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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之道-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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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没有人能真正创造一个昌明盛世。
    渠迪心中滋味难言,看向楚离的眸子变幻莫测,钦敬有之,怜悯有之,无奈有之。甚至,还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感觉在心底冒出了头,像是……想保护她,却又不尽然。上谷公主自己也不清楚。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也许这才是支撑楚离一切行为的源头。她师承老庄,却深受儒家影响,故一切以先圣孔子为榜样,世道不兴,当奉一己之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渠迪看懂了她。
    然而,纵使心中百转千回,念头轮番而过,可对于上谷公主来说,她目前要做的事情仍然不会有改变。她依旧需要楚离做好拓跋氏的国师,需要帮她父皇督促楚离寻找长生之道。
    一切的思想落到实处,都没有那么容易。
    “国师不必紧张,”渠迪笑笑,“这一礼,是为过去不当行为向你赔罪。”
    “没关系啦,”楚离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以后不要再做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就好了。”
    渠迪点了点头。
    楚离怕渠迪过意不去,又补充道,“其实公主——”
    “渠迪。”
    “嗯,渠迪,”楚离从善如流,“其实渠迪你也是很好的。人嘛,都有毛病有缺点。这不能强求,毕竟人无完人。可每个人都有好的一面啊,渠迪你虽然有时候……”顿住话头转而道,“嗯,但我能感觉出,你并不坏。你没有戾气,而且脾气好,能容忍。还能吃苦——”
    她想,当初在平城时拓跋迪过得是什么日子,锦衣玉食,高床软枕,出入有轿撵,日常有侍婢。而今流落在外,可以说一无所有了。可从没听她抱怨过一句话,即使越来越憔悴,有时候累得咬紧牙关,但也一直坚持着没有任何微词。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上谷公主一朝从九天之上堕入泥淖之中,却始终表现的安然自若。单是这点,就让楚离对她的好感蹭蹭往上涨。楚离不是没见过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弟,恰恰相反,她见过很多世族权贵,大半都是稍微多走两步路就要哭天喊地叫嚷不休了。可上谷公主作为大魏唯一的公主,按理说,还有谁能比她更娇贵呢?可楚离看到的,却是她虽然本就娇生惯养,如今却一点都没有像别的世家子嗣那样惹人厌恶。
    渠迪不由莞尔,“我有时候……怎么了?”
    “额——”楚离愣了愣,讪笑道,“也有些毛病嘛!不过不是很严重啦。每个人都有毛病啊,你有我也有,穗穗也有,公输定也有。大家都有。”
    “唔,”渠迪想了想,“那石姐姐也有了?”
    “石霂?”楚离怔了怔,“她啊……她,她当然也有。”
    “是什么?”
    “哎——”楚离卡壳了,她跟石霂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还从没认真想过石霂有什么毛病,“她……她小时候毛病可多了。可是长大了……好像就……没了?”
    “没了?”渠迪也是惊讶。
    “……”楚离不好意思地笑了,“她离我太近了,我没想过。好像也确实没有——不对,有!”她恍悟道,“她有病!”说着脸色就不太好,“差点忘了,我得上山去看看,这都卯时三刻了,她怎么还没下来。”
    越说越焦急,朝渠迪摆摆手就走,“回来我想想跟你学什么功夫!”
    她匆匆朝山上奔去,日头已经出了半天,渐渐晨光洒满大地。
    石霂独自在山间行走,神思不佳,不时幽幽一声叹。
    不知道该拿楚离怎么办。
    她比谁都清楚楚离心性,楚离现在年纪不大却也实在不能说小——按照时下风俗,楚离这个年纪都已经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当然,对于在山林隐修的人来说,桃李年华的楚离还不过是个稚子。连石霂而今也不过花信之年,在山下虽然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姑婆,可实际上在修行人眼中,也不过是个年轻姑娘而已——重点不是年龄,而是楚离好像从没有情窦初开过。
    她们逐渐长大了,翻山越岭的玩,遇到临山的墨庄人,因为石霂脸上那深深的疤痕,又时常一副寡言的模样,所以男子都不太愿意接近她,可楚离不一样,楚离少年心性,爱笑爱闹,性子爽朗,又长得清秀可人,少不了被情窦初开的少年示好。可楚离怎么做的呢?石霂都哭笑不得。每次有少年对她示好,楚离总要不遗余力的整人家。墨庄的少年,但凡向楚离表达过要娶她的人,就没有不被楚离整的。虽然楚离不会真伤人,但她会折磨人。又善用药物,善使机巧,还巧舌如簧牙尖嘴利,那少年们哪是她的对手,一个个被整的灰头土脸,再不敢提娶她的事情。竟让楚离在墨庄落了个女魔头的外号。
    石霂每次都默默看着,不置一词。渐渐地,也就没人敢再跟楚离提嫁娶之言了。
    楚离还十分得意地跟石霂炫耀,“毛头小子,再敢胡言乱语,我可不饶!”
    石霂一边暗自欣慰,一边又……不是滋味。
    她舍不得楚离,害怕失去她,可又如何狠得下心让楚离受苦呢?但楚离心性虽然看起来火热,可石霂深知她的凉薄。那凉薄就如同巫溪,只不过楚离比巫溪好在,她虽然不在乎但爱惜,爱惜自己所拥有的一切。
    没有天生就凉薄的人。
    石霂知道,楚离的凉薄来源于她先是丧母,后又丧父。尤其她的母亲曾经想要亲手杀了她,她的父亲又沉迷炼丹对她不上心。久而久之地,楚离便对世间人情愈益淡漠了。再加上她父亲好清谈,好老庄之道,对她影响颇深。楚离后来拜入师父门下,师父也是个不着调的,长年累月不知身在何处。楚离便对人间情态有了更深切的不同领悟。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楚离才会对石霂百般珍惜。她多了一个玩伴,有人陪她,她的日子才多了些色彩。不然……石霂心道,不然,只怕她早已入了道门。
    本就聪慧,又先天有那些经历,后天受到道家熏陶,故而心性澄净。若没有石霂一直从中周旋,怎么会不无牵无挂,看透世事而出世呢?
    可若是因此出世——石霂想到这样的楚离,就压制不住的一阵又一阵心疼——那是被这个世道和人间伤害的体无完肤无可依恋了,所以才能那么淡然出世啊。
    不,不要。所以她不愿意让楚离踏上这条路。她希望能竭尽全力给楚离温暖,爱她护她,就像楚离曾经温暖了她的世界一样,能够彼此依持。
    然而以楚离此时的心境,她是不相信夫妻之情的。她有自己爹娘的前车之鉴,从来都觉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心里的那扇门,一直都是关着的,而且始终不愿意开。所以对石霂来说,就陷入了一个困境。如果想让楚离打开那扇心门,就要让楚离开窍。但是楚离这种人,不能单刀直入,更不能硬来,不然只会适得其反——这点,只消看看那些被楚离整过的少年就知道了。所以只能让楚离慢慢地接触这个世界,看到人间有情。只有这样才可能看到石霂。
    但楚离又那么执拗,她一心想要改变这个世道,想要天下的父母都能好好待自己的孩子,想要一个清明的人间。这偏偏是不可能的,所以楚离必然会碰壁,碰壁自然会受到冲击,会受伤。
    也就是说,要么让她入世,碰壁,受伤,要么让她就这样出世修行,抛弃世间一切深烈热忱的情绪。
    这种情况下,让石霂如何取舍呢?
    因而她一直半是阻拦,半是放任。半推半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心事重重,步履沉重。霞光照在她身上,也没能温暖了她。
    却忽然听到楚离的声音,“石霂!”
    抬头一看,山路拐角处露出个人来,不正是楚离吗?
    石霂一惊,连忙敛了神色,笑道,“离儿。”
    楚离几步走过来,“可算找到你了。”她上前拉住石霂的手握在掌心,感受到石霂手上的温度,这才彻底放松下来,“暖暖的啊。”便笑出了两颗小虎牙,那笑容闪地石霂心头悸动。
    直到见到石霂本人,碰到她的温度,楚离这颗心才算真正安放下来。抬头看见石霂鼻尖额角有些细细的汗珠,她顺手捏住袖子给石霂擦汗,“怎么没叫我?”
    石霂笑笑,“叫了,你没醒。”
    楚离哼了声,“才怪。”她只字不提上当被石霂关在地下室的事情,心中却已经暗自有了计量。
    石霂见她模样,不由心中暗叹。只怕今晚不好糊弄了。
    她们牵着手下山,楚离心情舒畅,兴致勃勃地跟她说话。
    石霂静静地听着。
    见她兴致颇高,不由笑问道,“你怎么这么高兴?”
    “嘿,”楚离得意地说,“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什么?”
    “上谷公主!”楚离十分高兴,“她以后再也不会对我做些奇怪的事情了。”
    石霂神色一僵,顿时面色不那么好看了。
    却又听楚离道,“啊,霂霂,你说,人为什么都那么千篇一律呢?”她讲,“耽于情,困于欲,无论什么人都要这样,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去控制自己的情|欲呢?可真没趣。”
    石霂停下脚步,“什么?”
    “就是情|欲啊。”楚离抿了抿唇,笑嘻嘻地道,“我觉得吧,情真欲真,是本质趋同。但要是施加于某一人,那就是虚妄。你看,男人三妻四妾,每个人都喜欢,这是一种情。但是,这种情有多久呢?妻死续弦,夫死改嫁,这段时间喜欢这个人,等到时限一到,便又可以喜欢上另一个人,多么可笑。可是又不能说这喜欢是假的,所以我觉得,情真欲真,这是永恒存在的。但这种永恒要施加于某一人时,就是片刻的虚妄。人可变,情|欲会流动于不同的对象,如果不能控制它,那便是沦为它的奴隶。就算有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但最后支撑着他们的,定然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那种感情,多半是相互依赖的习惯和责任。”楚离思考了下,接着说,“既然本就是虚妄,情|欲擅长流动,那又怎么能不去控制呢?痴情深情都是无妄的执念,何必。勘破它,便知它不过是个可笑的笑话,无甚意思。倒不如与它斗,战胜它的过程就算痛苦,但必然是极有趣的。”
    她自顾说着,忽然觉得手上一紧,定睛一看,石霂脸色煞白,怔怔地望着她。
    楚离大惊,“石霂!你怎么了?”
    “……你……你说什么?”石霂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艰难开口,“你说什么?”
    “我我我……我……”楚离被石霂的神态吓住了,那双素来温情含笑的眸子,此刻似乎满是震惊和……怨痛?楚离吓得心尖一抖,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怎怎么了?”
    “虚妄,笑话?楚离,你——”石霂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眸子里满是痛楚和挣扎,不可置信地怔然望着楚离半晌,忽然自嘲地冷笑,一句话没说完,就觉心口一阵剧痛,压制不住气血翻涌竟闷哼一声吐出鲜血来。

☆、第38章

“石霂?!”楚离吓得不轻,连忙扶住她。石霂却几乎是同一时刻,气恼的用力推开了那双手。不过尽管她很用力,然而传到楚离手上时也只是轻轻推拒了一下而已。
    毕竟,她是如此的虚弱。
    楚离惊得几乎要灵魂出窍,一弯腰右手穿过她肋下,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你……放开!”石霂心头意难平,又涩又苦。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楚离心情很不好。她把石霂抱在怀中,才发现她瘦骨嶙峋有多轻。说话时语气就不那么好了,连脸色也变得严厉起来。
    落在石霂眼中,让她心里又多了些难言的滋味搅进去。乱七八糟,如同打翻了五味瓶。
    楚离沉着脸,抱着她大步下山走。无论石霂怎么挣扎都紧紧搂着她。最后石霂累了,也许是真的不想挣扎了,渐渐伸出双臂缠在她脖子上,脸埋在她肩头,安静下来。
    她们一路无言。
    楚离完全不知道石霂是怎么回事,只隐约觉得可能是被自己气到了,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她。然而对楚离来说,这不重要。楚离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相反,楚离觉得石霂有错。石霂必然有事瞒着她,这身子骨又轻又瘦,膈的楚离心里发慌。
    石霂埋头在她怀中,心思百转。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缠住楚离的脖子,像是抓住了她自己心中那一丝抹不去的希望。
    下山的路不长,却也不短。然而,恐怕这段山路是楚离为止走过的最艰难的一段路了。
    她是多么害怕石霂出事。
    爱她的人相继离去,她爱的人也早已被时间湮没。她的亲人早已经抛弃了她,只留她一人在这世上。好不容易有了个石霂,让她毫无希望的心多了些暖色,要是石霂再出事……只要想想这几个字,楚离就觉得不能呼吸。
    她不希望任何身边的人再出事。比如石霂,比如,拓跋迪。
    她跟上谷公主还并没有那么亲厚的时候,就险些看着拓跋迪丧命,那种恐慌至今让她心有余悸。倘若这个人换成了和她朝夕相伴十余年的石霂,楚离不敢想象。
    “放我下来。”已经到了山门前,石霂还是轻轻开了口。
    楚离充耳不闻。
    石霂有些急了,毕竟家里还有旁人在。她并不愿意用这种样子见旁人,遂提了提音量,“放我下来!”
    “闭嘴!”楚离没好气地冷冷看了她一眼,竟然唬得石霂心里一咯噔。看楚离那固执的模样,俊秀的小脸这会儿阴沉沉的,显然心情不佳,石霂便知道无论自己再说什么都是徒劳了。于是认命地低叹一声,索性把整张脸都埋在楚离胸前,由她去。
    渠迪过来正看见国师大人衣带生风,步履匆匆却面色不善的抱着石霂过来。想来渠迪不是没见过楚离固执的模样,但是她还没有当真见过楚离生气的样子。这会儿见楚离神情,一丝不苟又严肃异常,竟让上谷公主也觉得不可接近。
    路过渠迪面前时,楚离面无表情地对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脚步却没停,直接把石霂抱回房间放在了床上。
    石霂刚要起身,楚离食指中指合并,抵在她肩头,“干什么?”
    “去做饭。”
    “不用。”楚离说着,正好看见渠迪在门口,顿了下道,“渠迪!”
    上谷公主闻声进来,“嗯?”
    “麻烦你看着她,不要让她离开这床。”楚离说完,丝毫不管石霂黑掉的脸,自顾道,“如果拦不住她,那就点她穴。”
    “……”渠迪嘴角抽了抽,惊疑地问,“国师……当真?”
    楚离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石霂一眼,那眼神里满是责怪和不满,让石霂又是憋屈又是好笑。自己被她气得吐血,到头来竟然还全是她的理!
    石霂无奈扶额,苦笑不已。然而心里却清楚根本怪不得楚离,毕竟楚离并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
    “我先去做饭。”临走时看了眼渠迪,“渠迪,你不要跟她说话,免得被她绕进去。”
    她不容置疑的语气,让渠迪有些不舒服。然而见楚离那神色,上谷公主一时竟然没能开口拒绝。就那么看着楚离走出房间,剩下她和渠迪面面相觑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迪儿~”石霂缓了声音,对她柔柔一笑。
    渠迪叹口气,无奈道,“国师既然这样托付我了,石姐姐,你还是——好好待着吧。”
    “……”石霂扶额,“你当真听她的?”
    渠迪耸肩,“国师生气的样子……还是蛮让人不舒服的。”她说,“石姐姐,国师的脾气你不会不知道,她那人要是倔强起来,还是顺着点好。”上谷公主对这点也是深有体会。
    听她这样说,渠迪幽幽一声叹。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没人犟得过楚离。别看她平时大而化之什么都不介意的样子,可就是这种一般不会要求别人的人,一旦碰到了她心里的那根底线,她的反弹比什么都厉害,而且绝不会有一丝让步。
    半晌,渠迪问,“石姐姐,你怎么惹到国师了?”想着楚离刚刚那表情,渠迪摸了摸手臂上冒出的鸡皮疙瘩,道,“国师生气的样子……还蛮有威仪的。”倒是那样才真正像个身居高位的国师模样。
    “何曾惹到她。”石霂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到底是谁惹谁啊。可她也知道,楚离那表现完全是因为担心。
    渠迪笑笑,“石姐姐不说实话。”
    石霂挑眉,“她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渠迪说,“国师觉得石姐姐和一个叫做什么巫溪的人,瞒着她做什么事情。很是不快。”
    这倒没冤枉自己,石霂噎了下,摇头道,“她对巫溪有成见。”
    “国师能对人有成见,这也稀奇。”渠迪说,“我都好奇了。”
    石霂看她一眼,“巫溪经常来,你倒是能见到她。”
    “不,我并不好奇这个,”渠迪说,“我好奇国师对她的成见。”顿了顿,又道,“国师说,她能感受到人身上的气,不知这事是真是假?”
    石霂屈膝坐在床榻上,勾唇道,“也许吧。”
    “嗯?”渠迪不满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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