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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唐遗玉 下-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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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她耳边的亲吻转移到了颈后,带着别样的爱怜,流连在同一处地方,舔舐,吮咬,那微微的刺痛,使得她不至于在这溺人的情事中过早晕眩。

  就这样来来回回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她身上每一处肌肤都被他轻薄,全无一寸隐秘,被反复进出的密处,隐隐痛涩起来,使得她委屈地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他才突然扣紧了她的腰臀,在一阵叫人战栗的快意中,尽数倾注那销魂之处。

  “唔…”

  察觉到身下的潺流,遗玉被李泰搂的死紧,早就没了力气,红彤彤地把脸埋进他胸前,不敢乱动,直到他发泄过后,冷静下来,又抱着她潜回水中,一只手臂慵懒地搭在水池边上,一手拨开脸颊上粘附的湿发,挂在而后,露出她整张脸来,拇指搓了搓她粉白的颧骨。

  “冷么?”

  遗玉轻轻摇头,忍住羞意,动了动摇摆,企图分开那晦涩的交合之处,却被李泰先一步按了回去,略过粗糙的手掌贴在她臀上,力道不轻不重的揉捏着。

  “啊,”一声娇吟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她涨红了脸,又揉了揉快要睁不开的眼睛,有气无力地轻声讨饶:

  “快洗洗出去吧,在里头待这么久,叫外头服侍的下人们…怎么瞧。”

  李泰自是不会在意外人怎么瞧,可见见她眼角难掩的疲倦,当知这场情事累坏了几日没能好眠的她。

  可他积压了一整年的欲/火又岂是这么一场能够平息的,只是看着情欲未褪的脸庞,刚刚缓解的冲动就又有冒头的趋势。

  “好,洗洗出去。”

  于是打理了自己,先出水去衣架上取了袍子,才回头将她水里捞了出来,随便用换洗的里衣擦了擦她身上的水珠,也不给她穿戴,在她小声的抗议里,直接抱回了卧房,丢到床上,扯了浴巾,又覆上去。

  这一次开始是要比在浴室温柔,李泰更有耐心等她适应,可到了最后,依旧不免过度,从床头缠绵到床尾,将她疼的几度失神晕厥过去。

  颠欢无时休,窗外渐听见咕咕的鸟鸣声,李泰抱着遗玉又到浴室清洗了一遍,再回到床上,才将早已疲倦地睁不开眼睛的她揽进怀里,扯过丝被包覆好两人依旧交缠的一起的身躯,缠绵过后,他出奇地不觉困倦,只是安逸地满足。

  他一手撑着侧脑,一手沿着她下巴,轻轻划到她颈后,深深地看着她颈侧被他蹂躏地狼狈不堪的红肿,遮去了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痕迹,他温和的目光中,赫然蹿过一抹杀意。

  “嗯…殿下?”遗玉若有所觉地撑开惺忪的眼皮,呢哝一声,伸手去摸他近在面前的脸庞。

  “没事,睡吧。”李泰捉住她的手指,吻了吻她略显冰凉的指尖,拉着收进被中。

  “嗯。”

  李泰回来了,她便再没有什么好害怕的,遗玉安心往他怀里窝了窝,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遗玉醒过来,眼睛还没张开,便伸手往床边探了探,察觉到床侧的空当,她揉着眼睛,腰酸背痛地坐起来,蓬头蓬脑地左顾右盼。

  李泰正坐在围屏扇下喝酒,一壶温酒,几样小菜,看着她醒来时久违地迷糊样子,平淡的目光略染了笑意,将酒杯在唇边逗留,出声唤她道:

  “再睡一会儿,中午我带你到天贺寺去用斋菜。”

  “啊,”遗玉无意识地应了一声,才发现李泰在屋里,挠挠耳朵,刚想要掀被子下床,但腿脚一动,便是一阵抖瑟,疼地她皱起眉头。

  于是她犹豫了一下,又缩了回去,扯好被子,只露出个脑袋,瞅着不远处的李泰,张开嘴,嗓音沙沙问道:

  “你今天不到大理寺去吗?”

  李泰摇头,没告诉她自己昨天忙到夜里才回来,就是为了腾出今天的空来陪她,那芙蓉园他昨天下午已派人过去收拾,今天上午就该拾掇出来,下午好带她去北苑走走,顺便将从西域带来的礼物送她。

  遗玉见他小酒小菜吃的香,不觉胃里咕噜地叫了一声,这动静当然没瞒过李泰耳朵,她见他看过来,有些困窘道:

  “看什么,我也饿了。”

  李泰倒没取笑她的意思,昨晚耗到后半夜,他自己也是早上饿了才叫人准备了酒水,于是出声准备喊下人去给遗玉煮些热食。

  “来人。”

  话音还没落,屋门口就有人出声禀报:

  “启禀王爷,王妃,长乐公主登门请见。”

  第三三一章

  “我去见她,你躺一下便起来收拾吧,等下我们出门。”

  李泰将剩下的酒喝完,待遗玉起床,才不慌不忙地到前院去见长乐。

  因晌午要去吃斋菜,遗玉没多用食,只喝了一小碗燕窝垫肚子,见时辰确实不早了,就没在床上赖着,吩咐了丫鬟们准备梳洗。

  等到更衣时候,却成了难,遗玉从安阳回京,衣物多是在躲避追兵时丢在路上,王府里的东西在查封期间能拿的都被人顺手取了去,就些家具搬不动的还在原处,衣裳首饰,几乎是被搬了个空。

  平彤发愁地看着空荡荡的妆台,同平卉翻弄着所剩不多的钗环珠翠,样样都是之前反反复复带过的东西,没一件新的。

  “主子,咱们府里被搜去那么多东西,就这么算了呀?”

  走之前,这翡翠院的衣箱衣柜里还是满当当四季的裙襦衫衬,腰带披帛,首饰匣子里也是挑不完的物件,好些连穿都没有穿过,那时候是愁着挑拣,现在可好,什么都没了。

  遗玉也是心疼那些李泰每季给她攒起来的物件,嘴上却安慰平卉道: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怕什么,下午就叫你姐姐过去五柳药行那边收下账,看需要什么,再叫府里去采买重新置办就是。”

  平卉怏怏不乐地应了一声,遗玉从她手里拿过一串松绿石穗子套在腕上,又指点了一套小枚的点翠珠花妆点了高挽的桃心髻,对镜照了照,自觉还算清新,左右是去吃斋菜,繁琐反而不美。

  “行了,快去把小郡主抱来,让我喂一喂。”

  “是,奴婢这就过去。”

  不一会儿,秦琳便抱了小雨点来,因小雨点只吃母乳,省了奶娘,遗玉又不放心把孩子交给别人带,问过秦琳意愿,见她十分乐意这差事,遗玉便在没空的时候,全将小雨点给她照顾。

  “来,娘抱抱,”遗玉刚一叫唤,正趴在秦琳肩上左顾右盼的小雨点便扭过了头,“啊、啊”地朝她晃了晃小胖手,不老实地秦琳怀里咕扭着,试图转过身去。

  “王妃,回了京里,这就该改口了,不合适再叫娘亲,当称‘母妃’才对。”秦琳在旁出声。

  遗玉抱过女儿,捉住她的小胖手凑到嘴边亲了一口,笑道:

  “这‘娘’字不是好叫么,我眼巴巴地瞅着她开口唤人,第一个叫的就是我呢,等再大点,改口也不迟。”

  秦琳见她主意大,便不多说。

  遗玉背对过两个丫鬟和秦琳去喂孩子,遮挡住了白皙的肩胛和胸口上密布的吻印,她脸色微红,微微蹙眉忍着哺乳时的胀痛,非是小雨点吃奶的力气大了,而是昨夜李泰荒唐,害的她胸口现在还隐隐作痛。

  秦琳是个明白人,见遗玉遮遮掩掩,想到他们夫妻久未同房,心里明白,就贴心道:

  “算起来,小郡主也该换嘴了,下午我便去同李太医商量商量,拟张食谱,让厨房去做,您也不用见天四五顿地喂奶。”

  “嗯,食谱写好了,再拿给我看看。”

  小雨点吃饱,遗玉哄着她玩了一会儿,直到她犯困打起哈欠,才给秦琳待下去睡觉,约莫着时间不早了,见李泰还没回来,就将披风系上出门,领着平卉到前院去找。

  今日暖阳,无风,晌午天气好的很,遗玉溜溜达达从花园穿过去,在扶风廊头的花厅里,找见了李泰,还有尚未离去的长乐公主。

  她到的时候,显然屋里的气氛不算好,长乐拉着一张脸,怒容未消,李泰神情淡漠地坐在毡毯上,背后是被摘了字幅和画卷,显得光秃的墙壁,但好歹门前一对半人高的大花瓶没有被抬走,这已经是当下魏王府里最体面的一间了,别处莫说是花瓶,就连张地毯都没有。

  “殿下。”遗玉看这情形,立在门前,没急着进去,先唤了李泰一声,又对扭头看来的长乐行了一礼。

  “公主。”

  长乐扭头,见到遗玉身上搭了一条青丝绒的披风,穿戴整洁地立在门口,显然是要出门去的模样,大皱眉头,扭头对李泰冷笑道:

  “你为了一个女人带兵去围困皇宫也就罢了,现在连兄弟情谊都不顾,皇兄的确是做了错事,但也不至于在牢狱中对他用刑逼宫,父皇现在卧病在床,待他病愈之后,我看你如何交待。”

  说罢,长乐站起身,沉着脸走向门外,路过遗玉身边时候,停下脚步,转过头,上下扫了一眼这白皙干净的女子,神色嫌厌地瞪了遗玉一眼,甩袖而去。

  遗玉目送她走远,对着站到她身后的李泰,语调凉凉道:

  “兄弟情谊是什么?早先他们冤枉你通敌谋反那会儿,怎就没人记得这东西。”

  李泰一手搭在她肩上,半拥着她往长廊另一头走。

  “不必理会她。”

  时至今日,任凭谁再劝说也无济于事,他这一次必将太子置于死地。

  “离京一年,再回来已物是人非,可这寺里的斋菜还是一样好吃。”

  禅房里,摆着茶几案座,桌上六道素菜,两样素点,卖相朴素,味道却是十分可口,遗玉心满意足地吃了个饱,同李泰挪到院子里品龙井,对着他发出一番感慨。

  “明日让府里的厨子来学,想吃时随时做了。”

  遗玉摇头,“真带回家里,一样的东西,未必会有这个味道。”

  稍一沉吟,她又犹豫着问道:“我昨日查看了府里的账目,据说你捐了一大笔香油钱给这寺里,是何故?”

  “求神拜佛,自有用处。”

  这话分明就是敷衍,但遗玉清楚李泰不会无的放矢,就不去追究他花了这么一大笔钱财到底作何。

  魏王府如今是短缺,然遗玉没打算主动和李泰提起这个,只准备偷偷用自己的私房先把缺口堵上,在她心里,确同他没什么你我,更何况李泰也不是那种长久入不敷出的人,他来钱的路子广,只不过花的也多。

  遗玉吃了茶饭,胃里舒服,晒着暖融融的太阳,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梵音,觉得是该离开,又问李泰:

  “咱们一会儿去做什么?”

  李泰见时辰还早,并不急着做主,反问她:“可有什么想去之处?”

  遗玉正有打算要去的地方,便顺势道:

  “去东都会逛逛?”

  再过几日就是李泰生辰,虽是只摆小宴,请熟人,但夫妻俩总不至于穿着旧衣裳,王府里空了,现在叫府中的裁缝的金匠去赶制,难免慌张,不如去市面上走走,就是不知道李泰愿不愿意陪她逛。

  “那就先去东市,稍后再到芙蓉园去看看。”李泰起身,拿了主意。

  遗玉欣然点头,上前挽住他手臂,两人踱步朝寺外走。

  东都会是长安城最繁华的地段,店面商家栉比鳞次,贩夫走卒于街头巷尾出没,甚有些操着外地口音的卖家,南来北往,可以说,只要你口袋里的银子足够,没有什么是你想买却买不到的。

  遗玉以往穿戴多为魏王府内制,但针脚线面却有不少是在东市高档的商区采买,故而认得几家专门向贵族供货的大店牌子,就直接带了李泰找过去挑现成。

  汜水坊里最大的珠宝铺子,是在东街的“藏珍楼”,三层高的秀气小楼立在一片一二层高的建筑当中,尤为显眼,遗玉只在一年多前同卢氏一起给晋璐安挑买做聘的首饰,亲自来过这家铺子。

  进了店面,遗玉就指了茶座让李泰去等着,自己领平卉到柜台上去看。

  说来也不算是巧合,这藏珍楼里每日接待的贵客不说上百,也有五十,客人之间不免是相熟的,因而会在这里碰上卢荣和夫妇,遗玉只是稍稍讶异了一下,便在对方挤出的笑容里,客套地打了招呼。

  “见过魏王爷,魏王妃。”

  “二伯,二伯母。”

  他们这一打招呼,已叫店里四周挑选镯子挂件的客人们回头看,有几个认出正往茶座走去的李泰,见他出现在这里,心底惊讶不说,慌慌张张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上赶着来见礼。

  “拜见魏王殿下,魏王妃,下官有礼。”

  “见过王爷,王妃。”

  ……

  而京里有耳目的府第,谁不晓得李泰势大,魏王府昨日一天的拜帖,就摞了半尺来高,奈何李泰置之不理,除了早上不请自来的长乐,这两三天,是没一个能进了王府的大门,这下有缘在外头见着,哪个不想着上前搭上一句话,卖个好,再不然就是趁机混个脸熟。

  遗玉始料未及这场景,刚才还敞亮的店里,仿佛一下就变得拥挤起来。

  男客们瞅准了那边的李泰,女客则借机同遗玉搭话,就她今日这身旧衣淡钗,愣是被她们想出了百八十个词儿来夸赞,更有聪明地将话题引到小雨点身上,成功地让遗玉主动开口接话。

  “娘亲,这便是堂姐吗?”

  遗玉叽叽喳喳里听见一声脆响,转过头,就见到窦氏身边偎着个小丫头,十三四岁大小,白白净净,一双大眼,模样生的十分乖巧。

  娘亲?二伯家里何时多了这么大一个女儿出来,不是只有一位妾生的小少爷么?

  遗玉狐疑地看向窦氏。

  第三三二章 前奏

  被一群人恭维着不肯散开,遗玉眼看这街是逛不成了,便在一片嘈嘈声中吩咐了平卉去知会掌柜的,叫他明日带上几套像样的物件到魏王府去。

  被这群人一搅合,遗玉也没了逛街的兴致,扭头去看李泰,就见他一个人坐在茶座上,两旁恭恭敬敬地立着几个正在说话的男子,不晓得他是听进去没有,总之是不见他接话,连个正眼都没有,这换在别人身上是为无礼的举动,偏由李泰来做,倒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他不需要穿紫金朝服戴明玉冠,只普普通通一件青棕色的大氅披在肩上,随意坐在那里,便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这种使人低上一头的压迫感,从他带着远征军班师回朝之后,便有了更深一层的体现,由内而外,使得人敬畏他的同时,甚至会一时忽略掉他过于出色的样貌。

  当然这仅限于男人之间,对于女子来说,像李泰这样一个位高权重又俊美漂亮的男子,还是相当有诱惑力的。

  这藏珍楼里少不几个面泛桃红,频频扭头去偷看他的年轻小姐,店里就这么大地方,遗玉就是想不注意到,也难。

  李泰也在留意这遗玉这边,两人对了个眼神,他便会意地站起身,对着左右点了下头算是告辞,率先走到门外去等遗玉出来。

  “几位慢慢挑选,我同王爷还有别的事,”遗玉朝众人笑了笑,道了辞,见窦氏正巴巴地望着她,突然想起来一年前为了卢俊的婚事,窦氏不厚道地编排了卢俊和虞家的小姐,害的晋璐安听到流言从马上跌下来,摔坏了腿。

  当时是气的她派人到大房家训话,给了这两位伯母难堪,后来她们确也安生了下来,一晃眼过去这么久,遗玉早没了脾气,想想李泰今时地位,再瞧窦氏面上笑的讨好,不由又念起卢老爷子还在时候的一份旧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略显亲切地对窦氏续了一句:

  “今日还有些旁的事,有空再同二伯母一起坐坐。”

  说罢,就走到门前去挽了李泰手臂,领着几个仆从往街上人少的地方走了。

  他们一离开,卢荣和夫妇便被成了众人竞相攀谈的对象,这藏珍楼一下成了茶馆,奈何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掌柜也不好多说什么,反而让伙计去多沏了两壶茶水送出来。

  “娘亲,那就是魏王爷呀?”从头到尾偎在窦氏身边的小姑娘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眼睛还望着遗玉他们离去的方向。

  “怎么还会有假。”

  “不是说他长了堂姐七岁么,原来这样年轻。”

  “是啊,”窦氏微微耷了下嘴角,眼睛珠子一转,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侧过头,轻轻一声道:

  “咱们卢家,眼下就属你这位王妃堂姐最是出息,依晴啊,你不是想到国子监去念书么,等你爹安排还不知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便带些礼物到王府去坐坐,讨了你堂姐喜欢,自有贵人来帮。”

  “嗯,娘,女儿记下了,过几日便上门去拜访。”

  窦氏不能生养,虽名底下已有一个儿子,但到底是别人生的,眼见那孩子一日日长大,那生他的小妾还在家里,她自觉不踏实,就变着法让卢荣和同意,从娘家姐姐那里,挑拣了这么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儿,改名叫做依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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