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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霸图-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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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那你要快点回来!你不在家,我就感觉一天像一年一样,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些繁琐的家务……”符金琼挽着章钺的胳膊,有点小撒娇的样子,露出小女人的一面来,她一般不轻易表露这些情绪,在下人面前严厉而又不失温和。

    “最多十天半个月吧,很快就回来陪你!”她说得倒很真实,章钺心里很是感动,将符金琼拥进怀里,轻抚她后背安慰。

    不一会儿,孟管家在门口躬身禀报,说卞极乘船到了后面汴河边,封乾厚和李多寿已带着一百亲兵搬运行李上船等着了。

    “那我送你到河边……”符金琼拉着章钺起身,温柔而认真地替他抚平衣袍,又掖了掖了衣领,从青竹手中接过黑色纱罗幞头,踮起脚尖给他戴上,最后再给他腰带挂上腰刀,系上黑面红底的披风,仔细检查了一遍,才轻轻一推他,小声道:“好了!”

    章钺握起她的手,两人一起出了后堂,从庭院侧门进东面花园,从后面新开的院门出去,汴河边早春的风还有些凛冽,吹人脸颊生疼。

    河堤杨柳光秃秃的枝条还在发芽,在风中轻轻舞动,水边停泊着刚到的三艘八百料货船,高高的桅杆耸立,没拉风帆,这是要靠人力撑浆的。船上水手已经就位,卞极和封乾厚等人正在船头甲板上等着。

    “等我回来的时候,这河柳就长出了嫩叶,那时节草长莺飞,景色正美,我撑船带你出城游玩!”章钺对符金琼许诺道。

    “好!那你只能带我一个人!”符金琼听得眼睛一亮,抿着嘴笑。

    “行!等我回来!还要你!”章钺心中一阵愕然,瞬间后悔说多了,点点头坏笑着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了一句,转身大步走向河边。

    符金琼俏脸瞬间飞起两团红晕,撇撇嘴轻笑,眼见章钺上了甲板,那船随之开始启动向西而去,她在堤岸边追着小跑了两步,挥了挥手,心里变得酸酸的,差点流下泪来。想着去年秋天也是送他去延州,但却没这一次感觉强烈,直到船只远去,看不见章钺的身影了,符金琼才转身走向后园院门。

    船只出了东京城西水门,拉起风帆后速度飞快,当天下午到达郑州荥泽县,这儿汇聚了卞极从各地召集来的两百多艘大小船只,从三百料到八百料不等,小船去撑船水手和行李杂货还可载三十人,大船可以载两百,再大的船只就不适合在黄河航行了。

    黄河的冰冻期各地是不一样的,西北段有两三个月的封河冰冻期,而中原地区大多半个月不到点。船队经四天顺河航行,这天傍晚终于到达郓州卢县,规模如此庞大的船队到来,立即惊动了河边巡视的官兵,章钺出示公文,让巡河官兵报给县衙。

    不想巡河的小军官的告诉他,天平节度使郭从义就在卢县县衙坐镇,河堤虽然又再加高加固了,但为防今年春夏桃花汛,郭从义正带兵在这一带巡视。而且还有两万多灾民集在这儿,县衙都不敢掉以轻心,郭从义在卢县派驻了三千镇兵。

    船队到渡口边排成一字长蛇阵抛锚停泊,章钺和卞极留下人手看住船只,其余人等下船进城休息,章钺则让巡河军官带路,叫上卞极、封乾厚、李多寿三人前去县衙求见郭从义。(未完待续。)

第0258章 包藏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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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从义原本是沙陀突厥人,汉姓为郭,后随其父郭绍古移居太原,效力于李克用父子,赐姓李,到后唐亡国,又复姓郭,历仁唐、晋、汉、周四朝,显德初年加检校太师,移镇郓州天平军,从征高平,以功加兼中书令。

    传闻郭从义性情厚重,行事沉稳而有谋略,兼且多才多艺,尤其擅长飞白书,也就是一种“草篆”书法。去年初征战高平,在忻州迎战辽军时,章钺是见过郭从义的,但当时只谈行军作战,加上身份地位也不是很高,没什么印象。

    但现在可不一样,论身份,章钺也算是旁支外戚了;论地位,会州刺史兼禁军大将,同样是有地盘有兵力,也是小一号的节帅了。所以,章钺很期待与郭从义面谈,达成移民会州的目的。

    两万人太少,他需要更多。天平军可是辖有齐、郓、济三州,而且都是上州,人口自然不会少,顺黄河水路移走个上十万也没问题。否则,这事卞极就可以办妥,根本就不值得他告假半个月,大老远跑这么一趟。

    县衙门前,一大群官吏列队迎接,前面是一名身着紫袍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魁梧,颌下一大把浓密的大胡子,微黑的一张大脸,矮鼻梁,浓眉小眼睛,典型的沙陀人相貌,但神情举止儒雅沉静,看不出半点粗鄙杂胡的样子。

    “章某前来叨扰,竟劳郭大帅亲迎,荣幸之至!愧不敢当啊!”章钺上前拱手见礼道。

    “去年高平一战,章将军得赐华堂良配,可喜可贺!请客馆叙话!”郭从义微笑着点头还礼道。

    “说起来,去年婚事,承蒙郭大帅厚礼,实无以为报,如今又来搅扰,真是惭愧!”章钺又拱手说,意思很明白,有事相求。

    郭从义本以为只是将那批灾民交接给他,但听这话音还有其他事,不由心中疑惑地看了章钺两眼,但县衙外人多口杂,他也不好多问。到了县衙前进右侧的客馆大堂上,郭从义请章钺和随从三人落坐,吩咐县令调来伺候的奴婢们上茶,便老神在在地静等章钺下文。

    见堂上也没什么不相干的人,章钺捧起茶盏边喝茶,一边寻思了一会儿,见封乾厚也在边上打眼色示意,便直接开口道:“敢问郭大帅,除集中在这儿两万人以外,郭大帅治下还有多少灾民?”

    “哦……”郭从义闻言一怔,听这话音心思一转,也就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笑道:“中书相公们批复给章将军的是两万口人,不论男女老弱,再多的话恐怕不合适吧?”

    “有道是:上天有好生德!可如果是受灾民众无以生存,自愿前往呢?章某不能不带上吧?而去年洪灾,郓州府库被洪水席卷一空,想必也无多出的钱粮救济,由章某带走可谓是一举两得,这何乐而不为呢?”章钺给出了充份的理由,而且干脆地开出了条件,一脸期待地看着郭从义。

    “如果章将军能让灾民自愿跟随,郭某自无意见,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去年溃堤之事,郭某已担失察之罪,可不能再担治政无方之责,况县人口乃州县重政,郭某很为难呐!”

    郭从义苦笑着说,心里很有些犹豫。他也明白,章钺亲自来,所要的人口就不是一点点的了。州县府库是空虚,但去年李谷前来筑堤,调集了不少粮草在郓州库存,积余还是够用的。

    “确实!章某也明白这是有点强人所难,但西北会州偏荒之地很需要人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郭大帅行个方便,有什么难处,章某虽德薄才疏,力有未逮,也愿襄助一二。”

    章钺看出了郭从义的态度,意示他可以提条件,有麻烦也帮他解决。当然了,章钺是个知恩图报的老实人,不会说得那么明显。

    “眼下郓州府库确实亏空,安置灾民很是吃力。这样吧!郭某派人回须昌帅府翻看下户籍档案,适量放出部份灾民,至于卢县这两万人,可以先办理交接。”

    郭从义没有明确答复,但章钺已经明白,人在官场都是这样,逢事都不会把话说满了。他说无力安置灾民那意思就很明显,同意给钱粮换人口,但具体数目就不是现在可谈的了。

    这世上求人的事,是很少有能够一步到位的,虽然也要付出报酬,但不是本管地方就没有主动权,给不给人口是人家说了算。

    这年头战乱频繁,人口流失非常严重,地方没有人口就不会有税收上缴,想要朝中那些相公们同意大规模移几乎不可能,章钺可以想像得到,缺少人口劳力的情况下,治理西北是多么困难的事了,那么,从中原各地偷渡人口,必须要当作一件长远的大事来做。

    “难呐!”办理了人**接手续,一行人走出县衙,封乾厚就很是感慨地长叹了一句。章钺倒是明白的,苦笑着点了点头。

    卞极却是一知半解,莫明其妙地看两人一眼,闷声闷气地问道:“住管栈吗?那些灾民要不要去看看?”

    “不急!明天去灾民营放个话,就说只要去会州,官府按户提供住房,每户永业田地三十亩,头三年免税,我就不相信没人去了!”章钺狠狠地抛出诱饵政策。

    “嘿嘿……你那每户三十亩永业田地,是需他们自己开垦的吧?”卞极恍然大笑起来。

    “当然了,我也想吃白食啊,但天上会掉馅饼吗?”章钺翻了个白眼,他完全是画了一张大饼,中原到西北那么远,还怕人去了又跑啊。

    几人在城中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次日章钺身着紫色武官袍服,腰系玉带,在百名亲兵的簇拥下,带着几大车慰问物资到灾民营犒劳,并安抚受灾民众。结果很不巧,居然发现了熟人,周全智和宋瑶珠居然就在灾民营中。

    这处灾民营地,原本是去年李谷在此治河时修筑,四周有高高的大木栅栏,辕门箭塔角楼等军用设施很齐全,可容纳两三万人,目前大营内外有三千天平军镇兵驻防,并提供粮草衣物,派出十几名郎中给灾民看病,维持着正常秩序。

    说是正常,但章钺带着车马队一进大营就发现了不寻常的地方,这些灾民们皆十余人一圈席地而坐,围着火堆烘火避寒,呱唧呱唧地说着什么,有的成队形在大帐间来回走动,显得都很安静。

    正奇怪着,章钺忽然发现一个火堆间有两个熟人,是宋瑶珠带着两名婢女,还有周全智也在,她们虽穿着普通的平民粗布衣服,但那一堆人却都是身着月白色衣袍,这就非常显眼了。

    宋瑶珠和周全智出现在灾民营内,章钺很是惊奇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二人未必不能逃脱,恐怕是包藏祸心,想趁机在灾民营内发展教众,这是章钺绝对不能容忍的。(未完待续。)

第0259章 三个选择

    章钺是带着卞极、封乾厚、李多寿三人来灾民营,还有一百全副武装的亲兵,另有驻防在此的天平军一名都指挥使张全礼,带着一百亲兵随行。

    “从去年河堤峻工到现在,这灾民营一直都这么安静吗?他们没有闹事?”章钺指着一堆堆烘火的人群,试探着问张全礼。

    “因为衣物被服不足,去年冬天有人冻死,灾民们闹了一阵子,不过粮食还充足,给他们加食一餐,马上就安抚下来了。”张全礼不以为意地说。

    章钺仔细看去,仅是辕门这边空地上,灾民中老弱妇孺就占了一半,大多显得很凄惨。而青壮人数很少,他们也悄然打量自己等官兵,眼光并不畏缩,有些人甚至目露愤恨之色。

    以从军多年,靠巡营来识别军心士气的经验来判断,章钺心中有数了。这支灾民已被宋瑶珠篡夺,至少有一半的人已经归属了她们白莲社。

    “我要亲自叫几个人出来问话,张都使去辕门做好警戒。”犹如一盆冷水淋头,章钺心凉半截,阴沉着脸,决定进一步试探,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是白莲社教徒。

    章钺刚才还笑呵呵的,变脸却这么快,张全礼面露不解之色,不过人还没完成交接,对方官职也高,他也只好照办。

    “嘿嘿……我就说吧!劝你别玩脱了!”卞极一脸幸灾乐祸,似笑非笑地看着章钺。

    封乾厚和李多寿两人只是看出情况有点不对,却不了解具体,他们也不多问。章钺才懒得解释,抬手一指前面那圈围坐在火堆边的白衣人,亲兵们常年跟着他,最能体会他的意图,马上就分作两队冲过去,将那堆白衣人团团围住。

    事发突然,宋瑶珠和周全智事先也没得到消息,一见章钺走进大营正有些惊奇,还在商量着对策,对方已派亲兵围拢过来。宋瑶珠和周全智对视一眼,心中大惊,一群人呼啦啦地站了起来。

    “将那个老头带走!”章钺手按腰间横刀,面无表情地低声喝道。

    亲兵都头杨玄礼狞笑一声,带着几名亲兵大步向周全智走去,他上次跟章钺去冀州,那晚在浅口镇外的船上可是见过周全智的勇猛,丝毫不敢大意,近前探手一把抓向周全智的脖颈。

    果然周全智不甘就擒,闪电般后发先至,伸手动了那么一下,推得杨玄礼蹬蹬蹬倒退几步,若非卞极在后面扶了他一把,差点摔了个仰八叉。这一下可把亲兵们吓了一跳,齐齐大喝一声,同时拔出刀来。

    “你必须走一趟!”章钺目光冰冷地扫了周全智一眼,转头又盯着宋瑶珠道:“还有你!跟我来!”

    章钺一言不发地招了招手,带着亲兵们走出辕门,进了另一边驻军营地,找张全礼安排了一座空帐,在外等了一会儿,宋瑶珠和周全智对部属喊话,说了一些什么,很快就过来了,两人没带随从,心里都清楚,在这种地方带随从也没用。

    “拿下!给我吊到那边辕门上。”章钺手指周全智,这次杨玄礼上前,周全智没敢反抗,乖乖就缚被拖走了,他是倒退着走的,脸上一直笑眯眯的,目光冷冷地盯着章钺。

    章钺看了宋瑶珠一眼,招了招手,先向空帐走去。卞极双手环抱,歪着头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封乾厚见章钺竟然要单独召见那个年轻的白衣妇人,不由讶然看去。

    那妇人身材修长妖娆,走起路来轻快细碎,腰肢款款地自然扭动,粗布白色衣裙都带出一道道折痕,婀娜的步态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但脸和脖颈似是有意涂沫了什么东西,看起来皮肤黄黄的似有病容,双手拢在腹前,低头默默地在后跟着。

    封乾厚顿时明白了什么,露出暖昧的微笑。见旁边李多寿眼巴巴地看着那妇人远去,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由干咳一声提醒。

    章钺走进大帐,里面光线有点暗,地上铺了毡毯,角落堆放有几只箱笼杂物,里面有张矮几和铺团坐垫,几案上放着几本帐册,还有茶盏,有底坐和纱布笼罩的台灯。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坐下说话!”章钺语气平和,听不出有任何情绪。

    宋瑶珠有些心虚地抬头看了章钺一眼,咬了咬嘴唇上前几步,在矮几侧边坐下了,但她还是沉不住气,先开口冷冷道:“我是知道这些灾民是你要的,所以先替你招揽了!”

    “这么说我要感谢你?”章钺心里恼怒,似笑非笑道。

    “那你想怎么样?去年洪灾,我好不容易在郓州落脚,将洺州的人手和钱粮转移过来,不想到年底就被大水淹没,官兵划着船来,说是来搜救灾民,结果却将我们全部赶走,事后让我们修筑河堤,而那些没跨蹋的房屋被洗窃一空,数年的积蓄全没了。”

    宋瑶珠说着,不知不觉眼睛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慢慢顺着白皙的脸颊流淌下来,真是梨花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你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该割舍的东西就该割舍,该放下的重担……也该放下!”章钺看得心中一酸,恨不得替她拭去泪痕,但他知道这可不是动感情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我不会扔下白莲社的,我还有那么多兄弟姐妹们追随,可以东山再起!”宋瑶珠见章钺毫无怜悯之色,顿时有一种对牛弹琴的羞恼。

    章钺轻笑一声,起身大步走到帐门口,回头冷冷道:“那好!你被逮捕了!”

    “什么?我们是有约定的,你不能这样……”宋瑶珠大急,起身追上前去一把拉住章钺的手臂。

    “是有约定,但你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口头协约范围,而且在挖我的墙脚,是你……你能容忍么?我是朝庭大将,与你谈交易就已经冒了莫大的风险,可你呢?你们打的什么主意?”章钺蛮横地扳掉她的手,大步走了出去。

    一见章钺走出大帐,卞极笑嘻嘻地迎上来,看他脸色有些不对,也就不多说。封乾厚显然已经问过卞极,知道了章钺的打算,和那些事情的经过,不禁在远处来回踱步,一会儿愁眉不展,一会儿哀声叹气。

    “没有我的命令,那老头不得释放,就给我吊着!还有这座大帐,派人日夜轮流看守,里面那女人喊话,谁也不准回答。”章钺黑着脸大步走开。

    “哎!元贞你等等!”封乾厚小跑几步追上来,一脸严肃穆地说:“对于这件事,你有三个选择:

    其一为上策,彻底清洗白莲社徒众,从此白莲北宗也就消失了,至于那个女人,也不能留,这样永绝后患。

    其二为中,打击面小点,清除顽固徒众,以利诱之,以势导之,让他们为你所用,那个女人你也能得到,只是麻烦不小啊!

    其三为下,一口吞下,包括那个女人,将他们带去会州,说不定有安扶人心,收拢羌蕃之用,但是,这要以我们的人来监管,不能失去控制让她们乱来,说到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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