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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犯规的游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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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吴浩轩在事发之后竟然连学都不敢来上,我在想,他真的仅仅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吗?还是有更深一层的原因?为什么他的惧怕感远远甚于同寝室的那两个同学呢?
思忖了好几分钟之后。我认为要想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除了和吴浩轩当面谈话之外,别无它法。
我用办公桌上的座机拨通吴浩轩家的电话。
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谜梦 5、噩梦的预感
回到单身宿舍,我顿感身心俱疲——一大半的原因是由于心理上的压抑和惶恐引起的,另外也有愧疚。我从吴浩轩的家里出来的时候,他的父母亲对我千恩万谢,还硬塞了些礼品给我。但我明白,其实我根本就没能从实质上帮到他们的儿子多少忙。我现在才意识到,吴浩轩一开始对我说的那句话是对的——我根本就帮不了他的忙。
好了,我现在不愿再想这件事了。为了调整情绪,我看我建议吴浩轩做的那些事情同样也适用于我自己。在卫生间洗了个澡之后,我打开电脑,看了一部美式幽默的恶搞片,强迫自己傻笑了一个多小时——但不管怎么说,心情确实好多了。11点钟的时候,我睡觉。
躺在床上,我还是忍不住想——吴浩轩今天晚上到底会不会又做那个噩梦呢?答案也只有明天才能知道了。
结果我错了,这个答案揭晓得比我预想中还要快。
半夜的时候,我睡得正酣,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到对方说的第一句话。睡意立刻就消失了。
是吴浩轩,他的声音混杂着无穷的惊悸和恐惧,几乎带着哭腔:“于老师,我刚才……又从噩梦中惊醒了,时间果然又是4点17分……”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现在是凌晨4点20,看来吴浩轩是在惊醒后立刻就跟我打的电话。
电话里颤抖、哭泣的声音还在继续:“于老师,那个噩梦……可怕极了……我直到现在还控制不住发抖。可是……我就是想不起梦的内容。但我知道,肯定要发生什么事了……就是明天晚上……于老师,我真的好害怕,我该怎么办……”
吴浩轩绝望的声音令我的心也在逐渐下沉,我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但面对这种诡异的事情,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想安慰一下他,但恐怕我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慌乱:“你别慌,吴浩轩,你……让我想想,好吗,让我想想。这样,明天早上,我给你打电话,到时候我们再慢慢聊。别着急,别哭……我想,一切都会好的……”
我就这样语无伦次地跟他说着一些不着边的劝慰的话,好歹是让他稍微平静了一些。通话结束之后,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前思后想,试图把这一系列诡异莫名的事件以符合逻辑的方式串联起来,并得出一个解释。但我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整整半夜,也没有丝毫头绪。只觉得这件事越想越骇人,尽管裹着厚厚的被子,也令我的身体阵阵发冷、不寒而栗。
到了早上,我仍然想不出任何合理的解释,更别说是解决的办法了。这使我为难起来——我答应了早上要跟吴浩轩打电话的,可是,电话打过去我跟他说什么好呢?如果我告诉他我无法给予他明确的解决和应对方法,那岂不是会让他感到更加绝望无助?而且,我也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也许这件事情超出了我们正常的认知范畴,我不该涉入太深,否则可能会引祸上身。基于种种考虑,我整个一天都没有跟吴浩轩打电话,而意外的是,他也没有跟我打。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何种状态,只有乐观地认为也许是他学会了怎样自我调整,并在心中默默地祈愿他能平安无事。
就这样,我在忐忑不安中渡过了星期天。
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谜梦 7、初入梦境
很显然,我没心思再去上班了,我打电话跟学校请了三天的病假,然后就一天都呆住家里做些无聊的事情。这真是种充满矛盾的折磨——我既害怕夜晚的来临,又期盼着白天早点结束。就像是一个病人既惧怕外科手术,却又期望着通过手术把病治好。好不容易,我终于熬到了晚上,9点钟的时候,我开始做睡前的“特殊准备”。
我来到卫生间的大镜子前,盯着镜中自己的眼睛,在绝对安静的环境下,全神贯注地轻声对自己说:“今天晚上,你也许会做一个噩梦。记住,从进入梦境的那一刻起,你必须记住梦中的所有内容,即使醒来后也要记得。这对你来说非常容易,从你在梦中看到第一个场景开始,这个暗示便开始生效。”
我将这段话反复默念了二十遍,直到我感觉昏昏欲睡——而这就意味着自我催眠开始生效了。我保持着这种状态慢慢走到床边,几乎在躺下去那一瞬间就睡着了。
朦胧之中,我置身于一栋建筑物内。
这里昏暗、破旧,空无一人,我在走廊上缓慢地行走着,然后不由自主地进了一扇门。门内有低矮的讲台,斑驳的黑板以及几十张样式陈旧的课桌、板凳。这里分明就是一所学校的某间教室。是我现在所在的学校吗?不,我所在的高中要新多了——可是,我为什么会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渐渐地,我走到教室右侧的窗前,往下一看——下面的操场看起来更加眼熟——这不就是我们学校的操场吗。只是没有崭新的塑胶跑道,也没有新建的室内篮球场,而是一片泥地。偌大的一片操场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
不,我现在才看见,操场的右侧,有一个沙坑,就是体育课用于跳高跳远的那种沙坑。沙坑的旁边蹲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男孩,背对着我在那里玩沙。
也许是睡觉之前的自我催眠起了作用,我现在居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梦,而且潜意识告诉我,那个沙坑旁的小男孩就是关键所在!
我在梦中能保持自主,能控制自己的行动!我的心脏怦怦乱跳,迅速地走出那间教室,然后奔下楼梯。来到操场。现在沙坑旁的小男孩就在右侧离我大概几十米远的地方,仍然背对着我。我快速地向他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我陡然低下头来看了一眼,猛然发现脚下的泥地里沁出了鲜红的液体,是血!我正感惊愕,耳朵边突然传来一句阴冷的声音——
你要来找我吗?
“啊!”我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惊恐万状,汗水又将整个背心完全沁湿。大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我条件反射般地拿起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4点18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已经不能再让我感到惊愕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一次,我记得梦境的内容!
为了不至于随后就忘掉,我立刻打开灯,翻身下床,坐到书桌前,在早就准备好的本子上迅速将刚才梦到的内容记录下来。
写完之后,我松了口气,认为自己起码取得了一些线索,并立刻思索起来。
老校舍……旧操场……还有沙坑和那个只看到背的小男孩……这就是我梦境的全部内容——这到底说明了什么呢……
几分钟后,我深吸一口气,几乎叫了出来——我猛然想起了几天前康玮对我说过的一番话——
“你忘了吗?以前这个地方还不是现在这所高中呢,而是一所破旧的小学。因为学校太陈旧了,所以校方请施工队在校区的某些地方进行改造和重建。学校里当时既在上课,又在施工,有些混乱,结果导致管理出现了疏漏。一个调皮的一年级男生在上体育课的时候,居然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就是因为出了这种事,所以那所小学才被迫关门了。后来在这块地方修建了现在这所高中。”
天哪,我有些懂了,为什么我在梦境中置身于那所学校会有种熟悉的感觉。而梦现的那个小男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一定就是那个在十一年前失踪了的小男孩!
我又想起,我们现在的学校是没有沙坑的,学生们跳高或者是跳远的时候,体育老师就用一张软垫子垫在地上。这样看来——沙坑、小男孩——这就是揭开谜底的关键!
可是,我醒得太快了!我甚至还没走到那个小男孩身边去,就惊醒了过来。这样怎么行呢?我只是触碰到了这件事的边缘而已,还完全不知道梦境的意欲何在啊!光凭这一点线索,我能做出什么行动呢?
我撑着额头长叹一口气,看来,只有等第三天晚上了——那将是我最后的机会。
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谜梦 9、保命的方法
次日上午(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后的“第四天”),我终于想出了一个暂且保命的方法——那就是,今天晚上不睡觉,跳过那个“死亡时刻”。虽然我觉得这不是什么长久之计,但好歹能多活一天算一天吧——我现在除了能想出这种消极对抗的方法,又能怎么样呢?
晚饭,我去高级饭店吃了顿豪华大餐,但心情却是倍感凄凉,那些饕餮美食嚼到嘴里,似乎也变得索然无味,形同嚼蜡了。之后,我又去超市买了咖啡,做好熬夜的准备。
熬夜这种事情,如果你是在做着愉快而轻松的事,比如吃宵夜、打牌或玩游戏什么的,那熬夜就不会是一件痛苦的事,而且你还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天亮了。可是对于我来说,想想看吧,我在这种时候对玩游戏、上网、看电影这一类的事怎么可能还提得起兴趣?我纯粹是为熬夜而熬夜——这完全是一种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咖啡已经喝了三杯,一开始还有点作用,但到了凌晨两点左右,我觉得任何东西都已经阻挡不了我的睡意了。我坐在电脑桌前,头像鸡啄米似的不断朝前点,又立刻收回来。我头脑里最后一丝负隅顽抗的意识还在提醒着自己——别睡,不能睡。一旦睡着就意味着没命了。
但模糊的意识中,仿佛又有一个微小的声音在对我说:就闭上眼五秒钟吧,只是让那已经抬不动的眼皮略微休息一下,这应该没问题的……
不知什么时候,我身体突然了一下,然后猛地醒了过来——老天啊,我这才发现,我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我惊惶地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呆住了——
现在是凌晨5点10分。
什么,我竟然已经在睡梦中安然无恙地度过了“4点18”这个死亡时刻?
我的头脑一时反应不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我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事啊。按道理,我不是应该跟蓝田宇和吴浩轩一样,在睡梦中被杀死吗?可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刚才根本就没有做梦的感觉!我不明白,那个小男孩的怨灵为什么单单会对我网开一面?
我的脑子急速转动着,回忆并思索着一个问题——难道是我在无意问做了什么事,破解了这个恶咒?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我的眼光忽然瞥到电脑桌上的一样东西,体内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了,全身寒毛直立。
我清楚地记得,我在睡着之前是坐在电脑桌前浏览网页的,当时面前除了液晶显示屏外什么都没有。但现在,我面前的电脑桌上多出来一样东西——是我原本放在书桌上的那个本子。
就是我用来记录这两天的梦境的那个本子!
就在这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我知道为什么“它”没有杀掉我。我能活下来,的确是因为我做了一件之前那两个学生都没有做过的事——我把梦境的内容记录了下来!而那个怨灵的要求和目的是什么,现在也再清楚不过了。“它”在梦中跟我说过的一句话此刻清晰地浮现出来——
我要好多好多的人一起来陪我。
上帝啊,这就是它要的吗?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染上“死亡病毒”——而它要我做的,就是要我把所记录的内容拿给尽可能多的人看,让更多的成为受害者,这样那些人就能来陪它了——也就是说,这就是我一直在苦苦思索的、唯一的活命方法!
但这种保命的方法,会不会太残忍、太自私了?
第三天晚上的故事——谜梦 10、尾声
经过内心多番的挣扎,我最终做出了决定——人始终是自私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悲惨、恐怖地死去。但就像一开始我说的——我这样做是迫不得已的。
我将我所记录下来的噩梦内容和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写成一篇小说,并把它寄到杂志社发表。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放心,我担心很多人没有耐心看完这篇小说,或者是根本没有看它。所以,我利用自己的心理学专长玩了一个小计谋。我在这篇小说的一开始提示大家不要去看这个故事,但我知道,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有逆反心理的,你越是叫他不要做的事,他就偏偏要去做。就像现在,你已经完整地看完了这个故事,不是吗?
啊,请不要急着怪我——起码,我在这篇小说中已经写出了解救的方法。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个保命的方法绝对管用,因为我自从把这篇小说寄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做过什么噩梦,并且一直好好地活到了现在。
我唯一不敢肯定的就是——有多少人会在凌晨4点19分醒来。
夏侯申的故事讲完之后,围绕在他身边的11个人都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注视着他。
“你说这个故事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歌特歪着头问道,“这怎么可能?”
夏侯申十指交叉顶住下颚,用一种神秘莫测的口吻说:“你觉得不可思议?老实说,我当初也这么认为——但后过证实,它的确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一件怪事。当然,作为故事讲出来,我也做了一些艺术加工和改编,不过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这是一起真实事件?”荒木舟质疑道。
夏侯申注视着他:“你记不记得前不久的报纸和新闻上都报道过这样一件事——m市一所高中在短短几天内连续有两个学生死亡,而且死因不明?”
北斗“啊”地叫了一声,嚷道:“我知道!我看过这件事情的报道!”
“我也知道。”荒木舟说,“但我们怎么相信这件事和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有关呢?”
“我讲之前就说了,这个故事是根据我一个朋友的亲身经历改编的,而那个朋友,就是故事中的心理学老师。当然(故事中的人物)我用的是化名。”
夏侯申略微停顿,接着说,“你们又会提出质疑——我那个朋友会不会是在骗我呢?也许这一切都是他编造的一个故事?对于这一点,我不是很想解释——总之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另外,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我想也没那么重要吧?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就当成虚构的故事跟我打分好了。”
荒木舟摇着头说:“不重要吗?在我看来,‘真实性’这个问题对于你这个故事来说非常重要。这样说吧,如果这个故事是虚构的,我只会打7分,而如果是真实事件改编的话,我会打9,8分!”
夏侯申诧异地望着荒木舟,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为什么你这么在意故事的真实性?这样也太钻牛角尖了吧?”
“是你自己告诉我们。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啊,又不是我们提出的要求。其实我的意思就是——如果你能拿出有力的证据证明这个故事确实是以真实事件为依据的话,我想我们都愿意给你打一个目前最高的分数。”
说完这番话,荒木舟环顾着周围的10个作家。其中有几个附和着他的意思,连连点头。
夏侯申望着他们,气结地双手抱在胸前,叹息道:“我没想到你们会有这么较真。其实要说证据,我当然是有的,因为这件事情我除了听那个朋友讲述之外,也做了很多相关的调查——比如说到那两个死去的学生家里去找他们的父母谈话——结果证明他们说的互相吻合,所以我才会相信这件事。”
他将身子向前探一些,眼光游走于各个作家之间:“难道你们以为我就是那么轻信的人吗?我又不是个小孩!但你们现在要我拿出证据来,这分明就是为难我。”他指着那扇紧闭的铁门。“那些能证明这件事真实性的人全在外面,我怎么把他们带到这里来?”
刚才那几个附和着荒木舟点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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