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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如故,裴先生你火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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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早餐,容若下楼开车,怕她找不到位置,裴靖远特意将车子停在了电梯的出口。

    回家时,顺便去楼下超市买了菜。

    出了电梯,居然在家门口看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爸爸,你怎么在这里?”

    容景天局促的指了指地上的东西,“我来看看你们,丽屏不是畏寒吗?正好有个朋友去国外带了点滋补品回来,我就给你们送过来了。”

    “哦。”

    他说是送给妈妈的,容箬没资格代替妈妈拒绝,等她中午回来吃饭的时候自己跟爸爸说。

    容箬开了门,见容景天还站在门口不动:“爸,进来坐吧,我买了菜,在这里吃了午饭再走吧。”

    正好,她也想多了解容氏现在的情况。

    “好好。”

    容景天脱了鞋,也没去开鞋柜拿拖鞋,直接穿着袜子就进去了。

    因为那双男士拖鞋,他回去失眠了好几天,也知道自己的态度过分了,今天拉下脸来道歉!

    却站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

    容箬将那天的那双拖鞋拿过去,“爸,你换上吧,冬天冷,这是给客人准备的,你知道,妈妈在这方面向来比较细心。”

    容景天一听,更不好意思了,一边穿一边忙不迭的点头:“是啊,你妈妈就是细心,什么都做的头头是道,不需要人操心,想当初家里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的。。。。。。”

    许是知道他如今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容景天讪讪的住了口。

    脸上的怅惘和后悔却清晰的表露了出来!

    容箬拿着水果刀削苹果,没有接话,他手足无措的坐了一会儿,“箬箬,去容氏上班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想明白了是一回事,真的要下定决心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容箬分了一瓣苹果给他:“吃苹果。”

    “爸爸不吃,”他指了指腹部:“胃不好,前段时间胃出血住了几天院,医生让我不要吃生冷的东西。”

    容箬埋头咬了一口,却寡淡的没有一点味道,咽下去后,又觉得有股子涩涩的苦味。

    三高、胃出血,爸爸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嚼着嚼着,她的眼眶就红了。

    她不敢想,如果有一天爸爸真的不在了。。。。。。

    容景天四处看了看,“你妈妈呢?”

    “去上班了,”容箬吸了吸鼻子,尽量平静的说:“中午会回来吃饭。”

    她看了眼时间,还早。

    “爸,你给我讲讲容氏现在的情况吧,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128。128:我哥染上艾滋病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箬箬,不懂可以慢慢来,爸爸会把所有的,都教给你。”

    容箬很排斥的皱了皱眉,脱口而出:“包括你那些狠辣的手段吗?爸,当初你落井下石,今天就算容氏真的撑不住,也是因果报应,。。。。。。”

    容景天一脸沉肃,“我在商场上拼搏了大半生,从来不信命,输了,是因为方法没对。箬箬,你也要记住,商场上败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朋友爱人,都是骗人的鬼话,尊严和钱都没有,拿什么守护这些东西。。。。。。”

    他的话突然停了撄。

    容箬冷笑:“爸,你的世界观怎么这么扭曲,当年裴伯父的事,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内疚吗?你就算不帮忙,也不该说那些落井下石的话啊。”

    容景天没说话,而是一直看着门口的方向!

    容箬也察觉出氛围不对,回头,就看到门口,和妈妈站在一起的裴靖远。

    他面上一派云淡风轻,心不在焉的摆弄着手里的一只烫金打火机,似乎,是在等他们的话题结束偿。

    光影交错里,他一身笔挺的正装,外面一件半长的呢绒风衣,闲适又矜贵,令她恍惚的有几分陌生。

    颜丽屏在一旁很尴尬,她刚才在楼下碰到裴靖远,就邀请他上来坐坐,没想到容景天会在,跟没想到,他们在讨论这些陈年往事。

    就像是一道里面化脓外面结痂的伤疤,所有人都自欺欺人、不敢揭开,却在这样猝不及防的时候掀开了。

    除了裴靖远,其他几个人的表情多而不少的都很古怪。

    容箬估计是其中最纠结的一个,此刻的她,完全不知道怎么面对裴靖远。

    呵——

    多么讽刺的遇见!

    站在他面前的,是害他父亲惨死的凶手,并且,还让他亲耳听见,对方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愧疚、自责,在心里发酵壮大,逐渐演变成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和卑微。

    她拿起包,“妈,我下午约了人,就不在家吃饭了。”

    颜丽屏回神,连连点头,“好好,你跟靖远出去吃,我这回来的匆忙,也忘了买菜。”

    容箬走到裴靖远面前,飞快的拉着他往外走,她的步履极快,手心很凉,有淡淡的潮气。

    一直到小区的花园才放开他,手指痉挛的蜷缩了几下,低头摸了摸耳朵,全程都不敢看裴靖远的眼睛,“靖哥哥,我就将你送到这里了,你回去吧,还有,对不起。”、

    裴靖远抬起两指挑了一下她的下颚,眸子里蕴着冰雪初融的笑意,本该有的愠怒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轻佻戏谑的暖意,“还有呢?”

    “嗯?”

    容箬像从一场梦境里刚刚回魂,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侵着水光、淡得漠然!

    裴靖远被这双眼睛猛然撞进心底,勾得心弦一动,倾身覆上她的唇,温温的触感一路撞进心里,很柔、很软,似乎轻轻一咬就会被咬掉一块。

    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都沦为了背景。

    他们就在这人来人往的花园里,吻作了一团!

    唇齿贴合的温度让她回神。

    容箬开始反抗,手撑着他的胸膛推他,裴靖远攥住她的手指关节,将她推进了一旁停着的车里!

    刚开始他只是浅尝,但她的挣扎让这一记绵长缱绻的吻变成了一场攻占城池的劫掠,他将容箬压在后车座上,甚至没能腾出手去关门。

    一只手压着她的肩,另一只手攥着她的腰,舌尖用力的顶开入她的贝齿,侵入她的齿关,痴缠地攫取彼此的呼吸!

    容箬被他乍然而起的暴戾惊得失了魂,木木的由着他亲吻。

    许久,他松开她。

    手指在她微肿的唇瓣上擦过,眸子很亮,“中午吃什么?”

    “我约了人。”

    “谁?陆冉白?”他的笑有些渗人,手指挑着她散落的头发嗅了嗅,还是他喜欢的洗发*味。

    容箬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有未婚妻了,所以,他刚才的强撩应该算是xing***扰,而且,非光明正大的xing***扰。

    她推开他,从座位上坐正身子,一脸的端正严肃,只差没有握着他的双肩语重心长了:“靖哥哥,我们不能这样,你已经。。。。。。”

    她的耳根因为羞愧而泛红,眼眸坚定,素净清淡的面容上染着点点的粉红色!

    ‘有未婚妻’的话还没说完,车门前突然投下来一道暗影。

    容箬抬头,就见一脸风尘仆仆的陈井然双手撑着门,俯下身,阴鸷的看着他们。

    “井然?”

    在这里看到陈井然,她还是很讶异的。

    因为,陈井然打算在三年内让美国的公司上市,所以,这段时间都忙的脚不沾地,熬夜到深更半夜是常事,有时候还几天几夜的不睡。

    估计是以前习惯了,熬下来除了脸色有些倦,居然没什么其它反应!

    “你怎么回国了?”

    裴靖远握着她的手指骨,轻轻一捏,容箬疼的抽了口气。

    陈井然绷着一张脸,无视裴靖远,直接伸手绕过他去拉容箬,“我有事跟你说。”

    他伸手进来,容箬才看到他手臂上缠着一圈黑布。

    那是——

    家里长辈过世,戴孝才会戴的。

    “井然,你。。。。。。”

    陈井然的手在半道上被裴靖远截住,他的手指修长,搭在陈井然的手腕上,神态淡淡,“陈井然,既然想继承陈家家主的位置,就该学会不要毛糙行事。”1

    “你们。。。。。。认识?”

    裴警远的语气,更像是在教育一个不懂事的弟弟。

    像他这般冷清的一个人,如果不是熟识,不会屑于去管别人的闲事。

    陈井然被他捏住了手,没像以前那般执拗的挣扎反击,挑着眉问:“裴总,我跟我女朋友商量事情,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吧。”

    容若:“。。。。。。”

    这死小子,逮着机会就占她便宜。

    她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

    但是,对上裴靖远深深沉沉看过来的目光,她所有的解释都卡在了喉咙口。

    如果解释,是不是又会扯出一通剪不断理还乱的问题!

    所以,她沉默了。

    陪靖远望着她,眉峰淡漠如远山,将她也拢进了那片绵叠山峦间!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重重的跳动了一下,有些许承受不住的窒息传来,脑袋因缺氧而微微有些白。。

    “靖哥哥,你开车的时候慢一点,再见。”

    她拉开另一侧的车门下了车。

    两个男人为了女人而起的争斗,输赢往往取决于女人的态度!

    陈井然微挑了挑眉,收回手,上面,被捏出了一个青白的0印记。

    裴靖远的车很快开走了,只剩下容箬和陈井然两个人隔着一个车的距离大眼瞪小眼,她下来的匆忙,没有系围巾,冬天刺骨的风打着旋儿往她脖子里灌,容箬冷的一个哆嗦,搓了搓手臂,“井然,你家里,谁过世了吗?”

    容箬指了指他肩膀上的黑布。

    陈井然不在意的瞧了一眼,伸手拽下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嗯,不太重要的人。”

    容若:“。。。。。。”

    不重要能戴孝?

    知道他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容箬也没拆穿他,她现在,也没那份心情。

    陈井然一看她的模样,就直到她正准备找个借口开溜,摸了摸肚子,“饿了,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这附近?”容箬认真的想了想,“还真没有。”

    “那就找个能喝酒的地方吧。”

    容箬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颓废的一面,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精气神,只剩下一个躯壳,那么无助、绝望,甚至还透着几分淡淡的厌弃。

    他用一种寂静的目光盯着她,将容箬原本已经到嘴边的拒绝的话又压了回去,“走吧。”

    容箬带着他先去吃了饭,陈井然捧着碗,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扒饭,以一种自虐的方式,两个腮帮撑得鼓鼓的。

    他吃的很快,几分钟,一碗饭就见了底。

    皱着的眉头有几分隐忍,偶尔停歇的时候,唇瓣会抿了一下!

    “你是不是胃疼?”容箬按住他拿筷子的手,才发现他的手冷的像冰块一样,“别吃了,你这样下去,迟早会熬坏的。”

    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儿,每次都跟自虐似的。

    “你在意吗?”

    陈井然倒是听话的没有再灌饭了,而且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像是炙热的火光,要将视线触及的地方都燃烧殆尽。

    容箬收回手,没再说话!

    心间弯弯绕绕地发涩,然而自作自受,他没有发脾气的权力。

    经过这一打断,碗里的饭却是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筷子,“换个地方吧。”

    上车前,容箬去对面的药店买了盒胃药,又拿纸杯接了杯温水,“先把药吃了。”

    陈井然翻来覆去的看了眼药盒上的说明,指着某处,“饭后或饭前半小时吃。”

    容箬探过去瞧了一眼,横眉冷竖的瞪他,“我又没胃病,谁像你,从来不把自己当人对待,医生已经说了,不可暴饮暴食。”

    “医生还说不能喝酒,抽烟会得肺癌,烧烤容易致癌,要什么都听医生的,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早死早超生。”

    论贫嘴,容箬肯定不是陈井然的对手。

    总之,什么到了他那里,都是有道理的!

    即使没有,他也能给你编造一个出来。

    陈井然带着她去了临湖的一个清吧,因为环境清幽,这条街,都是酒吧和卖宵夜的。这个点,酒吧都还没营业呢,整条街道冷冷清清的,人都没有几个!

    清吧门口装修的很有格调,一眼看去,尤为引人注目,他直接走过去敲门。

    几分钟后,有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来开门,还没睡醒,头发乱蓬蓬的、眯着一双眼睛,穿着背心、短裤,看样子是被从床上吵起来的。

    陈井然倚着门,轻佻的打了个响指,“喝点酒,你出去溜一圈。”

    那人似乎听到他的声音才认出人,一瞬间就清醒了,瞧了眼他后面的容箬,“陈哥,什么时候回来的呀,都没说给兄弟打个电话,兄弟们也好给你接风洗尘啊。”

    陈井然不耐烦的踹了他一脚,“走不走?废话怎么这么多?”

    “走走走,陈哥吩咐了,哪能不走啊,换套衣服啊,你们先玩着,想喝什么自己拿。”

    他转回去换衣服,陈井然朝容箬招了招手,“进来,暖和。”

    见容箬还杵在那里不动,他走过去捞住她的肩膀,“放心,就是坐坐,我心里头有事儿。”

    “你是打算找我倾诉?”

    陈井然‘呵呵’一笑,“女孩子,还是不要听那么血腥的事。”

    容箬嗤笑着打趣:“你一个小屁孩,还能有什么血腥的事?”

    陈井然沉默的开了一瓶酒,“要不要?”

    “我喝饮料。”

    “这么掉档次的东西,自己去拿。”话虽这么说,但还是够着手替她拿了瓶橙汁,“冷,要不要热热?”

    “不。。。。。。”容箬本想说不用,但用手指一探,沁人的凉意顺着指尖往上,她缩了缩脖子,“我来吧,有没有热水壶。”

    在美国的时候她就已经体会过陈井然这个生活白痴做的蠢事了。

    将没开封的汽水直接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幸好当时她在厨房,要不然,现在估计就缺胳膊少腿了。

    陈井然随手一指,“有,那个吧台下面找找。”

    容箬打开柜子,在里面找到n多盒没开封的避孕套!

    都是那种看不出牌子的东西,估计是给客人用的。

    于是,她抬头看了眼二楼、

    陈井然:“。。。。。。”

    他几步走过来,将抽屉随手一关,“我问问,你坐好。”

    干咳了两声,转身走开了。

    容箬发现,他的耳根,居然渐渐的漫上了一层红晕。

    刚才那个换衣服的青年沿着木质的旋转楼梯下来,双手抄在羽绒服的包里,“我走了,陈哥,你们不急。”

    陈井然咧了咧唇,牙齿雪白锋利,“再说胡话,把你舌头割下来泡酒里。”

    那人‘呵呵’笑了两声,“陈哥大人大量,把我当一个屁放了吧。”

    “等等,”陈井然叫住他:“热水壶呢?拧一个下来。”

    青年指了指墙角,“那里有个饮水机,如果嘴挑要喝依云,热水壶在操作间,自己拿!”

    容箬去接了水烫橙汁,陈井然自顾的喝酒!

    她转动着高脚凳,好奇的环顾着四周,酒吧虽然比不上宏宁那些大的娱乐场所,但装潢很特别,符合年轻人的审美观。

    在这样临江的街道,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见她欢喜,陈井然眯起眼,从椅子上跳下来,手撑在她身后的吧台上,“漂亮吗?我设计的。”

    他没有靠近,而是停留在一个微妙的度上,进一步会激起人的反抗,退一步又表现不出这种暧昧旖旎的心思。

    大概是喝了酒,修长深邃的眼睛里沁上了一层水汽,像缀满星星的夜空,格外迷人!

    容箬从来不知道,他撩起人来,还真是个中高手。

    “嗯,很漂亮,想不到,你还多才多艺。”

    她装作对某处感兴趣,从板凳上跳下来,避开了他的试探。

    陈井然被拒绝过很多次了,早就练就了一身的铜墙铁壁,无所谓的笑笑:“我爷爷死了,两天前,我在美国接到他的电话,那时,他已经病得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了。”

    医生甚至委婉的说,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他是最后一个接到电话的。

    这也是他第二次接到那个,自称是他爷爷的人的电话,第一次,是在二叔过世后不久,他通知他,同意他认祖归宗,让他准备准备,三天后会在陈家举行一个晚宴,向外界公开承认他的关系。

    第二次,就是他要死了,通知他,回去尽一个孙子的职责——披麻戴孝!

    他的酒量很好,从中午一直喝到晚上酒吧营业,才有了零星的一点醉意。

    早上从被窝里就被赶出门的青年已经回来了,这会儿正在吧台后面忙碌。

    容箬见他没有再开酒,问:“走吗?”

    “不走。”

    “那我去上个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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