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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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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指日可待!”

    说到此处,那人卖关子一样顿了顿,以吸引李信的注意力,而后又一字一顿的说道:“不过却要看你的表现,请速速点兵随某南下吧!”

    一番说辞表演后,那人便好整以暇的看着李信的反应,只是预想中的诚惶诚恐并没有出现,李信反而还淡淡的向他提出了问题。

    “敢问足下官居几品,任何要职,姓甚名谁?”

    那人经此一问却愣住了,半晌之后才提高了音量回道:“某姓周名福,阁老家的二管家,你可听清了?”最后还指着李信,补上一句问话!

    陪在李信一旁的书办实在看不下眼去,出言道:“这位周老爷,您面前的可是咱大明朝镇虏侯,太子太保,征虏副将军,李将军,单讳信!”

    镇虏侯贵为侯爵,已经是超品,书办称周福一句周老爷实在已经是抬举至极了,就算宰相门前六品官毕竟还是家奴一个,以他这等做派,在李信这超品侯爷面前如此无状,按制打一顿板子都是轻的了。

    只见周福好似硬生生的被噎住了一般,他看李信着装随意一身布衣,想来是个千总守备就顶天了,万想不到竟然是个超频的侯爷。而且,这侯爷的名字又早在老爷身边如雷贯耳。随即,周福脸色数次变幻,身子已经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跟在周延儒身边多年,朝廷体制他是了解的,身为家奴冲撞了身份如此贵重之人,所面临的惩处是极为严厉的,眼下又在人家的地盘,万一,万一……

    周福不敢再想下去,冷汗已经大颗大颗的从鬓角滚落,本来大剌剌坐在椅子上身子,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尴尬极了。他的这副德行落入书办的眼睛里,差点笑出声来。

    “原来是周管家,失敬失敬,且端坐吧!待李信与张阁老商议后,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话毕,李信站起身来便要出门而去。周福的身子赶紧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紧紧跟在后面,毕恭毕敬的道:“但凭侯爷吩咐,但凭侯爷吩咐!”眼看着李信消失在门外,又陪着转而陪着笑脸,问那书办,“这,这当真是镇虏侯,大将军?”

    “如假包换!”书办如实答道。

    周福抹了把脸上的汗珠,暗暗叫娘,哪里冲胖子不好,偏偏撞到这阎罗王手里。

    李信离开周福暂住的厢房后,便转而去了张方严居住的院落。张方严本是生活极为规律之人,若条件许可便遵循着日落而息的习惯。此时,他竟已经睡下了。

    “老爷已经睡下了,侯爷但有事,明日再来!”

    被张方严的家丁挡驾之后,李信略有些着恼,刚刚被周延儒的看门狗发落了一通,那货狗眼不识人也就罢了。可眼前这奴才却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连夜拜访张方严岂能是闲谈,竟敢私自挡驾,看来不仅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的狗也一般的不识好歹。

    李信当即怒斥道:“军国大事!别说你这奴才耽搁不起!就算你家老爷也担不起!”

    那家丁被吓的一缩脖子,再不敢多言,只好低头疾走去通报自家老爷。过了半晌,张方严竟穿戴整齐迎了出来,一番虚应之后,将李信让了进去。

    李信开门见山,“阁老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山东遭受流贼祸害已经近月,但京师却近日才得了警报,难道阁老不觉得奇怪吗?”

    张方严沉默不语,只唔了一声,算是回应,旋即又低声道:“你当老夫看不出来?之所以报警迟迟到不了京师,只怕有人暗中作梗!”

    李信嘿嘿笑了两声,“阁老慧眼如炬,这等龌龊之事果真瞒不过去!”

    “镇虏侯连夜来访,只为说这几句闲话?”

    李信转而冷笑:“如何是闲话?难道阁老以为默不作声便能置身事外了?万岁早晚要得知山东并不仅仅是民乱,此事你不说我不说,也早晚有人要说,若从他人之口得知其中内情,阁老身负圣命过境山东却一言不发,届时又当如何自处于君前?”

    陡然间,张方严面色入土,当即便对李信郑重一礼,“多谢镇虏侯提醒!”

    “其二,此番击贼,阳谷县令何腾蛟……”李信又将奇遇阳谷县令何腾蛟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张方严手捋颌下须髯,看着李信缓缓道:“难道镇虏侯有意保举此人?”

    “确有此意,只可惜李信身为武人,却做不得这保举之人!”

    张方严沉思有倾,“依镇虏侯所言,阳谷县令如此才具,做个兵备道也算是人尽其用!”

第五百八十章 去而复返

    “老夫忝居台阁,能为朝廷举荐人才,自是责无旁贷!”

    张方严的面色已经恢复如常,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经过今夜的谈话,他对李信的感官竟然又有了新的变化,与之相处数日每每在此人身上都有新发现。在这个年轻的侯爷身上,他似乎看到了一股异于常人的干劲。李信也从张方严的目光里读出了一闪而逝的隐忧,待仔细观察时,却再也瞧不出其他内容来。

    “何腾蛟此人,忠直能干,若能被擢拔启用,是朝廷之福,圣上之福。只不过让李信连夜而来的,还有另一桩事,委实沉吟不决!”

    “何事竟能让镇虏侯游移不定了?”张方严对此颇感讶异,李信其人遇事一向临机决断,如此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周延儒派人来找上门来,欲使李信南下护送其北上京师……”

    张方严哦了一声,淡淡道:“如老夫所料不差,周延儒此番进京,圣上必然启用他为内阁首辅。如若镇虏侯求去,老夫代为禀明圣上陈情便是……”

    听得张方严如此说,李信便知道张方严误会了,误会自己寄希望周延儒重重掌三卫军,因此而求去。可实际上,恰恰相反,他不但不想派人去护送周延儒,反而存了阻其入京的想法。

    众所周知,周延儒是朱由检启用的大奸臣之一,此人弄权谋私不说,更还做下谎报军情以避祸邀功的这等为世人所不齿的龌龊之事,最后作茧自缚落得身败名裂的惨淡下场。尽管如此,却累的大明王朝连最后的一丁点元气都损失耗尽了。李信之所以连夜来寻张方严,就是希望劝说张方严以周延儒私遣家奴提调朝廷军兵为由,上书参劾,以此达到阻其入京的目的。

    张方严听完了李信曲折的想法后,竟被李信的这一番心思所动容了,这等挖空心思筹划台阁们所思所想之事,足以令内阁的一帮老头子们汗颜不已了。周延儒此人,张方严的确欠奉好感,其人也的确做过些于名声有损之事,但是否奸臣佞臣,世人总还是心存疑虑的,似李信这等言之凿凿,斩钉截铁,还是头一遭。

    另有一点,也让张方严动容,如此隐秘之事,李信肯与之秘议,又是何等的信任!难道李信就不担心自己走漏了风声吗?但转念一想,自己岂是这等人?这李信当也是看准了自己这一点吧。

    片刻后,张方严又大摇其头,“镇虏侯的想法何其天真,你以为参劾周延儒的奏疏会少了吗?罪名骇人听闻者也不罕见,但圣上依旧召他入京,这说明了什么?”

    张方严目不转睛的直视着李信,等着李信领悟自己的话中之意。

    “难道?”李信猛然间大悟,张方严所暗示的,不正是皇帝对周延儒眼下无条件信任吗?紧接着又是一个冷战,因为他从张方严的目光里看到了另一重暗示,其意直指他李信不也是皇帝力排众议而启用的吗!

    也就是说,当此之时,皇帝启用周延儒决心已定,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左右的。那么自己此前试图所作所为,又何其可笑!

    “镇虏侯不但不能阻周延儒入京,反而要遣出亲信,周全护送他入京”

    李信陷入了沉思,这么做岂不是助纣为虐?自己间接亲手加速了大明王朝的灭亡?却听张方严又道:“否则将来他为首辅,必然百般刁难,空有一腔报国之心,也只能与之竭力周旋,岂不悲哀?”

    次日一早,李信由辅兵中拨出五百人马,又从东昌附城治安队里挑选了五百精装,交给了被新近免职的顾平虏,由他带队随周福往徐州护送周延儒起行北上。

    周延儒老家江苏宜兴,接到圣旨后起行不久到了徐州便再难向前一步,因为彼时流贼已经窜到了大运河山东沿岸,道路受阻已经难以成行。周福对李信千恩万谢,昨夜得罪了这武夫侯爷,生怕因此而坏了老爷的大事,而被其他管家抢了先机,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觉。哪料得人家侯爷贵人就是贵人,胸怀宽广的就像大海,根本没往心里去,反而一夜之间就把所有事情都准备停当了。此时他已经幻想着在自家老爷面前邀功的场景了。

    天空一片蔚蓝,万里无云,周福心里边兴奋的想着,就连老天爷都为自己高兴,看来真真是走鸿运了,回去一定拜神还愿。耳闻马蹄声传来,周福好奇的望去,但见那军卒翻身下马与不远处的李信并报着什么,他似乎看到李信的某头皱了一下,这使他原本如碧空般洗练的心情添了一丝阴云。

    随着李信转身往他与顾平虏走来,周福觉得那片晴空上的阴云越来越多,越来越浓,眨眼间便已经大有乌云压城之势。果然,他的不详预感得到了印证。

    “恐怕你们今日难以成行了,革左五营流贼大军去而复返,已经开始围城!所有人,随本帅上城遇敌!”

    霎那间,周福只觉得自己如从天上跌落一般,大有欲哭无泪之感。心里把流贼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继而又将老天爷也捎带着一并骂了!李信已经无心理会顾及周福,他带着一众部下登上城墙后,才发现眼下情形远比想象中要严重了许多。

    城外流贼黑压压一片沿着方圆不过四五里的东昌府城蔓延,竟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架势。待仔细观察城外,李信更是愤怒的发现,流贼之所以几乎在几日间便尽复规模,全在于他们裹挟了大量的百姓。其中,哭号咒骂之声甚至已经传到城墙之上。

    而就是这样一支乌合之众的流贼大军,竟然毫无预警的奔袭到东昌府城之下。此时,李信已经来不及追究到底是哪位主将营官的责任,他在犹豫的是,如果革左五营逼迫百姓们蚁附攻城,他究竟是否该下令回击!

    陡然间,城外声音大作,之间成千上万的百姓如蚁群蝗虫一样压了过来。只见他们人手提着一口布袋,眼瞅着到了城下,三卫军将士们都在焦急的等着大将军下令反击。可是李信的声音并没有响起,百姓们到了城下后一一将口中的布袋往城墙下抖落,沙土自袋中倾倒而出。眼见如此,李信面色又是一变,流贼何其歹毒,竟试图以此来攻克城墙。

    就在李信犹疑是否下令攻击城外被裹挟而来的本地百姓时,张方严竟然也在听到流贼围城的消息后,亲自上城来督战了!

    城外革左五营中军,贺一龙得意洋洋,这一招驱虎吞狼,是他的得意之作,除非城中的官吏下令屠杀城下填土埋城的百姓,否则就只能坐视城外的土坡一点点加高。等到土坡高到可以徒步上城时,便是城中军民的末日到了。

    贺一龙早已经暗暗发誓,一旦破城便屠尽满城人口,以震慑官军,同时也出一口憋在胸口的恶气。自己手握两万大军,居然被官军几百骑兵故部的疑兵下的作鸟兽散,尽管这其中主要是阎寺粮草被烧之事使然,但还是被革左五营的老兄弟们取笑不已,其中自己的同宗兄弟贺锦更是极尽取笑之能事,害的他在部下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回他们在冠县、馆陶一代裹挟了数万百姓,悉数驱赶至东昌府城下,欲一役而毕其功。因为阎寺粮草被烧的缘故,东昌府位于大运河之畔,就像一枚钉子钉在革左五营沿大运河北上的必经之路上,如不除去便会有后路被断之虞。

    “兄弟,不如你且在此攻打东昌报仇,俺带着本部人马,去袭取临清,正好可以一举两得……”

    贺锦的话才说了一半,便被贺一龙断然拒绝,他们此前分别都有败绩,总结原因便是这分兵之故。贺一龙指责他好了疮疤,这么快就忘了疼,提出来必须先下东昌,再取临清。

    流贼去而复返,正在家中享受齐人之福李双财接到了官府的军令,令他召集本队治安队员集合,进入战时戒备,控制城中本队负责区域的治安。丫鬟画儿自那日返回城中后,便被他纳入房中,好一通发落,一夜折腾下来,竟是觉得此生没有白活,老天爷何等的厉害,竟能造出女人这种可令他神魂颠倒的尤物来。

    李信果然信守承诺,任命李双财为东昌府城中治安队官后,又择城中无主宅院赏赐与他,外加白银千两。如今他在城中已经是个炙手可热的人物,由一个人人唾弃的穷汉,一跃而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前后距离亦不过四五天而已。

    看着小鸟依人,千依百顺的画儿,李双财很难将她与那个敢于拉曹兆吉添命的烈女联系到一起,尽管一切都像做梦,可他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尽如人意。直到昨夜,城中大户张家竟然派了人来提亲,他终于意识到了心底里所遗憾的是什么。

    不过,此刻李双财却没功夫想这些枝节情,他还要领着手下的治安队员们与官府一道抵御流贼攻城。否则城破之后,一切都将成为梦幻泡影,他也将被一夕之间打回原形。

第五百八十一章 驱羊吞虎

    百姓们在流贼的逼迫驱使下以土填城,眨眼间便已经在城墙下堆起了数尺之高的土坡,如果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贼兵将很快便能踏着突破奔上城来。

    城上守军出自本地的保境安民队与三卫军各有半数,三卫军向来习惯令行禁止,尚且镇定自若,倒是保境安民队的本城人开始急躁不堪,私下嗡嗡一片,可碍于李信镇虏侯的高位,谁都不敢大声主动出言。

    “再这么下去,流贼就要破城了……”

    “也不知侯爷将军在寻思个甚?难道就因为是本乡本土的百姓,就放任不管?”

    “还能为甚,朝廷的官怕杀了百姓招骂名,招麻烦……”

    “嘘,不要命了……”保境安民队的嗡嗡嗡最终在某位队官的呵斥下噤声。

    这些话语七七八八传入李信的耳朵里,他当然可以理解本城百姓们的想法,自家财产虽然经历革左五营的劫掠后所剩无几,老幼亦是被赶出城去,但毕竟还有个家的架子在,若是让这些急欲复仇的流贼轻易破城,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一场怎样的厄运,结果不言自明。是以,这些人是坚决主张奋力反击的。

    “镇虏侯还请体恤百姓,这些,这些都是被裹挟来的啊……”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李信的身后传了过来,就算他不回头也听得出来,除了张方严还能有谁。体恤百姓,一句话说的轻巧,难道又要放任流贼的谋划得逞吗?

    都说衣冠夺人威势,张方严自被皇帝重新启用之后,身上那退休致仕老翁的唯诺之态,正也逐渐消退,一朝部堂的影子已经渐渐恢复,现在果然又来插手他如何守城了。

    李信只请张方严往敌楼内安坐,只需观战助战即可。老头子岂肯乖乖就范,声言为官一任,便要鞠躬尽责,他虽然老朽,但贼兵来了也要以这把老骨头填上去。

    眼见张方严的固执劲头上来,李信也不再理他,转而令人找来牛皮纸卷成许多喇叭状的皮纸桶,然后选出十几个嗓门大的齐声向城下喊话。

    “城下父老乡亲,官府有律令,从贼者立斩,大将军体恤你们是受贼寇胁迫,如果此时撤离开城墙二十步开外,你们就还是大明百姓,否则,否则以通贼论处……”

    城上反复的喊话似乎起了效果,有些百姓们迟疑了,只是队伍后面的人动作稍有缓慢,流贼为了震慑百姓,居然手起刀落,一连砍了十几个百姓的脑袋,吓得百姓们再不敢磨蹭。有人到了城下,终于忍不住愤恨,向城上喊话:“官爷,不是俺们不想,是动作慢了都要没命啊!官府官府,不该保境安民么,何苦让俺们老百姓做风箱里的老鼠?”

    立于城上的李信面不改色,心里却在天人交战。张方严却又在耳朵旁聒噪,“听听,让百姓们如此指责,岂不脸红?身为大明官吏,不能保百姓安宁,却要百姓们去送死,镇虏侯,你于心何忍?”

    张方严直指李信命人朝城下百姓们的喊话,但是李信却冷冷道:“李信身为大明武将,只管杀伐决断,亲民料民却是诸位庙堂明公们的本职所在吧?如今流贼袭我大明城池,有令而不退者,俱为我大名之敌寇!”

    张方严顿时一愣,却未料到李信竟也有这伶牙俐齿的时候,竟一时语塞。不是他辩不过李信,而是李信之言一语而命中要害,天下民不聊生,不正是他们这些庙堂明公的责任吗?到头来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一个只知守土打仗的武将呢?

    “侯爷,小人李双财奉令上城换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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