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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对。”
　　凯厄斯的话和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这立刻让他面色阴沉。
　　眉纱也是他能随便夸奖的吗？
　　暗处走出黑袍裹身的吸血鬼一个个，裹的比沃尔图里家严实得多，一根头发丝都看不到。中间唯一一个银袍的高大男子，还带了一个银面具。
　　眉纱突然觉得很感动，好食死徒的一身！她回去要告诉伏地魔，他的发明已经彻底弘扬内外了。
　　凯厄斯终于忍不住伸手敲了她一下：“注意些。”天知道她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东西，一天天永远没个正形。
　　“这位小姐说的没错，都是同类，怎么可能放过外族？不如我们先解决掉这些狼人再动手，阁下觉得如何？”
　　“我是否要解决，和你有什么关系？”凯厄斯把眉纱往身边带近了些：“你是什么人？对Voltun动手，你的胆子不小。”
　　“拜托……家族算什么？Voltun，Voltun……只不过发展的时间长一些。只要我愿意，我随时都可以有同样的发展。”银袍人挥手：“瞧，我现在不是很强大吗？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不，就算并不充足的时间，我也可以和吸血鬼第一大家族站在同样的高度。虽然Voltun真的很强很强，但是他们太挑剔了，身为强者就忘记其实弱小不能被小看。我就不同，我好恶兼收，我的手下有上百人，就算在质量上不如，在数量上我也可以稳稳压过。”
　　“数量？你确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的数量能够起到作用。”
　　“我知道能。”银袍人扬头道：“因为我了解Voltun的实力，花了很久去了解，我知道他们没能强到让我数量不足的程度。”
　　“这点……倒是真的。”眉纱斜眼看凯厄斯。
　　“真的？那就让他试试看，看他会不会把我们全部杀死在这里。”凯厄斯果然最受不得别人小看他。
　　“我也是想试试的，不然我就不会带这么多人来了。”银袍人后退一步，挥挥手。
　　站出来的黑袍吸血鬼越来越多，密密麻麻挤满每一个树丛间的空隙，沉默看着他们，兜帽下的眼睛黑洞洞。
　　简第一个发难，她前面的黑袍人突然曲折了身躯，因为疼痛而剧烈颤抖。
　　他们身周的黑袍人立刻散开，四面八方扑向简。
　　简身周的卫士护着她，不断击飞这些新生儿吸血鬼。
　　简的招式动用很快，但每次只能伤害到一个人，短暂的疼痛无法让他们有效失去战斗能力。眉纱眯起眼睛看着，显然沃尔图里的卫士处于劣势，对方的人数实在太多，多到让人无法反应，前仆后继。
　　“看来这个人说得对，你们需要顾忌一下此点。虽然吸血鬼的能力很强，但对于群攻的应付稍弱。”眉纱拉着凯厄斯躲开他们的疯狂攻击：“这里Jane的能力是最强的？”
　　“Jane是精神系的，其他大多是依靠力量。”凯厄斯做解释。“看来大多数都是如此？”
　　“当然，就如你所说，吸血鬼又不是巫师。”对他们来说力量更加重要。
　　“不过Aro和Marcus都是精神系的。”眉纱算了算：“只有你不是？”
　　“本来也是，不过我发觉精神系很麻烦，就用我的能力转变了自己。”这个转变曾让阿罗气了很久，因为他的能力相当难得。
　　“这是好事，既然曾经是精神系就还可以修炼，先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要紧。”眉纱又一次把他扯开：“既然不是精神系的你就可以自己打，偷什么懒啊！”
　　“我觉得无聊。”凯厄斯仍顺着她的手劲。和本族的打最无聊，虽然杀人很有趣，但他更喜欢在旁边看而不是自己动手。
　　“无聊？”眉纱的眼神微寒，忽然把他扔进那群黑袍吸血鬼中，任由他被吞没。
　　简一惊：“眉纱·御寇！”
　　血花四溅，凯厄斯已经从里面跳出来，顷刻突出包围。
　　“死不了，叫什么？”
　　凯厄斯这一出手，这些吸血鬼反而呼啦啦都退下去，一个不留。

　　银袍人再次出现：“Voltun的长老？”
　　“你原本不知道吗？”眉纱双眼发亮。
　　“他没告诉我这点……”
　　“他？”眉纱挑眉：“原来就算那么大放阙词，这场战争的谋动者却不是你。”
　　银袍人的手在袖子下面抽紧：“我没有说不是，恐怕你是听错了。”
　　“我对我的耳朵很信任，主谋并不是你，而你却很维护他……男人？”眉纱微微皱眉：“我从不反对这个甚至还很赞同，不过——Gay？”
　　银袍人的身体抖了一下，极其愤怒地吼道：“你才是！”
　　“我不可能的啊，性别不符嘛，要再投胎啦。”眉纱笑呵呵地说：“你是真的对同□这么抗拒，还是被我说中了才恼羞成怒？”
　　银袍人气得身体直颤，眉纱却带着期盼看着他，自己真的很想知道啊。
　　“我……说过，是你听错，他们有一大半都是被我咬的，其他也是我招募。我不是主谋？这个笑话太好笑了点。”
　　“也许主谋很信任你，不是情人就是亲人了。”眉纱仍旧自顾自猜测：“无论如何或许你不应该就这么死，需要由你查出背后主使。”
　　银袍人立在那里不动了：“如果你执意要如此，很遗憾，你必须要死在这里了。”
　　眉纱十指并拢靠在唇边：“不会说谎的小孩，真可爱。”
　　“谁说我不会——”银袍人突然闭嘴，踌躇一下似乎想再说话却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于是浑身上下都流露出愤怒和委屈的味道。
　　眉纱嘴角抽搐着，最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我原本来以为是个多厉害的家伙，弄了半天还是个小孩子。”
　　会为这种事情生气不说，这种脾气这种性子，分明就还没长大。为什么到处都能见到萌物呢？哎哟，她笑得肚子好疼。
　　“打个商量，你乖乖告诉我刚刚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我们今天到底为止。”这就像一个背完台词就不知道该怎么演下去的演员，只能恢复本性。
　　“我说过，没人任何人指使我！”他又猛然后退，吸血鬼的大潮再次把他们淹没。
　　“你们杀吧，就算杀完这些我还可以再制造，这世界上的人类这么多，我可以把它们统统变成吸血鬼来和你们为敌，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疯子。”眉纱为他下了评语。
　　“我一贯如此，还是你真以为我只是一个小孩子？”银袍人的声音已经很远，他要跑了。
　　“不，你是小疯子。”眉纱远远喊：“比小孩子还要差劲的小疯子。”
　　没有回应，他真的跑掉了。
　　凯厄斯抿唇看着她：“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没有啊，你看这里吸血鬼这么多，都是新手也很难对付的，哪有空去管他。”眉纱一边躲一边说。
　　“你能抓到他。”虽然凯厄斯不知道原因，但他确定眉纱一定可以。
　　“我要找的是他背后的人嘛，又不是抓他，放走好啦。”惑儿如果不是笨蛋的话，这时候应该已经追上去了。
　　眉纱手成爪子的样子挠了挠。
　　“他要对付的是Voltun不是我自己，你最好祈祷你的猫不会出问题。”凯厄斯警告她，然后把她推到一边树下：“在这里暂时不要走开。”
　　“唔，你慢慢打，我肯定不走的。”眉纱乖乖挥着小爪子送他去战斗。

　　“你在装给谁看。”璇歌过来敲她的脑袋：“很悠闲哦？到头来你还是没动手。”
　　“你知道啦，我一贯说的时候兴致勃勃，做的时候就懒了。”眉纱拉她一起坐：“你速度很快啊，趁着吸血鬼一个没注意，就把你的狼人们转移了。”
　　“你知道我空间法术一直不错的，在你那个时空境管局里玩过之后就更好些。”璇歌蹭着她身边的地方：“你不动手？你看看他们可是都手忙脚乱啦，那个被咬了一口，那个被抓了一把……哎哟哟，好好的小姑娘的嫩脸蛋也花了。”
　　眉纱无奈：“你再这么大惊小怪，Jane会忍不住冲过来弄死你。”
　　“Jane？”
　　“你说抓花脸那个。”
　　他们两个往两边一让，璇歌出手把冲过来那位敲晕。
　　“她长的确实不错，虽然有点婴儿肥——哎哟！”突然的疼痛袭来，璇歌连忙张开结界。
　　“活该。”眉纱嘲笑她。
　　“性格真差劲，只不过说她有点婴儿——我啥都没说。”结界震荡了一下，很剧烈，简真的发火了。
　　“嘻嘻……早说了让你留点口德。”眉纱再往后退一下，尽量让自己脱离战圈。
　　“我又不知道她耳朵那么好使。”璇歌也随着她的动作后退：“这下子Voltun不会有时间对付狼人了吧？他们有自己的敌手。”
　　“可是狼人会借此机会来攻击，他们已经发现自己和Voltun的实力差距。”如果是她，她一定会把握这个好机会。
　　“我会劝说他们，相信他们现在能听进我的话了。”吃一堑长一智，也该收敛些了。
　　“要是还听不进呢？别忘记你刚刚可没帮他们，还做了几乎背叛的行为。”狼人有能力的话，早就把她砍了。
　　“那就要看他们是不是识时务了，应该知道自己绝对没那个本事的。”要是还和以前一样的脾气，她就把他们送到深山老林里去放生吧。
　　又往后退一步，凯厄斯太凶猛，这些新生吸血鬼开始后退，毕竟没有人真的那么想送死。
　　“我看我们离开这里好啦。”这么一步步退退的璇歌有些心烦，这帮家伙已经忽视她和眉纱的存在了？
　　眉纱扫了她一眼，握着她的手：“别急，再稍稍等一下，总要看到结束。”
　　璇歌又抓住一个人甩出去：“我不等了。”
　　狐尾卷住一只只黑袍散乱的吸血鬼，红色的气体开始升腾。
　　眉纱立刻去拉着凯厄斯：“Voltun的人全部离开！快点。”
　　凯厄斯也注意到那红色的气体，冒着火星，越来越大。
　　“全部退下！”
　　沃尔图里家的人刚刚离开火焰便烧起，鲜红鲜红的，只有火没有烟，圈成圈连成片，裹在里面的不管是人是鬼都不可能再出来。
　　这火焰烧的所有人连连后退，他们根本无法承受这种灼热，这到底是什么？
　　“狐火。”眉纱开口道：“属于璇歌的火焰，也是妖族最厉害的一种火焰。现在的妖族早已经没落，连些基础的法术都施展不出，倒是弄的最后只剩下璇歌一个，鹤立鸡群。”
　　“妖族？狼人也算是其中一种吗？”
　　“以前算是吧，现在却绝对不算了。”眉纱手托起一团空气，凭空现出一个正方物体，又挥手消失：“凝形化物是法术的根本，这都做不到，怎么能称之为妖？”
　　“有些吸血鬼可以坐到。”简突然说：“所以我们也是妖的一种吗？我们有法术。”
　　“当然不是，谁说会法术的就是妖。”眉纱笑道：“其实妖魔之说很多都是无稽之谈，就像区区一个人类，有些异样的能力，也不是妖怪啊。”
　　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深说的意思，她不想再给人解释这些说法都从哪儿来，然后解释什么是九界和九界的一切。
　　“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凯厄斯打断他们的对话：“人呢？”
　　“惑儿追着丢不了，我要先去另一处看看。”
　　“哪里？”
　　“Cullen家，打成这个样子都没有人出来，该不会这些吸血鬼先把他们家端了吧？”
　　“端？”
　　“杀了。”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遗憾。”凯厄斯满不在乎地说。
　　“遗憾不是你亲手杀的？今天杀的还不够多吗，收敛点，也是个小疯子。”眉纱打发他回家：“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去和你的卫士们研究到底是什么人针对你们家吧。”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Jane会回去报告Aro，Jane记得早点回来。”
　　“自然。”简冷漠颔首：“我留下Heidi给你，她的力量虽然不成，但是辅助能力很强。”
　　“辅助能力？伺候人吗？”眉纱吐槽，她对海蒂的印象只在魅惑术。
　　“她会让接近我的人都没有杀我的念头，就算是吸血鬼，也能做到。”凯厄斯带着警告的意味解释给她听。就算她心里打着沃尔图里什么主意，也不要在这个时候起冲突。等简把消息带回去之后沃尔图里就将进入戒严状态，任何为敌的可能性都要消除。
　　眉纱耸肩，退让一步：“我很快就回来。”
　　凯厄斯习惯性的回了一句：“路上小心。”
　　然后就发觉所有人都直直看着他，有几个人甚至掩饰不住惊讶。
　　他低头：这个眉纱真是……

　　卡伦家原本的屋子空空荡荡，一些东西还在，但楼梯上沃尔图里的画已经搬走，私人物品也全部消失，人不在，整个房间也就空空荡荡。
　　眉纱转了一圈下来，推开后门，发现贝拉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傻了。
　　眉纱低头看着她，还是走了吗？好一个为爱牺牲的白痴男人。
　　她忽然拉起贝拉。

　　“谁？我——”贝拉抬头，看到眉纱之后眼眶迅速湿润：“眉纱……”
　　“Stop！你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绝对转身就走。”
　　贝拉连忙噎下自己的泪水，梗着嗓子：“我不知道，我以为……他们都不在了，如果你也离开的话，我会以为我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之后只剩下自己而已。”
　　“放心，这不是梦。又不是盗梦空间，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做同一场梦。”眉纱把她扯起来：“给我扶好站稳，他们只是暂时离开而已，把你的骨头也带走了吗？”
　　贝拉低着头，她被眉纱扯起来，却也只是木然站在那里，双目呆滞。爱德华·卡伦的离开带走的不是她的骨头，而是她的灵魂。
　　眉纱无语抬头，她现在喊上帝还有用没用？
　　八成是没用的。
　　于是她很努力让自己没有逃跑：“Bella，你先抬起头深呼吸看着我。”
　　贝拉照做，抬起头深呼吸看她，这回眼睛终于有了焦距，却又开始充斥着水雾。要哭还不能哭的样子，这要让别人看了还不一准以为她欺负人家？
　　眉纱翻翻白眼：“好了好了你哭吧，哭完之后Edward·Cullen就成为历史——”
　　这句话好使，贝拉的眼泪立刻回去了，一滴也没剩下，涨得一张小脸通红。
　　眉纱满意点头，世界终于清净了。
　　“坐，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就是在今天，今天白天的时候，Edward对我说……”贝拉咬着牙说不出口。
　　眉纱手一挥：“我能猜到他对你说了什么，这个跳过，接着说。”
　　贝拉痛苦、纠结、失落了半晌，才终于吐出来一句——“然后他们就都走了，我根本谁也找不到。”
　　眉纱呆呆看着她，然后迅速别过头：“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果然期待这位能从爱德华·卡伦及卡伦家其他人身上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能，等她从爱德华说的欺骗她让她伤心的话语里解脱之后，能找到一样残留的痕迹都已经是奇迹了。
　　自己也不是推理专家，只能看出他们走的并不匆忙，应该是早有预谋，为了某些早就出现的原因。所以说绝对不是沃尔图里家，那是什么？
　　眉纱看着贝拉，想着可能性。
　　爱德华没有和沃尔图里打招呼，就并非放弃贝拉，可是又不想把她变成吸血鬼吗？但单纯为这个不需要如此决绝，尤其在这个时候，凯厄斯可还没走。
　　“Bella，自从你生日之后，你再见过Cullen家的人吗？”
　　贝拉一愣，然后缓缓摇头：“再没单独见过面。”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眉纱恍然起身，拍了拍贝拉的肩膀：“这是考验，难关总要自己去过，你要保重哦。”
　　“眉纱？”贝拉有些怔，眉纱的态度怪怪的，不像以前有什么问题都会给自己解答。
　　“嗯？”眉纱低头看着她，勾起嘴角：“我不是你的避风港，Bella，当该说的我全部都说过以后，再出什么事只有你自己负责。”
　　“眉纱……”贝拉有些委屈，虽然这话是对自己好，但现在这种时候？
　　眉纱弯腰摸了摸她的头：“别在这里太久，你家里人会担心。”
　　“我……”贝拉还是觉得说不出话来。
　　“唉，你还真是让人烦心。”眉纱用力揉了两下她的发：“记住，没离开的永远比离开的重要，感情用事是最愚蠢的。”
　　对于眉纱的提醒贝拉似乎明白，却又似懂非懂。但她没有机会再问，眉纱已经走掉了，一如往常走的迅速而直接，将她扔在这个空无一人的林荫深处。

　　发现眉纱回来时的神色不怎么好，凯厄斯只是慢慢伸出手。眉纱将自己的手交给他，让他拉着自己靠在床头。
　　凯厄斯不说话，他用自己的手指摩挲着她颈间的肌肤，直到她忍不住露出笑容躲开：“会痒。”
　　“没有找到Cullen家的人？”他这才出言询问。
　　“没找到，走得一干二净，只留给我一个哭鼻子的女孩。”
　　“所以你在为安慰她心烦？”
　　“才不会，如果我的话她无法理解，那我就只有一句——Go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