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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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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大多数儒生,只要有官做,是会转换门庭。可这一转,信仰就崩塌了,道德就没有了,这与北盟秉承的“信义”相悖,“诚信”的基础会塌。

    卢植威胁的第二个,恰也是针对北盟的分德,若就因为北盟的新学与儒学相悖,就闭户把儒风挡在外面,甚至迫害儒生,把儒学铲掉。

    那能挡儒学,铲儒生,就能挡一切学问,铲一切的人。

    这与北盟秉承的现代,科学,文明,又相悖了。

    卢植固守儒家法礼,一派谨言守礼的士大夫模样,实际却在“变”,在默默观察。

    观察北盟的地基之所在,死穴之所在。

第238章 文艺复兴() 
这就是为何李轩尊敬卢植,儒家的世界也是有军官与士兵的,军官就是运用儒学理论与技术,制定计划,指挥,实现目的的士大夫。

    察举征辟制,九品中正制,科举制度等,都是为实现目的,制定的“文事”作战计划,卓越的战略观。

    察举征辟制尚是线,是风。九品中正制时就成了条块,到了科举时就已经形成架构分明的战役组织脉络了,天下举子自动朝京师集结,参与一年一度的“我要当官”战争。

    “儒生谓我乱法,问我何求,恰是卢师所虑,正是弟子之忧。”

    李轩对卢植真诚道,“汤武革命,鸣条灭夏。破国王永定,一法万世之法。天不变时变,时变象变,象变人变,人变法变。法无形无相,顺乎天而应乎人,时变法不变,人就要变,就要革命,就要变天。

    卢师身居的燕歌,就正处革命之中,现象纷杂,革命的中心,实际是农业,北盟正在进行的就是一场农业革命。革命不是目的,是为了加大农产品产出,把人手从土地上解放出来,为工业革命的战略展开,奠定先决条件。

    可光有解放出来的人手不行,工业的核心是科学,是标准。人脑子没有解放,光手解放了是没有用的。而工业运转需要的竞争,需求,浪费,与时下儒家的伦理是相悖的。

    如果儒不与北盟融,而是选择对抗,为了解放头脑,为工业革命铺平道路,我给儒家准备了两条路。

    第一条叫文艺复兴,我会复兴百家,用新的文艺,来驱散一儒一圣的天下。儒还在,圣还在。只不过学派会多起来,圣会多起来。

    第二条叫文艺大革命,我会把儒彻底清洗掉,把儒生全变成动物,党锢之祸太过温文尔雅,一旦儒被判定会阻碍北盟战略展开,有儒脑袋的人手我就放弃解放了。

    大多儒脑子里的那点知识,不过识字而已,天下的儒生加起来才几个人。等我院校体系铺开,五年小学,三年初中,八年之内,我就让儒学断代。

    至于品性高洁的大儒,我个人佩服,可知识越多越反动,越是经学的深,就越是敌视新学,就越是坚持传统,就越是拒绝变,就越是会阻碍科学的进步,那就是科学的损耗、

    一缓一急,两条道路而已,利中有弊,弊中有利。

    文明对我们来讲是场永无休止的战争,为了达到各阶段的战役目的,每一阶段的敌人与损耗各不相同。

    黄巾可以是我们第一阶段的敌人,被损耗掉。也能在战役第二阶段,成为我们的战友,与我们一起打乌丸。当乌丸被灭族,第三阶段不再坚持乌丸的乌丸人,又会成为我们的亲密战友。

    我个人对儒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儒若挡在我们前进的路上,就会有一个被碾过去的阶段。损耗可能会大一点,但不用担心,这无关私怨,待北盟驶过了这段路,我们与不再坚持儒的儒生,还是好朋友。

    伟大的北方军带着科学而来,将文明传播到了部落,将愚昧的土著,变成了半开化的现代人。

    可若儒生非说凶残的北方军,带着火药而来,将弩矢火油射向了部落,将淳朴的百姓,变成了军刀下的奴隶。

    那起码在我们的扩张阶段,我们与儒是做不成朋友的,只能先做一段敌人。可我们明明在这一阶段就能成为朋友,为什么非要做敌人呢?”

    “复兴百家,文艺复兴?”

    卢植实是听懂了的,他只是诧异,诧异在士大夫皆秉承民只可教化的当下,身为统治阶级的北盟一众头目,为何偏要让民心再乱,“小仙说的融,就是这条文艺复兴之路吧。”

    “对呀,微言大义,不如文艺呀。”

    李轩轻笑道,“北盟时下最缺的就是读书识字的儒生,教人识字明理的教师。但不是戒尺开蒙,教人背书的教师。即便我们陆续开设的学校,也只能面向幼童,对成年人扫盲进度很慢,识字率提高的太慢。

    可教书育人不见得非在教室,非要通过经书呀。戏剧,文学,评书,歌舞,音乐,美术,绘画等各种艺术形式,能更快的让人明理。

    字只是信号而已,指向的是理,认字是为了明理。可曾子杀猪,话不欺孺,人一看见,也能明白信义之重啊,这不就是立德么?能用艺术形式让人直接明理,书与字反而是多余的。

    我原来在黄巾后营包豆包,就是用‘快板’让人明理呀。小竹板,声震天,太平道友听我言,都能听懂,加上有韵律加强记忆,比背书记得快。

    可我要是来段经,拽晦涩难懂的赋文,堆砌辞藻,跟黄巾讲什么微言大义,我就更高明了么?我用胡言跟汉人讲道理,证明我会外语?

    我还教过小闺女唱歌,小伙子说相声呢,再让小闺女为我们的战士唱歌,让小伙子逗我们的人民乐。欢乐之中,该明的理就自明了呀。

    当战士听到‘恁要是不相信哪,请往那身上看,恁咧鞋和袜,还有衣和衫,千针万线都是咱给裢啊啊’,就会尊重女人了嘛,想到家里白天去种地,夜晚来纺棉的妻子,就不打老婆了嘛,妇女的权利就提高了嘛。

    当女子听到‘谁说咱女子不如男’的时候,也会被激励,也会有心气,更加努力的为战士们缝衣嘛。

    这不就是明理了嘛,歌词是土了点,就是家长里短,可这就是在提高文明啊,那这就是最文明的歌词呀,那为我们唱着土歌的小土妞,就是我们最伟大的艺术家呀,是我们文明的瑰宝。

    这就是谁都能听懂,各阶层没有理解障碍,没有传播障碍的高等文明,水的文明。

    卢师问我知不知‘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问我知不知尚书盘庚。卢师不该问我,该问儒家要教化的百姓,知不知此为何。”

    卢植闻声,神情陡然一震。

    发带盘髻,一席深袍,正襟危坐,即便坐姿都是膝不开,腿不岔,肩不动,腰板挺直,严守礼仪。

    行为士则,儒也是有坐功的,与坐禅一样,大儒能数十年如一日的正坐,膝下可跪坐出坑。

    可卢植又不古板,其师马融外戚出身,用度考究,居宇器服,为弟子释经之时,眼睛或许正在欣赏歌舞伎的曼妙身姿,手里正端着把酒壶。

    一边授徒,一边欣赏女乐歌舞。

    马融擅鼓琴,好吹笛,任性而为,却又通易数演算,浑天算法,旋盘占卜。

    同样又是名士风流的马融,总结出了君为臣纲,父为子纲的严正纲常。教出了卢植,郑玄等一批儒家弟子。

    这样的大儒,比达芬奇还严肃活泼,可不是一个“儒”就能概括。

    “儒很高尚,高到百姓已经高攀不起了。”

    李轩语气依然平和,“所以呀,我不会用儒生当老师,教着自己都不懂的经,说着让学生听不懂的话,听不懂就让学生背,考官时候把背的知识填上就是了嘛。

    可那是知识么?用这样的知识进行科学探索,推动文明发展?这是训练军队的士兵,不是培养社会的学生,这与北盟的社会教育是相悖的。”

    卢植声音沙哑:“小仙之意,北盟之地,儒生教书且不配?”

    “是我们配不上,儒太高了,要先下来。”

    李轩真诚道,“北盟重的是文明,不是经文。诗词,绘画,戏剧,歌舞,音乐,美术等文艺,反是我们更需要的东西,那会让我们的文明看起来更为瑰丽,让我们的人民更加骄傲。

    卢师,我不建议你留在士官学校探听虚实,我们的军事体制不是兵书,会变的很快。

    卢师掌握的再多,掌握不了军事体系,而朝廷是绝无可能任命卢师为太尉兼大将军,改组大汉兵役制度的,天子都改不了。

    我建议卢师做官吧,做大官,做我们的文艺部长。”

    “文艺部长?”卢植哑然,想起了太学之敌,儒生最恶的鸿都门学。

    “对,文艺部的最高长官。”

    李轩诚恳道,“这是一座熔炉,让四方求官而来的儒生,先进这座炉,把要为民做主的高尚仁心,用艺术的低俗邪火炼一炼,领个文艺的差事先干着。把视野开一开,心神散一散,爱好多一点,别绷的那么紧。待与我们的文明熔为了一体,不分儒不儒的时候,就能出炉了。

    标准委员会正在汇同各行业协会,编撰大汉百科全书,这就是我们文明的青史啊,不用等我们亡了再修,我们时下就在修,错了还修改,只要我们一直修,错了还修改,想亡我们的文明就很难。

    与其释前人千年不错的经,不如修现代时错时改的史吧。文艺部的文,主要就是干这个,记录我们的发现,解释我们的文明。要解释的浅显易懂,不然土著听不懂,容易把文明听成火药的轰鸣,误会我们不爱好和平。”

    卢植唇角抖了抖,疲惫的捏了捏眼角:“复兴百家,文艺复兴?你这是除了文明,一家都没有了吧?凡是好的,全是你的。”

    “文明是大家的嘛。”

    李轩不服气,“就是不好的,只要含金量够,照样是我们的,还是要拉回来的。军队负责把土著反动的邪庙神像拆回来,包括反动海盗的金牙,文艺部负责维护我们的大汉博物馆,为金牙办个展览,这不挺好?”

    “玄德仁厚,何以义弟如此。”

    卢植一声叹息。满脸惋惜。

    “咦?”

    李轩愣了下,“卢师就没发现我更仁厚么?”

    卢植缓缓闭上了眼,都懒得发现

    

第239章 徐荣,公孙度() 
北盟势力扩张,北方军南下冀州,破太平道,剿黑山贼,北击张纯,渡海登陆辽东,军势横扫幽州,一时天下侧目。

    这期间,颇是有不少豪杰投奔的。

    有的是主动,有的是被动,有的是拉拢。

    其中两位是三者皆有,化被动为主动,又被拉拢。

    那就是辽东的徐荣与公孙度。

    俩人都是辽东襄平人,公孙度少迁居玄菟郡,任小吏,后被免,就回家干流氓了。与鲜于辅一样,坐地收赃,欺行霸市。

    由于玄菟是边郡中的边郡,一堆鲜卑,扶余,乌丸,肃慎,高句丽等诸胡部,公孙度的流氓队伍,不免成分就复杂了一些。

    张纯,张举并辽西乌丸丘力居反,在幽州辽西一带势如破竹,两个月的时间就横扫了右北平至辽东一线,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护乌桓校尉公綦稠等皆被杀,聚众十余万人,其中就有公孙度的流氓队伍。

    公孙度不是要造反,就是趁乱打劫,黄巾一起,趁火打劫的义军到处都是。

    连张飞都是,冒充大贤良师座下张白骑齐名的“张黑驴”,不是要造反,就是把黑锅让黄巾顶上,三爷只管打劫。

    张纯就是个旗,除了旗啥也没有,主力是乌丸,乌丸就是借机抢劫,把黑锅让给了张纯,张举。

    公孙度同样是跟着打劫的,只不过北方军北出渔阳,向辽西攻击展开时,此公正带着八百各族贼兵,在右北平徐无一带劫县。

    乌延部与北方军前锋遭遇,赤备追击乌延时,就与公孙度错身而过。

    公孙度意识到大事不好,知道北方军终于等到参战的时机了,扭头就朝东跑,他要搬师回玄菟。

    此公是枭雄,与北盟本就有毛皮牲口盐布贸易,对北方军始终引而不发有自己的判断,根本就不认为张纯等叛军,能在北盟的眼皮子底下成事。

    北方军赤备,全部的骑兵部队滞留冀州,长期不归,更是加深了公孙度的判断。一见赤备突然出现,正在追击汗鲁王乌延的溃退骑兵,知道后面就有大部队,再不跑肯定倒霉。

    公孙度跑的很果断,一个掉头向东折返,就与东进的北方军脱离了接触。

    可他正班师回玄菟呢,北方军关羽部渡海登陆辽东,一战攻灭辽东乌丸大人苏仆延部的消息,又从东面传来了。

    回不去了。

    身后的北方军正在向辽西攻击前进,东面又有关羽部登陆。公孙度没敢带着几百兵的家底,穿越兵荒马乱的辽西,那很容易折在半道。

    其时他刚走到辽西西部的肥如与临渝交界,辽西是条塞内狭长走廊,离辽东还远着呢,带着辎重与俘虏,怕是还没走出辽西,就得被夹在半路。

    可让他丢弃随军抢来的战利品,轻装朝回跑,他又舍不得。

    于是,此公决定易帜。

    安定王,乌丸元帅张纯的旗随手一扔,找块布再把讨贼义军的旗号一涂,掉头再次折返向西,与西进的北方军对进。

    他不是要摧锋于正锐,是要投靠正义的平叛武装。

    北方军是土豪联军,财大气粗,从无没收过义军缴获的先例,跟着谁抢不是抢。既然张纯眼看要歇,那就换个旗,跟着北方军抢。

    正义的北方军确实也是一路抢过来的,不是一路抢过来的也不会有那么多“义军”誓死跟随。

    刻意抢的。

    缴获与战利品,多就是归义军,与盟中豪族部曲分配,北方军已经脱离了狂抢钱,夜壶都不放过的低级趣味,战利品中多以俘虏为主。

    公孙度率“义军”来投,立刻就被接纳了。通过剿黄巾,匪寨,黑山贼等一系列作战,对仆从军的编组与使用上,北方军已经慢慢制度化了。

    编组公孙度的就是徐荣。

    徐荣是个悲剧。

    他是从幽州应募到凉州为义从,又被凉州送回幽州委培的幽州人。

    雍凉军团的雇佣兵。

    由于徐荣才异,董卓攫取了雍凉军团主导权后,从汉胡义从,匈奴,羌氐人中,收纳了一批精兵,提拔了一批底层小校,其中就有徐荣。

    其先为骑军正卒,十人将,冲军夺锋,很快成了百人将。

    悲剧的是,徐荣是雍凉军团百人将以上,唯一的非凉州人。

    更悲剧的是,除了董卓赏其才,董卓以下相互龌蹉,彼此不睦的李傕,郭汜,樊稠,张济等凉州将佐,唯有一点相同:都烦徐荣。

    三月士官学校立校,就有凉州来的一批委培生,主要是凉州军将子弟,董旻外侄董珏,李傕侄子李利,外甥胡封,樊稠之子樊满,牛辅从侄牛辂,张济的侄子张绣等。

    唯有一个不是军将子弟的在职军将被踢了过来:徐荣。

    徐荣是老兵了,年三十却已从军十五载,且是募的义从,不是征召的郡国兵,是雇佣兵,吃的就是打仗的饭,步骑皆通,弓马娴熟,士官一级的带兵经验,根本就不缺。

    不是军中路子,与北方军的标准士官不同,就是常年征战,凭个人魅力,武艺,脾性,自然而然的出头,以本能领兵作战。

    这与响马出身的苏双一样,多出一堆标准的条条框框,增益赶不上损益。

    前提,徐荣得有军官潜力。

    若无军官潜力,标准士官培训,恰如为野路子将领,补上系统的战役学一样,倒是增益大于损益。

    徐荣作为凉州委培团唯一的老兵,引发了李轩的好奇,之后就知道了徐荣有点悲剧。

    李轩倒是挺佩服董卓的,外州募来的义从,照样提拔成百人将,不拘一格降人才。能为盟友董卓培养个军官,就尽量尽到盟友的责任,以证明董胖的眼光确实不错。

    于是,他就参看了一下徐荣的学习进度,把学习苦闷的徐荣,从士校转往了北方军辎重处情调科,脱离技战术学习,转任马汉的作训参谋。

    辎重处,就是北方军总参谋部,主要负责的就是后勤。

    包括劳改营的骷髅队,飞虎营等独立试验部队,流民编组,新兵训练大纲,越来越多的由情调科参与制定。

    徐荣在任作训参谋的三月间,读记写磕磕绊绊,图上作业与算,理解融会很快。

    幽州北方军步兵军每次拉练,冀州赤备每次围剿黑山贼,每次行军与作战,都会产生大量的分解图。

    既是军中总结,也是士校习题,与参谋作业比校,沙盘修正。

    在这一过程中,徐荣被评估有军官潜力,缺点是作图与作业不符。

    一旦让其用自己制定好的拉练计划,带队按计划执行,他一上路就会偏离计划。

    只要发现沿途的小路,绕道更快,他就绕。只要发现图上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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