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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我的爱何处安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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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们赶紧把结婚证领了。”
菁华的申请很快批下来,学校把一间二十多平米的宿舍调出来给了她,房子在学校东北角的一栋二层楼楼房里,这里原来是化学和物理实验室,学校修了新教学大楼,实验室搬走,这里便改成了教师宿舍,俗称“鸳鸯楼”,房子大,通风和采光也不错,因为走廊很宽,家家都把炉灶摆在走廊里,外面的过道变窄了,但里面的屋子却很宽敞,可以隔成前后两间,客厅、卧室都有了,每家都接有水管,只是上厕所要到公共厕所,但每层楼都有,也很方便。
谢津生花了一天时间把墙面粉刷了一遍,然后去商场购置了家电、家具,瑞华代妹妹去买了床上用品和生活必需品,她的建议是能省则省,她把家里多余的厨具都拿了过来,又把同事新房里的工艺品和装饰品全摘了拿来,她说这些东西既花钱也没有实际用途,只是摆着好看,应付几天也就算了。
没有浪漫的求婚,没有订婚戒指,没有花车和喜宴,在几位圈中好友的见证下,谢津生和孙菁华仓促地开启了婚姻的大门。
因为结婚的事太仓促,谢津生只是在电话里告诉了父亲,现在他要带新媳妇回去礼节性地与公公见面,这是他到长明工作三年来第三次回家探亲。
母亲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母亲走了,也带走了他对家的眷恋。
自小父亲在他的心里就是一个似有似无的角色,如今父子俩依然相对两茫茫,菁华过去只是偶尔听谢津生提到过自己的父亲,现在她是亲眼目睹了他们父子间的冷漠。
谢津生每次提到父亲时,语气中总是带着怨恨。
小时候,父亲总是来去匆匆,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心里除了疑惑便是无限的遐想。那时,他心里总有一种幻想,幻想父亲是我党某个秘密组织的成员,正在执行一项特殊任务,而他的身份又不允许他随便暴露自己的行踪,所以才会有异于常人的诡异举动。他想,像父亲长相那么端正的人不可能是坏人,退一步说,即使他混迹在敌人的队伍里,那也是我军潜伏在敌营中的地下工作者,身上肩负着我党的特殊使命。虽然那时已经没有公开的敌我斗争,但仍然存在看不见的战线,父亲就战斗在那些看不见的战线里,他甚至想象父亲有一天突然身披红花被一群陌生人簇拥着荣归故里,他因为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而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嘉奖,村长带着村民们敲锣打鼓夹道欢迎父亲归来。
然而,父亲所执行的秘密任务却遥遥无期,让他渐渐失去了耐心。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明白他的幻想终究只是幻想,永远不可能变成现实,村里人的蜚短流长,母亲的讳莫如深,让他渐渐知晓了父亲在外的所作所为,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对漂亮贤惠的妻子和这个虽然贫寒却也不乏温馨的家会如此冷漠,而热衷于在外面寻花问柳,过着放浪形骸的日子,他对父亲由思念变成了怨恨直至漠然相对。
都以为母亲去世后,*成性的父亲会很快续弦,没想,他却洗心革面,安分守己了,不仅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也不准别人张罗此事,一副倦鸟归巢的安然,近两年更是日日修佛念经,一副看破红尘的超然,过去从来不问农事的他,重新又干起了插秧种地的农活。
父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即将要做人父的他,终于在菁华的斡旋中,与父亲进行了一次促膝长谈,他第一次走进了父亲的世界。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章 仓促结婚(3)
父亲说他过去非常怨恨他们母子,因为他人生中两次重大的打击,都发生在他们母子出现之后,所以他觉得他们是他的克星,是他们给他带来了晦气,夺走了他的才华和快乐,让他永远坠入了痛苦的深渊,于是,他把他所有的不幸都归咎于他们,把他对这个世界所有的愤怒和怨气都发泄在他们身上,他在外花天酒地,他不尽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和义务,他肆意践踏母亲对他的爱,以此来惩罚和报复他们。
父亲说虽然他迫不及待地要逃离这个家,但是又克制不住对他们的思念,只有远远地注视他们,有时他也良心发现,努力想跟他们修复关系,然而,每一次的接近又让他更快地逃离,因为他们又唤起了他的痛苦记忆。这种此消彼长的爱与恨一直纠结在他的心里,让他痛不欲生,难以自拔,唯有放纵自己、麻痹自己才能得到暂时的忘却和解脱。
知夫莫如妻,这个世界真正理解父亲的只有母亲,母亲太明白父亲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了,所以她默默地忍受着丈夫的背叛、乡亲的嘲讽和家人的不解,一如既往地爱着父亲,为父亲撑起一个安定的后方,为缺失父爱的儿子筑起一座温暖的家园,母亲替父亲为他的父母养老送终,又把他唯一的儿子送进了重点大学。
父亲说母亲的离世让他的整个世界倾覆了,他突然如当头棒喝,完全迷失了,找不到方向了,当他从迷茫中清醒,才意识到失去母亲的锥心刺骨比他失去嗓音和左手更让他痛不欲生。他发现自己过去一直在把母亲当作他假想的敌人,他痛恨命运的不公,却又无力与命运抗争,只得把自己最亲近的人当作射击的靶子,任他发泄愤懑。而另一方面,他又如此信任母亲,他在外面*,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是他的心里是踏实的,他认定自己有个坚实的后方,认定有个人会把他的家料理的妥妥帖帖,认定那个人无论被他怎样伤害都会死心塌地地等着他,所以他才敢那么肆意妄为。可是那个人却义无反顾地抛下他走了,扔给他一个已经有些陌生却又无法舍弃的空落的家。
谢津生越是走进父亲的心里,越是痛恨父亲的偏狭和愚蠢,它不仅害了母亲,更害了自己,也让他永远地失去了母爱。他坐在母亲的坟前痛哭失声,为母亲,为他即将告别的青春,也为那个模糊而悠远的梦。
尽管父亲向他忏悔了一切,他仍然无法真正地原谅父亲,失去的永远不可能再来,母亲的离世是他心中永远无法弥合的伤痛。
本来只想在家里呆两天就离开,在菁华的一再要求下,他们在家里度过了春节,从小到大二十多年,父亲第一次跟他一起置办年货。过去,每年的春节,都是他陪着母亲一起到镇上赶集,替母亲挑担,买香烛、鞭炮、对联、红糖、面粉等东西,年关那几天,每晚都会忙到深夜,一家人围坐在厨房,一起做各种食物,看着母亲有条不紊、忙前忙后的身影,听着一家人絮絮叨叨、漫无边际的说话,闻着锅里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美食,尽管屋外的寒风肆虐,打的门窗啪啪作响,他心中的暖意却溢满了四处透风的厨房。
父亲总是在大年三十吃团年饭的时候,准时出现在家门口,过完年便又匆匆地离开了。
现在,母亲的角色换成了父亲,他竟然也能像母亲一样熟练地做鱼糕、做春卷、炸面角了,也许,多少个除夕之夜,父亲都是身只影单地在灯下一边做着食物,一边思念着妻子,一边等待着儿子的归来,像当年母亲一样。现在,母亲健在时的温馨场景又重现了,因为有了菁华的参与,今年的春节过得异常和谐温暖,父子间的距离似乎也拉近了很多。
他们走的时候,父亲一直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小时候他一直很敬畏父亲,不敢跟父亲靠近,多年以后,情况发生了逆转,父亲开始对他仰视,眼神里流露出自豪,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浪荡公子游走江湖的玩世不恭,没有了不可一世的威严和霸气,而变成了一个敦厚朴实、吃苦耐劳的地道的农民,而这更符合谢津生心目中父亲的形象。
远远地看着父亲被寒风吹乱的白发,有点前倾的身体和佝偻的脊背,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前突然起了一层白雾,谢津生努力把眼泪咽了下去。
第十章 仓促结婚(4)
从五羊回来,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往观塘镇菁华的父母家,同行的还有瑞华一家人,谢津生是带着一种朝拜的心情去拜见岳父岳母的,岳父岳母也给了他一个隆重的见面礼。
得知新女婿上门,亲朋好友早早地做好了迎候的准备,车一到观塘车站,几个俊男靓女便围了上来,姐姐姐夫地叫得亲热,菁华介绍说这些都是她的表弟堂妹,他们抢下他们手上的行李,转眼便跑得无影无踪。出车站不远,只见一院落门前披红挂彩,知道这便是菁华的家,挂在围墙上的两挂鞭炮也正当其时地炸响了,他们被簇拥着进入院子。
早听菁华说他家亲戚多,当他走进孙家,那蔚为壮观的场面仍然让他瞠目结舌,菁华父母两边的亲戚都多,叔伯姨舅、堂表兄妹、外甥侄女悉数到场,一众三四十号人,满满地挤了一小院,个个睁圆了眼看着他,好像要在他干净的脸上看出文字来一样,好在他见惯了大场面,心里紧张脸上依然能处变不惊,当他最后被众人推到岳父岳母眼前,开口叫爸妈时,倒是窘得满脸通红,手脚都嫌多余,岳父体形瘦高,面色红润,鼻梁上架着一副茶色边框老花镜,鬓角已经染上霜花,岳母细眉细眼,面如银盘,眉眼间透着喜气。
刚一坐定,菁华便狂吐不止,连日来的奔波,让她异常疲惫,连肚里的孩子也公然抗议了,大家心领神会,连忙安排他们歇息,岳母早为他们准备了一间新房,粉刷一新的墙面,一张新买的双人床,和床上崭新的被褥,让谢津生感到异常温暖,有母亲的家就是不一样,如果母亲在,他乡下的家里一定也有一间与此相同的新房。
菁华的二姐茜华晚他们一天到家,茜华是个自由随性的人,技校毕业以后离开了家,跟他的丈夫一起浪迹天涯,过着一种与她的姐妹们完全不同的生活,他们在匀县县城开过餐馆,到南方做过工,现在他们是真正的商贩,像候鸟一样随着季节的变化变换着经营的内容,虽然他们在镇上有一栋二层小楼,却很少居住,他们常年在外,孩子一直跟爷爷奶奶生活。
茜华与瑞华属于两种不同类型的美人,茜华很健美,皮肤黑里透红,一双眼睛又圆又亮,一头短发令她更显得神清气爽、活泼俏皮,当然,跟她姐姐瑞华站在一起她还是略显逊色,瑞华是一颗耀眼的星星,她的光彩会让身边的一切黯然失色。
仔细端详她们三姐妹,谢津生惊讶地发现,反倒是菁华比她两个姐姐从长相和气质上更像她们的父亲,或许菁华命里注定就该是孙家的人。
接下来便是摆席设宴大宴宾客,岳父请了镇上最好的厨师掌勺,在院子里架起了炉灶,昌胜本想在此大展拳脚,显露一下自己出色的厨艺,可是所有人都跟着土厨师的指挥棒行事,而不愿意听他这个“洋”厨师的指挥,他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好召集一帮麻友在屋里摆起了赌宴,赌宴连着喜宴,喜宴又接着赌宴,一帮人轮番上阵,晨昏颠倒,直到婚宴结束才恋恋不舍地鸣金收兵。
宴席整整摆了三天,前后有两百多号人前来赴宴,本来应该小两口双双依次向来宾敬酒,菁华怀有身孕滴酒不沾,大家都表示理解,但喜宴上无论怎样也不能缺少新人敬酒的环节,于是谢津生只得一人代劳,多次下基层采访,别人都练就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桌上功夫,他还是不行,依然对酒精过敏,小镇人敬酒,不把对方敬趴下不会罢休,谢津生只得硬着头皮上,虽然他的酒量不行,倒是他的豪爽和大气给岳父争了不少面子,他的耳朵里频频传来人们对他的夸赞声和岳父开怀的笑声。
三天宴席结束,谢津生也终于支撑不住了,他不得不承认,搞接待工作比他做任何一次采访都要艰巨和辛苦。
菁华虽然没有上桌陪酒,可是她的状况丝毫不比谢津生好受,她的妊娠反应非常剧烈,成天昏昏欲睡、食欲不振,即使吃点东西,即刻也全部吐光了,吐得肚子里所剩无几,还在不断干呕,谢津生看了真是心疼,觉得做女人实在不容易,而这仅仅只是开始,经过十个月漫长的煎熬和等待后,孩子瓜熟蒂落的那一刻,才是女人最最痛苦的时刻,然而,也正是经历了这样极致的痛苦,女人才得以真正的蜕变,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所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即使孕育和分娩再艰难、再痛苦,她也会乐此不疲,因为那个结果是她梦寐以求的。
谢津生不禁对女人、对母亲产生了深深的敬意。
谢津生跟岳父岳母相处了一个礼拜,对他们由崇敬变成了亲近,他们是极普通、极平凡的人,平凡的让你无法把他们与收养弃儿的壮举联系起来,他们文化不高,一个初中文化一个小学文化,见识不多,除了去过两次长明市外,没有出过匀县,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有一颗真诚而善良的心,因为真诚和善良是不需要文化和学识的,也不需要多么高的思想境界,它就是人最朴实、最本质的情感,与名和利毫无关系,谢津生无法想象,若是把他们置于镁光灯和镜头下,他们会是何等的尴尬。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一章 恋母情结(1)
假期结束,谢津生回到长明,菁华则暂留父母身边静养,谢津生又恢复到了平静的独身生活,短短的两个月,他仿佛身处梦境一般,又好像是经历了一场龙卷风,他被风裹挟着吹到空中,风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尽管谢津生已经习惯了独身生活,但是身份的改变仍然让他心里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每天下班必须走进那个对他来说全新的环境——他的新家,这个家里虽然家什、物件一应俱全,布置得很温馨、很温暖,可是仍然让他缺少亲近感,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纱照进屋里,给静谧的房间罩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彩,更令他陷入深深的空虚和空洞中。
他常常有种抽离其中的感觉,这个陌生的环境似乎与自己想象中的家并不吻合,心目中的家很抽象很模糊,却那么贴近,也许没有女人的家不能称其为家,而那个梳着马尾眼神忧郁的女子又是谁呢?他想着她,竟时常想不起她的模样,他果真是自己的妻子吗?而他对她又了解多少?那个突然成为别人的丈夫,又即将要成为父亲的人会是自己吗?几个月前还在原地踏步的他怎么就突然来了个三级跳?自己的模样竟也变得那么模糊、遥远了。
习惯了睡在逼仄的小床,空阔的大床竟让他辗转难眠,崭新而绵软的被褥摩挲着他冰凉的肌肤,也在抚摸他脆弱而敏感的神经,听着挂钟在墙上机械而规律的步伐,呼吸着依然留滞在空气中没有散尽的涂料的气味,他明白一切都无可争辩地发生了,这个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提醒着他,他和另一个人的真实存在,不管他愿不愿意,他已经被命运推到了生活的风口浪尖,他必须认同自己新的身份和与之相关的所有一切。
菁华不在家,这个家便成了旅馆,他一个人不想开伙,单位有食堂,虽然食堂的饭菜难以下咽,但总能填饱肚子,有时在单位加班晚了,便在原来的宿舍住下了,他的旧铺盖没有拿走,本来也是为这样的时候预备的。
老舍友江方亮还在,他誓言要一直坚守阵地,绝不把自己早早地困在围城中消耗生命。
他的业余生活丰富多彩,打球、唱歌、蹦迪样样都很精彩,换女友跟换床单一样勤,每换一个女友,他便毫不掩盖地在床单上留下一块污迹,好像要故意显示他的床上功夫。
他们房子中间用一块木板隔成两间,谢津生住外间,江方亮住里间,他经常带女孩回来,两人在里面聊到很晚,听不清他们聊什么,只听到女孩不时发出吃吃地笑声,谢津生常常像听着催眠曲一样进入睡梦,不知女孩什么时候离开或根本没有离开,第二天早晨起床,中间隔板门敞开着,江方亮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女孩已不见踪影,偶尔会见到女孩的胸罩或三角裤挂在衣架上,上面还滴着水珠。这些女孩诡异得简直像是聊斋故事里神出鬼没的女鬼。
没有女孩陪伴的晚上,江方亮躺在里间的床上,像炫耀自己的战利品一样悉数每个女孩的优点、缺点和她们身上的每一个印迹,然后带着对新目标的畅想进入梦乡。第二天早晨,他总会捱到最后一刻,在闹钟响过三遍以后以弹跳的姿势起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穿衣、洗漱,最后把自己像子弹一样发射出去。
谢津生对江方亮的贪色和纵欲不以为然,认为他是在透支生命,他经常腰膝酸痛就是最好的例证,而江方亮却自有一套理论依据:
弗洛伊德说过,人的一切活动都是围绕两种本能展开的,即所谓的性本能(也可以叫爱的本能)和死本能,性本能代表了生,弗洛伊德认为世上不论哪一种科学的探索欲望都始于对性的好奇,他有句名言:“男人用下半身思考。”所以性这个东西是很神奇的,它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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