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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是，我们与印度的关系将因此受到重大影响。”李存勋稍微停顿一下，说道，“即便获得最乐观的结果，我们都将与印度决裂，迟早会用对付日本的方式对付印度。对共和国来说，我们有必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政策吗？”

王元庆长出口气，说道：“印度与日本一样，我们不能容忍一个拥有核武器的日本，也就不能容忍一个拥有核武器的印度。虽然我们与印度的矛盾得到了很大的缓和，但是在藏南问题得到根本解决之前，印度不可能成为我们的友好邻邦。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既然无法避免，我们只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听到这番话，李存勋没有多说什么。

毋庸置疑，王元庆是共和国历史上最为强硬的“鹰派”元首！

第17章　积极主动

牵扯到台湾，让李存勋非常头痛。

离开元首府，返回军情局总部的路上，李存勋一直在考虑应该采取的行动。

潘云生还在干外勤的时候，台湾是军情局的重点照顾对象。上个世纪90年代，为了摸清楚台湾军队的战斗力，军情局在台湾搞了好几次大规模行动，惹了不少麻烦。比如在本世纪初暴光的“军购舞弊案”（台湾军队与政府高层在从法国采购“幻影2000”战斗机与“成功”级护卫舰时吃回扣），与军情局多少有点关系。本世纪初，绿营“总统”下台后，为了打击岛内嚣张的独立势力，军情局连出重招，不但让离任“总统”受审吃牢饭，还搞得绿营灰头土脸，丢尽颜面。

蓝营上台执政后，随着大陆对台政策缓和，军情局逐步减少了在台湾的活动。

2020年（“中南风暴”结束之后）之后，受大陆对台政策限制，军情局除了严密监视台湾高层、设法在台湾安插眼线之外，没再像以往那样制造事端。

虽然李存勋有强烈的责任感，但是与所有炎黄子孙一样，他不想把枪口对准同胞。

大陆与台湾闹矛盾，只能亲者恨、仇者快。

问题是，很时候总会有一些民族的败类做这样的蠢事。

回到局里，李存勋发现刘晓宾正在等他。

“有消息了？”

“已经联系上了大部分情报人员，有些需要你来下命令。”

李存勋点了点头。加快步朝办公室走去。虽然刘晓宾是李存勋最重要地助手。军情局地二号人物。但是按照军情局传统。某些肩负重要使命地高级间谍由局长直接掌握。不会与第二个人联系。

“元首那边怎么样？”

“情况比我们想像地复杂。元首就是元首。我们看不明白地，元首一下就看清楚了。”

刘晓宾皱了下眉头。没等他开口。李存勋进了办公室。

“我在外面等里。好了叫我。”刘晓宾没有跟进去。

他不想破坏军情局的规矩，让别人觉得他有取代李存勋的野心。虽然刘晓宾压根没想过在李存勋退休之后出任军情局局长，因为军情局没对局长的退休年龄做硬性规定，只要身体状况良好、没有特殊原因，李存勋可以干到80岁，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刘晓宾就是军情局的下一任局长。

这是很特殊的情况。军情局历史上“接班人”往往不会在局长身边长期工作，在局长退休前1到2年返回总部，熟悉军情局的情况，避免滋生“官僚主义”，也避免对现任局长的权威与地位构成挑战。

为了不让别人说闲话，刘晓宾平常很重视那些不成文的规矩。

约莫15分钟后，李存勋把刘晓宾叫了进去。

“情况怎么样？”

“消息已经发出去了，还没有收到回音。”李存勋拿出香烟，先给刘晓宾点上一根，“我与元首详细讨论了一番，虽然还没有收到更加确切的情报，但是按照元首的分析，日本在台湾问题上做文章，真正的目的不是借此机会与我们开战，而是给我们制造麻烦，为日本赢得更多的发展时间。”

“这么简单？”

“简单？”李存勋冷笑了一下，说道，“最初的时候，我也认为很简单。元首做了全面分析，不得不承认，我们把很多事情看得太简单了。”

刘晓宾立即皱起了眉头，李存勋这番话说得很严重。

“村上贞正很有可能猜出了我们的企图。”李存勋点上香烟，说道，“日本在台湾问题上做文章，根本目的是牵制我们。由此可见，村上贞正并不希望与我们爆发战争，至少在印度对我们构成威胁之前，不想与我们爆发战争。没有三到五年，印度很难向我们叫板。由此判断，村上贞正的目的就是给我们制造麻烦争取三到五年的准备时间。”

“对我们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李存勋淡淡一笑道：“看来，我们的想法差不多。”

刘晓宾的眉头跳了几下，说道：“你是说，我的判断错了？”

“我们有能力同时应付日本与印度的挑战吗？姑且不讨论这个问题，两线作战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李存勋抽了两口烟，“如果让印度成为下一个日本，将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结果。”

“也就是说，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对付日本？”

李存勋点了点头。“这正是元首的意思，趁此机会向日本宣战。”

“为什么不首先对付印度？”

李存勋愣了一下，说道：“暂时看来，印度还没有对我们构成重大威胁，日本才是当务之急。当然，元首有元首的考虑。”

“我们该怎么做？”刘晓宾没纠缠这个没有多少意义的问题。

“加强防范，静观其变。”

刘晓宾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我们什么都不做？”

“当然不是，只是需要等待时机。”李存勋笑了起来，说道，“元首的意思是，我们必须积极主动，迫使日本迈出关键一步，我们才能以此为契机，向日本宣战，让日本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让日本出兵台湾，构成侵略证据？”刘晓宾的反应非常快。

李存勋点了点，说道：“正是如此，我们必须达到目的。”

“非常难。”刘晓宾叹了口气，“村上贞正不是蠢货，他能够猜出我们的意图，就会尽量避免给提供开战的理由。说实话，我认为就算用枪顶着村上贞正的脑袋，他也不会下达出兵台湾的命令。”

“威胁肯定不行，必须诱惑。”

“拿什诱惑？”刘晓宾看了李存勋一眼，“台湾不是金饽饽，没有值得拼死争夺的资源，没有决定国家生死的战略地位。对我们来说，台湾是不可分割的部分；对日本来说，台湾只是一颗棋子。村上贞正不可能冒着满盘皆输的危险保住一颗棋子，也就可能做出违反根本目的的蠢举。”

“如果村上贞正认为能够通过保住台湾下赢这盘棋呢？”

刘晓宾皱起眉头，似乎没有听懂李存的话。

“也就是说，如果村上贞正发现保住台湾这颗棋子，能够将我们的军，他会怎么做？”

“有这种可能吗？”

“确实有，只是我们没看出来，元首却看得很清楚。”李存勋稍微停顿一下，说道，“利用台湾让我们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在战略上击败我们。真要出现这种情况，不管村上贞正多么精明，都有可能放手一博。”

刘晓宾迅速思索一番，说道：“你是说，利用印度？”

李存勋点了点头，说道：“不是我想到的，而是元首想到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只是很渺茫。”

“只要有机会，就值得我们尝试。”

刘晓宾沉思一阵，说道：“这样的话，首先得让日本出招，再根据情况做出决策。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加强防范，为后面的大戏搭好戏台。”

“还得写好剧本。”李存勋呵呵一笑，说道，“我已经联系002，让他尽快飞往台北。其他方面的准备工作也要抓紧进行，有时间你去欧洲一趟，与李成文单独会面，我会尽快拜访蔺彦博。”

“利用他们在台商中的关系？”

“现在的力量，为什么不用？”李存勋看了眼搭档，“我们的目的是和平统一，这些年一直是政府在做努力，我们在看热闹。既然时机已经成熟，我们也应该有所表示，免得让人在背后说闲话。”

刘晓宾也笑了起来，只是神色有点复杂。

在两岸和平统一的问题上，军情局似乎总在扮演“破坏者”的角色。年初的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上，有代表提出共和国的情报机构每年花掉数以千亿计的巨额经费，却没在关系到国家统一的重大问题上做出应有的贡献，以此要求削减情报预算。虽然王元庆以涉及国家机密与国家安全为由，说服了大部分代表，不但没有削减情报开支，还按照计划增长了7％，但是情报机构的贡献问题也因此事暴光，受到社会各界的猛烈抨击。

情报机构到底做了多少贡献，只有国家最高决策圈内的领导人才清楚。

李存勋与刘晓宾都不是好面子的人，但是也不会容忍别人往军情局脸上抹黑。

军情局的两位掌门人讨论相关问题的时候，地球另外一端，代号002的超级间谍夜尘化名周小刚登上了从纽约直飞台北的国际航班。

对一个长期在外活动的间谍来说，拥有多个身份是很正常的事情。

到底有多少个身份，夜尘自己都想不起来。如果不用力思索，他甚至记不起自己的真实名字。有一点可以肯定，夜尘与军情局的其他间谍都不一样，因为他不是共和国公民。

30多年来，夜尘几乎忘记了童年的所有往事，但是他永远不会忘记发生在那个雷电交加夜晚的事情。听上去有点俗套，事实确实如此。那个雷雨夜，突然出现在教堂里，将他从恶魔般的教会孤儿院神甫手中解救出来的中年人改变了他的命运，塑造了一个传奇间谍的传奇一生。

航班飞到大陆上空的时候，夜尘进入了梦乡。

他没有睡着，30年来，他一直没法真正熟睡，因为他不想再梦见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往事。

第18章　民间力量

6月的最后一天，李存勋与刘晓宾分头行动。

两人没费多少力气就说服了蔺彦博与李成文，准确的说，两人提到希望通过民间渠道与岛内高层接触后，蔺彦博与李成文不但满口答应下来，还表示明白军情局的意思，保证为军情局提供方便。

蔺彦博与李成文积极配合，并没让李存勋与刘晓宾感到意外。

东海战争期间，蔺彦博与李成文从狙击日本金融市场与保卫共和国金融市场中获得了巨额回报。此后短短数年间，蔺彦博成为共和国最富有，也是最具影响力的商人；李成文则顺利将资产转移回国，成为与蔺彦博不相上下的大商人。

完成企业的重建与扩张后，蔺彦博与李成文均将注意力转向公益事业与民族团结事业。

从2020年到2027年初，蔺彦博以各种名义成立与资助了数十个公益基金，向需要帮助的人群捐赠了上千亿资产。从2025年开始，蔺彦博逐步将名下资产转交给“三坚公共援助基金”管理。虽然蔺彦博是该基金的理事长，外界因此认为他想利用公益基金较低的税收逃避巨额遗产税，以较低的成本将数以万亿计的资产传给女儿蔺慕华，但是了解蔺彦博与蔺慕华的人都知道，蔺彦博不会做偷税漏税的事情，蔺慕华也不会继承父亲的财产，因为她是世界上最大军火公司的董事长。按照龙誉腾、龚书涛等蔺彦博的好友猜测，蔺彦博打算在百年之后将毕生积累的财富返还给社会。成立公益基金，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资助对国家民族意义重大的项目，无疑是最理想的馈赠方式。

李成文也资助了不少公基金，但是他更加重视民族团结事业。

2021年，李成文将企业交给长子打理，只身返回意大利，出资10亿欧元成立了“欧洲华人维权公益律师行”重金聘请知名律师专门替那些受到侵害，却没有足够的能力维护自身权益的华人打官司。仅在2021年，“华维律师行”就代理2000多起官司，维护了3000多名华人的权益。其中华工工会状告法国米奇林集团（欧洲最大的汽车轮胎生产企业）侵犯工人利益、非法雇佣劳工案反响最大，经过3次上诉，最终让米奇林集团拿出120亿欧元补偿10万华工，双方达成庭外和解。此事之后，“华维律师行”名声大噪，在欧洲社会引发强烈反响，一些“白人至上”团体甚至悬赏刺杀李成文。军情局收到消息后，一度想让李成文回国躲避风头。闹到最后，曾经是欧洲最大华人社团幕后老大的李成文不但没有回国，反而与带头滋事的意大利黑手党火并数场，意大利社会因此动荡了好几年、意大利政坛也因此鸡飞狗跳。数年血战下来，李成文终迫使对手签订“威尼斯和解和约”，从此确立了华人在欧洲社会中与白人平起平坐的地位。

不得不承认，李成文的某些做法过于极端。

又不得不承认李成文的“野蛮”手段在某些时候确实有不错地效果。

华人社团与意大利黑手党火并。虽然最终为华人群体赢得了更高的地位，维护了华人地利益。但是数以千计地华侨华裔因此丧生。华人成为欧洲社会中既受人尊重。又被人痛恨地特殊群体。

找蔺彦博帮忙不算怪事。李存勋在第一时间想到李成文。多少与李成文地身份有关。

打得欧洲最强大的地下势力俯首称臣。让数个意大利黑手党家族烟消云散。李成文在华人社团中地地位无人可以超越。凭借这层关系。李成文对台湾地帮派社团有着常人难以比拟地影响力。

据军情局掌握地情报。从2021年到2027年。到李成文手下避难地台湾帮派成员超过1500人。其中不少是台湾地方帮派地龙头老大。还有一些是政治斗争地牺牲品。李成文是来者不拒。只要有人请求帮助。他就会伸出援手。

凭借这层关系。没有李成文地帮助。军情局在台湾地工作肯定会遇到不少困难。

7月的第一天，李成文乘坐的商务专机降落在福州国际机场。

蔺彦博亲自迎接了这位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两人乘坐同一辆轿车离开机场，前往郊区的蔺家庄园。

“军情局的小李专程过来找过我，希望我们能在台岛问题上提供帮助。”

“我正是为这件事情回来的。”李成文掏出雪茄，递了一根给蔺彦博，“正宗的哈瓦那雪茄，我可是专门派飞机运回来的。”

蔺彦博呵呵一笑，接过雪茄。

“小刘到热那亚的时候，我正在处理德国那边的事情。”

“什么事情？”

“几头白种猪到处惹是生非，抢了几家华人商店。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以为黄皮肤的都是好欺负的软蛋。”李成文冷冷一笑，说道，“为了这事，我专门赶回来跟你商量。虽然岛内几大帮派都与我有联系，关系还算过得去，竹联帮那几个龙头得给我点薄面，但是岛内这几年打黑打得很厉害，几十个龙头跑到我那边避难，搞得像天快塌下来了一样。仅凭帮派势力成不了事，我们必须在其他方面着手。”

“我也在考虑这件事，蓝营搞得有点过火。”蔺彦博淡淡一笑，点上雪茄，说道，“我上个月去了台湾与几个台商见面，顺带旅游了几个风景点。这些年，蓝营的亲大陆政策产生了显著效果。拿我下榻的那家宾馆来说，入住宾客八成以上来自大陆，仅那家宾馆就有一百多名员工因此获益。照此趋势发展下去，十年之内，两岸肯定会和平统一。前些年，我们主动询问过，能否在两岸问题上提供帮助。当时军情局没有回应，似乎对岛内局势不感兴趣。让我想不通的是，军情局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来。”

“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麻烦。”李成文说得很肯定。

蔺彦博抽了两口烟，说道：“我试探着问了一下，小李没有任何表示，似乎不太想让我们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能是什么事？”李成文看了眼蔺彦博，说道，“老蔺，你年轻时在外面跑过，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吧？”

蔺彦博笑着道：“你是说，有人在幕后搞鬼？”

“老蔺，我们认识也有十年了吧？”

“十一年了。”

“别跟我打哈哈，我们都是聪明人。”李成文笑着说道，“两岸和平统一，谁高兴，谁失望，我们都心里有数。我认为，美国的可能性不大。为了盟国的利益，能在朝鲜半岛与美国兵戎相见，难道没有决心维护民族统一？山姆大叔就是外硬内软的驴蛋，在风险与收益完全不成正比的情况下，不会贸然介入台海问题。”

蔺彦博点了点头，装着挑雪茄烟头上的烟灰，没有开口。

“我认为，最有可能惹事的就是狗日的日本鬼子。”李成文冷哼一声，说道，“半岛战争后，国家一直在向日本施加压力，利用在朝鲜半岛与济州岛的驻军问题与日本进行核军备谈判，要求日本全面销毁所有核武器。前段时间，欧洲几家主要电视台一直在报道这方面的消息，甚至预测我们将为了日本核问题发动战争。我看，新上任的元首绝不简单，恐怕早就在军事问题上做出了决策，只是需要一个十足的理由。”

蔺彦博微微一笑，似乎与李成文有同样的想法。

“老蔺，你别顾着抽烟，要是觉得味道不错，我马上派人给你送几箱过来。”说着，李成文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