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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珊的微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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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话不欢而散,杨道远扭头就走,他什么也没说。正从外面进来的小艾并没有任何感觉,她已经习惯了男主人的神出鬼没,说杨叔今天怎么只待了一会就走了。小艾并不太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奇怪这两个人怎么都不喜欢说话,怎么一点都不像夫妻。城里人的行为总是那么古怪,总是有点阴阳怪气。张慰芳的心头似乎轻松了一些,脸上竟然有了一点点微笑,然而不一会,她的眼角又淌下了泪珠,小艾看了,傻乎乎地就跟没事一样,也不问她为什么。
  杨道远在医院门口遇到了姚牧,两人都感到很奇怪,都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姚牧解释说他是陪同母亲过来,老太太一直惦记着要来看看张慰芳,今天他们已和张慰芳母亲约好了,说好了在这里碰头,然后再一起上楼。姚牧母亲的目光显得有些异样,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杨道远,好像是在辨认一个在押的逃犯,这种审视人的目光让杨道远感到很不自在,虽然自己与姚牧是好朋友,跟他母亲也有过几次见面,她老人家干吧要用这样的目光看人呢。
  就在杨道远落荒而逃不久,张慰芳的母亲也赶到了,两个老姐妹久别重逢,说起张慰芳的遭遇,不禁唉声叹气眼泪直淌。很快又到了病房里,姚牧母亲抓住了张慰芳的手,刚刚的那阵难过劲还没过去,眼泪又掉下来了,连声说小芳你吃苦了,受累了,这以后的日子你怎么办呢。姚牧连忙阻止她,说你老人家真不会说话,你想想,小芳遇到这么大的事,好歹保住了性命,这个还不应该庆幸。经儿子这么一提醒,姚牧母亲连忙改口,说对对对,她这是人老了,不会说话,还是儿子姚牧的话有道理。张慰芳母亲也在旁边敷衍,说我们确实老了,无论说什么话,在他们年轻人的耳朵里都不会中听的。
  接下来东一句西一句,两位老太太没完没了,张慰芳忽然很随意地对姚牧说了一句,刚刚杨道远才来过,他们要是能早一点的话,很可能就碰到他。姚牧本来不知道该不该提到杨道远,现在既然是她自己说了,便顺势问起他们的关系,他们到底是怎么样了,有什么打算。张慰芳说,还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分手。姚牧为他们感到惋惜,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说早知如此,你们当初又何必相识。
  张慰芳的脸上露出了苦笑,说:“这都得怪你,当初是因为你,我们才认识的。”
  “怪我,这个当然还得怪我,”姚牧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最终结果会是这样,他满是疑问地说,“我还真是不明白了,按说周扬已经死了,不该在背后说他,不过说老实话,周扬和杨道远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远了,我也不知道你这是中了哪门子的邪。”
  张慰芳母亲在一旁做手势,让姚牧千万别这么直截了当,不能什么话都说。这话分量太重了,她害怕女儿会接受不了。姚牧却欲罢不能,好在他知道张慰芳的性格,知道她这时候未必就不愿意听这些话,再说了,作为杨道远的好朋友,张慰芳她即使现在是不愿意听,他也还是要说,他应该为杨道远打抱不平,他有义务帮杨道远出出这口恶气。
  “张慰芳你知道不知道,我真是给你害苦了,”姚牧觉得最起码也有必要把那天喝酒的事说一说,他要让她知道杨道远的内心有多痛苦,“那天杨道远突然拉着我喝酒,他心里难受呀,你知道我们一共喝了多少酒,两瓶,两个人,整整两瓶,你知道杨道远他能喝,他喝了有一瓶半,最后我们都醉了,醉成什么模样,都醉成了一滩稀泥,就躺在餐馆的地板上,爬都爬不起来,害得人家要打110报警。”

 
 
             第二章 4
 
   接下来,杨道远还是天天都去医院,基本上是下了班过来看一趟,和张慰芳也没什么话可说,有时候向医生护士打听打听情况,有时候随口关照小艾几句,或多或少地尽些义务,都是些表面文章。作为一个还未离婚的丈夫,杨道远的行为几乎无可挑剔,他越是这样老实窝囊,别人就越同情他,越觉得他是个好人,越觉得张慰芳的所作所为太过分了。终于,张慰芳应该什么时候出院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院方征求家属的意见,家属的想法是尽可能往后拖延,但是再拖延总会有个尽头,不可能一辈子都赖在医院里,出院这事已是迫在眉睫。这期间,杨道远得到了个人职务上的第一次重要提升,虽然只是一个部门的副职,但是在讲究论资排辈的官场,这个必要的台阶仍然十分关键,没有成功的第一步,便不会后来的平步青云。
  杨道远当初能调进电视台,是姚牧和大舅子张慰平一手促成,姚牧当时已进入电视台的中层领导,张慰平则是因为自己在组织部工作,认识的人多,有很好的人脉资源。杨道远大学毕业以后,分在一所中学里当老师,与张慰芳刚结婚,张慰芳母亲便亲自出马,通过自己丈夫的老部下,把杨道远借调到了教育局。杨道远的人生步伐都与张家有关,眼见着女儿四年多的婚姻就快走到尽头,杨道远的这次提升让张慰芳母亲心里很不平衡,感到极度的失落。在过去,她曾经一度反对过女儿的婚事,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官太太,她非常在乎女婿的出身。一个人的教养总是由家庭决定的,她一直觉得杨道远根本就配不上自己女儿。周扬这样的年轻人她当然也不喜欢,女儿最后选择了杨道远,木已成舟,不管愿意不愿意,不管赞成不赞成,她这个当丈母娘的都不得不出谋划策,不得不为女婿未来着想。杨道远后来能够在官场上春风得意,显然与她这个丈母娘的精心设计分不开,与一开始为他所做的良好铺垫有关。
  现在,所有的努力都将付之东流,杨道远有充分的理由可以与张慰芳分手,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当升官成为既定的事实以后,张家的人才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在过去的那段日子里,忍辱负重的杨道远会一声不吭。为了平安地度过这个敏感时期,他选择了根本就不提分手的这件事。张慰芳的母亲决定跟女婿摊牌,要跟他问个明白,女儿出院以后怎么办,住在那里,由谁来照顾她,杨道远的回答十分干脆,就一句话:
  “张慰芳她怎么想,这事就怎么定。”
  女儿的态度显而易见,对于要离婚这件事,张慰芳从来就没有松过口,她一直是这个态度。张慰芳母亲为此无话可说,现在的杨道远站在一个非常有利的位置上,既然离婚是张慰芳先提出来的,同时作为婚姻的一方,她又有着明显的严重过错,杨道远此时选择分手让人无可指责。忘恩负义也罢,过河拆桥也罢,事实是,张慰芳母亲抓不到女婿什么把柄,找不到他的任何过错,她可以指责,可以谩骂,甚至可以扬言威胁,但是她并没有一个真正能够站得住脚的借口。
  临了,张慰芳母亲只能和儿子一起商量,她希望张慰平能够出面,与杨道远一起坐下来,认认真真进行一次谈判,如果离婚真是不可避免,那么就应该要为女儿多争得一些利益。张慰平说有什么好谈,争什么呢,反正也没小孩,要说钱,他们也没什么钱,房子是小芳公安局的,杨道远也不可能跟她争,他也根本不会在乎,电视台这几年发展得很快,房子以后肯定有,他只要再找个女人重新结婚,还怕分不到房子。
  张慰芳的母亲感到很无奈:“就这么放过他了?”
  “天要落雨娘要嫁,他要走人,我们也没办法。”
  “就这么便宜他了?”
  “有什么便宜不便宜,”张慰平比母亲更加无奈,他知道这事真不能完全怪杨道远,“也许他还憋着一肚子气呢,这事说白了,也还得怪我们家小芳,换了哪个男人都受不了。”
  出院的日子终于定下来,商量的结果,是让张慰芳暂时先回娘家居住,这样更方便照顾她。对这样的安排,杨道远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那一段日子里,谁都能看出来,他已经做好了与张慰芳离婚的准备,已经度过了感情上最痛苦的阶段。和一个高位截瘫的不贞妻子分手,甩掉这么一个巨大的包袱,应该不会是一桩太坏的买卖,杨道远看上去很轻松,脸上时不时还会有些微笑,这是车祸发生以来很少能见到的。他依然会出现在医院里,不过待在病房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来了,稍稍转了一圈,东张张西望望,什么也不说就走了。经过这次大风大浪,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变得十分微妙,在两个人的婚姻正式结束前,张慰芳想知道在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中,哪一桩会让他感到最难受,是听说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还是她和别的男人私通怀孕。杨道远的回答充满智慧,说痛苦没办法比较,一个人胸口被扎了几刀,你不可能说出哪一刀最痛。
  连天真的小艾都看出了苗头,她傻乎乎地问张慰芳:“小婶,你干吗要和杨叔分手了,你们不能不分手吗?”
  张慰芳平静地说:“我们不可能不分手。”
  “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干吗还要离婚?”
  “那好,那就算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呢?”
  张慰芳苦笑起来,说:“傻丫头,问那么多干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
  “杨叔他不想要你了!”
  即使到了这时候,心高气傲的张慰芳还是不愿意认输,她以一种很不屑神情看着小艾,很认真地说:
  “不,恰恰相反,是我不想要他。”
  张慰芳出院那天,杨道远提议要在馆子里好好地吃一顿,一方面是为她接风,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还有些心里话,要借这个机会说出来。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张慰平,希望大舅子能转告大家,给他这个聚会的机会,让他买单请一次客。张慰平有些担心,吃不透他想干什么,要玩什么鬼花样,说有什么话你想说就说,用不着再吃什么饭了,事已如此,吃不吃这个饭,没人会在乎。
  结果这顿饭还是吃了,而且到场的人还特别多。事先张慰平警告过杨道远,得饶人处且饶人,自己妹妹已经到了这一步,已经够惨了,绝对不可以借此机会再刺激她。在人数方面,张慰平本来还想有所控制,他借口自己的父母年纪太大,妻子吴真要加班,儿子小乐要补课,因此真正能到场的人,恐怕只有他们兄妹两个。但是最后不仅所有家庭成员都参加了,连小艾和姚牧母子也一起应邀出席,杨道远事先已做了保证,绝不会在这一天让张慰芳难堪,绝不会让她感到不愉快。那天正好是张慰芳的三十一岁生日,她有意挑了这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杨道远订了一个大蛋糕,又买了一捧鲜花,当他拿着这些东西走进包厢的时候,已到场的人心里虽然有所准备,不由得还是感到有些意外。
  这时候张慰芳还没到,大家不知道她来了会怎么样。很快,张慰芳也到场了,她坐在新买的轮椅上,由小艾推着,缓缓地进入了包厢。她冷若冰霜地进来了,在众人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桌子上蛋糕,然后眼睛落在一旁的鲜花上,随口问这是谁买的花,看上去还挺不错,挺漂亮的,她最喜欢这样的玫瑰花了。一时间,没人回答这个问题,出现了冷场,张慰芳就故作轻松,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杨道远,不会是你买的吧?”
  杨道远一怔,先是不愿意说话,然后不紧不慢地说:
  “是我买的。”
  “真是滑稽,买这个干什么,”因为意外,也因为杨道远的声调,张慰芳有些下不了台,冷笑着,脸色难看地说,“我都这样了,过生日难道还需要鲜花吗!”
  张慰芳的嫂子吴真说:“人家小杨也是好意,既然买了,你就收下好了。”
  “你又不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张慰芳冷冷地说,“怎么就知道是好意?”
  宴会还没有开始,气氛已有些紧张了,场面已快失控,张慰芳母亲一个劲地让女儿别说了,作为母亲,她熟知自己女儿的小姐脾气,害怕张慰芳会说出更加不好听的话来。姚牧和张慰平见势不妙,赶忙打圆场,安排大家入座,吩咐服务员上菜倒酒。自然是安排张慰芳的父亲坐首席,这是个不爱说话的老头,虽然是离休老干部,虽然当过很多年的劳动局局长,如今看上去就像一位大街上最普通的一位老大爷,他当仁不让地坐了下来。接下来就是开吃,相互敬酒,姚牧的母亲作为一个看着张慰芳长大的长辈,站起来对她说了几句宽慰的话,然后话题就被姚牧岔开了,东南西北地开始胡扯。所有在场的人都相信,今天其实是一场告别的宴会,热闹的气焰下掩盖不了分手的悲哀,杨道远和张慰芳的缘分已经到头,他们的分道扬镳已经不可避免。
  席间,杨道远的脸色一直通红,他不时看着张慰芳,几次要开口,都是欲说还休,都是话已到嘴边,就又有些为难地缩了回去。终于到了要切蛋糕的时候,大家一起站起来,为张慰芳唱生日颂歌,歌声完了,杨道远起身去拿那束鲜花,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忐忑不安地走到张慰芳面前,用颤抖的声音说着:
  “小芳,我知道你过去从来都没有爱过我?——这句话,一直像刀一样地插在我的胸口……”
  因为难过,杨道远一时语咽,竟然说不下去。因为难过,他的语调完全变了。然而这毕竟是短暂的,既然他已经开始说了,下面的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将源源不断地说出来。杨道远说经过这些天的反复思考,经过痛苦的思想斗争,经过一个个难眠之眼,他总算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没办法与她分开,他不能可能放弃她。杨道远说他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在过去,他一直觉得他们是互相深爱着对方,你情我意,事实却只是,杨道远只不过是一个害单相思的男人,他从来就没有走进过她的内心深处。他深深地爱着她,然而只是一直徘徊在她的心灵之外。大门始终是紧锁着,杨道远从来也没有找到过能打开她心灵世界的钥匙。
  最后,杨道远希望让过去的事都过去,让一切重新开始,他十分动人地对张慰芳说:
  “好吧,我们算是扯平了,一个是肉体的痛苦,另一个是心灵的折磨,两个人都被折磨够了。现在,我们互相安慰,互相舔伤口上的血吧。”

 
 



             第二章 5
 
   杨道远没有选择与张慰芳分手,他宽恕了她对自己的背叛,决定与高位截瘫的妻子一起重新开始生活。这件事大大地出乎别人的意外,杨道远的表白很漫长很热烈,在一开始,除了张慰芳,很多人对他的话是似懂非懂,对他的决定半信半疑。他说的话太多了一些,大家都觉得他只是在抱怨,唠唠叨叨啰啰嗦嗦,一个劲地在发牢骚。张慰芳的父母从头至尾一直在犯糊涂,不明白女婿究竟要说什么,既然已经做好了要分手的准备,既然今天只是一场告别的宴会,两位老人根本就没往其他方面去想。他们只是在为女儿的未来担心,只是在想离了婚的女儿将孤苦伶仃,以后漫长的岁月如何打发。张慰芳的哥哥和嫂子只希望这场闹剧赶快结束,他们可不想听杨道远没完没了地控诉。姚牧也觉得杨道远的话太多了,太过于抒情,以至于让人根本感觉不到重点。他应该直截了当地先把自己的主要意思表达出来,先把谜底揭开了,然后再慢慢地说。很多人都是一边听,一边在想,杨道远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分手就分手吧,有什么必要在这个时候还是没完没了,说这说那东扯西拉。
  好在最后大家终于都听明白了,原来杨道远并不准备与张慰芳分手。他刚说过的那一番话,绕来绕去牵肠挂肚,其实只是一大段爱情的表白,是一个伟大决定的必要铺垫。张慰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知道自己听到每一句都是真的,但是她还是不能相信。张慰芳的表情很严肃,张慰芳的表情很茫然,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杨道远,树欲静而风不止,不可能不被他的言语所打动。杨道远的表演实在是太出色了,杨道远的讲话实在太能打动人了,在别人眼里,或许还有肉麻之处,或许还有一些做作,可是在张慰芳看来,为了能听到这样发自肺腑的表白,她愿意再出一次车祸,愿意把所经历过的痛苦重新再来一遍。
  张慰芳做梦也没想到杨道远竟然会如此痴情,她觉得自己斩断情丝方面已经够狠了,她已经做得非常绝情,事实上,张慰芳对他充满了内疚,她根本就无颜面对他。张慰芳希望能还给他人身的自由,希望他将来能有一个更好的生活,希望杨道远因为怨恨而不再爱自己。
  一时间,张慰芳泪流满面,哗啦啦淌了下来,她突然扯开了嗓子,放声号啕起来,肆无忌惮地哭出一个很奇怪的音调。自从车祸以后,她从来就没有很好地哭过,现在,张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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