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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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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啥事?”三花眨了眨大眼睛,好奇的问,“咋改?”
“你比如我大哥刘玄德吧,他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就该待家里。可工地人手那么紧,女人不干活哪成?所以呀,你就要鼓舞咱们女战士的斗志啊。把这事改改,唱出来嗯嗯,我给你唱两句,你听听啊。”
李轩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感觉坐着气通不到嗓子,起身一站,捏了个单手握拳横腹,一手反掌向侧后,很有感染力的造型。
继而,脸上皱了个我不同意的表情,昂头嗷的就是一嗓子:“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享昂昂,清闲。”
“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白天去种地呀,夜晚来纺棉。不分昼夜,辛勤把活干。将士们,才能有那吃和穿。”
“恁要不相信啊,请往那身上看,恁咧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可都是她们裢啊啊”
“有许多女英雄,也把功劳建,为国杀敌,是代代出英贤,这女子们,哪一点,不如儿男?”
屋中一个怪咖手舞足蹈,一屋人在美妙的歌声中,陶醉到脸木
第136章 散杀气()
三河“日”字上半个“口”开荒筹建的同期,从七月中旬开始,北方军却开始大规模轮休放假。
关羽与张飞的东西乡,带着最新入伙的在地豪强,押送广阳俘虏与第一批缴获抵达三河后,封营一旬。
这是为了散杀气。
北方军是侵略军,一出北盟势力范围,即进入兵临敌国状态,人尽敌国,精神绷的是很紧的。
黔驴技穷,虎吼犬吠,动物恐惧之时,都会通过吼叫与进攻,来寻求安全感,侵略军就更是如此了。
战争本就是恐惧与暴行的总和,把恐惧与暴行施加于敌人身上,本就是军队的职责。
所以,暴行是不可避免的。
侵略成性的彪悍兵士,对敌凶残是好的一面。赳赳老秦一伍兵腰拴一溜首级,提刀酣呼追亡,一伍兵就能震慑住敌国一整个村子。
为什么能震慑住?命令出门,村里哪户不出,不开导不劝解,直接一个火把就扔进去了。命令不准哭,不准乱,哪个妇孺敢哭喊,敢乱,一矛刺扑。
这就是能一统六合的侵略军,一出门,照样彪悍无比。
拓土时代的汉军同样如此凶残,侵略成性,匈奴都被暴行到唱山歌了:“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那都不是鸡犬不留了,六畜中的马牛羊猪都没给匈奴留。
这就是千年以降,唯一一支可以远击草原的汉军,就是与胡人一样凶残的侵略军。
扩张时期的势力,具备侵略能力的军队,就不可能是善茬。
这就造成北方军将校士卒越发彪悍的同时,戾气陡升,越是能打的亭里什伍,军纪越操蛋。
特别是刚经过战阵,杀人或差点被杀后,杀气凝而不散,精神绷的很紧。
若不把这股杀气散了,把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把“身处战场”的惯性止住,回到自家地盘,就很容易误杀平民。
战场的纪律是很松的,敌国平民是不敢轻易挑衅侵略军的,跑都跑不及。
可回到北盟地盘,士卒踩了平民一下脚,被骡车堵住路了,被乡里的老人说几句,受点小委屈,抽刀就砍人,那可不行。
敌境青天大老爷随便虐去,抄老爷家,还是让老爷的夫人大小姐暖脚,那是征服者在享受征服者的权利,北盟不会剥夺将士的正当权益。
敢剥夺征服者的权利,下回就没人愿意出去侵略了。剥夺了胜利者的权益,就没人想胜利了。
但欺负自家人民,不行。北方军是由自家人民的税赋供养的,狗还不咬为自己喂食的手呢。
毕竟不是敌境作战时期了,一回到自家地盘,必须把心态调整回来,把杀气散一散。
隔离式调整。
封闭军营,按时吹号出操但不训练,以集体娱乐活动松弛神经。以更严厉的出操与内务纪律,完成心态转换。
封闭休整过后,营一开,亭里军校,什伍士官,士卒,欲探亲还乡者,皆被准予一旬至三月不等的假期。
部分将校士伍更是脱离了军籍,有的转向民政,有的在地充吏,有的还乡为民。
刘备的中乡,关羽的东乡与张飞的西乡,甚至一下空了快一半,军中涿郡周边的豪强子弟,大小武装地主,纷纷还乡。
六月芒种收麦就误了,不少武装地主与在地乡兵出身的士卒,惦记家中收成,加上领了军中的任务,从七月中旬开始,就借机纷纷组团还乡了。
过了八月,天气开始转凉,最早出营的军士已经陆续返回了。
出营时一人,回到三河时,有乡邻同伴一起回的,有扶老携幼,背着包袱卷,推着小推车,赶着牛骡,全家一起回的。
除了探亲还乡的兵卒,幽州各地往寻的百业技师,工匠,老农,同样骑着骡,坐着牛车,在北方军打着旗的骑兵伴随下,朝三河汇集。
渔阳潞城东南,毗邻三河“日”字上口的“燕歌一期”开发区,一个木珊长墙围绕的三营一寨,已然矗立了起来。
营寨前的旗杆上,挂着“集中营”的旗帜,营中同样是个大工地,营前后都在挖渠铺土,夯地,在不停的修路。
营前一个标着“107”的土墩竖杆木牌旁,首尾相连的手推车川流不息,扛着铁镐,挑着扁担,提着筐的老少,踩着路沟旁的软土,沿路向西北方向走。
一条宽达二十步,可供八驾马车交汇并行土路,正在朝潞城方向延伸。
路肩预留人行旁道,预三丈种青松一颗,十里预设一小亭,建马车站,以为行人暂歇,邮传与治安管理亭。
二十里预设一亭驿,附旅社,马栏舍,货栈,以为商旅经停,驿报通传,货运转运枢纽。
这是魔改版的秦驰道标准,一千八百里的秦驰道,从咸阳到九原郡,路面最宽处甚至达到了五十步,这是75米的路宽,世界最早最宽的高速公路,两年半即竣工。
这就是因为秦的车同轨,零件相通的标准化大生产,非但弓弩是统一标准,筑路工具都是统一的。
北盟修的同样是标准公路。
路面比两旁的正在挖的排水沟要高出许多,路肩两旁隔一两步就是个挥镐铲土的力役。
挖出来的土扬在身后,再被壮妇,老弱用筐装了,挂上扁担,挑到相邻最近的一处沤料场。
沤料场旁,一个个斜着的木架网筛,用于筛出砂石,留下细土。筛好的土被送入沤料场,混合石灰,作为路基底料。
路基底料被用于铺设路面最下一层,防止地下水反渗夯土层。路基之上是草杆作筋的胶层,之后是掺了贝灰的灰土料,抓之成团,一松则散。
三层一层层夯实,再整体夯实,就是夯土路了。
城墙是一样的,夯土外层包层砖。若要再坚固,就把贝灰与石灰,换成糯米粥,胶水一样粘合,可作为夯土房墙面,三百年不塌。
越是干燥的环境,夯土路越耐用。
正在修路的不是民伕,多是北上幽州的流民,被北盟齐民编户后,从涿郡各地调往燕歌周边驻扎,充任建筑工。
初此之外,就是潞城附近,经过黄巾与赤备两次洗劫的本地难民了。
商鞅的“要使民穷”正在发挥作用,附近乡民不想饿死,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幼,皆有挖土修路之责。
仅这处潞城东至燕歌西的一段夯土公路,就雇佣民工超过两万七千人。
不是徭役,是雇佣。
正在修筑的这段路,全长六十三里,除连接燕歌的卫星城潞城外,主为西接蓟城,只是真正“107”州道的一小段。
与南北向,至东北燕山山脉东麓隘口,卢龙要塞的“108”,于燕歌交汇。
路给行人走只是连带效应,地方乡民大多足不出十里,赶个集都是大事,用不着高标公路。
北盟修路主要是为了陆路货物转输,降低损耗。一百万石粮秣在路上多耽搁一天,一万亩良田一年的收成就化为乌有了。其次,是为了辐射周边。
一字打头的公路,在北盟工建路号序列中,属于东西向的“州内公路”,南北向的则为偶数。
二字头为郡道,三字头为县道,四字头为乡村公路。
未来,连接州与州的国道,才会启用单字头。
汉道昌,昌前就是路。
“要想富,先修路,多生孩子多养猪。”
集中营西墙白漆红字的标语前,五个徒步士卒,伴随着一辆牛车,沿着斜伸向汉江西栈的土路,说说笑笑,脚步轻快的从标语下走过。
“要富,先多生子多,最后那个是‘猪’字吧。”
乡野娱乐匮乏,不少幽州在地乡民,都是进了北方军之后,才知道乐此不疲是什么意思。
军中学了几个简字,初脱了盲的士卒,见到字都新鲜,路过集中营西墙上刷的人高的标语前,皆是好奇的边抬头看,边念叨。
有不认得的字,就含糊过去。
“是猪,彘简为‘者’,加‘兽’旁。”
一人提问,见一伍士卒皆默,徒步赶车的车把式,牛头旁虚甩了下鞭花,略带得意的昂声道,“咱家的猪只分公母大小,不分字啦。”
武帝刘彻本名就是刘彘,刘乳猪的意思,贱名好养,立了太子才改名为“彻”。
与总角,黄口,舞象,加冠,而立,不惑,知天命一样,此时大汉的猪,小时候叫‘彘’,公猪叫‘豚’,母猪叫‘志’,野猪叫‘豪彘’,所有猪的总称为‘豕’。
像是这类笔划众多,一堆字就指一物的词汇,北盟内部教学的简字全部简化掉了,不需要茴香豆的“茴”有八个写法,最好就是一笔画。
书同文,车同轨,一法度衡石丈尺,北盟要先立标准,才好让各方土著与自己接轨。
“老丈多才。”
方才问话的士卒赞了赶牛的把式一句,“在地的是比军中学的快呀,我第二天一跑操,昨天学的啥就忘光了。”
“俺可不老,还不到四十。”
身处不尊老的环境中,最怕的就是被人认为老不中用,赶车的把式又是一甩鞭梢,着实的打在了牛臀上,不乐意道,“一头牛俺抱着就上楼。”
“哞。”
受了牵连,吃了一鞭的黄牛,四蹄不停,扭头冲把式叫了一声。
一伍兵闻声就笑,方才搭话的士卒倒是奇怪:“上啥楼?”
“城楼啊。”
车把式打了牛一鞭就心疼的后悔,鞭梢一捋,愤愤回道,“那啥滑轮杠杆的造的好,犒赏工匠的炖牛肉,炖的小牛犊喔。”
说着一抹眼角,“太残忍了,俺边吃边哭。”
“啊?”一伍士卒全愣了,纷纷看向一脸淳朴的车把式。
“俺送杠杆轮子也有功嘛,有功则分食嘛。”
车把式让一伍兵看的不好意思,低眉灶眼的头一低,讷言道,“这辈子第一次吃牛肉嘛,头回嫁女,还不兴流回泪,那是俺家的牛啊。”
“啊?哦,多少钱卖的?”
一伍人闻声又是一愣,又很快恍然一笑,北方军作战,士卒私掠多有,倒是没听过有谁抢盟内百姓家牛的,与渔获一样,定是曹买。
第137章 我们有信鸽()
“五百二十钱。”
车把式畅快应声的同时,脸上又有几分不舍,“多养一两年,牛大了,最少能卖两千钱。”
“我这儿就有牛肉。”
一伍中的伍长,把斜挎的干粮袋一拉,伸手就抓了把肉条出来,一边递给赶车的把式与同伍的士卒,一边把一牛肉条塞自己嘴里了,嚼的一脸惬意。
“伍长,咱伙配发的肉干还没吃完呢?”
一旁同样咀嚼的腮帮子鼓鼓的兵卒,一拉嘴上咬着的肉条,诧异的问。
肉干,是只有行军与战时,才配发的干粮。
一入营,干粮袋都不挎了,哪来的肉干?
“我用饷钱让什长,帮我在士官俱乐部买的。”
伍长不以为意的一晃脑袋,边走边笑,“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定哪天就交代了,存钱何用?倒是军官俱乐部的酒,士官都不给买。我找里长帮我买,里长不搭理我,好像有限额。”
说着,又是昂然道,“我就不信我进不了军官俱乐部的门,咱里长在乡还没我能打呢,就是仗着先机拉了不少乡邻罢了,我就是被他拉来的。等仗打多了,我早晚超过他去,买个酒都不搭理我。”
“要是超不过去呢?”身旁的士卒问。
“那就做韩湘,身陨沙场,埋骨军岗,勒石燕歌,归藏武昌。”
小伍长昂声道,“我便是生入不了军官的门,死后也要让警卫旗为我站岗。”
闻“韩湘”一名,同伍人先是神色一黯,继而闻“勒石燕歌,归藏武昌”,又是精神一振。
武昌英灵殿之中,可有他们的地方。
前提,他们要像是韩湘一样,战死沙场。
一行人聊着天,沿着土路一路朝西晃,空气中慢慢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泥腥,耳畔是哗哗的声响。
举目望去,黄土绿苔河沿的道道衰柳外,一条大江,横波于三道长栈之上。
直角竖跨江中的三道长栈旁,六条栈线皆有吃水深的大船靠泊。
一艘渔阳水军的冒突与三艘走舸,此时就停在西,中两个栈桥旁,一袋袋的粮秣,麻包,不停的沿着连接栈桥与船舷的踏板,被摩肩擦踵的一队队挑夫,苦力,蚂蚁搬家的从战船上卸下。
栈尾江岸边,水打浅堤残荷蒲江,一溜傍水的遮阳棚前,时不时几声梆子响,与唤人叫号之声。
等候在棚前,蹲在树荫下的一堆堆苦力,闻唤近棚者起,远棚者移。新船一到,领了新活,新筹牌的苦力,脸上看不出多少苦色,倒是多洋溢着欢喜的笑容。
三人一组,一码货,一上肩,一扛活,相互配合。四包一筹,一筹一升栗,百筹一石粮。
一个上下午都来排号扛活的苦力,一天就能挣一石粮。
这个酬劳莫说种地,比北方军的军饷还要高。
“江栈这边的流氓真不少。”
伍长放眼看了看棚前一个个做短打,腰挂直刀短剑的汉子,笑了起来。
“是啊,比军内的流氓都多。”
一伍兵卒皆笑,浑然不在意。
没有流氓的码头,还叫码头么?
由于扛运物资的苦力,酬劳丰厚,非但在汉江西栈码头当差,派活的曹官吏佐是肥差,苦力也多被在地豪侠垄断。
豪侠就是流氓,而秦汉的流氓是非常厉害的,皇帝都可做得,刘邦就是流氓。
写史记的太史公就专门把流氓列了传,因为太史公与流氓很熟,上朝路上都经常见。
太史公熟悉的郭解,就曾率领长安流氓远征洛阳参与械斗,游侠的机动能力,那是堪比骑兵的。
萧规曹随的曹参,任齐相时整理街面颇为得力,结果整治长安与关中游侠时,均已失败告终。
长安街市,屠宰,酿酒,茶盐等行当,多被鲜于辅一样欺行霸市的恶霸占据。东市贾万,柳市万章,翦市张禁,酒市赵君都,贾子光等,与聂政一样,都是上过史书的。
专诸,要离,荆轲,都是游侠出身,与聂政一起,共称战国四大游侠。
大汉除了有豪族外,还有“豪侠”大族,幽燕就是豪侠的重灾区,燕赵自古多慷慨悲歌之士,说的就是游侠多。一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北方军中就充斥着大把游侠,剑客,前杀人流窜犯。
关羽就是流窜犯,张飞是山贼,苏双是响马,张世平兼职劫道。鲜于辅是恶霸,程普是流氓曹吏。简虎与简豹,就是求庇于简氏的杀人犯,流窜犯
收留流窜犯,养杀人犯的简雍,貌似好鸟?
就连寄居军中的田畴,看起来人畜无害,可在乡的时候,都是个带剑小村长,村痞说扎就扎,没事就找游侠比划,名动右北平
北方军内一半以上的将校与士官,底子不可细考,履历黑不见底。
能从家乡拉弟兄出来剿黄巾的,那可能是老实巴交种地的么?
涿郡豪强不把收留杀人犯当回事,因为养游侠食客,在涿郡是有传统的。
汉景帝,惠帝之时,涿郡豪侠大族高氏,逼走了几任郡守,郡以下官吏宁可辞官不做,皆不敢于豪侠大族为敌。
就是因为豪侠大族家里,往往藏着一堆荆轲一样的家伙。
就连渔阳郡国水军,没事都接私活,用军船大张旗鼓的走私物资。岸上扛物资的苦力被豪侠垄断,太正常不过了。
北盟时下没精力整治势力范围内的豪侠,相反,为了管制世面,对地方恶霸倒颇有借助,说是沆瀣一气,都不为过。
像是汉江西栈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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