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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宗门好多神奇生灵-无上仙尊-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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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慕九刚参悟三境不久,已然头疼欲裂,经脉被极速流转的灵气涨得生疼。他极力支撑着烟图,手中羽扇不停削断还在不断扑来的毒蛇。
    痴仇突然被损坏了如此多的傀儡,也已面如土色,一樽黑色的棺椁被他狠狠甩了出来,他的兜帽已然掉落,露出了猩红的双目:“送你进棺材!”
    两人正紧张地对峙,一道声音蓦地传了进来:“曙雀又有新玩意儿了?这黑球却是有趣。”
    痴仇:“……”
    众人皆是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男人正在黑雾外探头探脑,一脸稀奇:“里面有人吗?我刚刚听见声音了呀。”他说完,把袖子撸起来,竟是打算直接进去看。
    梅慕九头顶的太极图都停滞了一刻,众人不约而同地凝固了。

  ☆、第十九章

这人穿着缥色交领长袍,其上雪线金丝绣着千枝万叶和金尾孔雀,衬上外罩着的天蚕冰丝外衫,使人还没看清楚他的脸就已然觉得他花枝招展。
    他拍拍衣摆,微笑抬头,但见他面若冠玉,桃花眼弯弯,红唇翘着,活脱脱是一个浑身脂粉气的公子哥。梅慕九一声“贾宝玉”都临到嘴边了才咽下去。
    待看清楚形势,他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打扰打扰……”
    “你是何人?”痴仇舞动着群蛇,口中阴寒问道,仿佛下一刻就要把他生吞活剥。
    他本想速战速决,一路跟到此处看人烟稀少才想动手,哪知不仅梅慕九几人极其难缠,这人又突然闯了进来,生生拖延了他的时间。
    “华羽。”他歪歪头“或许说乾珝王爷更耳熟能详一些?”
    听到这话痴仇才暗暗松了口气,如果是别的大人物他或许还不敢动狠手,可这个没用的闲散王爷,皇帝再喜欢也是当废子,即便弄死也不会兴出什么风浪来。
    想到此处,他身前的棺材愈发阴冷起来。
    “既然你已看到,就别想再出去了。”
    话音一落,群蛇起舞,相互交缠结成一座百灵台样式的蛇台,将棺椁稳稳拖至高空,棺盖无人自掀,竟从中涌出海啸般的黄色浊水来,带着阴森寒冷的鬼气在黑雾合围之地倾泻翻涌,只是瞬息便已涨到了两丈之深。
    只一个人大的棺椁此时高高在上,竟让梅慕九提不起任何力气,他在黄泉中沉浮着,全副心神都被那棺木夺去了,他感觉自己好像就已经走上了奈何桥,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想赶快躺进那棺材,获得归属。
    柳韦然在死气中过了无数年此时还尚能自持,只觉得双肩沉得像要把他压碎,他咬着牙紧紧抓着秦衡萧,乘着剑堪堪浮在不断涌动的黄泉之上。
    秦衡萧心中运转着第一章的法决,尽力维持心中清明,见师尊已经在渐渐向黑棺接近,急得正想豁出去一剑斩了它,却忽然听见了一声鹤唳。
    那鹤唳从黄泉之底传来,听起来却宛如不在水中。
    只见一只巨大的白鹤双翅劈开深水,载着华羽一飞上天,羽毛在死亡之泉中脱落了许多,滴出点点血液,在水上绽开。华羽吹了个哨子,白鹤便迅速地叼起梅慕九,把他甩至背上。
    一阵浓郁纯净的生气顿时灌入了梅慕九的体中,他眼神骤然清明了起来。
    “好险……”梅慕九稍稍晃悠了一下,他此前耗费灵力太多,过于疲劳才一下陷入了那棺椁的死气之中不可自拔“多谢。”
    “这是观禅的宗主送给我皇兄的灵宠,他不想要就给我了。”华羽得意道“在佛门长大的灵宠,怎会畏惧魔物。”
    此刻他的疲劳减轻了几分,又对华羽道了几句谢,便飞身下去把另两人也接到了鹤背之上:“小萧,帮师父助个阵。”
    秦衡萧了然点头,拿出梅慕九拍下的新琴,双手轻掠而过,一阵轻盈悦耳的琴声破开沉甸甸的死气在此间回荡,每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他们两人的法决本就是同源而生,相辅相成,他以生铺路,梅慕九便可以杀对杀。
    琴声渐渐激烈起来,梅慕九听着琴声,踏着太极图,手中羽扇幻化,变大了十倍,只轻轻一扇就可掀起数丈深水。
    斩蛇,断水,破阵。
    也不过在一息之间。
    痴仇只觉胸中刚一阵疼痛,梅慕九就已站在了他面前。
    他手中羽扇似扇似剑,似携雷,似借雨,每一根长羽都幻化成世间万象。
    狂风吹起他们的衣袍吹起汹涌的黄泉,也吹起了梅慕九的嘴角。
    春雷在琴弦间乍开,琴声铿锵如游龙飞天,他肆意散送着灵气,羽扇被紫气浸满化成了长剑,在声声入耳的琴声中带着击山之势狠狠劈下。
    这是没有剑气的一剑,却裹挟着不尽的灵气与万物之生,积聚着涌过的狂风,带着琴中意象,染着太极金光。轻如羽,重如山,仿若长江滚滚来。
    痴仇大喝一声,送出棺椁相抗,只听一声巨响,黑棺在这雷霆一击下震为了万千碎片。他又以掌迎击,然而这剑却极为迅疾地打在了他额上。
    “啊!”痴仇身体剧震,痛喊不止,他的丹田裂开了几道细缝,灵气正在不断消散。这一击几乎把他神识都打散,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眼前一片黑暗。
    一剑下去后梅慕九轻抬手腕,手中又是一把羽扇,他信手一扇,痴仇七窍流血,随着手下数人被扇出了数十丈之远。
    痴仇的斗篷早已褴褛,他口中呕血,挣扎着站起来将黑棺碎片吸入胸口,恨恨道:“下次没有这么容易。”说着便与一众残兵败将躲入随之移动的黑雾中一齐消失了。
    见他们尽已逃走,梅慕九呆站一会儿,苦笑一声,往后退了几步,直直躺倒在地,也吐出了几口鲜血。
    他的灵力已然枯竭,筋脉也有了数道裂缝,丹田干涸得可怕。
    秦衡萧直接跳下白鹤忙跑到他身边:“师尊。”
    他的双手十指血肉模糊深可见骨,但他却好像根本感受不到一样,只盯着面色苍白的师尊,心疼懊恼不已。
    “我没事,休息片刻就好。”梅慕九勉强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从戒指里摸出一瓶丹药“快抹在手上,别耽搁了。”
    华羽也乘着白鹤落在边上,他还是那副纤尘不染的模样,但白鹤却是遍体鳞伤。
    梅慕九诚恳道:“多谢相救。”
    “你知道我是专来救你的?”华羽奇道。
    “不难猜。”
    “本王的确喜欢见义勇为。”华羽挑起一边眉毛“我就看不惯他们以多欺少,一群魔物,嗤。”
    “我这有些疗伤丹药,还请收下。”梅慕九靠着徒弟半坐起来,拿出几瓶丹药递给华羽。华羽笑嘻嘻的摇头:“本王什么丹药没有?我连回春丹都有,前几天才买下的,可不便宜。”
    梅慕九:“……”
    原来那个冤大头是你。
    “嗯……”梅慕九眼神游移,不再看他。华羽浑然不觉,还在边上侃天侃地,梅慕九只好时不时应两句。
    日头越来越小,炎蒸已过,几人都长舒了口气。
    算算时间,玄琅天宗的人也应该快要出来了。

  ☆、第二十章

闲叙了一阵,华羽扶扶头顶的紫金冠,朗声道:“有缘再会。”一旁的白鹤此时在珍稀伤药的不吝使用下也已好了大半,抖擞着羽毛垂下身子让他上去。
    梅慕九目送他孤身离去,心道他也不似传闻中那般败絮其中。初见的确是带着些傻气与脂粉气息,然而相处稍久一点再看他便是满身清风明月,纵使身着华服似孔雀,然为人处世却如白鹤一般。
    想起那乌龙的回春丹,梅慕九苦笑一声,但愿哪天还能相见也好让他还了这因果。
    又等了一个时辰,玄琅的栋梁们才一个接一个出来。众人如此这般的在秘地里探寻了五天后,卫璿便在出口关闭前送别了其他的弟子,带着梅慕九几人穿越草原走到了水边。
    小峰如笋,清湖如镜,微风徐徐,一个老人靠着柱子坐在码头,轻轻地打着鼾。这个码头四四方方,沿湖插放了八根一人高的柱子,底端系着三指粗的入水绳索,让人看不出究竟。
    梅慕九制止了卫璿要叫醒他的动作,秦衡萧则径自在老人旁边的木柱下盘坐修炼起来。卫璿也不坚持,把剑抱在臂弯里,捡了根柱子靠着发起呆来。梅慕九看得有点好笑,脱离了师弟妹们的他看起来要随性得多了,如果此时他嘴里再叼上根草,便和一个少年无赖侠客绝无两样。柳韦然则尽职尽责地站在一边护法,警惕着周围。
    平波微荡,梅慕九站在湖边伴着山川秀色梳理着他的羽扇,此次一役后,扇身有了许多残缺,透过那些细细碎碎的“伤口”,山光湖景宛若被切碎了,一点点的缀在了这黑白分半的扇面上。梅慕九心下一动,将它扇了扇,低声笑道:“以后你便名为漏景吧。古人道漏景一剑似烟似云,但无物不破,与你正合。”
    而秦衡萧的剑,此时正端端正正地横放在他的腿上。都道剑越养越似主人,梅慕九刚给他时这剑名为春雨,正因刃极白,且沾上血后一点点滴下来宛若春雨,将它放在春雨下更会发出嗡嗡剑鸣。而自给他使用后,被改动了几番,这剑便与春日渐行渐远,刃开始白中带黑不提,也不再受春雨滋养,反而在黑夜或阴寒之地光华骤起,剑尾拖曳流云白光,从此便更名为了宵断。
    不知过了多久,漏景已然大体修补完了,老人才哀哀地呻/吟着扭动了几下身子,骨头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缓缓站了起来。
    老人浑浊的双目在四人身上转了一圈,最终选择轻轻踢了踢秦衡萧的腿。
    小孩怒睁双眼,狠狠瞪他。
    老人咧开嘴,露出一口烂黄牙,憨厚一笑。
    秦衡萧:“……”
    “我看你这小娃娃根骨不错,跟着老汉我修炼啵?”
    老汉声音沙哑,口音奇怪,说话时还猥琐地挠了几下屁股。
    秦衡萧眼中却无任何嫌弃之意,平静道:“我已拜师。”
    “那就可惜了……”他捡起放在一边的草帽,戴到头上“老船夫难得想收个徒弟,可惜咯。”
    卫璿见秦衡萧不想接话,赶紧直起身子向他说明来意。他出身大宗门,又常被外派任务,说话做事大方得体,也没有大宗门常有的高高在上,总是让人很舒适。
    老人也不例外,几句话就开始正眼看他,连连点头:“那你有兴趣做我徒弟啵?”
    卫璿:“……感谢赏识,我已师从玄琅天宗。”
    老人闻言又挠了挠屁股,老脸红了一半,嘟囔道:“连败两次,可不能让那些老家伙知道了……得了,小娃娃,你来选根柱子。”
    秦衡萧看了眼师父,见他示意随意,便冷着脸用剑一指,正是他方才靠着的那根。
    老人嘿嘿一笑,浑浊的双目都有了点光:“不愧是老船夫看上的小娃娃,运气不错。”
    说完,他弯腰提起那根绳索,沉声道:“起!”
    只见碧绿的水面上慢慢自下浮起一艘四人宽两丈长的竹排,他脚尖轻点,一瞬便已站到了船头。
    梅慕九暗叹了声,领着几人跟着踏了上去。
    老船夫佝偻着腰,嘴里哼着难听又奇怪的调子,双手无桨却似有桨,只虚空一划船便前进丈许。几人还来不及称赞,平静的湖面却汹涌起来,像有人拿了个巨大的勺子将它搅浑一样向着漩涡疯狂得旋转起来。
    “嘿嘿嘿。”老船夫却浑然不慌,脚尖轻轻一跺,原本看起来马上要翻过去的竹排便突然平静下来,继续稳如平地的前进。
    “老夫我这就叫一脚定河山。”他继续虚空划着桨,回头吹嘘道。
    只有卫璿给面子的赞叹了几句。
    “你们这些不识好歹的小娃娃……”船夫撇撇嘴,继而又嘿嘿地笑起来“我还没说吧,老人家我也不是白给你们当船夫的,报酬,总是要给的。”
    梅慕九俊眉一挑,问:“请问老人家需要什么报酬?”
    “这个嘛……老人家活得久了,什么没见过,你们就挑拣挑拣,把东西都呈上来给我看看,一个时辰内没有好东西,爷爷就只能把你们扔下船了。”
    说最后一句时他脸上已然没了笑意,草帽将他一半脸遮入了阴影,看起来还着实有些恕
    还没等梅慕九说什么,他又阴晴不定地咧开嘴:“不过如果这俩娃娃给我当徒弟,本爷爷也可以大发慈悲做次赔本买卖。”
    秦衡萧正坐着细心擦剑,闻言头也不抬:“做梦。”
    老人恼羞成怒:“那就快点!”
    此时船又拐过一座山,前方湖面被青山分割得愈发曲折阴森起来,纵然天光大亮烈日炎炎,依然让人心生寒意。
    自坐上船在湖域越来越深入后,他们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压制,修为均被禁锢,竟连浮空掠水都做不到了,只能依靠此船前行。
    就连本来还算悠闲的柳韦然都感到了一丝不对,将手上的剑握得更紧了。
    卫璿虽然出身好,又是大弟子,可囊中也着实羞涩,这次找的好东西也让师弟师妹带回宗门了,只好双眼希冀地看着梅慕九,在他眼中这位可是富可敌国的大财主。
    梅慕九暗暗苦笑,神识进入虚弥戒搜寻起来。
    半个时辰过去,老船夫已经否决了醉山客的酒,阴海龙王的夜明珠,四大鸾阙法宝之一,宝剑数把,飞舟一双等等宝物,梅慕九笑笑,把刚拿出来便被嫌弃一番的疗伤圣品放了回去,将漏景扇了又扇,没了动作。
    卫璿看他开始悠然看山看水,不犹得有些急了,冲着他双眼眨个不停。
    梅慕九只是气定神闲的微笑,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卫璿无法,只好相信他应该还有办法。
    离限定时间只剩下一盏茶的时间,柳韦然稳稳地站在船尾,提剑凝目,一动不动,秦衡萧看他一眼,剑出了鞘。
    柳韦然摇了摇头。
    剑又倏地回去了。
    船夫撑着船,嘿嘿嘿地笑:“那个站着的小子还算懂点事。”
    太阳西斜,七天中第一次昼夜渐渐降临。

  ☆、第二十一章

晚霞染云,竹排剖水而行,一个老船夫缓缓撑着船,船上之人俱是仙人之姿,仿若一幅神仙游水彩画。
    老船夫嘴中正荒腔走板地唱着曲子。
    “夜台渺渺魂归处……差胜人间叹路穷哟……”
    “一生事业总成空哟……半世功名在梦中……呦……我再数十个数,还不行你们就只能被爷爷扔……”
    “我带你出去。”梅慕九冷不丁打断道“带你出秘地。”
    竹排如碰壁般蓦地停了,船夫的手缓缓垂下,竟还带着些颤抖。
    “你说……”
    梅慕九认真地看着他驼起的背,他一贯擅长这样看人,当他眼中没有笑意时便像满怀深情一般,总是让人无法拒绝:“我会带你一同出去。”
    老人静站了片刻,弯着腰,仰天大笑了起来,他笑得歇斯底里,边笑边咳,破锣般的嗓子几乎要咳出血来。秦衡萧不禁怔怔看了他一眼,他从未见过一个人能笑得这般悲凉。
    他好不容易笑完了,喘了几口气,摘下草帽,转身面朝他们坐下。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梅慕九坦然道“只是一试。”
    这人口中虽贪财,见宝物却无任何贪恋之色,他又有一身超绝能力,还想着收几个贤徒,甚至还假装不经意地数错了时间。无论是从神态,语言,曲调来看,都让梅慕九无法认为他是一个甘于被困的人。
    “若我不想出去,你又该如何?”
    梅慕九冷然道:“把你扔下船,自己走。”
    船夫一愣,又大笑了半晌,喘着气道:“老夫信你。啊,上次硬闯之人,已然是百年以前的一个小娃娃了。”
    他抖着手抹了把脸,脸上沧桑的沟沟壑壑都被夕阳柔和了,只有嘴唇干涸得几近发裂。
    “我是……”他顿了顿“我是谁,我却是忘了。只记得五千年前,我与一个修武道的宗主酣战了数个月,一路打到曙雀,最后被他一掌打入此处,修为几乎散尽。”
    卫璿惊道:“前辈是剑仙张白蒲?”
    他瞪着眼睛站起来:“我久仰前辈风采……一剑挑起数重山,两剑断尽千里路,至今传遍世人。您斩来的万丈绝壁无人敢动,时时有人去感受剑意。”
    船夫像初见时一样憨厚地咧嘴一笑:“老夫说忘了,就是忘了。什么剑老夫都不会使,莫要再提。倒是那个修武道的蛮夫干嘛去了?还活着啵?”
    “是……”卫璿既是敬仰又是委屈地坐回去“房宗主早已飞升成仙。”
    “……”老人的嘴张了又张,双手交缠,青筋暴起,又笑又怒“这蛮子,把老子我困在这里,自己他娘的自在逍遥去了?他怎么不从天上掉下来摔死?”
    “这个狗养的王八蛋,要老子愿赌服输,一直在这里当船夫,直到有人说要带老子出去。”前剑仙七窍生烟“老子在这里修炼不得,只能走他这条蛮子的路,他倒活得潇洒。”
    卫璿不解道:“难道前辈一直没想办法出去过?”
    “心魔。”船夫哼了一声,“因为他娘的心魔。我要反悔,心魔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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