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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到哪里去了？非要走得这么干干净净吗？

　　很快收敛了嘴边一丝苦笑，他定了定心神，道：“继续追查，直到找到他为止。”

　　“遵命！”

　　司徒空不喜欢JESEN的歌，但是他却打开了车内的播放器，传出的JESEN的歌声有些凄婉，气势磅礴的音乐触动心弦，他的脑海中浮现着当时在双子月的情景。

　　纷乱凡尘，你独自嫣红，

　　让我醉了，这世间最美的花容，

　　烟雨过眼，不及你回眸，

　　笑容碎了，美人不为谁停留。

　　谁与天比长久，

　　谁与君誓山盟，

　　千里烽烟，淹没了天长地久，

　　我放手，只为你自由。

　　那天在双子月，他把上官七戒送下战舰，看着他坐上吉普车，当时并没有想过，他会走得这么彻底。

　　＇“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联系我。”在分别的一刻，他紧紧盯着那张绝世艳美的容颜，也许此生，从来没这么专注地看过一样东西。

　　上官七戒确实很漂亮，漂亮到男人都想侵犯他，但他注视着他，并不是被他的容貌吸引，而是少年眼底的坚韧。

　　像一把满是缺口和刮痕的日本刀，沾满了别人的血，自己也残破不堪。

　　“谢谢，不过你的帮助，我不敢要。”

　　上官七戒的脸冰冷如霜，冻得他的内心冰天雪地。

　　“照顾好自己。”他犹豫了很久，才说出这句话，习惯了自负高傲，让他带着揶揄的语调。

　　上官七戒冷笑：“没有你纠缠，我会活得很好。所以，最好我们不会再见了。”

　　美丽的人，笑起来也格外美丽，讽刺里带着几分酸涩，让他恨不得将他拥入怀里。

　　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允诺了，放他自由。

　　上官七戒离开了他的视线，比他预料的还干脆，那个人从他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就一直那么倔强刚烈，好像粉身碎骨，也不愿投入别人的怀抱似的。

　　如果坦诚一点看待自己的心，他喜欢那个人的刚烈，也恨他的刚烈。＇

　　他靠在椅子上，闭上眼静静地抽烟，睁开眼，眼神虚无飘渺，深藏着内心的渴望。

　　“七戒……你有必要这样躲着我吗？”他干涩地笑了笑，收起眼底的无奈。

　　第九章　帝王枪

　　掌握着别人的命，这就称之为“帝王”。

　　【036】

　　今天也许是鸦最倒霉的一天，在烟雾弥漫的零可视度环境中作战，素有“帝王枪”之称的他，居然吃了别人的子｜弹。当他感觉到有第三个人闯进来时，子｜弹已经洞穿了他的皮层，左下腹，接近肋骨只有一英寸的位置传来了瞬间的麻痹感以及隐隐的灼热感，而后才是阵痛。

　　索性不幸中的万幸，他躲过了致命的部位，否则，这颗子｜弹绝对会贯穿他的胸部，他就再也不用担心看到S小姐暴走的模样了。

　　射杀他的人把另外两个人带走了，他留在地下一层妥当处理好伤口后，才一瘸一拐地爬出去。

　　他的运气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子｜弹没有贯穿他的身体，射入得不深，他用一把瑞士军刀就可以取出子｜弹，说起来，这把瑞士军刀今天真是劳苦功高，先是在高速公路上拦截下一辆车，此刻又派上了大用场。

　　沾血的M118LR式特种7。62毫米子｜弹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里，与之匹配的M40A3式改良型轻型狙击步枪是一种虽然用起来比M40A1舒适，但和其他狙击枪比驯服度也增加了不少的别扭家伙，什么样的人使用什么样的武器，鸦脑海中隐约地冒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看起来不像是个讨厌的家伙，但是令他感到很生气，那家伙使他必须带着枪伤回到舞台继续跳完剩下不到1个小时的舞。

　　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坚持到演唱会结束，但是与忍耐枪伤的压力相比，S小姐暴跳如雷的样子更为可怕，今晚他至少让她的心跳率上升到100以上，说不定现在，他回去的时候，能看到S小姐举着西瓜刀要砍死他，那架势一定比碎还暴力。

　　他只希望没人会发现他受伤了，希望他不会把今晚的演出搞砸，还希望给JESEN小姐留下一个好印象，因为S小姐希望他这么做。

　　好在今晚的主题是“丛林迷彩”，配合野战的气氛，他即使身上缠着绷带也不奇怪。

　　他回到后台时，JESEN正在舞台上唱着《爱上上官》，那首歌听几遍都会觉得很舒服，治愈着灵魂的疲惫和创伤，让人充满了恬静的感觉，甚至可以露出淡淡的微笑。

　　S小姐根本没有在意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抓起演出服砸在他身上，然后他就被好几双手按在了化妆台前，一群人围着他补妆，S小姐发动了所有可用的人力。

　　“我警告你！如果你在剩下的一小时内，再闹失踪，我下次就把你吊在水银灯下！！”S小姐在他面前两腿一叉，宣布最后通牒，即使母老｜虎也比不上她现在的气势。

　　浓妆可以遮掩鸦缺乏血色的脸，他勉强笑了一下，心想S小姐不至于细心到在这么手忙脚乱的情况下发现他表情里的破绽，所以他很安心地说：“我可以在结束后，马上回家吗？”

　　“可以！只要你给我顺利完成剩下的表演！”S小姐一定是被气晕了，居然会如此爽快地答应表演一结束就放他走，通常她都会拿出一大堆通告来压迫他，其中还包括不少名流的邀请函，虽然他从来没去赴约过。

　　这样，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037】

　　夙此刻距离大舞台并不远，他和张扬组合在后台二区的通道内，可以听见JESEN正在唱那首至今为止保持全球单曲销量冠军的《爱上上官》。

　　至今为止，JESEN依然是夙最喜欢的歌手，她的每一首歌，夙都不知不觉地背出来了，但却从来没想过，刻意去留意那些歌词。

　　然而这时候，他在通道内听到歌声时，却忽然感到自己被那些歌词触动了。他在行动中很少会分神，而眼下，他却多么希望自己能留在原地，听完那首歌。

　　“药剂可能已经在他们手上了。”杨帆看着年轻而容貌俊美的指挥官，总有一种那张脸和装扮极为不协调的错觉。

　　一个漂亮到令人过目难忘的人，却有着更为令人难忘的实力，这简直是荒诞的结合。

　　脸蛋漂亮的家伙应该站到聚光灯下去，而不是奔波于枪林弹雨中啊！

　　夙放下张亮，思路缜密而清晰地说道：“张，你可以回直升机上了。杨，你跟着我，我们现在要组织B组人，封堵全部十二个出口！”

　　夙今晚带了两组人，其中一组8人小队已经全数阵亡，他在进入地下一层前已经部署了清理任务。剩下的一组为50人的中队，部分已经阵亡，对于目前这样的形势，是出乎夙的意料的。

　　不过，他的字典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那四个人，今晚必须死在这！”他冷酷地说完这句，转身，背着狙击枪往通道外侧走。

　　这时候，没有人有义务留下来照顾受伤的张亮，他必须自己和乔约联系，回到直升机上。杨帆给了张亮一个算是祝好运的眼神，紧跟上指挥官，等他用对讲机部署完毕后，道：“刚才，你为什么不杀了那家伙？”

　　夙一对冰冷的紫眸泛着通道内冷冷的光辉，脸上带着几丝讽刺的表情：“在那种情况下，我没有第二次机会射杀他，你们不是已经尝过苦头了吗？只要多留一会，变成骷髅的不是他，而是我们！”

　　“哼，”杨帆歪着头，打量看起来年纪还不满二十岁的少年指挥官，“不过你也很厉害啊，怎么知道他的位置的？”

　　夙的冷眸朝杨帆瞥了一瞥，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就像一具被制造出来的，披着美丽人皮的机械，应付地做出一些反应罢了。

　　“我研究了一个晚上的地下一层结构图，记住了全部24个适合隐蔽狩猎的位置，结果今天，其中的23个位置都变成了陷阱地带。”夙闭了闭眼，最后蹙眉，冷冷自嘲式地勾起嘴角，“所以我现在困得要死！最好能在新年来之前快点结束，让我回去睡觉吧！”

　　杨帆眨眨眼，纳闷：“对于特种兵来说，持续作战四十八小时是家常便饭吧？”

　　“呵呵，四十八小时？”夙冷笑，“我刚从邬塞回来就接到了这个任务，给你们集训浪费了两天，然后就开始部署行动一直到今天，总统大概以为我是靠供电系统运作的机器人吧！”夙咧嘴表达着不满，但是他俊美的脸蛋笑起来真是很好看，以至于杨帆根本感觉不到他究竟持续奋战的疲惫感究竟有多深。

　　杨帆想起了总统给他和张亮的“密令”，或许是直觉作祟，他总觉得，夙对于司徒空来说，是“特别”的存在，所以他即使冒着违逆总统的风险，也不敢动夙一分一毫。

　　“指挥官，如果任务失败，总统的意思是把善后工作交给司徒空处理……”杨帆盯着少年坚毅的脸，咬字发音情不自禁地非常用力，“你……会去见他吧？”

　　也就在这一刹那，夙的双眼漠然冰封了起来，冷澈的目光像是要杀人似的，“当然，一切以命令为优先，所有责任我会承担，你们不用操心。”

　　杨帆暗暗笑了笑，指挥官显然误会他的意图了。不过他已经从夙的眼神变化猜出几分。

　　夙，不想见到司徒空，为此，他会不惜一切完成使命吧？

　　【038】

　　带着一个昏迷的人很不方便，尤其还是个只穿了单裤的裸男，想要从精明狡猾，人数胜过己方几倍的敌人眼皮底下逃出这座海上竞技场，除非他们真的是魔术师。

　　碎像扛尸体似地来到双鱼座通道口，这里是最接近人群喧闹的牡羊座通道最近的地方，隔着海，可以眺望到牡羊座那里聚集着密密麻麻的歌迷，只有等演唱会结束后，他们才可能陆续散去。这里，也是最不受媒体和高空摄像机关注的地方，照明设施只保持了最低限度的明亮。碎以为可以从这里离开竞技场，他们的车子就停在海湾码头，但是她到了出口才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

　　她贴着通道出口的闸门，看见头顶上方盘旋着两架直升机，虽然标识了电台的LOGO，但她认为，那只是伪装。

　　他们的对手早就料到他们会安排这条出路。

　　“这帮纠缠不休的家伙！”梅杜卡渐渐失去了耐心，他的粗暴脾气长时间得不到发泄后，口吻就开始粗鲁了不少，“给我RPG…7，不，只要AK…47就够了，让这帮嗡嗡叫的家伙尝尝坠地的感觉！”

　　“问题是，你既没有RPG…7，也没有AK…47。”林威懒懒地泼着冷水，同时，调整量子导航仪，屏幕的蓝光让他的脸白得吓人。

　　“碎，你怎么不做几个高抛榴弹？”梅杜卡歪着嘴巴，不解气地抱怨道。碎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你能徒手抛到两百码高空？”

　　“呵，两百码算什么！”梅杜卡已经到了火头上，这时候他说的话，多半没有逻辑可言。

　　林威摇摇头，神色略比刚才严肃了：“我们去地下停车场，地面上交给鸦吧。”

　　他说话的时候，外面闹哄哄的，盘旋在头顶上的直升机分别朝两个方向移动，高度也变低了。

　　梅杜卡于是跃跃欲试道：“啊，这种高度，说不定能打坏螺旋桨！”他已经把狙击枪举起来，不过林威又用力地把枪按下：“打下来砸在你自己脑袋上吗？”

　　“切！”梅杜卡猝舌。

　　“走吧。”碎最为果断地转身，沿途返回。

　　林威向梅杜卡使了个眼色，梅杜卡却恋恋不舍地探头朝外望了望，嬉皮笑脸地把枪扛上肩头：“鸦准备大干一场吧？以他的个性，碰到越难缠的家伙，就越战越猛。”

　　林威耸耸肩，淡漠地叹了口气：“希望他不会被经纪人炒鱿鱼。”

　　三个雇佣兵重新回到通道内，JESEN的歌结束了，激烈的摇滚一下子爆发，他们好像听见了小妖的声音，洪亮高亢，听起来确实很振奋。

　　【039】

　　司徒空抽完一支烟，闭着眼睛在车里听JESEN的新专辑。

　　他的烟瘾不大，通常只有在独处的时候会抽烟，以前则是频繁地在享用完女人后抽一支，不过他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包括他的妻子。

　　但是，他刚灭了烟不久，却又取出第二根，拿出打火机正想点上时才发现，打火机没油了。

　　又负气又无奈，似乎人不顺的时候，任何一点小事都会出现瑕疵。新换的打火机明明和原来用的一模一样，却莫名其妙地令人感到不适手，他纳闷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恋旧了。

　　这时候，就连车内播放的歌声都显得很吵闹，他有点粗暴地关掉了播放器，在寂静中长叹一口气。

　　莫名的不安，这是作为一个经历过生死场面所锻炼出来的直觉，而并不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

　　那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让一贯从容不迫的他都感到心烦意乱。

　　就在这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震动，因为距离很远，才感觉微弱。

　　他错愕地挺起身，紧接着听见几声异常的响声，下意识地想到，声音应该是从会场里传来的，有一条捷径直接从会场通道地下停车库。

　　他像机警的猎犬，冰冷的眼敏锐锋利，连忙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横行霸道地冲出了停车位。

　　【040】

　　巨大的舞台灯架突然砸了下来，幸好鸦反应快，闪避之后，架子就落在他的脚边，千钧一发。

　　JESEN小姐被他护在身下，惊神未定，怔怔地探头瞧着舞台被砸出的大坑，整个人都在鸦的怀里哆嗦。

　　“怎……怎么回事……”

　　“JESEN小姐！你没事吧？！”鸦为了保护JESEN在翻滚躲避时不至于撞倒地面受伤，而紧紧地用双臂环拢女孩子瘦小的身体，把她尽可能地拥护在胸怀内。

　　大概是姿势过于亲密的关系，虽然鸦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可是JESEN小姐却冲他瞪了一眼，而后才双目呆滞地看向四周，一时半会还无法恢复正常声线。

　　当然，她也不能责怪鸦亲密的举动，如果不是鸦护着她，现在就变成钢架下的一滩肉泥了。

　　JESEN一想到这里，呼吸越来越急促剧烈，眼里通红含泪，显然是吓破了胆，不一会儿就开始尖叫不止。

　　鸦皱了皱眉头，很想捂住耳朵，不过眼下没有多余的手这么做。

　　他的反应比JESEN淡定沉稳许多，因为钢架本来就是他趁舞蹈时用真枪替换了fang*zhen*qiang，打断钢索，故意让它坠下来的。

　　碎他们的撤离碰到了阻碍，计划再度更改，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制造混乱，这样，碎他们就能趁乱逃逸出去，并且在人流涌动时，不管他们是带着一个昏死的男人，还是带着一具尸体，都没人会在意。

　　他扶起JESEN小姐，按住她的肩头，声音平稳且温和地说：“JESEN小姐，你待在这，别动好吗。”接下去，他会引爆地下一层的全部炸弹，它们就位于舞台的正下方。超过十吨的炸药同时一起爆炸，威力是很惊人的，到时候人群一旦恐慌逃窜起来，比什么都可怕。

　　整个竞技场内，毕竟有着十二万人！

　　“……”JESEN直直地望着小妖，双唇紧抿，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死咬住嘴巴。

　　“你乱动，只会更容易受伤。”鸦略带警告的语气补充道，JESEN终于猛力地点头了。

　　“这肯定是人为的！”女孩子眉头剧烈地一拧，尖着嗓门重重断言，咬牙切齿的样子透着一股狠劲。

　　鸦默默叹了叹，不亏是司徒空的妹妹，气质眉宇总有几分相似。

　　因为意外事故，现场已经骚动不已，歌迷都在关注两位偶像是否安然无恙，警卫纷纷聚上舞台，灯光也全部打开，让整个舞台变得亮白刺眼。

　　林安毕竟是训练有素的能手，迅速地跃上了舞台，但是主子的命令是不干扰小妖本人的情况下，秘密保护他，所以他仍停留在离小妖较远的地方。正打算部署手下人查探情况，却发现毫无回音。

　　一瞬间，喜怒不显于色的林安，脸上出现了微妙的惊愕。

　　“林安先生！”时灵小姐刚才在座位上一直勾搭他，现在又追上了舞台，“相柳先生不是一向会安排人手保障安全的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啊！”

　　震动的余波还在持续，从脚底下传来，林安低头看脚边震得剧烈颤抖的碎砾，感到情况不妙。

　　他在现场部署的人，全部被干掉了！

　　JESEN的乐队人员忙乱地奔过来看情况，几个人七嘴八舌，分不清在喊什么。

　　蓦地，整个舞台都在震荡，不！是整个场内区域，贵宾席的女生们开始惊恐逃窜，尖叫声不绝于耳，瞬间造成了极为恐慌的场面。同时引起看台上的观众也跟着喧嚷叫闹。

　　“我看，还是先离开舞台吧！”观众的暴动比鸦预计的激烈且快速，于是他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