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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参横-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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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缺少了一个监护人的家庭里,她也不觉得自己和那些拥有健全家庭的小朋友有什么不一样。靳小透一直这样觉得,而且深信不疑。
  她有妈妈,而且是那样疼爱自己,虽然自己的年纪很小──尽管大家都说她小,可她并不这样想,因为她现在都是自己刷牙,且自从上了幼儿园之后就再也没有尿过床,因为靳小透的面子很重要──但是她就是知道,那个总是很忙的母亲是用自己的一切来爱她的。
  外公外婆住在很远的地方,虽然每年只能见上几次,但是她还是打心底里喜欢他们的,因为他们总是对她予取予求。
  不能忘了干妈。干妈家的菜烧的很好吃,每次都让她羡慕小棠的好命,有个这么会做饭的老爸。也只有在这时候,靳小透才会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因为她没有会烧菜的老爸。其实靳小透对干妈的情感是很复杂的。以前,自己是全身心地喜爱她的。但是,在这个干妈将种种控制她和小棠乱吃零食的方法传授给母亲以后,靳小透发觉自己对她的喜爱打了折扣。
  小棠,小透喜欢这样叫他。虽然他妈妈总会把零食藏起来,但是他就是能找到。在这一点上,靳小透很是佩服,因为她就从来没有成功过。不知道是妈妈青出于蓝,还是她的智商不如小棠。小棠很对靳小透的心思,有时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即使是这样的好朋友,也有打架的时候,而且直到现在,那个引起事端的事情依旧存在。
  某一天,靳小透和小棠在沙发上看卡通。小丸子的妈妈像往常一样出场,嘴角上的包也像往常一样明目张胆地鼓在那里。于是小透随口道出自己藏于心中的一句话:“这包怎么还这么大?那蚊子一定是带毒的。”小棠随即反驳:“谁说那是蚊子叮的,一定是马蜂!”后来,这场关于蚊子与马蜂的争论一直延续至今,没有定论。
  “啊……”
  靳小透赖在沙发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晚间卡通已经演完了,很无聊。
  她此时正趴在那里,懒懒地,一动不动。
  “咔嚓!”
  门锁的声音,有人进来了。
  眼角眯成一道隙缝,靳小透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
  粉色的小嘴角一直抽着,她,忍着不笑。
  还是老游戏。
  那人换了拖鞋,走近。
  刚刚电视上嘈杂的广告声戛然而止,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软软的沙发在下一秒下陷,靳小透感觉自己的身体随即滑到那个人身边。熟悉的手掌,带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袭来。她,仍是忍着不笑。
  为她理了理凌乱的后发,左手上还握着遥控器被抽走。她的身体被翻过来,然后变轻,因为她被抱了起来。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力道,熟悉的感觉。她,坚持着不笑。
  她被抱进一个有着柔和光线的房间,即使是闭着眼,那粉黄的光线还是透过眼睑射进来。之后她被放在床上,这是她的小床。
  那人拿起床头小柜上的防蚊香水,“滋滋”喷在她的短小的四肢上,之后还用那双大手为她轻轻地拭匀。
  她很讨厌这喷雾的香味,因为刚刚那股淡淡的香烟味道一下子就被赶跑了。
  那人又拉过一旁的薄被轻轻盖在她身上,已经没有了烟草味道的手又爬上她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滑过,她感到自己的发丝在那双手指的梳拢下变得顺滑。
  好舒服的!
  她觉得自己的嘴角一直在一抽一抽的。不知那人注意到没有。她还用不用坚持不笑啊?
  那人静坐了好一会儿,久到靳小透的瞌睡虫真的已经跑了出来,可是仍是在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现在还不可以睡着呢!
  她觉得自己此时像个小勇士,手拿带刺的棒球棍,将眼前的一只瞌睡虫赶跑,可是刚刚那只才逃了,后面就又来了一只。
  感觉床边的位置突然变轻,她知道那人要走了,于是──
  顾谦看着自己的右手食指被一个小手紧紧包裹住,那双小手只是能刚刚全握住自己的食指呢。
  原本已经阖上眼皮的她正笑嘻嘻地看着他。那个笑容,如冬日暖阳般将他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靳小透伸出短短的双臂,这时,“游戏”正式结束。
  她被抱起,然后那人坐到地上,将她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靳小透像八爪章鱼一样,双臂绕在那人的脖子上,小胖腿太短,只能勉强勾住他的腰侧。
  她没有说话,只是傻笑。
  靳小透喜欢傻笑,但是在这时候,她觉得自己的笑一点都不傻。
  还有一个人刚刚忘了说呢,就是他。
  这个人呀,她叫他“叔叔”,从学会说话开始就叫他“叔叔”。她想,那是在她学说话的时候就有人教给她的。因为一般的小朋友最开始学会的单词都会是“妈妈”和“爸爸”,而她是例外,因为她最先学会的词是“妈妈”和“叔叔”。
  好像是从去年开始的。她发觉自己已经不想再叫他“叔叔”了,因为每次当这个称呼由她嘴里说出来,那个被称作“叔叔”的人都会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她,她不懂那眼神里包含了什么讯息,只是知道,当每次叫“叔叔”时,自己的心里也会很难受,好像被什么人笑话了一样。
  他不经常陪她,因为他似乎很忙很忙,比妈妈还要忙。但是他会在她发高烧的时候抱着她跑医院,有时是冬天,可是他的额头却满是汗珠。
  他从不夸奖她,因为他说过小孩子不可总是被奖励,但是他会在看她的画簿时偷偷露出那种好看的笑容。
  他从没有参加过她们幼儿园组织的同乐会,但是他总是在她生日的时候为她选上一个最好最好的礼物。
  其实他并不好,靳小透想他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他总是不在的。有时会看着他的照片和他说话,说着说着,便生气地将照片扔到一边,因为照片上的他都不理人。
  有几次她偷偷在被窝里叫爸爸,那种感觉,从没有体会过。当这个称呼脱口而出时,脑海里下意识的出现了某个人,是他。
  在六岁的靳小透的心里,爸爸就是这个样子的。
  有时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和叔叔很像,可是当她和妈妈说了自己的看法之后,妈妈却很肯定地告诉她:“一点都不像!”
  然后,靳小透很失望。因为她很想找到自己和这个叔叔有关系的地方,很想很想!
  只有在他的面前,靳小透才会有一种很委屈的感觉,那种感觉好奇怪,让她总是想哭,又找不到理由。
  他曾经说过的,小孩子总是哭的话是长不高的。她讨厌自己这个短手短脚的样子,所以她一向是不哭的。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还说过不喜欢总是哭闹的小孩子,靳小透不想他讨厌自己,所以,她总是那样傻傻的笑,至少是在他面前。
  “好了,你该睡了,小东西。”那个人说。
  可是现在的靳小透一点睡意也没有了。
  抓住最后一点时间,在被放进被子里的时候,她说:“莴苣姑娘是不是傻子?”
  “为什么这么问?”
  “我觉得她是。”她很坚持。
  “那她就是了。”
  靳小透又笑了,这回显得有点傻。
  周到的为她布置好一切,那人关了灯,退出去。
  她蹑手蹑脚翻下床,赤着小脚,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什么也没有。
  打开房门,转到不远处的一间房间门口,那扇门半掩住,没有阖上。
  偷偷将小脸藏在门后,一只眼睛偷瞄进去──
  妈妈就如她猜想的那样──伏在桌上睡着了。那个刚刚还在她房间里的男人此时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那个睡的很香很香的女人。
  他把她抱起,于是,她终于醒过来。
  靳小透想,那双手臂一定很有力气,因为他抱着妈妈都显得那么轻松,就更别提自己这个小身体了。
  以后要多吃一点,她暗暗下定决心。不知道那个小脑袋里又想到什么,她就是这样。
  他抱着妈妈要走出来。
  靳小透很快按照原路返回自己的“老巢”,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轻巧的掩上房门,她嗒嗒跑回小床上,自己将被子盖好,准备睡觉了。
  “莴苣姑娘就是傻子!长的好看有什么用?白痴的话,就没有人会喜欢了。”
  这是靳小透在这个夜里睡前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听众,她又在自言自语。
  梦里。
  靳小透化身为一个身着黑袍的女巫,手握一柄大剪刀,一把捉住莴苣姑娘的长发──
  咔嚓!
  那条美丽的发辫应声而断!
  夜里。
  小房间偶尔传出来断断续续的憨笑声,类若呓语。

  第九章

  靳轻坐在床上,屈着腿,下巴抵在膝盖上。光裸的脚踝在昏黄的灯光下蒙着一层淡淡的颜色,犹如珍珠般的色泽。
  浴室里响起水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响亮。
  他洗完澡,踱出浴室。浴袍随意罩在身上,系带松垮一盘,环在精瘦的腰间,胸前仍有未干的水珠盈盈闪闪。
  被水冲刷过的身体,此时终于忍不住将一整天的疲惫渐渐释放。他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坐在床上,慢慢擦拭未干的头发。不一会,便感到有只温暖的纤手接替了自己的动作。
  她跪在床上,给背对自己的他轻轻拭发。
  安宁的夏夜,夜风徐徐。
  有个女人跪在一个男人的背后为他擦着头发。在这个城市中,很多角落都会上演的一幕,如今这方,有点特别。只因她并不是他的妻子,她只是他的情人。
  在外人看来,这里该被称之为“金屋”,藏的不止是她这个“娇”,还有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只是差别在于──这里的一切都是她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的,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让她生下女儿之外,她没有接受过他任何形式上的给予。
  但是,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他们的关系至今仍是秘密,无人知晓。
  这样的地下关系让她的生活总是处于不安之中,似乎总有一种不知哪天就要被揭穿的绝望伴随。可明明是这样极度的恐惧,又隐隐让她怀有某种跃跃欲试的渴盼与期待。如此矛盾的冲突时时含在她心里,放下,又升起。
  很多人欣羡她的容貌与才华,虽然其中不乏一些小人心思,但她总能一笑而过,别人的眼光在她看来犹如空气。她,根本不在乎,褒贬皆是。于是,再有人看她,便要说一句──这样的洒脱的性格倒是好的。但是再不羁的人也总是要有牵绊的,或多或少,或早或晚,端看命运如何安排。
  这样命定的劫数有时看来像是一种咒印,那是在出生时就烙下的。每个人都有,位置不同,深浅不一。
  身为一个有家室男人的情人,她应该怎么扮演这个被世人鄙视的角色?她从未想过。甚至是至今为止,有时午夜梦回,见到他睡在自己枕边,仍然有种错觉,就好像她才是他的妻子,是他无名指精巧婚戒另一半的拥有者。但是手上空无一物的感觉又在下一秒撞击她的心脏,提醒自己那个令她不堪的事实。
  六年了。
  这样的生活一直继续了六年。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这样坚持再一个六年。
  程欢曾经说──也许就是因为太过光华毕露,所以命运才给你最沉重的一击。否则,你怎么能让人相信上帝对于每一个儿女都是公平的呢?难道好的都让你一个人儿霸占了?那那些倒霉的人找谁说理去?
  想来是的,每个人的一生总要面对一些欢欣与哀愁,不要指望饮尽甘甜的蜜水,否则之后等待你的,就只有胆汁一杯。
  毕竟是夏天,很快,刚刚还黏着水汽的发丝已经干了。她用手指作梳子,为他梳拢着。
  一丝银光晃到眼前。
  “你有白头发了。”乌黑的发间竟然隐藏着一根银白的发丝,也正是因为只有一根才显得如此突兀。随手拔了下来,递到他的眼前。
  “……”他看着手中的白发久久不语。
  “怎么了?”见他没有反映,她委下身子伸手推了推他。
  他笑了下,摇摇头,将白发抽走扔掉。“没事。”
  他回身挨近她柔柔的身体,张臂抱住。
  刚刚洗过澡的身体仍带着沐浴乳的香味,两个人的味道混在一起,分不开了。
  她也环住他的颈项,不留痕迹的为他轻轻按压。她知道他的辛苦,因为那里的肌肉紧绷得犹如满月的弓弦,好似再紧些就要断弦一般。
  “别这么忙,有时间多陪陪孩子,这么辛苦为了什么呢?”她听见他如是说。
  她一阵气堵。“最没资格说我的人就是你!”
  然后,他笑了。低沉的声音在这时听来犹如天籁,那样好听。但是,她为什么就是觉得这笑声中隐含着某种酸涩的味道呢?
  “谦,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就已经三十岁了呢……”
  “……”
  “已经要变成老女人了……”
  “……”
  “不过幸运的是,你比我还要老,而且你已经有白头发了,可我还没有、我还没有……”
  “……”
  “你说,等我生出第一根白头的时候,是谁给我拔下来呢……”
  他终于回应了她,只不过是用吻,那是一种带有莫明情绪的吻。他将她压入柔软大床,上半身叠在她的身上,吻着她。
  他们吻的都很专注,只是亲吻着。这吻里含着欲望,但却是那样的微弱,更多的,是借由这种唇齿交缠的方式向对方、或者说向自己传递着某种暗示与期许。
  怎样的两个人才能在这样动人的交缠里秉持着各自的态度与立场?她是靳轻;而他,是那个叫顾谦的男人。
  一声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同时震醒了热吻中的男女。
  他退离她温软的嘴唇,在她上方看着她缓缓睁开一双盈盈美眸。
  “你的电话。”那是她的手机铃声,他提醒着依旧没有动作的女人。
  他要起身的行动让她阻止,一双纤细的手臂此时正牢牢地困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
  对于男人来说,女人的小任性在适当的场合,适当的时机,那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两人一语不发地看着对方,似乎在都等待那恼人的铃声自己结束。
  终于,铃声停歇了。
  这断掉的声音好似一门开关,它的结束却打开了另一道满载欲望的大门。
  他猛地又含住身下女人柔软的唇瓣,已经犹如樱桃红般的香唇与他纠缠,白玉的手指穿梭在他的脑后,在黑色的发间若隐若现。
  他的唇辗转来到她馨香的颈子,终于得到自由的嘴唇,不由得呼出一声柔软的声音,只是这声音过于绵软,被再次响起的铃声覆盖的一丝不漏。
  身上的男人犹如蜡像般僵住身躯,他顿住三秒钟,也只有三秒,那双刚刚还能制止住他行动的手臂便被挣脱开来。
  他快速地捉过茶几上的手机,又很快的旋身回到她身边,翻开手机,递到仍躺在床上的她的面前──
  “接电话。”
  他的语气还是平静,但是微微上扬的尾声还是泄露了一丝丝的不同寻常。
  靳轻接过电话,按下通话键──“喂?”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一声略带焦急的声音。
  下一秒,刚刚还赖在床上的靳轻好像一个偷懒时被查勤的小兵,“噌”的坐直身子,起身走下床。
  此时她在床的这边,而他,在另一边;同样的,她在电话的这边,而“他”在另一边。
  她走到与卧室相连的旁厅去打电话,快要走出的时候,回头眼角看到他拉开被子准备就寝。
  “嗯,我没事,刚刚睡着了,没有听见电话响。……好,我知道了,嗯,晚安。”
  收了线,挂断。
  走进卧室时,床头的小灯已经关了,一室的幽暗,只有月光依旧光顾这里。
  她借着月光走到床边,看着背对她的宽大背影,不由得一阵踌躇。溜到薄被里,她蠕动着蹭到他的身后,揽住他,素手抚上他的胸膛,下巴碰着他的肩膀。
  “刚刚是我们老板,嗯,……关于明天发布会的事,有些细节他不放心。……你睡了么?”
  回应她的,只有他规律的呼吸声,那样绵长,那样深沉……

  第十章

  清晨六点,很多的人还在睡梦中,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活动。
  在乡下,在这个时节,这里的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到处都是绿色。
  顾谦把车停在一棵老槐树的下面,独自步行向阡陌小径的深处。
  小路很窄,中间凸起厚厚的土包,这里都是黄土,若是赶上下雨天,这股子泥泞他是领教过的。路的两旁绿草油油,上面点缀着纷繁的小花。不过是些野花,他叫不上名,却十分好看。
  突然想到女儿,若是带她来这里,她一定会像只小鸟一样的飞进花丛。想到这,他不禁微微一笑。但是这念头却在看见前面那个背影后瞬间消散。
  那是个老人,简单的棉织短袖衬衫与长裤,头上是一顶遮阳的帽子。他坐在一个小型折叠椅上,微微向前倾斜的脊背有些佝偻,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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