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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色风华,谋个骄婿做靠山-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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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能走!”杜锦轩闪身到了她面前,“人都被你杀死了,线索断了,这事情如何了结?”
领头的黑衣人被暗箭射杀了,其他的,烧死的烧死,剩下的如鸟兽散的逃窜了。
颜十七奇怪的看着他,甚至围着他转了一圈,“你的太子妃姐姐没有教导过你,你自己束手无策的时候,就该虚心向别人学习吗?”
“太子妃也是你能挂在嘴边的吗?”杜锦轩伸出颤抖的手指着颜十七的鼻尖,“你算是什么东西!”
颜十七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他伸出的指头上,“你又算什么东西?与其在这儿乱咬人,倒不如去做点儿实事。若是有心,就让你的手下去追那些个逃走了的歹人。天公作美,要想着追,总能从雪地上找到痕迹的。”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本世子说话?”杜锦轩抬掌,就甩了过来。
只是,没有预期中的落在颜十七的脸上,而是落在了赵翀的手中。
赵翀手上发力,冷声道:“本官给她的胆子!世子爷若是有怒气,不妨冲着本官来!有什么不明白的,本官也可以亲自教导。”
杜锦轩看着自己几乎要被捏断了的手腕,疼的龇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
作为勋贵之后,尤其是镇海侯是用武力谋得的爵位,他若是承认自己被赵翀这个走科举的人的力气打败了。那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太丢人了。
颜十七的唇角就高高的翘起,这赵狐狸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愿意跟她同仇敌忾的嘛!
他说他愿意教,这是在回应她的那句让杜锦轩虚心学习吗?
简直不能更大快人心了!
杜锦轩咬牙切齿的道:“请赵大人指教!”
赵翀这才松了他的手腕,“杜世子想要追查这帮黑衣人的下落并不难。只需将那人的头颅挂在沂州的城墙上,悬赏辨认。总会有人见过他们的,然后就可以顺藤摸瓜的找到他们的巢穴。再顺便查一查最近有什么人跟他们接触了,没准儿,那幕后黑手也就浮出水面了。”
杜锦轩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黑,当真是五彩缤纷。“赵大人既然如此好的谋略,为何自己不去干?”
颜十七落井下石的道:“世子爷的脑子果然是糊涂的!本官劝世子爷赶紧回去睡一觉,也好养养精神。”
她就是要气死这个妖孽,还不偿命。
“你------”杜锦轩气的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却是不敢发作。
颜十七往赵翀身边靠了靠,“你也别哭丧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为那些个黑衣人哀痛呢!小爷有冤枉你吗?我家大人现在已经不是两州巡抚了,沂州的事,他为何要插手?我家大人作为吏部侍郎,天子近臣,只需要把今日之事事无巨细的讲给皇上听就好了。至于你们这些个权贵,皇上要护哪个,嫌弃哪个,我家大人就不操心了。对吧,大人?”
“嗯!回吧!明早还要赶路呢!”赵翀没有正面回答,唇角却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不为别的,就为她一口一个“我家大人”。
这四个字,他听着很顺耳!
至于她话里的暗示,在场的都不是傻瓜,哪个听不出?
不就是让他去皇上那里告小黑状嘛!
这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颜十七便脚步轻快的离去,全然不顾身后的黑脸掉落了一地。
莹白的雪铺满了前路。
颜十七爱极了这种雪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这个暗夜里最美妙的音乐。
纵使没有报晓跟在身边,她也觉得自己是安全的,因为走在前面的那个人,每踏出一步,都是那样的稳重。
却不想,前面的人突然停住脚步,她就控制不住的撞了上去,首当其冲的就是鼻子。
“哎哟!”颜十七往后踉跄了一下,捂着鼻子大叫,“大人突然停下,也不吱一声。”
赵翀无语凝望着东方泛白的天色,“谁的错?”
明明是自己漫不经心,却硬要将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这丫头,就真的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吗?
颜十七听着他惜字如金的上挑的语气,心里咚的漏跳了一拍。不是要发怒的前兆吧?
“嘻嘻!是我刚刚脚滑了一下,冲撞了大人,望大人恕罪!”她相信认错态度良好,也是熄火的一**宝。
“你的胆子可够大的!”赵翀的声音依然听不出什么情绪。
颜十七立马皱了小脸,“哪有!我胆子小的很,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心现在都还扑通扑通的狂跳呢!”
赵翀的手就紧紧的攥起了拳头,有种想把她打晕的冲动。让他摸,她还真敢说啊!
说出这样的话,还在笃定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吗?
颜十七却还在自顾自的说道:“我也就是仗着有大人在!大人就是我胆量的源泉!就为了不给大人丢人,我也得没胆找胆强撑着啊!”
她相信,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她就是要把他捧得高高的,看他怎么放下身份找她算小账。
赵翀就不止嘴角抽搐,整个面上的肉都在不受控制的抖动。“那些可都是京城权贵,你可想过得罪他们的后果?”
颜十七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我相信就算我把天捅破了个窟窿,大人也有办法给我兜着!大人在我心中,就是无所不能的神一般的存在。”
赵翀抬脚就走,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肯定会不受控制的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比方说,把她摁在自己的腿上,揍她的屁股。
比方说------
他赶紧甩甩头,有些念头,还是不要起的好。
身后的颜十七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
忍不住的腹诽,这个赵狐狸,还真是禁不住甜言蜜语的捧啊!
颜十七打着哈欠,手交叉的揣在衣袖里,缩着脖子,尽量去追赵翀的脚步。
她觉得自己这副样子,落在别人眼中,肯定很猥琐。
前面赵翀的步伐却突然加快了起来。
颜十七不得不迈着小短腿跑步前进。
心里暗骂着这男人太不体贴。
等回到住处的时候,整个人都变的暖烘烘的了。
便又开始了感激赵翀这无心插柳之举。
赵翀径直进了主屋,颜十七则一溜小跑进了东厢。
颜如松刚被李一掐了人中,已经醒转过来,只是还没从迷糊中清醒过来,满眼的茫然。
“哥哥!我是十七啊!哥哥------”颜十七有些怕了。
怕一直在蜜糖罐里长大的颜如松,在经历了这番生死变故后,受不住打击而傻了。
那她可真是连哭都找不着地方了。
颜如松从榻上坐起,猛拍了自己的头两下,用力甩了甩,然后涣散的视线终于集中到了颜十七脸上。
“怎么了?这么大声,不怕别人识破你的身份了?”颜如松紧张兮兮的道。
颜十七的眼泪本来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看到他这副样子,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哥哥没事就好了!”
颜如松四下里看,“不能叫哥哥的!”
颜十七干脆在榻边坐了,“哥哥对于发生的事情,全无印象了吗?”
颜如松抬手揉脖子,“发生了什么事?”
颜十七一下子从榻上弹跳了起来,“哥哥可记得昨晚咱们吃了什么?”
看她老哥这状态,完全不对劲啊!
不会真的失去了某段记忆吧?
颜如松吸了口气,“这脖子怎么这么疼啊!十七,你怎么了?不是你三令五申不让我吃厨房送来的饭菜的吗?说实话,烤红薯我还真没吃饱。”
颜十七松了口气,没有失忆就好。那是不是可以推断,她老哥是在睡梦中被人直接打晕扛走的呢?
敲门声响起,报晓从外间进来道:“沈先生过来了!”
“快请进来!”颜如松挣扎着要从榻上起身。
颜十七道:“解元郎还是躺着吧!你刚受了那样的委屈,就算大人亲自过来了,你躺着,他也挑不出错处来。”
“阿七说的对极了!”沈铨打着哈哈走了进来。
颜如松便坐在榻上见礼,看看窗外的天色,“先生这么早就起了!可是大人准备启程了?”
沈铨看看颜十七。
颜十七一摊手,“他对于自己被掳之事,似乎完全不知情。我也正奇怪呢,他这不会是选择性失忆了吧?”
颜如松蹙眉,“什么被掳?什么选择性失忆?我就是半夜起身去小解了一下,去的时候还有印象,至于怎么回来的就不知道了。”
颜十七看着颜如松,登即就又愁的不行。
她这哥哥的心,是不是也太宽了点儿?
颜如松莫名其妙,“干吗这样子看着我?”
沈铨笑道:“颜解元是有福之人啊!”
颜十七请了沈铨入座,报晓端上茶来。
“先生此来,不光是为了探视解元郎,还是来解惑的吧?”颜十七端起茶杯,猛喝了两口。
今夜说话太多,还真有些渴了呢!
沈铨看看搞不清状况的颜如松,再看看一脸精明的颜十七,心道,这兄妹俩的机灵若是换过来,颜如松怕是会长成第二个大人吧!
“阿七想多了!我就是来探视解元郎的!大人说了,若是解元郎无碍了,等到早饭后,就可以启程了。”
颜十七道:“沂王宝藏已经崭露头角了,赵大人是真的不感兴趣吗?”
“京城那边催得紧,吏部尚书好像身体不适,整个吏部都等着大人回去打理呢!所以,现在就是有金山银山,也阻挡不了大人的脚步了。”沈铨这话,还真是说的巧妙啊!
吏部尚书病了,吏部就由吏部左侍郎暂代管理之职,这是不是可以充分说明,赵翀回京后,是可以随便横着走的呢?
“赵大人的定力可真好!”颜十七言不由衷的说。
沈铨道:“大人做事,一向都非常沉稳。”
颜十七抬了抬眉毛,“是吗?沉稳到颜解元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而面不改色?”
沈铨一怔,旋即陪着笑脸道:“此事,完全是个意外。”
“哦?”颜十七翘了唇角,“我还以为在赵大人的身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呢!”
沈铨叹气,道:“赵大人也毕竟只是个人,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今夜之事,还真是一言难尽哪!”
颜十七道:“那么,咱们就先从最初开始说,那个厨子究竟有没有问题?”
沈铨道:“他做的饭菜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他那个人。”
颜十七道:“也就是说,昨晚的饭菜是干净的了?”
沈铨微微一笑,“他没敢在饭菜里动手脚,但他也的确不是真正的哑巴。”
颜十七看了愕然的颜如松一眼,“那真正的哑巴哪儿去了?”
沈铨用拇指抚摸了一下小胡子,满意的看着颜十七,跟聪明人说话,的确少费很多口舌。
也就难怪大人对她另眼相看了,虽然大人现在还不自知。
“死了!只是没有想到假哑巴的目标会是颜解元!”
颜十七撇嘴,“你们一直防着的,不过是怕他对大人动手吧?”
沈铨点点头,“明知人有问题,却没有立即行动的原因,就是想要看看对方想做什么。没想到对方的目标却是这么的偏。”
颜十七叹口气,“还有就是朱算子!以为颜解元跟沂王宝藏毫无相关,便也没有了被人下手的理由。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院子看似空荡,实则周围应该是有暗卫的吧!颜解元就算起夜如厕,哑巴要想掳走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暗卫先撤了。”
沈铨再次点头,“是!早先,杜世子亲自过来请大人,说是他居住的院子里突然破了个洞,希望大人能去看看的好。”
颜十七手玩着杯盖,“杜锦轩吗?”
杜锦轩这话的暗示不言而喻,那就是他们极有可能发现了宝藏的入口,赵翀若是感兴趣,最好还是去看看。
发现了入口这件事,本来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那样子一旦宝藏现身,就可以独吞了不是。
他却把所有人都喊了去,是怕分赃的人不够多吗?
显然不是!最大的原因就是,入口虽然找到了,却不得其门而进,所以,急需要群策群力。
而最该去到现场的人,应该不是赵翀,而是赵翀身边的朱算子吧!
赵翀这一去,肯定会不放心把朱算子留在这个院子里,怕就怕是对方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
所以,朱算子他就随身带着了。
沈铨苦笑,“我们以为,朱算子才是最不安全的因素,只要把他带走了,这个院子就算无人守着,也不会有人打歪主意。何况,颜解元身边也是有护卫的!”
李一李二赶忙抱拳,李一道:“属下失职!昨晚不该饮酒的,结果差点儿酿成大错。”
沈铨抛了个寒光过去,“下不为例!把你们介绍进颜府,我也是担了很大的责任的。若是颜解元真的出了事,我就是把你们剁了喂狼,也没有脸面对颜太太和十七小姐了。”
颜十七干咳两声,“先生严重了!事情总是一分为二的,若非他们提到了饮了地窖里的酒,我也就不会想到用火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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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铨立马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说到火攻,阿七真是聪明啊!”
颜十七脸红的挠头,“先生谬赞了!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对方人多,又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实力。便只能铤而走险了。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那个时候,便只有跟对方比狠了!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震慑住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颜如松从榻上起身,“我为何一句都没有听懂?”
颜十七抚额,“简单的说,就是赵大人带着朱算子去了杜锦轩居住的院落,这里的守卫便松懈了。偏李一李二喝了地窖里掺了东西的酒,睡的很沉。我和报晓因为在内室里,离着男厕那边比较远,所以,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哥哥就在如厕的时候,被人打晕扛走了。”
“啊!”颜如松惊叫,嘴巴圆张,足以塞下一枚鹅蛋绂。
颜十七叹气,“好在颜解元是被打晕的,不是被带到现场后而吓晕的。”
颜如松合上嘴巴,便闹了个大红脸逼。
颜十七不由得羡慕,能够单纯而毫无心机的活着,想必也是一种福气吧!
开窍之前的自己,就是活的那般的没心没肺吗?
凡事有高氏给兜着,自己完全的无忧无虑。
想来,是前十八年活的太轻松了,所以,现在才会这般的操心操肺。
看来,凡事都有因果,欠下的债是迟早都要还的。
颜如松咽了下口水,“掳我做什么?我只会读书,又不懂机关设计,只会用钥匙开锁。”
“噗嗤——”颜十七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哥哥还真以为,别人掳他去宝藏入口的现场,是相中了他的才能啊?
沈铨面上也现出尴尬,毕竟,别人误会颜如松是赵大人的男宠的这件事,的确有些难以启口。
“大人看重颜解元,所以,歹人便拿颜解元来要挟大人。想让大人左右朱算子,交出开启墓门的钥匙。”颜十七简单的做出了解释。
“啊?”颜如松在大惊之后,眉头皱成了川字,“看来,是我给大人添麻烦了。”
颜十七对于自家哥哥的实心眼,简直无语问苍天了。“解元郎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小命差点儿都搭上啊!说白了,应该是赵大人连累了你才对。都是他害你成为人质的!所以,赵大人应该对你做出相应的补偿。沈先生说,是不是啊?”
沈铨没有喝水,却被自己的唾沫呛到了,咳嗽不断。好容易缓过气来,一张脸已经被憋得通红了。
“那么,阿七倒是说说,我们大人该怎样补偿颜解元啊?”
颜十七的眼珠滴溜溜的转,能抓住赵狐狸的尾巴的时候真的不多,所以,这样好的机会,一定要大加利用,否则就是暴殄天物。
“阿七!不可胡闹!”颜如松给了颜十七一个警告的眼神。
颜十七压根儿不去承接,冲着沈铨谄媚的笑,“赵大人在京城肯定人脉广泛,并且有一双世人不及的慧眼。那就麻烦赵大人在进京后,给颜解元介绍一位有分量的老师呗!”
所谓的分量,一是在朝堂上有分量,二嘛,在学识上也不能太差。
相信这个暗示,沈铨不会听不明白。
颜如松重重的看了颜十七一眼,也不说阻止的话了。他当然知道,若能得名师督导,与他绝对会百利而无一害,最重要的是,将来的仕途上,也必将会事半功倍。
沈铨哈哈大笑,“解元郎,你这半道上得来的小厮,可真是好算计啊!一心都在为你打算呢!”
颜如松一抱拳,“别人对松的好,松都铭感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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