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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重生功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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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过隔壁看看了吗?”雪晴走到桌边,收起了文房四宝。
    “不了,今天那边没我的事了。”子容搬着门板,落了门栅,只留了小门。
    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门,上了锁,肩并肩的往回走。
    饭后,子容今天也不用自己盯着染布,两个人搬了小板凳并排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那批军布提前到了,明天洪子和婉娘就要走,这线又才到,你那儿有问题吗?”子容数着刚才饭桌上陆太太说的两个好日子,其中一个离现在只有一个半月时间,另一个在三个月以后了,他可不愿等三个月的那个。
        
    “没问题,我把样全起好,婉娘回来就动手,我请的那两个做手工的媳妇也正好那时候上工,这一个半月时间掐的到是刚刚好。”雪晴也知道他不肯选三个月后的那日子,盘算着自己和他里里外外的喜服,加上盖头,另外再给爹娘里里外外也换上全新的,加起来也的确不是个小工程。
    子容又从怀里取了一个小锦盒,递给雪晴,“你看喜欢吗?”
    雪晴打开锦盒,里面装着两粒浑圆莹亮的大珍珠,月光下,上面象是蒙着一层朦胧光华,眼里闪过惊诧,这货色是极少见的,用手指滚着其中一粒,“这是哪来的?”
    “前些日子,一个游走商人到我们铺子上兜卖货品,其中就看上这两个珠子,我寻思着成亲给你打点首饰,就买下了。你看看是想盘成珠花,还是镶在钗头上?金子今天已经称好了,明天就去把款式定下,好好的打两幅钗子。”
    雪晴拈了粒珍珠在指间对着月光细看,两粒完全一样大,竟有拇指盖那么大小,越看越喜欢,亏得他平时生意那么忙还能有这心思,“我看镶在钗头上就好,两支钗子一样的款式,也不用复杂了,打个梅花底座,绞几根金丝把它缠紧了就成了。”
    子容听了也喜欢,“我也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喜欢你这样素素静静的,这钗子素雅些也正好与你相配。”
    雪晴脸上微烫,打了他一下,“你就会耍嘴皮子,心里还不知怎么想呢
    子容正了正脸色,“我说的可句句是肺腑之言,要不我发誓。”说着就要举手。
    雪晴忙拦着,“无原无故的发什么誓。”
    子容这才笑着放下手,“我啥也不怕,就怕你不信我。这以后不管遇上什么难事,你一定要信我,行吗?”
    “只要你不骗我,我自然信你的。”雪晴见他虽然笑意怡然,但总觉得他这话里有话,再看他又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子容往后看了看,爹娘的房里熄了灯的,将她的手拉过来握住,“我是不会骗你的。”
    雪晴反手握着他的手,“我信。”
    子容心里被塞得满满的,只要她信任他,他就什么也不会怕,“我本来想把耳环手镯的一并备了,娘非要说这些东西要他们亲自备。我想着这也是爹娘对你的心意,也就没硬扳,由着娘去筹备了。”
    “嗯,镯子娘一年前就备下了,唯恐销不出去,如果你说不要的话,还不急煞了她。”雪晴想着娘为她买的那对玉镯就头痛,玉到是上好的,不过那色泽怎么看怎么象她奶奶那辈人戴的。
    当着娘的面还不能说不喜欢,如果说出来,不伤了她的心才怪,反正成亲那天手拢在袖子里也看不见,等进了房,取了就是,等娘发现了,就说那镯子太粗,描图磕磕碰碰的怕撞裂了,娘也就不会多心。
    陆太太揭着窗帘露出一条线缝,看着院子里并排坐着的两个人影,心里甜得象喝了蜜水。
    陆掌柜已上了床,瞅了夫人一眼,“人家小两口说话,你瞅啥呢。”
    陆太太放下窗帘,坐到他身边,这嘴怎么也合不上,“我们雪晴就要成亲了,高兴是高兴,可心里又舍不得。”
    陆掌柜拍拍夫人的手,“我们家雪晴又不是嫁出去,成了亲也是在家里的,跟现在又没什么不一样。再说了,他们一成亲,子容也安安心心的在咱家了,我们这一家子也算是团紧了,不怕分开。过些日子再给根儿说个媳妇,也就完美了。”
    陆太太想着也觉得挺美的,长长吁了口气,“是啊,想想过去,吃不饱穿不暖的,又只有一个雪晴,家里免不得冷清,自从子容来了,变成今天这光景,可真不容易。如果雪晴和子容一天不成亲,我这心里就一天搁不下,现在终于好了,我啥也不想了,光等那天。”
    又揭了帘子往外瞅了瞅,看着子容那欣长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喜欢,“不是你惯着雪晴,这亲事还能拖到现在?”
    “怎么又是我惯的?”陆掌柜皱了皱眉,反正雪晴不好的全是跟他来的,好的全是夫人的功劳。
    “难道不是吗?”陆太太横了他一眼,“说来也奇怪,这雪晴怎么一声不响的就想明白了呢?”
    陆掌柜有了一些倦意,翻了个身,“只怕是雪晴也明白这镇子留不住子容,想在他飞走前将他栓住了吧。”
    “你说啥?”陆太太放下帘子,推着丈夫,“你说子容要走?”
    “子容那一身的能耐,加上这头脑,离开这小地方是早晚的事儿。”陆掌柜虽然做事文腐,但看人却是极准的。
    陆太太一阵心慌,“你这是听他说的?”
    “哪能?你又不是不知道子容的为人,不是准了的事儿,不会说出来。”陆掌柜打了个哈欠,“夜了,睡吧。”
    陆太太了解丈夫,不是嘴里没谱的人,说出来的话,必定是有根有据的,心顿时乱了,哪里睡得着,又推丈夫,“如果真象你说的,我们雪晴咋办啊?”
        
    “你操这心做啥?子容不是没良心的人,不管以后怎么飞,都不会亏了我们雪晴。”陆掌柜翻过身,按夫人睡下,“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子容到我们家这么些年了,你还信不过他的为人吗?”
    “不是信不过,你想啊,这地方小,倒没啥,到了外面,可是花花世界,子容一表人才的,人又出息,不知多少女人想着呢。我们雪晴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能容得下?不用等子容跟她怎么的,她就能拿了纸去逼子容写休书。”陆太太怎么想,这心里怎么不踏实。
    “孩子这亲还没成呢,你就想这些,按你说的,这亲就不用成了。”陆掌柜笑着摇头,女人就是多心眼,真后悔刚才多了句嘴。
    “那不行,这亲还得成。”不让他们成亲,不等于要了她的命。
    “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可想的,我信得过子容,不管外头怎么花花世界,子容不会亏了我们雪晴。再说就我们雪晴那性子,不欺负子容就算是啊弥陀佛了。”陆掌柜拿了蒲扇拍着蚊子。
    陆太太想想也是,雪晴的性子,牛起来比男人还霸道,又宽了心,合眼睡了。
    天气晴朗 … …
    王掌柜大清早就撩着下摆,一阵风地赶到衙门门口。
    衙门还没开门,他站在门口,自己都觉得傻,只得到对面茶稀饭铺坐着
    好不容易睨着衙门开门,一刻也坐不住,直奔向衙门。
    衙差刚开工,本想着先去哪儿混上一混,见他一头撞了来,有些不痛快,也只得坐到桌后,慢条斯里地整理单子。
    王掌柜喜滋滋的站在桌案前等着按手印。
    衙差一手拿了两个布牌,另一只手捏着纸据,迟疑着不肯递出去。
    王掌柜伸了伸手,又不敢硬抢,“差爷,还有啥问题?”
    衙差又看了看手中纸据,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可是五千匹军布,你当真染得出来?”上次那批布子容的确一匹不差的染出来,顺顺当当的交了差。按理王掌柜的染坊不比子容的小,这次拿出来的布色版也没有问题,但他心里就是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虽然把把给王掌柜染是上头交待的,不过这个上头却不是直接负责军布的头头,万一出了岔子,脖子一缩,来个死不认账,那坐牢掉脑袋的事还是落在他身上。
    不给王掌柜吧,又得罪上头,到时随便哪儿挑个刺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左右不是人。
    “我染不出来,主簿大人能分派给我?”王掌柜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他知道上头虽然吩咐了衙差把布给他,但下头不高兴了,使上点手脚,就有得他受的。
    不敢在这儿与他翻脸得罪了他,压着火,耐着性子陪笑。
    衙差心里暗哼,主薄是他夫的娘家大舅子,他去开口讨了,还能不给他?再说这还不知要分多少油水给那大舅子呢。
    光这一出,就算王掌柜染出来了,他也分不了多少油水,怎么算都远不如子容染那批。
    “有主薄大人担着保,这布自然得给你,不过我话可得说在前面,到了时间交不上货或者染出了问题,可是掉脑袋的事。”这是关系到他自个的饭碗和生计问题,自然是往重里说,至于人家爱听不爱听,他就理不了这么多了。
    王掌柜自持有主薄撑腰,这个小小衙差还敢在自己面前罗嗦,心里早就窝了一团火,但他也知道得罪不得小人的这个道理,将那火压了又压,仍是一脸的和气,“差爷,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没这么大的头,哪敢戴这么大的帽子,帽子大了,戴出来不怕遮眼睛吗?”
    从袖子里摸了两个元宝递了过去,“包给您染好。”
    衙差一摸着银子,心里的那点阴影暂时抛之脑后,“成,你就按了手印,点布去吧。”
    王掌柜拿了纸据和布牌,转出衙门,到了没人的地方,转头冲着衙门方向呸了一口,“多事,也不看你是老几,不是看布的份上,听你教训?”
    候在外面的王夫人,迎了上来见他面色不善,只道是这事黄了,心里一惊,“没拿到布?”
    王掌柜晃了晃手中的牌子,“拿到了,这就去后面点布去。”
    王夫人这才把悬起的一颗心放了回去。
        
    各染坊掌柜纷纷往 永生,跑。
    金掌柜追在子容后面,急得一头的汗,“莫掌柜,你怎么就不去征这批布呢?五千匹布全让 福通,一家吃下了,我们汤都没得喝一口。”上批布才尝到了甜头,指着能再有一批这样的买卖。
    结果眼巴巴的看着 福通,接了五千匹,也紧着差人去打听过了,人家是一匹也不肯分出来的,五千匹全自家出。
    他听了伙计回话,眼都急红了。
    子容指划着伙计干活,听了金掌柜的话,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们这布才交上去,大伙也累了,得歇歇。”
    金掌柜脸有些发烫,上批布,全是子容派去的人指划着染的,他甩着手白白挣了那笔银子,“我这不是为您着急,想您多挣点吗? 福通, … …那可是五千匹啊。”
    其他掌柜也跟着附和,“我们只是看不过姓王的那得意劲,为您不平呢
    子容笑了笑,他们打的那点小算盘,就是五岁小儿也能看穿了,“生意嘛,哪能一家做完的。”
    金掌柜嘴扁了又扁,终于鼓起勇气,“听说沈师傅过了 福通,是真的吗?”
    子容挑了挑浓眉,“是吗?我咋不知道这回事?”
    各掌柜面面相觑,这事大家都听说了,并不是什么秘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才心慌,“您还不知道这事?”
    子容装傻,“没人跟我说这事啊?”扭头冲着外间喊着伙计,“李子 … …李子 … …”
    小李在外面应了声,跑了进来,“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子容一本正经的问小李,“洪子去了 福通,了?”
    小李一脸的迷糊,“掌柜的,您健忘了,前天洪师傅才过来向您告的假,他爹的忌日到了,回乡下拜祭烧纸钱去了。”
    “你看我这记性,忙得把这担子事给忘了。”子容轻拍了拍额头,“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转过头又对金掌柜道:“他没去 福通,啊。”
    金掌柜还想再说,雪晴迈了进来,笑嘻嘻的道:“哟,各位掌柜都在这儿歇着呢,看来过两天的加盟审核都准备妥当了。”
    各掌柜脸上顿时没了光,这军布就算接下来,还得指着子容的人染,他们也只得个坐享其成,这天下掉馅饼的事也不能总指望着,而过了加盟那关,才不会断了以后的买卖,说到底这才是正事。
    你看我,我看你的,坐不住了,纷纷起来拱手告辞,回去盯着师傅们加劲练手艺去。
    等他们先后走远了,雪晴才撇了子容一眼,“你有这么多闲功夫跟他们耗着,倒不如上楼睡会儿。”
    子容昨晚试冯掌柜留下的一种新染料,折腾到天亮,也没睡,洗了把脸就过铺子上来了,的确有些困乏,“这时候上面睡着热。”
    “对面又没楼拦着,卷了帘子,这风直穿直过的,哪能就热着你了?”雪晴蹙了眉,以前也没见他说过上面热的话
    “这大白天的,卷了帘子,晃眼睛,也睡不着。”子容故意苦下了脸。
    雪晴正倒了杯茶在喝,回头睨了他一眼,“你几时变得娇贵了,以前就算七伏,你大中午的,倒在草跺子上一样睡得香,这会儿倒睡不着了,要不我上去给你扇扇风?”
    子容嘿嘿笑了两声,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扇风就不用了,上去陪我说说话就行。”
    “有我陪着说说话,你就不热了?”
    “不热了。”
    “也不晃眼睛了?”
    “不晃了。”
    雪晴呸笑了他一口,他就这点花花肠子,不过她现在也闲着没事,陪他说说话也没什么的,把茶壶提上,“我算是遇上你了,上去吧。”
        
    子容裂着嘴笑了笑,提了长袍下摆就往楼上走。
    子容上了楼,除了外衫,往小木床上一倒,凝看着雪晴,悠闲自在。
    雪晴放下水壶,当真拿了团扇坐在床边,给他扇着风,见他眼睁睁在瞅着自己看,脸上微微泛红,“快睡吧。”
    子容微微一笑,仍看她,“就睡。”
    她今天穿了件白底落花的薄绸衫子,露出雪白的一节粉颈,更衬得她面如桃花,看得不由心里一荡,真想把她一把捞过来压在身下。
    但这地方比京里还保守,虽然她是他定下的媳妇,但如果婚前有点什么事,爹娘脸上无光,而她免不得被人说三道四。
    他在这里的时候,还好,没人敢怎么。
    如果有一天,他离开了,她背着这个骂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免不得要往她身边凑。
    这种事,他光想想也受不了,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沾上不好的名声,生生把肚子里乱窜的邪火忍着。
    雪晴转头见细竹柳窗帘遮得死死的,不透风,便起身,将窗帘卷起些,让风透进来。
    正卷着帘子,见一辆辆的马车装满了货物朝这边走来,覆在马车上的遮阳避雨的油布却是极眼熟的,便探了头多看了两眼,又见王掌柜夫妇屁颠屁颠的跟在一个看上去象是当把头的人后面,满面的春风。
    再看那些马车,明白了,是王家征的军布到了。
    转过头见子容还没合眼,半睁着眼仍看着望着她。
    她朝他使了个眼色,子容撑起身隔着帘子望了眼,嘴角一勾,挂了一抹似笑非笑,盼了这许久的戏,总算是要开场了。
    雪晴心里始终有些空落落的,不踏实,将卷起的窗帘仍放了下来。
    子容察颜观色,轻揽了她的肩,按她在床边坐下,“凡事我自有分寸,你不用担心。这些日子你安心备我们的喜服就行。”
    如今沈洪走也走了,对面的布也到了,也没了别的路子可想,雪晴只得点头应了,又不免吩咐了几句,“你凡事把细些,狗急了还要跳墙,我就怕你来了性子,把他逼急了,对你使黑手。”上次林子边的事,到现在她想起来还有后怕。
    子容从后面环着她的腰,将脸贴着她的耳鬓,她身上传来的幽香让他心旷神怡,从竹帘缝中睨视下窗外楼下,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些马车一辆辆的从门口路过。
    这些布去 福通,后院的染坊,另有道路,根本无需从这当街的路上转一圈,他有意要这些赶马车的从门前绕一圈就是绕给他看的。
    这不,王掌柜正站在街面朝着 永生,门口张望,没看到子容和雪晴到门口张望,脸上就堆上了失望。
    望了几望,见对面没动静,有意大声吆喝,“一会儿下布的时候把细着点,别把布勾了划了的,出了差子,大家可担当不起。”
    那些赶车的又累又渴,水没喝上一口,还听他吆喝,心里就有些不痛快,虽然不敢把布怎么的,可到了染坊门口却坐在马车上不肯下来,要卸货,让 福通,的伙计们自己动手。
    王掌柜看了心里也就不痛快,喊了几声,没人搭理,再看那把头,把头虽然是得了点好处的,但赶车的跟他也不是一趟两趟了,自也不好于过生硬勉强他们,以后招来报怨,就推说去茅厕,避开了,只是在走开前随口说了句,“兄弟们,把布早些下了,我们好早些回去休息。”
    那些车夫等把头走开了,七手八脚的把车上的布尽数踹了下车,反正车在哪儿,这布就踹在哪儿,也不管离大门口有多远,下了布也不等王掌柜点数,赶着车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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