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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妾妃-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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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听了,眉心拧起一抹厌恶之色,“今儿就算了!”
  嘤鸣道:“皇上若是不去,皇后记恨的不是您,而是嫔妾。”
  “她敢?!!”皇帝乍然怒吼一声,让侯在寝殿外头的太监们都忍不住浑身一颤。
  “皇上贵为天子,然而也一样,掌控不了人心。”嘤鸣凝视着他那双愤怒的丹凤眸子。
  镂月开云殿。
  皇后静静跪在佛前,数着佛豆,一粒粒翠绿如翡翠,数起来最是费眼睛。
  一边数着,皇后喃喃道:“流了那么血,居然还保住了孩子。”
  陈嬷嬷跪在皇后身后的蒲团上,低声道:“舒嫔去了九州清晏,怕是再难动手了。”
  皇后手里死死捏着一枚佛豆,低低道:“是啊,再难动手了。而且皇上雷霆手段之下,谁还有本事再动手?只怕连太后都只能任由她肚子里的孩子降生了。”
  陈嬷嬷道:“娘娘,此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舒嫔才三个月呢,还有六个月才会降生,这么久的时间,谁晓得会发生什么事呢!”陈嬷嬷一顿。又笑着道:“今儿是十五,娘娘不如梳妆打扮一下,照例皇上会来呢。”
  皇后哼地苦涩一笑,“出了这种事儿,皇上怎么还会来?!两个负责烧地龙的太监已经叫皇上杖毙了,可见皇上已经对本宫动了真怒了。”
  陈嬷嬷叹息道:“都是奴才不好,出了这样的主意。不但没弄掉舒嫔的胎。反而连累娘娘受了皇上怪罪。”
  皇后长长叹了口气,“她足足跪了一个时辰,还闻着那么浓的麝香。这样居然还能不落胎!”说着,皇后眼底满是恨毒的冷芒,“陈常在有了,怡贵人有了。如今竟连舒嫔也有了!!看着一个肚子大起来,本宫就恨不得叫她们全都去死!!”
  “娘娘——”陈嬷嬷急忙一把握住皇后的手。“您这个时候,千万要忍住啊!”
  皇后深深呼吸着,“忍?”她凄然一笑,“可是本宫忍得好辛苦啊!!她们一个个。整日全都狐媚这勾引本宫的丈夫!!这宫里的孽种一年比一年多,看着一个个生下来,本宫恨不得把他们全都掐死!!”皇后眼中带着阴毒的冷意。
  “为什么?为什么皇上要宠爱旁人?!本宫如今还没有年老色衰呢!”皇后手中佛豆落了一地。她抚着自己的脸颊,眼里含了泪水。“为什么皇上不能想刚进藩邸的时候,那样与本宫恩爱?!难道男人的心,都变得这么快吗?!”
  “嬷嬷——”皇后脸上垂下两行泪珠,声声哽咽,“皇上只一味盯着本宫的错处,为何却看到我的一番心意?!我是真心把他当成自己夫君来敬爱,可皇上——如今竟连十五之夜都不来了……”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朕……来了。”
  北风呼啸着灌入殿中,皇后满脸是泪,回头看着那灯火阑珊中,身披风雪而来的皇帝,不禁感动得泪水纵横。
  陈嬷嬷已然悄无声息退了下去,关上殿门,让这殿中只剩下帝后二人。
  皇帝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然而语气还算平和,“朕知道,皇后有许多不易之处。先前舒嫔的事儿,朕可以不计较了,朕也会择日建储。”
  一句“择日建储”,让皇后顿时喜出望外,她满脸激动得看着皇帝,莫非真的是她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皇上终于感受到她的心意了?
  然后皇后的欣喜雀跃没有持续太久,皇帝便淡淡道:“建储之后,皇后的心,可以安了吧?”
  皇后忙不迭地点头。
  “既如此,皇后也该心满意足了,自此之后,无论是舒嫔,还是旁人,朕不希望看到朕的子嗣再有丝毫受到危害!”皇帝冷然道。
  皇后也瞬间被这番话给冷住了。
  皇帝沉声道:“舒嫔的孩子必须平安降生,朕日后的子嗣也一样要平平安安诞育!这是你身为皇后职责!”
  皇后眼底滑过黯然之色,她咬牙道:“皇上……臣妾自当竭力保全宫中所有皇子公主,然而总会有旁人心声歹意,臣妾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若是做不到,便让贤吧!!”皇帝轻描淡写地道。
  皇后双腿一软,险些瘫软在地,她着实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那样薄情地说出“让贤”二字!皇后瞬间眼睛湿润了,她咽下这浓浓的苦涩道:“臣妾……会尽力而为。”
  皇帝更迫近了一步,凝视着皇后,冷冷道:“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做到!否则,朕会换一个能做到的皇后!还有,朕能建储,便能易储!皇后最好永远记住这点!以后不要再越过朕的底线!”
  皇后心头一颤,易储?!若真的易储,永琏要被置于何地呢?!皇后心头苦涩如黄连,她必须保全自己儿子的储君之位,否则日后改易的阿哥岂会容得下永琏活下去?!
  皇后狠狠咽下这苦果,重重点头道:“是!”这一声“是”,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从此以后,她为了自己的儿子,不但不能加害嫔位所生之子,还必须去保护那些孽种祸胎!!

  第163章、梦呓

  百鸟朝凤红罗绡帐缓缓萎落,皇帝为着嘤鸣“见红”险些小产之事,已经数日难以安寝了。因此今日在皇后寝宫里,倒是入睡极快,不过片刻,呼吸便已均匀了。
  皇后却睁着眼睛,如何都入睡不得,只得蹑手蹑脚爬起床来,看着那双哔哔啵啵燃烧的大红凤烛,怔怔失了神。她刚刚入藩邸的时候,亦有夫妻恩爱缠绵时。如今,俱已不复存在。
  首领赵太监躬身道:“娘娘,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安歇吧。”
  皇后回首凝望着床榻上入睡已深的自己的丈夫,所谓同床异梦,便是如此吧?心头的悲戚浓得已然酸涩,是从什么时候,她与自己的丈夫日渐疏离?是了,是从藩邸时候,高氏护驾小产,那时候,她看着自己丈夫日夜留恋高氏院中,将她冷落一旁,心中的嫉妒便着了火似的燃烧起来!所以她第一次下了狠手,一记猛药下去,叫产后虚弱的高氏彻底坏了身子!
  现在想想,那件事,皇上应该知道了吧?所以自那时候,便对她日渐冷淡。
  然而,睡梦中的皇帝却突然皱起了眉头,双手如爪,骤然抓进了身下的锦褥上,口中似是发出呓语。
  “皇上……”皇后心头一紧,急忙用手去抚皇帝的眉心,“难道是梦魇了?”
  “鸣儿!!”皇帝突然一声大叫,一把抓住了皇后的手腕,整个人豁然从床上呼地坐了起来。
  皇帝瞪大了眼睛,此刻心头一片清明,然而后脊已然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此刻觉得身后隐隐发冷。
  原来……只是梦啊……皇帝叹了口气。露出了释然的微笑。
  只是刚才睡梦中所闻所见,都太过真实,让他一时间心神有些恍惚。嘤鸣单薄的身躯一晃,扑到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滩鲜血晕染开来,她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捂着自己的小腹。浑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想要飞奔上去,却发现自己愈是加快脚步,便离着嘤鸣越远!!
  而那血。却越流越多,越来越鲜红刺目!!
  惊急之下,皇帝大叫一声“鸣儿”,然后就醒了。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察觉自己抓住的不是嘤鸣,而是皇后的手腕。皇后的手腕也还算白皙,然而触觉却是不同的,鸣儿的皓腕细腻的好似羊脂美玉,寸寸似乎都透着叫人留恋的感触。
  皇帝抬起头来一看。这才察觉皇后的神情竟是那般可怖!!
  平日里那张温和贤惠的脸孔已经变得扭曲狰狞,整个人便跟入了魔一般,在夜间灯火的照耀之下。妒恨的神情,恍如鬼魅一般骇人。
  “皇后!!”皇帝忍不住怒斥一声。
  皇后这才恍然回过神来。她急忙把方才的妒恨如数掩藏下去,露出温婉的脸孔,她柔声道:“皇上还好吧?刚才可是梦魇了?”
  皇帝心头一沉,这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方才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的,才是她真实的内心把?他刚才是叫出了“鸣儿”……皇帝低低一叹,没想到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竟唤了她的小字。皇后想必听了真真吧?
  皇后又急忙道:“皇上明日还要上早朝呢,还是快些睡下吧,臣妾为您点上安息香可好?”
  皇帝沉声道:“毓敏,你是朕的皇后,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这话里并不含半分温情,反而带着浓浓的警告的意味。
  皇后垂下头去,掩藏住自己内心滔天的恨意,以柔顺的语气道:“是,臣妾谨记在心。”咬一咬牙,藏住眼底的怒恨之火,皇后抬起了一张温婉的脸孔,“小孟子已经咬舌自尽,然而纪氏已经招供是慧妃指使其谋害舒嫔腹中皇嗣,敢问皇上,慧妃要如何处置呢?”
  皇帝叹了口气,道:“慧妃……她认罪了吗?”
  皇后忙道:“慧妃一直砌词狡辩,然而臣妾以为,此事昭然若揭。”
  到现在她还是不肯认罪吗?皇帝吐出一口气,带着疲倦之色,她竟是这般死不悔改?曾经那个温柔怪谁的高明意到底哪儿去了?人之变化,竟可以如此物是人非吗?
  “明日再说吧,朕乏了。”等明日下了朝,便直接下旨废黜高氏发落冷宫安置吧。
  说完这句话,皇帝便倒头躺在了床榻上,揉了揉太阳穴,又再度沉睡了。
  然而,皇后却径自曲解了皇帝话里的意思,以为皇帝依旧要袒护慧妃,她攥起了拳头,指节都攥得发白,尖锐的指甲已经深深扣进了手心的皮肉中,剜得手心刺痛几乎见了血。
  “高明意!”皇后口中低低怒吼着。
  “慎刑司里那几个琼鸾殿的太监招供了吗?”皇后走出内殿,唤了首领太监赵新。自打小孟子咬舌自尽,她便下令拿了慧妃身边的贴身太监去慎刑司,重刑之下,一定会有人招供的。
  赵太监道:“杨益嘴巴紧得很,到现在什么都没吐出来,倒是其余几个太监,倒是招供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顶多也就是听见慧妃在琼鸾殿诅咒舒嫔。”
  皇后狞笑道:“杨益打藩邸的时候就是伺候高氏的小太监了,高氏干的事儿,他必然知道得一清二楚!旁的先不用管,叫慎刑司给本宫连夜加紧拷问!!本宫给他们一晚上的时间,若是还不能叫杨益吐出什么东西来,本宫便先治慎刑司一个办事不利之罪!”
  “嗻,奴才这就去传娘娘懿旨!”
  九州清晏后殿。
  临了两张董其昌的字,嘤鸣打了个哈欠,见时间已经过了九点,暗想着,这会子皇帝想必也在皇后处睡下了,便唤白芍、白芷进来收拾文房四宝,并叫半夏服侍她换上寝衣。
  “娘娘,方才慎刑司得了皇后懿旨,正连夜加紧拷问琼鸾殿的首领太监呢!”半夏笑着禀报道。
  “哦?”嘤鸣不禁笑了。“皇后这是要跟慧妃磕上了吗?”——倒是有些没必要了,反正皇帝已经答允,要废黜慧妃封号、降其位贵人并发落冷宫。不过呢,若是能有琼鸾殿的人招供慧妃罪状,倒是能更名正言顺些。
  不过是罚了,倒了少许芦荟汁兑上两滴甜杏仁脂把干燥的脸蛋摸了遍,又喝了一盏温热的奶茶。便去床榻上睡了。
  嘤鸣不知道。因为皇后的最后通牒,慎刑司的掌刑太监们一个个可谓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将杨益十根手指头外加十根脚趾头都拿锋利的竹签扎了遍,烧得通红的烙铁烫地牢房里一阵人肉香。还有一双烧得通红的铁鞋子也穿在了那杨太监的双脚上。
  哀嚎之声,整夜响彻慎刑司,不知多少人听了,彻夜难眠。
  “我招!我全都招了!!”
  熬了一夜酷刑的杨太监已然不成人样。第三次被冷水泼醒之后,杨太监看着那再度烧红的烙铁。终于崩溃了。这种无休无止的酷刑,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杨太监觉得自己看不到丝毫希望,也根本没有机会咬舌自尽,只得倒豆子一般把慧妃这些年的罪状一五一十全都招了个干干净净。
  皇后拿到这份“罄竹难书”的招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皇帝也早已起身去上早朝了。
  “传罪妇高氏前来问话!”皇后冷笑着吩咐道,“这一回。本宫看你如何活命!!”
  天色大亮十分,半夏与白芍服侍嘤鸣梳洗。含了一口牙粉,用温水咕嘟嘟再口舌中周转几圈,在吐进痰盂中。
  白芍慢条斯理往她头发上摸着桂花头油,细腻的象牙梳子的齿一下下力道合宜地滑过头皮,格外叫人舒服。
  徐晋禄这时候快步走了进来,打千儿道:“娘娘!有消息了!慎刑司那儿,杨益招供了!皇后已传召了慧妃去镂月开云殿!”
  “哦?还真给拷问出来了。”嘤鸣对着西洋镜子笑了,“慎刑司的掌刑太监,手段还真是了得。”
  徐晋禄嘿嘿笑着:“可不是么!进了慎刑司,想不吐出点东西来是不成的。上一次叫那小孟子一个不慎咬舌自尽了,慎刑司可不会再犯这种错儿了。”
  嘤鸣虽疑惑皇后为什么发了狠,不过……她心底陡然泛起浓浓的杀意,如今的确是个好机会。一个杀死高氏的好机会……
  便催促道:“手脚快些,本宫要去镂月开云殿看看热闹!”
  徐晋禄一愣,急忙道:“娘娘,太医说您得好好养胎才是。”
  嘤鸣淡淡道:“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还不快去准备暖轿!若是误了本宫看戏,仔细你的皮!”说着,嘤鸣妩然笑着睨了徐晋禄一眼。
  徐晋禄不禁头皮发麻,一脸死了爹娘般的愁苦神色,他作揖哀求道:“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奴才的皮才真是得被剥了!”
  “行了,少给本宫耍宝!要是不快点去准备轿子,本宫大不了用这双腿走着去!”嘤鸣淡淡扬起一抹笑容。
  徐晋禄差点都要哭出来了,左右环顾之下,只得一咬牙、一跺脚,飞快下去叫人准备暖轿。总不能真叫娘娘用双腿走着去吧?皇上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话说,这会子皇帝不在九州清晏,人去了正大光明殿上早朝,总管太监吴书来自然贴身伺候。所以还留在九州清晏殿的最大的太监就是副总管王钦了,王钦听闻舒嫔要去镂月开云殿的时候,膝盖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只恨不得多长了两条腿,一路急跑着,总算在殿门外给拦了下来。
  看着气喘吁吁的王钦,嘤鸣摆了摆手:“本宫身子已无大碍,要去镂月开云殿给皇后请安。”
  王钦擦了擦一头的热汗,急忙打了个千,道:“娘娘,打入了腊月,皇后娘娘便免了六宫请安之礼,何况您还有了身孕呢。”
  嘤鸣淡淡睨了王钦一眼,“皇上可有发话,让本宫禁足在九州清晏?”
  王钦愣住了,急忙摇头。
  “既然如此,你也敢阻拦本宫?”嘤鸣扬了扬唇。
  王钦顿时傻了眼,“可是你前不久才险些小产,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奴才纵然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皇上砍的呀!”
  嘤鸣整了整披在身上的狐裘,口中吐出一条白练,她东西都偷偷准备好了,怎能不去?便道:“且不说本宫不会出意外,就算真出了意外,本宫自会自己承担!”说罢,便快步从王钦身旁绕开,钻进了暖轿中。
  徐晋禄也忍不住哀叹了一声,一挥拂尘,便扬声道:“娘娘起驾——”这声音,明显是哭腔呢。
  王钦跺了跺脚,这叫什么事儿啊!!

  第164章、下毒

  镂月开云殿。
  因为九州清晏距离镂月开云殿最近,所以纵然慧妃比她早动身,可还是在皇后的宫门外正碰见了。
  嘤鸣扶着徐晋禄的手背下了暖轿,此刻飘飘扬扬又下起了小雪粒,细碎的雪落在白狐裘大氅上,却丝毫看不出异色,可见这狐裘毛色雪白无暇。这身狐裘大氅,用的是科尔沁王公进献的白狐皮制成的,选取其中颜色最好、毛色最浓郁的,针线房也是颇费了力气,愣是一点找不出镶接的痕迹,仿佛浑然天成一般。
  这样一身大氅,兜头兜脚包裹在里头,连花盆底鞋的鞋面都包在里头,只露出点点寸许的鞋底,因此浑身都暖烘烘的。柔柔的白狐毛绕着脖颈扑在脸上,更衬得嘤鸣一张小脸白皙如玉。
  她含着笑,看着同样刚刚从一顶青鸾暖轿里走下来的慧妃高氏。慧妃也穿着一身狐皮斗篷,然而皮毛上带着淡淡的灰色,原本也不是很灰,可是有嘤鸣这一身雪白无暇的狐裘一比,立刻便落了下乘,而且慧妃那一身瞧着已经有些年份了,狐毛已经不是很浓密了。
  嫔妃的份例里,只有里貂皮和乌拉貂皮,若想要更好的,都得靠皇帝的赏赐。
  慧妃瞅见嘤鸣,顿时满脸毒恨之色:“你是来看本宫笑话的吗?!”
  嘤鸣眯着眼睛,冲她点了点头,“是啊,我就是来看你笑话的。”
  “你——”慧妃登时脸色铁青,她心头怒血一冲,几个大步便冲到嘤鸣跟前。
  半夏见状,一个箭步便挡了上去。
  嘤鸣冷冷一笑,“怎么?你还想动手?还真怕谋害皇嗣的罪名做的得不够实啊!”嘤鸣抚摸着自己腰腹间。“是了,皇上之前才定下,谋害皇嗣要株连三族!可惜那小孟子三族加起来也不过十几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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