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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唐染会意地一笑，他看了看我哭红了的眼睛，突然说起：“红雪——你和本座像是从一开始就在谈交易，一物换一物吧？”
　　“不记得了……好像有这么一出对话。”我抬袖擦着自己的脸颊。
　　“那么最后一次，本座再和你谈一笔交易。”
　　“唐染，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了……”
　　“本座今天就想带走唐茂。”
　　“什么？”我诧异，牵紧了身边茂儿的小手，“你答应过我放孩子在我身边两年的——”
　　“本座改主意了，免得你到时候反悔，又不知把孩子抱去哪里藏着，今夜本座就带茂儿回去。”
　　【完结篇】孩子被抢走了（1）
　　唐染低笑一声，很是讽刺，他弯身抱起了儿子，茂儿哭累了，他站着也累，他爹抱他就乖顺地枕在唐染宽阔的肩头。
　　我扣上他的手：“不要！你说真的啊？”
　　“慈母多败儿——本座可不想好端端的一个儿子就废在你的手里，放心，本座会好好照顾他，唐家堡里很多人都会帮着照顾茂儿。”
　　“喂……你平时那么忙，你哪里有时间照顾他？”
　　“他也是你的儿子，唐家堡很多人会争着抢着照顾茂儿。”
　　“喂……”
　　“本座会告诉大家，殷红雪已经死了，从今往后没有唐家主母，你爱做别人情人也好，做那个王妃也罢……权当本座不曾和你有过任何交集。”
　　我皱眉，不悦道：“你这是说什么话？难道连朋友都做不上了吗？”
　　唐染的帅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沉沉一叹，事情的本质直到现在才看透：“红雪，其实你我——本就不适合，你的性子太野，不适合做个守家安家的女人，唐门对于你来说，不过是个牢笼。而本座……也不想要一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若有来生……本座只希望自己没有那么多的负担……可以真真正正和你爱一回，没有半点的约束和羁绊。”
　　“唐、唐染……”
　　末了，他意味深长地给我一句话：“别想太多，只有本座带走了茂儿，属于你的东西就会回来！”
　　“什么意思？”
　　“很快你就会懂。”他扫视我的小店，说，“燕行云来找你时，你可以让盟主给你帮你摆平那些武林垃圾，他一定很乐意帮你做事。”
　　说着，他走下了一步。
　　我看着茂儿离开我，身边不再有孩子的体温，我的心里一阵抽搐——我抱着绵爱追上唐染的脚步。
　　“唐染……再留茂儿一年吧？一个月……一天也好。”
　　他头也不回地问我：“你打算就这么跟下去？是想抱着孩子跟着本座回唐门了？”
　　【完结篇】孩子被抢走了（2）
　　脚步冻住了，我两难，才几个时辰，唐染做出的决定180度大转变！他本来只是看看我的母子过得好不好，却因为我的一场大哭，他像是改变了主意，非要带着茂儿消失在我的世界——他甚至和我划清界线，两不相犯。
　　我抱着绵爱伫立在原地——
　　唐染在街口和唐家的人汇合，我看到了唐闪，他依然恭恭敬敬向着我颔首。
　　男人抱着孩子翻身上马，身形利索，孩子就像一片肉一样挂在他的肩头……我怎么觉得唐染一瞬间成了土匪？他就是来这里和我抢肉肉的。
　　“本座答应你，若是想孩子了，你可以来唐门，找你的老朋友，唐苇若是不原谅你——你就找唐闪和唐宁，他们会把孩子带出来给你见一见——”
　　我冷哼道：“为何不是你把孩子送到我面前和我团聚？”
　　“你也知道，本座很忙，无暇在外走动。”
　　“答应我好好照顾茂儿！”
　　“他是本座的儿子，唐门不会亏待他。”
　　“唐染……”我的脑海中尽可能地搜索可以留下茂儿的借口，可惜没一个用得上的。
　　唐染自己肯定想到了，等孩子大了懂事了，茂儿再离开我，他会问起为何我这个娘不能跟他一起回家？这是个难以启齿的三角故事，倒不如在孩子不怎么懂事的时候就带回唐门。
　　以前唐染总说唐家的高手都是从娃娃抓起了……他一定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在江湖立于不败之地。
　　“红雪，回去吧，夜深了。”
　　男人在马背上说起这番话。
　　我点了点头，愣是说了一句：“你……可以和云哥哥一样，有空来我这里……我可以给你沏茶。”
　　他轻笑一声，问我：“你还记得本座在大理说的那句话吗？”
　　我身侧的手，一阵的凉，我咬着唇，听着马蹄声远去——这一回，唐染真是活生生地从我身上剜走了一块肉。
　　夜色里，不再有他的身影。
　　【完结篇】孩子被抢走了（3）
　　我记得……
　　唐染说过：殷红雪，本座也爱过你，此生不变。
　　我对着黑夜，马匹已经远去，看不到夜色里溅起的尘埃。
　　“唐染……其实，我也爱过你……为什么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不是偶然——是必然。
　　是他唐染在最初相识之际没有及时带走我：于是，燕行云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他对我太好，他不在乎我的丑态，我爱上燕行云；因为燕行云，我在大理街头短短的邂逅段锦秀，仅是几句话和一株我视如生命的红蛮藤。后来，我在中原拿我的脸去找你炫耀，也是你把我带进肉欲的情爱里不可自拔——这一切皆错。
　　我自己也不曾料想，我真正喜欢的……会是那个曾几何时，惊鸿一瞥的男人……就像锦秀说的，姻缘天定，注定了在一起，哪怕蹉跎再久……到头来还是会在一起。
　　夜里风凉，绵爱在我肩头打了一个闷嗝儿，他冷了……缩了缩自己的小身子。
　　“绵爱，用不了多久，你也要离开娘了……九王爷会好好把你带大，还有克伦将军也会教你武功，大理的锦王府才是你的家。娘对不起你，娘想去找你父王了……”
　　段锦秀，你是不是在阴曹地府过得很快乐？
　　我不甘心，你搅乱我的情缘就想撒手不顾，现在换我捣乱你在阴间的风流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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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日在一起玩的孩子没有了伴儿。
　　隔天一大早绵爱醒来就在找茂儿，我心里不舒坦，不知道唐染会怎么应付茂儿的一觉醒来，茂儿会不会哭闹？唐染会不会受不了再把孩子送回来？
　　我看不到——只能光想象。
　　“姆啊——”绵爱像是想说什么，他的小手搭上了我的身。
　　我说：“别找了，往后你一个人玩。”
　　“姆……”小家伙像是委屈。
　　我哀叹一声从床上坐起，抱着绵爱出门晒太阳。
　　【完结篇】王爷也来抢孩子？（1）
　　茂儿不在了，家里少了孩子们玩闹的欢笑——我和绵爱眼对眼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我看到了一双属于男人的黑靴。
　　“小店不开门，公子找别家吧。”
　　那人没走，绵爱最先转过美丽的小脸去打量来者。
　　那人笑了笑：“小郡主和锦王爷很像，是不是，锦王妃？”
　　我错愕着抬眼……要死了，来的人居然是南宫策？九王爷的军师。
　　我抱着孩子起身迎他：“你怎么来了？”
　　“九王爷托在下来探望您……顺道请你去一趟荔城的庙会。”
　　荔城是旁边的城，步行一个时辰就到，一般镇上的人需要采购东西，都往荔城的集市上跑，听说荔城每月都有庙会，灯笼亮上一个通宵，很是热闹。
　　我没去过，都是听别人来我店里坐坐时说起的。茂儿在的夜里，我的心力都放在照顾两个孩子身上。现在只剩下了绵爱，我颠了颠腿问起小家伙：“绵绵想去吗？”
　　孩子没应，绵爱皱着小小的没头，他在琢磨“小郡主”是个什么称呼。
　　我指了指呆愣中的小家伙，说：“军师，小世子好像不愿意去——”
　　南宫策身子一歪，他讶异地再度打量起绵爱。
　　他感慨一声：“啊……原来是个男孩子……”
　　这一声诧异，绵爱能听懂，他横去一个阴狠的表情瞪南宫策。
　　我笑道：“绵爱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女孩儿……你，还是别说不该说的。”
　　“王妃赏脸去一趟吗？王爷已经为你备下了酒菜。”
　　我一怔……
　　不是吧？九王爷从大理来了？代他的十四皇弟来看看我们孤儿寡母？
　　看在九王爷的份上，我答应去了，毕竟他们从大理远道而来。南宫策备了马车，不到半个时辰我们到了酒家，我抱着孩子上楼，在那间厢房里，穿着华衣的男人正在举杯饮酒，站在他身后的，是我熟悉的克伦将军。
　　【完结篇】王爷也来抢孩子？（2）
　　“好久不见……九王爷。”
　　段东复一挑眉，一施手，示意我坐下。
　　自从东扶一战大捷，他拥有了大理大半的兵权，在他的国土名声大振。
　　“这是十四的孩子？”九王爷问起了绵爱，“克伦和本王说起过，你说……想把孩子寄给本王抚养？”
　　“啊？啊——是……”我喏喏地应。
　　隐约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我抬眼看克伦，克伦将军还我敬意的一点头。
　　我估摸着不对……那是我去给锦秀上坟时和克伦将军说起的，怎么说……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吧？我在中原隐居，九王爷手里一堆的高手，想要打探我的消息不难，他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问我这事？
　　莫非……他总在忙他的打仗，忙得刚刚抽身？
　　“弟妹——弟妹——”段东复连着喊我。
　　“呃，九王爷……”我跑神了，喏喏地低下头，等着他再重复他说的话。
　　绵爱很活泼，他看到了桌台上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尤其是眼前的胡萝卜和红辣椒颜色很鲜艳，小孩子特别喜欢颜色鲜艳的，一看就兴奋。绵爱拍着小手，敲在桌子上，还欢快的“啊”着。
　　九王爷淡笑：“很活泼——长得很像十四，都是一副红颜祸水的美人样。”
　　我尴尬地一笑，这句话，又把绵爱惹怒了，肥嘟嘟的小婴儿瞪向了九王爷，眼中神色阴狠……
　　“呵，连这眼神都和段锦秀有九分的相似。”
　　南宫策连忙绕过去，在他主子耳边嘀咕着，应该是在说起绵爱不喜欢别人评论他的“倾城姿色”。
　　九王爷听了，这般严肃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他击掌道：“好——好一个有个性的小子。想必他日一定比十四有出息。”
　　九王爷一再提醒那个不在人世的人，我心里不是滋味。
　　他问我：“弟妹，你当真打算把孩子过继给本王？”
　　“不知……王爷的意思……”
　　【完结篇】王爷也来抢孩子？（3）
　　“他是十四的儿子，本王一定将他视如己出。只是……本王想问你，你把孩子给了本王，那你呢？”
　　“我……”我抬手，摸着绵爱的小脸，捂上了孩子的俩耳朵。
　　我说：“我想跟着锦秀一起去。他一个人怪寂寞的。”
　　绵爱听不到声音，他开始挣扎晃他的小脑袋。
　　九王爷和在场的男人不禁吸了一口气。
　　他问我：“你的意思……想跟他一起殉情去了？”
　　“王爷既然答应照顾孩子，我……此生无可恋……”
　　“不悔？”
　　“不悔。”
　　段东复淡淡地瞟我一眼：“本王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你若跟着十四去殉情，你一定会后悔！”
　　“我不会。”这是我坚定不移的回答。
　　“段锦秀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昨夜唐门的那个男人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你宁可不要唐染？不要另一个什么武林盟主？你这是在想什么？倾城绝色的一张脸，你宁可早早死了去陪段锦秀？”
　　段东复对我的私生活查得滴水不漏，他甚至知道昨天唐染从我身边带走了茂儿。
　　他派了几个高手中的高手暗中候着我？我和唐染居然都没有发现？
　　“你是不是很惊讶本王知道你很多的事情？”
　　我干笑一声，不语。
　　“在这世上……还没有本王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情！”
　　这个男人生来就是霸道的主儿……真是和段锦秀一模一样的王者霸气。
　　此刻，我并未察觉九王爷话中有话。
　　“啪啪……”
　　是绵爱在拍桌子，孩子一股子执拗脾气，他想爬上桌子，想伸他的小手去抓桌上花花绿绿的菜肴。
　　“来，给本王抱抱。”段东复横出手，示意我把孩子给他。
　　绵爱也不怕生，许是他和这位伯伯注定了有同出一脉的血缘……
　　段东复拾起桌边干净的筷子，锦衣长袖覆上桌面，筷子在几道菜肴上来回点了点。
　　【完结篇】王爷也来抢孩子？（4）
　　他问我：“这么小的孩子，能吃点什么？”
　　“绵爱不是喜欢吃，他是觉着好看。王爷你不用给他夹菜——”我这么说着。
　　九王爷念叨着重复：“绵……爱？绵爱？他的名字？”
　　“是，他叫段绵爱。”
　　“纪念你和十四绵绵不断的爱情么？”
　　我埋下头，点了点——
　　绵爱的名字里的意思，读一下，即知。
　　“殷红雪……”他叹着，喊我，“你可有恨过本王把你从唐染身边抢走？可有恨过本王把你送到了十四的身边？”
　　“那……不是王爷的本意吧？是锦秀请你帮忙的吗”
　　念起两年前的事情，仿若在眼前。
　　段王爷合眼，他在回忆，“不，那日太妃给本王的密旨是来中原杀了你，她说锦秀为了个有夫之妇在中原呆了很久，他都快‘废了’。素红英就让本王前去——断了十四的念想。可本王赌不起，本王选择帮十四把你抢回大理，借此拉拢他。那时候，本王和南宫刚进王府，十四闻讯赶来了……他以为本王是奉了太妃的密旨前去阻杀你，他疯了似的冲来压到本王想和本王拼命……他不会武功，倒是一股子蛮力把本王压倒在地，撒泼的扭打……”
　　我惊讶地抬起了头，在段东复身后的克伦将军和南宫策对上我的目光……他们俩都是当事人，不约而同轻轻点头，能为九王爷说的这席话担保作证。
　　这些，都是我不曾知道的！
　　段东复一手抱着孩子，绵爱站在他的腿上蹬着肥嘟嘟的莲藕小嫩腿，倾出他短短的小身子想去抓那盘艳红的什锦拼盘。段东复放下了碗筷，尽力搂紧了活蹦乱跳的孩子。
　　“从那时候，本王就清楚地确定，十四是玩真的——他对你的感情，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
　　我苦涩的一笑：“我懂……”
　　“他的本意也想把你带回锦王府——你，不怪他么？”
　　“人都死了，还怪什么？”
　　【完结篇】锦秀没有死（1）
　　“若是人还活着呢？”
　　我讶异地抬起头，对上九王爷严肃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说：“别误会——本王只是代他问一问，你如是说便是。”
　　我不知从何说起……
　　怪锦秀吗？
　　那时候我被他金针封脑，封住了记忆，我一心只想呆在他身边，无怨无悔；等唐染他们出现……我反而怪唐染他们想拆散我和锦秀。
　　“我从没怪他把我抢去他身边……我喜欢的段锦秀就是这样，为了他执着的可以不惜一切，无所不用其极。和他住在锦王府的几个月，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怪只怪……他丢下我，一个人去找什么解脱！”
　　“他中了一种名为噬魂的毒，那是他自己也解不了的毒。你可知？”
　　我点头：“听克伦将军和淑妃说起过——”
　　锦秀都死了，我也不想深究他这辈子被这种毒药害得有多苦。
　　段东复却说起了：“在东扶，你和他去太子府盗军机图，他答应南宫只身冒险，那是因为噬魂来自东扶，他意欲找到噬魂的解药——自从看了那配方后，十四便告诉本王，他的毒……无药可解，不知何时会发作反噬，而你，开始有了奇怪的晕眩，甚至七窍流血，对吧？”
　　“这……和噬魂有关？”
　　段东复回头看了一眼穿着便服的克伦将军，转而再对我道：“锦秀有没有和你说起？你长期和他在一起，也像以前他的侍妾侧妃一般染上了噬魂的余毒，往常和他行房的女人都会服下他自制的解药，用来抵御他体内噬魂的毒。”
　　“好像……说起过……”
　　“那种药本身就是剧毒，所以他的那些妃子和侍妾怀胎生子期间，都是胎死腹中。十四因此没有子嗣——他没有给你用这种药，一来怕你身体积累毒素，二来怕你像以前那些女人一样因为生育而死……他矛盾，没有两全之法，你身体里的红蛮藤已经不能克制噬魂的毒。所以……他来求本王……”
　　【完结篇】锦秀没有死（2）
　　我埋首听着，指尖抠着膝盖上的裙子，扭得裙面褶皱累累……
　　真相……锦秀不要我的真相：
　　“他告诉本王，他要进宫杀了素红英，是为了帮你铲除后患，也是为了给他自己报仇——太妃原想招你进宫的，可十四把你放在了本王的府邸，素红英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进，十四他忍无可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