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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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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人连南匈奴都不如,耕田要缴赋,战时,羌人要被强征,作为汉军的附庸军,征战。幽州乌丸“以征代赋”的哥萨克政策都享受不到。

    凉州地方官吏,豪强皆是随意奴役羌人,东汉官范式自己都形容羌人:“其内属者,或倥偬之豪右之手,或屈折于奴仆之勤。”

    羌人就是社会的最低层,低到了极点,故而始终造反前赴后继,手里啥也没有,还是要反。

    真就手无寸铁,手上连武器都没有。羌人造反就是手持木棍,当“刀剑”。拿着妇人用的铜镜,当“盾牌”,手里没刀,身无寸甲。

    前赴后继的造反,被一次次镇压,直到汉安帝时,取得了一次辉煌的胜利,把邓太后的哥哥邓骘率领的汉中央军,连带征发的十郡郡国兵,杀的大败,自此鸟枪换炮。

    勇士一旦获取了兵甲,那一下就不可制了,凉州叛军首领滇零自称了天子,非但在凉州建立了政权,且与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等人一样,攻出了凉州。

    北宫伯玉,李文侯,韩遂,边章麾下的所谓“西凉兵”,就是先零羌,河钟羌,湟中义从。金城,陇西与汉阳三郡的戍羌,为大汉戍边的羌人。

    凉州官虐凉州民,就是因为皆流官,全内陆来的官,异地当官是不容易造反,可来了就搜刮,对当地没感情的。

    逼反了羌氐,朝内陆逃跑的时候,还要带上凉州当地的汉人一起跑,因为这么做看起来比较正义。

    可凉州汉人并不愿意放弃家园,于是凉州官就出动边军,烧毁不愿走的汉人田地,砸毁房屋,抢走耕牛牲畜,强迫汉民撤离。

    被强拆,被迫离乡,不搬不行,后撤时还要不断遭受官吏,兵痞的勒索。迁徙途中,各种原因导致的横死于道,老幼被弃于野,自卖为奴者,比比皆是。

    一路哭声震天,死伤枕籍,凉州名士王符亲历了这次悲惨的迁徙,描述为“千万之家,削身无余,万民匮竭,因随以亡者,皆吏所恶杀!”

    这些官吏,比羌人还要凶狠。

    汉廷凉州官吏的努力,终于将大量凉州百姓,逼向了大汉的反面。

    大量汉人开始加入了羌人造反的队伍,羌乱的性质发生了巨变,羌汉一家,共造大汉反的时代揭幕了,叛军实力大增,非但凉州,且向关中,燕,赵,巴蜀,甚至高原大雪山扩散。

    吐蕃,藏地,青海,就叫青唐羌,包括云贵,茶马古道上的羌汉杂居部落,就是从凉州羌汉一起造反,席卷而出的。

    北宫伯玉,李文侯是胡人,韩遂,边章等是汉人,凉州汉胡相爱相杀,又合伙造反的诡异关系,那是有传统的。

    真正凉州羌乱平,靠的是减丁,以贾诩冒任的爷爷段颎,张奂,皇甫规为代表的“凉州三明”,以大规模消灭人口为手段,才把羌乱遏制住,没人了,怎么反?

第310章 举根火腿肠,自诩王中王() 
皇甫嵩等屠杀黄巾,不过是延续了这一做法。

    李轩认为黄巾可以挽回,对平羌氐,倒是认同凉州三明,他也觉得除了消灭人口,没别的辙。

    一旦被打上不安定的标签,就会被北方军强制迁徙至外州,就是他在采取凉州三明的手段前,相对温和的办法。

    不如此,凉州之乱,只会此起彼伏。

    这就是为何有“弃凉”之议,主弃的就是败军之将邓骘,加上南匈奴,乌丸等要治的胡部多了。

    邓骘就认为凉州除了消耗朝廷国库,就是叛乱造反,几件破衣服,必须修补一件,才能保一件,若几件破衣同时修补,就有损失所有衣服的可能。

    凉州羌氐,并州南匈奴,幽州乌丸,光这三件破衣,是全保,还是一件一件的补?

    幸好从开国的马援等人起,包括与邓骘同时代的虞诩,张禹等,皆坚决反对弃凉,三辅才没成为前线。

    邓骘是对的,拿着凉州是光耗钱粮,可没了凉州,三辅就是前线,那更耗费钱粮。

    这就是李轩为何一开始就不管边境,直入凉州腹地的原因。

    因为与造防风林一样,屁用没有,治沙必须把沙漠包围,消灭才行。

    想用种排树,盖个长城,把沙漠,外敌挡住,只会有守住了与输两个结果,最终既赢不了沙漠,也挡不住外敌。

    汉廷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建了一座心中的墙,把关西武人隔离了,轻视,鄙夷凉州武人。

    那被凉州武人集团屠杀,不活该么?

    想统治羌人,氐人,匈奴人,乌丸人,扶余人,又不把这些人当自己人?

    想让关西武人效忠,又鄙夷,轻视凉州野蛮的武人?

    为什么要效忠一个鄙夷自己,轻视自己的朝廷?

    北盟取凉州,用的就是“一视同仁”这把刀。

    就一个标准,一个规矩,督战队一动,只要被旗线超过,管你羌人氐人汉人外星人,全宰了。

    只要先登,管你什么人,就是一样的先登之功。

    百姓祈求的实际就是个公平,北盟能在凉州做到公平,起码就拿下了九成以上的人心。

    “上邽令与守将都是谁啊?”

    西路军一路扫过空虚的凉州,沿途各县闻风而降,西进凉州又是临时军事行动,不是执行军事预案,情报空白很多,迷雾多有。

    李轩还真不知道上邽守将是谁,扭头态度诚恳的问顾问团中的向导,“元固兄可知晓?”

    “呸。”

    若非手无寸铁,被身旁彪悍的亲兵盯着,盖勋一刀捅了李轩的心都有,其是在京兆尹任上,长安南门外,被蒙辛,李肃等假扮的太后马戏团俘虏。

    崔烈,崔州平等干耗粮食的俘虏,长安一下就放了,算是对洛阳聊表愿招安的诚意。

    倒是凉州迷雾重重,连董卓一类懂羌语的人才都急缺,就没舍得把盖勋放跑,反而押赴凉州,充任向导。

    盖勋任过凉州汉阳郡长史,太守,对汉阳地面是很熟的,只是猜出了北盟与长安马戏团的关系,对李轩不太待见。

    李轩与盖勋认识好几年了,冀州剿张梁时就挺熟,就是对北方军太熟了,所以蒙辛,李肃那群废物,才被盖勋认出来了,他在冀州时见过颜良文丑。

    既然认出来了,那就没法放了,绑来充任向导算了,李轩倒没想过把老朋友宰了的事,见盖勋不搭理他,也不介意。

    反正,他走一路绑一路,绑了个顾问团出来,不差盖勋一个。

    “守城的却是我本家。”

    见李轩笑吟吟的扫视过来,顾问团中有人拱手答话,提本家却面露厌恶,显是同姓而已,特提本家以示区别,“贼守汉阳郡之将,本名宋扬,为贼金城留守,割枹罕称伪河首平汉王后,改名宋建。闻仙帅提兵入河西,情知不敌,集汉阳郡诸县兵屯于上邽。

    仙帅月前出凡亭,平渡泸水灭乌氏,纳骊蚠,番和,显美三县卢水胡,增兵三万消息传来,其恐仙帅北击枹罕,已独率三千羌氐北窜。时下留守上邽之将是韩遂之婿阎行,字彦明,反后改名阎艳。上邽令早已败亡,时下充任城守者,为本地县吏庞德,字令名。”

    答话者叫阎忠,也是李轩的老熟人,与盖勋一样,在冀州时随皇甫嵩剿黄巾。

    此人也是个凉州奇人,与贾诩挺熟,亦有三分毒,在冀州就劝皇甫嵩趁大军在手,政变。

    皇甫嵩是忠臣,当然不干,却对名士挺讲义气,没告发要埋伏天子的冀州刺史王芬,也没告发劝其政变的阎忠。

    可阎忠自己吓自己,劝皇甫嵩政变不成,从冀州军中逃窜回了凉州老家。

    阎忠与王芬一样,是要政变,不是要像北宫伯玉,韩遂等人造反。相反,其是凉州名士,又做过县令,深恨把凉州搞的乱糟糟的北宫伯玉,韩遂等人。

    李轩率北方军“西征平叛”,阎忠等带路党,高高兴兴就自效军前来了。

    “呦呵,这凉州地面邪性啊。”

    倒是李轩一脑门官司,挠着脑门搓牙花子,“这是凉州造反习俗咋地?咋造反的都另起个艺名啊?”

    在场凉州人士皆臊,让人随口说中了,这还真是凉州造反习俗。

    “占个村儿就平汉王,占个108州道就汗鲁王,举根火腿肠,自诩王中王,这样的汉子,我也是佩服的。”

    李轩摇头轻叹,“这先自封个王的路子,招安都不好谈价码,遇上还真就只能杀。韩遂他姑爷不降,那他女儿不得守寡?还有这庞德,名字起得多好,一听就知道未来大有前途,今却要亡于此地,我这么爱才的人,都忍不住泣哭。”

    身旁众人眼神皆滞,嘴角抽抽,一把欢乐的声音扬了起来:“攻城骑兵无大用,那平汉王可追么?若可追,毕竟是个王,不若逮来换个侯当当。”

    “你凉州武威本地土著,都不知平汉大王可不可追,我哪知道?”

    见张绣起哄,人多李轩又不能直说,只是没好气道:“文和在关中调停战事,最是缺人,你早日与他汇合,不让叛军祸害关中就好,至于祸害叛军老家,用不着你。”

    “那是。”

    张绣撇嘴,“外州人下的去手。”

    “什么外州人,我娘告诉我,就是在凉州生的我。”

    李轩不要脸道,“我这是认祖归宗来啦,我人虽然在关东,但根系关西,始终未移。”

    说着,又打了个哈欠,冲张绣与其身后的胡车儿等人摆摆手,“你们赶紧走吧,我这儿剿匪呢,你们跟着添什么乱,有闲关中浪去。”

    张绣冲李轩挤眉弄眼,那意思我不能走。

    李轩一看有点明白过来了,八成张济想找个由头脱队,这才让张绣粘了过来。

    “行了,找地儿支个桌,煮点茶喝。”

    李轩伸了个懒腰,看了眼视线尽头的上邽城,“上邽,上轨?我还出轨呢,一点都不知道跟发达国家接轨,名不副实,以后这地儿叫天水了。明天先把城围了,割麦等炮,炮来了就让韩遂他闺女改嫁去。”

    说着,扭头又问阎忠,“庞德家在城里还是城外?要在城外,把他爹娘逮来,好好劝劝孩子,荣华富贵在城外招手,城内顽抗死路一条。劝不下,守军家属填壕,让他全家打前。”

    驱驰守军家属填壕清障,一是用恐怖气氛,将城外之民吓入城中,加速城中粮食消耗。二是崩敌士气,面对一家老小哭嚎上前,经受一下精神考验。

    业余的军队,会在面对这种禽兽式的凶残攻击时,一触即溃,对守土的乡兵尤其有效。

    阎忠被噎了一下,刚要应声,反是一旁盖勋冷哼出声:“你就打算屠城血漫西河,以京观镇凉州?”

    “我屠过谁了?”

    李轩见盖勋肯主动说话,倒是挺高兴,却又委屈,连唐山屠了辽东乌丸丘力居万众,筑成京观,都不是他下的命令。

    他明明坐镇燕歌就没挪地儿,都能把这破事算他头上。

    “我说的围后不赦,官吏尽屠,不假,入凉州一直就这规矩。”

    李轩冲盖勋一摊手,无辜道,“可这不假,也不见得真呀。围不假,可三门只围一门攻一门呀。不赦不假,可那要先抓住才行啊。我就围一门攻一门,兵都进城了,另外两个方向的门都没人。这要都跑不掉,那都是笨死的。”

    谈的是屠城惨事,却是嘻嘻而笑,“我要传恶名是真,全屠了哪还有活口传我仙屠之名?这么多县乡关隘的,我哪有功夫一个个打去。就是招降信火力侦察,敢不降的我就敢大军开过去,屠城。

    安定郡凡亭山下乌氏县,就被我屠干净了,实际屠的官吏豪绅守卒,加一起不到三百,余三千户是被迁徙空了。可我假屠是真恶名啊,闻我仙屠大军欲至,骊蚠,番和,显美三县卢水胡,自动就与我接轨了,没天水这么反动。

    要都跟天水似的见我一来就闭门不接客,我还怎么做凉州最受欢迎的人?我不快点成为凉州最受欢迎的人,元固想让凉州死多少人?”

    盖勋欲言又止,终究默然。

    “盖君,你与韩约,边允等相知,长命无绝衰。”

    李轩嘻嘻而笑,“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那帮孙子绝。

    盖勋眼前一黑,差点背过去。

第311章 我十三不靠() 
“可我不行啊,我他妈就这点人,还全是外地人。”

    李轩吧唧吧唧嘴,无辜道,“要不趁他哥几个十几万人全陷在关中,赶紧把凉州的门关上,真等他们回军,我们一拉锯,能把凉州打成废墟,你信不信?”

    说着,又是一笑,冲盖勋一抱拳,语出真诚,“哥啊,以前的事咱往后再提不迟,时下的凉州让北盟占了,还是让韩遂等回来占了,你快点想清楚,想清楚了就拿出你的态度,干这么扛着于事无补。

    关中叛军已开始回军了,他们离凉州越近,我就越紧张。为家乡父老着想,我劝你赶紧帮我把凉州的门关住。开门揖盗的后果,你比我清楚。更令我伤心的是,我才是盗,正盗窃呢,家主人回来了。”

    “凉州是朝廷的凉州,是天子的凉州。”

    盖勋先是不语,听到后面又怒视李轩,“你等与韩约等一丘之貉,鸠占鹊巢。”

    “那你让朝廷来,还是让天子来,我都没意见。”

    李轩一摊手,更无辜了,“让鹊来也行,来张幺鸡,我不胡你。我十三不靠的明牌亮给你,就胡自摸了。我不需要运气,玩的就是概率。凉州这把牌我赢面最大。你要非把身家性命压在输的一边,我没意见,待我赢时,收你的注就是。”

    说着,真诚的盯着盖勋,“咱是愿赌服输,不是私人恩怨。我明牌都亮给你了,一旦你不把注下在我这里,就代表你想赢我,想让我多付代价。

    那若最终我赢,你要多付代价的时候,希望你能明白,这无关恩怨,我只是拿走盖君自己输掉的东西。我输,北盟就输,你输,你全族就输。

    这个游戏,已经开始了,你在关中已经输掉一次了,作为老朋友,我当没看见,再让你玩一次,这次你下的注,叫敦煌盖氏一族。”

    盖勋眼神一缩,拧目嘶声:“用我盖氏满门要挟?”

    “我是那样的人么?北方联盟又何时非我即敌了?”

    李轩更惊诧,“你个人输在京兆尹任上,输的不过个人前途。便是你这次又输,不过输掉全族前途,丢掉一个本可以赢的机遇而已。

    我对你盖氏满门没兴趣,只是北盟若赢,占据了凉州。你盖氏又站在我们的对立面,那你盖氏一族的官肯定就没了。一个官宦世家,全族失去了朝中与地方的所有官位,就等于披着狼皮的羊,褪去了狼皮,或许会被野狗欺。

    更或许盖氏心怀怨怼,对官民落差不满,造反,那就是未来的豪强盖氏与敦煌守将的事了。这种互动在幽州也是很多的,你要相信,我作为北方军总参谋长,真的不会去威胁一个地方豪强的满门,我没那个精力。我只是有时间看一下简报,看看这段时间又有多少这样的地方豪强,烟消云散罢了。

    你盖氏走到今天,在地方开枝散叶,盘根错节,用了二百年,我只是不希望你两把牌输光它。只是朋友对朋友的良好愿望,即便你不愿与我做朋友,不愿与我们站在一起,我们还是祝福你,仅此而已。”

    盖勋哑然,那是一股仿佛无形的大浪,正从视线的尽头升起。一个无形的大势,正在孕育。

    这确实不是私人恩怨,他要选的是站在大势一边,还是挡在大势之前。

    李轩是忽悠的大势,他手里兵越多,实际战斗效率就越小。

    从出幽入并,西入凉州,一月来中军只接触过三仗,他视线中一仗皆无。

    第一仗是在并凉交界的小城真路,是个被当地亦民亦匪,半胡半汉盘踞的小城,抗拒王化,拒不开城放大军歇马。

    结果,被西征军先头搜索部队,“东方”团直属的武装侦察连,还全是骑兵,一次试探性进攻就打下来了,整县被后续的武装工作队接手,全部打入集中营,强制迁徙。

    抵抗就是这个下场,会被全部抹去。

    第二仗县级的就是安定郡凡亭山下的乌氏县,杂胡聚居,又毗邻山区,山民秉性淳朴凶悍,挡在了西征军之前,又是据不投降。

    这还不是叛军,也不是朝廷地盘,与黑山贼,泰山贼类似,又一个地方小割据势力。

    其时,西征军主力正与南进支队会师,做兵力交接与部队梯次排序。

    原作为南进支队的第一“太行”山地旅,二团眭固部已在西征军入并州的同时,从北地郡河西北上,入上党与白波护卫补给线。

    余部作为南进支队的攻击部队,攻取高平后,不再作为大军前驱,而是与前出的张飞部交替,从前军变为中军。

    同时,南渡渭水,袭取长安时抽调出的特勤团两个战术分队,回归西征军指挥序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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