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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第一二部完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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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是真发火了,

“你胡说!*月*号我自己都不记得在哪儿,谁跟你扯了!你乱说什么!”死犰犰脸通红,是真气着了,眼里都是厌烦!

这可把小六刺激到了。原来她赖账,因为小六心里清楚,确实是他唬她呢。可这次!明明白白的欲 仙 欲 死!直到此刻他抱着她都能感觉到他深埋 在她 里 面 时————她不认账?!!

这下,把小六刺激狠咯,突然把犰犰捧起来一抱,双手托住她的屁 股,仰着头望着她,

犰犰一惊呼,怕摔着,本 能双手抓住他的肩头,惊惶地低头看着他,

其实,真的,是一幅很美的画面,

一位俊帅无敌的上校军官抱着他心爱的女人,仰着头望着她,像在盟誓,

只不过听他说的话儿,———

“早知道你这么爱赖账,我做这件事看来就是对头的!那一晚的床单我还留着呢,上面一塌糊涂,有你的,也有我的,咱们去验验就知道那时候咱俩有多激 情!”

他盯着她的眼睛,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犰犰抓住他的肩头,指甲都掐白!!

大庭广众!

大庭广众啊!!

却!

受刺激的,又何止她一人?!

*月*号,**军营,

对多少人而言是个多么纠结的日子!

胡来脸色变得卡白!那销 魂 忘 情的一夜———床单他何尝没留下!那上面,叫人痴恋的痕迹——

她如何做到?!!

谁在说谎!!

胡来心绪狂乱地无法捕捉一丝一毫的线索———

当然,还有咱们的始作俑者,龚晓跃。

*月*号,**军营,

我把她藏在自己的营帐里,给她抹上了最勾 情的迷 药,最后————便宜了郑井?!!!

龚晓跃愣在那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猪到了这种程度———

最后,还有小韩将军,

*月*号,**军营,

难怪第二天她在我的吉普后备箱里,是郑井带她来军营的?可是,怎么最后睡那儿去了呢?

咳咳咳,

看看神经病的这糊涂一夜要把多少精明的人搞疯! 



107


小六真美!


这是衙内居高临下俯视牢牢捧着她的男人的直接冲击观感。他的眼睛,仔细看,竟然是呈琥珀色的!也许,是光线的缘故。可是,美在里面的犀利,里面的睿智,里面的坚持。


衙内同时记起这双捧着她的手是一双拿过将近十年柳叶刀的手。也许,他一摸自己的肚子就知道里面有没有孩子———


衙内还想起小六原来咬着她的耳朵吓唬她:你这么懂历史,知道东晋的葛洪吧,丫不仅是个化学家还是医学家,他治疗狂犬病的方法是,被疯狗咬完之后,立即杀掉疯狗,取狗脑涂在伤口处即可。剩下的狗肉怎么处理没写,估计是炖了。检查尸骨的方法更是匪夷所思,用新的黄油纸伞罩住骨头,迎着太阳光隔伞观察就能看见骨内伤。当时衙内还在想,如此经济的X光机确实值得推广,估计这招来做B超测男女也能挺准吧。


由此,奠定了小六在衙内心目中“利眼神医”的地位,衙内觉得自己的每根骨头小六都能拆开去然后重新组装!


衙内神情复杂地低头看着小六,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视线是那样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是衙内又有点可贵的地方,她极容易被真诚打动。


小六刚才对她爸爸说的那番话,虽然犀利,可字字透着对她的坚持。衙内可以怨怒他太犀利拆穿自己而刻意忽略其中的“真”。


现在,他又捧着她,甚至用“威胁”的口吻咄咄逼人地说“他连他们激 情的被单都留着”————字字叫衙内羞怒,却!———你再不可以不看见他眼中溢满的“真”了!那种豁出一切,强悍,甚至类似“君临天下”的霸气逼迫———衙内心揪了一下,她觉得小六说的是真的。


完了,我竟然跟他扯过两次,却全都不记得?———这确实是很伤人的———


啦啦啦,衙内的气势骤然减弱,


啦啦啦,衙内心软显茫然,小六强悍的“攻心术”起效果了!!


小六见好就收,竟然慢慢,慢慢,放下了她———


厉不厉害!


原来你老亲爷再摆嘎摆酷,就算招来全世界的警察打了围,小六不放还是不放,


要怎么才会放?


她心软了,


她见到我的好了,


她甭想转个身就忘了我是谁了,


我放下,


我还要再接再厉,


小六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掌着后脑,唇抵着她的额顶,小声说,


“对不起,我没想吓你,两次了,你都不记得———”


这是在扎犰犰的心!他说的很淡,却,这样委屈———


松开她,转而看向高廻,


“高叔叔,对不起,刚才我鲁莽了。改日再登门向您致歉。”


贼不贼!!


还改日?这断得了的?———


高廻沉着脸走过来牵回他的鬼孩子,走远。


自家孩子啥也不说她,就捏了捏她的手,“樊雪还等着你呢。”因为眼见着他的鬼孩子好像心事重重,头也不抬。高廻还心中有气,我家孩子怎么害人都是应该的,你们把我孩子搞得这样没生气了,就是不应该!


“犰犰?”喊她,


他的小犰犰却像顶着十二万分的压力,脸通红,扭头还去看张晋,


一出闹剧这样尴尬着,


张晋却像已然冷静了下来,朝她微微笑,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儿。


犰犰*地点点头,满眼歉意。


却,刚要移开眼,


望见了,———那边的韩应钦———


犰犰一震!


“唰”的一下,那眼睛就像蒙了雾,不知怎得,看见他,就鼻酸——


可是,


叫犰犰眼泪真的淌下来了哇,


因为,


小韩将军看她一眼,淡淡收回目光,转身走了,簇拥他的人又多,转眼间,就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犰犰更委屈,更委屈!


“犰犰?犰犰?哭什么啊———”他爸爸抱着她,着急地直抹她的泪,


死犰犰留着泪,眼睛却还直望着军装们离去的背影,


她好像还看见了胡来,


她好像还看见了龚晓跃,


他们的表情———她模模糊糊的,什么都没看见———


都走了,都走了,


犰犰却哭得肝肠寸断般,


突然心空空的,


一心一念就一个念头:我完了,我完了,今天我的脸算是丢尽了!! 



108

高教授很庆幸自己家这个死犰犰是个注意不容易集中的孩子

犰犰读小学的时候她的那个班主任不晓得负责任总跟高教授两子建议犰犰上课注意太不容易集中会就开小差去非要把她放在第排正中间坐着老师管着才行

哪个晓得位置换犰犰回来就哭还扭着不上学高廻和卓璇哄半天才问出来搞半天她说那是“特座”小朋友都笑话她这听还得高廻立即就找去学校!“那犰犰注意不集中怎么办”老师依然尽职尽责高廻也感谢老师的关心不过——“不集中就不集中只要她觉得舒服就行”老师们私底下还怨怪高知教育孩子也这么没原则咳

你看小时的“注意不集中”到大表现出的也许就是“狼心狗肺”简而言之她对个事物或者情绪不会保有太长时间的关注即使大喜大悲稍有些她感兴趣的东西出现这啊就被勾那去鸟

“咳听说***耽 美啧怎么现在完美得令心醉的男都不属于女”

喝喜酒时他们这桌都是犰犰大学玩的比较好的个跟犰犰熟跟高教授也熟所以话说岔也都不介意高教授仔细看犰犰的开始吃饭时还有点情绪低落眼睛都是红红的打不起精神慢慢听家聊天去注意下跑偏——再慢慢慢慢听到自己感兴趣的就全关注到那上面去———再慢慢慢慢眼睛里有些神采也许有时候想到自己的些小心思还好笑狡黠闪;有时候神游天外———正高教授是放下心来自己的丫头自己解她只要过那个点也就不容易再回到那个点换言之就是今天的“大羞大怒”已经过去

着实这样神经病听她的好朋友们聊天也就顾不上想想这么说吧她那脑子复杂起来复杂简单起来也简单次只能沉浸件事情而且是她感兴趣的

她也很少说话就听然后自己瞎琢磨

你看她的朋友们说起“好男都绝种要么好男都耽 美”她就想这还真不是女嫉妒得来的!

两个男旦懂对方旦要好起来会要命滴

男忽悠女的情书同志们收过也读过许多吧可千甜言万蜜语都不敌个男写给另个男的:“但你此番心行朕实不知如何疼你方有颜对天地神明也———尔此等用心我朕皆体到———总之你待朕之意朕全晓得就是矣”还有更肉麻滴:“喜也凭你笑也任你气也随你愧也由你感也在你恼也从你朕从来不会心相异”

死犰犰自己想着笑起来蛮有味地捏起小酒杯喝想不到吧这些话绝不是摘自《历代中男同志情书精选》详情可参见《雍正朝汉文谕旨汇编》都是雍正爷在年羹尧奏折上的朱批!

这些肉麻至极令双方都能身心大醉三日不省事之语犰犰相信新觉罗胤禛即便在龙 上对着年羹尧的妹子也就是他的妃年氏也不好意思出哈——
 
 越想越搞越想心情就好起来

  喜宴完毕高廻牵着他们家神经病准备回家时神经病的话已经多起来

  “爸爸今天那个醉鸡没你弄得好吃———爸爸我听小田讲那个摇摆椅还是蛮好滴你有时候腰疼我们屋里也去买个吧———”

  “什么我腰疼我腰疼我可以去运动治疗你自己想要那个摇摆椅就完———犰犰你每天早晨要是能跟爸爸起出去坚持跑步对身体肯定好———”

  犰犰邀着她爸爸的胳膊正走出大厅突然抬眼张晋竟然站在那里

  张晋见他们望见自己走过来

  “高教授您好今天的事———总之谢谢高犰”

  张晋到底是个很理性的冷静下来想今日那出闹剧家高犰到底还是仗义为自己搏面子无论如何要当面言谢的

  犰爸爸很欣赏主要是家记住他女的“付出”如果犰犰心帮别个却不领情犰爸爸肯定不高兴这看说明张晋这个还是蛮明理的

  “高教授您不介意的话我送犰犰回家吧有些事还想问下她”

  犰犰心里噔!

  他直在这等我

  他送我回家————心里有点喜滋滋咧

  高教授同意犰犰愿意这样豁出去帮他确实值得思酌张晋这个犰犰在那里上班上年多高廻也有些解很稳重的个孩子如果犰犰真喜欢发展下也不错正切以她的意愿吧

  就这样衙内生平第次“得偿所愿”被自己心仪的男邀请坐他的车被送回家鸟




109

衙内的家住在珞珈山上,顺坡而上,一个妩 媚的弯儿。

张晋在坡下停了车,说,咱们走上去吧。衙内腼腆点头。

走在他身侧,衙内感叹夜色真是帮了大忙,得以她能时不时瞄一下他,心下一喜,然后慢慢荡开,成为一地类似幸福的东西,很舒服很舒服。

衙内时不时还会去看他外套的口袋。真想往里面塞个小纸条,上面写满自己的心思。他看不看得见都无所谓,起码,自己心满意足。想写的,给他了,满足了。

“谢谢你今天这么帮我。其实,你早知道芙蕖出 轨的事了是不是。”

“嗯,罗赣说他哥哥有了小三,想叫我去跟那小三说说,一去看,没想就是——”

张晋把双手放进了外套口袋,慢慢走,微低下头,好像还笑着微摇了摇头。犰犰知道他这样是有多无可奈何,很苦。

“发生这样的事,很丢脸是不是。”

衙内却一本正经回答这个问题,

“你要觉得丢脸反而好了,说明你以后可以把她看开,现在难受,只是面子问题。”

张晋惊奇地看向她,“可是我确实也心有不甘,我们大学就在一起了,以为,会一直走下去。”

犰犰还是那样一本正经,

“如果你真觉得非她不娶,就不要轻言退却,也不要逞一时血性,真拂袖而去。可以的话,你甚至可以和你的情敌搞好关系,把你的‘占有 欲’升华为‘战友 欲’,高风亮节地陪她一起做 ‘爱上两个人’的梦。总有一天,她还是会在你们难兄难弟之间做出二选一的抉择,毕竟,法律固然没规定人只能爱一个人,但好在法律明确规定了一个人只能同时和一个人结婚。到那时候,是骡子是马,再见分晓不迟。你不必以驴的身份提前退场,等不起别的,《婚姻法》总还在前面等着她呢。”

张晋望着她,

不知怎的,突然间就觉得心下开朗了些,

“你跟我这说相声呢吧。”

“什么相声?我说的是真的。”犰犰此刻很有职业精神,真的很严肃!因为,她以为张晋也跟那些三姑六婆一样在咨询她情感问题呢。

张晋突然笑出来,

“你真逗。难怪大家都喜欢找你聊天儿。”

这一说,犰犰晓得他在表扬她了。嘎巴子劲儿过去了,脸微红,有点憨憨地弯唇。

“是呀,得看开点儿,什么事儿——”张晋话儿还没说完,突然!!

衙内根本一点儿预警都没有,就感觉从旁边山坡上跳下来几个黑影儿,抢过她的包儿!!———

巨大的冲击力把衙内恨不得撞了个整圈儿!!

“你没事儿吧?!!”张晋也是完全没料到,扶住向他撞过来的犰犰,犰犰晕头搭脑的只一句,“我的包儿———”张晋见她没事,扶她站稳,望见前面几个飞快前跑的身影,———“我去追!”人已经追了出去!

犰犰慌死了!她哪里想得到在武大校园里还能发生劫案?!!

又担心张晋,衙内也匆忙跟着跑过去,还嫌高跟鞋碍事,咳,秀秀气气脱了,捡起来抱着,再跑!

等她跑到拐角处!———一幕“一战四”的打斗正在上演!!

衙内急得要哭!张晋一人怎么打得过四个孔武有力的青少年劫匪!

“算了!算了!包我不要了!张晋!——”

却,

这对张晋而言,岂是一个包的问题!

这是一个“正义”与“智慧”的问题。

张晋当然是处于挨打的一方,不过,他再尽力躲闪的同时,也一定要躲眼看清楚每个劫匪的体貌特征。

可,劫匪们太凶悍,也许,可以叫做太贪婪。

他们甚至看中了张晋的行头,打着注意把他按倒抢他身上的东西呢!!

犰犰没辙了,拼命喊救命!她知道应该第一反应是报警,可是,她的手机在包儿里呀!

这又是个拐弯儿的小角落,黑黢嘛黢,人毛儿少,犰犰急得满脸是泪,她甚至把高跟鞋都丢出去了,却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晋被四个人团团围住,挨打!

就在犰犰投足无措,心下慌吓的无法,甚至要奋不顾身也冲上去多少给点歹徒以打击之时!

突然,

一道亮晃晃的车灯直射了过来!

打人的匪徒们各个捂眼望过去之时,

就见从车上迅速跑下来一人,“住手!!”

犰犰只看得见好像是一个穿军装的,再想具体看清楚是谁时,那人已经奔向了歹徒加入了“战斗”,

凶凶杀杀间,白晃晃的车灯亮在眼前,犰犰却是一直都没看清他的面孔,

只觉这人的格斗招式那比张晋不晓得要有章法了多少,

却,就算张晋也在一旁帮手,但毕竟张晋受了伤,

到底也只是以少敌多,———

“啊!当心!!”

犰犰尖叫的同时!———

看来歹徒们被英勇的解放军打得也惨,一下彻底搞负了极,就见其中一个*起旁边一个粗壮的枝丫就向解放军的脑壳砸去!———

血,从他的左脑侧流了下来,

这一下,

他摇摇欲坠,却似乎还想坚持着不倒下———

可是,铺天盖地的黑暗浓雾一般席卷而来,

他在倒地前,模模糊糊听见女人惊乱凄厉的声音向他不顾一切地跑了过来!

“胡来!!——”

也许,这是高犰生平叫得最为惨切的一声!!



110
不久,警车就到了。胡来在下车前已经打电话报了警。可惜,歹徒在打伤胡来后已经仓皇逃走。



在往医院的路上,张晋一边沉稳回忆细节跟警察做着笔录,一边不无担忧地看向高犰。



她一直抱着胡来,一手紧紧按着他头上的伤口,脸贴在他的额间,低低抽泣着。



犰犰吓坏了!



刚才她跑过去抱住倒地的胡来时,根本承受不住胡来的重量,人跟着就摔倒,可是她一点都不在乎,紧紧抱着胡来喊他的名字。歹徒那时候已经逃走,警察还没来,张晋忍着疼扶着手臂疾步走向他们,蹲下来想好好看看胡来的情况,犰犰抱着就是不松手,她就是哭。张晋说,他头部受伤了,得按住伤口,免得出血过多。左右一看又没有东西可按住,忙脱下外套,又脱下衬衣,揉成一团叫犰犰握着按在他的伤口处。就这样,犰犰一刻再没有松手,紧紧按着,紧紧抱着他,有时候脸埋在胡来的颈项里,看不见表情,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惊惶无依的。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们推着急救床跑过来,叫犰犰松手,犰犰还不松,



“犰犰,没事,犰犰,——”张晋抓着她的手腕拉开,犰犰眼睁睁看着她抓着血衬衣的手一移开,一条血柱从胡来的脸侧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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