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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就是两人讨论的其他事情。”

王元庆呵呵一笑，朝彭茂邦看了过去。

“军情局早已查明，高野那智不但全程参与了日本核计划，还是非常重要地人物。”彭茂邦看了眼潘云生，见到潘云生没有插话的意思，说道，“虽然我们在年初获得了日本地核力量的情报，但是并不详细，如果能让高野那智开口，收获将非常惊人。村上贞正与东机谷胜都会想到最糟糕地结果，假设高野那智落入我们手中，对基本战略、乃至未来发展计划做出全面调整。”

王元庆笑了笑，等着两人继续说下去。

彭茂邦微微皱了下眉头，朝潘云生看去。潘云生呵呵一笑，把目光转向了王元庆。

思考一阵，王元庆说道：“今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即便村上贞正无法肯定高野那智落入了我们手中，也会做出最坏的打算。与东机谷胜单独商讨，一是为了获得军方的支持，二是为了稳定军方的情绪。”

“稳定军方的情绪？”彭茂邦立即皱起了眉头。

“这几年，村上贞正的日子不好过。”王元庆淡淡一笑，说道，“独岛战争，虽然日本获得军事胜利，但是在政治与外交上却陷入孤立状态。村上贞正是政治家，不是军人。面对日益孤立的处境，不得不调整政策，尽量通过谈判缓和日韩矛盾。这一政策使村上贞正在军队中的威望受到严重影响，甚至连很多国民都认为他过于软弱。不管村上贞正想做什么，必须稳住军方的情绪，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在研制出潜射弹道导弹之前，村上贞正必须改善日本的处境。”

听潘云生说完，王元庆点了点头，说道：“这几年，村上贞正一直在这么做。通过与韩国进行谈判，既能改善日本的国际形象，又能为发展国家战略威慑能力争取时间，可谓一举两得。高野那智突然失踪，很有可能使村上贞正自乱阵脚。”

“什么意思？”潘云生明知故问。

王元庆也知道潘云生故意提出这个问题，是想让彭茂邦看得更清楚一点。思考一阵，王元庆说道：“先做三个假设，一是高野那智知道日本的所有与核计划有关的国家机密，二是日本无法在短期内完成潜射弹道导弹的研制工作，三是村上贞正相信是我们秘密逮捕了高野那智。”

潘云生微微皱了下眉头，彭茂邦也来了兴趣。

这几年，王元庆表现出的战略判断能力不但超过了赵润东，还不比纪佑国差多少。

“在这三个假设的前提下，我们换个角度，站在村上贞正的立场上看问题。”王元庆叉起双手，沉思一会，说道，“如果我是村上贞正，会立即做三件事情。一是改组情报机构，避免发生类似的事情；二是向美国示好，与美国改善关系；三是在独岛谈判上做出让步，缓解日韩紧张关系。”

“目的是什么？”潘云生问得很直接。

王元庆淡淡一笑，说道：“目的只有一个，推动半岛战争。”

“为什么？”彭茂邦立即问了出来。

“如果日本在十年内研制不出潜射弹道导弹，我们会等十年吗？”王元庆冷冷一笑，说道，“就算我们会等，村上贞正也会做出相反的判断。十年内，我们的国家战略防御能力不但能对付日本的弹道导弹，还能对付美国的战略打击，日本等得起吗？等不起，最好的办法就是提前开打。如果我们双方都不使用核武器，我们因为担心核报复不敢打击日本本土目标，日本就会把希望寄托在一场大规模常规战争上。只要在朝鲜半岛上取得胜利，就能达到一举三得的目的。”

“哪三得？”潘云生笑了起来。

王元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一是消除日韩矛盾，二是登陆朝鲜半岛，三是大国地位得到国际社会承认。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日本参战，必定想方设法的搞掉柳宗纯，扶持亲日政府。美国不肯为韩国流血，就得承认日本在朝鲜半岛的霸主地位。打败了我们，所有国家都将承认日本的大国地位。”

“如此说来，半岛战争的规模将非常惊人。”

看了彭茂邦一眼，王元庆点了点头，说道：“昨天跟老赵商量时，我明确提出了这个问题，并且在今天去总参谋部视察。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我们不想打，局势发展下去，美日韩都会逼迫我们出手。”

“既然躲不过，那就好好干上一场。”彭茂邦的神色非常坚定。

“就算打，也得有分寸。”潘云生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老赵是什么意思？”

“基本上赞同我的观点，让我着手安排。”王元庆叹了口气，“只是顾卫民等人仍然对和平抱有一线希望，主和的人并不少。”

“根本不用管主和派，打起来后，他们自然会闭嘴。”

听到彭茂邦的话，王元庆与潘云生都笑了起来。

“我说得有错吗？老纪在任的时候，主和的人照样不少，结果还不都乖乖闭上了嘴？”

“老彭，现在不是老纪的时代了，而且这场战争的规模恐怕将超过我们的想像。”

“不管怎么样，只要开战，就要把狗日的往死里打！”

潘云生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跟彭茂邦争辩。

王元庆也没说什么，谁都知道彭茂邦是“主战派”的代表人物。

第14章　苗头

共和党输掉大选，让弗雷德里克对外界的任何事情都不太感兴趣。

虽然到2025年1月才离任，但是大选结束后，弗雷德里克的主要工作是与民主党当选总统韦斯特伍德完成政权交接工作。为了避免政策在政权交接过程中出现剧烈波动，不但弗雷德里克有所“收敛”，国会也将把一些重大事务留给下一任总统定夺。现实情况决定美国难以在当选总统宣誓就职之前做出任何重大决策。

日本主动示好，希望美国牵线搭桥，积极推动日韩独岛问题谈判，缓解日韩之间的紧张关系。弗雷德里克的态度很冷淡，只派了负责亚洲事务的副国务卿去首尔。

不是弗雷德里克不热情，而是韦斯特伍德在亚太与东北亚问题上的主张与弗雷德里克完全相反。竞选时，韦斯特伍德向选民承诺，当选后不但会在任期内撤出所有驻扎在伊朗的部队，还会尽量与包括中国在内的亚太国家改善关系，减少军费支出，在社会福利、公共医疗、经济建设上投入更多的资金。

推动日韩和解，是韦斯特伍德的核心政策之一，轮不到弗雷德里克“插手”。

插不插手还是小事，日韩和解背后隐藏着非常严峻的危机。只要柳宗纯认为可以通过谈判方式与日本解决独岛问题，就会将矛头转向朝鲜。

日本坚持近3年后突然做出让步，肯定是想借助韩朝战争登上亚洲大陆。

中国会袖手旁观吗？

白痴都知道。只要日本再次对外扩张。第一个日军登上朝鲜半岛地时候。中国就会挥起手中地大棒。狠狠教训日渐嚣张地日本。

美国该怎么办？

参战是替韩国流血。不参战只能让中国或者日本坐大。

想到未来地血雨腥风。弗雷德里克感到非常庆幸。因为不管是共和党上台执政、还是民主党入主白宫。都将面临与中国爆发军事冲突地危险。

实际上。弗雷德里克也是空操心。输掉大选地不是弗雷德里克。而是威斯康星州地州长。

与美国的冷漠态度相比，韩国的态度截然不同。

10月27日，日韩代表在韩国济州举行“独岛问题”第七轮谈判的第一次正式会晤。

因为日本在26日“高调”宣布将尽最大努力与韩国解决独岛问题，所以这次会晤引起新闻媒体的高度关注。日本到底会在谈判中做出多的限度的让步？

没人相信日本会将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CNN与半岛电视台均认为，以日本的国内情况，即便村上贞正有心与韩国和解，受到来自军队与民间力量地影响，日本也不会在独岛问题上做出实质性的让步，最多与韩国共享独岛周围海域地捕鱼权。在此情况下，同样因为国内压力，韩国政府不会在独岛问题上做出任何退让，除了要求获得渔业开发权之外，还会提出独岛的主权问题。两家电视台均认为，虽然谈判不会取得实质性成果，但是对改善日韩关系意义非凡。

日韩重启谈判，共和国与朝鲜受到的影响最大。

共和国外交部在27日上午发表声明，表示希望日韩两国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争端，祝愿谈判取得圆满成功。

与共和国的态度相比，朝鲜的反应更加“积极”。

虽然独岛问题与朝鲜基本上没有关系，但是朝鲜一直宣称独岛属于朝鲜不可分割地领土。从第一轮谈判开始，朝鲜一直宣称不会承认日韩达成的与独岛主权有关地任何协议，指责韩国出卖了整个民族的利益。

朝鲜这么做，是想利用日本减轻军事压力。如果日韩两国“和解”，朝鲜将成为最大“受害国”。只要韩国将日本当作首要敌人，朝鲜的安全就有保障。柳宗纯上台后，更是“高调”宣扬民族统一的重要性。

事实也确实如此，谈判刚刚开始，柳宗纯就召开了政府高层会议。

28日，10多万韩军与12000多名美军在“三八线”以南的江原道（与朝鲜的江原道同名）与京畿道举行代号“2024秋季练兵”地联合实战演习。虽然演习的主要科目是“遭到突然袭击时韩美军队联合作战行动”，但是主动进攻与大规模反击贯穿整个演习，真正得到检验地是韩国军队在得到美军有限支援的情况下，发动大规模进攻地能力。

这场演习，使半岛局势再度升温。

28日下午，部署在“三八线”附近的30多万朝鲜军队进入备战状态，驻扎在纵深防区地多万朝鲜军队开出营地，向前线集结。虽然没人认为战争会立即爆发，但是谁都不能否认出现擦枪走火的可能性。

28日夜间，一次偶然事件差点引发半岛战争。

韩军远程炮兵部队进行实弹射击的时候，因为引导员“疏忽大意”，报错了目标方位数据，1枚大口径炮弹落到了军事隔离区中线以北，差点炸中一支整在隔离区里巡逻的朝鲜军队。

事后，朝鲜军队只鸣枪警告，没有主动反击。

韩军的“失误”太露骨了，炮弹偏离目标数公里，明显在试探朝鲜的反应。

收到消息后，李存勋立即向元首与副元首做了汇报。外交部也很快发来消息，朝鲜外相召见共和国驻朝大使，金哲男在武装力量司令部召开紧急会议。

“与以往相比，朝鲜的反应非常温和。”李存勋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朝鲜主动召我国大使，明显没有做出战争决定。只要我们稳住气，不给予朝鲜扩大冲突，事态就会平息下去。一个巴掌拍不响，试探了朝鲜的反应后，韩国不会继续扩大冲突。”

“为什么？”赵润东问得非常直接。

“韩国没有做好进攻准备工作。”李存勋回答得非常爽快，“韩军没有调整部署，前线部队处于防御状态；消除日本的威胁之前，柳宗纯没有理由主动引发战争；美国正值政权交替时期，就算柳宗纯不打算依靠美军的支援，也不会在美国明确表态之前采取行动。关键仍然是日本，日本做出实质让步前，柳宗纯没有理由将矛头指向北方。”

赵润东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韩国的试探行动表明柳宗纯已经在为北上做准备。”

“这一点完全可以肯定。”李存勋长出了口气，说道，“由此可以推断，日本已经在谈判桌上做出重大让步，缺的只是签署相关协议。”

“如果日本存心推动战争，谈判很快就会结束。”

李存勋朝王元庆点了点头，表明确实如此。

“也就是说，战争会很快爆发。”赵润东苦笑了一下，“现在不是我们在推动战争，而是日本在积极推动战争。”

“老赵，我们得有所准备。”

赵润东点了点头，沉思一阵，说道：“立即进行准备，但是不要太明显，免得让人觉得我们在挑起战争。小王，具体事宜由你负责，不是重大战略决策，不用请示我的意见，你拿主意就好了。”

王元庆微微皱了下眉头。

“昨天医生给我检查了一下。”赵润东叹了口气，“没有多少好转，让我多休息。”

“这……”王元庆没再犹豫，“也好，具体事务由我负责，重大决策再向元首请示。”

赵润东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王元庆与李存勋知道元首累了，立即起身告辞。

离开元首府的时候，王元庆让李存勋上了自己的车。

“人接回来了？”

李存勋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下午刚刚接到，我亲自负责审讯工作。”

“别手软，越快拿到结果对我们越有利。”王元庆叹了口气，“年内就会爆发战争，我们等不起啊。”

“年内？”李存勋微微皱了下眉头。

“村上贞正与柳宗纯不但不笨，还非常聪明。”王元庆冷冷一笑，说道，“韦斯特伍德上任后，肯定会调整美国的政策，不见得会替韩国流血。只要村上贞正与柳宗纯决心发动战争，肯定会在韦斯特伍德上任之前动手，把美国拖入战争。到时候，美国骑虎难下，想脱身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李存勋点了点头，说道：“因此，韩国才会利用演习的机会试探朝鲜。”

“可惜的是，金哲男是个孬种。”王元庆笑着摇了摇头，“他要有他老子与他爷爷的魄力，说不定还能拖到明年。朝鲜一软，柳宗纯心里更加有底，村上贞正也会更加积极。别说我们暗中部署，就算我们摆明态度，恐怕都于事无补。”

“真要打，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所以要尽量抓紧时间。”王元庆看了李存勋一眼，“军情局的职责非常重要，有没有信心？”

“信心？”李存勋笑了笑，说道，“没有信心，我就不入这一行了。”

王元庆也笑了起来，在他接触到的人中，只有情报人员不会出现信心问题。

与王元庆分手后，李存勋没有返回军情局总部，而是前往郊区的审讯中心。因为军情局总部人多眼杂，所以李存勋把审讯工作安排在了其他地点。

第15章　鬼把戏

参加审讯的不但有李存勋，还有刘晓宾与军情局最厉害的两名审讯专家。

“情况怎么样？”李存勋赶到的时候，审讯的准备工作已经做好了。

“生理状况非常稳定，现在处于假昏迷之中。”

李存勋透过单向透光玻璃朝趟在床上的高野那智看了一眼。“说说具体的审讯方案。”

刘晓宾朝站在旁边的审讯专家看了一眼。

“他受过专业训练，普通手段很难让他开口。首先尝试心理战术，如果没有效果，只能采用最原始、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拷问？”李存勋看了眼审讯专家，说道，“拷问需要很多时间，而且高野那智上了年纪，容易出现意外情况。我们必须尽快让他开口，暂时不考虑极端方法。”

“你准备怎么办？”刘晓宾问了一句。

“心理战术是唯一的选择。”李存勋迟疑了一下，说道，“他的妻子是不是得癌症去世的？”

刘晓宾点了点头。

“你去把涉川幸之助等人地资料调出来。”

“等人？”刘晓宾皱起了眉头。

“被高野那智除掉地那些日本情报人员地资料。特别是相貌与声音资料。再去找几个高级特工与技术部门地易容专家。让他们装扮成涉川幸之助等人。”

刘晓宾地眉头皱得更紧了。完全不明白李存勋地意思。

李存勋没有理会搭档。对旁边地审讯专家问道：“有没有办法让他醒过来。但是不让他完全清醒。如同在梦中地状态？”

审讯专家沉思一阵，点了点头。

“马上去准备，争取在天亮前完成审讯。”李存勋呵呵一笑，对刘晓宾说道，“对了，记得找一个与高野那智妻子的身体特征相似的女特工。”

“李哥，你准备演戏？”

李存勋笑着点了点头。“演一出非常逼真的戏，彻底击溃高野那智的心理防线！”

军情局准备审讯高野那智的时候，日韩在济州的谈判工作进入了关键阶段。

下午地第三次会议，全权代表日本的那柯筑墨主动提出，可以在独岛的主权问题上与韩国进行磋商，暗示日本可以在主权问题上做出让步。

正是那柯筑墨的表态，让柳宗纯做出了试探朝鲜地决定。因为双方都急于取得成果，所以打破常规，约定在夜间举行第四次协商会议。

在3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中，那柯筑墨征求了村上贞正地意见，得到了首相的首肯与认同。

第四次协商开始，韩国首先提出归还独岛所有主权。

韩国漫天开价，日本没有落地还钱。那柯筑墨没有一口否决，表示可以“有条件、有原则”的与韩国分享独岛主权。

柳宗纯不是笨蛋，归还还是不归还主权，主要看日本态度。如果日本拒绝归还主权，韩国只能通过战争夺回主权。对柳宗纯来说，第二次独岛战争既充满风险，又违背了根本目的。

那柯筑墨明确表态后，韩国外长车泰贤按照柳宗纯的吩咐，提出三点实质性要求。一是获得独岛海域的渔业开发权，由日韩两国共同建立管理部门，以配额方式限制过渡开发渔业资源；二是获得独岛领空地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