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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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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这个世界是你们的,我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也根本不知道怎样才值得你们信赖,怎么能让你们都满意。我无能,做不到事事周全。我无知,做不到你们心中所想。我自负,总是觉得在对你们好,却从不考虑你们需不需要。我懦弱,做不到利落果决,屡屡优柔寡断,连累你们灾祸重重,跟我在一起又受尽委屈。”
说完,珑月猛地一转头喝道:“溯,你给我站住,听我把话说完。”
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快到门口的溯刹然止步。
“我的时间并不多,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让你们满意,或许是我没认清自己,其实就是个无能败类就是个人渣,却偏偏要客串救世主,想让你们都过得快乐,却偏偏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让你们都变得不快乐。”
珑月的目光轻轻扫过安静一片的众人,“我知道自己一无是处还很惹人厌恶,或许现在知道也不晚,你们现在知道也不晚。不管是在这里觉得不安也好,不妥也罢,或者觉得我配不上,对我失望,我很抱歉……之后会有人护送你们离开,安顿妥当。”
又看向门边,“溯,不管你是觉得愧疚还是觉得我现在已能自保不需要你了……”珑月用力咬了咬嘴唇,“离开了也别太亏待自己。”
她无法再留下他们,她自以为是的好意,他们却并不快乐,而她,也不快乐。
都是她的错,所有的人都在责怪她,她又有什么可坚持的呢?
“漓尘,我知道,我此番是负了你,配不上你……我已经安排了人……”
“原来你早就盘算好了?”宫漓尘咬牙道。
珑月没做声,转过身,再也不看众人的表情,顺着原来的路向外走去。
“轻弦,去找帝景天,我也会派人去找。告诉他,他的武功我根本不想要,如果能还给他,削筋挫骨哪怕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顺着方才回家的路,却是向外面走去。这个她纵然满心纠结也在听到搜府之后仍旧会赶回来的家,这个曾经让她一心维护觉得牺牲什么也都值得的家,这个让她不管天塌地陷都会觉得温暖的地方……
而现在,这就是……她的家?
…………
谁毁了谁 (4)
她来自未来,也并不是保守得失了身便要死要活的人,只是她这么想却不能保旁人怎么想。
宫漓尘的傲气,完全不同于女尊世界的男人,她明白他的期待他的坚守,甚至曾经想过,再嫁他一次,是嫁而不是娶,能拥有一个真正属于她们的婚礼,真正的洞房花烛。
但是,如今已经成了泡影。
她一直没敢再看宫漓尘的脸,不想在上面看见失望与冷漠,更不想在他脸上看到嫌弃,而那一声声的质问……就连泡影也敲碎了。
她其实对宫漓尘是存有一些敬畏的,最不愿面对的就是他质问她。曾经万山没能认得他,她怕他质问,却不能让他就那样呆在冷宫中,而自己多少也算有理由,一切还能弥补转圜。
而如今……已经成了定局的事,要她如何再抱着幻想去挣扎?
纵然不是她心甘情愿,且是在她昏睡的时候,但是,如果她在被帝景天带走的时候破口大骂或者咬舌自尽相威胁,或许还是有用的。但是她没有,不管什么时候,她都不想让帝景天看见她歇斯底里的样子,女人的那一点点私心,她如今都不知道是不是该恨自己做不到如泼妇一般。
她更害怕他这个时候的质问,因为……她无法与他同仇敌忾去恨帝景天,更加无法为惋惜帝景天而去怨宫漓尘。
这或许就是她配不上宫漓尘的原因,宫漓尘心中唯爱她一人,至始至终。而她,阴差阳错,心中却有他人的影子,只是她从来不愿承认。
宫漓尘学识渊博,谋略缜密,而她,满脑子装得都是小说,恶作剧倒是在行。
宫漓尘一身好武功,而她,唯有些偷东西的技巧,一些没有内力也没有劲气的招式,与他相比就像个练杂耍的。
宫漓尘长得绝美,而她,顶多能算漂亮,但算不上绝色。
原来,她与宫漓尘那么的不般配,原来,曾经觉得温暖的家,也像建筑在肥皂泡上一般,美则美矣,却经不起时间的消磨。
宫漓尘什么时候变得见到她并非喜悦而是质问……不,或许他已经敏锐感觉到了她与帝景天之间的不寻常。那么竹真呢?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急于与她划清界限?曾经他们在万山,同睡一张床榻都那么久,他对她的关怀从不遮掩,如今面对她,那目光中全是躲闪掩藏。汐了了呢?曾经就像水做的人,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尖锐?或许他变得更有骨气了,宁可出去卖身也不愿再依附她。
这短短半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珑月并不大清楚,但是她清晰感觉到,自己如今抵抗悲伤的能力越来越强了,心里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灌着风。但是,她已经不想哭了。
而这似乎就是女人,当还知道这个世上有人关心自己的时候,恐怕会哭得地动山摇。
可当知道自己无论怎么痛哭也没有人会来安抚会理解她的时候,反倒出乎意料的坚强。就连眼泪也很懂事,在眼眶里拼命溜达,却从不出来泛滥。
谁毁了谁 (5)
珑月躺在京都郊外的草丛中,高高的茅草野花就在身边,遮掩了星空之上繁星点点,却并不影响任何一颗星星的璀璨。
就像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总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艰难,周围的人各各命苦,拼力想要改变他们的命运,可或许只是因为茅草野花遮了她的眼,他们却并不觉得这个世界艰难,反倒显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随手扯下一根纤长的茅草,轻巧在手中挽着结,这十天来,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这么躺着仰望天空,思考着脑海中纷繁复杂的一切,手中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的……蚱蜢。
身上的草蚱蜢越来越多,遮挡她视线的茅草却似乎没有减少,或许就像她现在所做的,用双手改变了一根根茅草的命运,但是仍旧有那么多的茅草,她改变不了什么,更何况,她也没问问茅草愿不愿意变成草蚱蜢。
呼的一阵风过,珑月伸手护着放在身上的草蚱蜢别被吹跑,却见星光一掩,一个湿漉漉的人站定在身旁,白袍几乎贴身,还有水滴顺着超长的发丝向下淌,头上还戴着一顶轻纱帏帽,不戴帏帽恐怕活脱脱就是个水鬼。
“你怎么找到我的?”
千净流气喘吁吁一把摘下帏帽,喘着粗气道:“找了很久了……这才找到……”
珑月眉角抽了抽,“那你怎么还是湿漉漉的?”
“太热了……一边寻些水……凉快些……”千净流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屁股坐在珑月身边,“你什么时候去找风魄?”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这个?”
“……也不全是。”千净流有些迟疑但也认真道:“你不喜欢跟他们呆在一起,独自躲出来,正好去找风魄,不耽误。”
珑月白了这个不靠谱的家伙一眼,“你说的那个地方离这很远,我现在还拿不出那么多时间去。”
“哦……”千净流双臂抱膝坐着,突然无端道:“你把汐了了吓哭了。”
“……”
“竹真惊得昏过去了。”
“……”
“溯和那个男子打起来了。”
“……”
“宫漓尘被你气吐血了。”
“……!”
“然后他们都走了。”
“……”
都走了……
珑月把玩着手中的草蚱蜢,明知道这是她要的结果,可心仍旧像被瞬间掏空,真的是空了,连那一丝丝的期盼也被抽去。胸膛中似乎已经空了,找不到跳动,灌满了冷风,却又不知道哪里在痛。
然,走了也是好,她只有十年时间,十年短矣,她能护得了谁?她又怎么用十年人生去换他人一世痴情,这不跟骗子无异么?
而那绝世武功,放在她这个只有十年的躯体上,真真浪费,还毁了帝景天,光华散尽……原来玄机如此。
“千净流,帝景天的命到底有几分可能可以转圜?到底什么是报应?”
“命乃天定,报应使然,这世不报下一世也要还的。报应无非便是他曾经做下的恶事,再经由他人之手如数奉还,或许方式不尽相同。比如,他将武功给你,其实便也是报应了。”千净流认认真真说着,或许在他看来,命运无非是一个故事,是生是死都是轮回中的一节,并没有太多的悲喜。
谁毁了谁 (6)
报应么?可是,她若不恨,为什么还会有报应?
当一切过去,她不恨帝景天当时掳去她只为了演一场戏给众人看,她不恨帝景天屡屡干涉她的生活,甚至强行占了她的身体,她或许恨过,但也知一切无法改变,恨又有什么用?
但是,她挡不住别人不恨,帝景天半生玩弄无数人家破人亡,他的报应……
“走吧……”珑月缓缓起身,看着一地的草蚱蜢,或许这一刻看来还鲜脆欲滴,但是明天,可能就会变得枯黄,渐渐化成草灰,因为,她其实断了它们的生命。
……
京都的夜并没因为任何动荡而发生改变,仍旧是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仍旧那熟悉的一砖一瓦,一段一段的记忆……
千净流带着轻纱帏帽走在街道中,半透的轻纱反而掩去了他的目光,让一切变得朦胧,便也不会晕眩。
左右看着无比新鲜,脚步渐渐变慢,使得珑月不得不停下来,回头望,身后的人已经快见不着人影。
或许也只有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逛街,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当然,一丁点的小玩意,寻常人早已见惯,在他看来便是稀奇古怪。
身边几个孩子追跑笑闹,手中挥舞着甩的晶亮纤细的糖稀,啃得还剩半边。一个不小心糖稀脱手而出,掉在地上瞬间沾满了土,千净流缓缓停下脚步,撩开眼前的轻纱,有些困惑看着。
冰么?这么热的天,不会化么?
“怎么了?”珑月从前方回返问道。
千净流摇了摇头,放下轻纱,目光却还是注视着地上那块糖稀。
珑月见他着实难得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强打起精神走到小贩处给他买了一支,递给他道:“可以吃的,很甜。”
千净流小心翼翼将糖稀收入轻纱中,这才跟上珑月的脚步,不再那么留恋。或许对于他来说,什么爱恨纠葛,什么悲欢离合,统统与他无关,他的使命也是命中早已注定的,他只需要等待命运的车轮转动,什么也不需操心。
不一会儿,轻纱起起伏伏,似乎里面打起来了。
“又怎么了?”
“……头发……粘住……”千净流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眼看着头发粘在了糖稀上,越粘越多,又粘上了轻纱,卷得一团糟。
珑月无奈叹了口气,有心想帮帮他,却在刚一伸手,又瞬间收回。
“粘着好了,回去泡泡水就行。”
“哦……”千净流顿时不再反抗,任由糖稀吊着长发,晃晃悠悠。
…………
整个摄政王府一片宁静,本就人不多,苏慕颜自从珑月失踪,身体并不大好,待听见珑月安全回来的消息,这才安心歇着,吩咐下去不用打扰他。
王府里似乎没什么人了,这或许也能算个家,她一个人的……家。
院子里空荡荡的,再也没有房间的窗户亮着烛光,连下人也都撤出,这真的是她一个人的家。
“姐,你为什么还在哭?”
谁毁了谁 (7)
珑月轻笑一声,“谁哭了?顶多有些感慨罢了,曾经……这里还是挺热闹的。”
“唉,我倒不希望你真去夺什么皇位了,姐,我希望你能找一个懂得理解你的男人。我知道,从小你护着我护着珑哲已经习惯了,不管是不是你的过错你都自己担着,可是,姐,男女之间的感情不该是这样的。”珑雪已经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
“好了,别说教了,我有点儿累,改天聊好么?”珑月着实没有那个精力与珑雪说笑,很累,那种从心底散发蔓延的疲惫,她如今只想一头睡倒什么都不管。
突然,一道黑影嗖的一声从房顶上跃下,身形犀利轻灵,没有多余的半个字,伸手直取她脖颈!
而这一身手极好的动作,在现在的珑月看来,却是异常清晰且缓慢了几分,脚下挪步,掌风呼啸而过。猛一弯腰,闪身,与黑衣人重新保持距离,却不料黑衣人就算是行刺也不带武器,赤手空拳就欲生擒。
一侧身,险些被黑衣人拍中肩头,珑月奋起一记手刀。
“你敢?!”
划过残影的手刀瞬间停在半空中,刚要后退躲开,却被一只美若完玉的手猛地掐住了脖颈,坚如铁爪,似她再要躲开,那只手不惜撕开她的喉咙。
宫漓尘一把扯下蒙面,迎着月光的脸上如结一层霜,高挑的眼眸中却涌动着火焰,手指微紧,“你就这么怕我?我在你心中就如此的面目狰狞?!”
珑月看着宫漓尘近在眼前的面容,有些惊讶,忽又别开眼眸,不愿去面对。
“说话!你以为躲了就能一了百了?三言两语就要打发所有的人离开……”
“放开我……”珑月又恢复了淡然,疲惫重新袭上心头,“我不走。”
宫漓尘提防着放开珑月,守着她能逃离的死角,也压了压心中的火,等着珑月开口。
“你为什么不走?”珑月的声音骤然沙哑。
“你不觉得该有个合适的交代?”宫漓尘咬牙反问道。
“交代?”珑月苦笑着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我配不上你不算么?我未经你的允许改变了你的人生,让你诈死变得如今什么也没有,你是要这个交代?那你说,我能做必定替你做到。”
而似乎这一场对几人如劫难一般的变故,余韵还在继续,她们曾经错过了什么,忽略了什么,在这一刻,夜深人静之时,慢慢揭开更深的一层。
“你是铁了心要让我离开?”
“不好么?”珑月淡淡反问,“我已经安排人替你重新建立一个身份,并且有的选择,家世清白,商贾之后还是书香门第都随你。家有薄财,屋宅几幢。你日后若愿意经商也必大有前途,而如果要一展才华抱负,宣国北莫瑾会助你一臂之力,当然,你如果愿意呆在北瑶,凭借你的本事入朝堂也不是难事,只不过多小心些,也不见得会有人认出你。”
谁毁了谁 (8)
宫漓尘愣了一下,似乎直到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珑月并不是开开玩笑使使性子,她是认真的,真的……全都放手了,且……
“你居然早有安排?”
珑月苦涩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其实我们并不合适不对么?我如此滥情之人总是让你为难,你明明是心高气傲绝佳完美,却偏偏要看着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在我身边来来往往。这样对你是一种折磨,折磨你也不会让我快乐。不过你大可多少能舒心些,日后我身边再也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夺了皇位也罢,拿了风魄也罢。其实一个人挺好,我可以守着苏慕颜一起过。就这样,天色已晚,我已经命人替你们都安排好了住处,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说完,轻轻一转身,面对着自己黑漆漆的屋子迈开脚步,一步步走上台阶,疲惫之余甚至觉得有些轻松闪过,或许人生不用背负那么多,便不会那么累。
“……月,你恨我?”
“不,我谁也不恨。漓尘,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会尽我所能为你们安排属于你们的生活,只是我们不再有交集而已。不用再说了,珍重。”
“站住!”宫漓尘愤然开口,让珑月停下了脚步,但是那埋藏在心中久久不愿意承认的话,却无法用愤然的声音说出。
他不愿承认,傲气使他不愿开口,可如今,珑月承受着他犯下的错,却仍旧说……不恨他……
“你在恨我,如果不是我眼中容不下半粒沙,竹真和汐了了不会变的连你的照拂也不敢接受,他们怕的不是你,是我。如果不是我不喜欢溯总是形影不离跟着你,也不至于让他觉得没有立足之地想要离开,对不对?如果不是我一心要将你独揽怀中,或许帝景天便不会那么孤注一掷,最起码,你若不那么顾及我的感受,哪怕只答他一句接受,他不至于落得现在生死不明,对么?”
夜风游荡,卷起清淡的桂花香,寂静的夜,又要揭开多少曾经被深埋如今却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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