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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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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帝景天并未再开出任何条件,而是略低头,看着臂弯中的人道:“你以为他是来救你的?恐怕女皇陛下有令,趁乱杀了靖王才是大功一件。你说,他已经如此低微求全,我也不能是苛刻小气之人,之前的事也就罢了,我该不该助他一臂之力,帮他立了大功呢?”
“帝景天!”
“……漓尘……救我……”珑月脸上的泪潸然而下,落在剑刃上,淌过脖颈,晕染着片片血红。
帝景天又向后退了两步,身后便是万丈悬崖,而崖底便是滔滔泷河水。
困兽之斗他想做什么?三人不敢想,可是,他若真将珑月扔下山崖,青刃教必灭,他自己也难逃一死。
“你欲如何?若是他一人偿还不了,我封扬也算得一份。”封扬说着,将手中长剑扔在地上,却再也不敢伺机上前,转而看向溯,一脸的沉凝。
“呵,封扬,此一事其实与你无关,你却要一同血染我青刃教。不过放心,我倒是不会让你与他一样,你乃是一国将军,军功显赫,我还能尊崇几分。但是他就不同了,他只是女皇的一条狗……不,或许也需尊崇几分不是么?上得凤床入得沙场,也是难能人才。”帝景天一边笑着一边说,完全一副猫儿斗鼠的模样。
情殇在劫 (2)
“你到底想怎么样?!”宫漓尘咬牙喝道,明知会有那么一天,却不想,他哪怕束手就擒仍旧换不了珑月。虽然仍旧不明白如今被挟持的珑月那晚为何躺在帝景天身侧,但是她如今在哀求,她说……漓尘……救我……
“怎么样?”帝景天又是一笑,可那笑容,无端让三人心惊,“杀人不过头点地,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你也解脱了不是么?宫漓尘,你记住,如今她所受一切,皆因你而起。你们带兵攻打青刃教以为是救她?你难道不知,无人能胁迫青刃教教主,你可知……你犯了多大的错?”
仍旧是那一副慢条斯理,仍旧是那一副逗弄一般的话语,宫漓尘的心中猛地一惊,“错只在我一人,只要你不伤害她,别说一条手臂,性命也可任由你处置。”
说完,宫漓尘弯腰捡起地上雪亮的细剑,再看向珑月,眼眸中蕴满了眷恋。是他错了,他此一生,仿佛没有做对过什么,做什么都是错,活着本就是个错误,却希望这一刻他不再犹豫之下不再做错。
“跪下算不算更有诚意?”帝景天邪肆的声音再次响起。
“……漓尘……不要……”
毫不犹豫直挺挺跪倒,挥剑直向自己的手臂,他不能再犹豫了,或许这是他唯一能为珑月做对了的一件事。
突然,叮的一声,细剑被暗器击中,猛地从手中脱出,“宫漓尘!清醒些,你就算是斩断手臂,他也不会放过珑月!”
封扬焦急的怒吼中同样带着无可奈何,看向帝景天,几乎咬碎了牙,“帝景天,明了说,你到底要如何?”
“呵,那就不玩了,真以为自己的膝盖值钱么?还是封将军够聪明……”帝景天仍旧慢条斯理说着,突然,话锋一转,邪肆的声音瞬间高挑,一字一句,“我要你此生……万,劫,不,复!”
极端狠烈的话一落,封扬与溯几乎同时腾身而起,孤注一掷势必要将珑月救下,却在下一刻,瞬间瞪大了眼眸。
帝景天突然狂笑,手中的长剑毫无预兆用力划下,一道血箭激|射而出,撩红了他们的眼,染红了上方阴郁的天空。
“珑月!!!!”
情殇在劫 (3)
撕裂喉咙冲出的声音直腾天际,似要震碎万丈青天,那是男人最悲怆的声音,却仍旧转圜不了眼前突如其来的一幕。
谁也没有想到,帝景天居然这么轻易就下了杀手,长剑的力道无半点犹豫,血瞬间染红了两人银色的衣袍,就连脸上也缀着血红,狰狞的仿佛两只厉鬼。
谁也没有想到,帝景天居然不是将珑月扔下去,而是就这样斩杀在他们面前。他们原以为帝景天绝不会罔顾整教存亡,被逼入绝境哪怕为了一己生机也必会妥协。
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妥协甚至欲随他处置,仍旧换不来帝景天半分退让。
可是……他们难道都错了?帝景天真的如传说中一般,实已经是个疯狂至极的人?
“犯青刃教者,死乃幸事!”帝景天说完,兜手扔下长剑,突然纵身一跃,带着那一抹血红的影子,直坠悬崖深处。
“珑月!!”封扬飞身探出手,却已经晚了,银红相间的一抹影子如流星一般坠向滔滔河水,还未回神,只见一袭黑衣相继直冲而下,“溯!!”
返身将跌跌撞撞冲来的宫漓尘一把拖住,牙咬得咯咯作响,极尽全力的一拳直挥过去,“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肯善待她?!!!”
宫漓尘被打飞撞在地上,未来及俯身,一口鲜血已经奔涌而出,眼前昏暗一片,耳中阵阵轰鸣,珑月……
他又错了吗?他来救她,却逼得帝景天孤注一掷选择了灭亡,他又错了吗?封扬问他,既然爱她,为什么不肯善待她……
善待……
一直以来,都是珑月在善待他,顾念着他的喉咙沙哑,又顾念他不愿露出双手,将水果递入他口中。
顾念着他的身份无奈,从不与纳兰珑馨作对,从不让他为难。
她救过他,哪怕看过他的脸,仍旧不起半点肮脏的心思,她一次又一次照顾他的伤,却从未讨过半分回报。
她带着他逃避追杀,用双手将他从山石中挖出来,为了他与纳兰珑馨正面冲突。
她两次从雪地中带他回家,保他性命,替他解围。
情殇在劫 (4)
哪怕他出卖她,愤怒过后仍旧替他坚守着秘密,仍旧顾念着他的伤没有半点疏忽。
在纳兰珑馨那里收到的委屈,为了他,她忍了。
本该属于她的身份地位,为了他,她舍弃了。
青刃教的追杀,为了他,她撒下了弥天大谎。
他从未想过,这世间还能有人带他如此,那曾经小小的反抗,曾被他气得咬牙顿足,如今看来,是那样的温暖沁心。
可是,他都做了些什么?
天地昏暗,再也看不见他想看的身影,耳中一片轰鸣,封扬在咆哮,可是他却听不清。
心瞬间被掏空,掏走了那些不知何时植入他心底的东西,空洞洞的淌着血,曾经心中明明什么都没有,可是如今……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月,你曾经两次带我回家,为什么……我无法将你安然带回家……
……
珑月一把按住帝景天手中拉满了弦的弓箭,沉了沉眼眸,“已经够了;何必再要他性命?”
帝景天玩味一笑,“并非取他性命,只是觉得,再要他一条手臂,才算得圆满。”
“他如今已经生不如死了……”珑月说着,仍旧死死抓住那把弓,回看下方,脸上表情说不出的挣扎。
她们一直站在不远处大树茂密的枝叶中,方才那一幕惨烈,一览无遗,那些话,听得清清楚楚。
“自此,北瑶再无靖王,你便自由了。”帝景天轻飘飘说道。
珑月深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是啊,她自由了,从今起再没有身份的桎梏与危险,从今起她将是个崭新身份的人,可是,却一点儿也没有解脱之后的轻松。如果她知道摆脱这个身份的过程居然是这样,她宁可束手就擒,青刃教死了那么多人,而下方的三个人……
方才撕心裂肺的喊声仍旧响彻耳畔,她从未想过,曾经的傻子身边,仍旧会有这些至情至性的人。
那个叫溯的男子,戴着一张银白色的面具,至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却在那一刻,毫无犹豫追随着跳了下去,下面是万丈深渊,且那个人已经被抹透了脖子,可以说已经死了再无生机,他仍旧选择追随。
情殇在劫 (5)
那个叫封扬的男子,东炽国战功赫赫的将军,却带兵前来营救她。她们曾经到底有过什么,让他焦急愤恨,让他怒吼咆哮,让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在兵士面前全然失了方寸。
崖边跪倒一抹藏青,伟岸的身形似乎瞬间枯萎,方才的凌冽似乎瞬间化作悲凉。那一声声撕裂胸腔般的悲鸣,如今还回荡在山谷中,喊的是她的名字,陌生却仍旧牵动了她的心神,她们之前认识么?傻子的内心深处,也有他的存在?
那个悲怆的背影,她似乎能看见灵魂慢慢抽离,她不明白她们的过去,这一刻,却无端能体会那种心神俱灭的悲哀。
心中某个角落幽幽散发着寒意,猛地凝成一点,丝丝的痛。
脚下不禁迈出一步,却被帝景天猛地揽入怀中,“你此刻若是现身,之前所做将前功尽弃。”
是啊,如果她现身,青刃教所损失的一切将失去价值。虽然方才帝景天告诉她,那些前去阻拦成为刀下鬼的人,无非是此次青刃教要肃清的对象,他们所图,无非是求一个全尸罢了。事已如此,帝景天不惜血染万山布下的局,她只要一现身,一切付之东流。
可是那一抹颓败于天地间的藏青,明明只是初见,明明距离尚远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但是那身影却无端猛地烙入心中,焦灼的痛楚□□,留下一个久久灼烧的印记。
“放过他吧……”珑月幽幽开口,硬生生别过头,不再去看下方明明是独角戏却仍旧惨烈的结局,不再去看那一抹无端让她觉得揪心的影子。他只是太可怜了不是么?但他是帝景天的敌人,带兵杀上青刃教,她如今这番心情,如何对得起帝景天?
“心疼了?”帝景天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弓箭,只是那周身洋溢着的霜雪气息没有消散,反倒越来越沉凝。
珑月沉沉吸了一口气,扶着帝景天的手臂靠上他的胸膛,“放过他吧,他如今这样,如果再受了伤,恐怕就活不成了,你没想要他的命不是么?”
情殇在劫 (6)
帝景天这才微微一笑,将珑月搂入怀中,笑问道:“你明白我的心意?”
“明白,他碰了属于你的东西,又形同挑衅,你不会让他好过的不是么?”珑月的声音淡淡的,没了方才的彷徨,静如一潭幽泉,“我也知道,这并非你唯一的意图,你想让他们见证我已经死了,好让我摆脱被追杀的身份。”
帝景天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几分,冰冷的气息消散,沉缓的心跳声令人不由消去些许浮躁,如若不是随风而来的血腥味,如果不是那一声声的悲鸣仍在耳畔,这一刻该有多么温馨?
“那些话也并非谎言,北瑶女皇的命令并非是营救,而是斩草除根。”
“这些不重要了。”珑月紧紧抱着帝景天,转过头望着另一侧青山绿树,“景天,能不能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肆意杀人?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我不希望你的手总是沾满血。”
凉风呜咽,卷着破败的桃花瓣,桃花瓣上点点暗红,夹杂着浓重的血腥,树叶沙沙作响,而后,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帝景天才轻轻开口,却极其郑重,“我答应你。”
山下的征战因首将的颓败而消声退去,青刃教的损失清点下来,居然比剿灭一个门派的损失没有多出多少,但是,这恐怕不是珑月如今所能去欣慰的了。
紧紧抱着帝景天窝在他怀中,再也不敢去看山下的一切,明明这令她惊恐心慌的一幕由帝景天一手掌控,可是,她除了能倚靠他,还能有谁呢?
两个假扮她们的人无疑毙命,还有那个随之跳下高崖的男子,她只记得他的名字,据说,是她曾经的影卫。
他叫……溯。
…………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以来,仿佛都是帝景天在给予她承诺,答应她带她去找风魄,答应她不再去修炼那种可怕的武功,答应她找到风魄之后可以带着竹真一起游览天下,答应她不再肆意杀人……
他保护她不受任何伤害,给予她的是最奢侈的衣食无忧,带她游玩陪她散心……她仿佛就是那被捧在掌心中呵护的人,除了那一次的意外,再也未见过任何风浪。
可是,她又回馈给他什么呢?
情殇在劫 (7)
珑月一手撑在马车车窗边上,看着向后倒退的树林,怔怔有些发愣。
她能给帝景天什么呢?
其实帝景天看似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实则是个极其敏感的人,患得患失心太重……不,只是他明白,真正属于他的东西太少,他所拥有的只源于他的身份。
可是,他本就是教主,根本无人能夺了他的地位,那些东西也随之属于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但是帝景天心里想要的东西似乎不同,她总能从他身上感觉出那种欲求不得的悲凉,他到底要什么?
而她能给帝景天的……说来可笑,却只是那么一个空口承诺,她不会离开他,不会畏惧他,疏远他。
这样的承诺太过虚无缥缈,比起帝景天给予她的,简直不值一提。
偷偷瞥了一眼闭目养神中的帝景天,再回眸,脑海中却猛地划过那一抹藏青色的身影,绝立于天地间……
猛的摇了摇头,她不能这样,或许那天那一幕带给她太大的震撼,太过于出乎她的意料,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她这个身体的身份,已经消失了。而帝景天也是有几分小心眼的,如果让他知道她此刻在想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不知道他会不会跳起来直接掐死她。
马车轻微晃动着,铁木打造的马车沉重结实,行进却很稳当。马车内也极其宽敞,哪怕夜幕之时不便落脚,三人就算在马车中挤一挤也未尝不可。这或许是她唯一感觉庆幸且欣慰的地方,帝景天居然不排斥竹真。
哪怕竹真对她仍旧嘘寒问暖,哪怕对她的衣食起居照顾的再细致,他也只当没看见。
哪怕带着竹真不能骑马拖延了路程的时间,他也连眉也没皱一下,仿佛带着个人就是天经地义的。
窗外的风景很乏味,为了避开返程的北瑶军队,她们没有走官道,乡野山林初看新鲜,可看久了明显审美疲劳。
“觉得无聊么?”帝景天没有睁眼,却将珑月的一举一动辨识的清清楚楚。
“是啊,很无聊,感觉头顶都快长蘑菇了。”珑月舒着长声说着,伸了个懒腰,一斜身子,就躺在帝景天身侧,趴在他肩膀上道:“给我讲个故事好不好?”
情殇在劫 (8)
“不好。”帝景天拒绝的毫无迂回余地,又突然问道:“似乎离开了万山之后,你的心情倒是格外好?”
珑月一耸肩,“你那个万山遍地埋的都是尸体,心情怎么会好?”
“离开那里便不同?”
“自然无比舒心。”
“那就老实呆着。”
可是,珑月料定了帝景天肯定知道不少热血江湖的故事,龇牙一笑,“你以前做过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如今刚刚学乖从良,说来听听好不好?”
帝景天斜眼瞥了珑月一眼,薄唇轻启,“你会对杀人的故事感兴趣?”
“除了杀人你还干过别的么?”
“没有。”
想必帝景天也已经闲极无聊,心情不算太好,可两个闲极无聊的人呆在一起,如果只是睡觉的话,除非给自己下药才能熬得过那么多天的路程了。
“讲讲你杀人之前的事总行吧?”
“三岁入教,七岁杀人,其间四年白天习武晚上修习内力,移筋错脉,尝遍百毒,每日睡不到两个时辰,就这样。”
得,帝景天没有讲故事的天分,超级大概括,语言干巴的都能捏出渣来了。
珑月无奈瘪了瘪嘴,“你三岁之前呢?”
“不记得了。”
唉,什么也没问出来,她本想多了解帝景天,却不想,只是一个看似枯燥无比的人生路,三岁入教七岁杀人……她和珑雪七岁的时候,貌似也是在每天上蹿下跳练功,外带将各种知识塞进脑袋中。
车厢中又是一片寂静,静到已经能听见外面的鸟叫了,珑月烦躁的快要抓狂,揪着帝景天的衣领来回摇晃,“讲故事吧,求求你了……”
“你若是坐不住,我可以点了你的睡穴,到京都再让你起来。”
珑月顿时老实了,坐起身来低着头,挪到车厢角落坐下,摆弄着手指头,自己玩自己。
“呵……”浅浅一声轻笑,帝景天一脸无奈又带着些许宠溺望着她,“要么说说你前世的事。”
“记事起就无父无母,天天练功学习,一直到死,就这样。”珑月带着几分报仇的心理同样干巴巴叙述出口。
“都学些什么?”
玩天玩地玩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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