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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飞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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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方的心又开始刺痛这次是被班察巴那刺伤的。

    “你为什么要我回江南?”

    他反问“你认为我没有法子陪你撑下去?”

    班察巴那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淡淡他说:“你是个好人所以你应该回江南。”

    他不让小方再问“为什么”。

    他的声音冷淡如冰雪溶化成的泉水:”因为江南也是个好地方一个人生长在多水多情的江南总是比较温柔多情些!”

    他冷冷地说:“这里却是一片无情的大地这里的人还比你想象中更冷酷无情。这里的生活你永远都无法适应这里也不再有你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又问小方“你为什么不回去?”

    窗外风声呼啸。

    江南没有这样的风这种风刮在身上就好像是刀刮一样。

    班察巴那说的话也像是这种风。

    小方的眼睛仿佛被风沙吹得张不开了但是他却忽然站了起来。

    他尽量让自己站得笔直。

    “我回去。”

    他说:“我当然是要回去。”

    小方佩剑走出去时加答已备好马在等他剑是他自己的“魔眼”马是他自己的“赤犬”。

    他所失去的现在又已重新得回。

    他带着这柄剑骑着这匹马来到这地方现在他又将佩剑策马而返。

    这一片大地虽然冷酷无情但是他还活着。他是不是已经应该很愉快满足?是不是真的已得回他所失去的一切?

    又有谁知道他真正失去的是什么?

    加答将缰绳交在他手里默默地看着他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却只说了一句话三个字。

    “你瘦了。”他说。

    小方也沉默了很久才回答道:“是的我瘦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再开口说完了这句话小方就跃上了马鞍。

    夜色已临风更急大地一片黑暗。

    他跃上马鞍时加答的人已经消失在黑暗里只剩下了一个淡淡的背影看来仿佛又衰弱又疲倦。

    他很想告诉加答:“你也瘦了。”

    但是这时候“赤大”已长嘶扬蹄冲入了无边无际的急风和夜色里。

    它的嘶声中仿佛充满了欢愉因为它虽然是匹好马毕竟是一一匹马还不能了解人间寂寞孤独悲伤愁苦。

    也因为它虽然只不过是一匹马却还是没有忘记;日主对它的恩情。

    “想不到你居然还认得我。”

    小方伏下身紧紧抱住了马头不管怎么样他在这世界上毕竟还有一个朋友永不相弃的朋友。

    ——只要是真正的朋友就算是一匹马又何妨?

    江南仍遥远遥远如梦漫漫的长夜刚开始。这时连那一·点淡淡的背影都已消失可是远方却已有一点星光亮起。

    大地虽无情星光却温柔而明亮。

    江南的星光也是这样子的。

    ——你是个好人但是你太软弱像你这种人对我根本没有用。

    ——现在你对吕三都没有用了他随时都可以除去你我也不必再费力保护一个没有用的人所以你最好走。

    这些话班察巴哪并没有说出来也不必说出来。小方自己很清楚自己在别人心目中是什么份量。

    班察巴那一直对他不错可是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知道他们绝不会成为朋友班察巴那从未将他当作朋友。

    因为班察巴那根本就看不起他。

    除了卜鹰外班察巴那这一生中很可能从未将别人看在眼里。

    ——卜鹰你在哪里?

    长亭复短亭何处是归程?

    江南犹远在万水千山之外但是小方并没有急着赶路他并不想赶到江南去留春天。

    ——回去了又如何?春天又有谁能留得住?

    远山的积雪仍未溶化道路上却己泥泞满途。前面虽然已有市镇在望天色却已很暗了。

    一个看来虽不健壮却很有力气的年青人推着辆独轮车在前面走。车上一边坐着他的妻子和女儿一边堆着破;日的箱笼包袱妻子看着在泥泞中艰苦推车的丈夫眼中充满着柔情与怜惜。

    这种独轮车在这里很少见这对夫妻无疑是从远方来的很可能就是从江南来的想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来用自己的劳力换取新的生活。

    他们还年青他们不怕吃苦他们还有年青人独有的理想和抱负。

    小方骑着马从后面赶过他们时刚巧听见妻子在问丈夫:“侬阿要息一息?”

    “唔没关系。”

    丈夫关心的并不是自己只问他妻子:“侬格仔着了晤没?”

    他们说的正是道地的江南乡白乡音入耳小方心里立刻充满了温暖。

    他几乎忍不住要停下来问问他们江南的消息问问他们是不是需要帮助。

    但他没有停下来。他心里忽然有一种奇怪而可怕的想法。

    ——这对夫妻说不定也是吕三属下的杀手丈夫的独轮车把里很可能藏着致命的兵刃妻子抱着女儿的手里也很可能随时都有致命的暗器打出来将他射杀在马蹄前。

    只有疑心病最重的人才会有这种想法无论看见什么人都要提防一着……

    小方本来绝不是这种人。但是经过那么多次可怕的事件之后他已不能不特别小心谨慎。

    所以他没有停下来也没有回头他只想喝一杯只能解渴却不会醉的青棵酒。

    这个市镇是个极繁荣的市镇小方到达这市镇时已经是万家灯火。

    入镇的大道旁有一家小酒铺是他看见的第一家酒铺也是每个要入镇的人必经之处。

    两杯淡淡的青棵酒喝下去小方忽然觉得自己刚才那种可怕的想法很可笑。

    ——如果那对夫妻真是吕三派来刺杀他的人刚才已经有很好的机会出手。

    小方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了在这个远离故乡千万里的地方能遇见一个从故乡来的人绝不是件容易事。

    他选择这家小酒铺也许就因为他想在这里等他们来纵然听不到故乡的消息能听一听乡音也是好的。

    他没有等到他们。

    这条路根本没有岔路那对夫妻明明是往这市镇来的。他们走得虽然很慢可是小方计算脚程他们早已该入镇了。

    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来。

    身在异乡为异客对故乡人总难免有种除了浪子外别人绝对无法了解的微妙感情。小方虽不认得那对夫妻却已经在为他们担心了。

    ——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到?是不是有了什么意外?

    ——是不是因为那个已经跋涉过千山万水的丈夫终于不支倒下还是因为那个可爱的小女儿有了急病?小方决定再等片刻如果他们还不来就沿着来路回去看看究竟。

    他又等了半个时辰却还是没有看见他们的影子。

    路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因为平常人在这种时候已经很难分辨路途。

    小方不是平常人他的眼力远比平常人好得多了。

    他没有看见那对夫妻却看见了一个单身的女子骑着匹青骡迎面而来。

    天色虽然已暗他还是可以看得出这女人不但很年轻漂亮而且风姿极美。

    她看来最多也只不过十六七岁穿着件青布短棉袄侧着身子坐在鞍上用一只手牵着缰绳一只手拢住头看见小方时仿佛笑了笑又仿佛没有笑。

    一匹马一条骡很快就交错而过小方并没有看得十分清楚却觉得这个女孩子仿佛见过又偏偏记不清是在哪里见过。

    ——她不是波娃不是苏苏不是“阳光”也不是曾经在江南和小方有过一段旧情的那些女人。

    ——她是谁呢?

    小方没有再去想也没有特别关心。

    一个没有根的浪子本来就时常会遇到一些似曾相识的女人。

    倦鸟已入林旅人已投宿这条本来已经很安静的道路却忽然不安静了。

    道路的前面忽然有骚动的人声传过来其中仿佛还有孩子在啼哭。

    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见路旁有灯光闪动也可以听见有人用充满惊慌恐惧与愤怒的声音说道:“谁这么狠心?是谁?”

    人声嘈杂说话的不止一个小方并没有听清楚他们说的是什么。

    但是他心里已经有了种不祥的预感仿佛已经看到那对从江南来的青年夫妻倒在血泊中。

    这对夫妻果然已经倒了下去倒在路旁身体四肢虽然还没有完全冷透呼吸心跳却早已停止了。

    路旁停着一辆驴车、两匹瘦马六七个迟归的旅人围在他们的尸体旁他们的小女儿已经被其中一个好心人抱起来用一块冰糖止住了她的啼哭。

    她哭只不过因为受了惊吓并不是因为悲伤的缘故。因为她还大小还不懂得生离死别的悲痛还不知道她的父母已经遭了毒手所以现在只要用一块冰糖就可以让她不哭了。

    可是等到若干年之后她只要再想起这件事半夜里都会哭醒的。

    那时就算将世上所有的冰糖都堆到她面前也没法子让她不哭服。

    ——一个人如果“无知”就没有痛苦没有悲哀。

    ——但是“无知”的本身岂非就是人类最大的痛苦与悲哀?

    地上没有血他们的尸体上也没有谁也不知道这对年青的夫妇怎么会忽然倒毙在路旁。

    直到小方分开人丛走进去借过一个人手里提着的灯笼才看见他们胸口衣襟上的一点血迹。

    致命的伤口就在他们的心口上是剑锋刺出的伤口一刺就已致命。这一剑不但刺得干净利落而且准确有效。

    但是血流得并不多伤口也不深。

    ——一剑刺出算准了必可致命就绝不再多用一分力气。

    这是多么精确的剑法多么可怕!

    小方忽然想起了传说中的两位奇人——西门吹雪和“中原一点红”。

    “中原一点红”是楚留香那个时代的人是那个时代最可怕的刺客也是那时最可怕的剑客“杀人不见血剑下一点红”。

    他一剑刺出也绝不肯多用一分力气但却绝对准确有效。

    西门吹雪是6小风最尊敬的朋友也是6小凤最畏惧的对手



………【第二十八章 斗智】………

    能够让6小凤尊敬畏惧却不容易有很多人都认为西门吹雪的剑术已经越了“中原一点红”已经到达剑术的巅峰到达了“无人、无我、无情、无剑”的最高境界。

    只有到达了这种境界的人才能将剑上的力量控制得如此精确。

    可是能够到达这种境界的人绝对不多到达这种境界后也就绝对不肯随便杀人了。

    如果你不配让他拔剑就算跪下去求他他也绝不肯伤你毫。

    这次杀人的是谁?

    一个已经到达巅峰的剑客又怎么会对一双平凡劳苦的夫妇出手?

    没有人看见这对夫妇是怎么死的?也没有人知道他们是谁更没有人能懂得致命的这一剑是怎样精确可怕。

    所以有很多人都在问小方。

    “他们是谁?你是谁?你是不是认得他们?”

    小方本来也有很多事想问这些人的却没有问因为他忽然又现一件奇怪的事他忽然现这个本来坐在独轮车上抱着女儿的妇人仿佛也似曾相识。

    两个没有根的人在酒后微醺时在寂寞失意时在很想找个人倾诉自己的感触的时候偶然间相聚又分手。

    过了很久之后他们又在偶然间相遇彼此间都觉得似曾相识也许只不过匆匆一瞥也许互相淡淡的一笑然后又分手了因为他们情愿将昔日那一点淡淡的情怀留在心底。

    一点淡淡的感情一点淡淡的哀伤多么潇洒多么美丽。

    但是小方现在却绝对没有这种感情并不是因为这个他觉得似曾相识的女人已经死了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种微妙的情慷。

    他已经完全想不起这个女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的就正如他也想不起刚才那个骑着青骡走过的少女是谁了。

    可是就在他已准备不再去想的时候他忽然想了起来。

    因为他忽然看到了这个女人的脚。

    在男女之间的关系中“脚”绝不能算是重要的一环但却有很多男人都很注意女人的脚。

    其实小方并没有看见这个女人的脚只不过看见她脚上穿的鞋子。

    她穿的衣裳很朴素很平凡一件用廉价花布做成的短袄一条刚好可以盖住脚的青布长裙。

    现在她已倒在地上所以她的脚才露了出来。

    她脚上穿的是只靴子很精致很小巧的靴子只要是略有江湖经验的人就可以看出这种靴子里有一块三角形的钢铁藏在靴子的尖上。

    这种靴于就叫做“剑靴”。就好像藏在袖中的箭一样这种靴子也是种致命的武器。

    穿这种靴的女人通常都练过连环鸳鸯飞脚一类武功。

    小方忽然想起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糕饼店里忽然飞起一脚踢碎那年青伙计咽喉的辫子姑娘。

    虽然她今天没有梳辫子装束打扮都比那天看来老气得多。

    小方却还是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所以这对夫妻绝对不是从江南来的是班察巴那派来的。

    ——他们当然不是真的夫妻只不过想利用这种形式来掩护自己的行动而已。

    ———对从异乡来的年青夫妻带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这利形式无疑是种最好的掩护。

    ——他们这种人的行动任务通常都是要杀人的。

    这几点都是无庸置疑的!问题是:

    一一他们要杀的人是谁?

    ——如果他们要杀的是小方他们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他们刚才明明已经有很好的机会像他们这种受过严格而良好训练的杀手他们应该知道良机一失永不再来。

    这问题最好的答案是:

    ——他们要杀的不是小方当然绝对不是小方因为班察巴那虽然不是小方的朋友也不是小方的仇敌绝对不是。

    ——那么他们要杀的是谁?杀他们的是谁?

    ——他们都是班察巴那秘密训练出来的杀手不到万不得已时班察巴那绝不会派他们出来杀人的。

    ——所以他们这次任务无疑是绝对机密绝对必要的他们要杀的无疑是班察巴那一定要置之于死地的人。

    ——班察巴那的朋友虽然不多仇敌也不多在这么样一个虽然繁荣却极平凡的边陲小镇怎么会有他不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刺杀的人?——这个人是谁?

    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是:

    ——在这个虽然繁荣却极平凡的小镇里怎么会有这种能对班察巴那属下久经训练的杀手一剑刺杀于道旁的剑客?

    寒夜逆旅孤灯。

    灯下有酒浊酒未饮的酒小方在灯下。

    还有很多问题要去想很多他必须去想的问题可是他没有去想。

    他想在是一件和这问题完全没有关系的事一个和这些问题完全没有关连的人。

    他正在想的是那个最多只不过有十六七岁、穿着件青布短棉袄、骑着匹青骡从他对面走过去的单身女孩子。

    那个他仿佛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好像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他确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那个女孩子绝对没有跟他有过一点关系一点旧情但是他偏偏忽然想到。

    他虽然很想去想其他一些值得他去想的事但是他想到的却偏偏总是那个侧坐在青骡上那个风姿极美的仿佛在笑又仿佛没有笑的女孩子。

    ——为什么呢?

    是笑了还是没有笑?如果是笑又为什么要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的男人笑?如果不是笑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的男人似笑而非笑?

    如果他们真的相识她为什么笑了又不笑?不笑而又笑?

    寒夜已将尽昏灯已将残浊酒已尽沉睡的旅人已将醒未睡的旅人早已该睡。

    小方已倦。

    “波”的一声响轻轻、轻轻的一声响灯花散灯灭了。

    油灯还没有燃起天还没有亮寒冷孤独寂寞窄小污浊廉价的逆旅斗室忽然变得更寒冷更黑暗。

    小方躺在黑暗处躺在冰冷的床上忽然听到了一声响轻轻、轻轻的一声响就像是灯残灯灭时那么轻的一声响。

    他没有听见别的声音他甚至都看不见但是他身上每一”卜有感觉的地方每一个有感觉的肌肉每一根有感觉的神经都忽然抽紧。

    因为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

    杀气是抓不住摸不到听不见也看不见的。只有杀人无算的人和杀人无算的利器才会有这种杀气。

    只有杀人无算的人带着这种杀人无算的利器要杀人时才会有这种杀气。

    只有小方这种人才会感到这种杀气。他全身的肌肉虽然都已抽紧但是他一下子就从那一张冰冷坚硬的木板床上跃起。

    就在他身子如同鲤鱼在黄河逆流中打挺般跃起时他才看见了那一道本来可将他刺杀在床上的剑光。

    如果他不是小方。

    如果他未曾有过那些可怕而又可贵的经验。

    如果他没有感觉到那股杀气。

    那么他一定也会像那对被人刺杀在道旁的年青夫妻一样现在也已被刺杀在床上。

    剑光一闪剑声一响。

    剑没有声音小方听到的剑声是剑锋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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