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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原本是黑色的石块与药草熬成，后来加上当时上万妖修的咒语，梦魂塔会自动吸取周边未散的妖魂，随着自万古以来怨气越来越重，妖魂越来越多，这塔身上吸附的妖魂越来越多便成了这飘忽的半透明状。大约除了这扇大门，其他的地方还是不要碰的好。”

　　　　“那如果刚刚我碰到了会怎么样？”清凡看着灰色透明的塔身问道。

　　　　萧睿笑道：“师姐，这巴掌块的墙面上就不知有多少渴望肉身的孤魂呢。你说如果你等了上百甚至上千上万年，忽然有这么一具鲜肉突破结界，放到你面前你会怎么样呢？”

　　　　“夺舍？”

　　　　“这些妖魂，怨气太久太深，若真的附到活人的身上，要是妖兽的身体也许还能强撑到一柱香的时间，若是人修怕是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便腐体而亡了。再说，这些妖魂可不会一个个有序的抢夺，怕他们会一哄而上，那要不了一瞬便直接爆体而亡化成血水。”

　　　　清凡听着这些话，看着萧睿那笑眯眯的样子，不禁打了冷战。

　　　　“他们都用不到身体还这么不放过别人。”

　　　　萧睿听到这句，直盯盯的望着清凡的脸严肃说道：“师姐，若是你也等上这么千万年，若是来了个脸上有疤的丑八怪，你也会为了体验那么一瞬间活着的感觉去抢夺的吧。”

　　　　清凡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白了萧睿一眼，正准备捏咒将脸上的疤痕去掉。

　　　　“慢，咳咳……”萧睿捂着胸口，咳咳几声，笑道：“既然都留了这么久了，还是在留一会吧。也许待会见那个尹前辈还用得上。”

　　　　红色的大门看上去千金重，可是萧睿不过指尖一点，便自己缓缓打开。

　　　　对面的墙壁上挂着几处暗灯，暗黄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梦魂塔一层倒是十分空旷古朴，除了墙上的那几盏暗灯，再有便是正厅中间一只暗红色木质的矮桌，桌子上放着一盏油灯，却暗幽幽的发着绿色的光芒，油灯前面放着一只泥捏的水杯，里面有大半杯的清水。

　　　　清凡四处环视了一番，奇怪的是这偌大的一层都空旷旷的，竟然没有发现上到二层的楼梯。不过她瞧着萧睿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想想原著中不是就他一人独闯梦魂塔救出楚灵儿，便也安下心来，也学着萧睿的样子，直盯盯的瞧着一杯清水研究了起来。

　　　　过了半响，清凡揉揉因为一直直盯而发涩的眼睛，便听得耳边嗤的一笑。看着萧睿正弯着一双满是笑意的狐狸眼，半坐在红色矮桌上打量着自己。

　　　　“师弟笑什么？”

　　　　萧睿笑道：“我在想师姐在盯什么呢，那么聚精会神的。”

　　　　李清凡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回道：“那你先是在看什么呢？”

　　　　“哦，原来师姐是在学我啊。”萧睿声音透着得意，脸上的笑意更大了，还准备张口说些什么，却不料大约是笑得有些过了，便又咳了起来，嘴角竟渗出了一点血来。

　　　　清凡见状，忙轻拍了他的背几下，略微埋怨的说道：“真是的，都快走火入魔了，还有心情在这说笑。”

　　　　萧睿又抬起眼来瞧着清凡，眼里还是笑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说道：“放心，我就算会死，也不是会是因为这个的。”

　　　　听到这话，清凡的神色黯然下来，心中想到这萧睿原著中有女主光环普照的时候，这时是没有死，可惜现在与自己这个炮灰一起，怕是难说了。即便是熬过了这一关，几年后他还是会……，想到这些清凡不由的心中难受，望了望少年的脸颊，暗道若是有机会安全回去，等他下次出关时，一定要找到借口将他留在清源。

　　　　萧睿说完后，伸出右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对准那绿色的油灯倒了下去，顷刻之间，绿色光芒大盛，而一座红木楼梯也瞬间出现在他们眼前。

　　　　清凡不解的看着萧睿，问道：“你刚刚早就知道怎么上去了？”

　　　　萧睿依旧是那副淡笑的样子，转头看向清凡，温柔回道：“师姐，没有听说过那个传说吗？”
85楼梯
　　　　萧睿举起手中的那杯清水；笑道：“这个叫醉心泪。”

　　　　“醉心泪？”清凡听到这个名字觉得倒是有点意思；便接过水杯靠近看了看又闻了闻。

　　　　萧睿看到她此举，笑了一笑；又接着说道：“这名字虽然是醉心泪，不过里面的东西却不只是眼泪那么简单。严格说来，应该是妖兽的心头血和她的一双眼睛。”

　　　　清凡听见眼睛二字，迅速将手中杯子放下，又不着痕迹的擦了擦手。

　　　　萧睿领着清凡朝楼梯一边走去一边说道：“这是千年以前的妖后所创，传说她是黑羽一族的圣女；原本应该和她妹妹一齐嫁给当时的妖王。”

　　　　清凡忽然想到上次听那条蛇精说的九狐天狐，便开口问道：“就是那个九尾天狐的妻子？”

　　　　萧睿微微一顿，看着清凡；随即又笑道：“那九尾天狐是后几百年才出来的，当时的妖王是是只黑蛟，不过是普通的上古圣兽留下的血脉。”

　　　　‘黑蛟？’清凡忽然又想到上次杀死的仇轩昂，又疑惑问道：“那上上个黑胶妖王它飞升了吗？还有什么血脉留在下界吗？”

　　　　萧睿摇了摇头，回道：“飞升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最后一次天劫没有渡过，估计早已经转世了。”

　　　　“那他的后人呢？”清凡追问道。

　　　　“他的后人？当时妖界长老之间争斗激烈，他直系血脉应该早就被清理，妖界一片混乱，若是现在即便还有也只剩下旁系血脉的了。”

　　　　暗红色的楼梯笔直向上，第一层的光线虽然不亮但也能照亮前几层的楼梯。只是，过了三四阶，奇怪的是仿佛又一层看不见东西，遮住了光亮，黑影由浅到浓，一眼朝楼梯上望去深不见底。清凡跟着萧睿一下一上已然已经走到浓黑处，两人离的虽近，却也只能模糊看到对方身形。清凡等了半响也没听萧睿继续那个传说，便又出声问道：“那个醉心泪呢？师弟怎么只说了一半？”

　　　　就听见黑暗之中，萧睿的声音带着几分故意的疑惑：“咦，师姐已经问完啦？”

　　　　清凡撇了撇嘴，催道：“快说，快说，我不打岔了。”

　　　　黑暗之中又听得萧睿清朗的声音缓缓说道：“可是那黑羽族的妹妹却不愿意结成同修，只愿意独自在山中静修。后来姐姐成了妖后，进了几阶后带着三位长老去了山中，将妹妹杀死，取了她的妖魂做成油灯，只有灯灭了的那日才可使超脱，又将她的心肝，眼睛等等，混着梦泉酒制成了透明的灯油。”

　　　　“就是刚刚那杯水？”清凡追问道：“难道近千年竟然都没有灭吗？那妖后妹妹的魂魄还在那灯里？”

　　　　“咳咳”萧睿又咳了几声说道：“不是，刚刚那个灯里的是谁的妖魂，我也不知道。既然这里出现了仿制的油灯，那盏真的油灯被妖后放到妖迷山的梦魂塔内，因为梦魂塔除了被召唤出来的时候有流逝感，它藏在空间时一切都是不生不灭的状态。”

　　　　“那你刚刚又怎么知道用灯油浇绿焰上来这呢？”

　　　　“妖后将她妹妹做成油灯后，这灯其中一个功效便是隐藏，甚至与隐藏到空间，即便就是一座高楼也能瞬间让他不见，又不似幻想，是真的消失了，连触碰也不能触碰到的。”

　　　　“你说其中一个功效？那其他功效的？”

　　　　“其他？咳咳……”萧睿咳嗽声在黑暗之中听得尤为清楚：“这不就是另一个功效吗？师姐没有觉得这楼梯也太长了点？”
86楼梯上的人
　　　　萧睿这句话还未说完；声音却似近似远；后半句几乎很难听清，竟像是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人掳去一般。

　　　　清凡心中一凛；急忙打开神识探寻，谁知来到这梦魂塔，自己的神识竟然也收到的影响，周围模糊一片，只是在距离自己是不远的左方看到一模糊人影，应该便是萧睿。

　　　　那萧睿像是被制住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清凡摸了摸身边的楼梯扶手，果然微微有些向左的趋势，她马上拿出金波鞭欲朝那人走去；刚刚抬起右脚，却又马上放下了下去，皱了皱眉头，犹疑起来。

　　　　她便停在原地，盯着前方那人。不一会，她只觉得那人似乎动了一下，却又被什么马上制住，依旧保持了原先一动不动的状态。

　　　　清凡犹豫了一会，欲张口询问清楚，谁知刚刚开口，发出声音却让自己吓了一跳。她的声音前一秒低沉浑浊，后一秒却又尖刺高昂，音调诡异，也是飘忽不已，隐约还有一奇怪的声音相随重复，完全听不清自己所言。

　　　　正在惊骇之时，忽然一只冰冷的手撘到清凡的肩上，李清凡身体一僵，在神识打开的情况下，有人就在自己的身边竟然都没发觉，清凡微微运气道右手中的金波鞭上，不过却在一分钟后松下气了。因为这只冷冰冰的手却一直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划着这几个字：“师傅的隐身符。”

　　　　难道萧睿一直在自己身边，并没有被掳去？不然，即便是又妖兽变化的，又为何知道自己的符纸全部是由师傅所制而不是通常用灵石换来的？

　　　　只是若是萧睿依旧在自己身边未曾离去，那远处的那个人影究竟是谁？为何出现在这梦魂塔中？

　　　　清凡贴上隐身符纸，十步开外的人影又左右晃了晃。而身边那只冰冷的手，又轻轻的捧起她的左手，在手中划到：“别出声。”随即，牵起她的左手笔直超前走去。

　　　　不到一会，便到了那人影的身边，不过半步的距离，清凡忍不住转脸朝人影望去，可依旧是暗黑一片，不过细细发现，这楼梯上一丝光亮全无，但这人影身上却非常细微的光亮，这样既看不清身影的样子，又能在漆黑一片的地方自然的凸出人影，还不会显得十分突兀。

　　　　清凡右边那人微微又握紧了清凡一下，拉着清凡离自己又近了一点，两人继续向上行走，大约又走了十步后，那人捏了捏清凡的手示意，便松了开来，由于神识依旧模糊，除了身后不远的那奇怪人影，周围还是一片混沌，清凡不知身边的人在做什么，是否离开，是不是萧睿，又有没有危险，只能站在原地干等，虽然中心一片焦虑。

　　　　半柱香时间后，忽然眼前一亮，一切豁然开朗，自己正站在一处红色楼梯的中间，一袭淡绿的萧睿还站在自己身旁，只是他那苍白的脸上却平白又出了几丝浅浅血痕，竟然使原本就艳丽俊雅的五官更多出了几分娇怜妖异之美。

　　　　萧睿右手捂着胸口，黑色的头发垂过脸颊，弯着狐狸眼，微微偏头对着紧盯着他看的清凡笑了一下，李清凡慌忙低下头去，自己也不明白，怕是刚刚在那黑暗之中的后遗症，心脏略微有些喘不上气来。

　　　　只是她忽然又想到刚刚那奇怪的人影，便朝后望去，这一望若不是身边的萧睿及时的将她嘴巴捂住，同时点了她的哑穴，怕她一定会惊叫出来。

　　　　不过身后十步远处，果然立着一人，披散着头发，双手双腿都微微成开的姿势，一动不动，除了头还四周慢慢的转了一圈又一圈。令人惊恐的是，就在他的脑袋慢慢从前面转到背后时，可怕的并不是这扭曲的脖子，而是这一头散开乌发的后脑勺前面的脸，竟然真的仅仅只是一张脸，一张平整，光滑肉质的脸蛋。这张脸上无人能辨出男女，因为这脸上一个五官也没有，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也没有眉毛，只是一张平整肉肉的脸蛋。

　　　　清凡惊恐的望着那依旧在脖子上打转的脸，自己也下意识的慢慢抬起双手捂住嘴巴。
87代替
　　　　李清凡觉得这种场景既怪异又骇人；从手臂肩膀到脖子和大半边的脸都觉得麻麻的，不知道自己是被吓的还是被这么奇特的“人”给别扭到的。

　　　　萧睿脸上到如同平常一样不见一点异色；看到清凡安静下来便轻轻解开了她的哑穴。又将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修行的人通常都是将自己随身的武器放在储物袋中，比如李清凡的金波鞭和冰晶缎。这样既节约空间又不会显得累赘。而只有凡间的武夫才会随身佩戴，或是藏在衣袖之中。可是就这么一位唇红齿白，气质出众的萧师弟却出人意料的从自己淡绿色的修身长袍中拿出了一把剑来。

　　　　刚从衣袍里拿的剑；通身不过三寸长，样子也极为普通，灵气也并没有多出色。大约是感觉到了清凡那炯炯有神的目光；萧睿摸了摸小剑，突然抬头朝清凡露齿一笑。

　　　　萧睿从银色剑鞘里抽出小剑又轻轻抖了抖，顷刻七尺长剑毕现。这剑虽然长了不少；可灵气也并没有增加；清凡皱眉心中暗道：“这剑看似也太平常了点，不过一把普通的玄铁上品的宝剑，难道真是小师弟的武器？为何要随身佩戴？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若说不是他的佩剑？”她又望了望萧睿认真擦拭宝剑的神情：“只是他这副样子也显得太过爱惜了吧。”

　　　　这上品法器对于内门弟子来说也许算不得差，只是对于对她们精英弟子一向大方的清微真人，清凡，李棋枫，柳依依哪个手中握着的不是真人相赠的极品宝物。而这最小的徒弟，萧睿还如此程度的爱惜一把上品法器就微微有些特别了。

　　　　萧睿提着宝剑慢慢朝那个“人”走去。

　　　　那张没有五官的脸还在脖子上不停的转动，速度不算快，却也没有一刻停下，清凡看着萧睿走到那怪人面前，隔两层楼梯的地方停住，因为萧睿背对着自己，清凡不能看见萧睿另一只手上的动作，只是看到瞬间那怪人的动作忽然停下，却又迅速的将脸转到后背，而两边垂落的手臂也猛然的九十度朝后背举起，朝萧睿攻去。

　　　　银光一闪，那没有五官的头颅滚下楼梯，与脖子的分离之处平整异常，也不见一点血。原本举起的手臂也迅速垂下，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稳稳的站在楼梯上，仿佛不是一具无头尸体而是一只缺了动力的人体模型。

　　　　“咳咳，师姐，下来吧。别在那看热闹了，这里有更好玩的。”萧睿收起宝剑，抚胸歇息一会，朝着楼梯上方的清凡招了招手。

　　　　李清凡看了一眼滚下楼梯的无脸更是缠绕着黑色头发的脑袋，又看了看那具无头尸体，扯了扯嘴角，勉强做风轻云淡装笑道：“不了，反正还得上来，我懒得走楼梯的。”

　　　　萧睿了然的笑了笑，撇了一眼立着的尸体，便又走到清凡身边，开口说起来。

　　　　原来，这怪人便是灯魂长年怨气在妖光之下渐渐凝结成实，而由于这生魂一直禁锢在灯中，不到灯灭一日便永远出不来，要接受妖炎之苦，所以凝结成实的怨气并没有灯内妖魂的思想，受到的影响也十分有限。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具空空的躯体，只是随着日月积累，竟然渐渐的萌发出了自己的一丝神识。可惜这神识完全无法构成一个真正的人。

　　　　它依旧处于对灵魂混沌的状态之下，只是无论是人还是一个事物，总是会自然而然的自发去追寻自己所缺少的，而既然它是一具躯壳，虽有意识却无灵魂，自然最想要的便是人的灵魂，人的样貌与经历。

　　　　清凡听到这不由得开口道：“可是这灵魂即便是被他夺到自己的身体里还不是原来的灵魂吗？这是不是算得上是被动夺舍？”

　　　　萧睿摇了摇头继续道：“哪里有那样的事，这躯壳既然已经形成的自己的神识，它能设计抽出你的灵魂，怎么会将身体的意识交出来。他不过是想借由一个灵魂的经历，你的过往，你的样貌而已。如果刚刚被碰到，他只会吸取你的记忆，在变化成你的样貌，因为它无法在一个人都没有的空间里，想象出人类的具体外表。”

　　　　“如果他变成自己的样子会怎么样？”

　　　　萧睿摸了摸下巴，又回道：“应该会代替你吧，抽出灵魂试炼一番，从此它便成了你，代替你的生活，而真正的你早就烟消云散了吧。”

　　　　“那是变得一模一样吗？连思想上？”

　　　　“它的身体前几年也许会还有些僵硬不适，不过随着练习的成熟估计从外观上会越来越看不出。而思想，一个由怨气幻化出，并强行偷取别人生活的怪物，怎么可能会有一个正常人的思想，有的也只会是无尽的黑暗与血腥。”

　　　　清凡皱眉道：“按你说的，岂不是一旦被它复制，很难辨认出来。”

　　　　萧睿淡笑道：“刚刚我喊师姐去看，师姐偏又不去。”

　　　　“什么？”清凡抬头问道。

　　　　“不论是这种妖灯形成的或者是什么其他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