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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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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院被捣毁,两个副院长,同样亡于任上,鞠躬尽瘁,至死都没有放下手术刀。

    捣毁医生总院的队伍中,就有北方军一员。

    可怀着对医生们探索未知领域的崇高敬意,北盟并未对太平道有所诋毁,反而热心收拢了大批陷入了恍惚状态,难以自拔的“医生与患者”二合一的精神病人。

    北盟继承和发扬了太平道救死扶伤的精神,义无反顾的接过了张院长免费治疗精神类疾病的大旗。

    专立一义务治疗营,通过采取保守治疗,以强制劳动的方式,来试图挽救这些还可以挽救的精神病人。

    虽然在治疗精神类疾病的道路上,北盟所知有限,走的磕磕绊绊,深知任重而道远。

    但是,医疗救护是全人类的共同信念,重任在肩不敢喊冤,只会义无反顾的担负全人类文明的重托,走向更加辉煌的明天。

    这就是“白万字会”,这就是北盟需要的另一只“蚁后”,分泌的是“康复”信息素。

    这只“蚁后”要上升为宗教的高度,需要与基础伦理对接。

    有个对基础伦理非常熟的同学,就正在士官学校上学。

    前北中郎将,刘备,公孙瓒等人的老师,卢植。

    “卢师,天气渐寒,弟子为您捎了两件被褥,蚕丝被哦。”

    士官学校东兵北校,西官南教,北校场西北,移栽的苍松翠柏掩映之间,就是一溜独栋的军官别墅,栋栋汉白玉琉璃瓦,明堂开阔,佣人房马厮一应俱全。

    李轩是被充仆的卢植弟子,通报了之后,又领进了书房外的。

    通报的弟子,一定告诉了卢植,他正抱着被子。

    可李轩抱着被子过来的时候,发须花白的卢植,正端正的跪坐在地,就是坐在自己跪在地的脚后跟上,背对门口,一手提笔,跪坐在一张黑漆矮桌前,专心的练字。

    燕歌纸多,外来的读书人,离开时成驮成驮的运纸都已司空见惯,便是卢植,也放弃了竹牍木简,闲来就以纸抄撰正在续编的汉记,兼练字。

    “卢师,您是不是考我呢?”

    李轩见卢植背坐默写,不搭理他,抱着两卷被子躬身脱鞋的功夫,偷偷摸了把门外的步履,感受到鞋面里的余温,顿时就恼了,边脱鞋自顾踏入书房,边左右四顾,“这哪有放被子的地方啊?要不我放地板上吧,我看挺干净的。”

    “老夫何来考你一说?”卢植依然端坐默写抄书,头也不回。

    “我门外偷摸了把您的鞋,您猜怎么着?一道金光出鞋直冲云霓,化为金鹏展翅而去。”

    李轩一边随手把抱着的两卷蚕丝被,倾身朝地板上放,一边随口扯淡,“我哪知道是凤凰暂栖梧桐窝啊,窝在鞋里也不说一声,不知道孵蛋呢还是干嘛。”

    书房就打着个地铺“塌”,侧桌放着一张桐木琴,且墙挂有刀弓。

    卢植身材高大,能文能武,非但是大儒,率汉中央军北军五校,平兖冀两州黄巾的战绩,比朱儁还强些。

    若非左丰索贿不成,在天子面前递小话,言广宗矮墙小城,卢植顿兵不攻,被锁拿入洛,广宗黄巾起码能早平三月。

    李轩对卢植还是佩服的,就是对卢老师一听他抱着被子来,反倒蹿至书房,装作一副始终在练字的模样,大为不满。

    这年头的大儒重礼,严格要求自己不说,还希望通过各种细节考验朋友,弟子,甚或主公,一个不对就是划地绝交,非常有性格。

    “仙帅名震北地,老夫可不敢为你师。”

    卢植似是习惯了李轩的没皮没脸,当面揭短,被暗讽都不动色,“所为何来呀。”

    “替大哥尽孝,专程给您送被子呗。”

    李轩搁好被子,起身自顾走到跪坐的卢植一侧,一边倾身看老头写什么玩意,一边随口道,“大哥前方作战,捎信回来无一字问及我过的咋样,吃的还好么。反而婆婆妈妈,千嘱咐万叮咛的天气凉啦,卢师冻着可怎么办啊,不有新出的被子嘛,给我老师送去啊,您给我开张收条呗,我给大哥寄回去。”

    卢植眼皮抖了抖,手上毛笔倒是不滞丝毫,行云流水的就是一行“高祖九世孙,承文景之统,出自长沙定王发。”

    “此为何人?”卢植边写边头也不回的问。

    “光武皇帝。”李轩啧啧称奇,“我偶像。”

    卢植眼皮又是一抖,笔下又是一段“若火之燎于原,不可向迩”,问:“此为何?”

    “唔?”

    李轩倾身一看,就是一摇头,“不知道。”

    “不学有术。”

    卢植头也不抬,语气依旧平缓,“此为尚书盘庚,动员臣民迁殷的训词,坚定,果断,目光远大,煽动黎庶迁居亦如火之燎于原,急急如星火,不可向迩啊。”

    “卢师,误会了吧?”

    李轩纳闷,他不知盘庚是哪位,却听出了卢植在说啥,“我可没煽黎庶如火啊,北盟开燕歌是带战俘来的,可没驱民呀。”

    “驱又如何,不驱又如何。”

    卢植道,“小仙志向高远,筚路蓝缕且一匡就是数百万亩良田,不知是要匡扶汉室,还是要九合诸侯,一匡天下呀。”

    “当然是要匡扶汉室了。”

    李轩语气坚定,做忠心耿耿状,“卢师啊,您意思我明白,不就是担心我们狼子野心,要造反嘛?卢师不妨留下一起匡,日久见人心,我们要干嘛,还能瞒的了您?”

    “不是狼子野心,何须虎狼之兵?”卢植淡然道。

    “虎狼漫道,若不化己为虎为狼,性命安得保全?”

    李轩盘腿在卢植身旁一坐,笑嘻嘻道,“光有野心不行,要有与野心相符的实力呀。实力大了,没有野心也不行呀,那么多弟兄要吃饭,让人解甲归田?家里就十亩薄田,十里之外就是烽烟,天下不靖,战祸不止,卢师止我一人心,何以止天下人心?”

    说着,又是一摇头,“人心乱啊,您没看燕歌都乱成什么德行了,我出门都得带卫队,怕人捅我。您让我自卸武备不成,把兵解散,等人来捅?”

    “人心,不就是你乱的。”

    卢植手中毛笔一顿,刷刷两笔写了个“人心”出来,“四百年民风教化,让你用科学文明四字冲散,时燕歌虽贩夫走卒亦不屑礼廉,只求汉元。五铢钱都废了,你的匡扶汉室之心,又重几钱?”

    “重比泰山,矫枉必须过正呀。”

    李轩不以为意,“卢师,您也说了,四百年教化啊,北盟欲乘风而起,包袱那么重,如何起的来?

    圣人品洁德操上上之选,我可曾反?仁,义,礼,智,信,我可曾反?儒士以身作则,教化乡民,我可曾反?儒家传书礼于野,开蒙于童,我可曾反?

    不是我反儒,是儒生反我呀,剃个短发就跟我念孝经。穿个贴身衣,就跟我左开衩右开衩。弄个架子车就是奇淫技巧,民人坐个马车就逾礼,这是要干什么呢?

    这就是把自己当上帝了,张角殷鉴不远,儒生莫非又要起义?也就是我义气,绝不告密。”

第235章 文明的冲突() 
“没钱我拿什么养兵?”

    李轩倒是不生气,和声细语,“我弄钱就是穷凶极奢,让我节俭。北方军日日跑操,那是怕上了战场跑不动,被人如屠猪狗,结果又是穷兵黩武。

    我真的说不过念经的,但我也犯不上生气,因为我对儒没恶意,儒能教化天下四百年,就是四百年的赢家,我最佩服的就是赢家。

    所以呀,卢师,我问您句真话,您是想要亡国,还是亡天下?”

    卢植闻声毛笔一顿,缓缓把笔搁上笔架,转头目光炯炯的盯着李轩,沉声道:“何意?”

    “国是亡定了,卢师带北军五校剿黄巾,又被锁拿进京。”

    李轩掰着指头,“汉中央军与郡国兵是什么成色,您知道了。黄巾之汹涌,您体会到了。时下朝廷是什么情况,您不比我清楚啊?我要说其不是行将就木,您信么?

    天下义军烽起,贼兵百万,要剿灭数以百万计的贼兵,门阀,豪族,各地诸侯又要起多少兵?乱世有兵就是草头王,兵多了,没野心都不行啊。

    一个个诸侯,主公,再忠诚,一县令足矣。奈何臣下跟着主公,就是要搏它个万户侯。主公不过一县之令,万人敌的大将甘心守城门?

    嬴姓赵氏可取姬周九鼎,可黄帝八姓没有刘呀,刘氏且可替嬴姓,早已礼崩乐坏,刘氏且能成皇室,那皇帝谁不能坐呀?

    名教是国教,国变儒不变,亡国。国亡儒亡,对儒来讲,就亡天下了吧?汉地诸侯,塞外诸胡,亡国,亡天下,既是乱世,变数就多。

    汉在儒在,汉在儒亡,汉亡儒在,汉亡儒亡,我就问卢师,这四种情况,您选哪个?”

    “自然是汉在儒在。”卢植坚定道。

    “盟中叫嚣大汉第三帝国者,可有一人是为亡汉?”

    李轩笑眯眯道,“这汉在儒在,起码在汉在一项,卢师与北盟是一致的吧?”

    卢植脸色纠结,刚想强调天子的刘与卖鞋的刘,不是一回事,就听李轩又道:“外面独尊儒不独,北盟没资格管,卢师与我等的争执,怕就是北盟之内,儒在不在了,对吧?

    儒可以在,也可以不在。我本人对儒家有信心,诸子百家唯一的赢家是儒家,已经说明儒家是可以变的,甚至是最能变通的。

    儒士对穷兵黩武的监督就很好,我在军内鼓吹穷兵黩武,那是军队。不耽误儒士从社会层面用立法和舆论监督,对士兵残民的行为予以谴责。这可以让我们的军队更冷静,军人更自律。

    但是,伦理是伦理,军纪是军纪。若儒生要让军队,以圣人的要求来要求自己,要多读论语,那就是要把伦理变成军纪,那就是要把军人变成平民,那就是让敌人屠杀我们。

    我不反儒,我反对的是被敌人屠杀。

    我也反对儒生领兵,因为我不认为用论语可以制定军事作战计划,做出指挥部署。但我不反对儒生通过学习军事,掌握了军事理论,成为军人之后,运用军事知识,参与作战。

    我对事不对人,反对的不是学问本身,反对的是用种田的学问做木工,用木工的学问经营船厂,用商业学问建设军队,用军事理论统治社会。

    文明就是水,在社会基础伦理,甚至在神的领域,儒家只要肯变,肯与北盟的文明融,肯放弃对科研,理工,工业等自然科学领域的干扰,而专注于人文科学领域,专注于神的领域,儒就一定会在的,就在每一个人的身边。”

    “神的领域?”卢植愣愣,尽管在燕歌受到了不少反动冲击,可还是有些不明白。

    “对,放弃独尊,上升为上帝。”

    李轩笑道,“儒不正是要教化万民么?怎么都成官迷了?教育,宣传,艺术,文学,哲学等领域,才是儒家的强项,何必非要带兵呢?带兵可以呀,学军事呀。做官可以呀,儒官就没有了,文官就可以有,因为文中不止儒学呀。

    儒若非要限制自己,非儒即反。数,理,工,商,航海等新学问一概不学。可以,那儒还是儒,北盟不干涉,随意。

    若儒愿变,愿与北盟的文明融,变成文士,医士,航海士,甚至武士,那北盟的文明,就与儒分不开了呀。

    人的一言一行,生活习惯,习俗之中,没有儒,只有文明。那个时候的儒还在,还是限制自己,非儒即反,新学问一概排斥的儒。

    可那只是儒家的一部分人,有的儒则早已不叫儒了。叫文学家,艺术家,哲学家,书法家,大画家,探险家,已经变成了文明的元素,

    文明才是北盟的上帝。而儒家?还是儒家。文明的天空下,多少家都不怕。”

    卢植沉默良久,对弥漫在燕歌上空的“科学”“文明”“现代”,有种茫然中的恐惧,那是一种颠覆他认知全新冲击。

    免费配发的家庭标准纺织机,合作养殖的鸡鸭猪马,天上炸响的炮仗,码头拉响的汽笛,木轨上奔驰的马车,淘汰了镰刀的果割

    令他惶恐的不是新词新思想,是粮站前排队卖猪的人太多,是北盟种地的人太少。

    他能用经学解释一切,大到宇宙运行,黄巾为何造反,小到家长里短,他都能为弟子解释,都能看明白。

    但是,就连他自己天天都用,燕歌天天能见到的“汉元”,弟子问他,他就无法解释,看不懂,想不明白,一片茫然,不知道这种“钱”是什么东西。

    劣币越劣越不值钱才对,劣到青铜钱都没青铜了,全成纸片了,居然越来越值钱,这是什么情况?

    钱越多越贬才对,汉元越来越多,多到把五铢钱都淘汰出燕歌了,怎么不贬呢?

    说民傻吧,喝汤买肉,居然只收纸片。不偷工减料的五铢青铜钱,沉甸甸压手,就是不收。

    民不傻啊,同样的一石粮,用五铢钱买越来越贵,用汉元买不变,那可不就是五铢钱兑汉元,越来越不值钱。

    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凭空出来的纸片,怎么会值钱呢?纸片越多还越值钱,反倒淘汰了五铢钱,这是妖术啊。

    太平道的“妖术”他都能解释,北盟的许多“妖术”,他解释不了。

    这就是为何他要“上”士官学校,因为未知的恐惧。

    “与文明融,变成文士,医士,航海士,文明就是神。”

    卢植喃喃自语,明白却也有疑惑,“郎中之流,亦可成神?”

    “卢师切莫小看医生。”

    李轩信誓旦旦道,“医生非但可以成神,还能有上帝武装,医生骑士团。”

    不争转为竞争,节流转为需求,节俭转为浪费,有得必有失。

    独尊儒术的“信号素”,正在燕歌消失,正在北盟笼罩的势力范围散逸。

    可若不是一只“蚁后”分泌信号素,不是**,或“科举”等一个意志,那就会形成,许多世界。

    世界与世界间有差异,城乡差异,阶级差异,贫富差异,职业差异,世界有高低,输赢会转换。

    全穷的时候不觉得不幸福,等邻居富了,一不服,就会“仇富”,就要想斗争,斗争度就会上升。

    平等变成了“输”与“赢”,“输”要么把“赢”斗输,要么向“赢”流动。

    根据目的,设定指向性,蚁后分泌“斗”的信号素,就是镰刀斧头,分泌“流”的信号素,就是精英制。

    “流”的世界,是由一个个小世界构成的,输赢会转化。

    “社会世界”的输家流民,进入“军队世界”就是赢家,走出“军队世界”,进入“社会世界”,又会变“傻”,很可能再成为输家。

    在“钱”的世界中,没别人钱多的就是输家。在“生命”的世界中,没别人健康的就是输家。在“脸”的世界中,没别人脸好看就是输家。

    有得必有失,不要一个国家,一个领袖,一个意志,不要“独尊儒术”的结果,人民就会发现“贫富”,“不平等”,“差距”,“阶级”等一堆促使人“愤怒”,“争斗”的信息素。

    这正是北盟需要的,就是要对现状不满,要争斗,要势利,要攀比,要向更高的阶层走,要攀登新高峰,要羡慕妒忌恨,要越来越好的生活,要越来越好的文明。

    可是,不要起义。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在意志的世界中,“真理”就是“蚁后”与“蚁后”之间最高层级的意志较量,意识形态战争。

    或者改个词,“文明的冲突”。

    这是人文科学领域的皇冠,现代哲学的最高殿堂,芯片一样架构“真理”,推演“算法”的地方。

    微观经济学就是案例与数学,宏观经济学就上升到了现代哲学,已经不是案例可以解决的了,是架构运行与附之其上的信仰,文明,也就是“真理”。

    “经济”信仰,“贵金属”信仰,“纸币”信仰,“gdp”信仰等,设计出一个gdp“算法”,拿个诺贝尔奖都是小意思。

    连税种与税都是有“算法”的,与管仲的税不直收一样,会对国库对民生都有促进,人头税就是拍脑门税,可“增值税”就是诺贝尔奖级别的“算法”。

第236章 圣公会() 
意识形态就是文明,儒家就是文明,对内可以念经,对外输出文明可以一手刀一手经。清除内部异端文明,可以竖火刑柱。抵御外部文明可以竖墙,把自己封成井。

    文明有高低,儒是唯一符合现代文明,文明渗透如水,不用竖墙,上火刑柱的学问,比一手经一手刀,建教堂的高明的多,察之不觉。

    仁义礼智信没人会排异,那就是吸收的诸夏诸子百家的精华,文明的内核实际是“阴阳”,可幻化世界,融合万物。

    只不过自作聪明的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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