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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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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爆车?”四人俱是一愣。
“啊哦就是小推车上堆火药,让敢死悍卒点着了推过来,大烟花一样嘭的来一下,同归于尽呗。”
李轩神情恍惚中没在意,吐出来个自爆车战术,被问才愣了一下,打了个哈哈,改成了自爆小推车。
“恁歹毒?”刘关张连带张世平,皆是瞠目一愣。
“火药车好弄。”
李轩摆摆手,晒道,“愿把自己炸没的二百五不好找。”
顿了顿,伸手一指谷前一排排不规则的尖刺横杆,“就是让邓茂多走几步。”
山道中的木刺荆棘,没有把山道堵死,那会让敌人本能就会产生用抛绳勾索,把木刺横杆用绳索拉走的想法。
这个本能是对的,面对这个路障阵,清障的最佳选择,就是从外围一点点的拆,一点点的把刺荆横杆拉走。
而不是走捷径,不是按照路障中预留出的路走。
谁想走捷径,谁顺路走,谁就会头破血流。
为了不触发黄巾的本能,诱老鼠入迷宫,山道中木刺荆棘的排列,是“之”字形。
一列列横刺杆之间,有宽敞的过道,可供老鼠通过。
但直冲是冲不过来的,必须扭秧歌一样,走“之”字路线。
一走“之”字,暴露在北方军弓弩手中的步数,会增大三倍。步频与速度将由于频繁的转身往返,滞留时间增加一倍。
这个暴露在弓弩射界中的死亡时段,以北谷口攻防情况来看,陷入南山道路障中的黄巾,伤亡会更加惨重。
且于北谷口不同,南谷口真正的杀机在谷内。
北古口打的是击溃战,以把居庸城关下扑过来的黄巾老弱,吓回去为主。重甲士会循山道反冲锋,追着黄巾溃兵再狂砍一阵。
而南谷口不行,外面是竹签阵与刺荆横杆,道路淤塞,不利重甲士反冲锋,北方军也是草履,踩上竹签照废。
南谷口真正短兵相接的杀人场,在山道与谷内相交的环形地带。
南谷口连接山道的区域,与葫芦谷渐收紧的径口相交,是个瓮城的布置,一个可以随时收紧的口袋。
一旦黄巾踏着血腥之路冲入谷,迎来的就是被歼灭。
只要越过谷口线的黄巾数量够了,谷内两边山坡用绳索吊着的树就会放下,拍杆一样,拍不死也把老鼠回蹿的后路堵死了。
刘备,关羽,张飞与张世平,皆对此阵信心十足,就是眼巴巴的等在杀人场,想看下南部黄巾英勇无畏的冲进谷,刚松一口气,就被歼灭的样子。
“小弟此阵,一路杀机,终点绝路呀。”
刘备望着南谷道两旁,仍在完善绝户阵的北方军士卒,轻轻摇了摇头,“此阵太毒。”
“小弟哪会摆什么阵。”
李轩打了个哈欠,一摆手,“就是很简单的立体几何与代数学,能破了我的数学,就能破了我的阵,让邓茂自个算吧。”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用手拍了拍嘴,“你们盯着吧,我实在不行了,回去睡了。有事没事都别叫我,我得睡到自然醒,不然精神不行。”
“去吧去吧。”
四人皆是摆手让其自去,对李轩的临阵脱逃,皆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当日傍晚,南谷口就现出了黄巾大队的踪迹。
前后三波,七百余黄巾试探性攻谷,穿障不过半,伤亡不过百,天色擦黑前就全退了下去。
预想之中的大规模夜袭没来,反倒南谷口黄巾趁夜展开了清障作业,破坏了南端的部分刺荆横杆,清除了部分竹签地带。
次日晨,高举遮头护身的木盾藤牌,迎着漫天弓弩的一波千余黄巾,在付出了近百伤亡的闯障代价后,成功杀入南谷口,被重甲士阻滞。
待涌入的黄巾够了,南谷口天降大树两边拍下,前方充当布景板的北方军士卒,转身一让开道路,现出了身后又一道拦路的尖刺路障,其后是一排排端弩竖弓的弓弩手。
之后,前方可移动路障被合拢,一排排长矛纷架,箭如飞蝗。
被合围的近千黄巾士气崩溃,混乱中拥挤一团,相互践踏,被射杀过百后,在先前投降的黄巾俘虏“日日白面,分田分钱”的蛊惑下,放弃抵抗。
南口外的黄巾后续攻击梯队,在谷口大树放倒后,放弃攻击。
午后,南口黄巾继续展开清障作业。直至傍晚,始终在专心清障,未再发动大规模攻势。
当日夜,南口邓茂展开小批次,大规模,持续时间直至拂晓的波浪式夜袭,由于路障尚存一半,摸黑乱闯稍不注意就撞墙,添油战术终以失败告终。
葫芦谷攻防战第三日,居庸城下黄巾被围第六日。
未免北谷口山道滞留尸体腐烂,北方军向居庸城下黄巾派出信使,以收一尸一石粮的代价,希望黄巾把自家阵亡将士收回去。
北向黄巾统帅高洪应允,遣老弱收尸,得粮二百石,至少多虚报了三倍以上。北方军大方,数出来不到四十具,却给他凑了个二百整。
当日,谷北无战事。
南谷口的攻击愈疲。
邓茂的南向黄巾,从南口外抵达葫芦谷南口,要走五里山路,一来一回就是十里。
为了省去这十里山路颠簸,只能让士卒在山道两旁,靠石岩山壁歇息。
山间夜冷加晨雾,体力下降迅速。
身处狭窄的山道之上,露天宿营,取水伐薪造饭皆难,便溺随地。
兵一波波的上,伤兵一波波的当着山道两旁士卒的面,一路哀嚎而回,士气可想而知。
北谷口前一日就已经动摇了,一次次送死一样的作战打下来,缺粮少食的居庸关下黄巾,已经到了刚进入弓弩射程,不等与谷口重甲士近战,就转身而回的程度了。
南北夹击北方军的六万黄巾,想吃豆包一咬是核桃,撤又撤不了,一片愁云惨雾。
被夹在葫芦谷内的六千北方军,日日欢声笑语。
每至晚间,冲天的篝火就会升起,土琵琶优美的旋律,伴随着诱人的烤羊香味,就会弥漫山谷上空。
即便是南北两谷口,夜间还在进行夜袭与反夜袭,葫芦谷中的篝火烤羊晚会,依然笑闹不休,歌舞声震天。
葫芦谷内一波波欢呼雀跃的声浪,让夹击谷内的南北黄巾士气,一波波坠入冰窖。
夹击作战打成如今这个地步,南北两向黄巾皆绝望了,己方伤亡惨重,却看不到几个赤旗军倒下。
一个个鸡蛋撞上了石头,赤旗军安如磐石,黄巾军蛋碎一地。
如此局面,任是哪个鸡蛋走上了要与石头碰的路,不等碰,半路就已绝望。
李轩重新出现在葫芦谷的高台上看戏,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
他歇了两天才歇过来,本在帐区东游西逛的与士卒闲聊,闻报北谷山道突然涌来大批黄巾,以为居庸城下的黄巾要发动决死突击,才又出来看看。
决死突击一类的他是不担心的,谷道那么窄,人多了只会相互践踏,前面一淤塞,后面就只能原地挨射,人海战术在狭窄的羊肠小路上施展,就是自虐。
“嗯?”
谁知刚登上高台,尚未坐定,李轩就立住了,搭眼望去,就见北谷口外,山路上一群群黄巾老弱,夹杂着壮妇,挤作一团,正黑压压的缓步朝谷口涌来。
“左翼各弩队,互查备用弩,备箭情况。”
“自检身前,插矢二十,上弩。”
“曲,双三镞,弓箭手预备,前零,上四五,步一百二。”
一声声口令响了起来,谷内坡木栈上的弩手在上弩,横在重甲士后方的弓箭手,在扬起手中的弓。
弓上皆搭的是用于抛射的双翼三棱镞箭,射程远,飞行轨迹稳定,下坠惯性大,轻甲都可破,更别说无防护的黄巾布衣。
北方军东来居庸,九成以上的弓是竹木胎复合弓,箭矢皆是双翼三棱镞箭。
用于对付铁甲的尖锥破甲箭,除弓骑兵外,只予装备了角木复合强弓的少量老弓手配备,不参加集弓攒射曲射,只专于精确射杀敌方中近距离的高价值目标。
不用是将,不单射甲,冲锋在前,勇猛无畏的精壮,就是高价值目标。百余黄巾中一个这样的勇士被射杀,全队都会动摇。
“等等。”
目光盯着黄巾队列中的李轩,眼神忽而一凝,脱口一句才想起不是与身边士卒扯闲淡,转头朝高台旁的掌旗官一竖手,命令道,“两翼弩待命,弓队弓复位。”
第73章 口抛射,点盲射()
“两翼弩待命,弓队弓复位。”
掌旗官闻声大声重复了一遍,见李轩点头,摘下脖颈中的竹哨,吹了一长两短,“嘘,嘘嘘!”
待坡上弩队与弓队的认旗官同时朝后望来,掌旗官身旁的两面缓缓画圈的橙旗,与两面双手下叉,面向弓队的蓝旗,被打了起来。
谷坡上两翼弩队依旧上弩待命不变,重甲士身后的弓队,两吸之后,弓箭手全体落弓,缓缓回弦,下箭。
“前箭令不变,起弓。”
李轩冲山道中正缓步走来的一群黄巾老弱,伸出一根大拇指,右眼闭左眼睁,再左眼睁右眼闭,夹角之合与臂长乘十,除以一弓箭步长度,得出他与黄巾之间相距的步数距离。
用这一距离,减去他与弓箭手线列相隔的长度,即为弓箭手线列距离黄巾的步数射程。
以此弓箭步数,对照北方军弓手部队射表列明的风速步程,直接拿到仰角高度,复又下令,“前零,上四零,步八十。”
第一个数字是平放在地的表盘,上面十二个时针与三百六十个分刻度。与十二个时辰的日晷,恰好相同,把一时辰的八刻,每刻换算成十五分即可。
由于是不足百人的弓箭小队,不是万军抛射,零对照的不是东西南北,是以谷道中心线为归零点。
第二个数字是仰角高度,第三个数字是弓箭步为单位的距离长度。
简单的测量,拿到射程,再对照射表中的风速与步程,直接拿到简单的方位与仰角。
很简单,但有没有这个简单的换算,有没有这张简单的射表,是两个时代的弓箭部队。
射表的晋阶版,就是地幅地域分格,能在无需任何测算的情况下,依照标定好的数据,在黑夜中就能把四面八方的箭,射到有效射程内的任意一个格子中。
只不过,这需要精确的测绘支撑与实时换算,时下的北盟尚不具备这一支撑条件,只能以射程为半径,做圆周面积内的行进中概略测算。
有了射表,北方军弓手部队,就可以在分散站位的情况下,精确攒射密集站位的弓箭手方阵。一个个分散的箭“点”,会集中落在一个“口”内,是精确射击。
而没有这张简单的射表,就只能进行概略射击,只能用“口”的弓手密集站位,去密集覆盖敌方的“口”。
百个分散站位的北方军弓手,一次一箭,一百个“点”抛射敌方百人集中站位的弓手“口”,一百箭都进了“口”,一百箭都是有效射击,。
一个集中站位的百弓“口”,一次抛射就是百箭出去,却一次只能覆盖北方军分散站位的百个弓手的一个点,是用百箭组成的一“口”吞一“点”。即便射中,浪费九十九箭。
可弓手拉十几箭就力竭了,十“口”一千箭出去,有效覆盖射击不会高于一成。
而北方军分散站位的弓箭手部队,每“点”一下,就是百箭的有效射击。
战损比在这一“口”一“点”的不同中,就会完全不同。
此消彼长,即便敌军以五倍弓手兵力,与北方军分散拉成战列线的弓手对射,最终被射垮的也一定是敌方。
北方军的弓箭手部队,目前只是手生罢了。
可简单的数学换算是很容易学的,简单的射表是很容易背的,即便背都不想背,兜里揣张纸条就行。
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培养“百步穿杨”的弓箭手是很容易的。不用天赋,甚至不用识数,有力气,学会听令做出相应的动作就行。
只要北方军第一批弓箭手成长起来,就敢跟天下任何一支弓箭手部队比对耗,胡人再有射箭天赋,汉中央军,诸侯的弓手再精锐,都不怕。
传统的弓手训练,培养个精锐弓手起码三年,北方军用不了仨月。集中站位的概略射击,与分散站位的精确射击,对射战损又是十比一,谁死的起?
简单的数学,不像天赋,士气,精锐与否全凭感觉,无法量化。数学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李轩不信天底下有哪支神射手部队,敢跟他比战损。
时下的北方军弓手部队只是幼苗而已,却与传统种子不同,只要土壤地力够了,就会越长越妖。
可就是种子太妖的缘故,培养方法太过迥异,导致第一批幼苗阶段的北方军弓手部队,好似成长极慢。
练的都是简单的动作,一遍又一遍重复,只能看到呆板,看不出什么战斗力。
甚至射没射到敌人,弓手都看不到,视线全被身前的重甲士阻挡了。
他们只知道,这是一种黑夜中,蒙着眼,照样能准确射杀敌军的弓兵技艺。
北方军称之为,盲射!
“前零,上四零,步八十。”
掌旗官旁的信兵,大声重复一遍,得到复应,两手小旗,先是伸直左臂,黑三角旗直横,复落再直举,连单举三下。
跟着左手黑旗一举,右手红色三角旗一搭,摆了个“四零”的旗语数字,重复三次。
继而,信兵左手一黑旗前指,右手红旗先单竖了个“八零”的舞旗语,再搭上左手黑旗,以另一个静态的“八零”旗语前指不动。
很简单的旗语,昼举旗,夜举火,闻哨对照,熟悉了,与用一只手比出十个数字,认出比划的数字,一样简单。
前方弓队军官闻令,迅速报数,弓又起。
“射。”李轩一声轻喝。
掌旗官一声长哨,一旁信兵右手红旗竖臂一举,猛地一落。
“嘭”的一声,被加强了的弓队九十支箭,同时飞出,以一个抛物线朝山道正走过来的大群黄巾落去。
六吸之后,九十只箭散落于大群黄巾身前十步之外。
挤在山道上的大股黄巾脚下略滞了一下,继而越过斜插在身前的一支支箭,继续缓步向前。
“弓队弓复位,待命。”
高台上的李轩,一直双眼紧盯着黄巾的反应,见一群黄巾脚步不停,挠了挠脑门,冲台下正看着他的掌旗官,轻喝道,“你,跑步,去把我喇叭拿来。”
“是。”掌旗官大吼一声,示意身旁信兵应令,之后,二话不说就蹿了出去。
掌旗官简森是简家人,旗语都是李轩一手带出来的,对这位用到了提起喇叭就喊,用不着大喇叭随手乱扔的主,脾性太熟悉了。
神奇的大喇叭究竟在哪里,他比李轩都记得清。
一路负责提盾挡箭的十八罗汉,高台附近侍立着六个,一等走下高台的李轩示意,就又履行起了本职工作,一人提着一面上漆虎头的遮人大盾,护卫胆小鬼趋前。
“牛叔,老当益壮啊。”
掌旗官把喇叭一拿来,李轩就走到弓手线列与重甲士之间,躲在盾后,竖着喇叭朝山道中正走来的黄巾打前一人,大喊,“您这是亲自带队冲锋呢?”
“怎么,小仙嫌我老?”
一声爽朗的畅笑,山路中黑压压一片片的黄巾老弱前,手持竹竿,挑着面太平道方旗的家伙,头抹黄巾,身材消瘦,黝黑的面庞上满是皱纹,鬓染白霜,走起路来双肩左右晃,似鸭一样,不是牛春是谁。
牛春单人擎旗,大步走在队前,边走边仰头冲李轩的方向畅笑一声:“是箭没射准啊,还是牛叔要谢谢你呀?”
“别扯犊子了。”
躲在盾后的李轩翻了个白眼,一举大喇叭,没好气的冲山道喊,“要不是我正好闲着,眼神又好,你早变刺猬了。”
说着,又是大笑,“情谊归情谊啊,牛叔自个扛个旗来,我欢迎。您要领着身后一群要宰我的弟兄再朝前走,进了五十步我可不再拦了啊。”
“你射你的。”
擎旗大步朝前的牛春,闻声脚步不停,又是一声大笑,“就冲时下,小仙还喊俺一声牛叔,咱的交情就没白交,俺就没白认识日后必定名震天下的仙帅。”
“你甭跟我扯淡,我就是爱扯谈,才最恨别人跟我扯淡。”
盾后的李轩踮脚伸脖子朝外看了眼,又缩了回来,大喇叭一举,“牛叔,您要不想让我为难,就先停步。您有事说事,我办不了,您再朝前走,行不?”
“小仙啊,你咋胆子还是这么小,藏头露尾的。”
牛春扬声大嘲了一句,脚下却是一缓,右手大旗朝地上一拄,左手一举,身后整个黄巾老弱队列,蠕动中渐渐缓步停在了距谷口六十步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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