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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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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游荡,卷起清淡的桂花香,寂静的夜,又要揭开多少曾经被深埋如今却无法无视的过往?
“不说了,好么?现在这样就很好,我没怪过你,也谈不上恨,别想太多。”珑月淡淡说着,轻轻推开屋门,本不算高的门槛,脚下去沉重疲惫的难以迈过去。
是是非非早就已经过去,已经成了定局,恨任何人也没用,不如恨自己,留一个教训,莫再去招惹任何一个人。
不想亏欠任何一个人,哪怕亏欠了也想尽全力去弥补,想让她身边的人都过得快乐,却终究只是她心中的童话,是她幼稚而已。
弥补……如果一个人死了,她心中纵然装满了愧疚装满了悔恨,也没法挽回一个生命,哪里来的弥补?
她没去找,但并不意味着其他人没有去找,那些各地掩藏的信枭几乎一传十十传百全数出洞,五六天过去,陆陆续续的消息传来,哪怕几百里外都找不到帝景天的踪迹。
帝景天还活着么?谁也不知道。
而那些天注定的报应,那些江湖人士无不恶毒之极的手段,她屡屡想起,屡屡不寒而栗。
予取予求 (1)
“好,可以暂且不说这些,但是,我纵然欠了你,另一笔账仍旧要算完了才走!”
宫漓尘突然转了话锋,居然已经站在珑月身后,一把掐住她的后颈,直拎着进屋,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一撩衣襟坐在屋中椅子上,将珑月横着放在自己膝盖上趴着,冷声说道:“你有母却只有生身之恩,你有父却只有养育之情,我曾教导过你十日,堪以为师,不论情爱,仅论师恩,你认不认?!”
“……认。”珑月根本不知道宫漓尘想干什么,明明话说到那个份上……
宫漓尘一咬牙,高高举起手,运起五成的内力,狠狠一掌打上珑月的屁股。
“啊!!……”珑月整个身体猛地弹起,被瞬间按住,痛得咬牙,却动弹不得。
“欺师形同灭祖,我当日教你北瑶究竟所处是何境况,教你身为皇族该如何姿态,教你男女之身份如何区辨,你断章取义全无章法不说,我当日教你的,你可还记得?!”
“……不记得……唔!!!”珑月拼力将喊声咽进喉咙,将牙齿生生咬出血来,那重重落下的掌力,比她当初受刑杖要重得多。
“身为靖王,却在朝堂搅混水,身为摄政王,政务缠身至关重要,你不想回来便不回来。视整个国之命脉于儿戏,百姓苍生于无物,如此昏庸不智之摄政王,纵然他日问鼎九五,祸国殃民,如何对得起北瑶百年社稷?任性妄为无责任担当,手掌大权却不重担加身,我可有冤枉了你?!”
“没……啊!”珑月忍不住喊出声,又是一掌,似乎快要打烂了她的皮肉,痛得钻心蚀骨。
“身为相王独女,你明知相王向来体虚,最受不得惊吓,整整十日,相王至今病着起不了身。不孝之女,该不该打?!”宫漓尘问完,还没等珑月回答,高高举起的手掌又一次用力落下。
珑月身上层层冷汗浮出,眉眼紧皱,待痛意稍过,脱力大口喘息。
“身为主子,理当恩威并施,你对属下宽厚乃是仁德之心,然,恩在何处?!你十日游荡在外,溯也找了你整整十日,风雨无阻屡屡欲自裁谢罪,王府上下京中各处因你鸡飞狗跳,这便是你作为主子该有的仁德?你身为主子便能不顾及下人的辛劳?!该打!!”
“唔……!”
“既有大计,便不能功亏一篑,更不可掉以轻心。你肆意不归,致使小人得志,栽赃你刺王杀驾之名,这便是你的抱负雄心?!!”
“……”
“身为妻主,招致祸患于家中,任人惊扰家眷,祸乱庭院,这便是你的善心善举?!!”
“……”
“你知不知道所有的人都在担心你?!若要散心,大可传信回来,安危与否有无性命之忧,你若再不会来,摄政王府就要替你发丧了!!!”
“……”
宫漓尘那如铁铸一般的手掌一下比一下更加用力,一下下声如惊雷,落在珑月身上,次次如铁杖袭身,皮开肉绽。
予取予求 (2)
那一声声义正言辞的质问,桩桩件件都是珑月犯下的错,抛却情爱纠葛,这确是她的错。
她不仅仅是个陷入爱情泥沼的女人,更是个手握千万人命脉的女人,她身边有亲人家眷,不仅仅只有爱。
珑月的喊声一声声渐小,直至最后,仅剩下抽泣与哽咽,万般思绪同时冲入脑海,她确实都错了,全部都错了。她自知犯下了错,而如今有人惩罚她,她心中倒还能舒服些。
不管这个人是谁,不管这个人是否理解她,但他给了她宣泄的出路。
身体痛得几乎碎裂了一般,眼眶中已经滚动了数日的眼泪,终于悄然滚落,悄然坠地,溅开……
身体的痛却淹没了心中的痛,痛得不再憋闷,不再苦楚难咽,一个最妥当的理由,眼泪颗颗滚落,砸在面前的青砖之上,晕湿了一片,也恍惚了她的眼。
她不渴求理解,不奢望安慰,甚至不需要有人陪伴,她只想要一个能让她哭出来的理由,哪怕仅仅是因为肉体的伤痛,只要能哭,什么都可以。
一只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恍惚间还带着些许颤抖……
“溯!去带方柳书来!!”
…………
摄政王病了。
自从被贼人无端掳去,又一次吉人有天相,死里逃生回来,却带了一身的伤。若还有人质疑是否是苦肉计,然,宫中被派去查探的御医却摇摇头,非也。
摄政王两侧手臂均被卸下过,且隔时甚长,淤肿之态颇为惊心。若寻常人兴许双臂几乎要废了,哪里有人能这般狠心?更何况,刺王杀驾无非自立为皇,若一不小心落下伤残,那便是为她人做了嫁衣,不妥不妥。
而摄政王腰间大片淤青紫癜,恐还伤了腑脏,才致使少许呕血高烧不退。
更有甚……御医仍旧唏嘘着摇头,摄政王身后皮开肉绽,难说有没有伤着筋骨,乍看便知是用刑之伤。
如此一来,摄政王乃是被贼人掳去,酷刑折磨,吉人再加神慧,这才化险为夷。
而方柳书一番查看下来,也颇为无奈摇了摇头,摄政王确实有内伤不假,却并不致命,两臂的淤肿也已用极巧妙的手法处理过,只消休养数日,绝不会落下隐疾。
只唯有……
“这位公子,殿下的伤……恐怕最重的伤在身后,皮肉绽裂,虽未伤着筋骨,却也委实是最重的伤了。且恰逢秋日,昼热夜凉,伤口不便愈合,尚需小心才是。”
溯一脸忍痛看向宫漓尘,拼命攥紧了拳,带着痛楚与懊悔的眼眸硬生生别过。
而接下来,珑月似与伤势毫无关系可言的高烧才着实吓坏了所有的人,虽少有呕血,但接连七日高烧不退,嘴唇一层层脱皮,绽开一条条狰狞的血口。整个人烧得水药不进,强灌下去不大一会儿便呕出,针刺控穴所有的办法都使尽了,仍旧不见多少效果。
几天下来整个人迅速消瘦,如枯萎了一般,再多的良药也补不进,再多的真气也无以为继。
予取予求 (3)
方柳书一再无奈表示,可否另请贤良,然,他的医术显然要比宫中御医还要高不少,哪里去请贤良?
“她身体中有强悍的内力,何以会落得如此?”宫漓尘仍旧难以置信望着床榻上几乎不成人形的珑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仿佛置身于噩梦般,梦醒了,珑月还是那个活蹦乱跳的珑月。
方柳书用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拱手道:“这位公子,殿下的伤……恐怕纵然有内力也不保分毫。心力交瘁,已至郁结的血脉延伸到了心脉,在下已经尽力以金针相护,可是……”也甚为忧痛看了看珑月身后的伤,突然一撩衣襟跪倒,“殿下身后的伤迟迟没有半点起色且不收口,如今已经有溃烂的迹象,若无此伤恐怕还能撑些时日,可是……在下实在无能为力,为保殿下性命,还请公子早做打算……”
一句早作打算,几乎要毁了所有人的希望,溯万万没有想到,宫漓尘一番责骂,看似教训的责打,居然会让事态发展到这般地步,他若是早知如此,又何以听了宫漓尘的话不加阻拦,他……总是在懊悔,却无济于事。
早作打算,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宫漓尘在宫中待了近十年,也知御医们说话的分寸。早做打算,要么赌运气广招天下名医,让那些人尝试着死马当活马医,要么……便是早日开始着手准备丧葬用的东西……
而心力交瘁……他其实知道,珑月为什么会这么疲惫。
“传本王王令,张榜招天下名医,能救摄政王者,予取予求!”苏慕颜被人搀扶着走入房中,哪怕病中虚弱的面容仍带着凛冽,审判的目光依次划过屋里的人,最终光芒碎裂,看向床榻上的珑月。
“乔管家,你乃是摄政王保举入府之人,本王要你两日内查清王府近日来发生的所有的事,本王要知道,究竟是谁害得我儿如此!”一向温润柔弱的苏慕颜如今恨得咬牙切齿,势要挖出真凶!
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终却看向宫漓尘,眼眸微眯,“你来路不明,却与月儿日夜相伴,本王现在不问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也难逃罪责!如今月儿需要人照料,她若醒了,重罪轻罚,如若不醒,你就等着陪葬吧!”
宫漓尘看着床榻上的珑月,直到众人都散去,才拿起帕子,小心替珑月擦拭着额头。珑月的睡颜那么安宁,没有呓语没有挣扎,总是给他一种错觉,珑月真的像方柳书所说,已经无力回天。
只有在触摸她脸颊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些许温度些许呼吸,告诉他,珑月还未离开。
他着实没有料到事情会在他手中变成这般,但他必须承认,那一刻,他失了分寸,甚至失了理智。
他痛责她十日不归,那焦急那彷徨让他口中的担忧变成了质问。他担心她的安危,却因为是帝景天带走了她,让那质问变成了讥讽。
予取予求 (4)
他想找回她心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明明知道那个时候最不该有的就是质问,可他仍旧放不下傲气,掩不去心中的彷徨,他以为自己逼出珑月一声歉意,便能掩盖他所犯下的错。
他以为以气势逼得珑月低头,珑月便不会怪他间接害死帝景天的所作所为,她只要肯低头,他便释然,他们之间还能继续享受粉饰过后的太平。
他其实同样害怕珑月质问他,指责他,他选择了先声夺人,他以为……珑月还会如往常一般迁就于他。
可这一切却是自欺欺人,珑月虽然因为爱他而放弃了帝景天,却最终也因他的逼迫,放弃了所有。
她其实早有准备,可如果在她回来的那一刻,他不去顾及自己可笑的遮掩,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还会不会全都放弃?
“月,再低一次头,那么难么?你平日里明明不是这样……”宫漓尘轻声似乎像自言自语,珑月听不见,他口中的话语仍旧不那么对心。
珑月可以容忍他的背叛,可以一而再再而三迁就他的任性,可以状似淡然答应他送走身边所有的人,可是,这并不意味着当有人因为他的狭隘而丧命,她仍旧会无动于衷……
在她昏迷的这些日子,从府外传来的消息各地都有,却均只有一个消息,找不到帝景天,哪里也找不到。
他甚至开始怀念当初帝景天屡屡捣乱的时候,最起码,那个时候的珑月同样一心爱他,与他相伴亲密无间,又与现在她心中爱他,能有什么区别呢?
恐怕最大的区别,便是她如今可能仍旧爱他,不愿恨他,可那道伤痕,却将他们生生划开。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仍旧亲手将珑月推向更加无奈的深渊,但是,他真的没想过会重伤她,他只是想……
国家责任乃是借口,忠孝节义全是掩盖……
他恨珑月的放弃,恨她不肯再给他机会,恨她居然不愿再听自己的解释,她不承认恨他那就意味着永远也不会原谅他。
他甚至恨她事事都顺着他,最终……
她从来不用权势压制他,她从来不以爱管束于他,她对自己所有的要求哪怕委屈了她自己也不让他委屈半分,他恨……
突然,脑海中却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他以为,那个声音,自儿时已经泯灭。
还要再自欺欺人么?还要将一切错处归结于她人身上?认为这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那些人心甘情愿,咎由自取,认为珑月的生命中本就该仅他一人存在,就能安心了么?
他又有多久没有去思考过其他人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自从儿时的伙伴在他身边变得冰冷,自从事实告诉他这个世界有多么世态炎凉,自从一场战争毁了他臆想中的归宿,自从他的主子,用事实告诉他,他不该拥有思考……
他一意孤行斩去珑月尚未丰满的羽翼,他说,是为了她好,树大招风不如平庸一生,哪怕没了自由,性命得以保存。可他却未曾想过,珑月要自由,她甚至想要他也一样自由,哪怕用她的性命去拼,也要为他争取一份自由。
予取予求 (5)
他自作聪明去万山偷解药,自认为珑月必会感恩戴德,却不想,那根本并非珑月需要,还给她带来了无端灾祸。珑月不计较,他却记得,是他惹上了帝景天,帝景天一直以来要报复的人不是珑月,而是他。
他自以为佯作背叛重新入宫,乃是帮珑月挡去所有灾祸,乃是为了他们共同的幸福。可是,当珑月重伤匆匆离开京都,她可曾希望并非一路平安,而是有他相伴?他没有私心么?他想借纳兰珑馨的权利铲除青刃教,铲除帝景天,却最终自食苦果,害死帝景天,也失去了珑月。
他自以为珑月爱他,就不应该再与其他男子有任何瓜葛,她不该有善意,不该有怜悯,她的目光就该时时刻刻落在他身上,只因为她说爱他,一个爱字,便是所有承诺!可是,他没有朋友,珑月却有,他对其他人从来没有善意,但是珑月是善良的……
她不计较他的过去,不在乎他的过失,轻描淡写将他的背叛一带而过。她宽容他的狭隘,容忍他的任性,尊重他,爱他,唯恐他再受半点委屈!
并非情不得已就不是错,并非言不由衷就不是伤害,并非难言之隐就能盖过所有他所有的错。
是珑月的善良宽厚将他带离阴暗的深渊,可是他做了什么?
一次又一次,他居然是在试图将珑月变成如他一般的人,狠辣,绝情……
宫漓尘抬手轻轻理过珑月鬓边的发丝,看着那已经棱角分明的侧脸,为什么不醒呢?为什么要这么一直睡着?你在恨我么?纵然是恨,也要醒过来才能恨不是么?
“月……我们重新开始,好么……?”
恐怕在这一刻,宫漓尘是诚心祈求上苍,祈求天上的神明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祈求哪怕折损他的寿命,也让珑月醒过来,最起码……能让珑月听见他的忏悔,他也能死而无憾了。
然,这世间,并不是所有诚心恳切的祈求,上天都能听得见,也不是所有做错的事,抱着虔诚的心就能创造出奇迹。
苏慕颜下发的招医令遍布了北瑶各大城镇中,陆陆续续有自称名医且信誓旦旦的人上门,苏慕颜开下的条件虽说不甚明确,却也异常吸引人。
予取予求,谁人不知如今北瑶乃是摄政王一手把持?医好了摄政王的病,大好前程一片光明,那是唾手可得。
形形色色的医者一时间纷纷前来拜访,却均信誓旦旦而来,摇头叹息离去。
有其他府中的医者前来一试,可明眼看着诊脉断症便不如方柳书,自惭形愧灰溜溜离开。
有各城镇中自称五代单传的妙手回春,然,虚名者甚多,哪怕医术尚可的,也同样束手无策。
江湖游医者有,行医天下者也有,可是,能过了方柳书那关的人少之甚少,也有人不服气恳求一试,却在探脉之后才知,无力回天。
西方一些看似旁门左道的医者也有登门,开出的方子光怪陆离,黑狗须白孔雀翎,碾碎了煮水。宫漓尘万不能让珑月喝下那些东西,几声盘问便将人扔出府去。珑月是病了,且回天乏力,但是,他不能让那些人为所欲为在珑月身上尝试。
予取予求 (6)
倒也有些据说不出世的神医,一脸的仙风道骨,给了人们无尽的希望,张口便是下狠药开头颅。狠药下了,却使得珑月整个身体僵硬痉挛,差点儿就没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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