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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一梦(作者:禾晏山)-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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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拿起茶杯吃了一口,低声道:“奶奶也明白,好丫头轮不到三房挑。寒香和惜霞在这些小戏子当中算有些姿色的,只是性情不大老实,原跟大爷混得火热,只是当时大爷一心记挂着碧霜,大奶奶看得紧,又无下手机会,对她们心思就淡了些。奶奶日后还要多费心调教。”
只这一句婉玉心里就明了了,拍了拍春雨的手道:“多亏你提点,否则闹出事可了不得。”
春雨一边起身一边笑道:“应当的。”婉玉命采纤取了点心茶叶给春雨带着,又给她抓了一把钱,方把人送走了。
待春雨一走,婉玉便将心巧叫来道:“你到大房、二房和太太那头探探,新分了丫头下去,他们有什么动静,别叫人瞧出来。”心巧得令走了。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心巧回来禀道:“大房那头,大奶奶说房里丫鬟太多了,如今又多了两个,就要放几个十岁的丫头出去,配小厮嫁了。大爷不依,跟大奶奶吵了一场,太太派身边的老妈妈去劝架,最后商定进来两个放出两个,刚刚才结的案。二房没什么动静。太太今儿个一早送两个丫头去菊姑娘家里,菊姑娘又给退回来,嫌长得妖娇,太太便把原先自己房里的半雪和又绿给了菊姑娘。”
婉玉轻笑一声,暗道:“真真儿热闹。”对心巧道:“你劳苦了,待会儿让怡人给你赏钱,你去罢。”心巧一走,采纤便道:“就属她能打听。府里头犄角旮旯,风吹草动,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婉玉笑道:“你总看不上她,她却是个得用的人儿。”把怡人叫道跟前道:“那两个丫头,你们好好盯着,别叫上这屋里头来,也别叫四处乱逛,多分点活计下去,把规矩立起来。”怡人见婉玉说得郑重,知这两个丫头不是省心的货色,立时答应下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彩凤一早到柳夫人房里请安,备着了几样精心做的点心,原是为了讨赞讨喜去的,谁想人在屋里还没站定,柳夫人便塞给二房两个丫头,且模样极美,叫碧霜的目如春水,娇娇怯怯;叫弄霏的媚眼含情,体格风骚。彩凤满嘴苦味没处诉,还强笑着把这两人赞了一通,道:“太太把这么标致的人儿送给二房,可见得太太是真心心疼我们二爷,若是我运气好,日后还能多两个姐妹。”
待把人领回来,彩凤越想越觉得不舒坦,暗道:“那母夜叉还没死,又来了两只狼。二爷待我淡淡的,若再瞧上这两个丫头,哪还有我的立足之地?”又想到杨景之刚抬她当姨娘的时候,柯颖鸾当晚病就重了一倍,便捏定计策,要先除去柯颖鸾。
杨景之在外宅同爱奴混在一处,镇日不在家中,彩凤见用罢晚饭杨景之仍未归家,便领着碧霜和弄霏到了柯颖鸾房里。雀儿正搬了小凳子,坐在门口洗衣裳,见彩凤来了忙堵住门道:“姨娘来做什么?”
彩凤道:“太太赏了两个丫头,我带她们来拜见奶奶。”
雀儿往彩凤身后一瞧,见那两个俏丫鬟心里便明白了几分,冷笑道:“平日里倒不见姨娘对奶奶多尊重,今儿个倒抽风,甭见了,回去罢,二奶奶刚睡了!”
彩凤眯眼道:“奶奶只怕没睡,我让这俩丫头进去磕个头罢了,否则也难回太太的话。”说着不顾雀儿阻拦,硬带人进了屋。入门一瞧,柯颖鸾正病恹恹躺在床上,眼目半睁,面色蜡黄,早已是病入膏肓之态,屋中窗门紧闭,又闷又热,含混着药味儿和油腻腻的味道,直冲鼻子。
彩凤忙用帕子掩住口鼻,大声道:“见过奶奶,方才太太赏了两个丫头到房里。我特带她们二人来给奶奶磕头。”说着一推碧霜和弄霏,让上前磕头行礼。
柯颖鸾心里明白,但嘴上已说不出,强撑着眼目看了一眼,瞧见这两个丫鬟生得貌美,便又将眼睛闭上,泪都流不出,只觉一股恨意冲撞头顶,狠狠咳嗽了几声。
彩凤让碧霜和弄霏退下,故意道:“要说还是太太心疼二爷,特特挑模样最整齐的丫头来服侍咱们爷,兴许过了孝期我就能多两个姊妹,奶奶也多两个臂膀。”
柯颖鸾闻言咳嗽愈发凄厉,恶狠狠瞪着彩凤。彩凤唬了一跳,往后不自觉退了一步,雀儿几步上前给柯颖鸾顺气,回头跺着脚骂道:“你还不走!真要害奶奶气死不成!”彩凤连忙退了出来。
柯颖鸾咳得上气不接下气,雀儿又是抹胸又是捶背,灌了一大碗水方才好些。雀儿见她安宁了便回到外头洗衣裳。柯颖鸾躺在床上,只觉浑身发冷,愈发痛恨杨景之薄情,满腔的冤屈凄苦。原她抱着不甘愿系着半条命奄奄活到今日,此刻怒极攻心,直将最后一丝心血耗尽了。迷迷糊糊间,仿佛无常大鬼已来到床前,又有她先前害死的两个小妾前来讨命,欲挣扎,浑身却无一分气力,叫不出一声,张着嘴狠命倒气,直着脖子喘了半天,一口气没上来,人就蹬了腿,飘飘荡荡赴了黄泉。
这厢婉玉梳洗已毕,和杨晟之刚躺下安歇,却听院门“怦怦”拍得山响,门开了便听报丧道:“二奶奶没了!”婉玉立时坐了起来,杨晟之起身按住她道:“睡你的,我去瞧瞧。”说罢披上衣服便走了出去。婉玉只得又躺了下来,一夜辗转反侧,半梦半醒,并未睡踏实。
第二日清晨杨晟之方才回来,婉玉见他满面疲倦,亲手绞了热手巾给他擦面,又给端了一碗冰糖燕窝粥。杨晟之两三口把粥吃了个干净,方才有了些精神,叹了一声道:“二嫂死得忒惨了些,二房这么些丫头,只有一个叫雀儿的服侍她,看病吃药和滋补的吃食,全花二嫂的私房钱,早就花净了。父亲厌恶二嫂,痛恨她亏空家里的钱银,家里只愿出五十两操办丧事,二哥念在夫妻一场的情分上出二十两……他也实在是掏不出银子。二嫂娘家那头也知会了,方才只打发两个婆子来问了几句就算打发了……二嫂的丧事,太太和大嫂都不愿管,二哥说买一副棺木抬出去葬了便是,我觉着不像,到底是杨家明媒正娶来的,不能太寒酸了让人戳脊梁骨。”
婉玉道:“你打算如何?”
杨晟之道:“该操办的还是操办,简简单单的,老太太刚没,家里办白事的一干物什都不必另准备,买一副过得去的棺木寿衣,择个日子下葬便是了。”
婉玉道:“官中的五十两加上二哥的二十两,七十两操办丧事倒也说得过去,若不够的咱们再添些,也不在乎这点银子。”
当下便操持起柯颖鸾的白事,不想柯家又出了事。柯珲在京城吃酒闹事打伤了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的小儿子,被拿下大狱,柯家上下为打点柯珲之事忙乱,柯颖鸾发丧之事一概顾不上,出殡当日只柯瑞一人来了,场面冷冷清清的。幸而丧事由杨晟之操办,应具仪礼一概不缺,办得倒也简单丰厚,雀儿为柯颖鸾守灵戴孝,十分尽心尽意。待丧事办完之后,婉玉恐彩凤为难雀儿,问雀儿有何打算,欲把她要到自己身边。雀儿道:“小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柯家买了我,让我有口热饭吃,跟在二奶奶身边也过了这么些年舒坦日子,我感念二奶奶恩德,一直左右伺候。如今功德圆满,我想回家去孝敬爹娘,只求三奶奶恩典,说两句好话,让主子们放我出府。”
婉玉闻此言不由肃然起敬,问了当初卖身的价码,亲自掏银两替她赎身,又钦佩她诚义宽厚,赠了银子衣裳等物。雀儿领了东西,千恩万谢的去了。
杨府几个月功夫就连办两起丧事,全府上下一色素孝,虽是夏日当中也觉分外萧杀。众人心神不宁,议论纷纷。柳夫人只觉心惊肉跳,在府中又做法事,又做布施,携妍玉和彩凤亲自去寺庙打醮祈福,捐了好多香油钱,折腾了好一番方才消停了。婉玉自在家中安心养胎,杨晟之随杨峥东奔西走,逐渐有了威望,日得倚重。杨峥欣慰,每每以三儿子为荣,人前对杨晟之多有称赞。话传到内宅里,柳夫人和妍玉愈发不痛快,每每找茬生事。婉玉便以身子虚弱为由,闭门不出,又严格约束房里的下人,一时也倒相安无事。
且说寒香和惜霞自到了三房,婉玉便让她们住最偏的抱厦里,又有两个小丫头子与其同住一室,隔壁屋子住了心巧、灵儿等。这两个丫鬟觉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一心往上攀爬,自听说分到三房便愈发喜不自胜,盼着能与杨晟之见上一见。谁知她二人领的是烧水、浇花、扫地、擦地、喂鸟的活计,怡人一干人将主屋护得严严实实,油盐不进,甭说杨晟之,就连婉玉的面也难见。更闹心的,还有个心巧。
这一日,惜霞正在后院浇花,只听前头脚步声响,又有小丫头唤:“三爷回来了。”便急急的放下铜壶便往前头去,忽听背后有人道:“哟,走这么急,这是干什么去呀?”
惜霞一回头,正瞧见心巧倚在门框上,咬着帕子,看着她似笑非笑道:“惜霞妹妹走这么快做什么?知道的,是你听见三爷回来了就紧着凑前儿卖俏;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死了谁,赶着回去奔丧呢!”
惜霞不擅言辞,又被心巧戳中心事,立时红了脸,“你,你”了半天,再说不出话,眼眶就红了。寒香在屋里听见说话走了出来,对心巧道:“姐姐说什么呢?都在一处好好过日子,何必说得那么难听!”
心巧嗤笑道:“莫非我说错啦?小狐媚子心里头想什么,打量我不知道?”看了看惜霞,又看了看寒香,见她二人脸上都施了脂粉,因没什么首饰,故头上只别了几朵花儿,遂撇着嘴道:“啧啧,瞧瞧,瞧瞧!这还是老太太的孝期,就搽粉戴花儿的,府里太太奶奶们都不敢用脂粉戴花儿,你们倒成了精了,不是上赶着卖俏是什么!”说着一甩帕子:“嫌我说得难听,这还是轻的,你们倒干出好听的事儿了!”心巧嗓门豁亮,一时间旁的丫头都过来瞧热闹。惜霞又羞又臊,眼泪便掉了下来,寒香拉着惜霞进屋,“砰”一声便把门关了。
婉玉在屋里听到喧哗,打发采纤去问,不多时采纤回来,将来龙去脉说了,忍不住笑道:“也就只能心巧这样的治她们,以毒攻毒。”
婉玉对杨晟之一挑眉头,道:“听听,你可是个香饽饽。”
杨晟之低头看手里盘的一块老玉并未吭声,等采纤走了,方才丢了玉,一把搂了婉玉道:“我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你才是香饽饽。”又蹙起眉说:“这两个丫头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尽早打发了去。”
婉玉道:“太太赏下的人,哪就这么快就打发了?”
杨晟之道:“你看她们俩碍眼就说一声,凡事有我呢。”
婉玉笑道:“两个丫头,还真能让她俩成了精?先留着罢,每天闹上一出,解解闷也好。”
杨晟之也不再提,说了些外头的见闻趣事,二人说笑了一回,不在话下。却不知此事并非就此了结。
作者有话要说:吐血更。年底了,后一段时间可能会更忙,更新速度不能保证,还请大家见谅_
PS:我把一个不用的旧坑改成花间一梦的番外了,写几个不同人物的小故事,吸取更新慢大家催文的教训,那个番外不会V,就是更新时间不确定,还请大家多原谅,等填完花间会更番外的_
第五十一回【上】菊二姐惦念绸缎铺
斗转星移,转眼间又过了一个月。自柯颖鸾死后,彩凤对柳夫人愈发殷勤,平日里不是送吃食,就是陪着抹牌说话,极得柳夫人青眼。春露心中暗恨,寻了个空,对柳夫人道:“太太,我在外头听到些不太好的风闻,今儿想在太太跟前说句不知好歹的话,可又。。。。。。怕太太生气。。。。。。”
柳夫人道:“你说你的,我不生气。”
春露道:“我听外头下人们疯传,说彩凤讨太太欢喜,太太有意给她扶正当二房奶奶!”
柳夫人“哧”一声笑了,一面往卧室外走,一面道:“我还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这都是他们乱嚼舌根子,二房媳妇儿才刚死,怎么就到续弦这一步了?要说彩凤这丫头模样好,性子也好,还跟着老太太调教这么些年,虽是个丫头出身的,可全身上下有几分气派。”
春露听了起急,跟在柳夫人后头道:“怎么不是了不起的事?太太也说了,彩凤是个丫头出身的,二爷是大家公子,正房嫡亲的血脉,大爷续弦都是织造家的嫡小姐,二爷若扶个丫头,以后脸面往哪儿放?太太和老爷的脸面又往哪儿放呢?况我再说句不该说的话。。。。。。彩凤如今在二房可拿了大,已真真儿是奶奶的做派了,大事小情,钱银往来全都经她手,有人打趣叫她‘二奶奶’,她还笑模笑样儿的,连大奶奶都瞧出她的心思了,太太一向英明,还能看不出来?”
柳夫人脚步一顿,蹙眉道:“她真存了这个心?”春露垂首不言。柳夫人想了一回道:“是了,待会儿我就跟老爷说,亏了你明白,否则还不让人家看咱们家笑话。”春露暗暗称愿。
当下杨峥来了,柳夫人便将此事提了,杨峥道:“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我正要同你说,老二原先那房媳妇就娶得闹心,这回万万要挑对了人。我老早就让老三出去打听了,说城南周家的四闺女性子端柔,贤良淑德,今年十八岁了,前年死了未婚夫一直未说亲。我亲眼见了,果然不错,这几日就托媒人先订下来。”
柳夫人瞠目结舌,半晌道:“城南周家的四闺女?听说模样长得平庸,性子懦得紧。。。。。。”
杨峥瞪眼道:“老二还没吃够恶媳妇儿的亏?性子柔和正相宜,模样是寻常些,但看着就像好生养的,二房如今还没有子嗣,就该娶个多子多福的。周家是举人出身,家底殷实,娶他家女儿做填房,还是咱们高攀了。”
柳夫人不悦道:“不过举人的闺女,你看昊哥儿。。。。。。”
杨峥道:“还提昊哥儿,他那档子事儿都快羞臊死人了!”
此时丫鬟报杨蕙菊来了,柳夫人便命杨蕙菊到里间等着,又同杨峥说起杨景之续弦之事,到底不能答应周家。
且说正婉玉歪在床上跟怡人闲话,忽柳夫人房里打发人来,说杨蕙菊到了。婉玉只得换了衣裳到柳夫人处,一进院瞧见郑姨娘的丫鬟桂圆坐在树荫底下逗狗儿。见婉玉来了,便走上前向屋里努嘴道:“老爷在厅里跟太太说话,菊姑奶奶、昊大奶奶和彩凤在里间。”
婉玉听了便走到窗根,往厅里一看,只见杨峥正对柳夫人交代事务便里间来,掀开帘子一看,只见菊、妍正凑一处说话,彩凤执茶壶给二人添水,笑容极殷勤。见她进来,屋中立时静了。婉玉微笑道:“菊妹妹来了。”杨蕙菊嘴角挂了丝冷笑,低下头掸衣裳,并未吭声。
婉玉不以为意,找了张椅子坐了,抬眼打量,只见杨蕙菊身上丰腴了许多,穿了件豆青色的袄,头上绾了根金簪,许是因衣服和发式老气,人也衬得大了七八岁,原先少女清纯朝气一概无存,整个儿人看着粗砺了许多。杨蕙菊亦打量婉玉,见她穿月白色绣兰花的绸缎衣裙,发间缀着四颗大珍珠,下面有金坠脚,颈上戴一赤金璎珞圈,坠着金锁,上镶各色宝石,显是极贵重之物。想到自己原先是杨家嫡出千金,即将嫁给巡抚么子;婉玉只是柳家不受待见的庶女。但只这一两年的功夫,仿佛天地巨变,自己嫁进家道衰微的柯家,她自己没有一日不用尽心思,却受累不讨好,夫君又是个不求上进的,满腹的委屈;婉玉却摇身一变,成了巡抚的女儿,又听说杨晟之同她恩爱,没有一事不顺着她的。杨蕙菊顿觉老天不公,见婉玉穿戴不凡,双颊红润娇艳,知她过得极舒心,登时就红了眼。
彩凤道:“三奶奶请喝茶。”又笑道:“菊姑奶奶有身孕了,特来跟太太报喜的。”
婉玉笑道:“这是件大喜事,合该好好庆祝,妹妹这一胎准生个贵子。”
杨蕙菊看也不看婉玉,不冷不热道:“这会子还没生,说拜年话解谁的宽心?什么贵子,保不齐还是个赔钱货,生了丫头还能掐死不成?不也得养着。”
婉玉挑了眉头,暗道:“杨蕙菊有个病儿,但凡谁不如她,她就加倍对人家好,百般照顾,又炫耀自己能耐;但只旁人比她好了,便立时换了态度,百般打压。听说她自从跟柯瑞成亲,日子过得并不十分如意,夫妻不睦,跟婆婆也多有争吵,瑞哥儿一气之下离家半年之久,后来瑞哥儿在外头买了个丫头收房,等有了身孕方才带回家来,杨蕙菊因这档子事儿闹了三天才消停的。我同她原本便结过梁子,如今又过得比她强了,她自然对我难有好脸色了。我又何必上赶着。”想到此处自取了茶杯吃茶,不再言语了。
妍玉跟杨蕙菊本并不要好,方才说话也不投机,但因杨晟之地位日渐抬升,锋芒盖过两位兄长,妍玉又急又恨,见杨蕙菊用话噎着婉玉,心中暗暗称愿,似笑非笑道:“妹妹就是嘴儿好,不过呀……这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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