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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宗门好多神奇生灵-无上仙尊-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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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十来个小不点都端端正正地坐着,随着秦衡萧念书,有几个小姑娘脸都红了,看着她们俊朗的先生,眼里都是星星。
    “子曰:君子谋道不谋食。耕也,馁在其中矣;学也,禄在其中矣……”
    豆丁们摇头晃脑,读得很是认真。
    一个小胖墩突然站了起来:“先生!”
    秦衡萧目光从书本上抬起,却也不恼,问道:“怎么了?”
    小胖墩脸蛋红红的:“外面有个漂亮哥哥在看我们咧!”
    秦衡萧一顿,转目望去,看见了群花相衬的梅慕九,花下看人,孰知谁美。
    他张了张口,竟有些颤抖:“师尊……”
    屋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几个比较皮的孩子开始起哄:“先生,先生,他是谁啊?”
    秦衡萧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难得看起来如此高兴:“今日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吧。”
    “他是谁啊他是谁啊。”
    “他是你们先生的先生。”
    “喔……”小豆丁安静下来,纷纷交头接耳“先生的先生我们应该叫什么啊?”“先生和先生的先生谁更厉害?”“为什么先生的先生也长得这么好看?”
    ……
    秦衡萧不再管他们,径直走了出去,四目相接,一时无言。
    梅慕九看他突然这样无措,好笑地走过去抱了他一下:“秦先生好生俊俏。”
    “……”秦衡萧无奈一笑,也抬手抱了回去,搂得紧紧的,闭目道“我好想你。”
    秦先生的住处与其他人一样也很是简陋,只有书房还算好看,书柜上整整齐齐地摞着许多书,桌上摆放几张随笔画,还有一方以前梅慕九送的眉纹小砚。
    梅慕九过去一看,画上竟都是自己,睡着的时候比较多,最上面的一张,是他一次午睡之时,一旁的秦衡萧安安分分地躺在一边看书,和谐而美好。
    “……画得……挺好看。”梅慕九犹豫半天,才如此评价了一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秦衡萧也有些慌乱地收起了画,赶紧带着梅慕九到了前厅,两个小孩儿从门前跑过嘻嘻哈哈给他打了招呼,然后笑着跑远了。
    “秦先生看来颇受学生喜欢。”梅慕九接过他泡的茶,轻轻嗅了一口,边揶揄道。
    山里的茶虽粗糙,但胜在有简朴的清香,稍稍一品便觉出尘。
    秦衡萧坐在他对面,静静看着他,看到梅慕九心里发毛了才笑着说:“幸好你没事。”
    他来到尘世间后,每天都是日思夜想,每晚入梦时看见的都是梅慕九孤独而坚韧的背影,天地一红,鲜血与杀戮充斥着他的梦境。直到一百年后才渐渐淡然下来,只是思念却越来越重。
    “本尊福大命大。”梅慕九突然贫得厉害“你在这过得可还好?”
    秦衡萧洒然一笑,“昼起晨读,下午教书,晚上温习,偶尔外出看看山水,走走人家。除却想你,一切安好。”
    梅慕九喝茶的动作一顿,喉间缓缓咽下清茶,看向秦衡萧双目,见他一派洒然,暗道自己真是太过敏感,便也回笑道:“你要不想我,我可不想带你回去了。”
    “那师尊打算何时走?”
    梅慕九心内盘算一息,说道:“两日后,先与你去应人佛一约,然后看看《改天逆命术》有何玄妙。”
    算算,当初人佛说的三百年之期,竟也很快就要到了。
    “那我先带你在周边走走。”秦衡萧道。
    梅慕九便自己慢慢喝茶,看着他把房间收拾好,整理了一遍衣冠,然后一同出门。
    一路上不少人向他行礼打招呼,人气很高,也很受尊敬,连带着梅慕九都有了好待遇,好几个老奶奶都吆喝着要请他们吃饭。
    秦衡萧也与往日完全不同,无论是谁,都会回应,待人接物竟一丝毛病都挑不出来。
    梅慕九一时也不知该是欣慰还是如何,他能够看出来这个从前一贯冰冷的人只是学会了圆滑与隐藏。这大概就是魏先邪想要的历练效果。
    他终于成为了一个让人再也无法看透的人。
    从村子走到山下,再到白水江边,秦衡萧说了很多事。两百年来他辗转了许多地方,做过文官,也上过沙场,做过苦力,也当过画师。最后才回到这个小村子洗去一切凡心。他遇见过无数人,有奸臣贼子,英雄壮士,也有痴男怨女,更多的,都是庸庸碌碌的世人。他也遇见过一个一生只喝酒的诗人,后来刚弱冠便在江中溺死了。
    “颠狂觅酒寻诗去,赏遍西湖几树春。”
    他跳江时正是立春,两岸皆绿,水中浮翠,他一跃入便如同陷入了春日一般,再也回不来了。
    梅慕九品了品这句诗,看着那向下流泻而去的白水,也唏嘘道:“生死无常。”
    这晚两人是在船上吃的晚餐,北面自古便有赏灯节,江边一到晚上,人们便纷纷出门,将灯放入河中。孔明灯也有,月朗星稀,缀满了夜幕,岸边小孩儿手里都提着鲤鱼灯四处嬉闹。船上则大多都是些来游玩的达官贵人,梅慕九坐的是游船,专给人享乐用的,歌姬舞女绕船而坐,唱着一片盛世太平。
    白水江之所以是这个名字,正是因为江水泛白,绕城而过就和白色丝绸一般,即使到了夜晚,也总是白得发亮。每到赏灯节,一盏盏江灯随着江水流淌,更是使江边宛如白昼。
    待到人们的灯都放完了,沿江的烟火便被一齐点燃,一时间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天上地下皆万般绚烂。
    梅慕九与秦衡萧靠在窗前坐着,江风清凉,景色极美,两人俱是沉醉。
    梅慕九正赏着焰火,蓦地从水里钻出一个小男孩,极其灵巧地扒到了他的窗沿上,一张淌着鼻涕的小脸与他镇定对视。
    小男孩:“这位大爷。”
    梅慕九:“……”
    “能不能赏我一点钱,我和妹妹已经很久没吃饭了。”他说着,又低头从水下提出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冲梅慕九傻傻一笑。
    梅慕九:“……”
    他向秦衡萧要了三两银子,放到小男孩胸前挂着的破布袋子里,又从桌上拿了一盘糕点:“要不要?”
    两个小孩都愣了,显然没想到真有人会给钱,还给吃的。他们趁着过节,才壮着胆子出来乞讨,游过几艘船,都被骂走了,差点还挨了打。
    “不……”男孩刚想拒绝,就听见妹妹的肚子响亮的咕噜一声,只好红着脸道“谢谢两位大爷。”
    “你们水性很好?”梅慕九好奇地问道,一边把糕点装起来,递给小姑娘,看他们攀着窗户攀得辛苦,干脆再把两个孩子抱进来。
    “从小在白水江边长大的,饿了就要去抓鱼。”他吸着鼻涕道。
    “最近为何不去了?”
    小姑娘闷闷不乐:“打鱼哪是那么容易的,有时候一天才能抓到一条。哥哥还生病了,好几天没出门了。我又不会抓鱼呜呜……”
    “呀……”梅慕九没想到把人弄哭了,求助地看向秦衡萧。
    秦衡萧当即向船上的伙计多要了几样点心,放到他们面前,果然,两个孩子都开始满眼放光。
    相比小姑娘的矜持,男孩简直就是狼吞虎咽,胡乱塞下一个饼,他突然跳了起来。
    “您……您是山上那个秦先生!”
    秦衡萧挑眉:“你认识我?”
    “我听大虎说过,前几年村里有了个先生,读了好多书,长得还俊。他还带我去看过你一眼,就去年的事。”
    说着,他一轱辘跪到了地上“您和这位贵人,都是好人。求你们,能不能带我们走,干什么都行,求你们了。”
    “师尊?”秦衡萧给了他一个眼神。
    梅慕九把孩子扶起来,顺手测了灵根,三灵根,不上不下,可以修炼,但也不算有天赋。
    “我和秦先生过两日就要走了,你若真想跟着我们……就去东海,一个月后,是我们的开宗之日。”
    小姑娘怯怯地说道:“可是,东海在哪呀,是不是很远?开宗是什么?去了你真的就要我们了吗?”
    “很远,但是去了,我们却也不一定会要。”
    说着,梅慕九手中突然出现了两粒丹药,他放到男孩的碗里,认真道:“吃了药,病就好了。我们在东海等你。”
    两个孩子都被这突然出现的药吓了一跳,看着梅慕九和秦衡萧站起来才急道:“我们到不了怎么办?”
    “到不了,便到不了吧。”梅慕九低声说。
    小姑娘被这句话委屈得想哭,就见那两个神仙般的哥哥一下就不见了,旁边那些人却仿佛没有看见任何异常一般。两人在船上找了半天,还探出头在外面找,却根本找不到踪影。
    他们找得气喘吁吁,回到那张圆桌上,小男孩犹豫了一会儿,仰头咽下了那两粒药,他只觉得瞬时间整个人都轻盈了许多,也不再头昏脑涨了,鼻涕也没了。
    病果真是好了。
    “那两个哥哥就是神仙啊妞妞!我们一定要去!”
    他兴奋地嚷嚷,船一靠岸,就拉着妹妹狂奔而去。
    这件事很快就被梅慕九抛到脑后,对于他和秦衡萧来说,他们只是给了两个孩子机遇,把握不把握得住,却不是他们要考虑的了。
    两日后,村子里的人都得知了秦衡萧要走的消息。
    那天清早,一篮篮的鸡蛋,鸡肉,水果,还有各式小礼物,堆满了秦衡萧的院子。孩子们都站在院子外,哭得震天响,几个孩子的父母对他一揖到地,村长哭得涕泗横流,只求他留下来。
    “我还请了一个先生,他是前年的状元郎,高风亮节,才高八斗。明日便会上山来,诸位不必担心。”秦衡萧温声道。
    “我不要你走!”小胖墩紧紧抱着他的大腿,一双眼睛哭得像桃子一般“我们不要什么状元郎,只要你。”
    秦衡萧叹了口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先生总是要走的,先生还有很多事要做。”
    又与孩子们说了许久话,无外乎是要他们别哭了,以后还会来看他们的,天冷要多穿衣服,每天的功课要记得做,在家要听话这些,秦衡萧嘴都说干了,孩子们却还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哭声一片,村长一抹脸,突然喊道:“都停下!秦先生对我们有恩,教了这些年,一文钱都没要过!如今,秦先生家里有事,我们凭什么要他留下来?我们守善村,知恩图报,先生要走,我们就送!先生要回,我们就接,哭什么哭!别耽误了先生的时间!”
    梅慕九看着这个爽朗的少年,鼻子酸了一下。
    慢慢的,人们都平静下来,将院子里的东西都搬到怀里,执意要送秦衡萧出去。
    走到村口,秦衡萧转身向他们深深鞠了三躬。
    然而这个早上,整个守善村,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五岁幼童,都一直跟在他身后,将他送下了山。
    那些朴素的礼物,放满了三辆马车。
    “先生!以后我们要是给您寄信,寄到哪里啊?”
    一个孩子跟在马车后面喊道。
    秦衡萧撩开帘子,对他扬起一个温柔如水的笑容:“把信放到江灯里,顺着江流下来,我会收到的。”
    马车渐行渐远,梅慕九吸了一下鼻子,看着无甚波动的秦衡萧,轻声道:“刚刚我差点想,就陪着你在这里教完算了。”
    秦衡萧拿着帕子轻柔地擦去他还徘徊在眼眶里的眼泪,摇摇头:“师尊知道,我们总是要走的。缘分一事,最是无情。”
    “是啊……最是强求不得。”
    他看着秦衡萧,伸手环住他的肩:“你要难过,便也靠着我吧。”
    沉默半晌,这个一脸冷静的男人,终是缓缓靠在了他的肩上。
    这次见人佛要容易得多,刚到观禅天宗的大门口,上次接待他们的大和尚便已在那等了许久了。熟门熟路地到了宫殿,打开门,里面竟不是一片昏暗,烛光明亮,人佛一身素衣,正在作画。
    听见声音,她也并不回头,如见到每日都见的挚友一般,随意道:“来了?先在这边坐坐。”
    她画的是一场天昏地暗的混战,恶鬼涌动,修士抵死相拼。
    她画了很久,大约两个时辰后,才放下笔回头道:“说吧。”
    秦衡萧并不生气,相反还极为尊敬地将自己的身世详细说了。
    人佛今日扎了个十分少女的髻,还插了几朵小花,显得极其俏皮,她一边听一边频频回应,听完便像个不问世事的少女般天真地笑着:“谢谢。”
    不等二人再说些什么,她手中甩出一道火焰,将那两人高的画纸点燃了。
    “今日我也是要与你们告别的。”她面上无悲无喜“再过一个月,我就要飞升了。这个天下,我厌了。该知道的,现在我已然全都知道……再无留恋。”
    她吸了口气,笑道:“我很喜欢你们俩,我在上面等你们。”
    那张纸很快就燃尽了,只剩下少许灰烬。
    梅慕九只盯着看了一会儿,便移开了视线。
    人佛把笔都烧了,眼中满是通透:“我看见了未来,又如何?我不是天,也不是佛,即便是佛……也救不了众生。”
    三人沉默地对坐,梅慕九率先起身,向她告了别。
    出门前,梅慕九柔声道:“希望上面,也有这么美的花。”
    人佛闻言,果真笑得极为开心,向他眨了眨眼睛:“借你吉言。”
    出了观禅,梅慕九将《逆天改命术》递给秦衡萧,他如以前一样,把书页拆开,一番复杂的组装,白光后,手里便出现了一个罗盘。
    此时罗盘上一个点红光闪得厉害,竟使得罗盘都微微震动了起来。
    梅慕九和他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事态严重,连忙踏云而起,向着红点的方位飞去。
    离地方越近,红光便越盛,两人不断加速,最终落到了一个破落的大院前。
    大门上的牌匾已经松了一个角,要坠不坠的,上面的大红字,龙飞凤舞地写着,无畏派。
    大门看上去也很破旧,仿佛随时要塌。秦衡萧拿着罗盘,先侧身进去,就见正厅前躺了几十个人,非死即伤,还有十来个人堵在那儿,骂骂咧咧,骚动不已。
    他们两个人隐匿了身形,一路走到正厅,都没有人知道。
    厅内,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少正年奄奄一息地靠着柱子,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滑落在地,鲜血从他的头上流了下来,使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虽然他也早就没了睁眼的力气。
    “柳东河,看你也差不多要去见阎王爷了,这无畏派的牌子你到底给还是不给?”一个大汉扛着刀,不耐烦地喊。
    “按道上的规矩来……”他颤颤巍巍地站着,虚弱道“我就是死,我没说给,你就不能抢。无畏派,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要死都得和我一起埋到棺材里。你算什么东西……”
    “好,你有种。你一个人撑到现在,还拉了我这么多兄弟垫背,称得上是条汉子了。可惜啊,你们这派到你也就玩儿完喽,白辉煌了两三百年,没了。”
    “都是命,到我手里毁了,我到地下去给列祖列宗认罪。但你这个卑鄙小人,迟早会遭报应。”
    大汉吐出口中草茎,呸了一声,“你早归顺我们,不就没这出事儿了?学那读书人的骨气,有屁用,要灭派还不就几柱香的事。妈的……别跟这小子废话了,老三,送他上路。”
    被叫做老三的,手里拿着一把弓,嘿嘿笑道:“我野猴的箭在京城都是数一数二了,现在便宜你了,下去后多念念你猴爷爷的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瘦小的男人大笑着,手里却熟练地开弓拉箭,笑声中,那枚羽箭激射而出,精准地命中了柳东河的胸口。
    方才还执着站着的少年双膝一软,没有跪下,而是直直地侧躺了下去。
    “无畏派,宁死不屈。”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了一句,转瞬就没了呼吸,双目却还是圆睁着的。
    然而人们都没看见,就在他心脏停止跳动时,一道灵气极快地打入了他的身体,护住了他的心脉。
    那十来个人当他死了,哄笑半晌,操家伙把房子砸得稀烂才打闹着出了院子,准备去喝酒庆祝。
    “这个破派一没,武林迟早是我们的。可怜就可怜在,就剩这么个掌门人了,还这么轴,真是活该。”
    讨论声渐渐远去,秦衡萧弯腰扛起柳东河。
    梅慕九往他嘴里倒进一瓶丹药,确定他稳定下来了,便赶紧带着人飞往宗门。
    这条命吊得及时,柳东河躺了一晚就已然没有了大碍,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坐在自己胸口上药的醉山客还吓了一大跳,以为自己真的到了阴间,小鬼来带他上路了。
    “你的伤差不多痊愈了。”梅慕九撩开门帘走进来“感觉怎么样?”
    少年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救了,翻身下床就磕了三个头:“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我柳东河这条命,从此就是您的了。”
    “这倒不必。”梅慕九笑着把他搀扶上床,顺手把开始玩起药的醉山客提下去“只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东河盯着与他如此之近的梅慕九看了会儿,眼睛猛然睁大,结结巴巴道:“您……您是无上仙人!我……我家自古供奉着您。”
    梅慕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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