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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曾经栀子花开（1）

司徒学长走了，戏剧社的社长换成了型男，副社长是刘亦欣。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但也有我预料不到的，那就是学生会长是由有自恋癖的独孤枫接手的。当独孤枫正大光明地站在演讲台上讲话的时候，我瞪大眼睛一时激动，差点冲上去辩证真伪。

　　　　怎么可能？不可能吧？我伸长脖子，一直瞪着演讲台，不敢相信。

　　　　“独孤枫！独孤枫！独孤枫！”一大片的女生头上绑着彩色布条，写着独孤枫的大名，名字的两边还用大红色的笔画了两颗心。男生高举旗帜，高声喊叫独孤枫的名字，连领导席上的老师也是不顾身份地为他加油。

　　　　好疯狂的场面，又不是举行明星演唱会，为什么这么疯狂？难道在我眼里一直都是自恋狂的独孤枫在全校师生里这么受欢迎吗？

　　　　“枫真我们的偶像，如果他去当明星的话，全国观众，不，是全世界观众都会喜欢他。”坐在我身边的流星双眼冒红心，一脸崇拜的样子让我冲动地给了他一个爆粟。

　　　　“啊，痛！”流星痛苦地捂着脑袋，不满地抗议，“小诗，琪琪也这么打我，你也这么打我，我妈也这么打我，万一你们把我打成白痴了，我要怎么办？”

　　　　“放心，我们会把你丢进精神病院的。”我白他一眼，“书不好好念，老是盲目地崇拜，你傻了吧你？”

　　　　“我可不是乱崇拜的，枫就是我要学习的对象，跟他学习的话，我将来不是市长也是县长。”流星反驳完后，又继续托着下巴继续陶醉。

　　　　“疯了！”没药可救。我摇着头，眯眼起来。

　　　　一个人漫步在学校的后山坡里，享受着秋高气爽的感觉，这种感觉比春天的温暖要来的真实。

　　　　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连一只在天空里飞过的小鸟都不如。我很喜欢像现在一样看着天空，望着朵朵白色棉花糖，哪一朵里藏着神奇的天空之城呢？

　　　　哈哈……我独自笑出来，我想起小时候，我们看宫崎骏的动画片。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动画片，我们都会替自己找好角色，我总是说我要做那个主角，然后雨琪说她要做那个男主角，于是洛夜和流星成了半男不女的配角。

　　　　有时候我们还会自编自演，按照动画片里的情节演起来。看着洛夜和流星捏着鼻子说出娘娘腔的话就笑着滚到沙发里。

　　　　上了小学后，我们接触到了话剧，就像小时候那样，我依然演主角，只是老师说不能让雨琪女扮男装演男主角，所以男主角就给了洛夜演了。




第十八章　曾经栀子花开（2）

每次我都演公主，如果有灰姑娘出现的话，那么我一定要褪掉公主的华丽裙子，换上破烂的乞丐服扮演灰姑娘。但是洛夜比我好多了，因为每一场话剧里，王子都是主角，所以洛夜从来都没有接触过除了王子以外其他人穿的服装。

　　　　最搞笑的是雨琪和流星两个伙伴，永远都是两个宫女。渐渐的，连流星都懂得装女声去骗人了。

　　　　尽管不公，但是我们依然很开心，每场话剧都认真地去对待，直到我们上了初三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排练话剧了。

　　　　好像遗失了什么东西一样，就好像种田的农民没有了锄头，教书的老师没有了粉笔，唱歌的歌星失声一样。

　　　　现在，躺着这个凉风习习的下午，阳光温柔得如同一汤清澈的溪流。我忍不住闭上双眼想唱歌，叼着一根青草在嘴里，偷闲的这个下午让我心情非常愉悦，于是张口就唱起来——

　　　　那是很纯洁的花儿

　　　　它就开在我们的教室外

　　　　每一年，我都要摘下一片花瓣

　　　　对着天空给自己许个愿

　　　　我祈祷，有一天

　　　　当我由灰姑娘变成公主的时候

　　　　我会看到我的王子

　　　　用火热的眼神看着我

　　　　……

　　　　“你很喜欢这首歌？”蓦然从我脑袋右侧响起了独孤枫的声音。

　　　　我被吓了好大一跳，我气得睁开眼睛瞪着他：“你到底是人还是鬼？怎么走路都无声无息的？”

　　　　“怎么能怪我呢？是你自己太陶醉在自己的声音里才没有注意我的到来而已。”独孤枫躺在我身边，声音很悠闲。

　　　　“你不是还要发表演讲吗？”

　　　　“已经演讲完了。”他侧过脸，嬉皮一笑。

　　　　我瞥见他那么光滑细致还带着红晕的脸颊，忍不住伸手过去捏一把：“你用什么品牌的护肤品？”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嗯？”独孤枫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没有听清楚，又或许是难以置信。

　　　　我吐着舌头，不好意思地把脸摆正面对着天空：“没有。”

　　　　“听说你进戏剧社了？”为了不让气氛尴尬，独孤枫语峰一转，绕开话题问道。

　　　　“你消息真灵通。”勉强算是默认了吧。

　　　　“什么事情使你这么爽快地答应司徒学长的要求？”

　　　　“没有什么，只是不小心说错话就把自己被卖了。”

　　　　“你怎么不对我说错话，把你卖给我？”

　　　　我比起手来对着他一阵暴打：“小样的，我是那种不知道收敛的人吗？犯了一次错误还会犯二次吗？”

　　　　“小诗，你真是表里不一，哇，谋杀亲夫！”独孤枫转身滚离我身边，站起来大呼，“小诗要当寡妇！”

　　　　“臭小子，你没事找打！”我也爬起来，恨不得脚下穿的是拖鞋，可以学包租婆一样把拖鞋脱下来砸人。




第十九章　进戏剧社的日子　（1）

正式进戏剧社了，坐在戏剧社会议桌里全是戏剧社的一份子，好多人哦。我偷偷地数了数，起码有50个人。个个都是都美得没法比喻了，女生就有甜美型的，清纯型的，性感型的，妖艳型等等；男生就是阳光型，书生型，成熟型等等，都俊得让人看一眼就舍不得转开目标，只有坐在僵尸美少女身边的河马金晶学姐比较显眼，成了鸡立鹤群。


　　　　型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把我介绍给我大家：“这位是我们新来的成员，她有一个和人很配的名字，叫林小诗。以后你们大家多多照顾她，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生，不仅外貌美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大家好，我叫林小诗。”我不等型男把话说完，连忙站起来跟大家打招呼，“在这里，我是晚辈，以后还需要你们这些资深的前辈多多照顾我。”


　　　　说完，我才微笑着坐下来，心里一直打鼓，我想我要是不打断型男的话，他不知道要把我的优点列到什么时候去。我真怕大家会因为这样而看我不顺眼，但是事实上，已经有好几个女生看我不顺眼了，从斜角投过来不屑和厌恶的眼神，我就知道我完了。无可避免的，尽管我很努力了还是会这样。


　　　　偷偷地抹了一把汗，我依然抿着嘴巴对所有人微笑。


　　　　会议散去后，型男要送我回家，但是被刘亦欣阻止了，因为她还有些资料要拿给型男。


　　　　没有型男送我回家，我倒乐得自在。虽然洛夜和流星都送雨琪回家了，但是我依然可以慢慢地听着歌，欣赏着沿途的风景走回家。


　　　　天气越来越凉了，傍晚的时候有些冻了。当我走出学校的时候，天空已经完全黑了，我在明亮的小路上蹦蹦跳跳的，让自己的身体发热，这样就不会很冷了。


　　　　“嗖”一声，一辆宝马停在我身边，幸好我听着歌，刹车的声音变得不大了，否则我不是要尖叫一声？


　　　　车窗摇了下来，独孤枫那个臭小子的脑袋露了出来，嘴角依然扬着坏笑，但是眼睛里却是非常执着，充满严肃。带着命令的口气说道：“不想明天感冒的话就上车。”


　　　　我摸着起鸡皮的手臂，想想还是上了车。一进车子，身体立刻变得温暖起来。


　　　　独孤枫脱下身上的短袖衬衫披在我身上，而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天气都变冷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你喜欢感冒？”


　　　　我揉着鼻子：“没有，如果早点回家的话就不会这么冷了。”


　　　　“下次不要让风影讲太多废话了，让他早点散会。”咦，他怎么知道型男那么多废话？的确，型男是讲了很多废话，而这些废话都是关于林小诗，也就是我的。




第十九章　进戏剧社的日子　（2）

我知道型男巴不得把我们家祖宗八代的人物资料和做过什么事情都讲出来，尽管我已经很识趣地打断他的话了，但是他依然自我陶醉，嘴巴不带泡沫，依然讲得神采飞扬。


　　　　戏剧社里除了僵尸美少女张月学姐和娘娘腔美少男上官皓学长以及河马金晶学姐几个人，当然包括型男欧阳风影对我没有敌意外，其他的人都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看我，仿佛我是走后门进来的差生一样。


　　　　“怎么啦？是不是我讲的话不对啦？”看着一脸发呆的我，独孤枫以为自己说错话，一脸沉思。


　　　　我摇着头：“你说得对呀，看来我要找型男好好谈谈了。”


　　　　“型男？”独孤枫“扑哧”一笑，“你怎么那么喜欢给别人起外号？”


　　　　我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我这叫昵称。就像你的昵称，跟我弟弟一样，都是臭小子。”


　　　　“那洛夜呢？”


　　　　我没有想到独孤枫会问我这个问题，于是气氛沉默了，好久后，我才悠悠的说：“洛夜就是小夜，小夜就是他的昵称。”


　　　　“为什么我和你弟弟一样都是臭小子？”


　　　　这个问题让我想一下，确实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只知道我叫弟弟臭小子是因为我对他有足够的疼爱。


　　　　而独孤枫，我只想到洋葱不如大蒜臭美，所以才叫独孤枫做臭小子。


　　　　“是不是都有相同的涵义？”独孤枫笑得好不奸诈，一看就知道一肚子坏水。


　　　　“一肚子坏水！”我把头转向窗外。


　　　　“不能怪我，都是怪家里的水质不好。”


　　　　“哈哈哈，这个笑话好冷哦！”我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你要是能笑就好了。”独孤枫干脆整把车停在路边上，橙黄的照亮灯和着月色一闪一闪的，宛如夏夜里飞舞在草丛中的荧光一样。


　　　　我侧过脸，发现独孤枫的侧脸真美，黑得发亮的刘海，还有跟月牙弯一样翘起的眼睫毛，跟一排整齐的草丛一样。很明显的双眼皮以及跟混血儿一样高挺的鼻子，带着阳刚之气；玫瑰花瓣一样红润的薄嘴唇。


　　　　有时候仔细观察，他真的是美不胜收，但有时候却像混世魔王一样桀骜不驯，眼神和嘴角都带着痞子气息。


　　　　“看什么？”他意识到我在看他，于是转过脸来看着我。


　　　　我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连声否认：“没有，我只是在想今后和戏剧社里的人要怎么相处，他们看我都带着敌意。”


　　　　“不用害怕，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


　　　　“我不想用暴力解决，我希望和平解决。”


　　　　“嗯，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不过需要时间，他们会知道的，你是一个很善良的公主。”




第十九章　进戏剧社的日子　（3）

“呵呵，忽然想到我加入戏剧社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我叹了口气，顿时脑海里浮现司徒学长那张带着肯定的脸。


　　　　“你应该相信司徒学长的，他说的肯定没错。”独孤枫反手抱着自己的后脑勺靠在椅背上。


　　　　“为什么？”我侧过脸去看他，“你和司徒学长比较熟，你比我更加了解他。”


　　　　独孤枫点点头，目光一度恍惚，没有了焦距：“关于他和洛笙学姐的事情，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那你有没有见过那个洛笙学姐？”


　　　　“见过，就跟你一样。”他转过脸来看我，我有点被吓到。


　　　　“是吗？有多像？”我难以置信，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跟我长得很像的女生？我低着头思考着回家要不要问老妈，是不是在医院生产的时候，不小心把孪生姐妹让别人被抱走了？


　　　　“不是相貌，当然相貌也有一点像，就是你的眼睛，你们都一样有一双非常美丽的大眼睛。不同的是，她是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眼睛总是带着一种让人爱怜，恨不得张开双臂保护她的忧伤。她是一个忧伤天使，一直快乐不起来；而你的眼睛总是带着快乐，尽管有时候不开心，但是浓密的眼睫毛还是带着淘气的水珠子。好像你浑身都带着快乐，任谁看到你都会被你吸引。你跟她完全相反，你是一个快乐的天使。”独孤枫的笑容如花一样在这个黑夜中悄悄绽放。


　　　　夜色朦胧，我望着隔着玻璃的远方，听得入神了。不一样的天使？那么就像我和雨琪一样吗？洛夜就像司徒学长一样吗？想要张开双臂去保护一个忧伤的天使，可是又希望身边有个能给自己带来欢乐的快乐天使吗？


　　　　“怎么？想什么那么入神？”独孤枫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发动了汽车，“我送你回家吧。你吃饭了没有？”


　　　　“呃？”我回过神来，不确定地望着他，“你刚才说什么？”


　　　　独孤枫白了我一眼，拿我没有办法，可是又舍不得骂我，只好再说一遍：“我问你吃饭了没有？就算吃了也要再陪我吃一顿。我可是为了等你连晚饭都没有吃。”


　　　　“好吧，可是我们要吃什么呢？”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安排一切的，你只管吃就好了。”


　　　　这个家伙有时候还是蛮好的，我偷偷在心里想到，眼神望着窗外，生怕被自己的表情出卖，让独孤枫知道我的心事。


　　　　“如果一个女生什么心事都不跟别人说的话，一直让人捉摸不透，那代表着什么？是神秘还是冷漠？”白色的跑车在这个暗夜里跟一头身手敏捷的豹子一样在道路上奔驰着。




第十九章　进戏剧社的日子　（4）

郊外，道路两旁的绿景和原野成了一片模糊的颜色，分不清哪些是树，哪些是草，哪些是房子，那些是天空，成了浑浊的一片。


　　　　“应该是自卑。”我点头，刚开始不太肯定，但是从我说出来后，我就觉得这个答案很肯定。


　　　　独孤枫望着我，又继续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明白了。因为自卑所以不肯把自己的心事告诉别人，包括自己喜欢的人。”


　　　　嗯，是的，就是因为自卑，所以自信和自己画了一条三八线。没有了自信就鼓不起勇气来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难道我也是这种人吗？或者说洛夜是这种人？男生跟女生一样吗？


　　　　我就跟侦查棘手案件的侦探一样对洛夜稍有了了解。女生不肯把心事讲出来是因为自卑，怕说出来后会有人嘲笑她，或者用鄙夷的眼神对待自己。那么男生呢？是否也一样？


　　　　我坐直身子，心情迫切想知道藏在心里，困扰我很久的问题：“如果男生也是这样呢？是不是也代表那个男生自卑？”


　　　　“好像是。”独孤枫不太肯定，“照理。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当初司徒学长不敢跟洛笙学姐表白，也是生怕被拒绝，应该说也是带着一点自卑吧？”


　　　　“那么你呢？你应该跟自卑挂不上钩吧？”像独孤枫这种脸皮跟城墙一样厚，自恋到家的家伙应该不知道自卑为何物吧？


　　　　“怎么说呢？严格来说是有的，只是多和少不一样，起码我对自己喜欢的女生不会这样。”


　　　　“哦。”


　　　　“奇怪，你怎么会想到这个问题？”


　　　　“好奇，所以问问，或许某一天有用。”我抿着嘴巴，不安分地在座位摇摆。


　　　　我们一直说话，时间过得好快。不一会就到了独孤枫想到的地方。一间不是很高级但是也算是有星级的西餐厅。


　　　　这种地方不是我经常来的，跟父母在一起，我们都是去高级的酒楼吃饭，跟洛夜这些朋友在一起，是去那些很便宜的大排档吃饭的。所以这种中等的西餐厅，我还是没有机会进来的。


　　　　独孤枫停好车，拉着我走进去。


　　　　我左看右看，急忙想挣脱开他的手，我不想和独孤枫拉拉扯扯纠缠不清。现在的感觉说起来很奇怪，好像是一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出轨一样，但事实上又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洛夜根本就没有说他喜欢我，更重要的是他和我的关系还没有确定。


　　　　“干嘛？害羞？”独孤枫好笑地看着我，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紧，害怕被我抽走一样。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热情呀？我有点不习惯。”我不自然地笑笑。




第十九章　进戏剧社的日子　（5）

“早晚要习惯的，要不然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还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就不好了。羞答答的少女。”


　　　　吼，我胸腔积气，顿时吃不消，还是闭嘴比较好。我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