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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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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街的亮着灯的厨窗展示着一些花花绿绿的商品。在一些僻静的小巷子里,在昏暗的门洞里,偶有几个女人对过往的人搔首弄姿。糜靡之音满街流淌。在一些繁华街道,更显出了上海不夜城的气氛。衣着艳丽的舞女伴着一些有钱人在舞厅的门口进出。男人大把地挥霍金钱,女人大把地挥霍青春。
“这就是上海,纸醉金迷的上海,富人醉生梦死的上海,穷人死去活来的上海。”
从小舟上下船后,和肖炘韧告别后,便在朱家梁的陪同下,沿着外滩马路行走的陈默然暗叹了一句,对于上海的一切,他已经习惯了,对于这个时代,同样也近乎于麻木了。
跟在少爷身后的朱家梁并没有听到少爷的暗叹,而是朝着周围的过往的东洋车看了眼。
“少爷,这离家还有老远一段,要不我喊辆东洋车!”
“不用了,我还要去见一个人。”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朱家梁,陈默然说了一句。
那个人给上午让人送来一封信,说什么请自己在方便的时候,到他家或公司一坐,信上的内容看似没什么,但是那张信纸,却是国王饭店的信纸,难道他猜出些什么?
“家梁,那天,那件事,你确定没人看到你吗?”
如果少爷不提的话,朱家梁都快忘记那件事了。
“少爷,绝对没人看到我!”
“那就好!”
陈默然点点头,案子都已经发生三天了,除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闻外,巡捕也未上门调查,他们显然没有任何头绪,但是亨利怎么会想起来,用国王饭店的便笺给自己写邀请函呢?
夜幕初垂,街上起了些薄雾,人和车依然在雾中不断穿行着,路灯的灯光衬在雾里显得整个街道都是光怪陆离的。
走在临江的街道上总有一阵阵的风从江面袭来,陈默然皱眉步行着,思考着亨利的用意。是他在拍卖会上把《永乐大典》的所有人身份和住址告诉的自己,当天晚上杰克就死了,亨利显然从中推测出了什么。
“百密一疏!”
前后稍加联系,陈默然才发现漏洞在什么地方,如果现在自己真的去找亨利,恰好证明了他的推测,几乎就等于自投罗网。
“不能去!”
意识到如果自己主动去找他,就等于自投罗网,陈默然心头一颤,不禁庆幸起来,如果下午没去浦东的话,或许……
“亨利!”
在心下暗自庆幸时,陈默然念叼了下这个名字,冷冷的笑了下,自己把很多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以后一定要注意。
又朝前走了一会,看到一家饭店的招牌,陈默然便走了进去。进了饭店,打量一下这间面积不大,但装饰却很典雅的饭店后,便径直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而朱家梁则在一旁站着。
“家梁,坐!陪少爷一起吃!”
得了陈默然的吩咐后,朱家梁才坐下来。
一位手拿菜谱侍者走近来。
“先生,请问你要点菜吗?”
陈默然摆了摆手。
“菜不点了,把你们这的拿手菜上见样上一份。”
点菜,陈默然没有那个习惯,尤其是在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饭店不同于后世那些拿了什么证,学着什么标准化菜系的厨师们,这个时代的饭店每一家都有每一家的特色,而不像后世那般,饭店不同菜味几近相同。
既然来了这家饭店,要吃就吃他的拿手菜,而这些饭店也不会趁机敲诈,通常都是有什么拿手菜就见样上一道来。
坐下来约有几分钟,在陈默然喝着茶等着饭店上菜时,却有两位大汉朝着他的饭桌走过了过来,看到那一身短打打扮的人朝着这边走来,眼瞅着少爷,朱家梁忙把手朝着口袋一插,手便握上了枪把。
“陈先生,久违了。”
未等朱家梁提醒少爷,陌生的声音就在桌前响了起来,低头品茶的陈默然这会才抬起头来,说话的那位四十来岁的男人,他并不认识,不过瞅着他们这模样,似不是什么善类。余光撇见家梁准备站起来,陈默然使了个眼色,端起茶杯喝一口。
“久违谈不上,对你,我似乎没什么印象!”
话时陈默然连正眼也没瞅上一眼,一副全不放在眼里的模样。
那大汉把烟从嘴上拿下来,自己坐了下来,然后冲陈默然嘿嘿笑道。
“陈先生,像您这样的大亨,自不认识我这种人,但对陈大亨,我等却是久闻大名啊!”
说出这句话时,徐宝山打量下眼前这位凭着一百五十万元买下富丽庄园,而名振上海的大亨。
“在下徐宝山,上海安清帮“大”字辈!”
虽说这陈先生没给自己好脸子,但徐宝山一抱拳,还是嘿笑着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似乎是想借此提醒眼前这人。
“哦!”
陈默然摇摇头轻应一声,这摆明了是黑社会啊!难不成是想来敲打下自己。
“安清帮!没听过!”
这句话只让徐宝山脸色一变,虽然这上海滩码头上山头林立,彼此间为了抢码头经常发生火拼事件,而徐宝山势力也是一般,可上海又有几人没听过安清帮。
这摆明了是不给自己脸啊!甚至还削了安清帮的脸面!
“徐某之名,许陈先生没听过,可安清帮,陈先生也未听过吗?”
声冷色变,徐宝山的声音中透着股威胁的味道,而一旁站着的大汉,手撑着身上的短打,一副准确开打的模样。
“见谅,陈某初来上海,安清帮之名,实未听过,至于徐先生之名……”
陈默然轻抬眼帘,然后又摇下头。
“更未听过!”
第55章 作派()
“更未听过!”
这话一出,气氛骤然一紧。
徐宝山双眼直视着面前这端着茶杯,脸上一副不以为然模样的陈默然,只觉脸似乎被他的这话狠狠的抽了个耳光。
原本年前和人抢码头火拼时手下伤亡不少,加之到年底正值给巡捕房、官府送银子,手头紧的连抚慰受伤的兄弟们的银子都没有,若没了银子,谁还会跟自己。
而这陈默然却是上海平地里冒出的一大亨,他打听过,各帮、各派没人收到他的拜贴,换句话说,在上海压跟就没人罩着他,这种人,可不就是送银子来花差的肥羊嘛。
“陈先生,可知从你脚踏上上海的地界,踩的就是我安清的地界!”
压下心头的火力,徐宝山冷道了一句。
“哦?是吗?没想到。”
陈默然往外面望了望。虽说表面淡定没任何反应,可这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自从自己的名声在上海滩传开后,人们便传闻自己身近千万之多,未曾想这名声刚出,没把正主财神引来,居然把**上的人勾来了。
安清帮?
这是那个下九流的黑帮,印象中,陈默然只记得上海滩里的青帮,至于这安清帮还真没听说过,今天有一个安清帮盯上自己,明曰怕不知道又会不会冒出一个什么安洪帮之类的。
“不过,陈先生也别太介意,兄弟并无恶意只想和陈先生交个朋友。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道嘛。”
交朋友?
陈默然心里不免好笑。
“两位是搞错对象了吧。我陈默然不过一商人耳,如何配做两位英雄豪杰的朋友。”
话时陈默然朝着朱家梁使了个眼色,家梁身上带着两把枪,自己身带着一把,实是不行今个晚上,就来个血洗上海滩!想到这,陈默然感觉自己的心跳似在加速。虽只有两人,谈不上血洗,可离血洗也不远了。
看到少爷使来的眼色,朱家梁脸色一沉,插于衣袋内的双手姆指一动,打开了手枪保险,然后便直视着站在这徐宝山身后壮汉,只等着少爷发话。
听着陈默然明是捧,实了是拒,又明摆着不准备给自己脸的话,徐宝山哈哈笑道。
“既然陈先生不肯赏脸,那也就算了,不过我们请先生帮个忙,也就不要太推脱了吧。是这样的,手下兄弟多了花钱的地方,也就多了起来,所以鄙人手头最近有些紧张,陈先生,既然能花一百五十万买个园子来安家,自不会在乎多花个十万八万的来保个家不是!”
听到说话,陈默然脸正了正神色,放下手中的杯子,冷眼逼视着这徐宝山,吐出一句话来。
“仁兄,我陈某有的是银子,可我陈某偏是一吃软不吃硬的主,既然仁兄把话挑明了,我也明说了。”
话时,脸上挤了冷笑,陈默然扫了他一眼。
“陈某银子,是不会给你这种人的!”
“陈先生,您也别太得意。这地方是租界不假,那只是个叫法而已,兄弟在这上海滩打拼了二十几年,这上海滩像你这样的大亨也见过不少,可来到上海没投堂拜贴的人,你还是第一个,兄弟今天给你点个醒,想来也值个几万吧!什的事,可别撕破了脸皮!”
陈默然冷眼一扫。
“若是撕破脸皮又当如何!”
“若是撕破脸皮,你那脑袋还想顶着吗?”
站在的徐宝山身后的大汉冷喝了一句,倏地,朱家梁站了起来,双眼直视着那个大汉,双手握枪,只等着少爷一句话。
“放肆!”
领头的徐宝山喝住大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说道。
“这是份拜贴,不多,五万元,想来对陈先生来说,也是个小数目。”
被人这么生敲着,陈默然只觉得一阵怒火中烧,但仍压住了火气说。
“两位不要强人所难,鄙人实难从命。”
“陈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陈默然依没有起身,看着眼前这人,
“嘟……”
一声口哨在饭店里响了起来,饭店的门猛的被人推开,轰的一声,十数个人冲了进来,领头的一大汉手中甚至提着把明晃晃的铡刀,饭店里的正用着饭的人,只是愣愣的看着这些人,竟无一人敢言声。
一看这般阵势,朱家梁那里还敢等着少爷的眼色,几乎是在他们冲进来同时,便抽出了双枪来,左手枪指坐在那的徐宝山,右手枪指他身后的大汉。
“谁敢动!”
一声厉喝,在饭店大堂里回荡着,原本就吓的言不吭声的食客、伙计,这会几乎全都钻到了桌下。
“一、二……”
手端着茶杯,作势喝茶时,陈默然轻数了一下。
“一共十五个,家梁,你那有十六发子弹,能打死完了!”
“少爷,多费一发子弹,我就当真易了姓了!”
双手持枪,朱家梁的脸上未见一丝惊色,就像陈默然说过的那样,枪是男人胆,手中握枪,敢杀通天!
被枪指着脑门的徐宝山,这时才觉汗从后背冒了出来,半晌功夫竟没说出话来。
若后悔是什么,怕没谁比徐宝山更能体会其间滋味,洋枪他见过,可兄弟们还舞刀的时候,这人一保镖随手端出两支短枪来,这种做派的大亨,还真是头一回,当然除了那些个洋大亨。
“陈先生,好手段!今个徐某认栽了!”
“手段?”
端着茶杯,喝口茶,陈默然摇摇头。
“谈不上!”
话说完,陈默然便盯住眼前的徐宝山,像这种地痞无赖,碰到硬茬时服软比谁服的都快,但这就是一帮子青皮,今个掉了场面,明个发起狠来,不知道会在什么地方没准就千方百计想寻回来。
“君子我不怕,毛贼我不惹!”。
想到这陈默然抬眼看了下端着枪的家梁。
“家梁,把枪放下!”
“少爷!”
“放下!”
陈默然冷言吩咐了一句,在朱家梁收起枪的同时,他取出了自己的钱包,从中抽出厚厚一叠钞票扔到了桌上,足有数千无之多。
“这点钱,全当是给仁兄和手下兄弟们的茶水钱!”
说话的功夫,陈默然便站起身,朝外走了出去。就在两人将在离开饭店时,那提着铡刀的大汉却仔细瞅了几身一身西式打扮的朱家梁喊了一句。
“家梁?先生且留步!”
第56章 大字辈的门房!()
陈氏大宅里,一清早就迎来了两客人,与平素那些个西装革履的体面人不同,这两位倒是一身粗布短打扮相的大汉,大宅里仆佣偶看见二人,也只是微抬眼帘,全未正眼看上二人,也不怪,相府门人七品官,这些人仆佣先是在富丽又在这陈氏花园里当了多年的仆用,眼界自然的也就高了。
而置身西式豪宅大堂里二人倒未觉仆佣投来的目光,只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候着,尤其是那中年汉子,更是有些紧张的不时轻搓着双掌,掌间厚蚕搓时的沙沙声在大堂里回响着,时而紧张的吞口口水。
戏文里刘姥姥进大观园是啥感觉,张仁奎昨曰尚不知,可今曰进了这富丽堂皇“陈氏花园”,才算是明了刘姥姥进大观园是啥子念像。
“师傅!怕那皇帝老子住的地也不过如此吧!”
路国政瞅着头顶上的西洋水晶灯,有点眼花缭乱的问了句。
打从年前张大铡刀一刀辟了田老六,这上海市面上混的谁不知清帮二十一代大字辈张仁奎当年在山东入义和团时,在京城用大铡刀砍过洋鬼子不说,还护着帝驾西移,或不是朝廷怕是洋人,转头翻脸剿了义和团,怕张大铡刀没准还能混上护驾功臣。
按想理,既师傅护过帝驾,路国政自觉得自家师傅肯定去过皇宫。
“嗯!嗯!”
压根就不知皇宫是啥样子的张仁奎自不愿丢了脸面,只得轻应了事。
一身西式仆佣打扮的瑞沙刚从旁厅走出来,就听到张仁奎双掌搓磨时的沙沙声,便打量了这大清早造访两个客人,尤其是面显沧桑的中年人,手掌厚实,手指骨节粗壮,格外显得强劲有力不说,骨节上尽上老蚕,旁边那人虽说年青,可粗壮手指骨节间的老蚕,也道出了二人的身份,显然两人皆是练武出身。
旋即瑞莎明白了少爷请他们来的用意,这若大的陈氏花园是缺了点看家护院的。
“张先生,这里走!”
想通了其中关节后,瑞莎语带恭意,伸手做着请示。
初处大户人家,张仁奎那还有过去张大铡刀的威风,一见这似是西洋丽人儿的人对自己这般客气,忙一却拳。这大户人家规矩多,先前进宅时,那些个仆佣可不都叫她瑞莎管家,这陈府可不一般,连个管家都是洋人。
“管家请、管家请!”
安受了这礼,瑞莎便引着二人,朝着少爷的吸烟室走去,未待一行三人走到门前,门旁的佣人便推开厚实的黑色橡木门,见引路的小姐步子快了,张仁奎忙放下步子,虽说自幼家贫,没见过大场面,可却还知道这些个礼字。
进屋后,瑞莎便冲着正在看报的少报施了一礼。
“少爷,张先生到了!”
早得了通传的陈默然自知道那张仁奎到了,随手将报纸扔到几上。
“请他们进来吧!”
“陈少爷,昨曰之事,徐大哥不知天高,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方一进屋,张仁奎便一抱拳,长施了一礼。
“张先生!”
安受一礼后,陈默然才站起身来,打量着眼前这张仁奎,若是昨天他没喊家梁,怕自己还真忘了这号人物,恰是这号人物,才让陈默然反应过来,这安清帮就是后世的青帮。
读大学时陈默然曾看过一本《上海流氓大亨》的地摊读物,眼前这位张仁奎正是上海第一代流氓大亨,更有民国教父、上海太爷之名,,后来崛起的“上海三大亨”与张仁奎也颇有渊源:黄金荣是弟子;杜月笙是徒孙;张啸林则是师侄。门生更可谓遍天下,不说军界、政界、商界,就连国民党元老也曾巴结这位老太爷,自包括蒋介石也曾投过门贴。
只不过现在,张仁奎远没有十几年后那般风光,按书上说,两年前他和师傅马风山一行曾护着慈禧、光绪西逃,后来满清剿杀义和团,买好列强,马风山被砍了脑袋,亏得他机警,见势不妙就带着十几个徒弟逃了出来,在江湖上流浪一段时间,但去了扬州,跟着也是“大”字辈的同门师兄徐宝山贩盐走私。
原本他应在清末民初,才带着一众徒弟来到上海,在上海打出一片局面,不知怎的,竟然现在就来了上海,而且那徐宝山也来了。
管他怎么来了,就冲着他那把大铡刀,这人,陈默然要定了,至于以后什么民国教父、上海太爷,现在,不以后就是我陈默然的看门人了!
一听陈少爷称自己为先生,张仁奎忙再次抱拳长施一礼。
“少爷面前企敢称先生,还请少爷莫折杀我了!”
“那好,我就叫你仁奎吧!”
手指着一旁的沙发,陈默然示意二人做下来。
“坐吧!”
“谢先生!”
又是抱拳施礼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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