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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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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脚步一滞,顿时站住了。另一个方向,那就是说要经过弗里茨他们,才能通过。真是欲哭无泪,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很想说算了,还是饿着吧。可一转身,便瞧见那几个人都睁眼在看她。

一截车厢里就他们两个亚洲人,想低调都不能,而微微挑染的直发也实在太具有时代感了,在这个年代简直是朵奇葩,这一动更是带走惊诧的目光无限。只是这目光中包含的是贬义还是褒义,就不得而知了。

被大伙的目光看得亚历山大,她急忙垂头30°,这种感觉就像自己是一个火星人突然登陆了地球。

见她发呆,韩疏影指了指前方,道,“微微,往这边走。”

“我,我看还是算了吧。等……”正打算放弃,可一抬头却发现韩疏影已经穿过弗里茨他们,在车厢那一头等她了。

对他而言,弗里茨就是众多纳粹官兵中的一个路人甲。但微微不同,如果可以,真是永远不想再和这个人有所交集。

“快过来啊。”韩疏影见她愣着不动,又向她招招手。

不情不愿地跨了几步,这几个德国人都是人高马大的,站在面前就是一群阿尔卑斯山脉。和他们相比,她真是太瘦小了。

见她走到面前,弗里茨却丝毫没有要让的意思。他不肯让路,她自然也走不过去。看见他心中就害怕,别说和他说话了,她几乎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幸好,前面还有一个韩疏影,见他们挡着道,便客气有礼地出声,“麻烦各位长官移动一下脚步,好让我妹妹过来。”

即便这样,弗里茨还是闻风不动地伫立。于是,韩疏影只好无奈地又重复了一遍请求。

闻言,站在他身边的几个军官,终于侧过了身体,勉为其难地让出一个空间。

“谢谢。”韩疏影连声道谢。走了几步回来,向微微伸出了手,用中文道,“快点过来。”

她正想抓住他的手,突然弗里茨毫无征兆地突然挥了下手臂,打散了两人的手。

事出突然,韩疏影和林微微皆是一愣,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却一眼望见那双绿眸正深沉地盯着她,一如噩梦中的那般。

心脏再度收缩,她不禁向后退了一步,满眼戒备。

“亚洲人,哪里的?”他问。

“中国。”韩疏影见他口气不善,急忙几步走过来,挡在林微微面前。

看见他的反应,弗里茨挑嘴一笑,扬了扬眉峰,眼中尽是嘲讽和不屑。对于亚洲女人,他可提不起那种兴趣,只不过看见劣等人种,他习惯性地想要刁难一下而已。

“中国?”他哼笑了声,“就是那个正在被我们同盟国侵略的国家?”

听他这么说,两人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不约而同地同时握起了拳头。

将两人的模样看在眼底,他冷笑,“把证件拿出来,中国人。”

虽然用了尊称,但这语气着实不让人好受。他是党卫军的军官,要检查身份证件,天经地义之事,两人没话说,也无法反抗。更何况,这里一车厢的官兵,在这和他动干戈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是人,不能和疯狗一般见识,只能先把这口气忍下了再说!

两人的隐忍,让他觉得有些无趣。接过两人证件,随便瞥了一眼,然后又扔回给他们,做了个手势,让他们通过。

在两人路过之际,听见有人在那边说,“嗨,弗里茨,你看见了他们的低音提琴了没有?”

弗里茨哼了声,满是戏谑地接嘴,“没,估计是在第三个中国人手中提着呢。”

话音刚落,几人便哄笑了起来。林微微没听懂,所以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但韩疏影却听明白了,浑身一紧,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冷冽,眼中满是难堪。

在餐厅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见他一直死绷着张臭脸,微微不禁问道,“他们刚才说了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生气。”

“哼,你没明白么?他们是在嘲笑我们。”因为心情不佳,他的口气也有些冲人,停顿了下,又接着道,“那首歌《三个中国人拿着低音提琴》,你听说过吧。”

“这只是首童谣而已。”至少在现代是。

“童谣?”他沉着脸,道,“拿我们比作那三个中国穷鬼,难道你听不出他们对我们的鄙视吗?”

“我……”被他堵得一下子没了话,作为中国人被人嘲讽,不爽快是理所应当。她皱着眉头,心情也一阵低落。

所谓国富民强,国家强大,人民底气自然足。在2012年,中国是世界上继美国之后第二强的进出口大国,GDP早已超出德国、日本,军事、经济都列在世界前三。在高中大学上政治、历史、英语、经济、德语课时,老师教授总要时不时地提起21世纪中国飞快的崛起和强大。可来到这个黑暗的20世纪,一下子被人歧视,还视成劣等人种,作为一个有自尊的正常人当然会受不了。只不过现实是残酷的,在自己变强之前,唯有忍。

心中有事,气氛沉闷,两人都不想找话。

想低调不惹事,可烦恼偏要盯着他们不放。刚坐下吃了没几口,就见弗里茨和他的几个同事也走了过来。

看见林微微,他眉头一挑,似笑非笑地做了个祝你好胃口的动作,然后在离他们不远处坐下。

面对着他,她突然就倒了胃口。

韩疏影也吃不下,扒了几口,就将叉子扔在一边。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父母一定要让我呆在德国。你知道么,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只想回去加入战争,和同胞们一起打日本鬼子。可是,每一次写信回去,母亲都以死相逼,非要让我留在欧洲。我真是不明白,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懊恼地扯了下头发,道。

“我明白。”

听她这么说,他愣了一下,惊讶道,“连我都不明白,你能明白她?”

她点点头,一字一句都说得很缓慢,“因为你是她的希望。”

“希望?”他重复,一脸迷茫。

“是的,因为你是她的希望,所以不愿意你出事。”好死不如赖活着,二等公民再不济却也胜于丢脑袋,这也是为人父母的一点偏心。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是……”

他还想说什么,才起了个头,便被人打断。两人抬头望去,脸色不由自主地再度一变。

是弗里茨,又是他。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的阴魂不散?

林微微紧紧地捏着刀具,心跳如雷。

看见他俩防范的模样,他不禁一笑,好不吝啬地露出唇边的那两个小酒窝。他伸手拍了拍韩疏影的肩膀,道,“别紧张。这次不是来找麻烦,只是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们。”

不是来找麻烦,可还是让人轻松不起来,韩疏影礼貌却又疏远的问,“你要问什么?”

“刚才你们提到了一个字,我想知道它的意思。”

“什么字?”

“Shi Wang。”他大着舌头用中文重复了一遍。

韩疏影满脸诧异,而林微微手一松,刀具砰的一下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巨响,引来目光一片。

弗里茨向魂不守舍的她投去一眼,继而将目光转回韩疏影,问道,“这个词什么意思?”

不愿和他搭讪,却也不敢得罪他,韩疏影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照他的要求,翻译成德语。

“Hoffnung。”那双苍劲的绿眸中闪出了耀眼的光芒,他再度微笑,唇角稍稍弯起,抿出了一个惑人的弧度。然后,他竟然不可思议地向两人道了一声谢。

直到他转身离开,林微微还回不过神,心中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希望,曾经简妮管那只诞生在集中营的小猫叫希望。没想到,时隔一年,他居然还一直记得!



作者有话要说:这首儿歌在现代只是童谣,但是在2、3、40年代时,带有有贬义,有点鄙视、看低、取笑中国人的意思。在德国比较有名的。

138第一百二十八章 机缘巧合

战战兢兢;终于到了柏林,目送着鬼畜男渐行渐远的身影,林微微大大地松了口气,远离妖孽;等同重生!

下了火车后;两人喊了辆三轮;直接奔去了韩疏影的住所。她以为他会住在学生宿舍;可是没想到他自己在外面租了一套房子;还有些小奢侈。

一共有三个房间;两个卧房,一个厅,一个独立的厕所。离学校近,又在市中心,简直无可挑剔。林微微不由叹了口气,暗忖,无论在哪个年代,富二代的待遇总是不一样些。和汉堡那些苦巴巴创业的商客相比,他的生活环境不知要好了多少倍。命啊,这就是命,有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高人一等;有些人拼死一生,却还是命贱如蝼蚁。

两个卧房都被布置的很温馨,看着整整齐齐的房间,林微微忍不住取笑他,你个大男人还挺会享受哈。

韩疏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告诉她,其实他还有个一起赴德学习的发小,叫做袁若曦。微微现在落脚的这个房间,就曾是她的。在苏德战争爆发后不久,她不顾家人反对,一意孤行地回了家。

走得太过匆忙,她的大部分东西都还留在这里,茶几上摆放她的照片、柜子里挂满了衣物,女孩子的梳妆台、床上的帐帘也都维持着原样。桌上地上一尘不染,显然经常有人来打扫。

这个女孩对韩疏影来说一定意义非凡,不然也不会煞费苦心地去打理。

林微微不禁问,“我住在这里合适吗?”

“她走了,不会再回来。有什么不合适?”他笑言,只是眉宇之间略带苦涩,“这个房间属于你了,你就放心住下吧。”

他既然都这么说了,再推辞便是矫情,林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我们也算是同患难,再言谢就见外了。她留下的衣服首饰,你看着能不能用上,不然放着也是积灰。”

“好。”差一点又要感谢,刚张嘴就硬生生地给忍住了。

袁小姐出生阔绰,是国内有名的某军阀的侄女儿,内地战乱,又看不惯德国法西斯的横行霸道,最终选择愤然离去。

和他们相比,林微微真的只是一个胆小懦弱,且又胸无大志之人。报效祖国四个字重若泰山,是多少革命烈士们用鲜血换来的。她仰视,敬重,却不敢靠近,生逢乱世,就连夹缝偷生都是一件奢侈品。有多少无奈、多少泪水在其中,只有经历过战争的人才知道。

算了,多想无益,只是徒增伤悲,还是洗洗睡吧。

半夜,梦来。一双蓝眸深情凝望,隐在黑暗中,有人在那里说,简妮,我们会有将来,回柏林,我要娶你。等我,等着我……

深情的呼唤,一遍又一遍,让她哭着醒来。

睁开眼睛,才发现已经太阳高照了。一摸眼角,湿漉漉的一片,心痛到不行。

弗雷德,我已经在柏林了,可是你人呢?又在哪里?

翻身坐起,茫然地转头望向镜子,一张熟悉的脸静静地倒映出来。这头发、这脸、这身躯,都是属于她林微微的,没有半点山寨。只是这样子的一个人,身为帝国中校的他还看得上吗?他还会娶她吗?他们曾经的盟誓是不是跟着简妮的死,也已经一同远逝?

镜花水月,真的只是镜花水月啊~

越想越伤心,痛定思痛地哭了。

弗雷德一直问,她的心里还有谁。现在,可悲的是,不是她的心里有谁,而是他们的心里有谁。身为林微微的她,恐怕会被他们永远裁判出局。

又折腾了一会儿,等悲伤的心情平复,才慢慢起床。在打开袁小姐衣柜,看见她琳琅满目的家当之后,终于提起了一些精神。

所谓女悦己者容,这么多漂亮的衣服,还都是民国时期的古董,心中有些好奇,拿了几件出来试试。袁小姐的身材和她相仿,无论衣服还是裙子,或是鞋子,她都正好合身。

挑了一件月牙白的上杉,配着一条深蓝色的裙子,又将头发编成了两根小辫儿,用梳子理了理齐额的刘海。转了个一个圈,折边的裙摆散开,像一朵绽放的深水芙蓉。这身打扮,让她觉得如梦如幻,就像是在拍电影,虽然美丽,却好不自在。

林微微皱了皱眉,即便梳妆如此,还是能看出自己与这个时代的格格不入。这就是代沟,相隔了70年,她的言行谈吐、思想行为,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现代气息。

唉,她是林微微啊,不是袁若曦,不是简妮,而是一个来自于2012的时尚宅女!

韩疏影因为有课,一早就出了门,桌子上摆放着早饭,面包加牛奶。除此之外,还有一把钥匙,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

我去学校了。这把钥匙给你,你要是闲着无聊,就来学校找我。我下午三点下课。对了,写字台靠窗的抽屉里有一点零钱,你带着,可以救急。韩疏影笔。

林微微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大男人想得挺细挺周到,怕她不认路,字条反面还画着地图呢。

其实,这一块儿她还是蛮熟悉的,毕竟在现代她也算是半个柏林人。

在家里收拾了一番后,她这才出门。虽然入冬,但阳光无限好,照得眼前一片艳丽。深吸一口气,向着70前的母校挺进。

在柏林,华人的待遇稍微好了一些,因为这里商客少,多数都是大学生。这些留学生不是因为经济缘由,就是政治原因而来,能为德国创收,何乐而不为呢。以前,还身为简妮的时候,林微微就yy过自己可以穿着一身大红旗袍,站在一堆纳粹帅锅中,那个回头率啊……可现在,真的穿着民族服装站在纳粹德国的街头了,反而没了当时的心情。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胆战心寒,生怕他们这些法西斯来找她的麻烦,真正是人随心变啊。

洪堡大学还是那个样子,只不过当时没有那么多专业可选就是了。校园里没有纳粹、没有政治争斗,只有学生和教授。他们很和善,看见她都是脸上溢笑,客气地打招呼。在这里,林微微总算可以松下一口气。

时间尚早,韩疏影还没下课,于是她就站在外面等着。医学院外面有一颗银杏树,冲天而立,只是在这寒冬光秃秃的掉光了叶子,怎么看都有些萧瑟。

原来这棵苍天大树这个年代就有了,它站在这里矗立不倒,看遍人世的喜怒哀乐,见证了最残酷的历史。站在它的树枝底下,林微微可谓是五味俱全。

正在发呆之际,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她吓了一跳,急忙转身,只见一个年轻的德国姑娘站在她身后。

“袁,你回来了?”她看着她笑意融融,好像初夏的阳光,灿烂而绚烂。

林微微刚到柏林,谁也不认识,这个姑娘叫的自然不是她。她眨了眨眼睛,顿时恍然,是了,自己的这一身装扮,八成是被她当成袁若曦了。

“我……”

刚想解释,就被她打断,只听她在那里道,“整整两个学期,都没见到你。听教授说,你回中国了。怎么现在你又打算重返校园吗?申请这个大学这个专业不容易,你可千万别轻言放弃。听说,过几天会安排我们去大学诊所去实习,学的理论知识终于可以派上用处了,你要赶快归队啊。”

那姑娘一顿热情轰炸,林微微连半句话都插不上,只能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闭。

说了半天,都得不到她的回答,女孩儿不禁拉了下她的手,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文“没有。”微微赶紧摇头。

人“那你怎么不说话?”

书大姐,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让我说啥?

屋“袁?”她又叫了声。

无法再保持沉默,林微微只得开口说话,左思右想还是不知道该说些啥,还是脚底抹油先开溜了再说,于是便道,

“谢谢你的通知,现在我要去找韩疏影了,他还在等我。回头再联系。”

“喂,袁!你等等,我话还没说完……”

林微微哪里会等她说完,急忙快步走进了学堂,把她丢在身后。不知道韩疏影到底在哪里上课,只能漫无目的地在教学大楼的走廊里闲逛,希望自己能够瞎猫逮到死老鼠。

逛了一圈后,她被一个教授叫住,这里的人似乎都有认人困难啊。她都说了她不是袁若曦,可大家为什么都不相信呢?

解释了半天,教授也没搞明白她的中文名字叫林微微,不是袁若曦。林微微,袁若曦,明明就是两个不同的发音,就这么难分辨吗?啊,中文就这么难学吗!??

正不满地腹诽,就听教授在那里道,“请你帮我把这叠资料放到授课厅去。明天上午9点的神经学改到下午2点。通知我也已经印好了,每个教室都要发一份。”

得不到回复,先生转头,却一眼看见正在发呆的林微微。他以为自己德语说得太快,她没听明白,于是又放慢了语速,重复一遍,问,“听明白了吗?”

听是听明白了,只是她可不可以拒绝帮这个忙?

见她点头,教授拍了下她的肩膀,道了声谢,“那就麻烦你赶快开始工作吧。”

唉,反抗失效,只得抱着一叠资料走了出去。幸好,这是她的母校,虽然时隔了几十年,但这些授课大厅她还是熟悉的。

一个个教室挨个去送资料,在走到其中一个时,门一开顿时把她吓了一大跳。只见大厅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显然人家正在上课,教授在台上正讲解得眉飞色舞,而底下的人也听得孜孜不倦。她推门的吱呀声突如其来,就像从异空间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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