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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居一品完结-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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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太妃没理会丁敏,若有所思的眸光落在丁惠身上,从柔弱可欺到坚强镇定,不是一句母为女强就能让她做到的,她在堂上说话很有条理,这哪是懦弱的人?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是有人骂醒了她,或者说有人教过她吧。

木太妃再次看向大堂外,食指微微弯曲,是她吗?丁栋,丁老太爷都不是有此缜密心思的人,细节。。。师傅说过男人的心永远赶不上女人心细。这睚眦必报的性子,种种整人的手段,比她更像师傅。

丁惠也是解气的,更为感激丁柔,按照她们原来的计划,从出口里取出状纸,丁惠道:“原本民妇想着夫妻一场,宁肯去寺庙里代发修行,也不愿状告孙继祖,可他。。。他如此绝情决意,民妇告她以妾为妻,逼妻行妾礼,有违礼法纲常,有违圣人教诲,他不配为圣人子弟,他。。。他更不配为大秦子民。

丁惠眸光突然锋芒起来,声音清脆,吐字清楚,朗声道:“孙继祖对儿女不慈,对妻子不仁,对大秦不忠,对父母不孝,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五毒俱全,恳请大人明鉴。”

轰,轰,看热闹百姓炸了,以妾为妻本就是重罪,怎么有扯上了对大秦不忠?众人好奇极了,主审官命差役从上丁惠手里取过状纸,扫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盯着跪地的丁惠,“你说得可是实情?欺瞒本官可是重罪。”

“民妇不敢欺瞒大人。”丁惠再磕了一个头,酝酿好了情绪,六妹妹说得对,以牙还牙,血债血偿,她不能放过他们,以德报怨是傻瓜。

“自打白氏进了门,府里上下都以小奶奶称呼,伺候婆婆民妇毫无怨言,可每次用膳,婆婆总会让她坐着,民妇布膳,后来她有了身孕更是不把民妇放在眼里,婆母更是以我体弱为借口,将管家的事交给白氏,孙继祖出门探亲访友带着都是白氏,介绍起来都是他夫人,后来她白氏生产坐月子,孙继祖和杨氏逼着民妇伺候白氏。”

“混账,孙继祖你的圣贤书都度到狗肚里去了?”主审官拍着桌子怒骂道:“有辱斯文,有辱圣人教诲,本官剥了你秀才功名,并今生不许再入科场,你这等不敬三纲五常的人,不配读圣贤书。”

“呜呜。。。呜呜。。。大。。。大“孙继祖真急了,被打的嘴说不出话,拼命的摇手,摇晃脑袋,“呜呜。。”

“大人圣明,民妇句句实情,如有一句假话,民妇必遭五雷轰顶,万劫不复。”

丁惠发下毒誓,有了方才的表现,再加上古人是信奉誓言的,她说得话倒众人信了,将孙府的下人叫来询问一番足以证明,孙家下人见到孙继祖和小奶奶的凄惨样子,丁柔也暗中让人告诉他们,说假话会很惨的,孙家带来的仆从大多是乡下人,在刑部大堂上哪敢说假话?

他们都说府里都是小奶奶说得算,出门应酬也都是小奶奶,小奶奶管着店铺田租,有人道:“小奶奶同人做生意,放印子钱。”

丁惠此时道:“原本民妇不在意名分,可民妇得母亲教诲,明知道孙家此举欠妥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民妇劝过孙继祖,可他不肯听,白氏更是恶毒将民妇软禁起来,民妇就连亲生女儿都见不到,这些念着往日的情分,民妇也忍了。”

“这些只是小义,但孙继祖在大节上有亏,民妇探听得知白氏并不是什么落魄的官家小姐,她是。。她是罪臣之后,原本应当充作军妓,不知如何逃脱了。。孙继祖明明知道,还宠着她,给民妇喂食糊涂的汤药。。。民妇浑浑噩噩的来到京城,不是娘家姐妹唤醒民妇,怕是就被他们灭口了。”

丁惠越说越激动,此话中有九成是真的,但最关键最要命的地方是假的,丁柔不是神人,不可能知道白氏到底什么身份,一句罪臣之后也不算是假话,再有孙家却是给丁惠喝汤药,至于是不是使人神经错乱的药。。。已经不重要了,前面丁惠的话得到了证实,孙继祖和白氏如何无耻,所有人都清楚了,丁惠再说什么他们都会信的。

”民妇愿意。。。愿意下绝情书,同不忠不孝之人恩断义绝,请大人成全。”

主审官叹了一口气,厉声问道:“丁氏,你不后悔?须知皇上尚且没有定论,白氏不一定是罪臣之后。”

“民妇劝不住孙继祖,他以妾为妻,民妇不堪受此侮辱,宁肯绝情决意。”

“写绝情书书于丁氏。”

“遵命。”

就冲孙继祖以妾为妻,主审官命令写绝情书旁人也说不出什么来,丁惠在绝情书上按下手印,孙继祖口不能言,但此时也没人听他的意见了。

丁惠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孙继祖只能按手印,他们的夫妻关系正式终结,彼此恩断义绝,得绝情书的女子也很难再嫁,哪怕丁惠是正义的,绝情书比双方约定的和离更重一层,也证明女子无情,自从太祖皇后定下绝情书后,很少有人能拿到绝情书。

“民妇恳求大人将贞姐儿交给民妇照料,贞姐儿永远姓孙。”

“这。。”主审官有些为难,丁惠磕头道:“恳请大人成全。”

绝情书另一个作用就是子女,如果丁惠生的是儿子,就是再有道理也带不走,但因是女儿,可酌情考虑有理的一方,主审官看了眼木太妃,见她微微很颔首,道:“本官答应你,如果你说所言属实,贞姐儿跟着你,也算给孙家留了一分香火。”

丁惠磕头道谢,主审官道:“你所言白氏做的生意,她的身世,本官还需要再取证,如有妄言,本官不会饶了你。”

“民妇不敢。”

主审官道:“将孙继祖,白氏收监。”

”大人。。大人。。。冤枉。“

他们两人被投进了监狱,丁惠出了刑部大堂后,脚下虚软,丁柔扶着她,低声道:“还差嫁妆,这些年你为孙家劳心劳力的银子没拿回来呢。”

“能将贞姐儿领过来,我什么都不要了。”

“二姐,这笔银子你可以不要,但不能留给孙家,过两日等到这事平息了,你捐出去,就不再是无情的女子,占着大义,朝廷没准还能给你个表彰呢。”

丁柔笑眯眯的道:“查账抠银子,我最拿手了,这事交给我吧。”

木太妃出了刑部大堂,丁柔向她屈膝后,拽着丁惠上了马车,陌生的样子。。木太妃神情又分落寞。

两日后文熙帝召见安国夫人,并言她无错。状告安国夫人滥杀的人都重责无十军棍,孙继祖又被打了一顿,双腿打折了,因白氏的身份难以确定,但文熙帝曾有诏命,不许商人再插手军需之事,白氏同军需官勾结证据确凿,发配关外做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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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落幕T

丁柔说到做到,拿到绝情书的当日,去孙家收拾丁惠的嫁妆。拿着嫁妆单子,丁柔同丁惠坐着,命跟过来的丁府妈妈收拾嫁妆,丁柔看着单子道:“这对珊瑚盆景呢?”

“在杨氏屋里。”

“古董花瓶呢?”

“给了白氏。”

丁柔目光从嫁妆单子上移开,看向扭捏愧疚的丁惠,“二姐手里有哪样?”

“大多都没了。”丁惠羞愧得垂头,“我我”

“我也不指望你了。”丁柔让妈妈们在孙府搜寻,杨氏抱着古董花瓶死活不撒手,嚷嚷道:“没良心的,作死的,这是我的,都是我的。”

没了这些宝贝,比割她的肉还难受,杨氏哭天抹泪的痛骂丁惠,“我儿子还在大牢里,你就想搬空孙家,你个作死的贱妇,怎么娶你这个不会生儿子的扫把星儿,老天爷”

丁柔道:“杨老太太且坐,咱们算一笔账,看看这些东西到底是谁的。”

在丁柔的示意下,妈妈们松开手,退到一边,丁柔扫了一眼嫁妆单子,又看了看翻出来的账本。

“我们最是厚道,不会多拿一丁点儿,二姐姐嫁到你们家有五年,奶奶的月例总是有的吧,一个月按照十两银子,一年是一百二十两,五年正好六百两,这银子你们孙家得出吧,据我二姐姐说,孙家从来没给过月例银子,现在该给了吧。你也不想你儿子落得个吃软饭的罪名不是?男人嘛,奉养父母之外,还得养活妻儿。”

“您和白氏用她的嫁妆银子放印子钱,被朝廷烧了条子,这笔银子如何得还给二姐姐,这些年你们也赚了些,我们最是讲道理的,不用两分利,你给个一分半就成了。”

丁柔利落得打着算盘,“嫁妆银子一共是五百两,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一共一千五百零一两,看您年岁大,儿子又在牢里需要打点,那一两银子我们就不要了,二姐姐,咱们就当可怜可怜她吧。”

“好。”丁惠听得目瞪口呆,丁柔笑道:“还有便是白氏在做的生意,也用了二姐姐的嫁妆做抵押,没本钱料想她也挣不到钱,饮水思源,我们如何也得上一份,我粗略的算了算,拿你个一千两不过份,老太太还是赚到了呢,这可比借银子便宜多了,谁让二姐姐心软呢,算上原本的嫁妆银子,我们拿走三千两就好了。”

“杨老太太把银子取来,您再晕。”

“没钱,我们家哪有那么多银子?”杨老太太差一点吐血,以为白氏是最会算账的,今日在丁柔面前,白氏就是个傻子。

“一句没钱可不成,这都是明摆着的,刑部堂大人早有公论,您家不缺这点银子,也准许二姐姐讨回嫁妆。”

“我状告你们欺人太甚。”

丁柔扫了一眼面容狰狞的老太太,弹了弹嫁妆单子,“请便,用不用我告诉你衙门口如何走?要不我让人领您去?不过呢,到大堂上,我会算得更清楚,可不仅仅是三千两了,白氏在你授意下的做的缺德事儿,到时我们也能好好的算一算。”

“你你”

杨氏气得脸色煞白,孙继祖和白氏生的儿子,园球一样的跑过来,指着丁惠就骂,贱妇不离口,叫贞姐儿为贱丫头,丁柔笑得灿烂,“这小子骂一声,多一两银子,全当二姐姐的精神损失费,乖,多骂几声我听听。”

杨氏手脚麻利的堵住了孙子的口,“我们没钱。”

“这话我是不信的,杨老太太总不想没钱用府邸抵债吧。”丁柔起身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我们丁家不想撕破脸皮,如果衙门的官差上门帮着讨回嫁妆,您的损失会更大,到时可不就是三千两了,白氏过两天会出大牢,你们在南方的生意还指着她讨回银子来,如果二姐姐多说两句的话没个三年两年的白氏出不来。”

“我真没那么多银子。”杨氏改口了,只有白氏才能拿回投出去的银子,官官相护她也听过,怎么就一时被杨氏说动,亏待了丁惠,杨老太太泪流满面的对丁惠道:”儿媳妇,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丁柔后退一步,见杨老太太缠上丁惠,又是哭又是求,又是作揖又是鞠躬,丁惠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我只要我应得的,你把银子拿出来吧。”

丁柔勾起嘴角,道:“杨老太太,我们只拿应得的,孙家也是有家底的,还差区区三千两?您不担心在刑部大牢里的儿子?”

杨老太太的手颤颤巍巍的取出放银票的盒子,“我只有两千八百两,再多实在是拿不出。”

“还差二百两,我们吃亏点用东西抵押吧。”丁柔示意丁惠拿起银票,一摆手:“挑拣杨老太太用不上的东西取,金银珠宝,翡翠玛瑙什么的。”

“是,六小姐。”

丁柔带来的妈妈都有一双好眼力,翻找值钱的东西非常在行,逼着杨氏打开库房取了金银古玩,丁柔合算了一下价值,向已经瘫软在地的杨老太太道:“都算起来应该有三千零一两,不能让您吃亏,这一两银子我们找给您,您收好了。”

丁柔慢悠悠的从荷包取出一两银子,俯身放在杨氏身边,见她满是怒火的眸子,道:“您别小看了这一两银子,将来许是能救命呢,您收好了。”

小胖子冲过来,对丁柔抬脚便踢,抬手便打,丁柔抓住他手腕,“你应该庆幸,我从不将大人的过错归到孩子身上,好好照顾你祖母,等你父亲出监牢。”

丁柔推开了他,领人出了孙府,在马车上丁惠道:“我以为你会要宅子。”

“把她们赶出去显得二姐太薄凉了,宅子孙家保不住,何必让人议论你?”

丁柔早就吩咐过妈妈,挑拣的都是小件不显眼却很值钱的,外人看来丁惠只拿着几件东西几张银票走人,如果搬家具摆设太显眼了,不利于下一步的进行。

“这些银子。”丁惠手里的银票好烫手,“我从没想过有这么多银子,怎么办?”

二太太对丁惠说过府里缺银子,丁惠领着贞姐儿不能总是住在丁府上,丁柔道:“祖母给二姐姐买了些良田,每年都有进项,如果你要名的话把银子捐出一些,二婶处,祖母会说的,具体怎么做,还得您自己拿主意。”

丁惠咬了咬嘴唇有了决定,她一个写绝清书的女子不求什么了,但贞姐儿不能被人看不起,丁惠将两千两银子捐给朝廷。

在孙继祖双腿被打折出狱时,见到了朝廷表彰丁慧的邸报,回到府里听说是拿他们家的银子,孙继祖对杨氏怒吼:“没用的老东西,你把银子怎么给了丁惠?三千两啊,你个老不死的。”

“兔崽子,不孝儿,你敢骂我?”

杨氏那也是愚昧的老太太,说道理说不过,骂人撒泼在行,她不敢对丁柔如何,还不能教训不孝儿子了?母子两人掐在一起。

白氏被判去关外服苦役,被丁柔盘剥一空的孙家,就指望着白氏手里的银子呢,孙继祖带着满脸的抓痕,瘸着腿去见白氏,想让她将银子交出来,白氏只有一句话,如果想从南方生意上取回银子,必须得救她出去。

孙继祖知道只有白氏才能拿回银子,孙家如今一团乱,他没了功名,腿也折了,别指望再东山再起,对白氏孙继祖非常的怨恨,不是她,他有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可不救出白氏,孙继祖一两银子都拿不到。

今年皇后娘娘娘慈悲心起,文熙帝大赦天下,白氏的身世隐藏的好,确切说实在是查不到当年死的高官中谁家有白氏这个女儿,白氏判定为服苦役,是可用银子赎出来的,孙继祖卖了宅子,赎出白氏,他再也不信白氏是什么阁臣之后。

白氏出狱后,得了南方的消息,钱老板派人告诉她,生意亏本了,银子都没了,而白氏同军需管勾结,还指望着有银子拿?孙家老小五六口,回不去广西,流落京城。

丁柔听了最后的消息,孙继祖天天打白氏,因她是妾,可没和离一说,后来孙家好不容易找了个落脚的地方,白氏成了暗娼,而她的儿子,被没良心的爹卖去了青楼楚馆,老娘杨氏也成了乞讨的婆子。

孙家灰飞烟灭,只剩下母子相残怒骂,一地鸡毛,孙继祖不是没想找贞姐儿,被丁家家丁打出去,丁惠早就带着贞姐儿去庄子上居住,孙继祖根本找不到人,也没资格找人。

在燕京街头,能看到衣衫褴褛瘸腿提着酒葫芦怒骂世道不公的人,那人也许就是孙继祖,在乞丐中间能见到一老迈的身影,那人许是杨氏,在矮小漆黑的屋子里接客的暗娼,也许就是曾经柔弱无骨的白氏,在青楼楚馆里当公或者做小官儿许就是曾经的欺负贞姐儿小霸王。

信阳王府宾客临门,京城闺秀齐聚,李思作为下帖子的主人,穿插其间款待小姐们,还有上代信阳王的侧妃应酬着到访的夫人,信阳王府花团锦簇。

佛堂里,木太妃停下捻动佛珠的手,确定的问:“她没来。”

“听丁府大太太说,六小姐陪伴其祖母去了大佛寺。”

“准备马车,我去大佛寺。”

“殿下,您不能离开信阳王府,外面有危险,外蒙刺客还没找到您”

“血雨腥风都过来了,我还惧怕一名刺客?”

信阳王府侧门,行驶出一辆寻常的马车,出了京城赶去大佛寺。

ps感谢婀玖送的和氏璧,非常感谢,下周夜会多更滴。

第二百零五章初见T

坐在同一辆马车里,不仅有太夫人,丁柔,还有轻易不出门●柳氏,面对太夫人,柳氏略显局促,安静低垂着脑袋坐着,身子都不敢动一下,怎么就被小柔说动了去大佛寺?她应该在府里的,她表现得不好,会不会使得太夫人不喜欢小柔?会不会影响她?柳氏从出门起就一直没停过后悔。

“用茶吧。”

柳氏眼前是一双白金的玉手托着茶杯,同府里的小姐不同,丁柔不愿意涂抹嫣红的指甲,指甲紧扣着手指,淡淡的粉色,“好。”

“您别紧张,祖母很和蔼的。”丁柔轻声对柳氏说道,“她没您想得严肃,放松些,等出了京城,咱们挑开帘子,去大佛寺的路上风景很好的。”

柳氏极快的看了太夫人一眼,见她嘴角隐现的笑容,柳氏的心安定了不少,也不再太过紧张局促,暖清香的茶入口,又有女儿在身边,她没什么怕的。

丁柔又将桌上准备好的窝丝糖放在柳氏口中,太夫人抿了抿嘴唇,丁柔捧着她爱吃的樱桃送给太夫人,“祖母,您吃。”

太夫人嗯了一声,丁柔出了一口气,撩开马车帘,徐徐威风吹拂进来,因是初夏,不会太过炎热,马车行进平稳,在宽阔的官路上,颠簸很少,经过太祖皇后改良过的马车,加了弹簧等减震的东西,又有厚厚的坐垫,乘坐起来很是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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