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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双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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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暗中投靠东阁大学士兼吏部左侍郎张居正。再加上三人志趣相投,此时早已义结金兰,张佳胤年龄最长;凌云翼次之;殷正茂排行老三。

  锦衣卫遍布天下;耳目众多;张殷二人为避开榆次城其他锦衣卫;才一身夜装潜入客栈去寻凌云翼。三人以击掌为信;凌云翼开窗让二人进了客房。张、殷二人见凌云翼平安无恙;心中不禁大慰。殷正茂道:“在京城听得鞑子血洗定阳;大哥怕你遭到不测;就赶来了。”殷正茂惜字如金;说话总是择其扼要;这时心中欣喜;不觉多说了几个字。凌云翼道:“鞑子倒是奈何不得我……”刚说到一半;忽听得窗外当啷之声大作;三人皆是一惊。凌云翼道:“镇抚司早对我们起了疑心;怕是京城的人;此地不宜久留……”张佳胤点了点头,道:“事办妥了么?”凌云翼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布包交给了张佳胤;道:“保重!”张殷二人起身跃出窗外。三人此时不禁惊疑交加,张殷二人行踪极其隐秘,却竟早已被发现?缘何又不当场缉拿他们三人,而要故意弄出声响……

  张殷二人一时也不及细想,加快了脚步,片刻已奔出近两里多地。待到卯时城门刚开时,二人便策马向京城驰去。

  凌云翼只身留在客房,关上了窗户,倾耳听去,竟全无声响。恁是他聪敏过人,一时却也难以明白对方缘何如此。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从窗户望了出去,街上撒了一地碎瓷片,在月光的映射下微微泛着白光,四周却空无一人。凌云翼暗道:“这年头,好人须鬼鬼祟祟的做,恶人却能光明正大的当。管他娘的镇抚司……”看了良久,仍是没有半点动静,转念又想:“莫不是寻常夫妻半夜打架把家物什摔了?那定是丈夫夜半寻花问柳归来……”这般想着,自觉好笑,便回床上躺着睡去了。

  将那只布包交给了张佳胤,凌云翼这晚睡的极是踏实,直到次日巳时才醒来。陆平却是惦念着凌云翼,天刚蒙蒙亮便守在窗边,呵欠连连又不敢睡去。捱到近一个时辰,终于见凌云翼牵马走出了客栈,忙付了房钱,跟了上去。

骏马初现
凌云翼戴了一顶极大的棉帽,把脸遮的严严实实,陆平灵机一动在路边小摊也买了一顶戴在头上。出了榆次才城,凌云翼仍是不紧不慢的驱马前行,陆平远远的跟在凌云翼后面,也放慢了马,心道:“郭大侠出晋入燕,要过的娘子关,这般慢行,怕是到午夜也过不去。”心中不禁焦躁起来,一个轻鞭下去,那马耐不住寂寞,竟撒欢的跑了狂奔了出去。陆平正惊的瞠目结舌,还未拽缰绳,一人一马已驰过凌云翼,倒把凌云翼惊出了一身冷汗。

  陆平心道:“亏得这顶棉帽,险些被郭大侠认了出来。他娘的这胡马,差点……”心里正骂着,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这一抽那马更加兴奋起来,又加之此处地平路阔,那蒙古马仿佛回到了塞北草原,如箭一般窜了出去。

  陆平从未骑过如此快的烈马,惊的脸色煞白,紧紧的抓住了马的长鬃,随它驰了出去。转眼间已不见凌云翼人影,陆平暗道:“郭大侠回曲阜镖局总是要过娘子关的,至于我跟着他,或是在关外等他,却是一样了。”这般想着,便任那马疾驰。看着路旁大树一棵棵飕飕的向后退去,心中不禁又豪迈起来。坐稳了身子,细细看起了胯下的这匹蒙古马。只见这马生的浑身漆黑,再无半根杂毛,尤其马颈处的长鬃,竟长至数尺,随风飘扬起来,恰似汾河岸边成片的芦苇。

  陆平不仅看得痴了,竟忘了夹紧胯下的马身,身子不由一颠,险些摔了下去。那马竟如通人意一般,放慢了脚步。陆平轻轻拍了拍马身,道:“嗬!以前喂你的时候没看出来,还是匹骏马啊。哈哈。”又看了看那马黑的如炭块般的长鬃,道:“往后你就叫黑风了,听见没,黑风,黑风……”陆平接连叫了几声“黑风”,那马似乎有所领悟,忽地扬起双蹄,长嘶了一声,险些又把陆平摔下了马身。 

  陆平回头望了望,仍没有凌云翼半个人影,心道:“定是这马神骏,片刻已将郭大侠甩出了老远。”便任这马或快或慢沿着通往阳泉的官道弛了出去。正值深秋时分,然这年气候异常阴冷,加之山西地处高原苦寒之地。这时竟飘起了薄薄的雪花。陆平极喜欢雪天,幼时常和陆云一起滚雪球,打雪仗,二兄弟自幼生的威猛高大,打雪仗在陆家村鲜有败绩。再后来陆光轩把二兄弟管的严了,陆平也就再没打过雪仗。这时看着漫天纷飞渐渐变大的雪花,又想起了和陆云一起抓着雪球追着村东的一帮孩童狂轰猛砸的情景,不禁会心一笑。

  这时雪花已从蝉翼般的薄片变成了鹅毛般的大雪,天地间茫茫一片,官道旁的许多大树承受不了大雪的重量,喳喳的折了一地断枝,黑风驮着陆平一路闪躲从天而降的断枝向前奔了出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娘子关处
待到天刚擦黑,一人一马俨然已到了素有“天下第九关”之称的娘子关。只见城门紧闭,一队官兵四处巡逻,戒备十分森严。陆平向当地人一打听,才知道近来北直隶有饥民起事,不断有匪民从娘子关窜入山西,骚扰滋事,才禁止路人夜过城门。

  只得找了家小店歇了下来,要了几个热菜吃过,心道:“这当会儿不知郭大侠走到哪里了。”这般想着起身步出小店,向大道望去,等了良久,俨然驰来一人一马,仔细一看,正是凌云翼。凌云翼骑的这马虽亦是匹上等的蒙古马,却比陆平的“黑风”逊色了许多,加之雪厚路滑,凌云翼又爱惜马力,竟比陆平慢了大半个时辰。

  陆平眼看着凌云翼住进一家客栈,也找了家小店住了下来。店家见陆平小小年纪竟独自住店,听口音又似是定阳人氏,不禁奇道:“小兄弟一个人么?”陆平点了点头,那店家道:“你也忒厉害了,小小年纪只身出门,听口音是定阳来的吧?”陆平笑了笑,心道:“你怎知道我是只身一人,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位武功卓绝的大侠呢。”那店家提到北直隶饥民起事,向陆平叮咛道:“明日出晋入燕,须找个人同行。天灾人祸,那边饥民无以谋生,不是揭竿而起,就是沦为草寇,须多家小心呐。”陆平道:“古人道‘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燕赵出侠客,可怎么净出了些饥民草寇。”“唉,侠客也不能不吃饭啊,天灾人祸,官逼天逼,能不反么?”那店家说着悻悻的走了出去。

  昨日在榆次城一夜没睡好,此时陆平又困又乏,刚沾枕头便呼呼的睡了过去。直到次日巳时才醒了过来,急忙跑出小店向凌云翼歇息的客栈望了过去,凌云翼一人一马俨然已不见了踪影,陆平顿时急得欲哭无泪。忽又想起“黑风”神骏,便是凌云翼走出百里之外,这马也定能追上。想到这一节,索性悠悠的步回小店,吃过早点,把那顶大棉帽扣在头上,牵马走出了小店。此时大雪已然停了,天地间银装素裹,一片洁白,连平时家户人家屋顶上黑糊糊的烟囱此时都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白雪。

  待走到城门处时,只见出关入关的人流已将城门挤的水泄不通,娘子关乃是山西与北直隶通行的唯一关口,平日里十分繁忙,虽这时有饥民作乱,颇不太平,然这里仍是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陆平心道:“这般架势,纵是起个大早随郭大侠一道出关也难免失散……”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让搜身的官兵搜去了几两银子,总算过了娘子关。陆平气得直骂那搜身的官兵,这一搜搜去了他两日的盘缠。向路人探清了道路,上马驰了出去。毕竟陆平首次出此远门,又是只身一人,心下不禁惶惶,暗道:“不知郭大侠走的是否是这条路,可别走岔了,若要真碰上劫匪……”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只身东去
下雪不冷消雪冷,加上飕飕袭来的北风,此时天气异常寒冷.陆平不禁想起了家里被母亲刘氏烧的热乎乎的炕头.

  再说陆家村陆家院里,自陆平偷偷溜走后,陆光轩着实极为恼火,刘氏却是挂念着陆平的安危.亏得陆云提起陆平有郭成虎照顾,陆光轩险些亲自出马"缉拿"陆平.至于后来,陆家人倒是放任陆平出去闯荡,增长他的阅历,兴许还有些好处.

  地上的融雪此时被冰冷的寒风冻成了薄薄的一层冰,然黑风却是如履平地,速度丝毫没有减缓.陆平心道:"就凭着这匹疾奔如飞的骏马也不用怕什么劫匪."就这般沿着大道驰了几个时辰,竟仍没追上凌云翼,陆平暗道:"这般疾驰了几个时辰,就算郭大侠走出百十里地,也该赶上了,却……"这般想着,心里又是没底了,他那里却知道凌云翼早已出关折而北向,朝京城赶去了.

  陆平出关后,却是向东南行走,越走天越是暖和,须知直隶地处平原,东枕太行,西濒渤海,气候要比山西温和许多.远远的望到一座村落,走近一看,却尽是残塬断壁,村子竟如战乱年代一般十室九空,陆平下马好容易找到一个老妇,从包袱里掏出一块烧饼递给了她,急忙问通向曲阜的道路.那老妇甚是欢喜,连比带划给他细细的指清了道路,却是和在娘子关是路人给他指点的一模一样.心道:"道路定是没有走错,难道郭大侠走了另外一条道……"急忙问道:"那往曲阜还有没有其他道路可走?"那老妇道:"仅此一条路,这里离曲阜还有四五百里地,快马加鞭一日便到了."

  陆平向那老妇道了谢,翻身上马便向曲阜奔去了.

初至曲阜
到得第二日俨然已到了曲阜界内,看得曲阜城街上不甚热闹.心道:"曲阜这般光景,比起定阳城却是差远了.然此地却是一处圣地,儒学盛行,民风开化,不愧是孔仲尼的家乡……"

  陆平牵着黑风,只见店铺虽少,书馆却是林立。看得一位长须飘飘的老者捧着一本《韩非子》抑扬顿挫的朗诵,心下大奇,忍不住上前问道:“老先生读的可是法家的著作《韩非子》?”那老者笑而不答,只是点了点头。“可我自小听得曲阜是儒学之乡,人人皆推儒学,您……”那老者合上书,微笑道:“儒学博大精深,然讲究兼容并纳。正是因为儒学兼容并纳,才能显得如此博大精深。倘不思进取,自以为是,那儒学就该遭殃喽。呵呵。”陆平只听的其中似乎含有莫大的道理,点了点头,道:“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老先生,您方才所讲的可是这个道理么?”只见那老者显的十分诧异,仔细端详着陆平,道:“是从外地来求学的罢?”陆平笑了笑,道:“晚辈是从山西定阳来的,亦是求学,可却是追随的一位侠客,想学的是武艺。”那老者道:“侠客?曲阜是出了不少大儒,侠客却鲜有所闻,敢问这位侠客大名?”陆平道:“郭成虎是也,在一家镖局做事。”那老者奇道“曲阜少有人经商,即使经商,也只做些针头线脑的小买卖,那里有什么镖局。”陆平顿时惊得哑口无言,心下却早已乱成了一团乱麻。

  楞楞的站了良久,牵上黑风便走,那老者道:“或许是新开的镖局,我孤陋寡闻还不知道,你找找看,实在找不到……”陆平渐行渐远,到后来,那老者只得提高嗓门朝他喊才能让他听得到,终于咳了两声说不下去了。

  陆平牵马前行,逢人便问,打探了半日,走遍了整个曲阜城,直走的精疲力竭,连黑风也不愿再走了,仍是没打探到郭成虎半点讯息。路人皆道曲阜并无镖局,至于郭成虎更是闻所未闻。然陆平自是有着一股蛮劲,曲阜城里寻不到,便到乡下四处打探,约莫奔走了四五天,走遍了整个曲阜,却仍是一无所获。

柳暗花明
这日又不知不觉回到了曲阜城,腹下饥渴难忍,摸了摸包袱,却只剩了几个文钱。强忍着饥饿只盼柳暗花明突然遇到郭成虎,然到了傍晚却仍如往常一般满腹失望。这时只觉的头晕眼花,几近虚脱。万般无奈间,忽想起那日初到曲阜时遇上的那位老者,凭着记忆找到了那间书馆,心翼翼的叩了叩门。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正是那长须飘飘的老者。那老者见陆平一副委顿不堪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陆平虽是狼狈,却不甘示弱,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一老一少相视大笑,仿佛阔别的相逢的老友一般。

  这老者名叫荆天赐,年近七旬却是孑然一身,开着间书馆,靠教着几个孩子度日,日子过的虽是凄苦却清淡逍遥。正所谓与书为伴,苦而不苦,虽形单影只,却听得圣人教诲,如老友忠言,常若乘舟楫而过苦海,纵骏马以跃万山。陆平洗过了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又狼吞虎咽的吃了一顿,终于来了精神,与荆天赐长谈了起来,从定阳城偶遇郭成虎一直谈到娘子关失散,荆天赐双眉紧锁,听得陆平讲完,道:“兴许他骗了你们。”陆平急道:“郭大侠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有怎么会骗我。” 荆天赐道:“或许他有难言之隐罢。”陆平道:“我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只是现在我连家也回没有脸回去了。唉……” 荆天赐笑道:“那就在我这里潜心研习儒学,你思维极是敏捷,甚有资质,苦读一年半载,定能有所斩获。再回去时,令尊也不至于大发雷霆。”

  陆平此时一文不名,又别无它法,加之对荆天赐也甚是尊崇,道:“可我一文不名,在您这里白吃白住……” 荆天赐笑道:“老夫虽是清贫,多一张嘴吃饭还是扛得起的。老夫是见你极有潜质,又有报国之心……唉。” 荆天赐长叹了一声道:“当下大明朝缺的正是一个能独当一面,博学多才又体恤民情的君主啊。”

  陆平心下一惊,须知明时锦衣卫遍布天下,方才荆天赐所说之话若被锦衣卫听了去,毋庸置疑是死路一条,荆天赐却是气定神闲,圣人般的望着窗户。陆平正欲跪下行拜师之礼,荆天赐一把扶起他,哈哈笑道:”这个就免了罢,反正你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陆平只觉的荆天赐手劲异常巨大,身子不由自主向上一飘,重又站立起来;应声道:”我喜欢武艺不假,但也愿意读书,拜您为师自是十分情愿的,若要我做不情愿的事或拜一个庸人为师,纵使拿刀逼我也不从命。”

  荆天赐捋了捋胡须,笑道:”既愿意读书,为何不在家里安安分分的读书,要偷偷离家出走追随一个习武之人?端烫送药也绝非你情愿之事,又怎么从了他人之命?”陆平道:”那却是林当别论了,在家读的是医书药典,枯燥至极。至于端烫送药,那是替家中做些活计,虽琐碎繁杂,我却是情愿的。”荆天赐道:”有些辩才的意思,那我们以后就以师徒相称了。”陆平点了点头,叫了声师父。一老一少长谈至深夜才睡了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锋芒微露
几个月间,陆平跟随荆天赐遍读儒家的几部经典,空闲时也读些<;<;韩非子>;>;<;<;道德经>;>;之类的法家道家书籍。腹有诗书气自华,不知不觉间陆平已增长了不少知识。常与荆天赐吟诗作赋,陆平资质聪颖,荆天赐偶尔故意出些难题,陆平也大多能对答如流。荆天赐对陆平甚是喜爱,自然对他倾囊相授。

  转眼间陆平已在荆天赐的书馆逗留了半年,十四五岁正是少年身体长的最快的时分,半年时间陆平又强壮了许多,比初至曲阜时高了近一寸。闲暇时分常与荆天赐骑马到城外游玩,荆天赐虽已是花甲之年,却精神矍铄,行动敏捷,尤其长于骑马,黑风在他胯下也甚是乖巧,常令陆平自愧不如。

  这日陆平与荆天赐又牵了黑风到了城外,这时正值谷雨时分,田里的麦苗已长到了尺许,远远的望去尽是一片新绿,不觉令人心旷神怡。荆天赐随口吟道:”接天荷叶无穷碧。眼前所见之景却是’天麦苗无穷碧’啊,哈哈。”陆平打趣道:”我却觉得’接天荷叶无穷碧’颇有些江南水乡小气迂腐的味道,不若’接天麦苗’来的更为辽阔,呵呵。”话音刚落,只见远处三四匹快马驮着几个衣着艳丽的少年从麦田里疾驰而过,荆天赐叹道:”这些纨绔子弟那里知道农家种田的辛苦,这般折腾却要践踏坏多少麦子。”陆平看到这般情景,早就十分愤怒,道:”我去会会这帮小子。”荆天赐也不加阻拦,陆平骑着黑风朝那群少年奔了过去。

  黑风自是马中王者,转眼间已追上了那几匹快马,陆平纵马驰过几个少年,轻轻一拉缰绳,黑风顿时会意;马蹄疾停;身子一横挡住了几匹快马。几个人见陆平衣着简朴;又是只身一人;张嘴便骂。陆平自幼做惯了";孩子王";那里肯受恶气;挥着马鞭劈头盖脸便向为首的一个白衣少年打了过去;其他几个少年见状也挥着马鞭一涌而上;顿时鞭声叫骂声响成了一片;马也惊的扬蹄嘶鸣。陆平人高马大;又是自幼达惯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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