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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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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的谈话陡然间变得火药味十足,倒是那个被称为宝摩兄的中年人笑应了一句:“子安兄慎言,如果这话传到京中御史那里,可有你的苦头吃了。”

    谁知那子安却撇撇嘴,“京中御史的耳朵还没这么长!”

    一时间两个人都默不作声,沿着秦淮河走了十几步,那个被称作宝摩兄的人突然低声说了一句:“果如天下富足,谁做江山对天下百姓而言,又有甚区别?”

    此人正是卢象升派来南京的使者,户部侍郎张应遴,而他身边的则是兵备道陈开元。余者几人,皆是二人随从。他们连日奔走受挫不得以下,这才来到秦淮河畔散散一身的郁闷之气。

    两个人的对话都是大逆不道,若在当年万历朝,哪怕是天启朝也断没人敢如此公然议论,可大明朝到了如今,人人都有了末世的预感,说起许多禁忌来竟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张应遴的话还是太过露骨,陈开元不知道如何接下去。转而又道:“宝摩兄难道不觉得这南京城中的气氛甚事奇怪吗?”

    “子安兄也觉察出来了?”

    陈开元重重点头,“南京的官员似乎都在有意躲着你我二人,甚至对咱们还有着隐隐的敌意,他们好像在顾虑什么?”

    只见张应遴冷笑了一声,“还能是顾虑什么,外秦淮河边上的十里连营!”

    陈开元倒吸了一口冷气,“李信他敢公然抗命?别忘了,卢阁部总督江南各省军务,他如果敢不从军令,就参的他没有立锥之地!”

    “崇祯十一年以前自当能参的他丢官去职,可现在……”张应遴说话似乎有些困难,“可现在,皇帝圣旨竟难过黄河,试问你拿什么参的他没有立锥之地?”

    一句话文的陈开元张口结舌,好半晌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不甘心,“难道咱们脚下的不是大明的土地,这满南京的官员不是大明的臣子么?都说江南士人引领国朝风气之先,难道他们也会眼睁睁看着出了逆贼?”

    陈开元由于激动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以至于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他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又将声音降了下来,万一在这人流群集的地方引来麻烦就不好了。

    “是时候去拜访一下那位镇虏侯了。”

    张应遴来到南京后并未去见李信,而是仅仅命随从送了一封公文过去,对方似乎也礼数甚为周道,还回了帖子,不过对其中所涉的公事却只字未提。

    这等态度表面上看起来礼数尚可,但实际上却是不恭之至。本来他想以南京文官压制李信其人,但走了一圈之后,才失望的发现,南京的官员们似乎都在被李信压着呢。

    对于这一点,张应遴百思不得其解,三卫军在关饷肯定要依仗江南地方,这就等于江南地方掐住了李信的脖子,如果李信敢于抗命,就断了他的粮食供给。

    所以,张应遴十分奇怪,李信究竟是怎么做到让南京官场都齐齐保持缄默的。直到连魏国公都避而不见的时候,他此终于意识到,也许李信的命脉并没有握在江南地方的手中。想到了这些,张应遴顿感毛骨悚然,难道江南地方李信紧紧抓在手中了?

    “张应遴一行人在秦淮河边说了不少,是不是对这几个人采取点强制措施。”

    米琰面目平静的说道。

    李信听后摆摆手,“不必,估计这两日他们也该来一趟了。”

    “好像他们来的时候就看准了与咱们为难,难道这些文官都对三卫军天生如此敌意吗?那个卢象升当初如果镇虏侯,现在早就化作一片黄土了。”

    “这些人都志在朝廷,你我在江南这么折腾了一番,又有谁不会心生警惕?当初救了卢象升那只是私恩而已,你认为以他的为人,会因私而废公吗?”

    李信说着一叹,又笑道:“当初在高阳起兵的时候,又何尝想过会是今天这个局面?走一步看一步吧。但有一点,既然这些兄弟们追谁了我,就不能让他们落得个镜花水月的结果。”

    米琰似乎有些着急,突然问道:“您倒是说说,咱们出兵还是不出兵?如果出兵,革左五营必败无疑,到时候咱们和朝廷,翻脸还是不翻脸。”

    李信呵呵一笑:“当然要出兵,就算革左五营败了,只要咱们不和朝廷翻脸,朝廷是断然不敢和咱们翻脸的。”

    改制之前,李信还不敢说这句话,但改制之后一切都和从前不同了,他也有了说这话的底气。

    这时,亲兵在屋外大声禀报:“户部侍郎张应遴求见大将军!”

    米琰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看来是找镇虏侯兴师问罪了!”

    “我还不适宜在此时见他,拖一拖吧,”李信想了想,有道:“总这么晾着他也不好,干脆你先去见一见他,安抚一下这位张侍郎的情绪。”

    米琰苦笑道:“在下最怕和这些酸腐打交道,动不动就把朝廷挂在嘴边压人。”

    张应遴打量着这间会客室,他身为户部侍郎,身份可谓不低,主人没有出门迎接已经是慢待,而现在又迟迟未出现,已经是无礼至极的表现了。陈开元满脸怒容,转身要走。而张应遴却似乎毫不在意的笑着拉住他。

    “既来之则安之。子安兄可曾发现了些端倪?”

    看到张应遴不似说笑,便又低声问道:“难道宝摩兄发现了图谋不轨的证据?”

    “想到哪去了,我说的是这间会客厅。”

    陈开元不屑的看了看简陋至极的屋子,“粗鄙武夫,没有礼数,会客厅也不装潢一下,好歹要符合他的超品身份。”

    张应遴一撇嘴,显是不赞同他的说法。

    “难道子安兄没见过小人乍富,穷极而爆发的粗鄙莽汉吗?”

    陈开元这才恍然,是啊,以往所见的那些乍富之人,哪一个不是恨不得将一身挂满了朱玉金银,恨不得向所有人宣示自己的富有。

    “子安兄再看镇虏侯,他马贼出身,现在身为一军统帅,超品侯爷,竟然半点不见骄奢淫逸,其志向决然不小。”

    陈开元撇撇嘴,刚想开口说话,米琰便抬脚进来了。

    “二位久等,镇虏侯身体有恙,特地委派在下代为接待!”

    两个人微服来访,自然另有一番接待的礼数,但是李信居然派了个身上没有功名的幕僚来接待,陈开元还是忍不住愤怒了。

    “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张应遴咳嗽一声,这陈开元不知还要说出什么过份的话来。

    米琰双目低垂,好像没听到一般,仍旧一连笑呵呵的模样。

    “张侍郎有什么话请交代给在下,在下一定代为转达给镇虏侯。”

    “原就是仰慕而来,既然镇虏侯身体不适,张某这便告辞……”

    见张应遴不肯说来意,米琰也不追问,便笑着躬身施礼,准备将他送出军营。

    出了军营,陈开元恨声连连:“他李信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太行山中一马贼,短短三两年幸进高位,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张应遴也不制止,任由陈开元骂骂咧咧了好一阵,等他安静下来,才叹了口气道:“李信是有意不见你我,看来此番来南京果然困哪重重,阁部对李信其人的判断果然没错。”说罢,他双腿夹了一下马腹,催促胯下青马加速。

    陈开元听他提起了卢象升,眼睛一亮,也顾不得在马上,且速度不慢,便倾身问道:“阁部可曾有对策交代?”

第八百七十四章 誓师北上

    四月初一,过了阳春三月,江南的天气很快就热了起来。张应遴和陈开元都很不适应这炎热的天气,南下时他们穿的都是冬装,而今稍动一动就是满身热汗。连日来的折磨让这二位痛苦不堪,只好命人去衣铺裁两件单袍。

    来到南京后,陈开元多了个每日看报的习惯,尤其是专门刊载城中政事动态的《公报》,还有那解说勾栏艳史的花边小报,这两样一样都却不得。而此刻陈开元案头上放的就是一张《公报》。

    才看了一眼头版头条的标题,陈开元就差点从太师椅上跳起来,他也顾不得身上袍子还敞开着襟口,到了院子里便去敲张荫麟的房门,岂知身后却传来一个似笑非笑的声音。

    “子安兄何故如此狼狈砸门啊?”

    陈开元回头发现正主在身后,也顾不得张应遴口中的揶揄,拉着他的袖子就让他看自己手中的报纸。

    “看看,看看,今日的《公报》,李信,李信要出兵了,咱们总算不虚此行!”

    张应遴也甚为惊讶,他与陈开元不同,还很难接受南京的诸多新鲜事物,对那所谓的《公报》更是不屑一顾,认为民间妄议朝政,这是历来都应该明令禁止的。

    不过,他听说了《公报》上竟然刊载了李信即将出兵的消息,竟也急不可耐的抢了过来,上上下下好一番查看。看罢后,却吁了口气,心里却盘算着李信这究竟是在耍什么花样。

    “怎么,宝摩兄似乎有所顾虑?”

    张应遴舒展了一下眉头,“事情反常即为妖,你想想,李信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陈开元本来的一腔热忱立即被张应遴这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想来想去只能得出了一个结论。

    “顶多就是出工不出力,甚至还要拖拖后退,与贼寇暗通款曲!”

    说到这里,他顿时就是一惊,“糟了,那还不如不出兵,否则岂非成了阁部的……”

    “子安兄说的是,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张应遴也很是郁闷,他来到南京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李信除了两封回帖以外,便一次都没见过他,此人的意图不是已经昭然若揭了吗。

    “走!回德州!”

    德州是卢象升总督行辕的所在地,张应遴说要回德州,陈开元顿时惊道:“怎么,难道不去见一见李信了?”

    张应遴手指狠磕着桌案,声音中略显焦虑的道:“既然他已经决定出兵了,咱们见与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老爷,镇虏侯派人送了请帖!”

    来传话的是陈开元带来的仆人,陈开元闻言之后满脸的阴郁之色。

    “这是什么意思,你我兄弟都要走了,他这般假惺惺,还来作甚?”

    张应遴却道:“不妨去见见他,否则你我岂非白来了一趟南京?”

    不过在李信之前,张应遴还是向城中的故旧打探了关于三卫军出兵的消息,不过却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信息。而且这些城中官员们所知道的内情甚至还没有《公报》上所刊载的多。

    这个发现让他忧虑不已,看来李信在南京已经一手遮天了,若非是故旧们有意不肯相告,那就是他们的确不知,李信在江南做任何事都无须听凭南京地方的节制。

    而这两种可能,哪一种都不是张应遴希望看到的。

    看着意兴阑珊的张应遴,陈开元劝道:“小人而已,何曾有过好下场?你我兄弟就赴一趟鸿门宴,又能如何?”

    陈开元说的豪气,张应遴也不由得露出笑意,是啊,既然事已至此,还纠结个甚来,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卢阁部不是也早就看淡此事,自己怎么还如此转牛角尖呢?

    李信在三卫军中为张应遴和陈开元二人举行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宴会,赴会者皆是城中重臣,这其中郑三俊与姜曰广自不必说。其后各部院监司的长官们齐齐在座。

    这个光景倒让张应遴和陈开元大为意外。原本以为是场耀武扬威,暗藏杀机的鸿门宴,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拉开了排场,结结实实的办了一场大宴。

    不过,这也避免了与李信私下见面的的尴尬,毕竟此前双方明争暗斗,张应遴自认为君子,不愿表里不一,虚与委蛇。

    宴会上,李信举杯致辞。

    “今日江南安稳之形势,得来不易,都是诸位之功,在此,我敬诸位一碗!”

    话说的很糙,很粗,坐在客位的陈开元咕哝了一句:“不愧是马贼出身的丘八,连祝酒词都说的如此上不得台面。”不过他还是端起了酒碗,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不过,他观察了一圈却发现,在座的所有官员们居然都是欣喜的端起碗来,痛痛快快的喝了个底朝天。

    而张应遴则秉持着君子身行一心的原则,则根本不对李信假以辞色,更是连摆在面前的酒碗都没碰一下。不过,这个世上总有人喜好挑拨离间。一位给事中借着酒劲,便调侃道:“张侍郎这是京官嫌弃咱们地方官不够资格与你一同饮酒吗?还是连镇虏侯的面子都不买啊?”

    张应遴铁青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倒是坐在他身边的陈开元赶紧起来替他解释。

    “并非宝摩兄不喝酒,而是宝摩兄最近有疾,忌酒而已,还请诸位海涵,海涵!”

    而张应遴却硬邦邦的开口了:“子安兄,你且坐下,老夫此来只有一句话想问一问镇虏侯,你声言出兵击贼,究竟是否真心啊?”

    这句话让在场的诸位顿时鸦雀无声了,毕竟这种问题谁都不好直接回答,万一说错了哪句话,不就是开罪了镇虏侯吗?

    李信看到情形竟然被个醉鬼给搅合了,这可绝对不是他的本意。于是,他站起身,来到张应遴面前。

    “这里,李信正告诸位,此番出兵一定竭尽全力,助阁部击贼,有违此誓,便如此碗!”

    说着他将手中的酒碗扔在地上,酒碗瞬间便碎成了千片万片。

    这一声碗碎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难道李信这是要与张应遴与陈开元翻脸吗?

    陈开元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心道你这顽固,这回可被你害惨了。

    岂知张应遴却哈哈大笑,起身端起了酒碗,“老夫听得镇虏侯此言,便是最好的良药!”

    说罢,一仰脖咕咚咕咚,将碗中的酒水喝了个干干净净,一滴不剩。局面峰回路转,在场的诸位官员们也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谁知就此还不算完,李信竟又道:“李信也有个不情之请!”

    “镇虏侯直言就是!”张应遴痛快道。

    “既然侍郎怀疑李信之用心,侍郎不如亲自随三卫军北返如何?”

    陈开元闻言后心头一沉,心道今日的正题终于来了,宝摩兄啊宝摩兄,你可不能答应,李信这个提议绝没安好心。

    不过也一如陈开元对他的了解,张应遴其人是绝对不会说违心之言的,他若不想去,别人就算拿着刀剑相逼也没有用,而与之相反,他若是想去,恐怕就是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老夫正想一睹我大明将士的杀敌风采,今次北返就随三卫军一同就是!”

    这个提议可谓是正中张应遴下怀,别人畏惧李信如虎,他偏偏要贴上去看看,这个贼心不死的马贼究竟会用什么手段糊弄卢阁部。如果他胆敢弄什么猫腻,一旦被自己发现了,那就向世人揭露他的丑恶行径。

    张应遴应下了之后,又扭头看着陈开元。

    “子安兄,你如何打算啊?”

    陈开元叹了口气,情知躲不过,只好垂头丧气的回道:“自是与宝摩兄同行!”

    至此,诸位官员们反而糊涂了,镇虏侯这是搞的什么花样,难道非要带着几只苍蝇,在自己身边嗡嗡吗?

    不但诸位官员,就连李信身边的心腹都大为不解,直到宴会结束后,米琰来到李信的书房中。

    李信照例会在此时处置公文直至深夜。

    “大将军,张应遴其人谁不知道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如果带着他,谁能和他平安相处了?遇到陆九兄弟这样脾气暴躁的,真能一刀砍了他。”

    李信停下手中的笔,笑着回应:“嗯,说的也是,看来陆九是不能这次北上的主帅了,既然元长毛遂自荐,我自然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米琰被气笑了,“在下也会一气之下宰了那老家伙!”

    随即又正色道:“大将军真的定下由米琰领军?”

    李信点点头,“是啊,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了。有一条你要切记,这次北上必须尽心击贼,配合卢部堂打通运河,这是你的主要任务。完成这个任务以后,即可还师!”

    此前李信已经和米琰通过气,但他还是不解,“难道对李自成视而不见?”

    李信忽而笑了,引着米琰来到地图前,指点着:“你看,江南乱局是三卫军平定的,革左五营是三卫军平定的,河南。流寇也是三卫军平定的,你让朝廷怎么恩赏?况且,只怕运河一通,朝中自然有人不希望见到三卫军还留在黄淮!”

第八百七十五章 扬州城下

    米琰走了,屋子里的烛火忽明忽灭,一直在隔间处理公文的李达轻轻走了出来。

    “明朝真不会让三卫军留在中原吗?”

    李信望着烛火,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朝廷早就被十几年的内患搅合的虚弱不堪,就算造就了一个有难赏之功的武将,只怕也在所不惜吧。

    “镇虏侯又何必将自己架在火上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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