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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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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海王的婚事(二)

  五月的天气已经颇为炎热。院子里的各色花儿开得正盛,引来许多蜜蜂蝴蝶流连不去。马玛丽见一只金黄色的蝴蝶在花间嬉戏,一时来了精神,蹑手蹑脚地跟在后面,时不时做欲扑状,模样颇为认真。
  刘庄走进院子里的时候,便看到她这么一副无忧无虑的欢喜模样,脸上立刻就有了笑容。偏那蝴蝶好巧不巧,正向着他的方向飞过来,他便意欲凑个趣,一把将那蝴蝶扑了下来,笼在纱罩中,献宝似的给马玛丽看。
  岂料马玛丽却摇了摇头,将纱罩一揭,那蝴蝶便扑闪着翅膀飞走了。“我是吓唬它玩儿的。”马玛丽解释说,“若真是将它囚在罩子里,不出几日便死了,又有什么意思?”
  刘庄便尴尬地赔笑,不敢接这话茬,生怕马玛丽是借机发挥,遂深深看着她说道:“今个儿你心情倒好。”
  他犹豫了片刻,不知道该不该和盘托出,但是看到马玛丽纯真的目光,不敢欺瞒,还是说了出来:“云台那边传来消息,东海王欲请旨配婚。”
  马玛丽脸上的笑容没有敛去。“我知道啊,晌午过后秋嬷嬷带着杜姐姐来说过了。”她整个人很是镇定。
  “不过你放心,父皇不会轻易同意的。”刘庄忙着安抚她,“若是父皇能轻易同意一个蛮夷外室所出的女儿当王后,你大抵也做得我的太子正妃了。”他想到这里,想起父皇刘秀一贯的惟身份论,觉得这个笑话颇为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
  其后两个人并未就这件事情再多说些什么。太子殿下正值情热之时,凑在马玛丽身旁与她耳鬓厮磨,大肆揩油,不胜惬意。在玛丽公主眼中,这是宠物对于主人正常的亲热反应,便如同宠物狗见到主人回家便凑上去伸出舌头狂舔一般。这种行为不属于没有教养的范畴,她于是很是坦然地接受。
  直到晚膳时分,马玛丽终于回过神来,向着刘庄小声说道:“他……他本来是要我当他的王后来着。如今他有了杜姐姐,是不是就会不喜欢我了?”
  刘庄正在进食,见她突然问起这话,不能说是,也不忍说不是,一口饭就那么噎在他喉头,让他颇感难受。
  迟钝的玛丽公主直到此时,才彻底回过味来,知道了刘疆要娶杜若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宠物的心都是很小很小的,有了这个,就忘了那个。也许再过几年,就不会记得她马玛丽是谁了吧。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莫名的忧伤。
  玛丽公主真正忧伤的时候,并不会流泪。外星人的观念中,并没有流泪这回事。在她嫡母蔺夫人的教导下,流泪也只是她用来说服宠物的手段,可是当泪水和比泪水更直接的东西都没办法挽回宠物的心的时候,玛丽公主也只觉得一筹莫展。
  夜深人静的时候,马玛丽爬上床打算睡觉。长期以来的透支和挥霍能量,使得她的精神极度疲惫,不得已用睡眠的方法保护自己。
  可是这次她却没有真正睡着。她的灵魂飘飘荡荡,如同被冥冥之中一种连她也参不透的力量指引着一般,来到一座封禁已久的宫殿。
  明明是盛夏时节,那个宫殿中,梧桐树叶却不停地落下,在空中飞舞,如同白日里翩然纷飞的蝴蝶。然后宫殿门大开,许多光线照进大殿,照见皇后宝座上那个凤冠霞帔的身影。那个影子一回头,不是阴丽华,竟然是郭圣通。
  “是本宫的错。”她听见郭圣通说道,“他错过你,他会后悔的。这座皇宫,本宫未能走出,你也一样。你会是长秋宫的主人。”
  马玛丽眼巴巴地仰头望着她:“娘娘你答应过我,跟我一起回家去,可不能反悔啊!”
  一阵风吹来,恍恍惚惚地,她的能量就再次耗尽了,灵魂再次回到躯体中。
  然后她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紧紧抱住她的刘庄。他的身体有着惊人的灼热,鼻息温热而均匀地喷洒在她的脖颈。他身上某个部位一直在她身上不安分地蹭着,他低声请求的时候犹如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马玛丽有些失望,有些不满,但终于勉强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
  刘疆从云台面圣回返之后,便召来杜若,将御前对答的经过和父皇的口谕告诉她,末了,商量似的和她说,要不,他认她为义妹,为她寻个体面的人家嫁了?
  杜若正沉浸在秋嬷嬷说她定然是东海王王后的狂喜中,闻言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东海王是她仰慕的男人,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沉默着退下之后,却忍不住向她母亲娜塔莎抱怨。
  杜若含泪冷笑说:“比容貌,我哪里不如她?论才艺,我能歌善舞,当年京中不少人以目睹我的歌舞为荣,她却只会端茶递水铺床叠被这等寻常仆役都会做的活计。论德行,我至今尚冰清玉洁,是完璧之身,她在北宫的时候,就偷偷摸摸和东宫太子殿下不清不楚,一直到被弄大了肚子惹得东海王殿下震怒。当然这件事情被殿下压了下来,许多人都被蒙在鼓里不知究竟,你一定不晓得吧?”
  娜塔莎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等宫闱秘闻在北宫中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她当然不知情。但是她沉默片刻,突然又说道:“若是如此说,东海王殿下果真是对马姑娘一往情深。犹记得马姑娘被送往东宫后,来寻过殿下几次,殿下那一副藕断丝连、万般无奈的神情,哪个有眼睛的看不出来?若是她真是犯了大错,还能惹得他这般念念不忘,此等深情,女儿你哪里能及?”
  “我就是没看出来!”杜若尖声叫道,眼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殿下身旁随侍,看得清清楚楚,殿下哪里对她藕断丝连了?分明是坚决拒绝,偏偏小贱人脸皮厚,缠着不放……”
  娜塔莎叹了口气:“你心里头明明白白,不愿意承认也就算了。现如今明摆着的,殿下欣然承诺她正妻之位,不厌其烦;如今轮到你,赶着贴上去,殿下也只是答应会为你负责,至于是妻是妾是屋里人,他可没保证。皇上看重身份,想来哪怕他想娶马姑娘为正室,少不得也要在皇上面前,跪求哭告,折腾好一阵子,这才能如愿;而今换了是你,他只是试探着禀告一下,见事不谐,立即撂开了手。这在心头的分量孰轻孰重,女儿你还看不出来?若是依了为娘的话,马姑娘是犯下大错,殿下哪怕心中再爱她,也不愿原谅她,可马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也不是你能随随便便轻易接手的。这可是个烂摊子,何苦往火坑里跳?以你的才貌,洛阳城中多少青年才俊对你一见钟情。还不如趁着这点子情分,求殿下赏你个正经出身,嫁个正经人,男人知疼知热、爱你宠你的滋味,那才是人间第一难得的呢。”
  “你闭嘴!我就是要嫁给殿下,当妾室,当丫鬟,当屋里人,我都认了!”杜若像是被戳到痛处一般,跳起来大叫,眼睛红红的,狠狠瞪着自己的母亲,“亏你还有脸劝我!你以为我是哪点比不上她,殿下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对我这么冷淡?还不是因为我有个好娘亲?她的娘亲也是蛮夷,不过早年就死了,死的好,死的巧,死了以后马将军就把她抱回家当庶女养着了,可我的娘亲,却是老不死的,一直在外头欢场倚栏卖笑,是个千人枕万人骑的婊。子!我苦苦守着完璧之身有什么用,在他看来,哪怕那个小贱人被别人玩大了肚子,也好歹是个庶女,不像我有个当婊。子的老娘!”
  “婊。子”两个字像是最沉重的耳光,热辣辣地打在娜塔莎的脸上心头,她一直以和才子杜岭旷世绝俗的爱情为荣,再也料不到相依为命的女儿竟然对她嫌弃到这般地步,整个人都傻掉了。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了很久,娜塔莎才缓过神来,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是嘶哑的:“好!好得很,你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是,我是该死,没什么德行,不懂规矩。可是你也不想想,这十几年来,以你的美色,多少人垂涎,若不是你有这么个婊。子老娘挡在前头,现如今被千人枕万人骑的又是哪个?你还什么冰清玉洁、完璧之身?还有什么资格赖在殿下身边?”
  当晚两人不欢而散。
  娜塔莎当晚回到自己的房里,房门紧闭。当天夜里屋子里闹出了些许动静,隔壁的杜若虽然听见,可是正在气头上,只顾得自己伤心,也没多加留意。第二日仍不见娜塔莎身影,才觉得不妙,撞开房门时,发现满地的鲜血,红得刺目,娜塔莎躺在血泊之中,身体已经冷得僵硬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正是死不瞑目之相。
  杜若当场便尖叫起来,悲痛欲绝,整个人都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大概在晚上

  ☆、东海王的婚事(三)

  娜塔莎的死状太凄惨,整个北宫都被惊动了。其他人沉浸在郭王太后离世的悲痛之中,尚可视而不见,刘疆却不能不出面料理。他闻讯赶来的时候,杜若泪流满面,整个人都有些吓傻了。她见到刘疆,直接扑到刘疆怀里,“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她死……我只是心中难过,我……忍不住骂了她两句……”
  杜若的泪水打湿了刘疆半边衣服,他不便推开她。他翻来覆去地看着娜塔莎用鲜血写就的遗书,良久无语。
  蛮夷之人,虽然和才子杜岭缱绻经年,算得上是识文断字,可是远远谈不上有文采。娜塔莎的遗书遣词造句极平实,大致意思是说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与旁人无关。其实郎君杜岭死后,她一直有追随他而去的心思,只是苦于女儿年幼,不忍留她一个人受苦。如今女儿幸得遇见心中所爱,再无遗憾。求东海王殿下能善待她女儿,无论为妾为婢均可,只求留她在身旁,略加怜惜。
  刘疆只觉得心中沉甸甸的难受,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他捧着这一纸薄薄的遗书,却觉得整个人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一般,沉闷得无法呼吸。
  “都是孤的错。都是孤不好。”他重新将杜若拥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她略带卷曲的凌乱头发,心中突然便有些恍惚,有些感慨,“孤这就去求父皇,若是父皇不同意,孤就跪着不起来。想来他必念及父子之情……你母亲……你母亲也就走得安心了。”
  听到刘疆郑重其事的承诺,杜若心中却没有半点高兴的意思,她整个人都沉浸在逼死母亲的愧疚和自责中。也幸亏她这种自我反省的态度,使得刘疆对她反而多了一层怜惜。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软起来,他想,世事无常,死者不能复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懂得内疚就好,懂得内疚,说明这个人还有的救。
  杜若是三日后捧着母亲的牌位进了杜家大门的。娜塔莎的事情杜家早就知道,只是由于过于羞耻,没人愿意提起。如今死者为大,鲜血可以洗清一切耻辱,以往倚栏卖笑的经历在皇帝刘秀的御笔圣旨之下也一笔勾销,板上钉钉地成为一种节烈,被含糊地表彰和颂扬。刘秀又亲自出面往杜家疏通,特旨给杜家大郎、杜岭的兄长杜岑晋升了官职。杜家面子有了,里子有了,杜岭在世时又确实迷恋娜塔莎,终生未娶,没什么人跳出来搅局,于是对于即将成为东海国王后的杜若变成杜家二房嫡女的事情,无不附和赞成,没有一个人反对的。
  紧接着,在皇帝刘秀的授意之下,杜若接受了秋嬷嬷秘密的验身。验身细致到耳根、肚脐以及更隐秘的地方,探得一肌一容,尽态极妍,“不痔不疡,无黑子创陷及口鼻腋私足诸过”,方依了古礼,正式下聘。
  其后急急忙忙赶在郭圣通出殡大礼的两日前,刘疆和杜若大婚了。这是热孝里婚礼的特殊规矩。因这婚事是郭王太后生前遗愿,故赶在出殡之前办了。若是错过了七七,就只有等守孝三年之后了。
  因婚礼来的匆忙,又是在郭圣通新死之时,刘秀便没打算大办,只知会了亲眷近臣。——这也正是刘疆的心愿。刘秀对于那个得了自家儿子喜欢、从外室女一跃成为人上人的儿媳,心中并没有多少好感,也不觉得这婚礼有什么寒碜她的。
  可是在婚礼上看到杜若本人的时候,刘秀还是被惊艳了一下,从而自以为明白了一向不好女色、清冷淡漠的儿子一意要娶她的原因。那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她一身吉服满头珠翠的样子,当真是容光胜雪,美艳不可方物,足以令全天下的男子为之意乱情迷。
  “之子于归,宜室宜家。礼成!”礼官拖着长长的声音大声说道。刘秀充满感慨地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禁不住想起了自己娶阴丽华和郭圣通的时候,虽然各自出于种种原因,却也是有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梦想的。
  这等的婚礼盛典马玛丽却没能赶上。虽然她很努力地打扮了自己,想在婚礼上对自己最喜爱的宠物说一声祝福的话,但是无论是太子刘庄,还是皇后阴丽华,都坚决地反对她这个想法,任她怎么软语求告,都不肯应允。
  “那画面一定很美……”她懊恼地坐在窗子前,望着窗外晴柔的天光和花间翩翩飞舞的蝴蝶,眼睛里满是沮丧。若是从前,任性的玛丽公主自然不会屈服于区区太子的封锁,自有法子大摇大摆去到婚礼现场,看俊男美女新人如玉,可是如今能量消耗殆尽的她,却只能像被锁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郁郁寡欢。
  刘庄从婚礼上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她落寞的神情,心口便有些不可言说的难过。
  这日马玛丽的发髻梳得极高,是完全以自己的头发梳成的四起大髻,显得庄重典雅,她穿的衣裙也是阴皇后看她勤谨,特地赏赐的鲜亮宫装。在刘庄的眼睛里,她一点也不比当日婚礼的主角杜若逊色。但是她这样卯足了力气,美丽尽为着别的男人绽放,明明情势已经无可挽回,却还存了这般渺茫的指望,令刘庄感到既委屈又愤懑。
  他想了想,就悄无声息地过去,望着她姣好静美的容颜,冷不丁便开口说道:“婚礼已经成了。几个妹妹们调皮,起哄闹房闹得厉害,他便当众亲了她。”
  “想来这个时辰,”他默默地坐在马玛丽身后,用力将她柔软的腰肢搂得更紧一些,不肯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们已是在行敦伦之礼了罢。父皇一向偏疼他,发话赶弟弟妹妹们走,不教他们误了良辰。”
  他一语言罢,紧紧盯着马玛丽的眼睛,见她目光清澈得犹如一汪水一般,不知道是已经释然,还是迟钝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心中不觉有些挫败,又有些怜惜。
  “我喜欢你。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喜欢我。”他叹息着说。
  “什么?”马玛丽的目光从身旁那根柱子的花纹上收了回来,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刘庄越发地无奈。“我们一起欣赏美人歌舞,好不好。”他提议道。
  马玛丽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想了想,有些犹豫。“我可不可以看你跳。”她小声说道,用手可怜巴巴地扯着他的衣角。
  刘庄的眉眼一下子弯了起来,黑亮的眸子里满满都是温柔。
  “好。”他微笑着说。
  一时之间马玛丽竟有些恍惚,觉得他温柔微笑时候的样子竟然有几分像宠物刘疆。然而待到他脱下外裳,向她展示矫健彪悍的军中舞蹈时,身手动作又像极了一头精悍健美的豹。
  只是当一舞终结之后,他死乞白赖的无耻样子却将先前的那些美感悉数抹杀。他一下子跌回原形,重新成为那只野性难驯、没有教养的宠物。
  “只要你能抢在头里,给我生一个儿子。我便奏明父皇,想办法立你为正妃。”刘庄灼热的气息缭乱着喷在她的身体上,像是随意撩拨的情话,又像是最庄重的许诺。没有人比他清楚,想要让父皇同意,立她为正妃,这其中有几多艰辛。但是,刘疆既然有本事为一个外室女争来了王后之位,他也想为他心爱的女人尝试一回。
  然而马玛丽却一点都不打算配合。生孩子?那是什么?听起来好恐怖!简直是开玩笑!
  “能量真的没有了。我困了,就想好好睡一觉。你不准烦我。”她有些倦倦地推开了他。
  ……
  大红喜烛噼里啪啦地烧着,像极了少女纯真的泪水。刘疆望着烛影里的新房,眼前突然就有些恍如梦境的不真实感。
  “殿下,夜深了,该安置了。”杜若娇羞无限地说道。她已经卸去大半珠翠首饰,眼睛亮晶晶的,因被闹腾了大半天,鬓角的头发有些微湿,两缕细碎的褐色头发滑落到耳边,俏皮地微卷着。她就那么目光潋滟地望着刘疆,烛影里更觉得容色光艳照人,正是不可辜负美人恩。
  这个男人终于是属于她的了。她识人无数,心中很是笃定,像这样的男人,他既然肯娶她,就不会轻易抛弃她。想到这里,再想起一直以来的颠沛经历,她眼角有些微湿。
  那一瞬间刘疆的眼睛里也出现了些许温柔的暖意。他走了过去,扶住杜若的肩膀,她便趁机伸出手来,拉住他吉服的衣带。
  刘疆轻轻一侧身,她的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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