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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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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波兰人几步跨到桌子上;用义愤填膺的语调说了一大通林微微半个字也听不懂的话。只见底下狂热的气氛很快被他掀起,人们无论男女都在那边握拳宣誓;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
咖啡馆的地板下、暖气后、厕所里;人们从一切能隐藏东西的地方拿出各种武器;有手枪、步枪、炸弹、甚至还有手榴弹。
刚才那个说话的年轻男子拿起一把狙击步枪带头走到窗口;三两下拉开枪栓;瞄准了外面的大街。他这么一行动,立即有人紧跟其后,又是手榴弹又是手枪又是机枪,各就其位地埋伏在窗口。
这一瞬间,林微微看得几乎呆了,一时搞不清楚状况,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里不是一个普通的咖啡馆吗?难道聚会的这些都不是普通的平民吗?他们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啊?
可在这种时刻,根本没有时间让她发愣,枪林弹雨的一幕飞快地拉开了帷幕。身旁有人拉了她一把,做了个手势,让她蹲下一起躲在角落里。窗口有人开了枪,又有人朝大街扔了手榴弹,爆破声、枪弹声此起彼伏。
“我打中了德国鬼子!我……”
只见那人回头喜悦地叫了一声,然而他的笑容还未来得及展开,脑袋已被一颗突来的子弹射穿了。
只是短短一瞬间,震耳欲聋的枪声排山倒海般地涌来,这层楼平面的玻璃哗啦碎成一片。刚才那人虽然毙命,却一时间没倒下,顿时被枪弹扫成了个马蜂窝,几乎看不出人形。他身体一软,终于倒地,一时间鲜血如绽放的曼陀罗开得遍地都是。
也许是这个场面太恐怖,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脸上都掠过惊怖的阴影。可这一切才刚拉开帷幕……
经过机枪的扫射,咖啡馆里的家具被扫得溃不成形,不停有人中弹,人们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沉着,纷纷抱头鼠窜。 有人在咆哮,有人在哭泣,总之局面一片混乱。
妇女老少开始往地窖撤退,这里已经彻底变成了战场,外面袭击的人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林微微想要混入人流一起躲到地窖,刚站起来走了几步,突然有人惊慌失控地冲过来,撞翻了她。脚下一滑,她踉跄着摔了出去,然后一颗子弹从头顶飞过,直直地射入那人的脖颈间,溅了她一脸一身温热的血。
望着眼前的死尸,她登时恍悟,没有鲁道夫,没有重逢,这切头彻底就是一个阴谋,一个骗局!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想把她林微微送入地狱!
好好一个咖啡厅已然变成废墟,从桌子到椅子,几乎无一处完好。楼层的窗户被机枪扫荡得惨不忍睹,只剩下一个个洞,窗口伏击的人非死即伤。而这些波兰爱国主义者也实在是被纳粹逼上了绝路,抱着与敌方同归于尽的想法,做着最后的困兽之斗。前线的人死后,又有人前赴后继地顶上,拿仅有的武器和外面的装甲军团火拼。
林微微躲到吧台的水管下面,水管外面抱着一层铁皮,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也不是个长久之计。陷入了这种困境,她心里苦逼的已经没了想法。唉,鲁道夫啊,为了你,我真的是上刀山下油锅,连生命都不要了呢。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够在这场腥风血雨中留住小命,已经是奇迹了。如果不幸中弹而亡,也算是种解脱,反正40年之后,估计就要天天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吧。
一阵扫荡之后,终于换来了片刻的平静,而这里可以再站起来战斗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到处都是血,都是尸体,那股腥臭的感觉简直让人作呕。
外面传来了说德语的声音,有人在报告长官。
对付这些地下党,纳粹的手段向来雷厉风行。不管你是平民还是打酱油路过,只要牵涉到这些反动势力,一概是死罪,并且当地阵法,连上诉开庭的程序也免了,这就是元首所签发的政治清洗文件。于是,成千上万的波兰人被杀,有时是在隐蔽场所,有时干脆在公共场所。这个国家虽然被攻占,但战争还在持续。先是波兰贵族,再是精英,银行家、教师、医生、法官,最后是平民……
一开始只是杀反动派、爱国人士,可随着仇恨的种子逐渐在群众的心底生根发芽,迫害变得无处不在。镇压反动逐渐演变了镇压人民,屠村、屠城的惨剧更是屡屡发生,谋杀变得更系统化。
纳粹手段残忍,被逼上梁山的波兰人民终于集体奋起抗战,借助海外的反纳粹组织获得武器,彻底打响了游击战。
如果不是弗里茨虏获了彼得,要将这些散播在人群中的游击队员一网打尽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得到教授提供的名单后,并没有立即下手,而是做了详细的部署和计划,他们不会让任何人成为落网之鱼。
在一切都布置妥当后,便引发了今天的这一场激战,这是他们在准备了2个月后的第一次收线!
这一场天衣无缝的布局,原本和她林微微没有半点关系,可偏偏有人钻了空子,铁了心要送她去死。是谁知道这个绝密的计划,同时能够偷天换日地做这些小动作?是谁能够获得鲁道夫的签名,将她钓上钩?是谁能够将弗雷德在关键时刻调去柏林,让她没了保护伞?又是谁知道简妮没死在集中营,一路紧咬着她不放?
是弗里茨?里宾特洛普?西蒙?
他们一个个都可能,可又一个个没可能,她猜不出答案。然而,此刻答案是什么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否还有命活着走出去!
因为躲在吧台下面,林微微看不见外面的局势,只知道波兰人死伤惨重。有力气反抗的都已经死得差不多,剩下的,只是一些妇孺老少。在清除了障碍之后,德军开始分批进入楼房。
这栋楼一共有五层,一两层是饭店,上面是居民。但是,这些游击队员无处不在,所以冲进来的德军基本连看也不看一眼,见人就扫。人们倒在一片惨叫声中,地上处处都被染上了殷红的血迹。
看见士兵的军鞋踏过面前的空地,林微微几乎连呼吸都屏住了。咖啡馆被扫荡得一塌糊涂,放眼望去,只有这个酒吧的下水管处可以躲人。但是他们又不是笨蛋,既然她能够躲进来,他们自然也能找得到。
眼见脚步越来越近,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拿着镰刀的死神在向她招手,就在万念俱灰的那刻,只听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隔空响起。她刚放下的心在这一瞬间又高高地悬了起来,能让她这么紧张到死的只有一个人——弗里茨!
他一身黑制服、黑大衣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衣袂飘飘,出现在废墟中的那一刻,真如破坏神降临人间。
“这里处理干净了么?”弗里茨问。
“报告长官,已经清理。”
“很好。”他停顿一下,又问,“死了多少?还剩下多少幸存的?”
“正在统计中。”
他点头,正想说什么,突然有人从角落里掠出,向他们偷袭。林微微倒真希望这个人能够射死弗里茨,为民除害,可惜天不如人愿,真正是祸害遗千年!那人因为开枪的动作太仓促太匆忙,只是丝毫的偏差,子弹打爆了弗里茨身边吧台上的酒瓶子,而他和士兵却没有半点损伤。
波兰人见一枪不中,又想射出第二枪,然而,弗里茨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他飞快地拔枪,扣动扳机,毕竟是职业军人,射击的动作连贯,简直是一气呵成。随着枪响,那个人男人脑部中枪后倒地。很不巧的是,他倒地的位置正对着林微微,那双放大瞳孔的眼睛直直地瞪向她,这双死不瞑目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怖了!
林微微被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向后仰了仰,这是一种被惊吓后的自然反应,无法控制。她的后脑勺轻轻地磕上了木头柜子,虽然只是那么一点小动作,那么一点小动静,在这片慌乱之中,还是被正打算离开的弗里茨听见了。于是,他调转了脚步,一步步逼近。
如果有一个无底洞,那么她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可惜现实总是残酷地叫人绝望。惊惶失措地缩在角落里,她几乎都能看到那双绿莹莹的狼眼了。
林微微以为自己死定了,谁知,这片刻间一波三折,又出现了新状况。波兰游击队的人还没有死绝,有人躲在靠近吧台的灯柱后,想偷袭弗里茨。
看不清楚状况,她只能从缝隙看个大概。只见弗里茨动作利落地委身,躲开子弹,在枪响落下的片刻,飞快地起身。他单枪匹马地直捣黄龙,果断地射击,弹无虚发,枪法准的让人汗颜。
连续的枪声听的林微微头皮都发麻了,将手握住嘴巴,生怕自己会害怕地惊叫出声。她僵硬着身体,这一刻真是连眨眼睛的勇气都丧失了。
外面究竟是谁死谁亡,不得而知,时间有一秒的停顿。随后,挡在前面的那扇柜门被突然掀开,枪管顶上了自己的脑门,林微微只觉得眼前陡然一亮,大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已被人揪了出来。
没料到躲在里面的会是她,弗里茨不禁一愣,但很快他的诧异便被嘴角浮现的笑容隐去。
“呵,犹太人的拯救者,波兰人的告密者,有意思。”
“我,我不是!”她想为自己辩解,可一开口,却溃不成声。
瞥见她越发苍白的脸,他淡淡一笑,哈,没想这次任务竟还能让他有意外收获。
看着不停颤抖的女孩,弗里茨越发觉得有意思,对她说道,“如果你求我,我就考虑放你一马。”
微微咬紧了嘴唇,不发一言,魔鬼说出来的话可以相信吗?当然不能!
见状,他哼笑了声,口气嘲讽,“还挺有骨气。”
枪已上膛,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只要轻轻一扣动,眼前的这条生命就会烟消云散。
生与死只是在他一念之间的选择,他向来是个玩心理战术的高手,林微微索性闭起眼睛,心一横豁出去了。
弗里茨勾起嘴角,然后扣动了扳机,激烈的枪声随之响起,震得她身心皆是一颤。刘胡兰果然不是人人能当得的,她想坚强来着,可惜意志还是不够强大。听见枪响的声音,她全身神经一颤。双腿发软,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面对死亡,谁能无惧呢?
她以为自己要穿回去见妈咪了,但……
在这种情况下,死亡是解脱,活着是受虐,显然这个鬼畜男没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她。因此他根本没射她,在关键的时候,他手歪了歪,倒下的是林微微身后那个还剩下半口气的波兰人。
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一脸惊恐、一身血迹的女孩,他的心情无理由的好转,突然不太想让她那么快去死。猫捉老鼠,而活老鼠总比死老鼠有趣的多。
“放心,我不会杀你,你救过我的命么。”他笑了起来,那目光令人毛骨悚然,林微微瞬间有种被恶魔盯上了的感觉。
离开的士兵又折转,似乎已经统计出了死亡和被俘数字,正想报告,却看见弗里茨的手上拎着林微微,不禁一惊。
“这个女人,我还没统计进去。”
弗里茨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将林微微推过去,“一起带去战俘营。”
“是。”
那人押着微微正想离开,走了几步,又听长官的声音从后面追来,“等等。”
“是长官。”
弗里茨向他们走近几步,深深地看了林微微几眼,然后道,“你先下去,这个女人我来处置。”
那士兵正想行礼,就听他又说,“暂时不要记在战俘的名单里。”
林微微不知道这一句话会带给她什么样的命运,但她只是知道,她宁愿和其他俘虏一起被送到集中营,也不要留在这里单独面对这个男人。他实在太可怕了,像一头桀骜的野兽,永远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谁会愿意和豺狼虎豹同处一室呢?
等这方废墟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弗里茨挽起一抹很欢快的笑容,拍了拍她又是尘土又是血渍的脸,对着她道,“两次,都被你侥幸逃开。这一次,在我的眼皮下,看你还有没有不可思议的运气可以逆转乾坤。”
要花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镇定不颤抖,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让自己面对他?然而,恶魔的声音仍在耳边继续。
“简妮﹒布朗,这次你逃不掉了!”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设下这个局的人究竟是谁呢?
嘿嘿,猜不到猜不到,就是猜不到!!!
101第九十五章 错过
这一次歼灭反纳粹行动进展得十分顺利;彼得提供的名单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那些活跃分子几乎当场击毙,剩余的人不论无辜有罪一律收监;然后转去集中营。40年奥斯瓦辛集中营还没有建造,于是这些人分批就近押送。
林微微和这些波兰人混在一起被关押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在监狱门口的空地上集合。弗里茨坐在办公桌旁的椅子上;懒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晒着太阳,悠闲地叼着烟斗看部下工作。
这些罪犯当场被编了号;每人手中握了张小纸条;凡是单数的上前排卡车;而双数则上后排;两组车各自去不同的集中营。人们在登记了名字后;便陆续被驱赶上了卡车,在轮到林微微的时候,弗里茨突然站了起来,向他们走来。
“这个留下。”
领导这么吩咐,下面的人立即遵照,推了一把林微微,将她推出罪犯群。
他翻开她的手,夹起手中的编号,瞥了一眼,道,“233号,去哪个集中营?”
听他这么问,立即有人回答,“去布痕瓦尔德,长官。”
弗里茨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干活,然后将写着编号的纸头捏在手心揉成一团,随手向后一抛,扔了。
“这个号码不好,我重新给你一个。”他嘴角带笑,目光淡淡地瞥过她,那碧波般的眼瞳在太阳光下显得尤为清澈,却让人有一种刀枪过体的寒意。
林微微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大,让她难掩心头的恐惧。
他拖着她走到办公桌前,然后,拿起钢笔画了个圈给她。
呃,这……
她一时无措,这是o,还是零?
抬头,看见弗里茨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猛地漏跳一拍,忙低下头将目光集中地上,不敢和他对视。
他扣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哑巴了?在我重伤的时候,可没见你那么含蓄。让我想想,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弗里茨做了个思考的动作,道,“将酒精直接倒上我的伤口。”
林微微一听,含泪的眼睛立即望向他,冤枉啊,那明明是鲁道夫妹妹做的好事!
“将卫生巾贴在我的伤口上。”
“那是为你止血,万不得已才用上的。”她终于忍不住出声为自己辩解,但被他的目光一扫,顿时噤声。
“还有,”他突然笑了起来,“将我的全身摸了个遍。”
这个……林微微出了一身冷汗,年少时的风流债,亏他还记得!不但记得,竟然把她一条条的罪证都记得那么清楚。真正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鬼畜男的豆腐果然是吃不得的,现在因果循环,这就是赤果果的报应啊!
“简妮,你真是这个时代的奇葩。”他哼笑了声,这话听上去虽然是夸奖她,可语气中却没半点称赞的意思在其中,反而充满了粉刺。
冷冰冰的语气让林微微生生地打了个冷颤,不敢接嘴、也不敢看他,目光只能90°垂直看地。
他一屁股坐回原来的椅子上,玩弄着手中的烟斗,时不时还要技术指导下部下。见工作开展地差不多了,这才地站起来,向自己的车子走去。走了几步,一转头,看见林微微站在原地发愣。
“喂,你。”
听见他在叫自己,她抬头。
弗里茨伸手招了招,示意她走近。即便万分不情愿,却不得不按照他的指示。见她动作拖拉,他没耐性地钳住她的臂膀,一把将她拉了过来。
被他捏痛了臂膀,她不由地挣扎了几下,却被他扣得更紧。不知道他要如何处决自己,林微微心中忐忑不安。他人高马大腿又长,别说想要反抗,就是想要跟上他的脚步都难。
踉踉跄跄地被他扔进汽车,脑袋磕在车窗上,痛的差点没掉下眼泪来。他随即坐了进来,按住她,对司机道,“开车。”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想保持镇定,偏偏颤抖的声音写了她内心的恐慌。
“去哪里?”他笑道,“去我们的新家。”
我们……的新家。这几个字说的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极其不妙的预感瞬间包围了她。不知道哪里来了勇气,她突然咚的一声打开了车门,不顾一切地想要向外跳。当时她只是在想,与其被他囚禁在集中营,还不如一死百了。
然而,坐在她身边的不是弗雷德,不是鲁道夫,更不是海因里希,而是弗里茨!他不会让她任意妄为,更不会对不听话的人手下留情。反手抽了她一个耳光,然后用手肘按住她,他探过身体,一手将车门再度关上。
随着那一声车门的关闭,她的心也沉到了谷底,捂着被打红的脸,一时无声。第一次被抽,第一次感到真正的绝望,一种无力的感觉爬上心间,她的手握住车门上的把手,紧紧地、用力地,连手指关节都发了白。
瞥了她一眼,他对自己的暴行全不以为然,整了整衣领,命令司机开车。
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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