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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药女1-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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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招弟抿唇一笑,来弟的样儿实在是娇俏可爱,她话举止都透着一股稚气,却又硬要装作是大人,笑果便就出来了。
    刘氏把来弟的手拉过来摊开,把那铜钱放回了她的手里,笑道:“家里现在还有钱呢!等什么时候真没钱了,我们再用三妹的钱。”
    来弟本来拿钱出来的时候就是一番肉疼,咋听不要自个儿的钱,就准备欢天喜地的接下来,哪知眼光一瞟,爹、大姐和二姐都看着她。她手一推,“我钱既然已经拿出来就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说完,已经走到招弟的身边坐下吃饭。
    刘氏看了看,她知道三妹定是怕家人笑话才不肯接下钱,想了一下,也只有私底下把这钱拿给她了,这才把钱放进了兜里。
    方才还有死气腾腾的饭桌,因为来弟这事一出,顿时轻松了不少。
    一家人这才吃了饭。
    吃晚饭,田光明就把前两日已经晒过的谷子拿箩筐装好,整整装了四个箩筐,也就是两挑,索性这上税都是上面直接派马车来村里收,不然有得田光明累了。
    虽是如此,田光明需要把箩筐跳到流浪坝去。
    流浪坝的居民点就在大路的一旁,等田光学跑第二次时,已经有不少人在了。
    方才富贵来说,需要请田光学去帮帮忙挑一挑东西,因此田光学交代得弟与招弟两人把谷子看好,才转身又往家里去了。
    招弟这才有空打量,这是一块五六家人共用的地坝,面积很广,是一个小小广场了。而此刻,村子里的人基本上已经来了七七八八,大人们几人一个小范围的围起来聊天,而孩子们则早就已经玩疯了似的在地坝上奔跑。
    而她家的“好邻居”,冯辉伦此刻则端了一张桌子与一条长凳坐在正中间的上方,神情淡淡,目光高傲,就不可一世的主儿。
    许是感觉到了招弟的目光,那冯辉伦竟也向招弟所在的地方看了过来。
    招弟毫无怯意,双目平静无波的看了过去;而相对,冯辉伦的目光就有些不淡定了,竟是出现了几丝恨意…最后,招弟竟从那目光中看出了一闪而过的快意。
    冯辉伦的眼睛轻轻合上,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让人一看,心中生出寒意来。
    招弟顿时提起了警惕,毕竟那冯辉伦是好几日都没有找麻烦了,而刚才冯辉伦给她的感觉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莫非冯辉伦想借今日把事情解决了?
    招弟这样一想,就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刚想回去找人商量这事,就听见人群的外面有一阵骚动,她的目光旋即想外面看去。
    迎面走来了统共四人。
    一人身穿青色圆领窄袖长袍,留着两撮胡须,双眼一闪,给人的感觉十分猥琐;而另一人全身着褐色剑袖袍子,眉目间给人一种精明的感觉;至于最后两人,呃,招弟忍不住咂舌,怎么什么地方都能碰见这人。
    原来招弟看见的竟是那叫秦叔的中年男子与叫阿哲的男孩。
    如果招弟没有记错,他们俩不过是个开药铺的,怎么今儿收税这事他们都跟着一起来掺和了。难不成臭味相投、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哎,看来不光是现代,就算是搁在这古代,人家只要有钱,啥事都能够干啊!
    “咦!那两人有些眼熟…对了,他们不是那次我们在药铺看见的人吗?”就连得弟也有些疑惑了,什么时候开药铺的来收税了。
    招弟笑着提醒道:“你声音有些大了。”得弟这才掩嘴,不好意思的冲着看向自个儿的人笑了笑。
    什么叫做狗腿子?以前问招弟她不知道,现在问她却知了。因为此刻冯辉伦那点头哈腰的架势她全部收进了眼底。
    冯辉伦陪着笑,端来早就准备好的茶水,“来,都口渴了,喝点水。”
    那青衣中年男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人都到齐了吗?”却没有伸手去接冯辉伦手里的茶水。
    冯辉伦的双手僵在空中,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反而是把双手举得更高了一点。“人基本上都到齐…”
    话还没有说完,那青衣男子双目怒视的看向冯辉伦,沉声道:“都什么时候了,人还没到齐,你一村之长是怎么处理这些事情的?”
    “这…”冯辉伦双手一颤,只觉得后背上渗出了一些汗珠来,他本以为这次还是上次的那些人来,早先还特意的打点了一下,哪知道…他声音有些微颤,“现在已经可以开始了…没来的也都在路上快到了。”
    那青衣男子十分满意冯辉伦战战兢兢的样子,略微的点了点头,这才终于把茶水接了过来,一接过来竟不是自个儿喝,而是递给了一旁的阿哲。
    阿哲风度翩翩,绅士的一笑,“谢谢。”
    青衣男子连忙笑道:“岂敢。”
    阿哲并没有再答话,而是轻轻拨了拨茶盖,轻抿了一口。趁着这空闲,他才开始扫视四周的环境。他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只不过以前忙碌,每次都是坐在马车上匆匆一瞥而过,而这次,他却是专门坐下来看看这里的民风…
    青衣男子本起了结交之心,奈何对方没有给他机会,悻悻地转过头,瞪了眼前冯辉伦一眼,“开始。”他话一完,身边的那个褐衣男子已经拿出一个账本与笔墨来。
    冯辉伦听得此话,陪着干笑一身,等他转身一站,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变得有些狰狞,往前面走了几步,大声的吼道:“都把时间延迟一天了,还不遵守时间,不想缴就别缴了,没有谁求着谁来着。”
    听得冯辉伦发怒,底下窃窃私语。
    “哼!要是真可以不缴,谁想来着。”
    “我这不缴,你们还不得把我抓进去关几天?”
    …
    招弟看着冯辉伦脸色比大戏里变脸都还要来得快,不免咂舌,就冯辉伦这地步,要是放战争年代就是一叛国之罪。
    刚好这个时候田光明也挑着富贵家的粮食赶了过来,才一来,冯辉伦就看见了,一股怒火顿时就全往田光明身上撒去。
    “田光明,你拖时间还要拖到好久,是不是没有教训惩罚你们,你们眼中便没有我这个村长了?”冯辉伦本就因为一些事情对田光明不是很爽,恰巧田光明这会儿又撞到了他的枪口上,难免中枪倒地。
    田光明眉头一皱,却什么都没有说,往前面走了两步准备把肩上的东西放下来,却又猛地听见冯辉伦的怒喝声:“谁叫你把东西放在这儿了,难道你没有看见前面那么多人排着队吗?马上给我把东西挑到后面去。”
    招弟看了看,场中的人基本上都是零散的站着,根本就没有冯辉伦口中所说的排队之说,在她看来,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想找茬!
    其实不光是招弟一人这样看,在场的人明眼一看,就都知道是冯辉伦又在故意刁难人。
    田光明忍气没说什么,把东西后面挑去,等他放下担子,才看见冯辉伦终于满意的笑了起来,“好好好,我们现在就开始登记了。”随手指了几个男子,其中就有田光明,“你们几个出来,帮忙过过称。”
    田光明从招弟身旁路过的时候,招弟伸手拉住了他,“爹…”按着她的想法,她是不想让爹平白无故去下这个苦力的。
    田光明拂掉她的手,微微摇头表示没事,“你看,总要有人做这事才行的。”
    招弟无可奈何的让田光明过去帮忙了,而她的一双眼睛则是愤怒的瞪着冯辉伦的后背。如果她眼睛能够喷火,冯辉伦的后背怕是已经烧出了几个大洞来。
    在过称的时候,冯辉伦并没有再难为田光明。这倒不是因为冯辉伦良心发现,而是因为他知道,坐着的那几个人没有多少耐烦心。
    这个地方的过称并不是现在社会里的过称,因为在那个时候,还没有出现“称”这个称量重量的东西,而是由国家统一了一种称量货物的东西。
    比如说少量的东西的重量都是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称量,而大量的东西则是相同的办法,只是木匣子大一些罢了。
    至于这木匣子则是按国家规定大小制作,在民间流通。
    没一会儿,就轮到了招弟家。
    冯辉伦却在此时道:“光明啊,反正你在这儿帮忙,你们的轮次不如往后面推一推,让别家先来,行不?”他说话的时候,笑呵呵的,就像是关系极好的人闲聊一般,根本就不是那种想要找麻烦的人。
    田光明眉头一蹙,还没有来得及开枪说话,招弟就已经抢先道:“我爹爹帮忙归帮忙,这轮到我家了,怎么要往后面推?我和大姐不是还在这儿守着吗?这过完称了,我们还得回家下地挖野菜打猪草去呢!忙得很,耽搁不起。”
    冯辉伦眼底闪过一丝凶狠,却面无表情道:“我又不是说不给你家过称!哼,既然这样,田光明你动作快些,不要耽搁时间才行。”
    招弟狠狠地瞪了冯辉伦一眼,是你在耽搁时间,不是我们。
    田光明动作迅速的把箩筐里的谷子倒进木匣子,平平的装了一个木匣子,重量刚好够。
    哪知冯辉伦却再次开腔,神色颇为为难,“田光明,虽说现在是叫你一起帮忙过称,但你也不能这样假公济私不是?你看看,这哪里是装满了,明明都还要差许多嘛!”
    田光明的脸色有些难看了起来。
    招弟怒道:“村长,你可眼睛要看清楚一些,这明明就是装满了,哪里还差了?”
    得弟在一旁“假仁假义”的劝道:“二妹,少说两句,人家可是村长,说什么就是什么,哪轮到我们质疑。”顿了顿,又补充道:“村长可是老大的官了,民不与官斗啊!”
    冯辉伦一听这酸话,就觉得哪儿不对劲,却又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青衣男子的声音响起,“这称量刚好可以,下一个。”
    冯辉伦这才惊觉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他回头一看,青衣男子面色阴沉,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心里惴惴然,暗矛得弟那丫头,竟然敢给他使绊子!
    招弟暗叹,大姐真是好计谋。方才那么一说,青衣男子肯定以为冯辉伦不过当面锣背面鼓,当着面一副低声下气的模样,背了面肯定又说…毕竟一个孩子的话谁会质疑?
    冯辉伦面上有些讪讪然,拔高嗓子叫道:“下一个。”冲着田光明十分不耐烦的挥手,“还不赶快把你家的搬走。”
    田光明瞳孔一缩,真想回一句,要真是我家的就好了,现在立马就搬回家,可惜却不是。这次他倒是没有完全依言所行,动作不慌不忙的搬动,把冯辉伦气得炸毛。
    看自家的事情已经晚了,得弟问:“二妹,我们家去?”
    招弟担心待会儿冯辉伦还会出什么阴招,哪愿意此刻离去啊!微微摇头,“要不我们等会儿。”





     068 勾当
     更新时间:2012…11…16 22:18:59 本章字数:7673

    得弟看了一眼招弟的神色,心上一紧,却也跟着担心了起来。。请记住本站
    …
    终于全部过完了称,招弟看着那一大堆的粮食,暗叹,光是她们一个村就上缴这么多,要是有十个村该是多少啊!看来这古时的苛捐杂税还真厉害。
    得亏现今国泰民安,社会安定,要是乱世,怕…
    冯辉伦看着面前堆积着的粮食,微微一笑,转身去禀报:“大人,粮食都收齐了。”再往前移了几步,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东西不着痕迹的放在了桌上,“有些事情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青衣男子看着这村长一副拍马屁的神色,虽是不喜,但见他这么识趣,便也觉得没什么了,只是当青衣男子刚准备伸手拿起那个荷包时,身旁的那个褐衣男子却是掩嘴低低咳嗽了一声,最开始他没有明白过来,等褐衣男子微微一使眼色,他才猛然惊觉今儿来这地方的不光是他们两人,而是还有乡长特别交代要照顾的人…
    青衣男子神色惴惴然的往阿哲与秦叔的方向看了过去,心里祈祷,这个村村长也真是的,难道都没有看看今儿都有些什么人吗?要是让这两人捉住他们的辫子,还不知道…
    思绪间,已经狠狠地瞥了冯辉伦一眼,冯辉伦愣愣,有些不在状态。
    阿哲虽是孩子,却早就是在商场上打滚了好些年,对于这种事情,早就是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甚至是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也会这样做…神色淡淡,看不出变化,只是把目光移开,装作没有看见。
    青衣男子方才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这两人对他们的行为不舒服,最多把今儿得的钱全部送给他们便是…哪知此刻两人却装作没有看见,微微一愣,旋即便明白了过来,这两人是什么人家,虽说现在虎落平阳,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会看上他们这么丁点银子呢?
    青衣男子干干一笑,连忙把东西揣进了怀里,目光有些不耐烦的瞥了冯辉伦一眼,淡淡的道:“还有什么事就一并说了吧!”
    冯辉伦看见那两人没有发难,神色一松,这会儿又听见大人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招弟眼神有些厌恶的看着那些腌臜勾当,真是世风日下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这些人竟然当着这么多的村民就做起了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勾搭?她双眼一眯,带着探究的目光移向冯辉伦,他是个聪明的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如若不是…
    冯辉伦凑上前,仔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掏出一张字据来,笑呵呵的道:“麻烦了。”要不是村长家的地都要经过上面确认,他哪还用的着这么麻烦啊!不过也好,反正都要贿赂,现在至少拿了一点本钱回来,何况那贿赂的钱都是公中出的,他还从中…
    招弟方才就已经对冯辉伦的动作上心了,便是慢慢的向前面移动,离得近了一些,眼尖的就看见了冯辉伦拿出的那张字据,上面有两个大字她还是看得极其清楚——地契。
    看来冯辉伦果然是这般盘算的,还真是不简单,竟敢来一招釜底抽薪。
    如若今儿冯辉伦的事情办定了,她相信,以后她们要是想要回那块土地就更难了。而且凭着冯辉伦那人的性子,只要事情一落实,立马就会把他们栽种下去的薄荷毁得一干二净,到时只会颗粒无收,损失巨大!
    而最最重要的那块地还是她的试验地,要是成功了,不但能赚钱,还可以让爹娘让出一些土地来,可如果就此失败,以后这些事情怕是想都不敢想了…
    招弟双眸微微一眯,迸射出寒冷的目光。
    那青衣男子把字条拿在手里一看,还以为是多大的事,不过是一块荒地的事情罢了,他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冯辉伦一眼,冯辉伦腆着笑,有些狗腿。他眉头一皱,便不想再看见这副嘴脸,把怀里的公章拿出来,正准备往上落,忽地,却听见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声响起来。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六岁的丫头就趴在前面哭了起来。
    冯辉伦一看,竟是招弟,暗骂一声又是这个丫头片子,便招呼人来她弄下去。
    招弟哪会给他机会,立马就大声哭诉道:“大人,你们可要为民女做主啊!”明明是一个丫头片子,可那哭声却凄惨万分,令人不自觉的感觉到一阵悲伤,心生同情,这该是出了什么事才能这么伤心啊!
    青衣男子刚才收钱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他本以为就这么一点小事,冯辉伦是早就处理好了的,哪知道这档口了竟然还有一个丫头片子出来闹事,眉头一皱,就隐忍着怒气。
    冯辉伦瞧见青衣男子神色不好,连忙怒喝一声,“田光明,还不快把你家的孩子弄走。”
    田光明还有些不在状态,根本就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会儿听见冯辉伦这么一喝,竟是立马走过去抱招弟,招弟哪里愿意让他抱,竟是更加悲戚的哭了出来,“爹啊!我家的地都快让别人占去了,您怎么还忍气吞声不敢说…早上您难道没有听娘说,我家的吃食都见底了,下顿还没有着落…明明是我家走投无路才开垦出来的荒地,竟让小人借了莫须有的借口占了去,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断断续续,悲戚的把事情叙述完整,到最后,那稚嫩的声音竟然有了一丝沙哑,让人听了心生担心。
    刚才出动的时候,招弟就已经把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遍给得弟听,趁着招弟这会儿大声吵闹的时间,得弟悄声的又把事情给田光明转述了一遍,也是这个时候,田光明才知道冯辉伦竟然背地里捣腾着这么一件事…
    冯辉伦见田光明傻愣愣的站在那儿,又是一声猛喝,“田光明,叫你快把孩子弄走,不然就别怪…”田光明的眼神看了过来,直愣愣的,没有一丁点温度,却阴气沉沉,让人一阵心寒。
    冯辉伦一愣,这是什么眼神,怪唬人的。猛地回神,愤怒不已,这是什么态度,好歹他也是一任村官,竟敢这样看他!
    刚准备发怒,就见人群鼎沸,议论纷纷。
    原来当村民们听过招弟的诉苦过后,皆是同情不已,纷纷猜测那夺人土地的是谁,最后竟不约而同的看向冯辉伦。
    冯辉伦察觉到看来的那些目光里,大都是鄙视与轻蔑,甚至夹杂着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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