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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多吗？”

“怎么没有？加上内退的，只会少，不会多。”

“我来湖城这么久，怎么从没听说过商控有什么事情呀？怎么一下就冒出了这么大的事？”

“诶，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当年的商控是在市场转型期时由百货公司，五金公司，农资公司，供销社等几个单位联合组成了商控，由商业局牵头搞的。商控的董事长由边境山副局长兼任的。后来变成专职的。”

原来当时成立商控的时候，政府要求边境山他们要把现有的资源重新整合，要妥善安排好本来就比较多的退休职工。可是边境山却把商控所有的好地都卖了，对职工们说这是为了大家利益，把买地得到的钱去帮所有的职工去买社会保险。可是边境山却把买地得到的钱全都拿去做了生意，把钱都亏完了。职工们听到以后就闹了起来。

叶波听完事情的原委以后，就跟万风说，我建议向市委汇报，并让相关单位介入，对边境山和商控都进行调查。我想这里面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那么多的好地，卖的钱都去哪了？

万风却跟叶波说这个事情还是要慎重，因为边境山是刘书记一手提上来的，原来也担任过刘的秘书。叶波听到了以后，也没什么反应。说了一些别的事情就走了。

叶波回到办公室，他知道问题不会那么简单。他想了想，就走到了方仪的办公室。正好达达和方仪到在。达达知道他们有话说，就帮他们掩了门，坐回外屋自己的位置上。

“方姐，你对边境山这个人了解吗？”

“边境山？好象原来是万市长的秘书，我那时还没到政府。”

“什么？！不是刘书记的秘书吗？”

“不是呀。只是在刘书记的秘书去党校学习的时候兼任过一短时间。怎么了？”

叶波遂把刚才和万风的谈话跟方仪说了。方仪听完以后，她想老万的问题看来不会小，如果这个事情处理不好，老万怕是要到头了。

“叶副市长，我看这个事情你要马上跟刘书记汇报，沟通一下。我看这里面的问题不会小。５０００人真的上街，别说是省委，中央都会惊动的。你现在是分管的副市长，虽然说是前任万风的事情，但你现在肯定也要付领导责任。”

“因为我对这个事情完全不了解，我也才刚分管这块。我还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跟刘书记说。”

“照直说。你可能还不太了解刘书记这人，他是不会被牵扯到这种事情里的。你应该比较了解他的工作方法。当年董文彪很欺负刘中，当时刘书记已经是市长了，他都没出过声。他知道董文彪这么干迟早要出问题的。果然就如此了。至于边境山怎么当上这个商控的老总，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你对边境山这个人了解吗？我分管这块这么久，他一次没来找我汇报过。如果不是因为出了这个事情，我还不知道商控的事情。”

“我来政府以后，在某些场合也见过，很多时候他都是跟万市长在一起。有时候刘书记在的时候他也在。他总想让人感觉他跟刘书记的关系很深似的。除了在刘书记和万市长面前，可能因为还比较年轻，他人还是比较飞扬跋扈的。我们也就点头之交，话都没多说过两句。”

“恩，那我马上过市委。把老万跟我说的话全部跟刘书记汇报一下。我怕这个事情在拖下去，后果会很严重。”

“把龙志飞一起叫过去吧。他是政府的秘书长，对情况很了解。”

“这．．．．．．”

“你放心吧，他原来是刘的秘书。”

在刘庆的办公室里，刘庆听完汇报，非常震怒。他马上指示纪检书记过来。并向省委汇报。

这时候，在万风的办公室里。他还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来临。他想事情他一定能解决，叶波虽然是分管的副市长，但他什么情况都了解。还是要靠自己来解决问题。他想实在不行，就从卖掉的湖城饭店的款项里拿出一部分来，在让边境山做好职工的工作，这个事情就算过去了。

当边境山还在做职工代表工作的时候，审计和纪检就到了。向他出示了市委的决定。边境山还没反应过来，周围就爆发了掌声。边境山顾做镇静配合工作组的工作。他想给万风通消息，但纪检同志总是跟在旁边。他找不到机会，就是上厕所，都有人跟着。他知道，只要一查出问题，自己就会被马上控制起来。

工作组还在查帐的时候，就发现商控的会计和出纳都很紧张。查了一会，会计突然晕倒了。当边境山知道的时候，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工作组迅速向市委汇报。市委指示马上对边境山实施双规。刘庆也把万风找到了办公室。万风刚到办公室，都还没来得及说话，刘庆就接到了工作组的电话，说对边境山已经不必实行双规了，可以直接批捕。而且他已经交代了万风。

刘庆直接打开门：“省纪检的同志，你们可以进来了。”

万风听到，当时就懵了。当他看到省纪检的同志，他瘫软在了椅子上．．．．．．脸变得煞白，煞白的的．．．．．．

他人还没有被带走，又有人进来跟刘庆说刚才叶副市长打来电话，说商控的一位退休老职工因为生病住院，单位迟迟不帮解决药费问题，已经被医院停药，动员出院了。他一时想不开，就跑到了他原来工作的地方湖城百货大楼的楼上，准备跳楼，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在围观，叶副市长已经赶过去处理了。而且听说那些老职工们已经开始串联了，准备就到市政府和省政府来了。

万风也听到了，他象是要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叫了一声：“刘书记。”

“你不用叫我，你去向纪检和人民解释吧。带走！”

叶波到了现场，他上到天台，跟老人说你们的问题政府已经全部知道了。正在解决问题，商控的边境山已经被逮捕了。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其他的老同志，当时很多人都在场的。

事情得到了圆满的解决。人群也很快散去，老人家也回到了医院。

当商控的那些老职工们听到消息的时候，都放起了鞭炮，他们敲锣打鼓给湖城政府送了一面锦旗――人民政府为人民。叶波代表市委，市政府收下了锦旗。

问题也很快查清楚了。边境山和万风把卖地的２亿元除被骗的五千万以外，其余的都被他们挥霍一空。两人把自己的家人和孩子都送出国外，还在北京和上海等地买高档别墅，包养明星，甚至为了给演员程冰婉上戏，万风还给了剧组很多钱，美名其曰：投资影视业。

叶波花了很大的力气，甚至外交部都出了面，才追回了这笔钱的８０％，剩下的已经被他们挥霍掉了。想不到在短短的万风当市长的半年里，他们就挥霍掉了现金四千万。

万风和边境山都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老黑听完叶波说了这件事情以后，就说：“你能不能把那些地都收回来，重新拍卖呀，我出的钱肯定比这高。”

“比较难，这对买方来说是通过合法途径的，如果我们违约，他们可以告我们政府的。”

“不知道边境山和老万怎么想的，怎么把地卖得这么便宜呀？”

“你这样说倒提醒了我，你可以问问大宝，这算不算无效合同。回去我查查，看是那家公司买的地。”

“恩，这是个办法。听说你马上要代理市长了。”

“是啊，其实我不太愿意。很多代理市长，代理，代理，就代理倒了，或者被调离。”

“可能是因为你的资历问题？”

“这只是一部分原因，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年纪。我可是在全国的首府市都是独一份的。还好有你买湖城饭店的那笔钱，旧城改造很快就完了。再加上钢厂的技术改造和电厂我的资历基本够了。”

“还有就是你这回可是做了一把好秀。”老黑笑着说叶波。

叶波笑笑：“好象是这样。”

在政府召开定期的新闻发布会上，叶波做为代理市长正式亮相。

有记者提问：“作为全国最年轻的首府市的市长，您对政治是怎么看的？或者说您认为什么是政治？”

“首先说明一下，我还不是市长，我还只是一名代理市长。”下面一阵轻笑，叶波接着说：“政治就是一切社会活动和经济活动的基础。我为自己是一名年轻的政治家而感到荣幸和骄傲。”

另一个记者提问：“您认为作为一名政治家最重要的品质是什么？”

“承担。我认为最重要的是承担。做为一名合格的政治家要有承担一切的勇气和决心。”

“您认为政治最不能缺乏的是什么？”

“人情。没有人情的政治是短命的。但这个人情不是说情，拉关系。是人文情怀，心底无私天地宽，我认为说的就是这个。”

“前市长万风在当市长短短的半年内，就轻易地贪污了这么多钱，这是不是体制问题？”

“这个问题很敏感，我可以不回答你。但我可以回答你，有效监督，最有效的监督就是集体负责制，而不是一言堂。这和我刚才说的承担并不矛盾。就是说，要把自己摆在一个非常正确的位置上来承担这个职务该承担的一切。”

下面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

达达也在现场，他真诚的为叶波感到高兴。叶波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他会在这条路上走得很远。

叶波看到下面的人的热烈掌声，心情更加激动。他觉得他的人生从今天开始又走向了新的起点，踏上新的征途。他知道自己如果有个婚姻会更好。但他不愿意将就。叶波希望自己能在某种程度上能向达达那样生活，他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跟任何人妥协。

正如达达说的，我只向我的心妥协。

叶波依然住在１８０８，他的行动更加小心，私生活也更加谨慎。他在湖城只发展了老黑，周楠和刘中几位象黄觉，曹竟那样的发小和朋友。他知道，这个圈子越大自己越危险。当然他和老黑的关系又比其他两人都好。甚至在某些时候超过黄觉和曹竟他们一帮发小。

叶波明白老黑的性格。他那天没有带走达达，等于是救了老黑一命。老黑自己也那么想。老黑肯定觉得跟自己是过命的交情了。他等于是救了老黑两次了。叶波有时候也会想，达达真够毒的。把自己和老黑都拽在手里紧紧的……

省组织部要找方仪，是市委组织部来的电话，是达达接的。达达放下电话，很高兴的对方仪说：“方副市长，刚才市委组织部来电话说省组织部下午要你过去谈话，我想肯定是好事。我太高兴了。如果湖城有更多象你和叶波这样的领导就好了。”

方仪捏捏达达的小脸：“这小嘴巴真够甜的。”

“嘻嘻，我是想弄顿饭吃。”

“弄什么饭？”叶波进来说。

“达达在说你的好话，要你请吃饭。”

“怎么是我请？要请也是你请。看来你们也得到消息了。你要准备充分一些，特别是你对商控的想法。我准备在回来以后，就让你全面接手我这一摊，你原来的这一摊暂时让龙志飞管管，我估计他不会这么快（Ｚei8。ＣＯm电子书。整*理*提*供）。有什么他实在协调不了的，你在协调一下。这段时间你和达达都辛苦一下，可不能在出什么岔子。湖城最近的形象我不说你心里也都明白。”

“谢谢叶市长，我一定在你这大班长的带领下干好工作，绝不给你丢脸。”

“商控地的事情你就不要提了，现在追回了一亿六千万，剩下的实在不行就政府补吧。这地我了解过了，都是很敏感的。我和刘书记沟通过了，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达达想妥协是政治玩得最娴熟的把戏之一。不是害怕对手，完全是出于自身的需要。

“恩，我知道了叶市长。我想这些退休的老职工可以全部按照国家政策进社保和医保。但还剩下２０００职工怎么办？听说有的职工还很年轻，现在叫退休可能不太现实。如果有不愿意买断工龄的怎么办？我们不能强制吧？到时候又是事。你看能不能让这些在职的职工自己具备造血功能呀。政府可以提供启动资金嘛，但要做资金监控，不能在发生边境山的事情了。”

“这是个思路，到时候你拿个方案出来先给我看看，然后上市长办公会讨论。”

第三十六章　原来如此

　程冰婉接到经济人的电话，顿时觉得晴空霹雳。明天早上她被万风包养的和万风叫人投资拍电视剧的事情就会扑街。她觉得天裂开了。程冰婉头晕目眩，只会傻傻地呆坐在地上。

她想她的人生真的是红颜薄命。自己好不容易在这个恶劣的演义圈生存了下来，并且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一点成就。她不知道自己哪做错了。其实跟老黑在一起的时候，她从没有过非分之想，也没有做过印影这样过分的事情，她对自己的定位一直很准确。

老黑从没给过自己太多的钱。车子，房子想都不用想。老黑是不会给自己老婆上眼药的。最多只能说有陪着老黑的资格，使自己在圈里不被欺负，机会更多一些而已。

印影的事情出来以后，程冰婉没有了念想，就火速搭上了万风。万风对自己很好，在自己身上花了很多的钱。她本人也很满意万风，因为万风整个人很儒雅，是个翩翩君子。真正是人生如戏，万风这么快就倒台了，而且结局很悲惨。幸亏自己在拿万风的钱时，多留了个心眼，要不然现在的真的是人财两空了。

程冰婉觉得这件事情如果老黑出面的话，一定能摆平这件事情的。她不晓得老黑会不会搭理自己。程冰婉想死马就当活马医，不找就是死，找了还不一定死。

拿起电话的时候她犹豫了。她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应该打给老黑，还是打给达达的效果会好一些。程冰婉有达达的电话，有一次在店里的时候，店员正好通知达达来要衣服，她就留了心，记下了达达的电话，想不到派上了用场。

达达看到一个陌生电话的时候，也没在意，就接了起来。因为现在方仪是常务副市长，分管的地方多了，找的人也就更多了，连带着自己这个秘书也忙了起来。电话总是不停的响。老黑都有意见了，说达达怎么比叶波还忙。达达说那当然了，他是领导，动动嘴皮子我们下面的人就得跑死。我这还算好的。方副市长现在经常被人给堵在家里了。

“你怎么都拿市长跟你比呀……”

达达：“。。。。。。。。。。。。。。。。。。。”然后一阵胖揍。

达达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请问是达达小姐吗？”达达听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说。

达达好奇地说：“是我呀，你是哪位？”

“我是程冰婉，我想找你谈谈。”

“程冰婉？对不起，我不太记得了，你哪个单位的呀？”

程冰婉一阵苦笑，人家根本就没拿我们这种人当盘菜：“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在Ｄ＆Ｇ见过。”

达达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她：“你要和我谈什么？我们又不认识。”

“我想请你帮帮忙。”

“我？我能帮你什么忙？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对不起，达达小姐，我知道我这样找你，很冒昧。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达达没出声，她想一定是和万风的事情有关。

“达达小姐，你大概也听说了我和万风的事情，明天这事就要被报纸登出来了。我想请你帮帮忙，能让他们不要登吗？”

“这新闻自由，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政府行为，你叫我怎么帮呀？你是不是想找老黑？他就在我身边，要不我叫他接？”

“你……你不介意吗？”

达达哧的一声，笑出声来：“我连你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说我介不介意？”

老黑问谁的电话，达达说是程冰婉的电话叫你帮忙的。老黑说我不接。达达说你接吧，说不定她真有为难的事情。老黑说那就去找警察，我又不是警察。她怎么会有你的电话。达达说我的电话现在快成热线了，她有也不奇怪。达达还是把电话递过去，老黑摆摆手，进去浴室。

达达拿起电话：“你都听到了，不是我不帮你。”

程冰婉在这边听得早已哭出声来：“达达，请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还可以找谁。”

达达想了一想：“那好吧，我帮你问问，成不成的还两说，你不要抱太大希望。”

“达达小姐，谢谢你。你能这么跟我说，就是事情不成，我也感激你。”

达达进到卧室，老黑已经在洗澡了。达达进去，嘿嘿笑着：“老公，我帮你搓背好不好？”

“无事献殷情，非奸既盗。我又不姓蒲，不要！”

达达一面脱衣服，一面说：“真的不要，你不要后悔。”

老黑看见达达这个样子，哪还能忍得住。冲出浴缸，抱起达达，我就要你！

达达大叫：“流氓，快放我下来，你耍赖！”那分贝直逼帕瓦罗蒂。

然后就听到门口有敲门声，再然后就传来了老黑妈妈的声音：“你们太夸张了，太夸张了！整条街都是你们的声音，你们这样会把狼给招来的。这条街可是在３０年代以后就没有狼了。”

达达和老黑对望一眼，同时笑出声来，达达说想不到妈妈这么幽默。老黑说你也不看看是谁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