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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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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跑回河北,就再也没来东京,正好一起回河北祭祖,顺便把他接过来。

    “将军也回去那正好啊,这样人多的话,咱们可以在东京雇船,走黄河北上直接到信都,那可省事多了!”杨守真闻言大喜说。

    “那好!就这么说定,明天一早你带着娘子过来。雇船的事你不用管,我等会儿去汴楼一趟。”章钺决定了就送杨守真出门,顺便喊门房牵来马匹,跨上马就去浚仪桥那边。

    汴楼里仍是冷冷清清,不过由前堂掌柜带路到了中院,里面就热闹了,成队的伙计扛着箱包在搬运货物,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章钺看这情形有点惊讶,走到中院侧门往外一看,院墙外正临着汴河,货物正是从船上卸下来的。

    “章将军!东主在后宅,不在船上!”掌柜见他没跟上来,便转身喊道。

    章钺笑笑,转身走了回来,随掌柜到了中堂,里面空荡荡的没人。掌柜让他坐等,自行告退了。章钺可没多少时间,回去还要准备行李呢,可没那闲工夫在这枯坐。见掌柜一走,起身到正堂后门朝里看了看,也不见有人,干脆进后宅找了。

    庭院里静悄悄的,两边厢房也都关着门,后堂那儿是两层的小楼,章钺直接闯进后堂,结果还是没人,喊了两声也无人应答,却忽听楼上传来一阵女人的嘻笑声。

    章钺犹豫了一下,觉得可能是卞钰在楼上,便出了正堂,到走廊尽头楼梯前,扶着栏杆上去,楼道上没人,到中间厅堂,正门没关,顿时就看到了厅中桌案上一男一女正上演活…色…生…香的一幕,差点惊掉下巴,赶紧就跑回中堂坐等。

    过了小半个时辰,卞极身着青色长袍,腰系革带,背着双手施施然地出来,见章钺好整以暇地品着茶水,不由哼了一声,慵懒地歪坐下狎笑道:“嘿嘿……别假正经了,这次下淮南新纳的侍妾,可还漂亮吧?”

    “噗……”章钺差点呛着喉咙,一口茶水喷的老远,怪笑道:“你这白昼宣…淫连门都不关,注意一下影响好不好!”

    “切!隔那么远她那儿听不到!”卞极无所谓地怪笑,转头问道:“说正事吧!现在回京了,准备空闲做点什么营生?”

    “还没想好!打算明天回河北一趟,你这有船的话给我安排一下,带上随从百多人吧。”章钺想了想,有所保留地说,他自己的财力还不够雄厚,现在就谈商行产业合并的事,还有点为时过早。

    “没问题!我也有一批货要发去沧州,让那丫头去,免得在家碍手碍脚,有你帮着押货,那可安全多了!”卞极没心没肺地大笑着说。

    事情谈好,章钺便回家与杨君萍、程雅婵说了,让她们准备衣物行李,次日早上等杨守真带着娘子过来,章钺叫上杜悉密率五十名亲兵随行,乘马车到汴楼,卞钰听说了出来迎接,带他们走院墙外绕到汴河边。

    十五艘货船正停在河边栈桥下,卞极在船上清点了货物便上栈桥回到岸边,招了招手让章钺跟上,二人远远走开了,卞极才开口道:“走荥阳入黄河北上,到洺州平恩与贝州清河这一段,你可得当心点,其它水路都没什么事。”

    “为什么?那两地不是安(国)军与天雄军辖地吗?有水寇强人出没么?”章钺惊讶问道。

    “知道就好!你也是老行伍了,只要算计好宿头,晚上警惕点,在码头渡口泊船一般都没什么事。”卞极提醒道。

    “行!那我走了!”章钺拱手道别,转身去指挥亲兵们先上船,在栈桥头等了一会儿,卞钰换了一身大红色箭衣窄袖,腰上挂着短剑,显得身段典线曼妙,英姿飒爽。她后身婢女却身着青衣,背着长剑和包裹,像一对出行的女侠一般。

    “你笑什么?”卞钰见章钺盯着自己看,有些会错了意,不好意思地抿嘴笑道:“没什么不妥的啊……我穿这身不好看么?”

    “没有!很好看啊!”章钺拉着她的手上了栈桥,前面搭上大船的两条跷板都很窄很薄,刚才就有亲兵掉入水中了,章钺便避开让她们先过去。

    卞钰轻笑一声,闲庭信步一般走过,红色的靴子踩得跷板上下晃动,步子却稳得很,飞快地上了船。婢女也是,丈多远几步就过去了。

    章钺个子大,一上去那跷板就被压弯了,他看了看两头翘起的部份,便看出这板子还能承受,坦然无事地上了船,卞钰惊讶地笑了起来,挽着他的胳膊问:“你不是没坐过船么,过跷板这么淡然。”

    “怎么……你想看我出丑?”章钺搂过卞钰的小蛮腰就船舱里走,小婢女在后面看得直皱眉,大为吃味。

    “哪有?才没你那么坏……”卞钰撇撇嘴,居然也没抗拒,随章钺进船舱了。

    这艘大船是六百料的货船改装成的两层客船,为章钺和杨守真夫妇的座驾,还有五十名亲兵可以住后面尾舱,另有五十名水手。再后面是十四条货船,由卞极的下属管事高诚望率两百人押货随行。

    人数上齐,水手们各就各位,风帆缆绳都准备好了,高诚望赶过来,在舱外向章钺请示是否出发,章钺出声同意,他便去挥动红旗传令了。

    正是清晨,汴河上小货船很多,水路不是很通畅,船队缓缓而行,由汴河水门出内城,过金梁桥一段后就出了外城西水门,河面上船只少了很多,进入运河后水面宽阔,正起着东风。

    章钺和卞钰在船头甲板上观望两岸景色,便传令拉起风帆,速度一下就快了,当天中午就进入了郑州,一路不作停留,傍晚到了荥泽城北码头停泊。除了派人上岸采买吃喝用品,章钺禁止士兵和水手们下船,并以身作则。(未完待续。)

第0219章 娥眉为君绽

    黄河下游历来水患严重,在澶州境内有两道分叉口,由大名府北上,途中多次分叉交汇,分别从沧州北部和南部出海。而其主道则从濮州、郓州流到滨州出海。

    章钺的船队所走水路当然不是黄河主道,他一路北上经澶州过大名府,五天后的黄昏,到达大名府北境的浅口镇停泊。浅口镇是一个比较富饶大镇子,位置却有点特别。

    这处河段以西四十里就是平恩县,属安(国)军治下的洺州;而东面则是天雄军治下的大名府,浅口镇就处在黄河岸边,镇子西南二十里就是运河,运河南面二十里就是馆陶县城。

    章钺回乡是私事,不方便去见魏王符彦卿,所以经过元氏县州治也未停留,现在到了浅口镇,粮食、蔬菜和饮用清水需要补给,便吩咐高诚望带人上岸去采买。

    至于章钺自己,他每天和卞钰玩叶子戏。叶子戏起源于中唐,是一种纸牌,据说是扑克和麻将的鼻祖,这种纸牌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每种花色十张牌。实际上它就是玩算术游戏,各抓牌仰放以大捉小,总钱数是十一万零一贯一百文,几乎就和扑克玩法一样。

    开始两天章钺有点摸不着头脑,偏偏卞钰的算术和记忆力都还不错,章钺很难赢她,但很快他弄明白了,以先出的明牌就可以推算到未出的牌,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不算……你又耍赖,重洗再来过……”卞钰气呼呼地大吼,婢女在旁边都笑了。

    “天都快黑了,成天坐着你不累?咱们去甲板上看看……”章钺拉着她就往外走,卞钰只好跟上了。

    出得船舱,夕阳斜照河面,波光粼粼如金蛇狂舞,晚风拂面凉爽宜人。卞钰走近舱室外角落处,旁若无人地举手伸了个懒腰,这下可真是前(凸)后(翘)。短袄被腰带束了,崩得小胸脯鼓腾腾的,后腰带下裙摆也被撑起一圈好看的皱褶。

    “嘿嘿……不错!不枉了我这番苦功,越来越有女人味儿了!”章钺挨近她耳畔,猥琐地笑着小声说。

    “好啊!你说我……再说将你扔河里去喂鱼虾!”卞钰狠狠瞪他一眼,吓得四周看看,还好只有婢女在远处看着,没有旁人,不然她可真生气了。忽然又觉得他这话有点怪怪的,不由转过身,双手抓住章钺胳膊轻声追问:“我听我哥哥说有的男子喜欢妇人,不喜年轻小娘,难道你也是么?”

    “咳咳……怎么会?你要是再温柔听话一点,那就更可爱了!”章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连忙使出怪大叔哄骗小宝宝有糖吃一样,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双手揽住卞钰的小蛮腰,低下头看着她闪亮双眸。

    “你骗人!就知道使坏……跟我哥哥一个德行,还不知道你们!”卞钰一撅嘴,皱皱小巧的鼻子,一副看透你一样。却也没走开,顺势伸出修长的双臂吊着章钺的脖颈。

    “哪有……我可是最老实了!你看这些天来我可没欺负你吧,还整天啥事都不管,尽陪着你玩!再说年底你就要出嫁了,那个……那个……也没人知道,你还怕什么。”章钺轻言细语地循循善诱,右手伸到她脑后,轻抚她乌黑软滑的秀发。

    卞钰闻言俏脸羞红,低下额头轻撞章钺的胸膛,咯咯地笑道:“这样不行呐,被说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你们男子怎么使坏都没人说,我们小女子行差踏错一步,就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虽然我知道你会护着我,可你也总不能成天都在家,一直都护着吧。”

    “不会的,你多虑了!家里她们两个不会说你的,琼娘人也很好,她更不会了。至于外人谁敢说,那些市井刁妇,我吼一声,她们就要抖三抖,她们犯得着这样吗?”章钺拿出水磨石的功夫,继续磨叽。

    见卞钰伏在怀里不出声,章钺又继续撕开她的心理防线,巧言诱道:“就今晚吧!好不好?真没有人知道的,何况你成天跟我在一起,没有那样,人家也以为我们那样了呢。”

    “要是真那样了,我都成妇人了嫁到你家那晚,你会不会嫌弃我?”卞钰看起来粗枝大叶,这时候心思倒也很细腻了,可这一想多了,顿时心里七上八下,纷乱如麻。可她又不敢一口拒绝,怕章钺不高兴,不再庞着自己了。

    “当然不会了,反正是我们的事,你嫁给我就是一生一起过日子,我又怎么会嫌弃你。”章钺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这丫头说得还挺有道理,心里暗暗愧疚,正想作罢算了,不想卞钰忽然抬起头,双眸似水,温柔地看着他。

    夕阳照在她微泛红晕的脸上,纤细的绒毛带着淡黄,分外清晰。细长弯弯的娥眉舒绽开来,显得明快而活泼,乌黑明亮如古井不波的双眸是那么的沉静,里面有着自己的倒影,却额小脸大显得很是丑陋。

    “那镇子看起来很繁华,我们先去吃晚膳吧!不过你等我一会儿,我要去换身衣服。”卞钰似是下定了决心,笑靥如花,娇容一绽,俏丽而又带着几分妩媚。

    “好!我等你!”章钺按捺住心里的狂喜,立即抛弃掉刚起的一丝内疚之情。

    夕阳渐渐西沉,暮蔼饮烟袅袅,河岸码头边船只越聚越多,船夫水手唱着渔歌停船,带着一天的收获高高兴兴地上岸,有的回家,有的住进了客栈。

    高诚望带人进镇子采买回来了,还好码头靠岸这一片都是自己的船,众人直接从船舷上过来,扛着粟米,提着鱼肉新鲜蔬菜上大船存放,接下来就淘米做晚饭了。

    暮色一起,天会黑得很快,等了快半个时辰,卞钰一个人出来了,头上戴着范阳笠,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珠,将刚换的大红色劲装肩膀映湿了一大块。

    她虽戴上斗笠,穿上男子箭衣窄袖,但却怎么也掩不住婀娜多姿的步态,显然她这是安慰自己内心的紧张不安。这半遮半掩的作态,让章钺看了暗暗好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然后脚踏船舷纵身一跃,跨过半丈多远的距离上了另一边的小船,站到船尾伸脚一蹬另一艘船,小船就靠到了大船下。

    章钺伸出手,仰着头看着卞钰微笑鼓励她跳下来。卞钰犹豫了一下,抿嘴一笑,扶着船舷一个“燕子抄子”跳了下去。章钺伸手一把接住,巨大的冲击力传递到小船上,荡来荡去好悬没翻掉。

    “人不会飞,所以从高处跌落会极为恐惧,你刚才怕么?”章钺看着她笑。

    “说也奇怪,这会儿不怕了!”卞钰将脸依偎进他的怀里,心里对将要发生的事既是期待,却又还有点忐忑。

    “先放你下来,那边没人,我们快点跳船走……”章钺说着,将卞钰放下。

    “好!你要拉紧我!”卞钰抬头看着他的脸,似乎除了他,这世上再没有其他的人和事让她上心的。

    “开始!跑!”章钺低声说了一句,牵着卞钰的手就向前冲。

    于是,一红一黑两道人影如兔起鹘落,飞快的冲过一片高低纵横相错的小船,上了码头很快就混入苍茫暮色,消隐不见。(未完待续。)

第0220章 酒罢舞一支

    就在章钺和卞钰离开船队冲进浅口镇的同时,这些天来一直悄然尾随他们的一艘小货船上,两名灰衣劲装男子也迅速离船上岸,另一名青衣男子则招呼水手们撑船离开码头,驶到河心时转往上游而去。

    章钺可不知道自己被人盯梢,他带着卞钰进了小镇,找路上行人一问,很快就知道,镇子上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就在南面一点,名为和兴酒楼,和为河的谐音,小镇酒楼因河而兴以得名。

    进了酒楼一看,里面食客很多,正是晚膳的时间,伙计忙得来回跑,也没空理会他们。卞钰拉低斗蓬默默跟在身后,章钺到柜台前喊道:“掌柜的!上等客房还有没有?就是有房有厅的那种……”

    “客官稍等!我查查登记名册!”年老掌柜抬头飞快地扫了二人一眼,低头翻看了一会儿才微笑道:“有一套,在后面那栋二楼角落处,客官要酒楼膳食的话,房价可以便宜点。”

    “你们酒楼有什么拿手好菜,捡最好的来个……三菜一汤吧!时鲜果品也来几盘,酒也要!”章钺本想说来一桌,但考虑到吃不完,浪费就太可耻了。

    “好咧!这是钥匙,客官你拿好了!”掌柜递过铜叉状钥匙,喊来一名伙计带章钺前去。

    进了后面庭院,从房檐下楼梯上了二楼,店伙计指明了房间就走了。章钺上前打开花格白纸的房门,天快黑了,里面有光线有些暗淡。卞钰跟上来闪身而入,取下斗蓬,拿出火折子打着,找到烛台点燃了。

    原来这是前面花厅,摆设家具也不多,只有一张长方形高脚桌案,四个圆形坐榻,有点凳子的稚形模样,角落处有个高高的立柜,厅门边和左边墙上有窗,垂着长长的帘幔,右边墙上挂着字画,整个厅堂看起来倒还算宽敞。

    “这厅好小……”卞钰撅着嘴,厅内四下看了看,又拿起烛台去看后面的房间。

    “不算小啊!这种小地方有这样的客栈算是不错了!”章钺笑了笑,只好跟进去看看,里面有张垂着白色帐帘的宽大床榻,还衣柜矮几等,陈设比较简陋。

    “算了!先等晚膳上来吧!我饿坏了!”卞钰又到前厅,将烛台放在桌案上坐了下来,双手支着下巴看着章钺发呆。

    “看着你我就不饿,秀…色…可餐呐!”章钺在她对面坐下,也以手肘支着下巴说。

    “就会说这些哄人家开心的话……哎!你有没有觉得我很笨,什么都不会做,以后嫁了你我也帮不上你什么,每天呆在家中我也坐不住,我喜欢到处跑,以前跟我哥哥行商走南闯北,都是我求他带着的,还老是给他添麻烦!”卞钰看着跳跃的烛火出神,轻声细语呢喃。

    “没有!你很聪慧啊!以后可以帮我管生意上的事,不想呆在家,也可以随我出征!去关西!去河西!我让你做女将军,像花木兰一样。”章钺笑道。

    “呵呵……说得我真是很向往!可哪里有女子带兵了?士兵们也不服的!”卞钰想了想,不由失笑道。

    这时,两名店伙计端着托盘上了茶饮、果品、糕点以及餐具和酒,很快就退下了。果品有桃子、李子、樱桃、切成薄片的西瓜等三盘。酒居然是白瓷壶装的清酒,章钺拔出木塞,香气满室。

    卞钰拿起一片西瓜递给章钺,拈起一枚樱桃看了看,上面还沾着水珠,似是刚洗过了,便剥去薄皮尝了一个,称赞道:“店家还算厚道,这樱桃很鲜。”

    “喜欢就多吃点,明天上船前再买点带着路上吃!”章钺笑道。

    “好……说起来你升官可真快,广顺二年我看到你时,是在滹沱河边,那时我十六岁,只知道疯玩!还把你头发给削了,你是不是很生气?”

    看得出,卞钰的心里有点乱,很是感慨,思维也跳跃不定,章钺笑道:“是有点生气!不过那不算什么事,头发是可以长的。”

    恰逢店伙计端着酒菜上来,见原来的男子变成了妙龄女子,不由站在门口发楞,几以为走错房间。章钺招了招手,示意伙计拿进来,便打发他们走了。

    “难怪了!那次在延州洛水客栈也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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