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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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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你为何喂不饱你治下的凉州百姓,而我能让北盟治下的百姓粮食过剩么?就是因为我从来不问有钱人开一席,够百户农家,几年吃喝。我只会问有钱人的钱,是怎么赚来的。

    凉州之乱,不是饥荒造成的,就是有太多你这样的庸官,才有饥荒。只会感叹百姓饥,你倒是拿出多打粮的方法啊。

    你是会开仓放粮,可你开的谁的仓,放的谁的粮啊?你还想继续开我的仓,放我的粮?用我的粮,满足你的仁慈?

    你现实是够仁慈的,可虚假的梦里,又曾梦见过仁慈么?你是现实的读书人,还是梦里的梦中官,你自己不清楚么?

    我做梦都想让凉州鱼谷满仓,牛羊遍野,百姓安居乐业,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一个凉州安定繁荣的梦,你跟我的梦一样么?”

    盖勋满脸愕然,长大了嘴,作为一个开过仓放过粮,广受赞誉的仁官,他几乎以为他听错了。

    特别是面对一张笑吟吟的面孔,友好亲切的目光时,他心神都恍惚了一下,怀疑方才是自己幻听。

    一个众所周知的邪恶之人,张开了洁白的翅膀,让他有点恍惚。

    “我有一个梦想!”

    李轩昂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眼神迷离,“我梦想有一天,幽谷上升,高山下降,坎坷曲折之路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我不认为凉州是叛乱,我认为这只是底层人民绝望的挣扎。”

    李轩一脸陶醉,食指一举,坚定道,“把更大的绝望带给在绝望中挣扎的人,不会让人更绝望。我也不相信英勇无畏的羌氐人民,能被段颎,张奂,皇甫规等所谓的凉州三明的屠杀吓倒。”

    在盖勋,阎忠等人懵逼的神色中,围在一旁喝酒吃肉的羌氐酋帅,嘈杂声渐小。

    “我也并不认为凉州的绝望,是由段颎,张奂,皇甫规造成的。”

    李轩先黑了凉州三明一把,警告羌氐诸部与朝廷官员站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才又朝回拉了拉,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凉州昨天的绝望,源于分了羌氐汉胡的昨天,那是一片黑暗的天,那片天挑动分了你我的人们之间彼此互斗,让我们彼此把自己的血,溅在彼此的身上。”

    “那片天告诉我们,羌氐汉胡之间有太多的不同,彼此之间应该互仇互斗,可长生天不是这么告诉我们的。”

    李轩的唇掀起了一抹浅笑,面含虔诚,下巴微昂,仿若注视着天空中的圣光,“幽州的昨天,就是凉州的今天,诸部之间,汉胡之间,彼此仇杀,生灵涂炭,饥荒遍野,民不聊生,就是因为不信长生天。”

    “咳。”

    席上的张绣没忍住,一口含在嘴里的酒猛咳了出来,偷眼见李轩阴沉的瞄他,赶紧握拳堵嘴,低头把酒咳在拳里,一袖尽湿。

    “但那只是幽州的昨天,今天的幽州圣光披露,满照人间,因为我们迎来了不分彼此的长生天。”

    瞪灭了捣蛋的,李轩继续扯正经的,食指一竖,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所有生活在大汉土地上的人,都是汉人,生活在汉地的人。

    所有生活在凉州的人,都是凉州人,你们有什么不同么?

    若生活在凉州的汉人与羌人氐人都不同,那凉州的汉人与南方的汉人就更不同。

    起码凉州的汉人与羌氐兄弟的长相差不多,个头差不多。而南方的汉人颧骨高高,眼睛大大,个头矮矮。

    若一个北方汉人,一个羌,一个氐,一个匈奴,一个乌丸,一个南蛮,一个南方汉人。穿着发型皆一样,谁与谁相同,谁与谁不同?

    相同的是南方的汉人与南蛮是一家人,而我们才是一个妈生的。”

    席上哄堂大笑,汉胡羌氐酒盏砸桌,欢呼笑闹。

    “有一些念经的人啊,就看不得我们彼此相亲相爱。”

    李轩扯了扯自己的夏单衣,“我都不是汉人,为什么呢?因为我衣服不左开叉右开衩,什么左衽汉右衽胡的,那我这个叫t恤啊,就没有衽,那我是什么人哪?

    我们的不同,只是这些不想让我们相同的人,嘴里的不同。幽州的昨天与凉州的今天是一样的,被人分了乱七八糟的一堆族,煽动仇恨,挑动互斗。

    今天的幽州境内仍有互斗,就是还在分汉胡的那些人,汉人与汉人斗,诸胡与诸胡斗。

    可我们已经不内斗了,我们是谁啊,就是北方联盟的人啊。

    我们联盟之内,原来是这汉那汉,这胡那胡的人都有,可你们谁听过我们之间彼此相互仇杀的?

    你们都叫羌,还分了先零羌,河钟羌,湟中羌,这羌那羌一堆羌,彼此仇杀。

    我们联盟内汉,鲜卑,匈奴,乌丸,肃慎,挹娄,秽貊,扶余,甚至连你们羌人,氐人,都有,可我们怎么不相互仇杀呢?

    因为我们已经从野蛮进化到文明了,我们既是盟里人,又都是幽州人,冀州人,又都是汉人。汉、鲜卑、羌、氐、乌丸,匈奴等,只是地理名词,告诉别人我们从哪里来,可我们时下身处的地方,叫凉州,叫大汉。

    所以,不管我们出生在哪里,从哪里来,时下的我们,都是凉州人,都是汉人。

    若就因为出生的地方,来的地方不同,就彼此互仇互杀?那你们这些又低劣又愚昧,脑子里天天充满仇恨的人,相互仇杀,乱,饥,穷,困,不很正常么?”

    席间一片嘈杂,汉胡羌氐奚羯杂胡酋帅头目,赞同者有之,眼神发抽者有之,依然冷漠者有之,大头连点者有之,大声嚷嚷强调身旁人跟自家有世仇者有之。

    种种神态,不一而足。

第314章 万不可轻出() 
李轩要的就是分流,能拉拢一部分,转化一部分,就赚一部分,并不求一下说服所有人。

    潜移默化,分化拉拢,循序渐进的事,他才不急。

    他只是面对盖勋类似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指控时,采取的不是长城式防守,而是进攻。

    你以为不开席,省下粮食救济灾民叫仁慈?我就告诉你,你用我的粮食,满足你的仁慈愿望,叫可耻。

    面对这种自己没本事挣粮食,义正言辞让挣粮人出粮的正义人士,就得比他更正义,才能在意识形态领域压制他,击沉他,从而占据大义。

    谁手里的大义更高,决定了谁吞并谁,这是非常重要的。

    黑山一个满足割据的军阀势力,是绝对吞并不了狂喊大汉第三帝国的北方联盟的,意识形态领域落差太大了。

    同盟会破枪都没几杆,全土炸弹,可洪门,青帮,袍哥实力再大,也只有被同盟会吞并的份,因为信仰层级差距太大了。

    一个扛着“为天下穷苦百姓能吃上低价盐”的百人私盐团伙,一个扛着赚高额利润的万人私盐团伙,最终是一百人吞并一万人。

    这就是大义的厉害,信仰也分高低的,不睡二嫂,不出卖兄弟等信仰碎片,遇上帝国复兴,大汉第三帝国一类的反动概念,竞争都没法竞争的,再大的黑帮,看见北方军就心虚。

    种族仇杀,俩村儿抢水再有道理,遇上人人生而平等,各族人民大团结的崇高信仰,甭管实现得了,实现不了,那也是没辙的。

    这就叫占据道义至高点的忽悠,站的高,尿的远!

    盖勋想用大义压李轩?呸!

    天水城前的露天野宴,一摆就没停过。

    南门五里,流水席越摆越广,各部汉胡义军,羌氐酋帅轮流赴宴。

    宴席愈热,连席如是三日。

    第四日幕又添篝火,几至通宵达旦,日夜欢饮。

    西征军大营摆席之地,距天水南门从五里,渐渐扩张,不知不觉,与天水南城仅余三里。

    野席欢宴中的西征军中文武,八方义军酋帅,附近县乡宿老,割肉喝酒间,屡屡举杯遥敬城上守军。

    天水城上的守军与南门外欢宴的西征军,两方隔的太近,大眼瞪小眼,已是眉眼可鉴。

    “李贼心狡兵诈,万不可轻出。”

    城垣上赶鸭子上架的城守,原县小吏庞德,伸手朝南城外指去,对身前顶盔掼甲的阎行,重复着几天来不变的话,“饮宴摆席,何来竖高杆华盖?明是喜奢,实为望楼。”

    阎行手按城垛,从女墙内探身望出去,就见纱帐连绵,横桌围摆的野营宴会区后,一左一右竖着六道高杆,上开横叉,形若华表,下坠绸带,伞盖尖飘着红底白色“卍”***。

    伞盖下的横叉即为栈台,可供攀爬上杆的瞭望居其上,远望过去,似是有人。

    “望楼居高临下,俯瞰城内。”

    庞德一抱拳,沉声道,“吾等城内兵马一集,城外即知,将军欲出城突袭,岂不是正中李贼算中?此贼不叫阵,却城门外摆宴,就是让我等以为其轻敌,诱我出击。”

    “胡扯。”

    阎行未答,一旁陇西义军头目赵衢瞠目,侧身朝城垣后横着一指,“城高若墙,出城兵马贴城根潜过来,集兵于城洞,城外高杆上瞭望被城墙所遮,如何看的到?”

    “不错。”

    另一义军头目梁阜奋声道,“趁其不备,三门俱开,合兵突然杀出,三里催马数吸即到,李贼就是隐了伏兵,又如何来的及。”

    毕竟李轩坑死人不偿命的恶名享誉北地,梁阜又赶紧补了句:“吾等摧其一阵,转马就回,只要不深入其营,想必不会中伏。”

    “你等出城兵马回城,乱中不及关门。”

    庞德族叔,同在天水为吏的庞举,皱眉道,“若李贼骑兵衔尾而至,趁机夺门,如何是好?”

    “乱箭杀之。”

    赵衢昂声道,“我集弓弩于城上,若其迫门,大门不开,侧左一门洞入城。城上弓弩,城内伏钩镰刀斧,门洞狭窄,他若敢纵兵直进,却是入了吾等瓮中。”

    “嗯?”

    一旁的城守尉马钰闻声眉头紧皱,狐疑的盯了赵衢一眼,暗忖:妈的,我才是掌弓手城防的,还以为你迫不及待的要出城击敌,敢情自告奋勇完了要守城?

    阎行是韩遂的人,庞德庞举等是天水地方豪强,赵衢与梁阜等人是雍凉不同地域的义军。

    他们都是被原金城留守,“河首平汉王”宋杨笼兵于天水地区,准备与李轩决战时,从各地集结来的首领。

    一杆叛军大旗帜下,又互不统属,相互猜忌。

    可一待李轩下乌氏,三万卢水胡来投,西征军兵力大增,赤备又斜击西南,直突金城方向而去。

    宋杨自忖不敌,又恐后路被截,当机立断,扔下汉阳郡太守不干了,领着三千羌胡骑兵,义无反顾的西返,亲自领兵护卫后路去了。

    天水一干人大眼瞪小眼,都知道主帅跑了,可时下城内聚各方义军一万八,城中户二千七,周边躲避战祸自入城中,与集于天水城中的周边豪强私兵,也有六千。

    军两万五,民两万余,军民五万众志成城,这在凉州可是大城,哪是那么好攻的?

    若非领军之人挖坑的怪癖太让人忌惮,就是换个猛将来,天水城中诸将也早出城反击了。

    论武勇,西凉诸将还是谁都不服的,就是讨厌玩阴的,老让人疑神疑鬼。

    可守城哪有闷守的,之所以始终没出城反击,一是主帅突然跑路。二是北方军围城很诡异,自入凉州以来,围城皆是只围一个方向的城门,其余两门,三门任人出入。

    这叫围城么?

    既然就没围住,城内四面八方聚在一起的首领,也就没在城外布离合之兵,设犄角之营,突围都懒得突围,皆知就北方军这个只打一门法,就算城破了再跑,照样跑的掉。

    只有庞德感到蹊跷,为何北方军只独攻一门?为何北方军明明只攻一门,反而乌氏县等大城,一日即落?

    更令庞德不安的,恰是城外正飘荡着丝带的一个个瞭望高杆,让他越看越是不安。

    正像是他猜测天水南门外五里,两军阵前大摆宴席,正是故意展露的“轻敌”,就是要让他们看懂一样。

    城外高杆上的瞭望,看不到城内贴墙集合的兵马,这么简单的事,是城外那人可能看不见的么?

    怕不是人家看不见,是人家故意让他们看见“看不见”啊。

    绕口令一样,跟玩阴的对战,就是这么讨厌,分不清看到的破绽是破绽,还是故意露出的破绽。

    宋杨为何宁集大军固坚城,也不主动攻击不过数千的北方军西进兵马?为何放着天水五万军民,居然不战而逃?

    有北方军郊游一样就拿下了并州的诡异,有乌氏城一日即落的惊悚,有对滚雪球一样膨胀的西征军的恐惧。

    更多的,恐怕就是对那个“幽州名帅”的深深无力了。

    其起于幽燕,发于微末,天之所兴,神才天授。扬歌于燕地,拔新城于四郊,安流民以八方,辟大荒以苗禾。定黄巾之倾,安黑山之危,平乌丸之难,齐民鬼斧河运,编户天堑通途,五谷丰登,六畜满山,百业兴茂,德业迈于燕昭。

    恰丁原浮太原而德才逊狐赵,故赵地之人闻其入赵,两谷之并平晏克服,此为安危定倾来,豪杰俯首,无人奋钺,谁人驱之?

    昔舜生诸冯,吴王才器不下管萧,玄德若器才堪三分吴王,与其左提右挈,驱驾才俊,混北方为一业之盟,偿轩不死,逢战必合诸侯,大势之下,浩浩荡荡,纵其匹马指顾西凉,便是坐拥乱兵百万,又何人敢挡?

    宋杨闻风远飙,旁人以为是其怕了“仙帅”虚名,庞德却是知道,那是宋杨深恐被喜坑自己人闻名的“仙帅”离间,一群乌合尚未接战就已内讧殆尽。

    宋杨左看看,右看看,看着身边各怀鬼胎的一群人。换个朝廷来讨伐的正将,尚有信心带“大军”迎战,可若与连自己人都坑的邪帅对阵,他不怕正面厮杀,怕的是晚上睡不着,干脆走人。

    天水二万五可用之兵,仅骑兵就逾万,居然逢敌不出不战,此中蹊跷,怕就是宋杨远蹿的因由。

    面对一个尚未接战,就让人浑身无力的敌人,在没想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之前,先脱离接触再说。

    庞德就没想清楚,为何北方军只围一面,攻城一面,为何城外饮宴,竖高杆。

    他只是知道,此中必有诈。

    “守至韩将军回军,就是大功一件。”

    庞德见阎行意动,显是被说动了心,欲出城击敌,紧劝,“城中还需将军坐镇,若将军轻出,胜不能退敌,若有不谐。”

    当着众将义军头目面,他没好意思直说,万一你一出去,城内就造反,咋办?

    这年头当地兵只要出异地,当地说反就反,连南匈奴都不例外,于夫罗个太子都能一出门就无家可归。

    一群“合众元帅”统帅的合股叛军,又岂能例外?

第315章 装甲军() 
“李小仙虚名在外,我看未必副实。”

    阎行英武,宋杨远蹿,突掌大军,正是意气风发时,实是盼望能一战摧破幽州名帅大军于野,扬名天下。

    看着近在咫尺,联席摆酒,欢呼饮宴的数里联营,明知如此诡异的场景必然有诈,可还是抑制不住亢奋。

    毕竟就像赵衢说的那样,有伏兵也来不及,又不深入敌营,何来中伏?有计更好,有计都被他折了锐气,让李轩灰头土脸,更显他摧敌于正锐的本事。

    “令名休要多言,视野之内,哪来的伏兵?”

    阎行一抬裹着铁护的手臂,竖掌阻止庞德再劝,昂声道,“打他个快进快出,稍沾即走,有伏兵我也让他起不出。兵出贵速,贵精不贵多,千骑足以。”

    “末将愿率本部三百骑。”

    梁阜抱拳,昂声,“与将军同往。”

    “好。”

    阎行大声应好,哈哈大笑,“你我同去。”

    “某愿带五百儿郎,擎弓弩随将军后出,于城下护住阵脚。”

    庞德见阎行意决,知再劝无益,反补缺,抱拳,“接应将军回城。”

    “不必。”

    阎行抬手,对庞德点了点头,态度亲热的一笑,“门洞狭窄,人多封门不易,弓手布于城头即可。若其果用骑兵衔尾夺门,城下弓手临阵不过一发,就会被骑兵冲垮,不若置于城头,居高而射。”

    庞德沉吟,觉得阎行布置有理,可他劝主将不要轻出,却非怕死之辈,就是因为劝了,故而在阎行一意要出击时,反不愿躲在城中,又是一抱拳:“愿领族中二百骑,与将军同出。”

    “好。”

    阎行又是大声叫好,哈哈一笑,横臂一指城南三里外欢宴地,“愿我千五骑一催之威,莫要扰了客人兴致才好。”

    “莫要让人扰了兴致。”

    天水城南五里许,欢宴席中略有骚动,天水南门三门齐开,三股骑兵呼啸而出,引发了席间一片惊呼,桌旁人群起伏,波浪般骚动起来。

    坐在横桌矮塌上的李轩,见身旁酋帅纷纷站起,翘首远眺天水城方向,笑呵呵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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