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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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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喘声很快就湮没了窗外的雨打窗棱声。
    他开始克制不住地用力,有些凶猛地往她身子最深处攻击,水从桶中漫出,把本就被雨水泡湿的鞋,再湿了一遍……
    越无雪紧咬着唇,一声未哼,后来忍不住了,干脆地咬在他的肩上,狠狠地,留个牙印……
    焱极天还算守信,没过多纠缠,不过越无雪才有了睡意,侍卫却来敲门了。
    “主子,急报。”
    他递上传令的小黑鹰。
    焱极天解开银筒,看过密报,脸色骤变。
    “怎么了?”
    越无雪勉强睁眼,小声问了句。
    “我们立刻回宫去,春衣病重了。”
    焱极天匆匆过来穿衣,越无雪的睡意顿时全消。
    “你们二人带着朕的旨意速去仙河镇接高老前辈,直接进宫,不得耽搁。”
    焱极天往身上套着衣衫,快速吩咐。
    侍卫立刻转身走了。焱极天扭头,只见越无雪还坐着未动,便催促道:
    “快些穿衣,要出发了。”
    越无雪沉默几秒,小声说:
    “回去,让她天天喝我的血?”
    焱极天扭头看她,越无雪不肯起来,二人僵持了一会儿,他只好转回来,沉声说道:
    “我已经让人去请神医,但是我得说实话,若实在需要你的血,希望你可以赠她一些,你尽管放心,不会伤你的身子。”
    “原来你都做好打算了,我能说不回去吗?”
    越无雪冷冷一笑,让她割破皮肉,去救他的皇后,这是什么逻辑?她现在都想抄起一盆洗脚水去浇他了。
    “无雪……”
    焱极天扭头看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弯腰为她穿鞋。
    “我自己来。”
    越无雪弹弹小腿,把他踢开,自己快速穿好了衣,一拎自己的小光,快步往外走去。
    方佳人就在屋外坐着,见他二人出来,连忙站起。
    越无雪上下打量她一番,低声问:
    “你若实在没地方去,就和我走吧,进了京,给你寻个地方落脚,我们打了方尖脸,你也呆不下去了。”
    方佳人连连点头,快步跟到了越无雪身后。
    “可说好了,他可不是寻常人,你跟着我,随时会掉脑袋的,路上该听就听,该说才说,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越无雪又补了几句,分明带了几分赌气的意思。
    “我知道,老爷和夫人都是大贵人。”
    方佳人又点头,诚惶诚恐的回答。
    越无雪冷笑一声,加快了脚步,也不知自己哪里贵,命贵?
    其实从昨天到侍卫递信之前,越无雪过得真的很开心。尤其是焱极天能为她做那些事的时候,她甚至开始心软了。
    焱极天跟在她身后,脸色黯沉,越无雪若容不下春衣,此事确实难办。
    一行人出了客栈,往城外疾驰而去。
    客栈外的墙后,一个衙役探头探脑看了一眼,飞奔向州府衙门。
    方敬年正坐在厅中,闻人暖造访之后,喜宴的宾客已经散去,只因越无雪没有伪装,在喜宴时被白天处理方佳人之事的衙役认了出来,他立刻就令人去打探他们的落脚之处,看到焱极天进去时,方敬年才惊出一身冷汗。
    听到衙役的禀报,他立刻提笔,给连相爷修书一封,然后令衙役连夜出发,赶往京城。看着衙役出去之后,他才缓缓摊开了手心,露出掌心那枚血色玉牌凝望着,上面草书“苍昊”二字,格外清晰。
    ————分界线—————
    马车一路疾驰,把焱极天继续微服私访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甚至路上都没怎么停歇,除了出恭方便,寝食都在马车上。
    越无雪颠簸得灵魂都要碎成一片片了,跟着一起碎的,还有她的食欲,越接近京城,她就一天比一天吃得少。
    这不科学,不现实,她怎么会食欲不好?怎么能为了一个男人厌食?
    这一路,她再没对焱极天有什么好笑脸,成天昏晕,焱极天起先来哄她说话,后来见她实在不想搭理自己,也实在没别的法子,只能由着她闷躺着。
    疾行六天六夜,终于看到了京城的大门。太阳正缓缓升起,万丈金光洒在青砖砌成的高高城墙之上,镶金的焱京二字在阳光下光耀闪闪。
    得令的守城侍卫迅速打开大门,放一行人进去,他们轻车简从,居然比班师回朝的大|军还快,他们要后天才能抵达京城之郊,驻扎在那里。
    把方佳人丢在街上,让人安顿好了,才踏进宫门,此时距离出宫已过了两个月之久了。
    越无雪还是回飞雪宫,她跳下马车,拎着她的小光往飞雪宫走。
    红豆孤单地站在木棉树上唱《离|***》:“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它只瞟了越无雪一眼,继续唱它的歌谣。满宫的奴才们可不敢怠慢,齐刷刷跪了一地,给她请安。
    畜牲比人好的地方有一个,就是它可以不守规矩,不用来磕头,也不怕被斩头。越无雪盯着它看了会儿,这才淡淡地说了声:起来吧。
    焱极天直接去春水殿了,没有天真的飞雪宫,越无雪觉得自己像个孤儿。她把小光放出来,让它去了小池子里,瞬间,小金鱼儿就吓得四处乱窜,几尾虾也慌得不知所措,可是,小光也像到了世界末日,在水里乱窜了会儿,躲进了泥巴里,不肯出来了。
    再蛮横的霸王,再强悍的女人,也有脆弱和孤单的时候,越无雪站在池子边上看了会儿,一阵悲意涌上心头。
    她到底在干什么?兜兜转转的,怎么就为焱极天伤起心来了?是不是脑袋被砖砸坏了,还是,那晚在濮州,被雨给浇得生锈了?你管他宠谁去呢!反正,她的血,她一滴也不给别人,凭什么给别人嘛!她为什么要装善良、装贤淑、装大方?她只是她,一个小气的女人,她一点都不想把自己鲜活的血给别人去喝!
    “来人。”
    她扬声喊了一句。
    “娘娘,有何吩咐?”
    宫女太监立刻过来,恭敬地问她。
    “本宫饿了,传膳去,要吃黄焖的牛肉,爆炒的牛尾,还有香辣牛腩。”
    越无雪转过身来,坚定地摒弃掉了猪肉,猪肉是越吃人越蠢,得吃点牛肉,补补牛气,牛气冲天才行!
    焱极天把她捞回宫来,她没点宠妃的样子,对不住自己受的罪,且看他能为她动情到几时去!若某天,他真来伤害她,她就一把剑捅穿他的心脏,管他后果如何,这偷来的一世,她也算是富贵荣华过了,皇帝也睡过了!到了阎罗殿中,好歹也有个宠妃的名号,吓吓小鬼们,投胎个好人家去。
    她是飞快地调节好了心态,等着吃牛肉去了。
    在春水殿中,却是悲悲切切的相会场面。
    春衣病得不轻,一直在咳,一口一口地怄着血。焱极天亲手拿着帕子给她擦唇角的血渍,春衣拉开他的手,小声说:
    “别沾了血,晦气,皇上累了一路,去歇着吧,臣妾没事。”
    “朕为你请了高神医,以前我向你说过的那位,师傅的旧友,你放心便是。”焱极天在一边坐下,看着医女给她喂药。
    “来不来都不打紧,臣妾熬了这些年,能看到皇上,圆了这个梦,心愿便了了。”春衣勉强笑着,喝了药,转脸看他。
    二人对望了片刻,春衣才颤抖地抬手,掩住了脸,小声说:
    “皇上去妹妹那里吧,别对着臣妾这张丑脸了。”
    “说什么胡话,你先睡,朕看你睡着了再过去。”
    焱极天拍拍她的手背,小声安慰她。
    春衣又咳了好一会,才拿下了枯瘦的手,痴痴地看着他,慢慢地,两行泪就滑落下来。
    “皇上,臣妾只是舍不得……以前总想着能伺侯皇上一生一世的,就算是个丫头也满足了……”
    “别伤心,会治好你。”焱极天只能安慰。
    “皇上。”
    一名太监匆匆过来,贴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什么?死了?”
    焱极天脸色骤变,转身往外走去。





     【144】我们一起长针眼……
     更新时间:2013…5…31 1:46:31 本章字数:9559

    “微臣二人赶到的时候,高神医已殆,据其子高简说,是在配制一味新药的时候,误食了不知名的毒草,救治不及时。殢殩獍晓”侍卫跪在外面,低声上奏。
    “高简在何处?”焱极天剑眉紧拧,沉声问。
    “已在殿外侯着。”侍卫连忙答。
    “宣御书房晋见。”焱极天吩咐下去,转身进了春水梦阁。
    春衣在侍婢的掺扶下勉强坐起来,抬起泪眼看他。“皇上,出事了吗?嬖”
    “没事,你歇着吧,朕明天再来看你。”焱极天亲手给她放下锦帘,又嘱咐了宫婢几句,带着人快步走向御书房。
    一路宫灯迷离,他忍不住停下脚步,抬眼看了看天空,暗色的广袤天幕,星辰闪耀,他想到越无雪拎着小光跳下马车时的表情,拧拧眉,挥手叫过小太监。
    “去,安顿高简御书房晋见。涝”
    小太监领了旨,匆匆退下。
    焱极天走过汉白玉的小桥,穿过御花园,到了飞雪宫。一路上他都在想如何着如何开解越无雪,让她不那么难过。
    可是飞雪宫外连个站值的奴才也没有!
    焱极天怔了一下,大步迈上台阶,抓住门上的金环,用力叩了几下。
    “谁啊?”里面有人问了句。
    “开门,是朕。”焱极天拧着眉,低声说道。
    可久久的,并没有人来开门,却隐隐听到里面有尖叫声在不停地响起。他不想再等,退到了台阶下,翻围墙而入。
    悬于崖下的碧色灯笼,拢了满院的莹莹之光,满院子牛羊肉香味儿,还有一个火炉摆在一边,两个小太监正用竹签儿串着羊肉和牛肉在上面烤。
    木棉树下,摆着一只方桌,越无雪站在桌上,正在表演调酒。宫奴们或站,或盘腿而坐,正饶有兴致地盯着越无雪的动作。
    她许久未曾动手,但是动作一点都不生疏,行云流畅,轻盈如在荷叶上起舞,绯色的裙摆在风里旋转盛开,露出一双只穿着袜子的莲足,双颊绯红,分明有点儿醉意了。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此酒名含羞,小真子,你照顾红豆有功,赏你吧。”
    “谢娘娘赏赐。”名唤小真子的小太监喜出望外,磕了头,双手接过了她递来的酒,先深深嗅了一口,再细细抿了一口,满脸陶醉地捧着酒杯退了下去。
    一边的宫奴们都羡慕地看着小真子,巴着自己也能得一杯。
    她酿的酒可以大家喝,可她用酒现调出来的,加了稀奇古怪东西的酒,可是难得的,平常也只焱极天幸运,能喝上几杯。
    “皇上吉祥。”
    红豆站在木棉树枝上,扑着翅膀,大喊了一声。
    “你也想喝?”
    越无雪抬手抚它的羽毛。
    此时焱极天站在拐角的屋檐下,前面有一棵八角梅,挡住他的身影,红豆站得高发现了,其他的人注意力全在越无雪这里,并没人往那方向看。
    红豆又喊了一声:“皇上威武。”
    越无雪顺手往它脑袋上一敲,“拍马|屁也得找准人,你今儿想喝洒,替本宫喊一声大芋头,就赏你酒喝。”
    “大芋头,大芋头……”红豆果然大喊起来,若说通人性,这鹦哥儿确实难得,越无雪越看越喜欢,便倒了点酒在掌心去喂它。
    “你乖,喝了酒,唱曲十八|摸给本宫听听。”越无雪嘎嘎一笑,笑声颇是……含义不明!
    宫奴们都饮了点酒,况且是越无雪下令他们跟着疯,陪她疯,此时也都拍起手来,起哄让红豆唱曲。
    “一摸呀,摸到呀,大姐的头上边呀,一头青丝如墨染,好似那乌云遮满天。”
    “哎哎哟,好似那乌云遮满天。”越无雪接了一句,弯腰拿起了筷子和瓷碗儿,清脆地敲了几下。
    红豆又唱:“二摸呀,摸到呀,大姐的眉毛边,二道眉毛弯又弯,好像那月亮少半边。”
    越无雪碗儿敲得欢快,正要往下接,突然听到有个宫女大声喊了句:
    “皇上吉祥。”
    这一声喊完,越无雪面前的奴才们哆哆嗦嗦跪了一地,
    越无雪拿着筷子一敲,扭头一看,焱极天已经从八角梅后走出来了,正盯着她看着。
    “没劲。”她跳下桌子,让奴才们站开,自己倒了酒,吃肉补身补气。
    “朕还以为你会不高兴,在宫里面,这些事还是少做。”他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咦,是皇上让臣妾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臣妾把门关上了,在自己家里想干什么干什么,皇上,你不会出尔反尔吧,若这样,臣妾生无可恋。”
    越无雪拿了串羊肉,举到半空中,凝神瞄了一眼。
    焱极天以为是给自己的,伸手想接,却见她凑到了她自已的嘴边,大口咬着。
    “差点孜然粉的香味,这里就是这点不好。”她皱着眉,说得一本正经。
    焱极天尴尬地缩回手,盯着她看了半天,自己拿壶倒酒。
    “小真子,再烤几串来。”越无雪又招呼小真子。
    “你少吃点吧。”焱极天看着一地的竹签儿,忍不住说。
    “咦,又奇怪了,臣妾不过是想吃点儿肉而已,皇上也这样小气?大不了臣妾自己出银子买啊,若肉都不能吃,臣妾又生无可恋了。”
    越无雪瞟他一眼,说得自然流畅,把焱极天堵了个半死。
    僵坐半天,他终于找到了话题,举着手里的碧玉杯问:“这是什么酒?”
    “杏花酒。”越无雪简单明了地答了一句,飞快地咬着羊肉串,又抬眼睨他。
    “皇上是来挖我的血?你等我多补补再来,先回去歇着吧。”
    焱极天的脸色绿了绿,放下了酒杯,低声说:“别这样夹枪带棒的。”
    “我没有枪也没有棒,我不是你。”
    越无雪咧了咧嘴,说了句略带颜色的话。
    焱极天迟钝了几秒才明白过来,立刻拿起筷子敲她的嘴,
    “奴才们都在,你还真敢说。”
    他是指望她躲的,可惜越无雪偏偏不躲,他那一筷子正打在她的腮帮子上,还略重。
    啪……一声消了,越无雪小脸一拉,冷冷地说:
    “好啊,打得好。”焱极天的筷子还在她脑袋边伸着,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越无雪,你要朕怎么做?”
    越无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眼看他,回了宫,他就成了“朕”……那种闷得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又层层压来。
    “我不会争宠。”
    她终于开口了,一脸笑吟吟地,端着酒杯绕过桌子,坐到了他的腿上,手指在他的脸上轻轻抚过。
    “朕也不需要你争宠,朕会宠你。”
    焱极天拧拧眉,这是种近乎誓言的语气。
    可越无雪并不领情,继续说道:
    “别说飞雪宫,整个焱国都是你的,你要我怎么样,我也反抗不了,可是我希望你明白,你若想宠我,只怕没那么容易,我宁可死,也不会想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丈夫,更别说让我拿我的血去救我丈夫喜欢的另一个女人,我不想装善良装伟大,我很自私,我做不到无私地用我的血供养你们夫妻。当然,如果你只想做皇帝,只拿我当嫔妃,这另当别论,你来取血的时候,给我一旨圣意就行了。这些没有含义的故作亲密,以后就不要做了吧。我困了,你去睡觉去。”
    院子里的奴才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退下去了,没人敢听这席话。
    越无雪也是心灰意冷的,说了就说了,不过就是再度回到以前相处的状态。
    焱极天久久地沉默着,然后推开了她,起身站开,看着她说道:
    “无雪,我真不知道怎么对你了,你怎么就捂不暖呢?我左也不对,右也不对,你既然想一个人呆着,你就一个人呆着吧。”
    他说得也有些赌气的成份,就这样拂袖走了,带了些怒气。
    越无雪喝了点闷酒,醉意冲上脑门,就在桌了趴着。
    大片的木棉花瓣被红豆之前糟|践得往下飞,它喝了几口就醉了,在茂密的枝叶上打滚。
    越无雪真想当红豆,只要生上一张巧嘴,就能讨得人的喜欢。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谁又不喜欢听好听的话呢?越无雪又不是不懂,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她既进宫,春衣为何又回来?
    焱极天既然想要春衣,又何苦困着她。
    如今她的心被他硬生生撕开一条裂缝,透进了他的影子,他却又想让她唤春衣一声姐姐!
    去他的姐姐,去他的一夫多妻制,去他的后宫三千!
    其实越无雪非常明白,只要她今儿晚上主动一点,再大方一点,学着别人的贤惠,给春衣一杯血,再缠他一晚上,焱极天的魂只怕就留在这里,再飘不走了。
    可做人那么假有意思吗?还不是憋得自己难受?
    她这天性执拗的人,又怎么做得出违背自己本性的事来?她从来如此,若男人不主动靠拢,她便不会把心打开,何苦让自己难过?
    越无雪脑子里全是那晚两个人举着叶子在雨里疯跑的情形。
    如果,不回来就好了……
    她有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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