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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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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掉头。”
邓茂想来想去,又是一咬牙,愤怒的喊了一嗓子,“回原出发地。”
说着,瞪着阿大,一字一句道,“等他一半以上兵马入谷,你再报我。”
“遵令。”
阿大抱拳领命,拨转马头而去。
未至巳时,邓茂大军已回转早上的出发地。
正午,全军待命中,就地干粮充饥。
不知不觉,西方霭云渐染,铅云低垂,又是暮色起。
又是一个傍晚来临了。
酉时三刻,邓茂终于下令,埋锅造饭。
“糟了。”
炊烟一起,邓茂眼神一缩,心中骤然一紧。
不知不觉,两日过去了。
居庸关前的近两万兵马,干粮带的可是不多。
居庸关前。
离关墙一里外,或聚或散的一绺绺黄巾众,或三五成群,或百人一堆,矮草棚前,独轮车边,到处是欢声笑语,喧嚣鼎沸。
一个个太平道徒,男女老弱,或席地而坐,或彼此站着攀谈。
啃干粮的,拿小刀低头削木头做小牛小马的,躺在地上枕着脑后双臂看天的,各自享受着各自的阵前时光。
就在城头弩的射程之中,攻关的黄巾众却像是赶集一般。
袅袅白烟起,一个个土坑里的草絮树枝啪啪作响,上面坐着的一个个陶釜,瓦罐,咕嘟咕嘟的冒着泡。
“高副帅。”
一个黄巾老卒,大步走到正在巡视露天的营地的高洪身前,大大咧咧的拦住去路,“高副帅,咱有的伙粮袋空了,让俺来领点粮食。”
“咳嗯嗯。”
高洪干咳一声,负手环顾了下附近正在烧水,就干粮的士卒,不少土灶旁的粮袋都瘪了一半,想了想,哑着嗓子道,“邓帅烟花号炮始终未起,粮秣又暂时过不来,随军这点粮,哪够放开了吃?”
黄巾老卒闻声一愣:“那?”
“自队内先相互匀些。”
高洪眉头轻皱,眼中闪过一抹担忧,“明日若号炮再不发,我等说不定要退军,遇敌厮杀,无粮怎行?”
黄巾老卒点点头,脸上一黯,没说什么,转身自去了。
“他娘的,我就不该来。”
等黄巾老卒走远,高洪抬头望了望天光尚亮的傍晚,已清晰可见的白色月亮,狠狠搓了把脸,心中浮过一阵阵不好的预感。
预计昨日中午便要南北夹击的一战,为何南边的邓茂一点动静都没有?
尽管邓茂吩咐他,不要轻易向身后派人,以免打草惊蛇。
可他还是打算让人去葫芦谷看看,看看说好的敌人,在哪呢?
敌人看不见,粮草又没送过来,那他身后是鬼在堵路么?
“我就知道,这是鬼门关。”
高洪哽咽了一下,心中后悔不该来,不远巍峨高耸的城楼上,黑漆漆一片,静悄悄的。
居庸关城的守军,早已被骗的不敢轻易发矢了,让整个关城显的更是寂静。
高洪深恐鬼门关里突然杀出一彪人马,身后又突然喊杀震天。
夹击不夹击身后的赤旗军,两天来,这种临战的心神正逐渐散逸,战心日渐萎靡。
现在的他只想知道,身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后路静悄悄的,让他渗的慌。
身后的敌人,究竟在干嘛呢?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居庸关下静悄悄。”
葫芦谷南口,北盟军大营一处篝火前,李轩盘腿席地而坐,陶醉的眯着眼,惬意的拨弄着腿上的四弦柳琴,“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唱起那动人的歌谣”
“跳起那欢快的舞蹈。”
“呦呦。”
“像骑上奔驰的骏马。”
“呦呼呼。”
数千汉胡士卒高声合唱,欢声怪叫。
一个个炭火横杆上架着的烤全羊,滋滋冒油,羊肉滴炭,火焰腾腾。
篝火外圈,臂膀互撘,撘成一圈的汉胡兵卒,一起左腿朝右甩,一起右腿朝左踹,忽前忽后,起起伏伏,高声合唱,齐声欢叫。
篝火前,被围在圈内的一个个兵卒,双腿虚弯,双手腹前下叉,似虚抓马缰,屁股左右摇摇晃晃,身子一蹦一蹦的朝前扭。
一兵双手按身前,一卒肩搭又一卒,接龙一样组成一条起伏的大蛇,围着篝火蜿蜒扭动绕圈。
两圈之间,屈膝半蹲地踢腿的鲜卑杂耍小兵,手里耍火鞭的乌丸卖艺小卒,原地单手撑地翻跟头的汉伍长。坦着抹着油脂的毛绒绒肥硕胸肌,拿着大刀片子狂拍己胸口的杂胡二百五,蛇一样躬身地面游走,手中剑银蛇吐信一般时刺时收的剑客
熊熊篝火的映衬下,土琵琶与大合唱的吼歌声中,北方军东进支队的士卒一个个跳着舞,唱着歌,卖弄着杂耍,一片欢声笑语,不似打仗,倒像节庆。
别家军队怕营啸,北方军兵卒,最喜营啸。
每逢一有营啸,全军欢呼雀跃,士气大涨。
“士卒士气颇高。”
李轩身旁,被篝火映的脸红彤彤的刘备,笑吟吟的看着欢歌热舞的士卒,一脸的欣慰与满足。
“就是羊腿不够咸。”
盘坐一旁的张飞,双手攥着一条羊腿,嘴里叼着骨上肉,大黑脸左右摇晃,扯布一样的撕肉大嚼,腮帮子鼓鼓,“若是再有酒佐,送肉下腹,那才舒坦。”
“三哥的酒喝完了?”
盘坐的李轩,把腿上的土琵琶随手放在一旁地上,道,“我酒囊里还有些,为三哥拿来?”
“没喝完,不用拿,俺就是一说。”
张飞吸允了下手指,冲李轩哈的一笑,开心道,“待俺喝完,再寻小弟要。”
“切莫多喝。”一旁拿着条羊肋骨,慢条斯理啃着的关羽,头也不抬道。
“知道啦。”张飞不以为意的嘿嘿一笑,双手一用力,“啪”的掰开手中羊骨,乐滋滋的低头吸髓。
“不让三弟戒酒,你倒给他再寻?”
刘备瞪了眼李轩,语气略带责备,“我这个当大哥的都不惯着他,你做弟弟的怎能随他的性子,军中饮酒已是不该,这行军之中,见阵在即,又岂能饮酒?”
“三哥戒不了,我有什么辙?”
李轩同样不以为意的扑棱下脑袋,笑嘻嘻的冲刘备眨了眨眼,“这人哪,有人戒不了权,有人戒不了钱,有人戒不了色,凭啥单让三哥戒酒?只要不误事,每天喝点养成习惯,比憋急了一次喝懵了好。”
“你呀,就是歪理多。”
刘备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倾身把李轩放在身旁的柳琴抄了过来,斜着放在腿上,低头轻轻的拨弄了下,边道,“三弟军中饮酒,这要上行下效,可怎么得了。”
“我就是在试,该效不该效,若效有益,为何不效?若利大于弊,不妨全军发酒。”
李轩伸手一指篝火前正屈膝盘腾的几个士卒,笑呵呵道,“胡人爱酒,说是天寒地冻,饮酒可取暖。真假我也不知,但若饮酒,可涨士气,添胆勇,适量适时饮酒,未尝不可,酒壮怂人胆嘛。
决死突击,血仗硬仗,必死必败之仗,脑子清醒的人,谁会愿意上?可突阵之前,先来它一碗,把清醒的全干懵,一碗没懵,再来一碗。那胆气一来,没准就霸王附体,破釜沉舟,背酒一战了呢。”
“唉。”
刘备深深叹息,又把腿上琴放在一旁地上,摇头苦笑,“不以忠义相许,却以酒激,此非道,术也。”
“以官帽,名利,封侯之许,诱人奋勇杀敌,道也?术也?”
李轩冲大哥挑了挑眉,嘻嘻一笑,“道可道,非常道,何谓道?甭管是黑道还是白道,能趟过去的就是好道。酒中岂无义?要离刺庆忌!酒后岂无忠?豫让斩空衣!对饮酒炉,矜义豪纵,三杯生死同,一诺千金重。酒是直肠物,坐立而饮,无有三思踱步。”
说着,叹息一声,“酒这种直来直去之物,最宜直来直去之士用,心思复杂之人,酒入愁肠愁更愁,反是伤人。小弟能予宪和公,苏当家,世平兄县侯之期许,却不忍以道术欺士卒,那小弟岂不成了小仙良师?
忠义是触摸不到的天边彩云,我又许不得官帽,县侯,名更是休提,青史之上,又何曾有卒一席之地?
那小弟就只能为明日将死之卒,奉上今日必能喝到的真酒一盏,聊表心意。愿其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今朝是与非。”
第64章 光,不仅在烛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关羽轻声低喃,“有愿赏一杯真酒的主帅,便是士卒的大幸了。乱世之中,士卒谁又不是为忠义而死?忠义早已从耳中灌满心胸,士卒人人皆有,不要都不许。可有幸喝过主帅一杯酒,烂了的骨头能闻出酒香的,又有几人?”
“二姐倒是提醒我了。”
李轩感觉关羽说的很有道理,扭头看向刘备,“大哥,以后咱迎新兵,送老兵,遇到士卒伤残,临战送亡,我感觉大哥应该跟士卒喝一个。哪怕与一卒对面举杯,小抿一口。若士卒人人皆知为谁而死,人人皆与效忠之人面对面喝过一杯,想必这一杯的忠义喝下去,会刻骨铭心。”
“大哥会醉的。”
刘备无奈的牵出个苦笑,又郑重的点了点头,“大哥尽量多与士卒同举杯,多一个,是一个。”
张飞正啃的满嘴流油,闻声手一抹嘴,打了个饱嗝,好奇问:“这又是小弟的笼络人心之术?”
“半真半假,半术半道,这不是笼络人心之术,这是为士卒的心中点一盏灯,或其心被这盏灯照亮,或其身被这盏灯烧尽。”
李轩轻声道,“我心若邪,我行若正,我是正是邪,论行论心?我若不是为笼络人心行此举,此举却笼络了人心,看在各人眼中,解读定然不同,我又岂能为他人的眼光而活?”
说着,昂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眼露憧憬,“这不是笼络人心,这是点一根烛,光,不仅在烛上。”
“小弟之意,似是立德。”
刘关张皆是极慧之人,便是黑三爷在一杯将卒对饮的酒中,都先看出的是笼络之效,刘备关羽更不必说。
燃烛之光,便如立德,有了曾子杀猪,话不欺孺。有了燕王千金马骨,吕不韦城门悬书,信之德被人立下了,才有人会信,人间有信。
没有要离刺庆忌,豫让斩空衣,没有田横三百士,人间义从何来?
士卒皆满耳灌来的忠义,正像关羽所说,士卒不要都不行,以正义的名义!
可这种风中的信义,又如何让人看见,让人信?
人若看不见曾子,燕昭王,吕不韦,田横等一个个活生生的信义,不信人间有信义,又如何会去学做信义之事,忠义之人?
立德之重,便如那根烛,且自燃烧,不用说教,看见烛光的人,自会看见。
刘关张皆听懂了李轩之意,刘备神情中却夹杂着少许疑惑:“小弟欲立之德,似不融于马季长三纲五常,人伦之道中,单辟军德,信德,民德于五常之外?”
马季长就是马融,经学大师,卢植,郑玄皆是其学生,算是刘备的师爷。
自董仲舒尊儒,首次将三纲五常提炼并举的就是马融。
“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种可对可不对的缸,随便一个司马,就能砸缸。”
李轩嘻嘻一笑,伸手朝南方一指,“乱世之中,天下布武,随便一个军阀提兵上洛,君为臣纲的缸就会被砸个稀烂。冒顿单于鸣镝弑父,一统匈奴,雄霸草原,若其以父为纲,倒真是汉地幸事了。这种笼中养虎,使后代不得屈伸的缸,应该予草原诸部送去,而不是留于自家。至于夫为妻纲,马大师有没问过女娲娘娘?”
刘备闻声气结,关羽眯眼瞥了不着调的四弟一眼,张飞反而哈哈大笑。
“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纲,算是什么纲?君为臣纲,不过奴隶予奴隶主献媚之缸,如何装的下虎狼?胜为败纲,才是天地之间第一纲,万物生灵,此纲皆可装。”
李轩看到刘备郁闷就开心,未免仁厚性宽的大哥,随权势日重,被身边的阿谀之辈,奉承成孤家寡人,更是有事没事就刺激刘备,“父为子纲?猪父好不容易下了个虎崽儿,却要教虎子如何像猪父一样苟活天地间?这是什么鸟纲?”
“此为孝道。”刘备气道。
“何谓孝?”
李轩不以为意的一摆手,笑呵呵道,“让清贫老父富起来,是不是孝?让劳累的老母亲颐养天年,是不是孝?爹娘辛苦养育儿女,儿女孝顺父母,天经地义。
可爹娘辛苦种田半世,小儿却无躬耕之心,偏有行贾之天赋,难道随父母之意,躬耕于田亩,老于黄土,与父母一样清贫一世,才是孝?
老父一介村夫,只会使锄。小儿貔虎英豪,天生神力,可开三石硬弓,杀人如宰鸡。如此豪杰,不沙场争雄,搏他个万户侯,难道也要遵父命,老实本分的拿锄头?”
刘备默然不语。
“一父的那点见识,如何比得上你我兄弟的见识,我等兄弟的这点见识,如何比得上千万人的见识?”
李轩微笑的看着刘备,“轩欲设校,合千万人之见识,以学为子纲。承千年以降,我中华历代先贤之志,集四方戎蛮夷狄英豪之长,共举天下之学纲。大哥以为,我这个为天下之子共备的一纲,比一父一子之纲如何?”
“你这个缸貌似大些。”刘备郁闷道。
刘备以侍母至孝闻名乡里,由于符合道德规范,常被乡人赞誉自不必提。
这种外部环境的认同与嘉许,自然反过来能让他得到该有的精神享受,他也一直为此骄傲。
人是被情绪支配的动物,从来不被物质所支配。
物质终究要作用于精神,价值来源于认同,黄金珠玉若不被认同,又与土石何异?
常人眼中,刘备织席贩履,辛苦异常。
可刘备自己却乐在其中,因为他织席贩履侍奉老母,被乡人认同,为人嘉许,这能让他从这一被认同的环境中,得到高度且持久的精神享受。
可环境与环境不同,当黄巾烽起,他想在乡中募兵,建功立业。当他想要跳出本有的环境时,事情就起了变化,环境就变了。
认同他的乡民,嘉许他的环境,在他想要走出这个环境的时候,全变了。变成了反对,排斥。
冥冥中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拉住了原环境中的所有人,以刘备的聪慧,都是在想走的时候,才察觉到了这只无形的手。
就是这只无形的手,把亿万黎民紧紧的摁在原地,以仁孝廉义之天理,抑人欲,使人不争,地固则人淳,安家则和人。
这只无形的手,夺天地造化之理,教化人心与之合,是谓天地人和。
要造反,就必须挣脱这只无形的手,就必须要反向而动,就必会被环境排斥,反对。
黄巾遇到的问题,北盟同样遇到了。
若是刘备还处于原环境之中,还在织席贩履,侍奉老母,享受乡人称誉。以李轩如此之反动,割席绝交,割袍断义,都是自然而然的。
可时下的刘备只是郁闷,郁闷的不是被自家小弟奚落了,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摁住了那么多年,日复一日的织席贩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又一年,循环,再循环
若他不是在乡民冷眼中,义无反顾的挣脱出了原有的环境,他是看不清他一直生活在何处的。
他一直就在羊圈里,被爱他如子的父母官,悉心照料着。
前提,徭役要按时服,赋税要按时缴。
否则,会被爱他的父母大人,打板子的。
还不许还手,不许不服,父为子纲嘛。
敢不服,就是不孝忤逆,大逆不道,
敢还手就更完犊子了,反贼!
父母大人都是为他好,他怎能对父母大人不敬,还敢还手?
若不是李轩一个劲儿的撺掇,要爱官如子,要换脑子,刘备自忖,不定还要蹉跎多少年呢。
刘备心中是非常感激自家小弟的,他一直把李轩看做士族门阀偷跑出来的子弟,教他的就是如何牧羊,如何不被人牧的学问。
刘备只是不明白,以自家小弟的本事,为何会屈从于己。
他曾数让盟主之位,可他看的出来,自家小弟是真无替他做大头目的兴趣,与田畴一样,是真没兴趣,不是故作推让。
且北盟就是小弟一手拉起来的,若是真想做盟主,又何必故作推让。
刘备对自家时好时疯的怪小弟,始终摸不着头脑,只是为小弟不值,真诚的看着李轩,轻叹道:“小弟之才,怕是被大哥这口小缸,拘住了。”
“大哥是高看小弟,小看自己了。”
李轩闻声一愣,又是畅笑着捋了把身旁张飞脑袋上的盆栽,刚想伸手去摸二姐的羊角辫,一见关羽眼一眯,赶紧把爪子缩了回来,干笑道,“小弟这种人,就是眼高手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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