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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第一二部完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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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样乱扳,根本无法找准血管,郑井一咬唇!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低吼,“高犰!你不听话,信不信我还会拿大针管撅你屁股!!”

犰犰扳更厉害了,也哭惨了,“郑井,——我,我恨你——呜呜———”小六下了狠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要一心一意制服她怎么搞不定?牢牢锁住了她乱扳的身子,将她的手臂夹在左腋下,拉*的袖子,使劲儿握住她的手腕,单手拍了拍,找准血管,针头轻轻撅了进去,抽出一小管血。其实,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冷静而干脆,非常帅,全部单手完成,不愧为学医的出身。

用消毒棉签给她按上,再回头看他的死犰犰,———哎哟,看得郑井还不是心疼死,死犰犰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郑井晓得犰犰不是在意他给她抽血,她就是怕打针,怕疼。

按住好一会儿,血止住了,郑井放开她,转身去抱她,犰犰还在哭,哭死,

郑井单腿跪在地上抱着她不住哄,“好了,不哭了,宝贝儿,乖乖,你看,不疼是不是,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我怎么会弄疼你,————”

犰犰还在哭,

郑井微抬身从工作台上又抽出一根针管叫她握住,“你扎我好不好,随便你扎,——犰犰,我的宝贝儿,宝贝儿,不哭,好了,不哭了,——”轻轻摇,不住哄啊,她还在哭,哭得照业(可怜)死,手上的针管也握不住,掉在地上。

咳,你扎神经病一针就像要她的命一样!这可怎么办喏,这往后啊,还有人想着要抽她的血,这,这可咋办?



21
那天,也叫郑井见识到了高犰的犟,你怎么哄,她也不吭声,后来她自己不哭了,就是按着手臂上的小红点儿,眼睛通红。

呆了一会儿,她还是抬起头,“你到底受伤没有。”像个赌气的孩子,真是纠结。

说实话,那一刻,你管她是真关心自己,还是她自己纠结得无法,郑井只在心里叹,怎么可能不对她死心塌地!

郑井摇摇头,“没受伤,这血是另一个战士的,他从演练墙上摔下来了。”

犰犰还按着她那个小红点儿,站起来,像翘气古怪的,走了。

郑井还半跪在那里,似有千言万语,可是终没有说出口,一直望着她离开。叹了口气低下头。稍会儿,又扭头看向工作台上抽出的那小管犰犰的血,眼睛里,精光毕现。

出来了,死犰犰不晓得几心疼地抬手对着光看自己手臂上的小红点,无缘无故被他抽了一小管血去,犰犰实在也没有心思去问他为什么发这个神经,现在的心情就是个乱七八糟,一来他没受伤,放心了,可他刚才那样,又气,不过,嘴里说恨,心里到谈不上,犰犰甚至想,如果小六真受伤了,需要她输血,她还是舍得抽点血给他的———呸呸呸,又想坏的不想好的了。关键是她现在确实也不疼了,有这个闲功夫胡思乱想。

她也没上电梯,而是先找到洗手间,洗了把脸,还特意用凉水捂了捂眼睛,看上去好了些才上去到院长办公室。她也不想这事儿劳烦小韩将军了,摆明他去处理的事儿跟小六的是一桩,公事已经很麻烦了,自己这点鬼扯的事儿犯不着搞得每个人都心烦。

嗯,神经病有时候是很懂事的,能做到深明大义。且,就像她老头说的,这孩子忘性大,大悲大喜过不得一晚。从北京回来,她早把“抽血”这事儿丢后脑勺,嗯,别说“抽血”,就是她射着人这事儿都丢不见了,该怎么快活还怎么快活。

这天,荷兰妹妹接了单代考英语六级的生意,对方是华工一个富二代的女朋友,结果一去洽谈,富二代同寝室里的也有人想动这个心思,荷兰妹妹一看生意火爆,找来衙内帮忙统计,其实,主要是想蹭衙内的车,因为接下来联系代考人呐办证件呐要到处跑,有个车比较方便,所以一再强调衙内下班后开车过来华工这边。

衙内遵命开车过来了,不过,一路上心事重重。

刚才上班的时候,张晋跟她说了一件事,就是他们单位得的那个“全国百所优质基层服务单位”还有后续。经过投票,他们的事迹报告在百所单位里票数进了前十,可以编撰进由国务院研究室信息研究司主编的内参资料里。现在,需要他们临时抽调一位同志去国务院研究室协助这个资料的编撰。因为犰犰一直都在参与这个活动,所以她是最佳人选。

其实这都没什么,工作上的事儿高犰一向服从组织安排。主要是,后来张晋也是随口开玩笑加了这么一句,“听说这个资料的编撰很受重视哦,国务院研究室的主任谢齐,副主任白鹤筱都有参与,现在啊,上头重视精神文明建设———”

白鹤筱?!!

高犰一身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莫怪她有点“阴谋论”幻想症,这也巧了点吧,她才得罪他,就要把她调去身边吃苦头?!

所以,高犰头脑一热,脱口就出,

“点了名让我去的?”

搞得张晋还一愣,笑起来,“没有,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喏,这是下来的文件,只说叫我们单位抽调一位过去,没指名道姓非要谁去。我不也是想着你一直跟着这个事儿,材料你都熟悉。而且,去那里工作也算一段经历,对你今后的发展也有帮助。”

张晋以为她不想去还在跟她解释。高犰脸通红,自己真是个棒槌!头脑冷静下来一想,说“阴谋”也太勉强。这个活动是在她得罪那二世祖之前就搞了的,投票是他们去领奖那天投的,肯定不得假。再一个,这文件上也分明只写抽调一人,确实没指名道姓。“报复她”从何说起,———只能说,这叫“冤家路窄”。

“你要不想去,不勉强的,别当负担啊。”张晋还在安慰她。

犰犰纠结死了。她晓得那货惹不得,最好能躲多远是多远。可是,她又不想搞得公私不分———

最后,这事儿也没定下来。张晋还有别的事去处理了,跟她说她再考虑一下,因为确实机会不错。

所以,死犰犰烦着这事儿呢,开车到了华工也是心不在焉。

“嗯,你女朋友脸小,又打下来一排刘海,跟我那位同学还有点像,到时候我叫我同学也去打一排刘海下来,跟这个照片上就更接近了。”

“不能一开始去照相的时候就叫你同学去吗,这样不更保险?”

“当然可以,可是你说你女朋友是在学校报的名,那都是统一照相啊,除非她在外面单独报。说实话,这样当然更保险些,从身份证到准考证再到他们老师手上捏着的‘娃娃头’都是一张照片———”

荷兰妹妹很专业地在跟她滴客户洽谈着业务问题,犰犰望着寝室里面的一盆花想她的事情哩。

这边谈着,那边两个坐在电脑前的男孩儿对着一台电脑兴致**,

“你黑进去了?”

“嗯,昨天晚上黑进去的。”

“级别高不高?”

“不算高,普通军内网,算他们部队的内参网,可还不到高参级别。”

“有什么好玩儿的,有新武器新军演的发布吗?”

“这到没看到,不过,看到个搞人的,———你看,‘北京军区司令员韩应钦有隐疾,很可能不举———’”男孩们边读边笑,——

高犰脑袋“轰”的一声!!!———一下站起来冲到那两个男孩儿跟前!

“你们胡说什么!!”高犰大力地恨不得把其中一个男孩儿推倒在地!

“犰犰!”荷兰赶忙站起来走过来,

“谁胡说了,你激动个什么,这上面那么说的,——”男孩儿也觉得她神里神经的,指着电脑说,

犰犰凑近一看!———一个很朴素的网页,只左上角标明,“中国人民解放军”,一面军旗,很庄严很神圣,确实如男孩儿们刚才所说属于政 府 性质网页。

男孩儿们刚才读的那段话就是标题,下面,内容也是这些,除此,竟然还有一份文件的图片,犰犰仔细看,认出,是他就医的那家内部疗养院的病历!!

犰犰心都被揪出了血,是谁!是谁这样歹毒地——要害他!———

白鹤筱——

白鹤筱!!!

除了他还会有谁!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能力,这样的肆无忌惮———只有他!

“犰犰!你去哪儿!!”

荷兰妹妹都叫不住她。犰犰开车赶回了单位,“这次调职,我去!”斩钉截铁地对张晋说!

神经病很冷静很冷静,害不了他大处害小处总是可以,就算在他碗里下药害他拉死肚子,也算解我心头之恨!!!



22
相传始皇帝攻破赵国,把当年得罪过他 妈 的人,全杀了,一个都不留。他 妈 的不是骂人,真的是他 妈。后来,始皇帝发现他 妈 的奸 情,干掉嫪毐、杀死弟弟。有谏言不妥,干掉!再谏,干掉!一共干掉二十七个。杀腻味了!纳谏。

衙内琢磨自己跟那个二世祖废物属于互相得罪,那哪个更会有始皇帝的范儿?显然,从“干掉”的实际*作上而言,那个废物占优势。不过,衙内不气馁,俺“干掉他”的气魄绝对比他足!

衙内不傻,晓得这事儿也不是她出得了头滴,她也相信韩应钦有充足的板眼自己端了那废物,只是她这边火气难平,说过,不搞大的,哪怕吃饭的时候在他碗里下泻药拉死个狗日的,她都爽!

衙内上京了,这次有点“奉旨进京公干”的味儿,除了二世祖那事儿倒点胃口,其实,她那小虚荣心还是有丁点升腾滴。

飞机票可以公费的,不过衙内还是没占公家便宜,她去占黄东东的便宜。说来,黄东东也是去占便宜滴。

黄东东这个时候也要上京。东东托他小姨的福高中在纽约上东区读的书,那样烧钱的学校除了学会怎么胡搞,怎么享受钱堆起来的日子,对东东而言积累起来的最宝贵的“财富”就是结识了一帮中国大陆真正顶级的富家子。

其实,就算你家在纽约无论从地位上还是财富上立了足,那个充斥着白人优越感的地界对黄皮肤的你还是充满着排斥甚至歧视,所以这帮在祖国大陆算暴富的孩子到了那里依然孤立。只有这种时刻方能显真情,这帮孩子扎得比较紧,后来就算各奔东西,每年某个时段还是会聚在一起。东东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孩子因为机缘打入那个圈子,东东说,这就是“财富”。

这次“富孩子帮”在北京聚会,黄东东又要去蹭次奢华滴,私人飞机过来接他咧,衙内还不跟着蹭。

这是衙内第一次坐私人飞机,虽然直19几次也当私人飞机给她享受鸟,不过,实在不同,空姐儿超漂亮,就为她和东东服务。衙内表扬黄东东这次叫*比较靠谱。

更靠谱的事儿还在后面。

鲜绿的草坪上,从飞机上下来,犰傻子眼睛一蹭亮!

帅!这车真他 妈 帅到爪哇国去鸟!

“房芮,这是犰犰,犰犰,这是房芮。”黄东东一下飞机就跟车前的一个帅哥哥儿们气十足地击了下掌,互相介绍了下。

犰傻子完全心水那车去鸟,再加*一向把黄东东当碗菜,凡跟黄东东沾边儿的都跟自己家似的,忒放松。“你好。”所以她挺随意地一抬手,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你好。”帅哥也轻松地抬了抬手,“东东,女朋友?”胳膊碰了下东东。

东东叹了口气,“高攀不上,哎,怎么说,俺一祖宗吧,供着的那种。”帅哥大笑。

犰犰却压根没管他们说什么,手指了指那车,“这车你的?”

“是呀。”

“我带东东去市区吧,这车不错。”犰傻子说这话还是有点脸红,她真想开呗。好车她是开了不少,顶级名跑也多,不过这辆稀罕撒,犰傻子认出来鸟,Koenigsegg Trevita,全车碳纤维材质,全球仅有三辆。

那房芮也痛快,车钥匙丢给犰犰,犰犰接住,难掩兴奋。

“那行,你们自己去长安俱乐部,我们那儿等你们。”

犰犰已经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把本披散着的长发扎了起来,一个利落的马尾,又拿出墨镜戴上。

东东边系着安全带边说,“我晓得你开车蛮野,悠着点啊,要出了什么事,高叔叔吃了我!”

犰犰微笑着把敞篷打开,转过头看东东,右手还轻拍了下方向盘,“这种车,开慢鸟就是糟蹋,不过,你放心,我滴技术——”

“吱唔,”应该说这启动的声音*在人心!如此烧钱的车开不出任何杂音的。

跑车像一匹豹优雅滑出———此时机场见到的人无不啧叹,车帅,人也帅。女人开车时本来就帅,特别是驾驭这样顶级的烧钱物,称得越发大气。犰犰戴着墨镜,打方向盘时马尾甩在一边肩头,英姿飒爽!

更不谈这一路———就像她对韩帅说滴,帝都不敢造次,她开得并不快,路况也容不得她撒野,不过,该快的时候那个驾驭得稳,隐隐的野性,———一路上晓得几多哥儿们撑出头对她吹口哨!还有后面想追滴,不过,哪追得上撒。

东东坐在一旁也拉风,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叹呀,犰犰是神里神经滴,不过就是那个理儿,好鸟配好窝,这祖宗,我们这样滴,是养不起啊,这又会玩又会吃的———

跟着导航仪一路驶向东长安街。

入口处肯定要减速,跑车连滑动都这么叫犰犰称心,犰犰注意力瞟着窗外后视镜,看着它漂亮的车体发出犹如珍珠般晶莹剔透的光泽,没有留意前方,———突然,“啪啪”两声低调的喇叭,东东也碰了下她的手,“看着。”犰犰转过眼看向前方。她是从左边进,面对面那辆奥迪是从右边进,两辆车在入口处成鼎足之势,顶住了。

这肯定需要一方向后退一点,可是犰犰这边后面已经跟进了车,退不得。再看对方,后面虽然也有车,可是跟的不是那么近,有退的余地。

犰犰就坐着等着他退,也做好准备打方向盘转弯了。可是,他老半天也不动!

犰犰后面的车都开始按喇叭了,犰犰有点急,同时也挺气,这人怎么这么呸!

还好,最后还是他退了,犰犰利落地一打方向盘,完美地拐了进来,向里行驶时犰犰有点嫌恶地看了眼后视镜,那车当然跟在她的后面也进来了。

下了车,犰犰把车钥匙交给泊车小弟,却没立即进去。东东牵着她往里拉,“走啊。”犰犰眉头蹙着,“等一会儿。”她非要看看那个嘎巴子长啥样儿。

奥迪也停稳了。犰犰盯着那驾驶位的车门打开,下来一男的,长得挺不错,下来把车钥匙潇洒地抛给泊车小弟,挺熟。犰犰一撅嘴,心里骂了声人渣,正准备跟东东一起进去,转过头的余光却瞟到———犰犰立即又停住了脚步!接着,待看清那人,竟然又本能地往东东后面缩。

东东纳闷,“怎么了?”

犰犰捏他的手腕,“别做声!”在他颈子后小声吼他。她呢,人又躲在东东后面偷偷看那几个人悠闲走进会所。

原来,从奥迪后座又下来两人,其中一个,———犰犰就那一眼余光正好瞟见了他眉心的红点儿!!

果然人渣,没品嘎巴子事儿果然就他这类人做了!

犰犰撇嘴,等他们走进去了,她才推了下东东一起走进去。

“又碰见仇人了?”东东问,

“这回是真仇人。”犰犰有点烦地说,“不过,看在你朋友面子上,今天没地儿搞他。”她就这样一说儿,你看她一见仇人那样儿,第一件事情就是躲,想来又有多大个胆儿?咳。

东东到不以为意,她个神经病谁跟她搞得清白?两个人直接上了8层,先去吃饭。

席间,还是挺轻松。一来这些男人跟东东一般年纪,都比她小;再一个,说过她跟东东就像姐弟,混得烂熟,所以跟这些人处得也随意。说说笑笑,一会儿也熟了。

“犰犰会打桌球吗?”

“不会。”她到干脆。

“那没事儿,一会儿教你呗。”

“行啊。”

吃过饭,下到B2层,俱乐部的桌球室很豪华,不过也是开放型的,已经有几桌在里面玩了。

真是冤家路窄,犰犰又见到那个红点儿人渣。看来他们过来就是打桌球的,且经常过来这边玩儿,竟然连东东的朋友都有认得他的,犰犰听见有两人说,“喏,小少又过来玩了。”

“听说他特别爱打桌球。”

“嗯,他还挺喜欢打猎。”

犰犰不做声,今天既然不打算害他就看都不想看他。再一个,各玩各的,看那边他也玩得蛮尽兴,估计也看不到自己。放下心来,犰犰专心学桌球。

挺好玩的,犰犰有模有样地学,还挺认真。东东也算桌球高手,她跟东东说,回武汉了找时间专门教她。东东笑,以前带你去玩你不学咩,现在有兴趣了?犰犰说,此一时彼一时嘛。

正玩得带劲儿,突然听见那边“哗啦啦”一声响!哎哟,动静挺大。

犰犰撑着球杆儿转过头去看,———不禁有点乐儿,哈哈,这下有好戏看鸟。

旁边一桌儿有个男人可能喝醉了,一手还拿着酒杯,一手撑着杆儿,摇摇晃晃,最后一个没站稳倒向一边,不打紧,他竟然撞着了后面正准备开球的小少!!

嘎嘎,犰犰幸灾乐祸地咬唇,红酒泼了小少一身。犰犰看见他微蹙起了眉头。

他那红点儿要说真是妖的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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