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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二战-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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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夫的腹黑,又有弗雷德深沉,最叫人害怕的是,他具有他们两人都没有的残忍和心狠手辣。即便他长得阿波罗、宙斯再现,也不能大意,有些人可以对着发花痴病,比如少爷和亲王,有些人是一定要避而远之,就像弗里茨。

入秋,店里生意并不是很好,当然这也和纳粹的恐怖行动有关。生意清淡,她和贝雅只要轮班就行。这天下午,林微微正在饭店里打扫,突然,就见贝雅急冲冲地推门跑了进来。看见微微后不管三七二十一,扑过来一把抱住她,满脸泪水,那神情惊恐得就像被一百头饿狼在后面追赶一般。

林微微被她吓了一跳,忙安抚她坐下,问,“出了什么事?”

“我,我……”

她哭着,加上刚刚剧烈运动过,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一句话怎么都说不整齐。看她这个模样,肯定是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扶贝雅在椅子上坐下,她乘着倒水的当口,去了厨房将克莱叫出来。

贝雅喝了几口水,在大家的安抚下,情绪终于稳定了一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克莱问,“你尽管和我们说,我们都是你的家人,能帮助的地方会尽力去帮。”

她接过微微递过去的手绢,擦了一擦眼睛,抽抽噎噎地说道,“哥哥被他们抓走了。”

“谁?党卫军?还是盖世太保?”

“我,我不知道,可能是党卫军,他们的衣领上有SS的闪电标志。”

“他们捉你哥哥做什么?难道是他想……”

“不,不,绝对没有,我们一向守法,那种反抗政府的想法根本来想都不敢想,怎么可能去做傻事。”

“那他们为什么要捉你哥?”

“因为他们说,说,说……”

“说什么呀?”真是被她急死!

“说我们是犹太籍波兰人,把我们全部逮捕!”她终于一口气说了出来,然后不禁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闻言,微微不禁一震,脱口问道,“今天几号?”

没人回答她,于是,她坚持又问了次。

“10月28号。”克莱看了她一眼,不解,“怎么了?”

“难道今天是水晶之夜?”她不禁呢喃,水晶之夜,大量犹太人被捕,被杀,甚至送去集中营。她只知道在1938年年底发生,可是到底是哪一天?是今天?

可是现在纠结于这个问题也无济于事,关键是,要怎么帮助贝雅,把约根给救出来。如果抓走送去了集中营,那他的小命基本也就玩完了。

事态严重,老板在饭店里踱来踱去,林微微坐在一边椅子上苦思冥想,希望能用自己预知将来的这点超出常人的小本领来帮她。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据她所知,水晶之夜主要是以抢劫犹太人的财富为主,杀害犹太人为辅,可是这两兄妹一穷二白,没有钱,他们抓他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劳工?

“你刚刚说,你和约根是什么?”她问。

“什么?”贝雅看着她愣愣的问,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波兰犹太什么的。”微微。

“那些官兵冲进我们的住所,然后让我们每个人都出示证件,我和哥哥是在德国出生,但是父母是波兰人,所以他们硬是说我们是波兰人……”

“家里就你和约根?”

“不,还有佩特小姐。”说到这里,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子蹿了起来,情绪又开始激动,“那个军官打了佩特小姐,她流了好多血。”

“什么?”微微不禁叫了起来,“佩特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

见他们几人拿着医疗箱要赶过去,贝雅忙拦住他们,道,“她和那个军官好像认识,我听见她叫他的名字,然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神智恍惚地冲了出去。本来我也是要被他们带走的,可是在半路上,遇到了好多同样被捕的人群,他们都是波兰犹太人,哥哥乘乱推了我一把,我当时吓坏了,站在原地根本没法动。然后一个老婆婆将我藏了起来,等他们全部走掉之后,我才赶跑过来。”

“那他们有没有抢钱、砸店铺之类的?”

她摇了摇头,“没有。”

究竟是什么情况?林微微一下子也没了主意,以前考试的时候,也只是背了背大事件发生的日子,背过就忘,水晶之夜具体发生了什么,死了多少人,纳粹用的是什么手段,她都没有详细研究过。可是,现在她才知道,这些细节是多么的重要!几乎是关乎人命的。

“怎么办?”她不确定地望向克莱,寻求一个答案。

克莱到底是一战老兵,遇到大事要比几个小姑娘更沉着,他拿起大衣和帽子,对两个姑娘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打听一下情况。”

他走了几步,想想不放心又折回来交代,“这个饭店有一个地窖,贝雅,你先躲到那里。等我回来,天黑了,再出来。简妮,一会儿等这些客人走光了,你就关门打烊。”

林微微忙点头,老板走后,便将贝雅藏起来。饭店里人不多,各自埋头吃饭,她一个个打量了一番,只希望他们不是身着便衣的盖世太保。

一颗心七上八下,提心吊带地终于熬到了下午,她刚想关门,只见有人在外面挡住了她的大门。

那人力气太大,没办法,她只能重新打开。

“对不起,我们关门……”话说了一半,在看清来者后,她不禁叫道,“是你?”

弗雷德一身便装,带着一顶绅士帽,遮住了一大片脸,像是在做贼一样。看见他,她无限惊讶,想到他的身份,一颗心顿时噗通直跳,难道他是来抓贝雅的?

“让我进去。”他压低声音道。

开玩笑,怎么可能!绝不能让你把贝雅带走的,她死命地抵着门,道,“不行,我们关门了,不做生意。”

“我不是来吃饭的,是……”

“不来吃饭,就不能进来了。我们这里不是犹太店铺,你去找别家。”

他一听,更是惊讶,蓝眼中的满是疑虑。

一个死命要进来,一个死命不让进来,最后弗雷德向来耐心温和的脸上也出现一丝恼怒,他伸手用力一推,索性用暴力自己闯了进来。

林微微被他震的倒退了好几步,满脸惊恐,心里记挂着贝雅,一时无法冷静下来。

但是弗雷德的心思却不在其他,他的目的是林微微。只见他一把拉住微微,就往门外走。

“你,你要干什么?”她挣扎着,完全猜不出这个秘密警察的心思,难道他要抓我去集中营?一想到这,她魂都飞了,口不择言地道,“我不是犹太人,你没有权利抓我。”

微微抓住大门的把手死也不肯放,在大街上两人拉拉扯扯,不免会引起人的注意。无奈之下,弗雷德只得放手,他拉低了帽檐,道,

“我不是来抓你的,你为什么总是那么敏感?”

“那你干什么拉着我走?”

“我只是……”弗雷德抬头望她,灰蓝色的眼眸中似乎藏着某些不可说的秘密,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焦虑。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在他的面前,让他欲言又止。

林微微一怔,他的反应让她莫名其妙,自然是要追问下去,“只是什么?”

和他对视了一眼,他飞快地转开视线,只是短短一刹那,他的眼睛又恢复了深沉和原有的镇定。他松开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道了声抱歉。

“简妮,你好自为之吧。”

见他转身要走,林微微不由一把拉住他的衣摆,道,“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话说一半,吊人胃口是很缺德的事?”

听她这么说,他神色僵了下,然后苦笑道,“好吧,简妮……”

等他下文,他却沉默了,冷场好半晌,才又重新扬起嗓音,道,“简妮,你快走吧,我保不住你了。”

这话说得让她更加找不到方向,心里只觉得奇怪,暗忖,我明明不是犹太人,跑什么呀?

弗雷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的人到底怎么了,一个个都举动失常,有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说出来,非要让你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游戏?

说完要说的话,他拉了拉帽子,打算离开。

“等等。”微微叫住他,道,“贝雅他们被捕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言,他不禁笑了声,带着一点讽刺,又带着一点无奈,道,“你还关心其他人的事?”

“他们是我朋友,当然要关心。”

他没再嘲讽,道,“上头下了命令,要将所有犹太籍的波兰人驱逐出德国。”

“这我知道,驱逐出德国,然后呢?”

“送去波兰。”

“啊?”这么一说,她倒是突然想起来了,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纳粹曾将近2万的波兰籍犹太人赶回波兰,好像波兰政府还不太愿意接受,这事两国政府交接了很久,最终才尘埃落定。

“我要回去了,简妮,你自己小心。”

“等下,”她一把拉住他,“那个,那些人……那些人被送去波兰,会送去集中营么?”

“集中营?”他迟疑地看了她一眼,“应该不会。”

思绪一转,微微觉得这话问了跟没问似的,38年都还没攻打波兰,奥斯维辛集中营自然也没建造。

于是她想了想,小声地问,“你能够救出约根吗?”

几乎没有犹豫地,弗雷德一口回绝道,“不能。”

她本来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情提出,也没抱有多大希望,但在听见他坚定不移地拒绝时,还是忍不住失望了。毕竟,这个人的官衔和跟自己的关系,是最有可能帮助他们的人,但是人家不肯!

见她咬着嘴唇,他缓和了下神情和语气,“那么多人,你救得了谁?还是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这话明明是安慰的,却比最刻薄的语言还要打击人。林微微不是个热血的圣母,也没有那么力气去悲天悯人,但是,有些事情,君子有所为;有些事情,君子有所不为。

79第七十三章 夜奏前夕 (下)(内容修改)

克莱去了老战友那边;打听出来的和弗雷德说得大致一样。

38年10月9日,波兰政府签发了一项规定;凡是持有波兰护照,超过五年不回国的;护照有效期将在月底作废。大约有1。8万波兰人受此影响,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败落的犹太人。第三帝国本来就不待见犹太人;尤其不待见波兰来的犹太人;更不要提这些是身无分文的波兰来的犹太人了!于是,纳粹在10月26日向波兰政府下了最后通缉;这些犹太籍波兰人必须被遣返波兰。

为了给波兰施压;德国纳粹下令;让盖世太保在11月前拘捕所有的犹太籍波兰人;这些人将会被强制性遣送出镜。

听他这么说;林微微的心稍微定了一些,至少不是马上被送去集中营。据她所知,39年德国占领波兰后,将街道划分出来,成立了犹太人隔离区。这些从德国驱除出境的犹太波兰人,在被送去集中营或者灭绝营之前,都是先在波兰的隔离区里受煎熬。

纳粹为了封锁消息,不让德国人民生活在屠杀的恐慌中,在本土上几乎没有建造灭绝营,而是集中营。集中营和灭绝营虽然都是关押犹太人,但本质上还是有区别的。集中营大多是用来监禁犯人的地方,以苦力劳动为主,屠杀为辅;而灭绝营则是有计划地、工业性地屠杀犹太人。这些灭绝营大多数被建造在东欧地区,尤其波兰。

在41年之后大批犹太人,无论是德国籍、荷兰籍、法国籍都被迫离开故乡,迁移至东欧的灭绝营或死亡营。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被前送去东欧远比留在德国更加危险,约根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然而,38年到41年,还有几年的时间,煎熬总比丧命要好,活着就是希望。

克莱真的是一个大好人,他回来没多久,又从酒窖里拿出几瓶红酒,匆匆地赶去了和他相熟的高官家里。那几瓶酒,虽然不是价值连城,可也不菲,为了一个和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旁人,他竟肯帮忙至此。而林微微这个21世纪来的现代人,相比之下,瞻前顾后自私自利,真的是叫她相形见惭。

看着蜷缩在地窖里发抖的贝雅,她不禁想,以前在校园里学的无私奉献、助人为乐,这些精神都上哪里去了?

在屋里踱着步,她很烦闷,怎么才能帮到贝雅?就靠他们几人,要想把约根从盖世太保和党卫军的手中救出来,简直是痴人说梦话。想来想去,能够放人的只有弗雷德,可是他不肯帮忙,如何说服他?还是自己有什么可以和他交换的?

左思右想,答案只有两个字:没有!

如果弗雷德像少爷那样的喜欢自己,或许她还能威胁他、或者拿自己去交换什么的,可惜人家对她这个四分一混血,根本不感半点兴趣。钱,她没有;美貌;她也没有……唉,怎么处处是绝境?真是快叫人抓狂了。

坐立不安地在饭店里等着,终于把老板给盼回来了。克莱神色凝重,一看这面色就知道事情不容乐观,贝雅见到他立即就扑了上去,指望他带来的是希冀。可是,他的表情已然说明一切。

“对不起,我尽力了,国防军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这完全不属于他们的管辖范围。”

贝雅听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骨血亲人相分离,生死不明,那该是多么的痛。林微微看着她,眼圈不由也红了,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个人在绝望的时候,任何宽慰的语言都是多余。

她脸色惘然,一脸泪水,回头看见是简妮,那死绝的眼中突然扬起了一丝希望,即便那是多么微弱的火苗啊……

“简妮,你和里宾少爷的关系最好,他是党卫军的军官,你去求求他……还有施仑堡局长。只有你能救我们了,简妮,求求你。”她哭得撕心裂肺,就像是即将溺死在水中的人突然抓到了一个救命稻草,明知道这根稻草那么轻微,完全托不起她的重量,可还是忍不住去祈求,将过重希望的寄托在这之上。

贝雅的眼中盛满了绝望,让人看得心都痛了。林微微一边擦眼泪,一边转过头,不忍再看。

“简妮……”

贝雅,你太高估我了,我是谁?我和你一样,只是大海中千万滴水中的一滴,我谁也不是,可怜我们都没有靠山,我们卑微如蝼蚁啊!

克莱见状,上前拉开她,道,“贝雅,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想想办法。”

“会有办法?”闻言,贝雅的眼睛亮了一下,即便那只是宽慰的谎言,却还是忍不住自欺欺人地要去相信。

“也许。”连克莱的声音也哽咽了,“你先保护好自己,你哥哥的事交给我们来想办法。”

好不容易将贝雅安抚好,两人的心情都是沉重无比。

“有办法吗?”他问。

微微咬唇,不答。

克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要勉强自己,先顾好自己,再去顾别人。生在这个乱世,我们只能做缩头乌龟。”

缩头乌龟……老板啊,你说的真是一针见血,让我觉得既难堪,又惭愧。

“这几天外面乱得很,你自己要小心,要不然明天就搬过来吧。大家在一起,安全一点。”

“嗯,好。”微微点头。

走在路上,心情沉重,她不由得又想到了鲁道夫和她说的话。良心和小命,究竟选前者还是后者?

一边走,一边叹息,等回神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警察局。看见成群结队的黄蜂(党卫军+盖世太保)走来走去,三魂六魄顿时被吓掉了一半。勒个去,肿么会到这里来的。

正想拔腿离开,就瞧见弗雷德远远地走出来,他身边还跟着几个高官,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肩章,但光看他恭敬严谨的态度,就知道这些人来历不小。说了几句后,四人行了个嗨希特勒的大礼,两个高官离去。只剩下弗雷德和另一个党卫军军官,远远地看不清他的面目,却能从他一身黑色的制服隐约辨认出,这人似乎是弗里茨上尉。

弗里茨……没想到会在此地看见这个人,林微微心中猛地一跳。见他们向这边走来,她下意识地要逃,想藏到树后躲开他们,可弗里茨已经眼尖看到了她。

“简妮﹒布朗。”

被那个声音冷冷地提名,她头皮都麻了,背后冷汗嗖嗖地直流。想装聋作哑,却又不敢,明知有弗雷德在,他不会如何,却还是害怕,害怕他会在自己背后开上一枪,就像那天在大街上看到的那样。

“您,您们好。”

“简妮?”见到她,弗雷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我,我正好路过。”她看着地板,连头都不敢抬,这是个什么烂借口啊?太屎了!

弗雷德心思整密,是只狡猾的老狐狸,其实她回不回答、答些什么都无所谓,因为他在看到她踌躇的那一瞬,已经明白了她的来意。

真是执着的一个姑娘。

“你们认识?”弗里茨挑眉,黑手套上夹着一支烟,边问,边喷云吐雾。

“这句话似乎应该我问你。”弗雷德。

弗里茨嘴角向上一扬,似笑非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呵。”

他说这话时神态很十分奇怪,似真似假,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嘲讽。弗雷德扫了他一眼,道,“你先回去,这个的方案我会考虑。”

弗里茨抽了几口烟,然后随手一弹,烟头在空中翻滚了几周圈,最终落到远处的地上。阴冷的目光扫过林微微,没再说什么,潇洒地转身,衣摆划出个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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