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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圈-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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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歪头想想,又借用了修大运河的杨广一句很有道理的话,“贵贱苦乐,更迭为之,亦复何伤?”

    这是杨广对镜自问:“大好头颅,谁人取之?”时,萧皇后惊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杨广小帅哥就笑:“贵贱和苦乐,都是朝代更迭造成的,有什么好伤感的哪?”

    论在古代干工程,李轩就服杨广跟秦始皇,修大运河这事他也感觉划算。

    秦与杨广都是发徭役,干活的老百姓得不到好处,当然会怨恨。

    长城不能收费,他就对修长城不积极,可“过河费”可以收啊。

    有明天的“过河费”,今天予百姓分润些就好了嘛。

    拿钱还骂他暴虐,那也太反动了,抓劳改营免费劳动就对了。

    “冀州是个好地方啊。”

    关羽感叹了一声,对修不修运河并非多在意,早在春秋之时,吴王夫差为了运输粮秣,就修过运河,不是什么新鲜事。

    小弟要开凿的地段是多,运河是长的丧心病狂,可又不是一下全段开建,一体建成的,总量再大不耽误一段段的小。

    关羽甚至怀疑,小弟就是为了更好的把粮食糟蹋掉,才打算燕歌建设未停时,继续凿运河。

    因为燕歌今春播种面积,超过了预期。

    计划至今年春播前,开辟燕歌水田十万亩,旱地二十万亩,实际开垦水田十一万三千四百余亩,旱地十八万六千余亩。

    但那只是计划内。

    用于劳改营超额奖励的部分,对外募民编户为“里”,每百户划一荒地自开的部分。合计清淤辟水田六万八千三百余亩,共开垦荒地三十六万八千六百余亩。

    “劳动奖励”与“自赎屯垦”部分,超过了计划内的近两倍。

    劳改营内的“奖励”,就是多干活多开荒的奖励“步”,十“步”一“分”,十“分”一“亩”。

    大体劳改犯每额外多清淤开荒一分地,就会奖励一“步”,伐木作业,漂木挖土,盖房,撘栈桥的劳改犯,同样超额劳动,立功,被评为联队,大小中队“劳动模范”,即有“步”“分”“亩”的丰厚奖励。

    不实发,记账式奖励,就在“劳改证”里与“粮本”一样的“劳动票”里。

    既可以攒起来,释放后用于换田,也可以在劳改营内用于换取“酒”,“肉”,“出营放风”等一切别家战俘营内,绝对不会提供的产品与服务。

    燕歌就是一座劳改犯之城,主要人口构成就是劳改犯,劳改营就是最大的生产与消费市场。

    有了丰富的商品与服务,为了消费的劳改犯们,迸发了火一样的建设热情。

    只要肯卖力,可建功,劳动战线照样出英雄。

    劳模难评,英雄难当,起码小葱鸡蛋面条,肉包子,斯帕姆罐头,霜糖,雪盐,棉毛手套衣被等,都是能买到的。

    还不要粮票,只要劳改营内部流通的“劳改票”,就能换到。

    劳改犯不是为北盟工作,是为自己工作,只要看到手里那一张张写着“劳改票”,能换各种好东西的珍贵小票票,劳改犯们就对此深信不疑。

    为了多挣小票票,弥补劳改营的清汤寡水,那干劲,简直无法阻挡。

    战俘营经济的蓬勃发展,为燕歌的发展提供了丰沛的动力。

    这实际就是黑奴贸易与种植园经济,只不过北盟抠到黑奴都不想买,全是自己抓来的。

    关羽对自家小弟的心黑深有体会,所以并不担心开凿运河“靡费”,或拖疲北盟的事,苦力的挖河血汗钱,一不小心就得回来。

    他更惊奇的是小弟弄的“自赎屯垦”。

    与第一批从军中放出去的六个“坞堡里”类似。

    不单独分田,不收单人单户,由北上流民自愿结成连“里”。

    愿意开荒种田的自由结对,凑够一百户了,就可以向北方联盟提出“自赎屯垦”申请。

    一旦申请通过,就要在北盟的监督下,自选出十三人的“里委会”。

    之后,由十三人“里委会”在北盟提供的“屯垦图”中,挑选地块。

    非但燕歌地区,涵盖卫星城与渔阳之外,遍及全幽州,大多位于北盟成员家族领地附近,豪族坞堡与碉堡群的辐射范围。

    一旦挑选完毕,则签订契约,是谓“与民约法”。

    之后,里中百户宣誓入盟,由北盟出具民籍,“不入五德”之“民”。

    比盟外的流民,庶人地位高,但权利与社会地位,不如盟内的君籍,士籍,农籍,工籍,商籍此五德之籍。

    入盟之后,就是由北盟负责建设最初的简易“殖民点”了,简易屋舍,牛马棚,粮秣仓,工具库等。

    耕牛,田马,农具等生产资料全部由“里”租赁。

    “里”内百户人家就是自己在自己挑选的地块上,自由的开荒,接受北盟保护,但对内自己管理自己。

    三年内,“里”的开垦面积,禾谷大豆粮田,菜地,果林,牧草地与棉田桑麻等经济作物种植面积达到一万亩,升为“民里”。

    房屋等固定资产,与牛马耕具等生产资料,尽归“民里”所有,租赁费一概免除。

    一切税赋收缴皆为“民里”收入的三成,比堡垒里十三个“里委会”成员皆是预备役的“军里”,多征两成。

    “里”内之民,一旦“民里”开垦总面积过万亩,就随时可自由立户,得田百亩,变更为“农籍”。

    不勉强团结,任何人要自由,皆可自由的走出“里”,成为自由农。

    脱“里”为“农”,与劳改释放人员一样,从“五公五民”走起。

    乡兵,民兵,预备役,义务担负的越多,功劳越大,税赋就越轻,功赏勋田,那就税赋全免。

    燕歌招标的各式农具,农资,不少就是为了免费租赁给“自赎屯垦”,免费提供给“军里”的。

    北盟持续输入的马,牛,同样不少就是为了大方的免费提供给有碉堡的“军里”,有开荒热情的“民里”的。

    北盟的猪禽畜牧合作养殖,弹棉花,织布,同样优先向盟内的军里,民里倾斜。

    只要不想农闲,作为一个北盟的农民,那是闲不下来的,大冬天出不去,都能里内领毛线团,窝在家里“打毛衣”。

    “毛衣”是很紧俏的商品,可不计算任何副业,仅开荒一项,“自赎屯垦”的四十六个自愿组成的“里”,一个秋冬季,就开辟了水田六千余亩,旱田近八万亩。

    平均每百户一个的民“里”,开垦荒地一千八百六十余亩,户均十八亩。

    这是很了不起的成绩,虽然目前全在吃北盟的补贴,开的这点屁地儿,根本就入不敷出。

    可无论是关羽,还是北盟的大小头目,还是被这个恐怖的增长吓住了。

第189章 土阀() 
关羽恐惧的不是已开荒的这点小面积,而是自家小弟说的叠加式的增长。

    与盟中疯狂增长的扎花机,纺机,织机,布匹一样。粮食更受人重视,故而叠加的更让人恐惧。

    这还不算由北盟负责赎买土地,一体开荒建堡的“军里”,仅第一批放出去的六个军里,播种面积就是三十八万亩。

    照这个增长幅度,到明年春播前,新开垦面积至少会是去年的五倍以上。后一年将再次增长最少五倍。

    换句话说,预计两年后,中平四年的秋收,北盟将收获两千五百万亩的作物。

    盟中大小头目无人信,关羽对这一数字也不抱任何希望,可最初高粱都不认识的小弟,认为可以。

    关羽怀疑自家疯小弟要凿运河,就是为了卖粮。而无论让张纯在幽州折腾,还是小弟在冀州折腾,都是为了实现这一增长,所需要的“地”。

    就是当初小弟说的:“用我们的剑,为我们的犁,开拓土地。”

    “九州之首就是冀州,当然是个好地方,最早‘中原’说的就是豫州,‘天下’说的就是冀州。”

    李轩认同关羽“冀州是个好地方”的说法,“无襄阳荆州不足以用兵,无汉中巴蜀不足以存险,无关中河南不能以豫居,得中原者得天下,得冀州者主北国。

    冀州就是黄河以北的脊柱,冀州在谁手里,黄河以北就是谁的。若被黑山贼占了,必与黄巾一样,糜烂河北。若被北盟的对头占了,必糜烂吾等。好在冀州与豫州,司隶一样,这种天下中心,谁占了,谁就是被群殴的命。”

    关羽眼中闪过一抹疑惑,棚内就有冀州本地人,又有与他一同赴翼的幽,青之地的巨贾豪商。

    明白过来小弟不是说予自己听的,再联系到没边的运河开凿,福灵心至的一皱眉,没好气道,“那你不回军,还留在冀州折腾个啥?”

    “我不担心黑山贼占冀州,那会导致群殴。”

    李轩的话九分真一分假,所以就显得比较真诚,“我担心冀州被咱对头占了,这既可以是咱们的大后方,也可以是一把顶在幽州腹部的尖刀。若我等欲效冠军侯事迹,追亡逐北,一旦腹下冀州有变,我等将不败而败。”

    “李君多虑了。”

    “冀州人文荟萃之地,岂能不识大义?”

    “多少士族望出冀州,若仙帅提兵塞外,吾等输粮输米且不及,哪有背后捅刀子的道理?”

    “蛾贼不识纲常法纪,自乱社稷,吾等衣冠,岂会做此等亲者痛,仇者快的恶事?”

    一干棚内冀州本地人,纷纷出言,自诩忠义。

    有北盟军商一等大小头目,这些日子来不断的鼓吹“北上”,冀州本地无论官民一等,皆受影响。

    北盟是有专门的意识形态部门,或者说是“礼部”,宣传机构的,就是王朝负责的。而宣传“北上”,也并非是欺骗。

    宣传与实际行为不一致,就会导致离心与信义的丧失。

    一个官大庭广众下自诩清廉,实际背后贪赃枉法,下属都会不屑。

    那官说的话越正义,就越让人蔑视。越讲道德,就越是侮辱道德。就从上到下越是没有道德。

    那宣传就会起到反作用力,还不如只安静的受贿,不说话呢。

    而意识形态,或者说宣扬的东西,若要别人信,自家必须先信。

    因为意识形态就是“信仰”,就是“病毒”,只有北盟上下自己先信了,才会传染给别人。

    冀州本地人就是被“传染”了,边地的势力欲效冠军侯事迹,出塞逐亡,只会让人激赏,崇敬。

    而北方军若是表露了“南下”意向,那效果就截然相反了,边军入内陆,一向就是“造反”的同义词。

    但换成是连武帝都专设一“骠骑将军”以纪的霍去病,即便带兵在内陆,也没人会朝“造反”的方向想,只会朝忠义上想。

    北方军就是正义的军队,南下冀州,打的就是“北上”的牌子。

    李轩赖在冀州不走,主人一样“鞭策”冀州本地土豪“团结起来”,建堡联防,同样不会让人朝“要占冀州”的方向想。

    他是为了涤清幽州腹下之患,为了打造稳固的大后方。

    即便是短暂当了仨月冀州刺史的皇甫嵩,都被这一“事实”迷惑了。从最开始的高度戒备,逐步转为了欣赏。

    因为北盟在冀州真就一个在地官都不要,不安插任何地方官员,且北方军不在冀州驻军,只是剿匪。

    除了剿匪,就是“鞭策”俘虏,仆从军为冀州各地土豪盖碉堡。

    冀州的事情,全是由冀州本地人做主,北盟没有染指冀州的实际动作,北方军只是短暂停留。

    “冀州是冀州人的冀州。”

    李轩对棚内的一众冀州本地人反应,还算满意,可他对棚内的人非常不满意。

    与幽州的情况相仿,甚至更差,愿意与北盟联盟站在一起的全是乡间恶霸小地主,小豪强。

    真正的士族门阀,一个个就是小北盟一样,支系旁支放出去的忠仆立户,一堆卫星家族。

    加上朝中有人,门生故吏又遍布大江南北,论影响力与辐射范围,遍及大汉十三州,诸胡与塞外都咸闻。

    边地姓马的都认“伏波将军”马援为祖,贾诩一个“我爷是段颎”,氐人都认。

    一个冀州的清河国,就装了多少衣冠士族?

    士族门阀不单是名声,就连兵力,都不输北盟,食客奴仆家兵以万论。族中子弟出去打仗,就是以家丁充军中主力,正规汉军反是仆从。

    乱世一揭幕,最先知先觉的就是士族门阀。

    黄巾攻破的州郡,杀的州刺史郡太守多了,可一个门阀都没打下来。

    黄巾不是被官军剿灭的,遇黄巾连战皆北,州郡县说破就破。

    剿黄巾的主力,就是皇甫嵩,朱儁,包括曹操等出身高宦门阀的子弟。

    就是家族私兵。

    这样的家族,别说暴发户一样的北盟,就连羸弱不堪的州官刺史,都不放在眼里。

    世道一乱,士族本能就会加速武装,加速联合。

    有名有财的高宦之门,与有地有粮有兵的土豪合,曹氏与夏侯氏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人,财,兵一合,就会加速武装,加速膨胀,一个个士族门阀就成为当地真正的统治者了,位比诸侯。

    北盟不过幽州一隅之地新蹿起的土鳖,小诸侯。可门阀全是当地诸侯,又累世高官巨宦,怎么看得起织席贩履出身的刘备团伙?

    武人时下还被“名士”鄙视着,更别说动辄百年计的士族门阀了,那是真看不起武夫,以吕布之勇,不过一文吏主薄就打发了。

    没有乱世这个舞台,谁知道吕布是哪棵葱?

    非得等乱世再乱些,轮到用刀的说话了,念经的沦为猪狗辈了,青史之上,才会有一个个将军的名字,而不是什么八厨八俊等一群士人评出来的“君子”。

    时下的北盟众头目,就被士族门阀鄙视着,被赤备救下来的冀州郡县文官,对有救命之恩的赤备主将,苏双,张世平都不假辞色。

    一听“世平”的双字名,再一问响马贩马出身,鄙夷到骨子里,救命不过抬抬手,扭头就啐一口“粗鄙武夫”。

    可李轩也有笼络士族的法子,那就是投其所好,把大家心知肚明,但由于对朝廷尚存敬畏,不敢挑明的事挑明了。

    那就是“冀州是冀州人的冀州”。

    李轩滞留冀州,主要就是为了做这件事,就是为了写好这篇“划地自治”的檄文,为“土阀”背书。

    “土”地的土,比“士”族的士下面一横长,所以地基更稳。

    土豪比士族门阀小归小,可数量多,合起来基数更为庞大。

    以“朝官名声”为基,可成士族门阀。

    可若以“土地”,“佃户”,“财帛”为基,照样可成土豪门阀嘛。

    谁说本地人不能本土为官,非要让流官来祸害家乡父老的?

    士族高门不屑北盟个暴发户?那就别怪李轩来它个遍地八路了。

    暴发户一旦联合起来,士族门阀的地基都得塌了。

    世家门阀的崛起是必然,既然老世家门阀北盟高攀不上,那就培养一群新的暴发户,来它个新老交替,完成新陈代谢,是一样的。

    “冀州是冀州人的冀州。”

    李轩再次当着钜鹿太守郭典的面,对棚内的冀州人重复着北盟的观点,语气无比坚定,“本乡人治本乡本土,比外来流官,没事就横征暴敛,有事闻贼即遁的好。”

    说着,举起一手,“民何以头抹黄巾?民为何要变成蛾贼?黄巾一起,八州俱反,可有一州刺史戡乱有为?

    临危之时,且只有郭太守等本乡本土之吏,逢难骤堪大任,方能为家乡父老披肝沥血,死战不还。因为本乡本土之人退无可退,身后就是自己的家田,就是自家的父老妻儿。”

    郭典是个黑脸,人粗豪且憨,前任太守自表回朝,县令跑路,他一个县尉只好硬着头皮顶上,带一班衙役乡人与蛾贼苦战,打游击。

第190章 大汉第三帝国() 
平叛的中郎将都吃瘪被锁拿回京,更没文官愿意赴冀州之汤,蹈黄巾之火,钜鹿是太平道总坛所在,来钜鹿任太守,那与去殉国无异。

    于是,郭典惊异的发现,他原来有太守命,一张委任状,直接由县尉升太守了。

    为报答朝廷知遇之恩,郭典死命向前。

    董卓攻下曲阳时,郭典跟随,负责曲阳西面,请命挖壕堑防贼突然出城袭击。

    董卓带的是西凉骑兵,对碉堡壕堑这套不感冒,以为郭典畏贼,不许。

    郭典无奈,为怕贼出,以攻代守,昼夜攻打曲阳西面黄巾壕墙,把张宝打迷糊了,全副身心都投入了守城中。

    即便黄巾反攻,与城外援军夹击官军,选的也是“弱将”董卓,没敢夹击西城“大将”郭典。

    结果董卓悲剧了,郭典一看领导被打跑了,置县吏老弟兄在前,狂呼鼓噪,主力拔腿就跑。

    县吏的狠厉与狡猾,在郭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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