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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资格做王族对吧？”因为她反叛了尸魂界，还和虚同流合污。
　　“不，王族是不需要资格与否的，我的意思是眉纱小姐不可能有王族血统。”浦原喜助眼神闪烁。
　　眉纱搔搔脸颊：“这话有点儿意思，细说说看？”
　　“你和蓝染认识是在人界，也就是说是在你们都还是人类的时候。”
　　都还是人类的时候吗？想起自己接受过的传承和挣扎，眉纱露出一丝讽刺的笑：“算是。”
　　“然后死去之后来到尸魂界，分别进入瀞灵庭。”浦原喜助顿了顿：“我是不知道中央四十六室怎么判断的，但你既然曾经是人类，就绝对不可能是王族！我……是知道的，瀞灵庭的王族根本不具有人类的身份，他们也根本不可能从身体里分离出灵魂，对他们来说，本体如一，力量也如一。”
　　“本体如一，力量也如一……”眉纱轻轻叹息：“没错，我要找的就是他们。像我们这种族，又哪儿来的分离灵魂呢？要真死，也即是灰飞烟灭。”
　　浦原喜助晃荡着脑袋：“你这么跟着我的话往下说我也不能信呐，要是今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王族的消息，我可是要眉纱小姐失望的。”
　　“你会告诉我的，只要我拿一些东西来交换，我想你就不会再守口如瓶。”
　　“交换？我不认为什么可以交换王族的情报。”
　　“有的，就是真实。”眉纱缓缓起身：“你想知道王族的血统吗？还有，如何证明我的确拥有这血统。”
　　浦原喜助戒备归戒备，对眉纱的话相当有兴趣：“怎么证明？”
　　“看着我的眼睛。”

　　那双紫眸中异彩连闪，放出璀璨的光。浦原喜助发觉自己的四肢沉重，无法移开目光。
　　“你的戒心太强，要这样才可以稍微接近些啊。”眉纱伸手抱住他，轻柔浅笑。
　　浦原喜助的身体虽然越来越不受控制，但多少他还是比其他人强——强很多。
　　凌厉的杀气从侧方传来，眉纱歪头，看到浦原喜助的红姬已经始解，带着轻鸣和红光一点点刺向她肋下。
　　“这种程度竟然还能动手？”眉纱眼中精光更盛：“我不想真的对你使用眸力，毕竟我对你没有兴趣，影响你一辈子不太合算也不公平，所以你能不能老实点？”
　　八成是知道自己能够挣扎的幅度很小，再加上眉纱的实力……浦原喜助干脆放弃了想挣脱的动作，只是看着她。
　　证明王族的血统？如果眉纱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就不会有危险。
　　“乖。”眉纱侧头，尖牙刺入他颈项，带来一阵刺骨的冰冷，自然还有无法抗拒的快意。
　　西索上次把她喂得很饱，所以她并没有要浦原喜助太多血。虽然力量很强，但和那些极上乘的鲜血相比，浦原喜助稍稍差了些。

　　推开他之后，眉纱擦去唇角沾染的鲜红，看着身体慢慢恢复知觉，却仍然疲软无法动弹的浦原喜助。
　　“明白了吗？喜助，这才是真相。”
　　浦原喜助就算脑袋出问题这下也彻底明白了，他捂着脖子坐起身：“王族是吸血鬼？”
　　“看来你对这个种族了解也不少嘛，我还以为这些现世近些年才开始流行的东西，尸魂界的你不会知道。”
　　“这么说的确很像，倒是可以相信。”浦原喜助轻轻抽了一口气：“你怎么都不知道给我止血的？”
　　“忘了。”眉纱不负责任地说：“再说我只是给你证明一下，多疼一会儿有助于你记忆。”
　　“我已经铭记的够深刻的了。”浦原喜助拿东西贴住自己的脖子：“所以……吸血鬼？嗯，很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啊……对了……”
　　眉纱看着浦原喜助的动作，微微挑眉，她只喝了几口血而已，这家伙就傻了？
　　浦原喜助从落满了灰尘的犄角旮旯摸出一块奇奇怪怪的东西，菱形的巴掌大小的方块，中间还被挖了两个粗糙的小圆洞。
　　“这个给你，拿去找王族吧，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了。”
　　眉纱接过来敲了敲：“一块普通的木板？你总要告诉我怎么用。”
　　浦原喜助不停甩着脑袋：“不知道不知道，我知道的真就只有这么多，你当王族的消息是个死神就知道？我以前也只是个队长，除了审讯的那次，我连四十六室都没进去过叻。”
　　眉纱牙痒痒，很想再咬他一口。明知道他肯定还有些什么隐藏着没说，不过看他这个耍赖样儿，八成也问不出来什么。
　　“别说我没告诉你，崩玉的事情我是说有办法，但蓝染可能还是会来找你。”眉纱怎么来的，又怎么照原样从窗户跳走。
　　浦原喜助一直揉着自己的脖子，直到被咬的地方已经没有痛楚，才重新启动自己停摆很久的大脑。
　　眉纱的意思是，她对崩玉有办法的事没有告诉过蓝染吗？

　　夜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浦原喜助在敲脑袋。
　　“……我查到一些事，看来这次似乎比较严重，可是你在干什么？”
　　“我想不通啊。”浦原喜助捧着脑袋苦着脸：“你说眉纱到底怎么想的？我怀疑现在不只是我想不通，恐怕就没人能想通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眉纱的心理很好猜，她只是想确定自己的猜测，看看这所谓王族的首领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而已。
　　如果第一个复活的不是哈迪斯而是他，如果王族真的是血族，那么……
　　试着往浦原喜助给她的这块木头疙瘩里面输入灵力、魔力，可惜什么都没反应。
　　要不是偶尔那中间的两个圆窟窿里有光在闪，她甚至会以为这就是一块木头。
　　她高高站在蓝天中，不停捅咕来捅咕去，却怎么也弄不明白。

　　也许是太过认真的关系，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上开了一个大黑洞，空间中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探向她后脑。
　　在距离够近的时候，忽然并指如刀切过去。

　　眉纱身体自由落体向下飞坠了一段才停止，恰好躲过那只手。
　　那只手在半空中停下，空攥了攥，慢慢回缩。
　　眉纱歪头分析着，从刚刚的力道看来，并不致死，只是想让她昏迷而已。这只苍白瘦削的手，手背上那些微微泛出青色的血管……
　　“虽然你很小心，但外物离得太近会被皮肤察觉，这点都忘记了吗？夜骐。”
　　那只手顿了顿，然后空隙里传出一声叹气：“这点是我疏忽，可你是怎么认出是我的？”
　　“你的那只手，我只是觉得熟悉，而且现在还能利用空间的，能有谁？”眉纱笑道：“猜猜而已，没想到你真的承认啊。”
　　“我现在不承认你也会逼我承认，除非我真的不是，那还有哄过你的可能。”夜骐还躲在黑黑的空间狭缝里，似乎很喜欢这么跟眉纱说话。
　　“你是毁容了吗？”眉纱忽然冷冷问。
　　夜骐又叹口气，那只手缩回去，走出来的却不是夜骐，而是阿修罗。
　　眉纱几乎是立刻笑了，笑得相当灿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阿修罗啊。”
　　阿修罗也在笑：“眉纱，我们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不算太好。”眉纱柔声道：“一直在暗处观察我来着吧？有意思？”
　　“说实话，有点无聊。”阿修罗诚实回答：“你本来就警醒，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防备的更严密。今天是看你难得对一件东西出神才冒险出手，没想到还是没用。”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警惕了许多，不会轻易卸下防备。”眉纱点头：“但刚刚如果不是夜骐偷袭而是你，或许已经成功了。”
　　“那若是我成功了，你会不会抢回来？”
　　“会。”
　　“我能不能逃得掉？”
　　“不能。”
　　“那我们动手会不会留余地？”
　　“自然不会。”眉纱冷冷道：“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
　　“是的，我不希望真的与你撕破脸。”阿修罗大方承认。如果他们俩真的动起手来，恐怕就再无转圜余地。
　　“但是你要抢我的东西。”眉纱手里的菱形木板转了一圈：“说说看，你要抢夺这个的原因。”
　　“原因……不能说。”阿修罗伸出手：“如今站出来，是希望我们在不惹火彼此的情况下谈成此事。”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你不能拿着这个，眉纱，你不能去寻找王族。”阿修罗沉声说：“我现在没办法给你原因，或许永远也没办法给你一个确切原因，但是眉纱，我希望你能听我一次。”
　　“你明知道我惯来我行我素，谁的话也不听。”眉纱低头看着手里的小木板，手指轻轻摩挲：“你可知道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道，从头到尾都清清楚楚。”
　　“那你还让我不要找？阿修罗，我不可能放过……绝对不可能。”因为放过了他们，就等于是不放过自己。
　　“可是如果你去找了，也许会救了你自己，但这个世界恐怕就完了。眉纱，九界首领不在，各界混乱，你以为可以撑多久？”
　　“所以你和那些人的想法一样，都要让九界复生。”眉纱道：“而且看来我猜测无错，九界复生，我要死！！”
　　微微抿唇，阿修罗默认了这一点。
　　“可惜，我不能死。”死亡无所谓，但若要她为了这种事情去死，万万不成！
　　看眉纱已经抽出她的眠水剑，阿修罗后退一步维持两个人之间的安全距离：“眉纱，我以为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谈。”
　　“那要看你会跟我谈什么。”眉纱仍然有许多事情无法释疑，但若是阿修罗不肯解释的话……
　　阿修罗连忙做出STOP的姿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算做不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至少能说明我绝对没害你的意思。”
　　“说！”
　　“唉……”阿修罗叹气：“你总要收回你这副剑拔弩张的架势，然后说说看你要问什么问题吧？”
　　眉纱想了想，收起武器：“我最近涉及到这方面的事情就心烦，别介意我的态度。”
　　“我觉得你现在态度已经可以算得上不错了。”阿修罗用言语表明自己绝对没有介意。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记得当初你还心心念念为着时空境管局的事情奔波。”一段时间没见之后，竟然就突然讳莫如深起来。
　　“是在你占了时空境管局以后，我带着宙斯偷偷回去收拾一些想带走的东西，却翻到若湖房里一颗很奇怪的珠子。本来那些亮晶晶的东西我寻思着留给你就好，谁知道它竟然会动，跟定我们就不离开，只好把它带着。后来我无事的时候研究了一下，发现里面包含的信息量，足以让人惊骇。”
　　“信息？”
　　“没错，从天地初开，分为九界，一直到九界领导者的陨落都在里面。”阿修罗看看她：“或许，我知道的比你还要多些。”
　　眉纱点头，若非如此的话也就不会阻拦她做这做那的了：“说重点。”
　　重点？阿修罗苦笑，重点的话，弄不好会惹眉纱发火的。
　　“我说了你别当我是敌人啊，时空境管局的三位首领，就是从阳族而来，千挑万选，希望能先一步让阳族回归。”

　　阿修罗说的，眉纱听了，听懂了，分析了，于是她点头。
　　阳族不是白痴，既然哈迪斯能够找出这个次元是复活点，阳族没有理由就不知道。阿修罗的确对她说了实话，没有欺瞒，所以她不生气。
　　只不过她很想砍人。

　　默默举起眠水剑，眉纱一剑刺过去。
　　“喂！”阿修罗忙躲过她没有章法，完全只是泄愤的斩击。
　　眉纱砍了几下就停住：“所以你现在是打算秉承先辈遗志，让阳族在阴族之前复生？”
　　“怎么可能？这个过程很麻烦，需要时空境管局全体……总之现在老家都被你占了，这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阿修罗一副生怕她再砍下来的表情。
　　“……少给我装出这副样子，恶心死了。”眉纱收剑：“那你为什么阻止我？既然阳族都不能复生。”
　　“也不是不能，只不过不能在阴族之前复生而已，而且我对他们也没那么鞠躬尽瘁，谁先复活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
　　阿修罗皱着眉，似乎有些苦恼该怎么说：“阴族的王复生之后，被这股气息所感染，阳族的王自然会一个接一个复活。其实对我来说这样就不错，我也是打算就这么下去的。”
　　眉纱抬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你的事情我知道，我也明白你的心情，这要是我的话八成我也会这样，毕竟没有人会愿意被当成祭品……”阿修罗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但是眉纱啊，我不能这么任性的，九界的王者如果不复生，世界的秩序就会荡然无存，我还打算带宙斯回去那边隐居的。”
　　“你从来就不是地球人，还想着什么落叶归根？”眉纱立刻嗤笑。
　　“我不是地球人你总是的，一个世界失去了法则会变成什么样，你不是比我更清楚？”
　　“……是啊，惟有毁灭而已。”眉纱终于沉下脸来：“可是这又如何？你的意思是为了拯救世界，要我牺牲自己？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伟大的时候。”
　　“我也没想过你会那么伟大，但就算你再怎么反抗你的命运，也不可否认你自己的责任。”阿修罗也收敛了自己的笑意：“而且眉纱，或许你能够找到不死的办法呢？我只是希望九界的王回归，可没有一定把你往绝路上逼的意思。”
　　“你就那么巴望着去地球？在这里没人力量及得上你有什么不好？真不明白那边什么地方这么牵着你。”
　　“因为……我厌恶这个世界！”阿修罗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强烈的恨意与杀气，连眉纱都有些暗暗心惊。
　　阿修罗却突然笑开：“算啦，我看我也劝不动你，这些事情你自己想去，我不参与。反正直到最后，你都不一定真能有办法逃脱，命运就是命运。”
　　眉纱皱眉，她听这话不爽！
　　“我如果一心不想的话，别以为我真的不能杀掉那些还没觉醒的家伙。”
　　“你当然可以杀，但有句话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我觉得你应该了解的比我透彻。”阿修罗转身走入空间罅隙：“话就说到这里，下次见面我们恐怕就没有这么安稳谈话的机会了，彼此都好自为之啊。”
　　他露出一个古怪无比的笑容，转身离去。
　　眉纱面对阿修罗的时候总是全神戒备的，两个人给对方的压迫感从来都在伯仲之间。可是阿修罗最后的那个笑，却让她莫名其妙感觉到一阵寒意。
　　阿修罗恨这个世界，可在恨的同时表达出一种狂喜，再加上那个笑容中的期盼……
　　眉纱忽然有一个想法，九界的王为什么要在这个次元复生？在这里有什么好处？还是在原本的世界复生的话，会有什么坏处？
　　坏处……有一道光闪过脑海，但太快了没有抓住。
　　似多似少，眉纱知道通过阿修罗的表情，自己似乎终于触及了真相。

　　回到空间隧道，阿修罗却发现本来该等着自己的夜骐倒在一边，昏迷不醒，口中还溢着鲜血。
　　在他旁边站着的是采撷，面色很柔和很平静，那双眼睛却冰寒刺骨。
　　“死神。”阿修罗缓缓说：“我总算见到了死神真正的样子。”长长的、随意披散着的黑发，闪耀着寒光、从来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眸，还有颈间似有若无的黑色刺青，神祗的气息……
　　阿修罗突然很有兴趣：“你说，如果眉纱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会怎么样？”
　　“好像每个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采撷懒懒拨弄着脚下的夜骐：“师父当然会生气，我当然就不能让师父看到。”
　　“那我呢？作为你师父的朋友，我是叫你采撷，还是叫你哈迪斯？”
　　“随便，不过你不是师父的朋友，绝对不是。”
　　“好确定啊。”阿修罗有些不爽：“那我们是什么？”
　　“自然是对手，而且是最大的对手。”采撷漫不经心踩断了夜骐的手腕，清脆的喀嚓声响起，他却当不存在一样。
　　“你师父如果知道你这样糟蹋她朋友，一样会生气。”阿修罗有些心疼夜骐的手，那只手可是很灵巧的。
　　“无所谓，自从夜骐帮助你之后，就算还算是师父的朋友，师父也不会为了他与我翻脸。”采撷一脚把他提回给阿修罗：“不过你倒是很多情。”
　　“错，我是很专情才对，夜骐现在是帮我的人，不代表就是我的人。”阿修罗低头查看了一下，腕骨全碎，要养一段时间了。
　　“你专情？这更好，那我就直接和你说。”采撷勾起嘴角：“如果你今后再敢去找师父的麻烦或者妨碍她的事情，我就杀了你的宙斯，将他的灵魂绑在我宫殿的大门前，被所有过路的灵魂亵玩。”
　　阿修罗拳头一紧，慢慢松开。
　　“真是爱说笑，我哪有那个胆子去招惹眉纱？就算想惹也惹不起啊。”
　　“这么说，我就当你已经记住了我的话。”采撷轻划着脸颊：“哈迪斯从来说到做到，没有第二次机会给任何人。见到师父以后上辈子的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