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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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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陈家公子也正端坐,见此情景与袁珙面面相觑,想是思量他未来的大姨子何时竟与燕王府上的家奴成了旧识。
  我讪讪只得问:“那兔子还好吗?”
  郡主一笑,灿若春花,“那小东西连燕王的箭也射不死,又怎么能不命大?如今也活蹦乱跳地在园中跑跳哩。”
  我笑道:“原来燕王与郡主有缘。上次是月兔,此番是兰花。所牵所系,总是相同的事物哩。”
  郡主并不搭腔只是话锋一转:“那养花的原是我金兰姐妹。太子蛮横留花也就是了,此次竟扣人不放,着实有些过分。此事我已有计较,多谢燕王愿意相助,此情已然铭记在心,但身份缘故,还请不要过多牵涉为好。”
  我心想,这姑娘年纪虽轻,看问题却甚为澈透。比我家燕王更要成熟。既然她说已有计较,那就一定已经有了救人的方法。我也不再多言,只放下了礼盒,准备告辞。
  “这是燕王送郡主的花灯。”
  郡主露齿一笑,只言:“多谢。”
  我拉着袁珙离开徐府,一路只觉那陈家公子面露古怪,不时盯着我与郡主,目光流连不知有什么盘算。
  猛地抬头,发现袁珙也正盯着我看。
  “你看我干什么?”吓得我往后一闪。
  袁珙疑惑道:“觉得小兄弟甚为面熟。”
  “这两日整日与你相见,怎能不熟?!”我瞠目。
  “不是这个意思……”袁珙摸着脑后的大包,遥望苍穹,语气悠然神往,“日前在街面上偶遇一位卖兰的姑娘,真是人比兰香……仔细看,竟与你长得神似。”
  “错觉、是错觉!”
  干笑几声,回府复命。
  本以为此事已了,未料想竟盘生若干枝节。
  原来徐郡主一向蒙高皇后喜爱,每每入宫常到娘娘处走动。这日入宫见了皇后,只说本寻到一株兰草要送给皇后赏玩,不料路上被人劫了去,却又偏偏拿出了所绘卷轴,将那养花女子的模样与兰花一并细细绘上。
  兰花素来娇贵,太子恐怕换人侍候会于献花日前凋谢,因此扣住养花女不肯放人。太祖寿辰之日,又命养花女精心装扮捧花亲献于宴前。
  高皇后一旁观坐,其中经过,自然洞若观火,然而不好点明。燕王怕惹太祖生气,自然也不会当面告状,只是语有讽意,与太子在殿前相互讥嘲。太祖何等人物,察言观色自知不对,回宫详问皇后,察知了底细,十分震怒。一面命人将养花女送回去细细安抚,一面又打探此事知情人都有哪些。为保住太子的颜面,并未有任何面上苛责,心里却对此很不高兴,把太子叫去责备了一番。没想到太子心高气傲,却因此事恨上了郡主。满心窝火,竟在御前出言不逊,说郡主徐棠与燕王朱棣素有私情,此事是他们捏着套子合伙算计他。皇帝半信半疑,徐达则怒言绝无此事,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当场与太子顶杠。
  皇帝无可奈何,只好命人把朱棣与徐棠二人分别困在宫内,又派人暗中到徐府与燕王府做了一番搜查。也不用问,徐府有燕王府送去的密制花灯,而在燕王府某下人房内找到徐家小姐贴身手帕一条。当下奸情成立,也不顾二人有多冤屈。徐达的面子哗啦碎地,哭求皇后做主。最后太祖说了:“罢、罢、罢!”
  当场赐婚,竟把徐家这位聪明慧黠可令伶可俐的小郡主徐棠,配给了我们燕王朱棣做燕王正妃。
  那天我与景弘均在场,眼看着朱棣当场一口气顺不过来险些喷死当地。所以说坏事不能做啊。此番太子没有拉下马,他倒是莫名其妙多出一段姻缘来。
  我心说徐郡主嫁他算是徐郡主的委屈。
  但朱棣面色苍白坐朝东南抱着五皇子送来的花盆整整十天半月也没有说话。
  景弘整日练习武功,不问窗外世事。我忙着燕王府国公府两头跑,给两个强捆一处的未婚夫妻传送消息。
  太子阴阳怪气不时往我们府上递交帖子,明说是恭喜燕王,实则满腹妒意。这桩亲事此时满世界除我之外都无人满意。
  太子心烦燕王从此有了徐达这老丈人当靠山。
  徐达心烦从此有了朱棣这个麻烦精做女婿。
  皇后心烦向来喜欢的小郡主嫁了向来看不上眼的燕王爷。
  皇上心烦太子和燕王明争暗斗终于上了台面不知道要拿这两儿子怎么办。
  府内上上下下心烦满都城都有名望的徐郡主嫁过来不知会怎么严整府邸。
  在一片怨声载道声里,亲事终于还是尘埃落定。
  而我因陪大管事日日跑往徐府商对亲事细节,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和徐府那边负责张罗的陈大公子,套上了交情。
  陈公子姓陈名仲良,人品潇洒性格风趣。不厌弃我下人的身份,只是见我办事老练特别叮嘱了燕王府的管事,要我留他做帮手,张罗料理此番亲事的详规细举。
  陈仲良说:“三保年轻,却行事沉稳。想是燕王教导有方。”因而对燕王人品大予加分,身为联襟甚觉面上有光。
  我只笑不答。心想某年假期无事,考了会计资格证书,那项目核算报表我都算得当当响,区区一场婚礼这点小账,还能算不过来吗?
  就这样一来二去,亲事终于落了帷幕,不情愿的新郎与不情愿的新娘一并送入洞房,各府大小管事顿觉重担卸肩,神清气爽。陈仲良不理高官贵客,却偏要拉我去月下小酌。
  我知他一向有狂生之态,也不推脱,反正我乃现代来客,一向没什么阶级观念存于脑壳。对着燕王称奴才是为了领薪水活着,面对不讲这些的陈仲良我也落得分外轻松。
  月下听涛,石间饮酒。除了那年毕业前在海边与人彻底疯狂一番之后,还真就再无这种轻松时候。
  一杯酒落肚,就忘了乡愁。
  二杯酒仰喉,就忘了悲秋。
  不去记来到这突兀年代已有几许,反正人是习惯的动物,总有一天,在这里生活的天数必将超越郑椿萱那浅薄的人生。
  “三保?三保?”
  “嗯?”
  被叫了几遍,才依稀想起那是我的姓名。醉眼看去,见陈仲良捧着杯子,正出神地看我。他轻启薄唇微笑道:“你我一番相遇,难得投缘,不如结拜金兰!”


  我吓到酒醒,只苦笑道:“你是翩翩公子,我是王府侍从。中间距离,委实相差天渊!”
  仲良说:“我与你交往,欣赏你为人爽利。别拿什么身份之话来搪塞我呢。”他又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你身世飘零,无依无靠。若当我是朋友,今后有何难处,均可向我倾诉。我这人向来见不得别人受苦。”
  我静静微笑,看不得别人受苦,他不知道这句话说得有多傲慢。
  辞别了这品格高调的贵公子,我意兴阑珊,拿了盏花灯,摇晃着脚步回府。今夜有大喜之事,众人均燃花点炮,饮酒贪欢。回来迟了,府中也并无人盘问。只是在自宅小院门前,迎面撞上了根柱子。
  我摸摸他的胸膛,醉得看不见脸,也知他是哪个。只笑嘻嘻道:“景弘今夜不去练功啦。呃!”不防及酒气翻涌,当场哗啦啦吐了他一身。
  景弘皱眉骂道:“醉得不成样子!”又冷言讽刺,“可是结交了贵人朋友,心下实在欢喜得很?”
  我大着舌头,“什么贵人朋友?才不要与他们一起玩耍!”用手捧住景弘的脸,硬是凑过去,鼻尖对着鼻尖,再喷他一脸酒气。
  我笑着说:“你我一番相遇,不如义结金兰……”
  语未尽,直接晕倒在他怀里。
  景弘咬牙抱我回屋内,忙着换衣袍,又喂我喝清水,环着我的肩膀小心摇晃,那发丝凉凉软软落在颊上,或许月色宜人,或许眼波深黝。我只径自梦周公去,梦里花落花开几经春秋,待到天明,又是另一番人世风景。
  徐小郡主向来都有女诸生之威名。
  在这位年轻主母当家之下,燕王府安静了不少日子,朱棣也无暇再走街串市,每日老老实实操练兵马。景弘过得年来,略略长高,人却更显清瘦了。成天跟着朱棣与亲兵侍卫们混在一起,越发沉默寡语。我则常陪在郡主身侧,帮她料理府中账簿。与景弘碰面的时间,日益减少。
  这两年大了,又成了燕王面前的红人,住宿条件也与日俱增,两个人都有了自己的房子,以前赖着习惯还是睡在一处,最近时间碰巧,他忙着与燕王研究火器,我忙着与郡主整理生意,反而看来疏远了。
  这天风轻月凉,我坐在花木扶疏的庭院内,倚着石桌正在研墨。景弘披件袍子从外面低头进来,我一抬头,二人打了个照面,彼此竟不知说些什么。
  “你那……”
  “你那……”
  讷讷一同开了口,又摸着鼻子相互低头,终于我看见他那月色下凌乱的眉毛,找到了话题,皱眉道:“你那眉毛杂乱得碍眼心烦。过来这里坐。”拍拍身畔纹理分明的石凳,从怀里掏出镊子,“我帮你修理修理。”
  “又不是女人,修什么眉?”他羞赧起来,嘴上反驳,却一点点靠近坐了下来。双手撑在腿上,面向我坐,却把眉眼低垂转向另一侧低矮花木的阴影内。
  “你头也不抬,要我怎么修?”我打趣道。
  他嗫嚅着动动嘴皮,终于乖乖扳正了脑袋,闭上眼睛抬起脸来。
  景弘的睫毛颇长,在月下浓淡不匀地落下暗影,映着高挺的鼻骨,修长的眼型越发漂亮。我小心地替他把眉毛旁边多余的杂毛拔除,试图修出剑眉的形状。但穿越时空之后,这手艺久未练习不免有点生疏,拔得前浓后淡,修成了微蹙的愁眉样。
  有点失神地瞧着景弘的脸,他听话地闭着嘴,被揪疼也只微微皱眉,见我半天没有动静又不言语,才猛地掀开了眼睛。
  一径深黑的色泽中宛如倒映满天星斗。
  景弘的眼,明耀如有星嵌。
  这样四目交替,怔怔对视,嗅得到彼此的衣香,感觉得到喷在脸上的热气。我有些别扭,握紧了镊子别过了头,不愿被那样一双眼怔怔地瞧。
  那还是少年的残留着稚气面影的脸孔,不知有些什么令我心惊的东西,像隐隐跳动的小小火苗。
  我说:“你一向容易发烧,最近又黑又瘦,要当心身体。你我是病死无人疼的命,更需懂得照顾自己。”景弘无声而笑,他说:“反正你若病了,定有我照顾着。”
  我的手一沉,镊子落了青石板地。
  景弘弯腰轻手轻脚拾了起来,没有放在石桌上,却塞回到我手里。
  我握着镊子,忽然无法抬眼,景弘也没有更多语言。月夜洒下清辉一片,二人相坐竟默默无言。
  有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令我如此尴尬。好似一出戏剧,若谁也不提先行离场,就只能这样坐到明月升起坐到枫子落下。
  好在朱棣忽自月洞门那边走了过来,搓着双手口中只管笑骂:“你俩不怕冻死的,坐在这里吹风!肃儿送来一车烟花!快与我拿来放!”
  景弘率先调转过头,“王爷小声些吧,莫让王妃听到,又没收了去。”日前五皇子送来的蛐蛐、天下绝好的笔墨、此间没有的特产……一律被徐小郡主没收充公,朱棣没少唉声叹气。
  朱棣骂道:“你只管与外面的军兵不学好!竟拿话占主子便宜。三保帮我好好管教!”
  我苦笑道:“景弘有错要打要骂全凭王爷。不兴拿三保连坐。”
  景弘凤眼一挑,黑暗里猛地回头,我装作看不见,只道:“烟花放在了何处?不如我们叫了郡主,一同观赏吧。”
  朱棣忙不迭摇头,“可别叫她。女人最是麻烦。又说怕燕王府走火,又要我需修身养性低调做人,我们惹不起她,偷偷拿车装了烟花,到城郊去放!”
  景弘说:“那我叫护卫们过来,黑天半夜的,总是小心为妙。”
  我才想说要跟着同去,景弘甩下我走得飞快,背影挺直,竟像是在生气。我在背后冷眼瞧他。朱棣却没有观察下人的闲心,只管一径高兴地带着我们跑到城郊荒野痛痛快快闹了一场。
  烟花明明烁烁,游丝千尺如雪纷落。
  朱棣胆大,不要手下去放,自己捂着耳朵去点那小桶粗的花炮。猛地蹿起一阵火球飞向半空,雷声凛凛吓得我直往后跳,背后抵上一人的胸膛,回头,见那人默然地看我,双手从后面抱住了,马上又轻轻地放了开来,随后,身姿一变,挡在了我的前面。
  隔着那个细瘦却坚挺的肩膀,看着在空里舞成游龙的烟花经历一刹短暂的繁嚣,纷落成点点光丝,静静飘坠隐没在草丛中不见了痕迹……
  朱棣犹自意兴未泯,嚷嚷着五皇子送来的烟花奇巧工丽。一回头看到了我,笑着抓住我的手,只问:“三保一向能言善道,怎么今天成了闷葫芦了?”
  景弘的眼角一跳,心有不甘地抿了下嘴角。我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觉得心里那份说不出的古怪也如那烟火悄然弥漫塞满胸腔。我只得笑着回应:“这场烟花,恐怕半城的人都看到了。三保在想,回去以后,怎么向郡主交代呢。”
  黑暗里,看不清景弘的脸。只听得到我自家渐渐变快了的心跳。
  烟火的事,徐棠来不及教训燕王,倒是被太子拿去殿前又参了一本。说燕王府内私藏火器,结交外戚一向有图谋不轨之嫌疑。
  这帽子扣得太大,搞得府内人人自危。徐棠连娘家也不敢回了,只让我代为修书给陈仲良送了几封信,暗中叮嘱了徐国公,又亲自进后宫见了高皇后。朱棣忍气吞声,只能困坐家中,他一向心高气傲不肯输人,竟要靠王妃出面摆平,心里十分郁闷。面色也阴晴不定,把景弘叫去细细嘱咐一番。
  我站在书房门口,等着景弘出来,问他:“王爷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景弘负手而立只淡淡说:“不过是一些牢骚而已。”
  我心里有气,只说:“好啊。你如今成了燕王跟前第一红人,竟连我也瞒了。”
  景弘凤眼轻瞟,诧异道:“却不知我与你何等关系,原来竟是瞒不得的。”又说,“不如去问陈家表贵人,反正那人与你无分上下异样投合。”
  我毫无来由被他一番挤兑,当下变了脸色。也不再追问,只管拂袖而去。
  不久,皇帝那边终于有了反应。想是已经被这两个儿子弄到心烦不堪,加上徐郡主的呈请面子大,索性顺水推舟封赐了朱棣凤阳宝地。算是明升暗降,使其迁出都城。
  我说:“郡主此计甚好!我们惹不起太子,总躲得起他。远走高飞彼此再无干系,他也就生不出许多嫌隙!”
  能得此顺利解决,徐棠也甚感快慰,命府中上下收拾包裹,准备车马,在三千亲兵的护卫之下倾府而出迁往凤阳。


  第三章 星夜有风波
  凤阳民安物阜官商殷实风气淳朴,沿途景色也颇秀丽可期。但被贬离京师,朱棣不免心情郁郁。一路怏然不快,在亲兵的护卫下骑马远眺,心不在焉,连车也不肯坐。
  陈家表亲引马送行,一路护送郡主至城外二百里犹自不肯调转马头,跟在凤车之旁,与我唠唠叨叨。又说郡主从未离过京师,要我小心照顾。又叮嘱到了凤阳先派人送信回来报个平安。
  我唯唯称是,远远望去,景弘正在马前回首。
  郡主掀开车帘,向我招招手,“里面气闷得很。三保进来,陪我说话。”我口中称是,一边也远远地望了景弘一眼,一边迅速地放下厚重的车帘,隔断了那道遥望着我的视线。
  车里铺着湖水绿的绸缎褥子,有专用的烛台架,也有天青色的小书橱。与其说是马车,其实更像个可移动的小房间。由此可见不管古代未来,有钱就能创造一切便利的先决条件。
  偏爱浅淡颜色的徐棠穿了件用银线绣满蝴蝶的褶裙,拿着卷书的手尾指末端,戴了枚镶有琥珀垂饰的银环。看似雅致地翻着书页,却冲我淘气地眨眼,“仲良表兄终于走了?一路就只听他在外面?嗦。”
  “哪有此事?”我笑道,“陈公子担心郡主路途颠簸,这才千里随行。”
  郡主笑笑,不答反问:“你家王爷又在前面折腾什么?”
  我向外一看,果然见朱棣拿着宝剑胡乱砍草,随手揪了向后丢去,景弘老实地接着,一会儿就抱了满怀。
  “想是担心夜里宿行没得柴烧。”
  我随口胡说,惹得郡主又是一通笑。她总装作对燕王毫不在意,每每提及仍称“你家王爷”,却暗中观窥他的一言一行。我心里觉得有趣,但也不揭穿。
  辚辚又向前行出一段路后,景弘在前面调马折回,绕到车畔,敲了敲车辕,低声禀告:“王妃,王爷他说……”
  “说什么?”我好奇地掀帘抢问。
  景弘并不理我,仍是对着郡主报告:“说是……想要绕行开封。”
  我与徐棠面面相觑。开封乃是五皇子的封地,但眼下又岂是探亲访友的时候?
  景弘说:“王爷与五皇子自幼情谊深厚。想顺路去看看,也是人之常情。但眼下时机敏感,恐怕有所不便。王妃还是劝阻为是。”
  我则诚实道:“王爷性情固执,向来一意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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